第一卷 初入道途 第一章 序言 生命不息,努力不止。——与所有阅读此书的读者共勉。 ※※※ 话说宇宙生成之初,宇内灵气极其充足。随后不久(相对而言,至少也有几亿年吧),宇内各处相继出现了包括人类在内的众多生物,在经过漫长的进化后,许多种族拥有了极高的智力,并且创造出自己独特的文明。 由于宇内灵气的关系,这些种族首先掌握的并不是科学技术,而是不同的修炼方法。而且由于各个种族都是分散而居,所以每个种族掌握的修炼方法也是种类繁多。当时的修炼盛况可以称得上是百花齐放,这一次文明被称为修真文明。 随着社会的发展,宇内各处相继成立了各种修炼门派,这些门派当中既有人类,也有各种生物。但总的来说,各派基本上还是人类占据了统治地位,这个结果我们从这个宇宙被称为世俗界或人界就可以知道了。 由于当时的灵气非常充足,修行比较容易,所以各派的高手很快就能自由纵横星际了。 人性的劣根是好战的,随着有能力进入星际交流的人类高手不断增加,矛盾渐渐突显出来了,冲突也开始频频发生。在调解又无效的情况下,最后以门派为单位的宇宙大战爆发了,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战争的范围越来越大,最后几乎把整个宇宙都卷了进来。 当然宇内还是有一些没有被卷入战争的门派,不过相比之下他们的数量实在太少,基本上可以忽略不计。 漫长的时间过去了,这飞逝的时光没能使人们淡忘恩仇,修炼获得的长生反而使仇恨长存,战争也就愈演愈烈。最后在宇内形成了两个大联盟,一方自称为仙,一方自称为魔,在战争中双方都把自己联盟中的功法进行了整合。 仙之一派的功法比较平和,以吸收宇内的平和之气为主,修炼相对较容易,但修炼速度较慢;而魔之一派的功法比较狂暴,以吸收极阴极阳之气为主,修炼较难,易走火入魔(注),但修炼速度较快。各具特色的修炼方法使得一方高手较多但人数较少,一方实力平均而人数较多,最终双方还是处于平衡势态。 仙魔双方的每次战斗的结果都是平分秋色,每每打到最后,双方都死伤惨重。于是双方都意识到不能再这样打下去,那种结果只能让其他生物强大起来,从而使人类丧失统治地位,因此双方休战了。 但他们并没有选择和平,他们都想着如何变得更强大,好一举击败对手,消灭对手。由于宇内各处的灵气已经不足以让他们飞快进步,于是双方不约而同地到界外界去寻找新的修炼场所。 经过一段时间的寻找后,双方又几乎同时找到了适合自己修炼的世界,而且这两个世界是紧紧地相连在一起的,这两个宇宙分别被双方命名为仙界和魔界。 在新发现的两个宇宙里,灵气的平均值居然比当时的人界高出百倍,而且适合修炼的地点也相当多,为了早日取得胜利,双方都把自己的人员全部迁入新的宇宙里,并在各自的势力范围内留下了许多空间通道,以备后来者飞升到新的宇宙。 这件事的后果是,从此后人界的修炼功法大部失传,人界的修炼者大大减少,即使偶有修炼成功者,也都飞升到了仙界和魔界,没有人留下来指导后学者。 这些空间通道有一个缺点,就是从人界到仙界和魔界容易,但想回来就难了,没有一定实力的修行者根本承受不了逆行时通道的压力,而有一定实力的仙或魔都会被派到边界去镇守。 所以,人界的现状一直都没有办法改善。而且随着人界飞升的修行者越来越少,人界在仙魔两界眼中的地位也越来越低了。 斗转星移,岁月变迁,一转眼上百亿年过去了,而人界似乎也就这么沉沦下去了,但事情就偏偏有了转机。 这个时候,新生的银河系的地球上,出现了一个修真的天才,人称天玄上人。天玄上人是修魔道的,因心爱之人而遭人迫害,被迫反出魔道,转修仙道。 后以其天纵之才,仙魔双修,终创天玄诀,最后在报仇后破碎虚空而去,那可是数十亿年来第一次有人没有通过通道飞升而去。此后地球上又掀起了一波修行的高潮,许多修真者因修行有成而飞升仙魔两界。 但是,在这其后的数亿年间,地球上的修真文明由于某些未知的原因,两度遭到毁灭。如今,当年修真文明的痕迹早已不再,地球再次被仙魔两界遗忘。 而这个故事,就在这个时候从人界开始了。 ****** 注:这里的走火入魔不是进入魔道,而是经脉混乱……甚至死亡。 第一卷 初入道途 第二章 无奈人生 二十一世纪中叶,一个极其炎热的夏天。 “知——了、知——了” 炎热的六月,太阳就像一个暴虐的火神,疯狂地挥舞着火焰的鞭子抽打着这世间的万物,在它的淫威面前,连最活跃的知了也只能拼命压抑自己快乐的声音。 省城。 A医院中医科破破烂烂的院子里。 院子四周,那郁郁葱葱的树林不时给小院子带来一丝清凉,使得这里还有那么一点生气,病房里“高寿”的老式吊扇还在“吱吱啊啊”地坚守自己的使命,随时准备为这个古老的科室鞠躬尽瘁。 现代医学的飞速发展使得传统中医的“Fans”急剧减少,而身为西医出身的医院领导们也非常及时地了解了这种发展势态,同样也非常及时地来了个“墙倒众人推”,把中医科搬到了这个极其偏僻的“狗不理”的小院子里来。 其实认真想想,这也算是很正常的事,这年头向来都是雪中送炭者少,落井下石者众啊! 此时,仅有的几个把这当成养老院的老病号一大早就到院外的树林里摆起了桌子,现在正逍逍遥遥地摇着扇子在树下打牌呢。 值班医生吴寒秋端端正正地坐在诊室里,手里捧着本书在认真地看着,面前桌子上放着一杯清凉绿茶,杯口还在冒着一缕缕如轻烟般的雾气,使诊室里呈现一种异样的静谧感。 吴寒秋是这所二流医院的中医师,是科室里仅有的一个年轻人,由于中医抽象难学,现在已经没人肯学中医了,谁都知道这一行是最没出息的。话虽如此,但吴寒秋并未打算改行。其实他并不在乎钱,而且他也很喜欢这里的气氛,没有常见的勾心斗角和尔虞我诈,虽然没钱,但大家都开开心心的。 吴寒秋身高一米八,身材匀称,是一个标准的帅小伙。只是稍显孤僻,能说得上话的朋友不多。他也很少主动与人交往,不熟悉的人总以为他很孤傲,熟悉的人却知道他内心的孤独和寂寞。其实依他的性格,也只有这个科室能容得下他。 这一切都是有原因的:十四岁那年,他那一直“恩恩爱爱”的父母离婚了,谁都不愿要他,这个消息伤透了他的心,于是他提议给他生活费,他自己一个人过,这个提议当然被求之不得的父母接受了。 从那时起,吴寒秋就和所有缺乏关爱的小孩一样,敏感、多疑、不善交际、缺少信任、缺乏安全感,心中始终潜藏着被抛弃的愤怒。幸好有姨妈一直在帮助他,照顾他,这才没有使他的心灵变得更扭曲。 由于没有跟姨妈一家生活在一起,一个人的日子也使他从小就懂得坚韧不拔的意义。 吴寒秋从小就对商品价格波动规律感兴趣,因此从他一个人生活的时候开始,他就用自己的生活费进行尝试性的投资,虽然也出过不少错误,但后来也算是渐入佳境,现在的他已经算是一个小富翁了。 人生的无奈无所不在,我们是被无奈所击倒,还是冲破眼前的无奈后,再进入另一种层次的无奈,那就要看付出多少努力了。 第一卷 初入道途 第三章 护元奇功 父母没有离婚之前,吴寒秋家里也算得上是比较富裕,只是他的身体一直比较虚弱,精神委靡不振,整一个体弱多病的瓷娃娃。父母都忙于各种应酬,也没时间管他,也没送他去幼儿园,整天把他关在家里。 哪家的小孩子不爱玩?吴寒秋当然也不会例外,当时他的最大愿望的就是能到外面痛痛快快地玩上一整天,但这个机会也只有姨妈来的时候才会出现,而且每次姨妈每次会教他看书识字。 有一次,他无意中在一本杂志上看到练习静坐的文章,就开始按照上面的方法练起了静坐——那一年,他六岁。 练了一段时间后,吴寒秋发现自己的精神好了很多,也很少生病了。就是从那时开始,他就开始对气功、炼丹非常感兴趣。而且,一直到上大学的时候,他一直就是练这种静坐功法。 刚进大学那会,吴寒秋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上图书馆,他想在图书馆里找到一种真正的修炼功法。没办法,在市面上找到的书里都是一些非常抽象的东西,对功法的问题解说得极端隐晦,他根本就没法看懂。 就是为了功法的原因,吴寒秋才特意选学了早已没落的中医学院,原因就是这里有足够多这方面的书籍。但让他想不到的是,在图书馆里他同样看不到与此有关的书籍,仔细一打听,原来那些书都在图书馆的珍藏室里,根本不对学生开放。 于是,为了看到那些未向学生开放的图书,他有了平生的第一次“行贿”,各种小礼物和温情攻势齐上,最后终于如愿以偿地在图书馆做上了义务管理员。 当然,这种付出也给他带来了足够丰厚的回报,在一次整理古旧的医书时,他无意中发现了一本旧得发黄的手抄本。 这本书写得很有意思,除了一些医学理论外,主要说的是一种功法,而且这种功法还说得通俗易懂,让他非常感兴趣。 这本书是一位自称师从明代名医孙一奎(注1)徒孙的无名子所著,其上所叙,基本与孙一奎所述相似。但不同的是这本书经过反复的论证后认为:所谓的肾间动气,其实就是生命原力,只有生命原力才是真正的生命之源,书中还提到修炼一种名叫护元养生功的功法可以增强生命原力。 无名子认为,通过修炼护元养生功,可以使本应随着人的年龄增大本应慢慢减少的生命原力得到温养和补充,进而增强身体的机能,从而达到强身健体以至长寿的目的。 看完了这些以后,吴寒秋心想,其实修道的手段和目的不外乎如此,现在道家的功法自己又得不到,这种养生功已经是自己苦苦寻找了近十年唯一能找到的修炼功法了,虽然不是道家功法,但也总比没有功法强,不如就试着练一下护元养生功,说不定也有可能达到道家所说的先天境界, 从那时起,吴寒秋就把修炼静坐改成了修炼护元养生功。 虽然刚开始修炼的时候,吴寒秋心里是惴惴不安,生怕会出现什么问题,但最后的事实证明他的选择是正确的。练了这护元养生功后,虽然没有出现什么三花聚顶和五气朝元的境界,但吴寒秋的精神却越来越好,体力、记忆力、反应等各方面也得到很大地提高。在学习上,脑子反应特别快,基本上是举一反三,看过的书也是过目不忘。 有了成果之后,吴寒秋知道,没有出现那种三花聚顶和五气朝元的高级状态是因为自己修炼的时间短,功力不够,等到修炼的时日长了之后,肯定能够达到那种境界的。 有了一定成就之后,吴寒秋没有敝帚自珍,也曾把护元养生功教给几个有交情的同学,遗憾的是没人能练出他那样的效果,吴寒秋对此百思不得其解。正当他想进一步尝试的时候,一向对无权无势他不理不睬的班主任表情非常严肃地找他谈话了,意思无非就是:小吴啊,你是一个有为青年,人又聪明,成绩又好,思想上也要追求上进才行,要多多钻研医学方面的知识,不要去搞什么歪门邪道,你也知道那种东西是国家禁止的,不要到时后悔啊。 吴寒秋听明白了:这是让自己老实点。 他知道,其实老师也是为他好,在这个世界上,独立特行总是某些人的特权,他一个小人物是没有这种资格的,更何况是这种有可能犯忌的事情了。从此后他就一个人悄悄的练功了,无聊之余,他买了许多扑克,用来练习自创的“飞花摘叶功”。所谓“飞花摘叶功”,就是模仿书中的大侠,把真气注入扑克,把扑克当成树叶来“飞花摘叶”。 郁闷的他练了很久,到最后他却发现,自己的准头倒是有了,但他的真气却很难注入其中。不但如此,更重要的是他还发现自己根本不能控制体内的真气运行。对此他是百思不解,最后归之于功力不到家之故。 其实,吴寒秋所练的护元功,是修炼生命原力的功法,生命原力是一个生命的根本,也是真气生成的源泉,修炼生命原力就是间接的修炼真气,它有自己特殊的行功路线,吴寒秋并不知道,书中也没提到。 此功法入门极难,但一旦入门,则修炼出真气的速度比一般的功法要快上许多倍,而且在其中更隐藏着一个天大的秘密,对于这一点,吴寒秋就不知道了。 “小吴,下班那么久了,你怎么还没走?” 一个护士把处于回忆当中的吴寒秋叫醒过来。 一看钟,哎呀,已经超过半小时了,赶紧收拾东西,下班走人。开玩笑,今天可是姨妈的生日,琳表妹也要回来,怎么可能迟到呢? 吴寒秋的姨妈对吴寒秋特别好,而且吴寒秋也把姨妈当成了自己的妈妈。每到放假的时候,他都要到他姨妈家里去住,如果不是姨妈一家的话,不知道他现在变成什么样子了,他打心眼里感谢他们。 姨妈一家只有三个人:姨妈,姨父,琳表妹,每个人都很喜欢他。从小的时候,表妹就喜欢整天缠着他,而两个人在一起也总有说不完的话,只有在姨妈家吴寒秋才有温暖的感觉,也只有在这里,他才能将所有的忧伤放下。 注1:孙一奎,字文垣,号东宿,别号生生子,安徽休宁县人,生活于明嘉靖、万历年间(公元1522~1619年)对命门学说研究有素,提出了有名的肾间动气学说 第一卷 初入道途 第四章 梦琳表妹 将近六点钟,吴寒秋急匆匆地踏进姨妈的家门。一进门,首先看到姨父像往常一样坐在客厅里看电视,年四十八岁的姨父现在还是一个普通的政府工作人员,平时工作很累,所以一到家就坐下了。 吴寒秋知道,自己这个姨父精通群众工作,就是对“领导工作”一窍不通,工作了那么久,居然从来没给领导送过任何一样东西,所以至今仍是一个普通的工作人员,与他同时工作的朋友早就不知道升到哪里去了。 吴寒秋还来不及打招呼,姨父就先问他了:“寒秋,今天上班很忙啊?”因为姨父也知道,吴寒秋上班是非常空闲的,根本不可能会忙,但今天他怎么会来得那么迟,姨父感到很奇怪,所以才会询问他。 “没有,我突然间走神了。” 姨父一家都知道,他在想东西的时候特别专注,就像是失去了神志一样,每当这时候,别人的声音他常常会听而不闻,他解释说自己是走神而已,但表妹说他这叫“神游”。 “哦,原来是这样,小琳回来了,在她房间里,好像找你有什么事吧。” 姨父果然没有对他的“神游”表示奇怪。 看着姨父那四十八岁就稍显佝偻的腰和瘦弱的身体,吴寒秋这才意识到姨父已经不是当年的身强力壮了。想起姨妈一家对自己的关心和所做的一切,吴寒秋鼻子一酸,眼前似乎有雾气在萌动着。 姨父一家也是够苦的,两人工作了那么多年,由于姨父和姨妈喜欢帮助别人,所以家里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不说,就连这三房一厅都要吴寒秋出了钱才能买得起,可姨妈现在还唠叨着什么时候才有钱还给吴寒秋。 吴寒秋常常想,其实像姨父这种人,才是我们国家真正的脊梁,是他们,使我们的国家变得强大起来,如果只有那些光懂得“领导工作”的马屁官员,天知道国家会变成怎么样。 正在这时,表妹飞快地从房间跑出来把吴寒秋拉了进去,说是有问题要讨论,吴寒秋赶紧向姨父说了一声,本来他想到厨房跟姨妈打声招呼的,但表妹说一家人就不用了。然后两人这一聊,就聊到了天黑吃饭的时候。 晚饭的时候,琳表妹根本没心思没吃饭,她在盘算着晚上到哪吃夜宵呢。这不,刚吃完饭还没洗碗,她又嚷着肚子饿了,要吴寒秋请她吃夜宵,说着就抓住吴寒秋的手把他拉了出去。出门的时候,背后还隐隐传来姨妈的声音:“这疯丫头,总长不大。” 说起来也奇怪,这明明是一个温婉娴静的大姑娘,但在吴寒秋面前,就变成了一个爱撒娇小女孩。 表妹的名字叫朱梦琳,比吴寒秋小五岁,现在已经出落成一个漂亮的大姑娘了。亭亭玉立的身材,明艳绝伦的脸蛋,皓白如雪的肌肤,如云如瀑的披肩长发,加上那么一点点少女的羞涩,在哪里都是众人注目的焦点。 朱梦琳也练了吴寒秋教的护元功,自小她就特别相信吴寒秋,根据她说法就是:表哥说的就一定是对的。所以她一直坚持练着,但目前还看不出什么大的效果来,只是精神特别好,学东西很轻松而已。 出来后两人都不说话,只是紧紧地牵着手,两人心中产生了一种微妙的感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气氛在两人中间弥漫着。这到底是幸福,是甜蜜,还是…… 这是吴寒秋期待已久的事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就喜欢和朱梦琳在一起,喜欢听他说话,喜欢她拉着自己的手甜甜地叫自己“哥”,还喜欢……他现在只希望这段路越长越好,最好永远走不完,但老天不遂人愿,马上就要到人声鼎沸的大街了,两人不得不松开了紧牵的手。 当两人的手一松开,吴寒秋就好像突然清醒过来似的,狠狠地骂自己:自己还是不是人,怎么就对自己的表妹动了邪心呢。其实吴寒秋有两怕:一怕这种近亲关系;二怕自己是自作多情,表妹知道后会不理他。 没办法,从小缺乏关爱的人就是这样,考虑问题时总往消极的一面考虑,没有安全感,害怕失去关爱,还好,吴寒秋只是在人与人之间的感情上如此,其他方面还算正常。 朱梦琳可就没有这种烦恼,她只要跟吴寒秋在一起就满足了,其他的什么东西她都不会管,以后?她还小,暂时不用考虑那么多。 不一会,看到路边琳琅满目的小商品,朱梦琳很快就忘了自己出来的目的,在那些小摊中间转得不亦乐乎。直逛了两个多小时,买了不少漂亮或可爱的小东西才肯罢手。 走过一家风味小吃店门口时,朱梦琳停了下来用力地揉着自己的秀美的小腿,对着吴寒秋叫了声:“哥,走了那么久我可累坏了,我们就在这里吃吧。” 这小丫头总是喜欢叫吴寒秋哥,而不是表哥,从小如此,已经成了习惯了。 正处于迷糊状态中的吴寒秋根本没反应过来,直到朱梦琳叫了好几次,他才清醒过来,在过去的两个多小时中,他一直都在自己内心的挣扎中渡过。 正在这时,对面传来了声音:“梦琳,梦琳,快上来,我们都在这。” 两人抬起头来一看,一个女孩对面楼上的窗户对着这边在叫着,紧接着,又有几个男孩和女孩把头伸了出来。 看到那几个男孩后,朱梦琳赶紧搂住吴寒秋胳膊:“哥,你扮一下我的男朋友,那几个家伙讨厌死了,好吗——?” 这个?这个!吴寒秋有得选择吗?当然是答应了。只要是朱梦琳的要求,他还没有不答应的,更何况他也很想这么做,只是不敢表露出来而已。 说话间,刚才大叫的那个女孩就跑到面前了,她是朱梦琳的室友,看着朱梦琳搂着吴寒秋的胳膊,很亲热的样子。她很奇怪地问:“梦琳,他是谁啊?我怎么没见过,是你男朋友吗?” 朱梦琳搂紧了吴寒秋:“当然了,我男朋友,帅不帅?” 本来就温文尔雅的吴寒秋,练了护元养生功后,更拥有了一种奇特的气质,加上与朱梦琳站在一起后活跃起来的雄性心态,使他对异性拥有一种莫名的吸引力,和美艳绝伦的朱梦琳站在一起,看起来是那么般配。 看到这种情形,朱梦琳的舍友都有点看呆了,不由脸红了一下。没办法,此时的吴寒秋对异性的杀伤力实在太大,而且这两人还那么相配,就如同画中人一样,让人不想注意都难。 这时候,一丝微风吹过,几缕发梢拂到了吴寒秋的脸上,一股淡淡的发香飘进吴寒秋的鼻孔里,一种痒痒的幸福感在吴寒秋的心中升起,脑海里顿时“轰”的一声,然后整个世界就只剩下他和她。 吴寒秋是快乐的,但他也是痛苦,他快乐地挣扎着。虽然种种困惑一直在心头缠绕,但他最终还是像吸毒一样,在挣扎中越陷越深,在挣扎中沉没…… 其实他真的很傻,他从来没问过朱梦琳一家和他是不是近亲,他只是想当然地认为是近亲而已,童年的经历使他总是都往坏的方面想,他害怕失去,他心里总有一种被遗弃的恐惧感。 人生说起来还真奇妙,你越害怕失去,它就会失去得更快。 第一卷 初入道途 第五章 极凶之宅 不久后的一天,吴寒秋无意中在报纸上看到了一则关于别墅的广告,别墅区在城市的另一头的山区里。他跑去看过了,那里交通方便,风景秀美,别墅很宽敞,装修淡雅而不失现代气息,价钱也很便宜。 地点也很偏僻,周围十公里之内绝对没有任何居民区,正是达官贵人们“收藏”五六七八蜜的好地方,但奇怪的是这里不但没人入住,而且连管理人员都没有,空荡荡的显得很冷清。 不过,这些都不是吴寒秋关心的事情,他只是想找一个静僻的住处避开朱梦琳,让自己的心平静下来,而且住在这里的话,他的“飞花摘叶功”就可以在地下室无所顾忌地练习了。 考察了几天后,吴寒秋决定买下最偏僻的那幢别墅,别墅座落在小山头上,从别墅楼顶上往下看,风景非常优美,山中散落在花树丛中的别墅如同众星捧月般拱卫在四周,别墅宽敞的院子里还有一个高标准的游泳池,特别让吴寒秋满意的是,这里有着一个像地牢一样结实的地下室。 吴寒秋可不知道,这里原本是为某长准备的,所以才会显得那么特别。照道理说,这幢别墅的售价应该很高,但让吴寒秋意外的是,这幢别墅反而是最便宜的,对于它应有的价值来说,简直等于是白送。 第一次看到这个价格的时候,他怀疑是不是自己看错了,赶紧向对方咨询,一经确认,他立即决定买下这里,以为自己是占了天大的便宜,全然没有注意对方那奇怪的表情。 俗话说,便宜无好货! 没发现问题不等于没有问题。这世上,谁又是笨蛋,会把一幢好好的别墅半卖半送呢? 第二天,吴寒秋就急不可待地搬了进去,安心享受起“腐败”来,当然为了来往方便还买了一辆车。他不是没想过这地方有什么不妥,而是心里早已认定是治安问题。 他可不在乎,这世界的治安问题还少吗?可不管是屈辱或者其他的什么,人不是一样要活下去。更何况,对于普通人来说,他早已不是那种任人鱼肉的弱者了。 一转眼,吴寒秋已经享受了十多天的本应只属于达官贵人的“腐败生活”,暂时放下了朱梦琳带来的烦恼,日子却到了这别墅区最可怕的月圆之夜。 漆黑的夜,寂静的夜,时针正指向十点位置,本应的月圆之夜却变成如此,莫不是老天要传递什么消息? 但十来天的放松却使吴寒秋失去了应有的警觉,他已经在被改成静室的地下室中央入室了。 突然间,空气中传出一声声尖利的啸叫,整幢别墅顿时变得阴森恐怖,一股股冷气从地面冒出来,所有的房间充满了诡异的味道,还令人有一种空间都被扭曲的错觉。随着时间的过去,楼房的各处挂满了冰棱。 不过,七月的南国,就算晚上气温再怎么突变,也不至于到结冰的程度吧? 而且,所有的房间里都有一股股有若实质的阴风在游荡,在旋转,在呼啸,整幢别墅响起了令人发狂的“呜哇呜哇”的声音。 处于入定状态中的吴寒秋没有任何反应,每当阴风试图靠近他,他的身体会发出微弱的金光,仿佛是害怕那些金光,那些阴风就会绕他而过。 紧接着,异变发生了。地面开始不断地起伏着、蠕动着,慢慢形成了一张张面目狰狞的“人脸”,那些脸孔仿佛还在“吱呀吱呀”地磨牙,仿佛要把眼前的一切撕成碎片。 那些“人脸”仿佛与吴寒秋有深仇大恨一般,当它们拼命挣扎出地面之后,首先就扑向吴寒秋。当第一张“人脸”扑到吴寒秋身上的时候,那张“人脸”就那么凭空消失了,但吴寒秋的身体却开始颤抖起来,脸色也开始变得青黑青黑的,看来它是扑进了吴寒秋的身体里面了。 随着越来越多的“人脸”扑进吴寒秋的身体,吴寒秋全身的肤色变得像刚从盛满浓墨的水缸中出来一样,变成了令人恐怖的诡异纯黑色,他好像连生命气息都消失了,如果这时有人去触碰他,会发现他连心跳和呼吸都已经停止了,但那些“人脸”还在不停地扑进吴寒秋的身体里。 其实,当第一个凶魂冲进吴寒秋的体内的时候,吴寒秋就感觉到一股阴冷的气息侵入体内,并在体内横冲直撞,大肆破坏身体的组织,而且像有意识一样地沿着经脉向脑部扑来。 而这时候,吴寒秋的老毛病又犯了,丹田里的真气又不受控制了,自动冲出来向那凶魂扑了过去,把身体和经脉作为战场混战起来了。 很快那个凶魂就被压制下来了,在此过程中。吴寒秋只能作为一个旁观者“看”着。看到自己的真气取得上风,他还来不及高兴,更多的凶魂又冲了进来,真气顿时陷入了苦战。而且他还开始感觉到浑身疼痛起来,一种仿佛被撕裂般的痛苦在全身弥漫着,神智也渐渐地变得模糊起来……突然间,他意识到心神一旦失去,那么一切都将完结。于是他拼命紧守着心神,不再“看”体内两种气息的争斗。 无边的痛苦,一阵接着一阵。凶魂已经占据了全身大部分区域,只有丹田和脑部及五脏的真气还有最后一点抵抗力量,这还是全身绝大部份真气都收缩到那里的结果。 ****** 吴寒秋不知道,这片别墅区是这附近有名的凶宅,每到月圆之夜就阴风缭绕,并不断从中传出阵阵凄历的哀嚎和令人毛骨悚然的尖叫,给人的感觉就如同坠入阴曹地府,而他所在的这幢别墅更是其中最为恐怖的地方。 这片别墅区从开始建的时候就没有一个工人敢在这里住,每到月圆的日子,更是休息时间。别墅建成后也曾经有不怕死的人搬进来过,却接着出了好几次事,此后就再也没人敢到这一带来了。 房地产公司也不想这样,他们千方百计吸引人气,可是,有钱有势的人谁不想留着性命尽情享受。最后价格只好一降再降,这才让吴寒秋来了捡这个便宜。 不过还好,吴寒秋练过护元养生功,有真气护身,平常的阴气对于他根本没有作用,但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才会让他碰上这最凶险的月圆之夜,否则早就因发生意外而搬走了。 至于谈到这凶宅的成因,那就要说到数百年前的一件事了。 当时,中华大地出现了一件令所有人为之疯狂的宝物:天心玉。据说是上古仙人天玄上人留在地球的宝物,其中藏有修仙秘诀,得之可快速飞升。 消息传出后,无数人在中华大地上搏杀,武功,道术,无所不用其极。一场混战打到最后只剩下最强大的两个联盟,为了争夺这一宝物,他们都集中了同盟的所有精英。 最后的决战之地,就在这幢别墅的脚底下。那是一场两败俱伤的战斗,最后获胜的一方,也没剩下几个完整的人,无数武林高手、修道高人在这里失掉了性命。最令人好笑的是,到最后却怎么也找不到那件宝物,似乎它就这样凭空消失了。 那些胜利者也都受伤颇重,据说在不久后也陆续死在了各自的门派当中。这一场没有结果的决战,赔上了几乎所有的中原精英,几乎所有门派的练功心得和高级功法都濒临失传。 这里的地底下本是一处极阴之窟,每到月圆,那些极之阴气就会散发出来,那些战死之人的怨念(注)在极阴之气的影响下,变成了一个个强大又没有完整意识的凶魂。这些凶魂已经丧失了作为人的意识,只知道杀戮和破坏,每到月圆之夜它们就会出来作乱。 注:怨念,不完整的灵魂,只有生前极为强大的生命,才有可能在死后保持灵魂的完整。 第一卷 初入道途 第六章 五气朝元 正在这危急时刻,吴寒秋的丹田深处突然暴发金光,照亮了整个丹田,照亮了整个身体,然后一闪即没就,就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奇怪的是,这种金光却对凶魂没有一点功效,反而使那些阴魂变得更加强大。在金光地刺激下,那些凶魂蜂拥着向丹田扑来。 仿佛是在应和那丹田发出的金光,吴寒秋的五脏也发相继散出了五种颜色的光芒来,五种颜色分别是青、赤、黄、白、黑。 这五色光芒一出现,立即扭转了真气的颓势,五脏处的阴魂首先败退了下来,被清除后化为了原始的天地元气。接着五脏开始产生出五色真气来,在五色真气的帮助下,真气在全身各处的战场上渐渐占据了上风。 但在金光爆发的一瞬间,地底下的凶魂就像闻到了什么美味佳肴的野狗,拼命地从地底下拱了出来。一时间,更多的凶魂冲进了吴寒秋的体内,而五色真气也在向丹田处增援,双方陷入了僵持中。 其实,这还是吴寒秋才能在这里支持那么久,换一个人,恐怕早就完蛋了,童年的经历使他变得坚韧不拔、永不放弃,永不认输。 吴寒秋所练护元养生功的来历很神秘,看起来它就是一种养生功,把它发掘出来的无名子并不是修道中人,所以它暂时的功效是加强生命原力。有一点不同的是,它在增强体质方面要比一般的道家功法好上许多。 它的原理无名子也没揣摩透,只知道在身体受到伤害时修为提高得更快,它的修炼在痛苦中进展最快,所以吴寒秋的修为此刻正处于快速的增长中。而且在凶魂的压力下,生命原力快速地成长为生命原气,那种金色的光芒就是生命原气发出来的。 那种生命原气对凶魂来说却是一种大补品,虽然它们也不知道这种真气是什么东西,但通过它们野兽般的本能,它们知道,只要吸收了足够的生命原气,它们就可以不再怕那天地之间的阳气,重化形体,回到这光天化日之下,所以那些凶魂才会如此疯狂。 一般来说,五脏真气自动流向丹田被道家称之为“五气朝元”,它是修炼到一定水准之后才会出现的。没想到吴寒秋苦求不得的五气朝元就这样误打误撞的练成了。达到了五气朝元的境界,就意味着他已经拥有了生生不息的真气。 再说吴寒秋体内,丹田外是疯狂冲击的凶魂,不时有凶魂被真气击成粉碎,重新还原为天地元气,但丹田也渐渐抵挡不住越来越多的凶魂冲击了。 在凶魂的巨大压力下,丹田里的真气似乎有意识地绕着命门旋转起来,渐渐把那些进入丹田的凶魂也带着旋转起来。旋转速度越来越快,一层真气一层凶魂地被卷了进来,不久,丹田就成了一个大旋涡。 随着旋涡的威力越来越大,刚冒出来的凶魂也被卷了进来。静室渐渐恢复了安静,而旋涡中的真气和凶魂也处于一种微妙的平衡中,吴寒秋脸色也恢复了正常,似乎一切都结束了。 不过,所有人都不知道,脚下这片土地虽说是地底极阴之窟的出口,但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这里出现了一个封印,使极阴之气不得外泻。只有月圆之夜的那一天,极阴之气大盛,封印略为松动时,才有少量极阴之气外泻,但只要子时一过,周围的极阴之气又会被封印吸回来封印,而且连带周围的“阴物”也会被吸进去。 数百年的那一战,恰巧也是在月圆之夜发生,所以那些战死者的怨念也被吸入了地下的极阴之窟,并且与其他以同样原因进入极阴之窟的不完整灵魂一样,变成了凶魂。 千万年积蓄下来的极阴之气是何其浓厚,在封印之下它们无法消散,现在已经浓郁到要化为实质的地步了。而在这些极阴之气的滋养下,那些本身就已经很强大的凶魂在无意中修炼成了更强大的厉魄。 而月圆之夜之所以封印会松动,其中一个原因就是这些厉魄的冲击,只不过每次撞开的口子并不大,所以很少有厉魄能逃出来。只有在每百年一次的重阴月的月圆之夜,由于天地间阴气大盛、纯阳的封印变弱,才会有少数的厉魄跑出来。 而今天,就是百年一次的重阴月的月圆之夜。而且今晚的天象还是万年一遇的群阴乱天之象,每当这种时候,阴灵的实力将会加倍,怎么可能让吴寒秋那么轻松地渡过? 果然,短暂地平静之后,别墅里刮起了更强烈的阴风。这一次方圆数里之内都阴风呼啸,周围的空气中有鬼哭狼嚎之声传出,气温急剧下降,以吴寒秋的别墅为中心,数千米之内雪花飘飘,周围的房屋、树梢、池塘、花草上或开始结冰或开始挂满了冰棱。今晚这附近向来是没人的,所以也没人会知道这里的古怪。 这只是厉魄出来的前奏,厉魄到底有多厉害呢? 第一卷 初入道途 第七章 三花聚顶 紧接着,地面上冒出一个个巨大的头颅,从头颅的完整性来看,它们比凶魂就要强上许多,刚才那些凶魂只是像一张人脸而已,这些厉魄却已经形成了一个完整的头颅。它们看起来就像疯子的头,披头散发,龇牙咧嘴,眼冒红光。 它们一出来,首先在别墅里穿行一番,仿佛就是在示威,然后才像看到肉骨头的饿狗一样,向吴寒秋扑了过来,一时间,吴寒秋就被淹没在厉魄的海洋之中。 当那些厉魄进入吴寒秋的身体时,还没来得及修复的身体组织再次遭到更严重的破坏。在破坏了它们经过的一切后,那些厉魄呼啸着冲进了丹田里,而此时的吴寒秋根本还来不及反应。 其实也无所谓什么反应,因为体内的真气根本就不听他的指挥。幸好丹田里的那个旋涡还在,开始是少数厉魄进入丹田,马上就被卷了进去,成为这个真气旋涡的组成部分,但随着进入的厉魄越来越多,效果就不见得理想了。 而地面挣扎出来的厉魄却越来越多,其间还夹有大量的凶魂。突然间,周围上百公里范围内毫无预兆地下起了瓢泼大雨,天阴沉得可怕。 原来,封印在凶魂厉魄与天象的合力之下暂时逸散了,极阴地窟里的所有“东西”都冒了出来,天气受到极阴之气的影响,故而下起了大雨。现在的情况是这附近下雪,稍远一点的地方下大雨,好诡异的天气! 不久后,以别墅为中心还刮起了大风,漫天都是飞舞的雪花和树叶,附近的树木上很快挂满了冰棱,花草被冰裹的,就像一个个精美的冰雕,看起来就像是进入了冬天的北国。 静室里,大团大团浓如同浓墨一般的极阴之气从地面蜂拥出来,其间夹着大量凶魂厉魄,吴寒秋丹田里的那个旋涡还在旋转着,把旋涡外的凶魂、厉魄和极阴之气都卷了进去。只不过那些极阴之气和凶魂厉魄有点像极其黏稠的东西,旋涡有越来越慢的趋势。 吴寒秋现在特别痛苦,就像有一千把小刀同时在体内绞动着,那种非人的痛苦,也许上刀山下火海也就不过如此吧,但他还是支撑着没晕过去,再一次显现了他坚韧不拔的品质。 随着天色渐亮,天地间的阳气也开始活跃起来,阴气则处于盛极之后的衰弱过程中,那个封印又开始慢慢地恢复力量了,开始把外围的极阴之气和凶魂厉魄向旋涡中心挤压。 吴寒秋偏偏就是这旋涡中心,于是随着时间推移,所有本该被赶回地底的东西都挤进了吴寒秋体内,到最后居然连那个封印也进入了吴寒秋的体内。 现在吴寒秋的丹田里,正处于一种微妙的平衡当中,如果不能及时将那些凶魂厉魄炼化,迟早他要被它们夺取自己的身体。 但这些情况吴寒秋就不管了,重要的是,他现在还活着,他第一次感觉到生命是如此美好。 此时,吴寒秋的真气正在自动修复他的身体,说起来也好笑,练功练到这种地步的,估计就只有吴寒秋了:体内所有真气都不受自己地控制,作为真气主人的自己只能做一个旁观者。 虽然一切真的结束了,但麻烦还是有的,在身体修复、重组的过程中,那种痒、胀、麻、痛的感觉直入到吴寒秋心里,就像有许多东西在心里挠着,那种感觉,简直就不是人所能够承受的。吴寒秋同样受不了。于是他用了一个办法,那就是鸵鸟的绝招:眼不见心不烦,意守上丹田去了。 渐渐地,吴寒秋忘却了痛苦,又进入了那种像浸泡在温水中的极其玄妙的境界。这就是吴寒秋近十年来苦苦追求,却又得不到的胎息境界。 其实这种胎息也叫真息,与一般那种绵绵若存的胎息并不一样,它是真正的用身体与外界进行交换,之所以修炼这种功法的效果不佳,其中一个原因就是没能进入这种真息状态。 在真息中,别墅周围天地间的自然精气拥进了吴寒秋的体内,和五脏精气一起,修复着、改造着吴寒秋的身体。 时间一天天过去了,半年后,吴寒秋的身体修复和改造也渐渐完成了,他现在的身体比起以前,不知道要强大多少倍,经脉也不知道要宽了多少倍。不过,吴寒秋似乎并不知道。 还有一件意外之喜,吴寒秋的身体在改造的过程中,由于吴寒秋一直意守上丹田,所以五脏精气直接进入了上丹田,在改造完成后,吴寒秋的元神和五脏精气也进入了上丹田,至此,精、气、神皆会聚于上丹田。 就这样,短短半年间,吴寒秋的修为先是达到五气朝元,现在又达到了三花聚顶的程度,再下一步就是要凝成金丹了,不知道这种速度算不算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注:一、五气朝元,五脏之气向丹田聚合形成聚合能量,聚合的过程就是朝元,它分为“三五”,分别是在上丹田、中丹田、下丹田形成聚合能量,首先是在下丹田,然后在中丹田,最后在上丹田,当“三五”俱成,才开始形成内丹。 二、三花聚顶,修炼内丹的一种高级状态,指的是精、气、神聚合到上丹田形成聚合能量。 第一卷 初入道途 第八章 “乞丐” 当吴寒秋从静定中醒来,已经是快过年的时候了。 当他睁开眼的时候,第一眼就发现门坏了,只剩下半截门框在那里晃啊晃的,房间里也是一片狼籍。没有注意向四周看,他的第一反应就是有贼光临过这里,于是心里暗暗诅咒着那该死的贼,希望他不得好死……。 在准备站起来的时候,他往地面上一看,结果吓了一跳,什么时候在面前多了一个冒着寒气的大洞,那么阴森,而且深不见底,四周环顾,他还发现静室的墙壁也几乎不存在了,除了半面墙之外,只剩下一些钢筋在支撑着,看样子不像是有贼了。他心里默默为某个被他诅咒的贼祈祷着…… 他只记得自己在练功时有阴冷的气息侵入自己的身体,然后自己体内的真气同它们进行了殊死搏斗。搏斗过后发现自己还活着,再后来就是痛苦,无边的痛苦,到后来受不了的时候就去意守玄关了。随后就进入了真息。反正就是不记得这里什么时候被破坏了。 真息的感觉倒是挺好的,是一种很玄妙、很舒服的感觉。但是,怎么一醒过来房间就变成这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要知道,这个静室可是这幢别墅中最坚固的。 他绕过那个大洞,走出了静室的门口。结果发现门外也一样凄惨:门窗没有一扇是好的,一楼大厅里到处是枯枝败叶以及家具和装饰品的碎片,墙壁也……整幢房子只剩下那些钢筋水泥结构。 现在他一眼就能看见外面的山林,看着门前残败的院子,零落的草木,听着外面的冷风呼啸声,他任凭飞舞的落叶落在他的身上。 他顿时愣了,难道是台风来过? 不对,这里离海边那么远,台风即使到了这里也不可能还有那么大的威力,到底是怎么回事? 看到这种情况,他苦笑了一下:“我怎么运气那么好,最喜欢的人是自己表妹,被迫避开她。刚买的别墅没住几天,就变成了这样,也要离开它。” “哎!真是倒霉啊!这房子花了自己一半积蓄,可是看这情形修起来可能都不止这个数了。” 苦恼中,他的手无意中拍了一下门框,“哗”的一声,顿时吓了他一跳,门框像是纸糊的一样,被他拍得塌了下来。 “妈的,肯定是豆腐渣工程,难怪会那么便宜。” 他心头异常恼火地闪过这个念头,脚下猛地一用力,本想跑到院子里去,谁知道一下用力过猛,身体顿时像一根离弦的箭般冲了出去,撞在了那“硕果仅存”的半堵墙上,把那半堵墙也给撞塌了,然后才落在院子中央。 发现了自己的杰作,他傻乎乎地站在院子中央,心头有很多疑问。首先,他不敢相信自己的所为,本以为肯定是豆腐渣工程,但现在看着那被撞断的钢筋,他意识到可能并不是自己想像的那么回事了,其次,这个地方残败成这个样子,似乎也没有引来人们的注意,这也太不符合常理了。 “这不是真的,这一定是在做梦。” 吴寒秋用力地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试图证明这不过是在作梦,没想到这一用力,却痛得让他龇牙咧嘴。然后,还是不敢相信的他又用力跺了一下脚,结果脚下的地面在震动中又出现了一个坑,这个结果又吓了他一跳,弄得他连动都不敢随便动了。 静静地站了一会儿,让自己混乱的头脑稍微清醒了一点后,他突然闻到了一种很难闻的臭味。但经过他四处寻找,都没有发现这种气味的来源。 “奇怪,这种气味到底从哪里来呢?” 感觉头痛的他习惯性地举起手来抓头,无意中发现自己的手是黑色的,上面满是黑色的污垢,把手靠近鼻子,用力吸了一口气。 “呕!” 那股恶臭使他差点就吐了出来。 仔细一检查后,他发现了令自己难堪而又伤心的结果:他身上居然有着厚厚的一层污垢,那种臭不可闻的气味就是从自己身上传出来的。正所谓:“众里寻它千百度,臭味却在伤心处”。 他赶紧跳进院子的小游泳池里,虽然那里面的水也不干净,但怎么也比身上那些东西好多了。 那种污垢极其黏稠,并与皮肤紧密地粘在了一起,非常难洗。他这一洗,花了近两个小时的时间,等到那一池水都变成了黑色的时候,这才把那一身污垢大致消灭,但浑身上下还是在散发着那种刺鼻的恶臭。 不是吴寒秋不想用洗涤用品,而是根本就没办法找得到,现在别墅里什么都没有,没水,没电,没吃的,没穿的,更别说什么洗涤用品了。甚至原本穿在身上衣服都早已“鞠躬尽瘁”了,只剩下那几片什么都挡不住的破布挂在身上,与赤身裸体根本没多大区别。 吴寒秋首先找了块大石头把那个洞口遮住了,才开始在别墅周围搜寻用得着的生活用品。之所以不到其他地方搜索是因为据吴寒秋所知,除这里之外的所有别墅都是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根本不用妄想能找到任何东西。 仔细寻找了好一会儿,吴寒秋只在院外的大树上发现一些衣物,虽然早已经肮脏得不成样子,但吴寒秋却如获至宝,对于他这样的一个文明人来说,没有什么比在大街上赤身裸体更让人难堪了。由于担心自己控制不住力道弄坏了衣服,他还找了几根大树枝小心翼翼把它们弄了下来。 但是,不管是否愿意,在自己无法控制的力量面前,他也只能沮丧地接受了自己造成的结果:所有的衣服都变成了大小不等的碎布。看到这种结果,他心里可真后悔:早知道会这样就应该先练习一段时间再穿衣服了。最后,在这种极其无奈的情况下,他只好用两块最大的碎布勉强遮住自己胯前那一柱擎天的物事。 ****** 午夜,冷清无人的西郊大道。 正当寒风凛冽时节,夜归的人们也不愿在街头逗留,一个赤脚、披头散发、身上用电线绑着两块破布、浑身发臭的“乞丐”出现在这寂寞街头,如果他是在白天出现的话,肯定是城管们清理的首要对象。 这个“乞丐”就是吴寒秋,虽然自从醒来后,他对眼前的一切就有梦游般的感觉,对周围的一切都感觉不像是真实的存在。但即使是这样,他还是难以接受自己现在的样子。所以,即使早就饿得肚子如同打鼓,也很想早点从别墅区里出来,出于做人的自尊,他还是忍到了这夜半更深时刻。 他是从别墅区走出来的,他的车在那场变故中被损坏了,其实就算车子完好,他也同样不敢把它开出来。依目前的情况看,那样做的结果肯定是被他弄坏——就如同此刻在他身后的那条坑坑洼洼的路。那条哭泣的路仿佛还在无声地控诉着他粗暴的罪行——要知道,这还是他练习了一整天后的成果。 当然,离别墅区越远,那条路上的坑坑洼洼就越浅、越少。在经过了一个白天的练习和走过了那么长的一段路后,吴寒秋基本上已经能够控制自己的力量了。他这具经过改造的身体是如此的变态,以至于吴寒秋现在什么大幅度的动作都不敢做,生怕无意间会酿出什么严重的后果来。 吴寒秋现在要去的地方是一个仓库区,就在上半年,对市场感应敏锐的他以两千块一吨的价格买下了一千多吨白糖,就保管在那里。本来,他预计到下半年白糖的价格就会大幅上涨,但“睡”了那么久后,他连年月都弄不清楚了,当然就更弄不清楚白糖的价格了。 那里的管理员老何算是他的老朋友了,在他上中学时两人就成了“忘年交”,有着多年的交情。他准备到老何的宿舍里清理一下自己,他现在的这个样子实在太吓人——整一个垃圾堆里爬出来的疯子,根本不敢出现在大庭广众之下。而且,如果价钱合适的话,把白糖处理掉最好,他现在正缺钱呢。 老何大名何劲南,吴寒秋第一次听到他的名字的时候正喝茶,不知道怎么回事,平素很冷静的他居然“扑哧”一声,把茶水喷了出来,而且冒出了一句话来。 “俊男?干嘛不叫美女?” 你猜老何怎么回答的:“美女是我女儿的名字,你怎么知道的?你觉得这名字怎么样?够动听吧。”然后又垂头丧气地说:“可她不喜欢这个名字,偏要叫什么春华。” 接着表情又变得很兴奋的样子,“把我女儿介绍给你认识一下怎么样?她可是真正的美女哦!”那已经是五年前的事了,那一年,他女儿才十三岁。 让吴寒秋目瞪口呆的是:居然在短短的几分钟时间里,他的表情如此变化多端。 老何长相稍显普通,无论什么时候都满脸笑容,学历不高,但为人诚实守信,说话风趣幽默,算是老有小样;吴寒秋则沉默寡言,少年老成。两人连一丝共同点都没有,偏偏成了无所不谈的好朋友(算是忘年交吧),当然是吴寒秋听,何劲南说。 不久,吴寒秋躲躲闪闪地来到了仓库区,远远地发现他此行的目的地灯火通明,人声鼎沸,停满了大货车,他有点纳闷,怎么在这种冰冷的深夜会有那么多货车?往年的这种时候,绝对是空荡荡的。 快速走近一看,他发现那些货车附近站着许多身穿黑衣、模样凶悍的彪形大汉,在自己保管货物的仓库门口,许多工人们正在来回搬运着货物,由于吴寒秋并不知道自己在别墅里到底待了多长时间,更不知今昔是何年,所以也不敢轻举妄动。 往老何的房间一看,发现门大开着,灯也亮着,于是他一闪身,冲进了老何的房间。 屋里没人,整个房间乱七八糟,就像刚被打劫过一样,他顿觉不妙,转身冲向门外,大声叫道:“老何——,老何——” “小吴,救我——” 前方十数米外的大树后传来老何低微的声音。 吴寒秋飞奔过去一看,看到的是老何被挷在那棵大树上,浑身伤痕,气息低微,也许听到了老何在叫唤,旁边那两个身穿黑衣的彪形大汉正用脚踢向老何。 吴寒秋勃然大怒!居然有人敢在自己面前打自己的朋友!而且看这事还多半与自己的货物有关。 之所以要“忍”,是因为自己没有足够的力量,既然别人已经欺负上了门,可就不能再忍了,紧急关头的软弱只会断送自己的生命和尊严,做人总不能被人打了一边脸然后再送上另一边吧! 吴寒秋冲上去抓住两人的胳膊,正准备教训他们,却一时用力过大,然后就意外地听到“喀嚓”的骨头折断声,那两人的胳膊已经像脆弱的豆芽菜般折断了。然后他就闻到一种很恶心的气味——这是因为那两人屎尿齐流造成的。 “看起来那么威猛的人,怎么就软弱得那么恶心!” 他厌恶地把两个家伙往外一摔,那两人顿时飞出去老远,落地后在地上滚了好几下,然后就寂然不动了。 “小吴,他们抢劫,抢你的货物。” 老何刚被吴寒秋解开,就急急忙忙地说着,他暂时还没有注意到吴寒秋这一身别致的“打扮”。 “什么?真的是抢我的东西!” 虽然早有预料,但吴寒秋还是火冒三丈。现在,他可正火大着呢。 “刚买的别墅一转眼就没了,人也差点没命,工作看来是根本丢了,而这最后一点家当还有人抢,还让不让人活了!” 他还没发觉,自从自己醒来后,整个人就变得冲动易怒,情绪的波动非常剧烈。 第一卷 初入道途 第九章 天降横财 “住手!” 吴寒秋猛地转身吼道。 其实在吴寒秋把那两个彪形大汉摔出去的时候,那些工人就已经停下来了,周围房屋里又冒出许多黑衣人,但他们现在都用一种怪异的眼光看着吴寒秋。 说起吴寒秋这身“打扮”,那可真是够“精彩”的:发如鸡窝(脏的),面似黑锅(气的),腰围破布,脚踩…,说错了,脚下什么都没有,是光着个大脚丫,尤其显眼的是,胯下那一柱擎天的物事,眼看就要突破那两块破布的封锁了。 呆了一阵后,那群人哄然大笑起来,有些人更是笑得夸张地倒在了地上。 虽然知道自己这身装扮的可笑,可这并不代表别人,特别是敌人也可以笑话,吴寒秋顿时心中大怒,对着树下的石凳一拳,那冤枉的石凳顿时化为一地的石屑。 “笑什么笑,很好笑吗?” 不知道这样算不算恼羞成怒,而这羞嘛,就是因为吴寒秋自己的下半身了。其实在路上的时候他就发现,在自己兴奋或者用力的时候,下半身就会出现这种变化,刚才在急怒之下又再现了这种情况。 看着那满地的碎石屑,场内顿时鸦雀无声,静得几乎连针落地的声音都可以听得清清楚楚。 吴寒秋正满意于这种效果的时候,身后却又传来了一阵哈哈大笑。吴寒秋黑着脸转过身正准备教训人的时候,发现正在大笑的人居然是老何。 老何一手捧着肚子,一手指着吴寒秋的要害部位,正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一边笑还一边说着: “小吴,哈哈…,你这身打扮,哈哈哈…打扮可真有个性,哈哈哈哈…。” 最后干脆躺到地上疯狂大笑着。却没想到自己也一样:鼻青脸肿、满脸鲜血,还张着嘴疯狂大笑,说有多恐怖就有多恐怖。 “谁是当头的?滚出来。” 吴寒秋对老何没有办法,只好把怒火发泄到那些替罪羊的身上。 没有人回答,只有几个工人偷偷向后面望去。顺着他们的目光,吴寒秋发现在那后面的一片黑暗当中,十几个大汉正护着一个像是当头的家伙往外溜。 “后面的人给我滚过来!” 那几个人反而跑得更快了。 “跑得了吗?哼!” 吴寒秋冷笑一声,追了出去。 由于吴寒秋的速度太快,在场的众人只见人影一闪,吴寒秋就已经站在了那些人面前。练了那么久的功夫还没跟人动过手,现在遇到这些欠揍的人,手就更痒了,先揍了再说,至于会不会打死人,暂时不予考虑。 在往外跑的时候,所有的黑衣人都已经把枪和刀提在手上了,但没等他们把枪和刀指向吴寒秋,吴寒秋就已经冲到了他们当中,开始了痛快地拳打脚踢。 在周围所有人的不敢置信中,一会儿工夫地面上就躺满了手断脚折的黑衣人,凡是执枪拿刀的人,两只手都被打断了,机灵而没有动手的,则逃过了一劫。 所有人的眼睛都跟不上吴寒秋那疾如闪电的身影,他们偶而也有似乎看清楚的时候,但结果攻击不是落入虚无的空中就是落在自己人身上。 吴寒秋的攻击没有任何技巧,他凭借的是自己无人能比的速度和力量,没有人能分清他的身影这一刻在哪里,也没人能承受他又快又狠的一击还能站在地上。 眼看所有的黑衣人都要躺在地面上了,那个看起来像老大的中年人大声喊道:“住手!都给我住手!” 吴寒秋当然不会听他的,但那些黑衣人都依言住手了,难道让他去打不还手的人?虽然没有多么“高尚”的品质,但让他对不还手的人出手,他还是做不到,于是只好也停了下来看着那个老大。 眼前的震惊中,一件令吴寒秋意想不到的事情正在发生,那老大跪在地上对吴寒秋说:“兄弟,对不起了,这件事都是我的错,我愿意赔偿你的所有损失,希望你放过他们。” 说这话的时候他的手指着那些躺在地上呻吟的人,说话间还作出了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来,这个举动顿时给了吴寒秋些许好感,他没想到这老大还是个重情重义之人——虽然这种表示来得晚了点。 “那你说说,该怎么赔偿吧。” 转身看到那么多躺在地上呻吟的人,吴寒秋心里的气顿时消了许多,加上这老大讲义气的表现,让他的心软了下来,他决定放对方一马,当然是在让自己满意的基础上。 “所有的货物我愿出双倍的价钱,另外,那位老弟我赔偿他二十万医药费,你看行吗?” 这老大可真舍得花血本啊,想来他也知道,如果不大出血,对方是不会轻易罢休的。 “喂,那个什么老大,怎么称呼?不会是叫喂吧?” 看看这老大那么识趣,吴寒秋也就不为己甚。 “鄙人姓赵,这位大侠,你叫我小赵就行了。” “妈的!谁是大侠,你才大侠呢,叫大哥。” 想起自己这身“打扮”,吴寒秋心想就堵得慌,心头的火又有燃烧起来的迹象。同时他还在想:小赵,我看你儿子的年龄都比我大,你还小赵? “这事就由他负责,你就跟他说吧,我警告你,不要玩什么花样,否则不要怪我手下不留情。” 吴寒秋指着老何说了那么一声,然后转身向老何走了过去。他还真不怕对方弄鬼,在得到了现在这种超人的能力之后,他的信心也开始膨胀起来了。 “不会的,不会的,我一定老老实实的。” 看到吴寒秋不管他们,那老大赶紧擦了一把冷汗,这才转过身去看那些躺在地上的手下,却发现居然没有一人死亡,但所有人伤处的骨头都粉碎了,虽然现在医学发达,不至于残废,但也不知道要花多少钱才能治好,想想对方还说这是手下留情的结果,他不禁暗暗庆幸自己作出的决定非常及时。 吴寒秋走到还在那里捧腹大笑的老何身边,“无意”中踩坏了一块水泥砖:“老何,你是不是不想起来了,要不要我踢你一脚。” 老何赶紧爬起来,“不要不要,我马上起来。” 老何站起来后,看着吴寒秋的样子,他还是憋不住自己的笑意,“小吴,看你这身打扮,在街上的回头率肯定不低吧?”刚才还要死要活的他,那么一会工夫就变得生龙活虎了,让人怀疑他刚才那惨样是不是假装出来的。 “还笑什么笑,难道你自己的样子就很好看啊,也不照照镜子,整一副鬼样!还不赶快给我找个地方,让我好清理一下。” 其实吴寒秋心里也感觉很好笑:这个老何,自己都成了那样,还想着笑别人。 “我看就不用清理了,你这样也挺好的!现在不是提倡节约资源吗,我看你这样就可以做典型。”老何背着手,围着吴寒秋转了两圈,然后继续调笑着吴寒秋。 老何也知道,玩笑要有分寸,所以在说完最后一句话之后,他就把吴寒秋带到澡房去了,然后才跟着“小赵”去办理赔偿事务。 第二天,在何劲南的“努力”下,事情在何劲南的手上“圆满”解决,“小赵”以两倍半的价钱买下所有的白糖,外加二十万医药费和二十万“压惊费”,加上最近白糖的价格已经上涨了一倍,然后在这基础上再翻倍,这一来吴寒秋手上又有上千万,再次脱离穷光蛋行列。 而当天晚上,吴寒秋在用完老何所有的洗涤用品之后,终于把自己打理干净,并在报销了N套老何的衣服之后,恢复了一个正常人的装扮,而且也确认了自己不过是在别墅里待了半年而已。 第一卷 初入道途 第十章 阴差阳错 第二天下午六点,吴寒秋和老何出现在省城著名的凤凰酒店里大堂里。 老何刚把“小赵”的事情处理清楚,这次他纯赚了二十万“压惊费”,还得到了二十万医药费,得意非凡,就一直嚷着要到最好的酒店去,恨不得把自己满脸的“花苞”向天下人展示一番。 吴寒秋心里有许多疑问需要解答,本想反对何劲南这无聊的举动,但他实在拗不过何劲南的坚持,所以两人就出现在这里了。而何劲南还很得意地打了电话让女儿也过来,说是难得潇洒一回,看样子要不是他老婆不在家,过会儿他一家人就得到齐了。 但吴寒秋现在很烦!真的很烦!周围那些女人老盯着他看,看那眼神似乎要把他吞到肚子里去,不时有年轻和不年轻的漂亮女人过来东问西问,但看她们的样子,肯定早已不是可以谈恋爱的自由身了,他感到很奇怪:莫非是我长得像服务生? 在吴寒秋把自己的困惑说出来后,何劲南的眼睛瞪着吴寒秋,就像在看着一个怪物,然后伸手指向四周,什么都没说,吴寒秋东看西看,也没看出什么问题来,何劲南看到没有效果,于是索性把吴寒秋拉到一面镜子前,指着某个目标:“自己仔细看看就知道了。” 镜子里,正有着一对临时鸳鸯在“交流”,吴寒秋东看西看,就是没看出什么问题来:“没什么奇怪啊,都有鼻子有眼的,很正常啊。” 听到这个回答,何劲南差点一口气就顺不过来了,索性回到桌边生闷气去了:怎么这世上还有那么纯洁的人,叫你看镜子就真的只看镜子,就不知道看其他人在做些什么,长得帅确实不是你的错,但你出现在这个流行快餐爱情的大厅里,就难免有人认错了,要是老子年轻的时候有那么帅,不知道要有多少艳遇,你这小子居然什么都不知道…… 嘿嘿,原来如此,难怪这老小子一定要到这里来,原来是另有目的啊。 吴寒秋一个人留在那里百思不解:我一没长两只角,二没……,……就是人长得帅一点,头发长一点,为什么要注意我呢?都怪何老头没有一把好剪刀,连头发都剪不动。不过想想,城里头发长的男人多女人还多,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啊? 门外,一个千娇百媚的女孩急匆匆地跑了进来:“老爸,老爸,你们在哪里?” 何劲南顿时把吴寒秋带来的烦恼抛开了,站起来挥着手:“美女,美女,在这里。”引得附近众男子为之侧目:这老家伙肯定是个老花痴,即使是花钱钓美女,但也要讲讲策略嘛,大庭广众之下这样骚扰美女是没用的,那样只会遭致美女的反感。 但随后他们就后悔了,纷纷表示将来要一不怕骂,二不怕打,向何老头看齐,不让何老头专美于前。他们一致决定,今后一定要胆大脸皮厚,勇敢地骚扰美女,你看那个美女不就过去了吗? 此事过后,随之引发了诸多事端,由于与本文无关,姑且略去不提。 对老爸的这种叫法,何春华真没什么办法,为了这个名字,父女俩早就不知道争执过多少次了。她飞快地跑到何劲南旁边,“老爸,你不要叫了,你知不知道这样我很丢脸的。” 其实何劲南也算叫得名符其实,何春华今年刚满十八,人说十八的姑娘一朵花,何春华就长得娇美如花,端是天使脸蛋魔鬼身材,与朱梦琳的纯美不一样,何春华总让人有一种犯罪的冲动。 吴寒秋常常奇怪,长相普通的何劲南,怎么可能有那么漂亮而性感的女儿,不会是另有原因吧?他还有一种恶意的想法:这种现象在遗传学上根本说不通,何春华不会是别人的女儿吧?哈哈!老乌龟! 吴寒秋在听到何春华的声音走过来时,何春华还在那里埋怨何劲南,直到见到吴寒秋后才停下来。 “吴大哥,你来了。” 平素在吴寒秋面前伶牙利齿的她,此刻布满红晕的脸上却带着奇怪的羞涩,还难得的流露出少有的矜持,对着练功有成后更显倜傥不羁的吴寒秋发起呆来。 看不过眼的何劲南在旁边使劲咳了一声,何春华“啊”了一声醒悟过来,脸上立即飞出两片红云,她转过身去。 “老爸,你是不是感冒了?” “没有吧,我女儿也会关心老爸了,难道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何劲南作向天空凝望状。 “爸——” 何春华使劲摇着何劲南的胳膊,那娇媚的样子不知使多少色狼摔坏诸如眼镜茶杯之类的东西。 正在热闹间,吴寒秋突然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就像被一只极其凶猛的野兽盯上了一样,他四周扫了一眼,除了看到许多嫉恨的目光外,并没有发现什么奇怪的人。 怎么可能没有发现呢?自从练了护元养生功以后,他就有了一种奇怪的直觉,就是这种直觉给他帮助,他才在物资炒作中没有出过大错,这次应该也不会错的。 “啊——” 他猛地回头一看,却是某人把牙签塞进了嘴里,周围的人忍不住哄堂大笑起来。 “小吴,你没有谈过恋爱吧?” 何劲南可不知道吴寒秋在注意什么,他以为吴寒秋发呆是因为刚才的不解。 “你怎么知道的。” 吴寒秋很奇怪,好像自己没有跟他说过啊?他可没想到,何劲南这个“谈恋爱”里可是另有意思。 何劲南恍然大悟,“原来如此,难怪不知道别人在你身边晃来晃去干什么。” 停了一下后,然后又加上一句:“别说那些女人,就连我女儿都动心了。” “爸——” 何劲南的胳膊再次遭到“毒手”。 看着何春华那害羞的样子,吴寒秋忍不住想逗她:“小春华,你以前不是常说长大后要嫁给我吗?现在你已经长大了吧。” “我要嫁一个有钱人,如果你有钱,有车,还有别墅的话,我可以优先考虑嫁给你。”何春华眼珠一转,又恢复了以前的调皮样。 在她的印象里吴寒秋可不是一个有钱人,所以自以为给吴寒秋出了一个大难题,其实她像她老爸一样,讲究的是享受生活,快快乐乐地过日子,对钱看得不是很重。 “小吴,这次你可捡了大便宜了,我女儿要求那么低,你该改口叫岳父了吧。” 何劲南又在一旁起哄。 “应该,应该,岳父大人。” 吴寒秋也挺配合的,却没想到自己居然会一语成真。 “嗯,给我两百万彩礼就行了,要求不高吧?” “对,要求不算高,不过,你家的陪嫁就给三百万行了,要求也不算高吧?” 两人旁若无人地讨论了起来,仿佛是真有其事的样子,全然不管害羞的何春华满脸通红的。 “爸——,你怎么老帮外人欺负我,小心我告诉妈。” 发现两人说话越来越没分寸,何春华忍不住娇嗔道。 “怎么会是帮外人呢?我是帮自己的女婿。” 何劲南装出弄不懂的样子。 “爸——,你——。” 何春华用力跺着脚,脸上红晕已蔓延到脖子。 看到何春华有害羞跑掉的迹象,吴寒秋赶紧岔开话题,招呼侍者点菜,做任何事都要懂得适可而止,不能太过分了。 平时何春华可没那么容易被打败,她的嘴可厉害着呢,只是今天的吴寒秋确实有点不同,使她发挥异常了。 本来吴寒秋就长得挺帅的,功力有了进展以后,皮肤早已变得如同婴儿一样白皙细嫩,皮肤下好像还有淡淡的光华在流转,柔和的眼神就像是一汪深潭,配上那淡然自若的神态,加上这次练功之后的异常,更是带有一点嚣狂的味道,让所有的女子看了就有一种无法自拔的感觉。 本来何春华就对吴寒秋有那么一点好感,一点喜欢,一点尊重,还有一点暗恋的感觉,但她还能控制得住自己,不至于失态。 但今天见到吴寒秋后,她的心里就像有许多小鹿在跳舞,让她无法自控,这种感觉对她来说还是有生以来第一次,想到这种异样感觉之后的意义,一直到上了菜之后,她还是感觉两颊发热。 今天这一餐实际上是大家在看吴寒秋吃,光他一个人就吃了十几盘菜,十几碗饭。何春华则一直在旁边取笑他,说他像头猪,但他还是置之不理:猪就猪吧,总比饿死强。 不同于表面的轻松,吴寒秋的注意力一直都是高度集中,其一是因为自身力量的控制问题,生怕闹出吃了饭碗之类的笑话;其二是因为他并没有忘记之前的感觉,用餐的时候他就一直注意观察周围,却再也没有什么异样。 吃过饭后,吴寒秋谢绝何劲南父女的再三邀请,来到了仓库里何劲南的小屋。他有自知之明,只经过一个白天的适应,力量控制还不是很好,稍不留意就会出问题。 何劲南、何春华陪着吴寒秋一起回来,当何春华看到仓库区里的碎石和那一堆碎衣服的时候,她感到很奇怪,听说是又吴寒秋做的好事,她开始像看怪物一样看着吴寒秋。 其后,何劲南自是添油加醋地把吴寒秋的“壮举”大大地夸张了一番,而吴寒秋则老老实实地听自己的“丰功伟绩”。只是,听到后面他都不知道自己到哪里去了:不过,故事中那个如此伟大的人到底是谁呢? 当听到吴寒秋那身“精彩打扮”的时候,何春华偷偷看了吴寒秋一眼,那神色,颇有几分诡异的样子,似乎正在想像吴寒秋当时的模样。而听到吴寒秋教训那些黑衣人的那段时,她又开始变得非常崇拜吴寒秋的样子,似乎吴寒秋立刻就变得伟大起来了。 感觉到她的目光,吴寒秋心里有点发毛,他可是领教过这小姑娘的厉害,生怕她好奇心发作,那可就麻烦了,但奇怪的是,一直到最后,何春华都没有像平时那样胡搅蛮缠。 而且何春华还非常冷静,在听完了所有的事情后,她提出了一个问题:这可是好几百多万啊,不算是什么小数目了,而且还伤了那么多人,对方不可能就那么善罢甘休吧? 听了何春华的话后,何劲南大言不惭地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像这种小事情嘛,当然是找小吴了,如果是其他大事再来找我好了。” 自从几年前见过吴寒秋的“飞花摘叶功”后,他对吴寒秋就一直有一种盲目的信任:连纸做的扑克都能打进石头里的人,还有什么事办不到的?就连头天吴寒秋那狼狈的样子,他也只当是奇人奇事。 而吴寒秋可就不一样了,从酒店回来后,他就一直有一点惴惴不安的感觉,只是没办法察觉到是什么而已。听了何春华的问题后,他想起今天在酒店里的感觉,似乎感觉到了什么。 接下来三人又聊了一会,这一次,吴寒秋弄清楚了不少事情。他现在终于知道为什么别墅区那几乎可以说是翻天覆地的变化都没人知道了。 原来,在他享受那些凶魂厉魄“热情招待”的那一晚,全市都下起了瓢泼大雨,一直下了三天才停止,许多地方受灾惨重,大家都忙着救灾了,没有人注意到那里。 而且事发当晚有人在很远的地方看到了别墅区的情况,结果越传越夸张,把那里说成了必死的鬼域,结果到现在都没有一个人敢到那附近去。 知道了这些情况后,吴寒秋当然不会说自己在那里待了半年。他告诉老何自己半年前去十万大山旅游了,由于私自离队,在无意中迷了路。更是在饥饿时无意吃了一枚奇怪的果实,结果在一个山洞里昏睡了很久,醒来后就变成了这样,再乱走了一通后就莫名其妙地走了回来。 何劲南赶紧追问是在什么地方。吴寒秋却说自己也弄不清那个地方在哪里了,因为在山里面好像都是一样的,分不出东西南北来。 当下父女俩就觉得非常可惜,要是能找到那种果实该多好!说不定还能成仙呢! 不过,临走前何劲南又提出一个问题:以吴寒秋现在的体质,那个女孩能受得了他?当然,这个问题没能引来讨论,就先引起了何春华一阵娇嗔,说她老爸专往歪处想。 而送何劲南父女上车走了以后,吴寒秋也上了出租车,他要去的地方是姨妈家,那么久没见到姨妈,挺想念的。 不过,吴寒秋真的只是想姨妈吗? 十点半,出租车停到姨妈家对面,正当吴寒秋准备下车的时候,他看到朱梦琳被一个男孩子扶着走进门去,这个老套的“误会情节”却使得他心中顿时大痛,马上让司机掉头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