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001 惊鸿一瞥   我叫方砚,上学时候别人都叫我方言,问我哪个地儿的方言啊,搞两句听听伐?   我也懒得搭理。我性格孤僻,喜欢冒险和刺激,当然,和大部分直男一样,我爱好女。   大学主修法学系,辅佐了一门心理学,还练过擒拿手和跆拳道,这都为我之后的从业选择做了奠基,现在,我是星空律师事务所的一名职业律师,年薪六位数,但我是标准月光族。   未婚未育,正广泛撒网重点培养媳妇儿人选,25岁,毕业三年了。   想起那时候的青春,都觉得像做了一场梦,大一男扮女装跑进了女生宿舍,偷了校花三件内衣,手忙脚乱中还鼓捣出来一枚套子。   当时心里就觉得无限荒凉,女神啊女神,竟然十八岁就被开垦了,能不能保持点清纯玉女该有的矜持啊?   被宿管阿姨抓到在女生宿舍门口展览,阿姨问我和我那个同伙,“法学系的跑艺术生宿舍来作案,不觉得远点了吗?”   同伙痛心疾首道,“哎哟我去,阿姨您戴博士伦吗?我们法学系最漂亮的女生都还不如您风韵犹存呢,偷她的我值当吗?”   这话不假,法学系等于半个理工科,和金融是一样的,半文半理,这种专业狼多肉少,好不容易瞄上块肉,仔细一看,还是长了毛的,无从下口。   于是整个大一,我和他都被冠以“裤衩哥”的外号。   大二摸女老师屁股,气得人家递了辞呈,才发现原来自己的破坏力这么强悍。大三混入夜场,玩儿烂了各种游戏,若问我哪年被开苞,我只能回应一句“我不做处/男好多年,我不爱自己一个人睡的床沿。”   大学毕业我凭借清白的书香世家背景进入了一家律师事务所,谁能想到一个那么潇洒胡闹的纨绔子弟竟然捧上了国家级别的铁饭碗,说实话,我也没想到,但我确实是这块材料。   三年来,经过我手的案子大大小小不下百余个,胜诉率高达百分之九十。   最牛的是南通省8.12特大贩毒案,我跟着刑警下了一线,顺利逮捕全部犯罪嫌疑人归案,并藉此一举成名,成为了响当当的金牌律师,向我表达爱慕之心的富婆多如过江之鲫,但我都拒绝了,因为我有我的原则,那就是绝不做小白脸委屈我的二弟吃那群满脸褶子腰上肥油的大妈。   玩儿了这么多年,有些麻木了。   关上灯不都是那么点事吗,谁还能多长点什么不成?   于是空窗了半个月后,我就在极度寂寞中陷入了一场疯狂而晦涩的单相思。   我第一次见到苏紫,是在国际名流夜总会的T台上,她第一个出场,那天晚上苏紫的艳冠群芳让我终生难忘。   在此之前,我从没觉得一个女人的微笑可以这么耐人寻味,包括那些时尚杂志的封面女郎,都不及她的惊鸿一瞥让我疯狂。   这一天我记得特别清楚,2008年的6月18日,我到上海做律师整整第三年。   说来我还是要感激一下戚妙,我的第六个前女友外加同事,那天她神经兮兮的非要拉着我去夜总会,我不理解一个女人这么热衷男人找乐子的地方是为什么,但我最终还是架不住她的软磨硬泡去了,却没想到会遇到这样一个尤物。   她站在舞台上,黑色的轻纱笼罩着她姣好的身材,一颦一笑都让底下的男人疯狂尖叫,她很冷艳,极少像同台的小姐笑得那么风情,却无疑是最闪亮的一个,她从底下几千人的沸腾中一眼望到了我,和她四目相视的霎那,我整个人都僵住了,从未有过的激动从身体每个角落迅速的涌上来,那一刻我屏息了全部的声音,只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   真美,美艳不可方物。   她似有似无的勾唇笑了笑,便下了台,最终一位闽南的老板以八万的价格拍下了她这一晚,是十八个小姐中的花魁。   我黯然失色。   凝视着她离开的背影,觉得心被挖掉了一个口子。   戚妙喝了不少酒,已经开始说胡话了,她的手搭在我肩上,轻轻游移到胸口的位置,转圈圈,“方砚,你老实告诉我,别顾左右而言他,你到底为什么不要我了,你说啊!”   我拍掉她的手,不耐烦的端起酒杯,她趴在吧台上,带着哭腔,“我那么喜欢你,我第一次都给你了,你凭什么不要我!你们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男人没好东西这话不假,我举双手赞同,但我和戚妙的第一次……还真是不堪回首。   我每一个女朋友,几乎都同居过,但她是个例外,不只因为他父亲是我们律师事务所的老板,更因为她本身太单纯了,一个大学毕业还是雏儿的女孩,这等国宝我怎么下得去手?   可她太喜欢我了,竟然从泰国空运来了点助情的东西,把我给整了,现在想起这件事,我都觉得愧对自己情场老手的称号,第一次在毫无知觉的情况下被吃了,还是个老雏儿,天啊!   之后我就和她分手了,我知道自己挺不地道的,但我没办法接受一个想法设法来得到我的女人,工于心计是爱情里最虚伪的事情。   不过所幸她挺大度的,这一点我倒是有点惭愧,我想过辞职,以免见面时太尴尬,她却满不在乎的说,“没事儿,一起干呗,买卖不成仁义在,睡一次算什么啊,睡个百八十次的分手了也不能都死去不是?”   她虽然说的大大咧咧,但我再没见过她谈恋爱,一直没有。   缘分这种事真是特别奇妙。   很多人陪在身边一辈子,都无动于衷,有的人只是一眼就能驻扎在心上。   人是这个世上最无趣最爱犯贱的物种。   戚妙最终喝多了,整个人都像摊泥一样趴在吧台上,我付了款,将她抱出去,拦了一辆出租,我把她塞在后面的椅子上,正要跟进去,余光瞥到一侧一辆黑色的迈巴赫闪了左灯,我下意识的看过去,坐在副驾驶的女人笑靥如花,再不是刚才舞台上的黑色裙纱,而是一件白色的长裙,披了一个粉色的披肩,清纯明媚。   苏紫。 第一卷 002 雨中再遇   窗外的街景格外繁华,落在我眼里却莫名的有些苍凉,东方之珠在夜风中孤傲得摇曳,翻滚的黄浦江无声的沉睡着。   紫色代表着优雅和神秘,也许那样冷艳美好的女人,注定不只属于某个人,她应该属于整个城市的风尘。   只有女人犯贱吗?不,男人也犯,而且犯起来惊天动地不撞南墙不回头。   遇到苏紫那一晚,我失眠了,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眼前摇晃的都是她那惊鸿一瞥的惊艳,还有朦胧神秘的胴体。   我从没有得不到的女人,只要我想要。   哥们儿长得还可以,工作也体面,年轻有活力,床上那点事,功夫和时长也算说得过去,调起情来豁得出去脸,只要这个世上有的词儿,我就敢抱着女人说。不敢自诩极品,最起码算半个大咖。   嘴巴甜会装*,带个墨镜都说我像刘德华。   没点行情,我也不敢这么游戏人间。   可我第一次有些发怵,因为她给我的感觉,实在太难接近了,或者说,没钱的话,太难接近了。   八万,我几乎一年的工资。   我不是舍不得,而是觉得,把我对她的着迷和兴趣建立在睡一晚上,太恶俗。   因为我想睡的,远远不止一晚。   我想要她的一辈子。   见到她的第一眼起,我就这么告诉自己,为什么我不甘寂寞放纵情场,因为我始终没找到愿意让自己远离红尘的那个人,而苏紫,就是拯救我拔出泥潭的天使。   我再次去了国际名流,等到十点多也没见她的人影,舞台上换了两拨女孩,我坐不住了,拉住一个送酒的服务生,“哎,苏紫你知道吗,今儿没来?”   服务生和我差不多大,四下看了看,“苏姐?你找她啊?”   他打量了我一番,“哥们儿,看意思你差点火候啊,没个百八十万的,跟她可玩儿不起。”   我心里一跳,要这么多钱?   “她这么火?”   “不是,人家不是在这儿当小姐的,就是玩儿,随便赚点化妆品钱,平时来都开着宝马的,具体什么后台,不知道,那姐姐口儿紧着呢。”   我恍然大悟,怪不得,她身上并没有那股艳俗到让人作呕的风尘气,原来她不是这一行的。   不知为什么,我很高兴,我不希望她是个人尽可夫的女人,因为男人的占有欲,本性上是特别可怕的,包括她的过去都想要霸占,我能接受她曾做过某个人的专属二奶,但无法接受她睡过很多男人。   想到这个,我就觉得浑身冒火。   “她住哪儿你知道吗?”   “我怎么知道!”   服务生躲躲闪闪的,拔腿要走,我赶紧给他拦住,掏出一百块钱,“给哥们儿透露点行情。”   再次证明钱不是万能的,没钱是万万不能的。   他把钱塞进口袋里,四下看了看,“住哪儿真不知道,但她除了来这儿,还经常去迪克酒吧玩儿,那里的鸭子特正点,长得都跟偶像团体一路子。”   他可能还想再跟我爆点料,可有人叫他,他就走了。   我坐在那里又沉默了一会儿,从我上大一就知道了,很多女神都是双面的,一面纯洁像朵百合花,一面放荡像一匹千里马,前者只可远观,后者人人可驾。   玩儿鸭子。   我脑海中回想了一下初见苏紫的场景,仍旧怦然心动,哥们儿也风流过,可风流只是因为长久无法填补的空虚罢了。   我抄起车钥匙,二话不说直奔迪克酒吧。   我知道,自己努力也未必能成功抱得美人归,但最起码,总比眼睁睁看着那么多男人都亲了她我却连根头发丝都闻不着要好吧。   我下定决心,将车飚得飞快,可惜天不遂人愿,入夏以来第一场大雨就让我赶上了,而且是那种瓢泼大雨,大到什么程度呢,站在雨里一分钟,亲妈来了都不认识。   我懊恼得砸了一下方向盘,目的地近在咫尺,我却只能遥遥相望,也不知道她今天晚上去没去。   我烦躁极了,摸索出一盒烟,抽了一根,刁在嘴里点上,其实我大学毕业就戒烟了,当律师三年没碰过,因为怎么说呢,男人这种东西啊,对于美色和钱权是很难抗拒得了的,有时候别人递给你一根烟,你就抽了,抽完了,事儿也就水到渠成,为了避免脑袋一热做出被别人牵着鼻子走的事,我选择了戒烟戒酒。不过酒戒得不太成功,但最起码我能控制自己什么场合不去碰。   窗外的大雨哗哗的下着,天地一片黑暗。   路上的有几个落汤鸡从车边儿经过,脸上龇牙咧嘴的特别狰狞。   我闭上眼,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估计是去不了了,就打算耗到雨停再回家,我昏昏沉沉的要睡过去,忽然觉得眼前晃了一个人影,接着就是敲车玻璃的声音,我睁开眼向外看,一团黑色的影子伏在车窗,正挥动着双臂,我打开,还没来得及看清楚,那人就坐了进来,嘴上说着,“还真是你啊,我以为看错了。”   我一愣,探头去看,女人头发湿漉漉的披在肩头,妆容并没有花,精致而妩媚,脖颈往下淌着水珠,洁白如玉的皮肤在昏暗旖旎的灯光下散发着致命的蛊惑。   苏紫!   我瞪大了眼睛,觉得老天是不是跟我开了个玩笑啊?   我狠狠掐了自己一下,疼,真他妈疼!   她用纸巾擦着头发,动作撩人极了,她看了一眼窗外的雨势,“这么大,早知道不出来了,你怎么在这儿啊?”   她的语气似乎和我挺熟络,我回过神来,咧嘴露出一个我自认为风华动人的笑容,“我来找人的。”   扯犊子!   我望着她,不得不说这场雨下得真好,她身上的衣服湿透了,黑色的内衣暴露出来,小蛮腰像一块白笋一样,修长笔直的双腿勾在一起,隐隐约约能看到红色的小内裤,那叫一个销魂。   我咽了咽唾沫,虽然一直特瞧不起那些猥琐下流男,可我今天晚上也自动将自己到了划归那个行列,真是控制不住。   她笑了笑,将纸巾扔出窗外,歪着头若有所思的看着我,“我猜猜啊,找人…是不是女人啊?”   我点头。   她伸手绕到后脖颈,抖落了一下带着水珠的长发,有几滴溅到我脸上,是一股让人陶醉的清香,我贪婪的吃了一口空气,终于在此刻悟透,从前我有过的那些女人,根本就是些入不了眼的庸脂俗粉。 第一卷 003 禁忌之美   她忽然凑过来,视线里精致娇俏的脸蛋越来越近,最终停在距离我只有一公分的地方,卷翘的睫毛仿佛是一把小刷子,就在我心上动啊动的,痒得我发慌。   她的指尖冰凉,落在我下巴上,戳戳点点,“是不是等我?”   “轰”地一下,好像是烟花,就这么在我脑子里炸开了,她嘴里带着酒香,随着空气朝我扑过来,气若幽兰,我忽然在想,不知道吻上去,是不是也这样柔软。   男人都是心未动,身先动,我这么想着,唇上的触感让我瞬间空白,我竟然也真的这么做了。   她微闭着眼,并没有推开我,她柔软的身体像是棉花一样,窗外的雨仍旧哗哗响着,身体里的那团火拼命叫嚣,我的吻最终停留在肚脐上,传说女人对这个位置特别敏感,尤其是这方面经验比较多的。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嫉妒心把我变得狰狞,我恨不得将她身上属于别的男人的痕迹全部擦掉,再不允许任何男人碰她。   这年头呢,干什么也别忘了做措施,这可太重要了,我兄弟包头,和他才上高中的小女友去海南玩儿了三天两夜,回来不到一个月就有了,女友老爹拿着棍子找到了我们律师所,把他办公桌给砸了,吓得他躲到卫生间纸篓后头,裤子都尿了。   因为未成年,拿了五万块钱才算了事,总比负刑事责任强吧,他还算捡个便宜,后来我们提起这件事,他都捶胸顿足的,“哥们儿太他妈点背了!从几千年前有人类那天,男人和女人就这点事,我们是合法的男女朋友,怎么还得偷偷摸摸的?”   包头这个外号怎么来的呢,他上初中时候生理不规律,后来到医院一查,发现头儿都给包住了,我和他是从初中到大学的同学加死党,别人不知道,我清楚,我还亲自见过摸过呢。   苏紫意犹未尽的躺在椅子上,朝我笑了笑,将手指覆在小腹上,抹了一点伸出舌尖轻轻舔了舔,却没有说话,她沉默着坐起来,望着我,“方砚,对吗。”   我点头,她朝我勾了勾手指,“来根烟。”   这样的女人会抽烟会约/炮一点不稀奇,但是能把炮约得这么凑巧,能把烟抽的那么美好的女人,我还是第一次见。   她狠狠吸了一大口,将唇压在我的唇上,抵开牙关,把烟雾吐了进来,笑得像一只狐狸。   “你有过多少女人?”   我粗略的估计了一下,“三四十个吧,不算多。”   她歪着脑袋看向窗外的大雨,“是不多,比我少。”   我心里一跳,“三四十个还比你少?”   她咧开嘴笑得风情万种,“你嫌弃我了。”   说实话,有一点。   男人的占有欲,本身就是一种太过清纯的东西,他喜欢雕琢女人,在雕琢之后男人得到的满足感,比做成一单几千万的生意更充裕。   因为那是男人才有的武器,才能做到的征服。   如果换做别的女人,在我看到她以八万的价格跟了那种肥头大耳的老男人时,我就对她恶心透了,别说碰一下,就是看一眼,我都反胃。但如果是苏紫,我想说,我不在乎。   我摇头说,“不嫌弃。”   她愣怔了一下,又吸了口烟,“为什么。”   “王菲和陈奕迅的那首歌,你听过吗。”   她眯了眯眼睛,“因为爱情?”   我点头。   她沉默了两秒钟,笑出来,“我早就过了相信爱情的年龄,那种童话故事,也就偏偏十几岁涉世不深的小姑娘得了,还有你这样的毛头小子,我也不相信。”   我上下打量了她一番,“你多大啊,说得好像看破红尘的尼姑一样。”   她伸出三个手指。   三十岁。   三十岁的女人,就好比夜来香,比二十多岁的玫瑰更低调,比四十多岁的牡丹更妩媚,夜晚风情,白天冷艳,最会迎合男人的要求,有她独到的魅力。   我从不曾想到有生之年我还会上一个比自己大了五岁的女人,而且还动了真情,我自嘲的摇了摇头,“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爱你。”   她这一次没有再笑,而是抿着嘴唇看了我许久,我被她看的发毛,挠了挠头发,故意坏笑着打趣,“你是被我的帅气迷倒了吗?”   她不置可否的挑了挑眉毛,将烟蒂扔到窗外,伸出手接了些雨水,神色无比落寞,“不,我是觉得,我好像做错了一件事。” 第一卷 004 屌丝包头   很多年以后我坐在地铁里,感受着这座城市的拥挤,陌生的面孔一个又一个,和我擦肩而过,她们或者很漂亮,或者很年轻,或者都有自己不能言说的过去,我走在上海最繁华的外滩街道上,赶着每个磨人的案子,见着每个神色各异的委托人,我几乎都不敢想,我和苏紫的第一次竟然发生在车里,一个电闪雷鸣的雨夜。   她的滋味真的太美妙了,比我所经历过的所有女人,都更让我欲罢不能。   那才是我们的第二次见面,之前我只能像面对女神一般仰望的女人,就这么轻易的得到了。   太过轻易的东西,总也失去的特别快。   我仍然记得她对我说的那句“做错了一件事”,她的目光悲戚,似乎真的犯了不可饶恕的罪,直到那铜墙铁壁束缚了她的自由,将我和她彻底遥遥分隔,我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   和她分开的第三天早晨,我还在睡梦里,手机跟他妈催命一样响了起来,我烦躁的挂断,不一会儿又响,我恶狠狠的朝着里面吼,“最好你有急事,不然我抽死你!”   那边沉默了几秒钟,“方砚?”   我一愣,这声音……   “苏紫?”   那边嗯了一声,柔弱得能滴出水来,“我在医院,如果你不忙,你方便过来一下吗。”   我瞬间清醒了,一边爬下床飞快的冲进浴室,一边对她说,“方便,你把地址发过来,我马上到。”   我不知道她到底遇到了什么,但我对她绝对有求必应,这是我追求她的第一步,我打电话叫包头到我家楼下等我,我开的车是他的,红色骚包奥迪,我经常借来泡妞儿或者在闹市区上横行霸道。   包头是富二代,真名姜维,同样25岁,爱好除了女人就是赌两把小钱打发时间,跟我一样月光族,但他比我过得爽,人家老子任职大企业董事,一年赚的能在一线城市买一套豪宅,黑白通吃老少咸宜,牛*哄哄甩李刚一条街,房子车子都不叫事,不像我,每个月房贷就六千多,剩下的还不够找个天上人间的中等小姐聊聊的。   说起天上人间,不得不又把包头拎出来,号称京城第一名/妓的妞儿,05年离奇死亡那个,想必所有中国男人都不陌生,尤其是60和70后的,而她也是包头的的过客,那时候包头还上大学呢,就是找的她。   包头曾经拿了三万块钱捧她场,给买了二百个花篮,又花了几乎是我现在的一年工资和她三个晚上,第四天早晨顶着黑眼圈找我来,炫耀他如何强悍,我见到他第一句话脱口而出就是“你肾还在吗?”   后来也的确证明了色字头上一把刀,他吃了三盒牛/鞭才把那点阳气补回来,闻着那股子骚气的味道对我说,“老子家里八代单传啊,我死了我们家断子绝孙啊!”   我朝他嘿嘿一笑,指了指楼下那个扎了两个麻花辫皮肤黝黑挺着肚子的乡村妇女,“那肚子里不是你的种吗?”   包头一失足成千古恨,某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喝多了把酒吧门口卖红玫瑰的农村小姑娘给拖到了车上,那一大片痕迹,包头清醒过来看到了还以为她大出血了呢。   甩了她五百块钱说私了,可人家小姑娘一眼就爱上他了,哭天抢地要嫁给他给他生猴子刷马桶,给包头吓得躲哈尔滨藏了半年,回来后人家肚子都起来了,做引产可有生命危险,相比较多条人命,总比少一条事儿小,于是他也就忍了。   说好了破财免灾,那小姑娘就要嫁给他,据说到现在还天天给他熬鸡汤呢,非看他喝下去才走,以致于他张嘴一打嗝都一股鸡屎味儿。   包头来的特别快,我煮了一碗面,热乎乎的吃了,然后从冰箱里掏出来一个都要发霉的馒头,拿了包咸菜,下了楼,一眼看到他那辆骚包的红车,在阳光地下烁烁放光。   我走过去拉开车门坐在副驾驶上,将馒头给他,他拿过去一看,脸都绿了,“你他妈有没有人性?大早晨把我从温香软玉里拉出来,就给我个馒头?”   他说完闻了闻,“还他/妈是馊的?你就知道泡妞儿连买冰箱的钱都没有啊?”   我耸耸肩,“就是冰箱里拿的啊,你没觉得凉吗。”   他气得啐了口痰,把馒头往外一扔,“冰箱里的都馊了,你他/妈把馒头当古董啊?”   我朝他嘿嘿一笑,“办完事回来请你吃饭。”   他的脸色这才缓和了一些,“牛肉拉面连鸡蛋都不给加,你他/妈抠成这样谁吃你的饭?”   他打了一下方向盘,从小路上蹿出去,“去医院找谁啊。”   “一个女人。”   他一愣,“女朋友?没听你小子提起过啊。”   “前几天认识的。”   “干净吗。”   其实不干净,但我还是说,“干净。”   “那啥了吗。”   我点头,他嘿嘿笑,一脸坏,“行啊,几天就拿下了,还是良家妇女,你小子是有两下子,我跟你取取经。”   我拍了拍他肩膀,“你不是说你经历过三个雏儿吗。”   他啧了一下嘴巴,“别提这事,不然我跟你急,都说医院赚钱黑,没想到还他/妈造假造出花儿了!什么三个,半个都没有,我还没怎么样呢她就嗷嗷叫,拿我当瞎子啊,演戏也好歹有点敬业精神行吧?还有一个,我刚摸两下就红了,吓得我以为她流产了呢。”   我被包头的情史逗得哈哈大笑,感觉刚才匆忙咽下去的那个鸡蛋黄又蹿回了嗓子眼,差点吐出来。   我们一路说说笑笑,可我还是觉得心里有点堵得慌,像是要发生什么事,好不容易跋山涉水从堵车的高速路上到了医院,我赶忙飞奔进妇科诊楼,我找了半天也没看到苏紫的身影,打电话过去,没人接,我急得团团转,包头站在过道上拉住一个中年女大夫,问她,“有漂亮小姑娘吗?”   女大夫先是一愣,接着就扬起手臂一个巴掌抡下来,给包头打蒙了,“臭流氓!上医院找漂亮小姑娘来了?”   包头捂着脸,磕磕巴巴的,“你、你……”   围观的人风起云涌,围的水泄不通,都指着包头笑,包头臊得脸红了,“我找人来的!” 第一卷 005 仗义救美   女大夫把他的话重复了一遍,有围观的病人家属直接拿早点砍了过来,包头哎哟哎哟捂着脑袋拉着我跑了,我气喘吁吁的不停拨打苏紫的电话,始终无人接听,我急得一拳头砸在墙壁上,骨节都青了,包头在我旁边骂骂咧咧的,“都更年期吧?没人要的老女人!故意没话找话跟我搭讪啊?老子问漂亮姑娘又没想找她女儿,跟我瞪什么眼!”   他说完看了一眼我的手机屏幕,上面仍显示“连接中”,他拍了怕我屁股,“还没接啊,是不是逗你呢?”   我烦躁的挥开他的手,站在角落处接着打,不好的预感更浓烈了。   包头忽然喊了一嗓子,“哎哎,那怎么还打女人啊,哪个哥们儿这么没溜儿呀!有点男同胞的霸气没?欺负女人算什么好汉啊,嘿我这看不惯的正义感哎!”   我顺着他的目光不经意看过去,那一瞬间就愣住了,一个穿着粉色裙子的女人跪坐在地上,披头散发的哭着,站在她面前一个男人,年纪四十多岁,将一份化验单扔在她脸上,“你想把帽子扣我头上?你以为我真傻到给野种当爹?”   女人哭着摇头,一再强调是他的孩子,她的声音特别沙哑,像是哭了很久。   包头仍旧在我旁边不停说着,我却一个字也没听进去,因为那个女人我认识,正是给我打电话让我过来的苏紫。   包头仍旧在喋喋不休,可我的眼里只能看到苏紫无助的眼泪,我脚下不听使唤,直接冲了过去,在那个男人弯腰去揪她头发的前一刻,狠狠将他推开,我的力气太大了,又在愤怒的火焰上,男人被我推得一个踉跄,直接坐在了地上,“砰”地一声,捂着尾骨哀嚎。   苏紫一愣,旋即爬过去询问他怎么了,男人蹙眉咬着牙,似乎很痛,苏紫忽然像疯了一样,她朝着我怒吼,“你凭什么打他?他是我男人,跟你有什么关系,不要以为我们怎么样了你就有权利干预我了!”   我被她吼得愣住,良久都回不过神来,包头气得替我鸣不平,“臭娘们,你给他打的电话让他过来,你怎么过河拆桥啊?”   苏紫抹了一把眼泪,精致的妆容微微有些花,“对不起,我冲动了。”   “没事。”   我特别犯贱的走过去,将她扶起来,低眸看了看那个还在吃痛的男人,“哥们儿,没事吧?”   他抬眼看了看我,“她怀孕了,孩子是你的吗?”   苏紫的身体明显颤抖了一下,“我说了,不是任何男人的,是你的,是你的!”   她太激动了,整个人都颠着,男人没好气的扶着墙壁站起来,掸了掸屁股上的土,“你自己都说了,你有过那么多男人,难道除了我就都不孕不育吗?我能让你怀,别的男人不能?”   他说罢指了指我,“他不能吗?”   苏紫忽然不说话了,她沉默了良久,直到男人抽完半根烟,她才看向他,“王昌,你对我说句实话,你在西城,又有女人了是不是。”   男人原来叫王昌,大概这个就是包她的商人。   他沉默着,点了一根烟,有一只在旁边看着的大夫走上来,对他冷言呵斥,“医院不允许抽烟,这不是你们家,为所欲为。”   王昌抿了抿唇,没好气的掐灭,还瞪了那个大夫一眼。   包头特别有眼力见的让周围人散了,然后拿着手包,退到了几米开外的地方,找了个椅子坐下。   苏紫特别固执的盯着他,非要问出个答案不可,王昌有些懊恼的神色,“没有,你别疑神疑鬼行不行?”   她苦笑着,眼泪大滴大滴的落在我手背上,很温热,我心疼得似乎被千刀万剐一样,我特别惊讶,我竟然会在这么短的时间里爱上一个女人,还是一个如此放纵的年长我五岁的女人。   可感情这种事,能用理智去抗衡的也就算不上纯粹了,搀杂着欲望无可厚非,但不能掺杂着利益,我一直崇尚的就是单纯的感觉,而无关任何东西,虽然我一直都在游戏人间,却始终没有找到,而潜意识里告诉我,苏紫就是我想找的女人,并非因为我们有过一次她没要钱,这就算纯粹了,而是因为她给我的感觉。   很多时候女人出淤泥而不染,并不需要身体多么干净,只是给男人给世俗的那份特别感。   苏紫的声音特别好听,只是这一刻,有点悲凉,不属于我认识的那个,艳冠群芳的她。   “是我疑神疑鬼吗,多少次了,我特意在深夜给你打电话,接的都是一个女人,我宁愿你像我一样,找很多人,而不是就那么一个,那一个意味着什么,爱情,是不是。你说过什么你记得吗,你说你只爱我的。”   “呵呵。”男人冷笑,特别轻蔑的看着她,“有这样的爱情吗,一辈子就爱一个人,那他/妈还不如出家当和尚!我还说爱我老婆呢,她还给我生了一儿一女呢,我不还是跟你了?男人的话你也信,男人在床上说的信不得,床下说得更信不得,因为那是为了把你唬上床,苏紫,你在夜场混了十二年,这点道理都不懂吗?”   “我不在乎过去。我只要现在现在,要未来,你做不到吗?”   “没意思。”王昌一口否决,“反正这个孩子我不信是我的,鉴定我也不做,咱俩好聚好散,我说了,你玩儿可以,但你别让我知道,你给我戴了这么多绿帽子,花着我的钱找男人潇洒,现在跟我说孩子是我的,这一个月你玩儿了多少你心里没数吗,就算是我的,我还嫌他脏呢!”   他说罢靠着墙壁扬起下巴,“你想要爱情,谁给得了你,你那些男人?苏紫,你过去那么烂,别还想着立牌坊,没人会稀罕你,清纯大学生一抓一大把,好歹比你干净吧,我凭什么养你?房子你别住了,明天把钥匙给我寄回去,车给你。”   苏紫无声的掉着眼泪,她那副悲伤的样子,让我特别想替她灭了那些瞧不起她的男人,我狠狠攥着拳头,朝着那个男人看过去,我发誓,我这辈子都没这么坚定过。   “我。我可以给她爱情,就像你说的,一辈子。”   男人一愣,蹙眉打量着我,最终摇头笑了一声,骂了句神经病,然后走了。 第一卷 006 两代爱情   王昌离开后,苏紫就瘫在了我怀里,她摸着小腹,其实还看不到隆起,但她那模样特别有母性光辉,哦对了,蒙娜丽莎,哥们儿从小就喜欢蒙娜丽莎,虽然我觉得她的微笑有点像唱“我的老家,嗨,就住在那个囤儿”的赵本山,但我依然喜欢她,因为她对我的意义非常重大,她是我的性启蒙者,我十四岁第一次梦遗,就是因为看着她发生了感慨。   如今我已经二十五了,十一年过去了,我再度从苏紫身上找到了那时的感觉。其实同龄的人有很多都当了父亲,但我不知道是因为还没玩儿够还是对待婚姻有些抵触,我并不期待自己的孩子呱呱坠地那一刻,我认为喜极而泣的同时,更多还是惊慌失措,我自己赚的钱还不够养活我的,再来个吃奶粉的孩子,一桶好几百,一个月三四桶,靠,跟我开什么玩笑?老子宁愿当嗷嗷待哺的孩子,谁一个月给我两千块钱我喊他爹。   可此时,看着苏紫的温柔,我莫名有些冲动,如果她能嫁给我,带着孩子又如何。   我他/妈真是疯了。   爱情这玩意碰不得,伤心伤肺还伤肾,这话谁说的来着,我现在觉得特别靠谱。   “方砚,对不起。”   她抓着我的衬衣,有气无力的道了歉,我将蜷缩的拳头伸开,摸了摸她的脸,她有些苍白,比那一晚的浓妆艳抹纯情了不少,其实我更喜欢这样的她,不神秘,不冷艳,脆弱的很容易接近。   “我过几天把孩子打了,我一个人养不了,他不要我也不要,比心狠我也不是比不过他,我挺悲哀的了,总不能再拉个孩子陪我一起悲哀。”   她真的让我心碎到了极点,我搂紧了她,英雄主义在这一刻爆棚,“以后跟我吧,我虽然没那些大款有钱,但是养你没问题。”   她一愣,身子都僵住了,有些不可置信。我低下头,她恰好抬眸看我,我们四目相视,我的勇气更膨胀了,我刚想再重复一遍,她对我说,“可我并不喜欢你。”   我的笑容冷却,就尴尬的挂在唇边,一点一点收敛,我活了二十多年,唯一一次觉得特别失败就是这一回,心爱的女人对我说,对我没感觉,而我还巴巴的往上贴,包头在那边接了一个电话,似乎挺着急的,他朝我挥了挥手,将车钥匙从那边扔过来,滑到我脚底下,然后摆手走了,这哥们儿还挺够意思的,泡妞儿吃饭从来没忘过我,连车都给我留下了继续力挺我在女神面前装/逼,我暗暗点了个赞,然后弯腰拾起来,苏紫叹了口气,搂着我的腰,有些无奈的说,“我无处可去了,带我回你家吧,收容我几天。”   其实苏紫以为的麻烦,对我而言却是求之不得的事,能把她带回家,过着所谓的同居生活,我简直做梦都不敢想。   我不属于屌丝,我比屌丝有钱,有貌,更有行情,哥们儿有好多妞儿追,而不是天天看见谁爱谁,一味的被拒绝,相反,我是一味的拒绝别人,但可能就是那句话,人生来总会遇到一个克星吧,苏紫就是我的克星,而事实证明,这句话在多年以后的确完美的证实了。   我带着苏紫回了我的家,一套两室一厅八十五平米的精装公寓,我首付三十万,都是找我爹妈借的,当然了,借这个字是为了好听,显得我不是那么软弱无用,但实际上,这就是我婚房,只不过我提前入住了等候它的女主人罢了,爹妈给的钱傻子才还,老话说的好,父母生了孩子就是为了还债来的,这种人情债,没法还,如果非要还,那我是不是还要自杀以谢天下啊?这命都是他们给的。   我总说,我是城乡结合部发展而来的产物,因为我爸是市里人,我老家在北京,我母亲是天津农村的,他们的结合就是一种为国家做贡献的表现。   其实我挺羡慕他们那时候的爱情,纯粹、简单、最主要的是不物质。   我爸妈结婚那阵,是搭的临建,就一个小平房,做饭撒尿都是露天,刮风下雨才搭起帐篷,这家夜里干点什么周围几家都能听见,比岛国的片子还真实。   那种房子冬天冷得能把鸡冻死,夏天热得能把耗子烤干,上一代的人还不是照样结了,并且在这么艰苦的条件下依然坚持不懈的把我给创造了出来,并且生的这么风流倜傥才华横溢幽默风趣,我经常对着镜子说,“魔镜魔镜告诉我,谁是世界上最帅的男人,你有权保持沉默,但你所说的每一句都是对我的不信任。”   无数次实践检验了真理,是我是我还是我。   因为苏紫的到来,我这套八十平米的公寓忽然变得特别拥挤,她的东西实在太多,女人的确麻烦,原先包头跟我说的时候我还有疑议,再麻烦的女人不过也只是个女人罢了,但事实证明,女人麻烦起来佛祖来了都没辙。   苏紫的护肤品几乎摆满了卫生间的水台,我的牙膏被放置在马桶盖子上,毛巾被她扔在了洗脚盆里,原本空旷的客厅内/衣琳琅满目五颜六色,我甚至有一种置身在内/衣花海中的感觉。   这样的后果就是苏紫在我卧室旁边的客房里练瑜伽时,包头恰好来找我,他有我的家的钥匙,于是直接推门而入,在看到这副场景时微微一愣,立刻抱头鼠窜,口中念念有词,“抱歉啊姐姐,我开错门了。”   我从沙发后面抬起头来,他已经走了。   我刚想冲出去叫他回来,包头的电话打了进来,他在里面对我说,“嘿,太他/妈尴尬了,我进错门儿了,怎么你给我的钥匙是万能的啊,你们家祖传撬别人锁的?”   我笑了一声,“就是我家。”   他那边沉默了一秒钟,接着就爆发出了一阵疯狂的喊叫,“我去,你小子太出息了!不打算当律师要改行卖内/衣啊?行,既赚钱又满足了你猥/琐的癖好,一箭双雕。”   我懒得搭理他,挂断电话后继续翻箱倒柜,想找出来我初中时候参加跆拳道的获奖证书给苏紫看,然后再特别装/逼的对她保证,“我一定能保护你的!” 第一卷 007 孩儿他娘找你呢   我找的满头大汗,苏紫从客房出来,身上的衣服很清凉,加起来不足二两布料,可能她这样的女人,私下都特别随意,即使住在我家里,作为一个曾经无比和谐的炮/友,我们之间基本上是没有秘密了。   她的左臀位置有一颗黑色的痣,她的右胸偏下有一个红色的枫叶形状胎记,而我呢,不知道她有没有发现,我的肚脐眼位置有一道疤痕,那是我大学时候在夜场和小姐玩儿冰火两重天时不小心被她咬的,不得不说,小姐牙口真不错,六年了,还没消下去。   苏紫似乎刚洗完澡,头发还湿漉漉的,她脖颈特别白皙,在黑色的秀发衬托下,尤其显得让人犯/罪。   她一边擦着头发一边走过来,打量了一下我的四周,“给你添麻烦了吗?”   我摇头,努力把自己的视线从她的身上移回来,“没有,自己一个人住也挺没意思的,你来陪我我还怕你不放心呢。”   她坐在沙发上看着我笑,“有什么不放心的啊,我信得过你。”   我想了一下,觉得这么问不妥,可不问我又实在憋得难受。   “那假如我确实不让你放心呢?”   她愣了愣,然后就笑,“那也随你,又不是没做过。我不是矫情的小姑娘,这种事你情我愿,但我心情不好的时候,你最好不要碰我。”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这句话给了我日后勇于犯/罪的勇气,我觉得她此时笑得真美。   我们两个人正在这里无比和谐,包头忽然从外面闯了进来,我和苏紫同时一愣,她下意识的拿起身后的抱枕护在胸口,面上有几分不易察觉的羞涩,包头看到她那一刻呆住了,那脸上毫不掩饰的惊艳让我特别想抽死他。   当着老子的面儿看我女人这么入迷,是以为我对自己兄弟就下不了手啊?   “你眼珠子都流出来了!”   我将手上的一本书朝他扔过去,正好砸在他手臂上,他一把握住,低头看了看,“《霓虹夜下男人女人的那点事》,嘿,哥们儿你看的书真有深意,是不是配上岛国的片子看更爽啊?”   苏紫扑哧一声就笑了出来,她看了我一眼,我臊得有点无地自容。   “你成心来拆我的台是吧?”   包头嘻嘻笑着坐在苏紫旁边,挨得还那么近。   “美女,那天在医院我没仔细看清你,现在我瞧你真正点啊!身材够辣,可你怎么看上他了,跟鞋拔子似的。”   苏紫有点惊愕,“谁?方砚吗?他还丑啊,我很少见到像他这么好看的男人了。”   包头摸了摸自己拿发胶固定好的头发,“我就比他好看啊,我刚还夸你呢,你这视力不行啊。”   苏紫被他逗得哈哈大笑,脸上那一抹潮红怎么看怎么让人心动。   “你跟方砚同居了?真速度啊,行,女中豪杰,我就喜欢你这样痛快的,有的妞儿真要命,仗着自己长得漂亮就拿乔,谁离了谁活不了啊,这年头爱情算个屁,激情没了范冰冰来了都硬不起来,我就看不上那样故作姿态的,男人都成百上千了啊,还拿自己当雏儿啊。”   他嘿嘿笑着搓了搓手,“方砚是不是在你面前表现的特别绅士体贴?嗨,我告诉你内幕吧,他压根儿就不是那么一人,这货可不够意思了,他风流的时候,咱们都还不知道酒吧的门朝哪儿开呢。”   苏紫若有所思的噙着一抹浅笑,我急得汗都快下来了,好不容易经营的好形象全都毁了,真不愧是落井下石的损友啊,我不就拿他和那个农村妇女调侃了一下吗,至于这么毁我幸福吗。   “苏紫你听我说……”   “听他说什么啊,没什么好说的!”   包头不知道是演戏太逼真还是故意这样折磨我的,他摆了摆手,竟然将苏紫的身子朝他搬过去,苏紫也是一愣,旋即便捂着嘴笑了起来,我气得咬牙切齿,使劲朝他瞪眼,他却不看我,一张脸都是谄媚。   “大美人,你说说你,那么渣的男人你跟他干嘛啊,图钱?我也有啊,而且我疼女人,我绝对不可能把你推在地上去打你,男人嘛,不疼女人就不叫男人。”   苏紫歪着头颇有兴致的瞧着他,“那你真是个好男人。”   “嘿嘿。”包头摸着自己的脑袋,让我忽然想起来了缩在壳子里的乌龟王八。   “我现在空窗期,你要是和方砚好呢,那我祝福你们,他是我哥们儿啊,咱就算吃窝边草翘墙角也得尊重你的意见不是?不过如果你还没考虑好,那我等你个十年八年的,肯定没问题。”   苏紫似乎很惊讶,“你了解我吗,你愿意等这么久,说假话的男人可不是好男人。”   包头正要在那里起誓,我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我低头一看,天助我也啊,我装模做样的咳嗽了一声,朝包头嘿嘿一笑,“你孩儿他娘找不着你,把电话都打我这儿来了,你要不接一下问问,是不是要生了啊?”   苏紫扭头去看他,然后扑哧一声笑倒在了沙发上,包头脸色阴沉的要命,满满的被戳穿后的窘迫,他站起来,指着我咬着牙,“行,你小子真狠,你他/妈泡妞儿的时候我借你车开,弄一堆乱七八糟的液体在前座上,我还得开车行去洗,我为你鞠躬尽瘁,你他/妈给我下套让我死而后已啊?”   他愤恨的朝我挥了挥拳头,掏出手机拨了一个号,一边打着一边走了。   苏紫仰起头看我,一双乌亮的大眼睛楚楚动人,好看极了。   “你朋友挺逗的,真性情吧。”   “真。”   我满是得逞后的欣喜,“比金子都真,就是私生活太乱,现在还有几个孕妇追着他让他娶呢。”   “啊?”   苏紫张了张红唇,里面的小舌头似乎在跳舞,我看着不由得吞咽了口唾沫。   这分分钟虐死我的节奏啊,这么个大美人和我同居,为了放长线钓大鱼,彰显我的绅士和道德,把那一晚的车上/激情当作酒后乱性就揭过去了,我他/妈是不是要活生生憋到阳/痿? 第一卷 008 秀色可餐   我和苏紫同居了两天后,第三天的中午,她给了我一个特别大的惊喜,并不是我们再度滚到了一起,我还不敢妄想那么多,其实在这两天的朝夕相处中,我除了特别满足现状,每天都能看到她我就觉得真的很美好了,其次我觉得,那个雨夜发生的事,似乎是我做了一场梦,但如果是梦,她不会这样真切的出现在我生活里,可如果不是梦,她对我保持了一个很安全的距离,并不靠近,也不疏远,有几分暧昧,却发乎情止于礼。   不过我挺喜欢这样的感觉。   如果她真的和我太随便了,我反而觉得没什么征服欲。   其实她就是个蛮随便的女人,她有过多少情史我不敢想,我也强迫自己不要去在意那些之前没认识时的过去,人无法决定和你共度一生的人何时出现,她的曾经如何空白,珍惜当下就够了。   这点我很想得开,不然也没法喜欢她。   她给我的惊喜在于,她还会做饭。   能想到那种秀色可餐的女人坐在你对面,和你只有一米远,面前摆放着香肠烤肉蔬菜和水果,还有装b用的拉菲红酒,窗外高楼大厦风光旖旎,微风吹拂,音乐在耳畔缓缓流淌,她笑着对我说,“希望你喜欢。”   我了个去,喜欢,整个人连屁股都舒畅极了!   我将一块香肠塞进嘴里,特别夸张的做了个满足的表情,“哇塞,我活了二十五年,第一次吃到螃蟹味儿的肠子,太神奇了,你深得大厨真传啊!”   她被我拍得咯咯笑,“还好吧,我父亲就是粤菜大厨,但我特别喜欢川菜,所以很少吃他做的,不过会点,我看你不怎么吃辣,猜你喜欢这个口味。”   漂亮,优雅,性感,还聪慧体贴温柔细致。   我觉得全国的几亿男同胞如果享受过我这样的待遇,肯定会争先恐后给苏紫立一块碑,上面就写着千年等一回啊,终于等到了你。   那么多年纵情声色纸醉金迷,我从没这样满足过,每个早晨从陌生女人的床上醒来,都觉得更加空虚迷茫,年轻自然可以大把的挥霍青春,但到底有到头的一天,现在,我真宁愿立刻就白了头发,只要那时候陪在我身边的女人,还是她就成。   哥们儿也算撒了血本了。   毕竟白了头发的老头儿,那方面力不从心啊,我才碰了一次就不行了,我还是觉得可惜了点。   我正在这里感慨万千,她忽然无比惆怅的将手里的叉子放下,端起了酒杯,看着我莞尔一笑,“方砚,我下午去手术。”   她说完这句话我本能的愣住了,抬头去看她的表情,想要分辨出什么,却发现她平静的让我看不透。   我清楚记得她抚摸自己小腹时浑身散发出的母性光辉,她应该是想留下这个孩子的,我以为她会哭,可她表现的太过平静,心理学上说,这样的女人手段特别狠,就是传说中的蛇蝎女人,一个女人如果连自己的孩子都能云淡风轻的舍弃,那她的骨子里实在狠到了家。   我吞咽了一口唾沫,“这种事,一旦做了,就来不及后悔了,孩子没了就是没了,你要是确定,你不想要,我陪你去医院。”   她喝了一口酒,“嗯,我不要。”   苏紫是个特别利落的女人,一点不拖泥带水,我们吃完了午饭她就换好了衣服,二话不说推门就出去了。   包头的车开走了,我拦了一辆出租,和她直奔医院。   等待的过程特别漫长,我忽然理解了那些即将要见到自己孩子的父亲,那种心情是多么煎熬又紧张,我只是因为喜欢苏紫,她肚子里的孩子和我半毛钱关系都没有,可我依然很担心,我怕她会出意外,半个小时的手术过程我出了一身的汗,直到看见护士搀扶着她出来,那一张风华绝代的小脸苍白的让我心疼。   她倒在我怀里,头发都湿了,我拉住那个要走的大夫,“哎哎,不说无痛的吗,童叟无欺懂不懂啊?我是律师!曝光你们欺骗百姓的内幕信不信?”   大夫冷笑一声,“随便啊,无痛的,做手术可能一点也不疼吗,信这种广告的人脑子有病吧?告我?可以啊,自己不想要孩子为了爽那么几秒钟不做措施,你们怪谁?不怀孕就不用做手术,都这么自觉点,我们也骗不了别人不是?”   大夫说完瞥了我一眼,趾高气扬的走了,我望着那小人的背影,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驾鹤西去,真他/妈服了,这年头大夫比警察还牛,我从小就害怕警察,因为他们掌握生死大权啊,虽然也是执行命令的吧,但发生了紧急事件他们能先斩后奏,可我现在发现了,警察不牛,他们躺在手术台上也照样被大夫四分五裂,真正牛的在这儿呢。   苏紫身子都软了,我摸着她的衣服,湿漉漉的,好像经历了一场多么盛大的厮杀一样,我拿出从家里带来的外套披在她身上,“没事吧,还疼吗?”   她虚弱极了,朝我扯出一个特别憔悴的笑容,“还好,不算很疼,只是我身子太虚了,你刚才把大夫骂成那样,还告诉他你是律师,会不会对你造成不好的影响?”   我嘿嘿一笑,“没事,他不知道我是谁,律师多了,再说,他们理亏在先,说好了无痛,就一点都不能疼,我们法律专业的都严谨,一个字一个字的抠,我现在就能起诉他们。”   苏紫死死抓住我的手臂,一步一步的朝前挪着,我看不下去了,直接一个打横把她抱起来,“要不要给王昌打个电话?毕竟孩子也是他的,通知一声吧。”   苏紫的脸埋在我胸口,声音细弱蚊呐,“好。”   我们坐进车里,她昏昏欲睡,我拿她的手机给王昌打了一电话,直到第四次他才接,带着剧烈的喘息,我也不是傻子,自然明白,大白天的野/战他也够疯狂了,好歹四十岁的年纪,为了发泄生理也是挺拼的。   我不知道自己哪儿来的一股邪火,苏紫为了他制造出来的后果在医院九死一生,他竟然在外面玩儿女人? 第一卷 009 男人女人本质上的思维差别   我看了一眼苏紫,她闭着眼睛,眉头紧蹙,手覆在小腹上,可能还是觉得疼,虽然这事和我无关,说句不应该的,这是苏紫自己惹出来的,那种男人可靠不可靠,她在夜场混了这么多年,一眼就能看出来,是她自己不愿相信,把自己的眼睛给蒙上了,事到如今怪不得别人,可我不想看到她难受,我在潜意识里,已经将她定义为我的女人,现在还不算,以后呢,我坚持不懈的追求讨好,总有抱得美人归的一天。   想到这儿我全身的血液都沸腾了,我扶着车扶手,生怕骂得太激动了从车窗飞出去。   “你丫不怕让人把**撅折了?别戳得太狠,当心拔不出来了,知道死于非命横尸街头的人都是什么样的吗,就你孙子这样的,老子活了二十五年,没见过这么王八蛋的,不怕走夜路让人凿了啊?人在河边走没有不湿鞋的,今儿你碰上了苏紫,她不愿计较不愿找你要个说法,你他/妈以为一辆车就能弥补女人心灵和身体的创伤吗?那我上了你妈我给你一辆宝妈你乐意吗?哦对了,你妈不值一辆宝妈,那么个老女人都玩儿烂了的货,一辆二手自行车足够打发了,是吧,儿子?”   我骂的汗都下来了,虽然跟着包头行走江湖学了不少脏话,但这么爽的骂人还真没有过,我觉得身子都是软的,王昌显然被我骂懵了,半天都没出声,我能隔着手机隐约听到那边有女人恩恩哦哦的声音,又来了一轮?   “你他/妈算什么东西?别说我和她与你无关,就算有,也轮不到你教训我,你想占我便宜?那你先回去问问你奶奶,还记得有个男人叫王昌的,和他生下了你爸吗?小子,你还太嫩,我知道你,做律师的对吧,别惹我,到时候让你这条路走不通,苏紫那烂货,我给她一辆车不亏待了,就她那样的,给钱就能玩儿,值得我对她付出真心吗?你也是男人,男人有几颗心?就一颗,给也得给值得的女人,她不值,当初你情我愿,各取所需,现在她死了和我没关系,你不是喜欢捡破鞋吗,给你了。”   王昌说完这番话就挂断了,我握着手机,微微愣怔,总觉得有一抹视线盯在我身上,我下意识的低头去看苏紫,她原本闭着的眼睛不知何时睁开了,直勾勾的望着我,虽然波澜不惊,但还是让我觉得特别萧凉。   “他…”   我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她笑了笑,“我听见了。”她将手指在我胸口戳了戳,“呐,你的手机扩音系统太好了。如果是商业机密,我是不是应该要被杀人灭口?”   真难得。   苏紫在我的眼里,是个奇女子,她将风尘气演化成了一种令男人着迷的气韵,而不是艳俗,发生了这样的事,在三天之内失去了男人和孩子,她还能笑得出来,我搂紧了她,唇贴在她耳畔,对她说,“没关系,还有我。”   我将苏紫送回了家,她躺在床上,沉默着看一本书,是匪我思存的,女人似乎都特别喜欢这种小说,其实我就觉得挺纳闷儿,小说永远是假的,现实里不会有那样的男人和女人,就算再逼真,也是假的,但不明白为什么还有那样多的人前赴后继扎进去,比如郭敬明,一个男人写出那么娘娘腔的文,我也觉得挺雷的。   我给她盖好了毛毯,然后轻轻退出房间,有生以来第一次下厨,我的心有些惶惶的,别的不会,熬粥还有点印象,高考时候压力大,嘴里都是溃疡,什么都吃不下去,疼得我差点打爹骂娘的,我妈就顿顿给我熬粥,白米粥红豆粥,拌点小野菜,吃了两个多月,跟蚕一样又白又胖的,我凭着记忆熬了一大锅红枣小米粥,自己胆颤心惊的尝了一口,又静待了几秒钟,倒是没死,我就端进去给苏紫了。   她懒洋洋的靠着床头,外面的阳光温柔明媚,洒在奶白色的床单上,一室柔和旖旎,她的长发散落在肩头,漆黑的眼睛折射出让我惊心动魄的光芒,真美,美到了心坎里。   我和苏紫认识的这几天,比我一辈子都让我觉得漫长快乐,我每天早晨醒过来都有个盼头,支撑我在无聊的日复一日中活下去,就是她,这一个多月是我的工作空档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建设和谐社会的口号太深入人心了,那些坏蛋都弃恶从善了,一个官司都没有,我认识的几个长期合作的刑警也前所未有的悠闲,好几年都忙惯了,瞅不冷这么显得蛋疼,我也受不了,要不是有苏紫陪着我,我现在可能闲得跳楼自杀了。   苏紫特别给我面子的喝了一大碗,凭我这几天对她的了解,她的饭量挺小的,也就我的四分之一那么多吧,所以我见她这么够意思特别激动,她伸出舌尖舔了舔自己唇角的米渍,这个动作险些把我的火勾了起来,但我拼命告诉自己要冷静,因为她刚流产,大夫说至少一个月不能有性/生活,我不能为了一时的痛快糟蹋了她身子,而且我也不清楚她在经历了对男人的绝望后是否愿意又是否有那个心情。   她见我目不转睛的盯着她,有些不好意思,抚了抚自己的头发,“我很憔悴,是吗。”   我摇头,“你很美。是我见过的最好看的女人。”   她微微一愣,“那你只爱女人的美貌吗,如果三十年后,我不再美貌了,你还会这样对我吗。”   不得不说,男人和女人的理解思维,都是差很多的,关注点永远不同,我并没有回答她“不,一样,你在我心里是最美的,无论过去多少年。”我回答她的竟然是,“啊?真的假的,三十年后你还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那不就是要嫁给我了?试问,男人和女人,除了婚姻关系,谁能维持三十年不离不弃啊!   苏紫显然一愣,然后捂着小腹控制不住的笑出来,“方砚!你…”   她无奈的将头枕在软枕上,“你出去吧,我想睡会儿。” 第一卷 010 同学会只是给成功人士显摆的   我从苏紫的房间里被赶出来,心里真是万分萧凉啊,我这张烂嘴,女人在生病和被抛弃时,心里脆弱到了极限,这时候有个男人来安慰陪伴,绝对事半功倍,我这个恨铁不成钢啊,这么好的机会,就这么白瞎了。   我垂头丧气的站在客厅里,整个人都颓废了,茶几上的手机嘟嘟响着,跟催命一样,我这一腔怒火嗖就蹿起来了,冲过去对着那面一通乱吼,“老子心情不好,响什么响啊你?”   包头的声音嬉皮笑脸从那边传了过来,“怎么着,欲求不满啊,带着怒气儿呢?这大美人在屋里,分分钟扑倒啊,这哪儿来的火气呀。”   我抿着嘴唇没说话,他倒是挺识趣的,“找你小子有事,不然我不打扰你和美人温存缠绵培养感情,大学同学会,来吗,今天晚上世纪酒店,吃完了KTV,海归请客。”   海归。   我们大学整个班五十二个学生,就出了一个海归,确切的说,是整个系三百七十五名学生,就这么一个。   绝对绿毛大海龟。   怎么说呢,他作为法院重点培养的青年律师,年轻有为好学上进,自然颇得上司喜爱,结婚第二年去了英国,进修一年半,回来后孩子一年零九个月,他自己算日子觉得不对劲,问老婆她还急了,那一通乱抽啊,结果这货害怕了,偷偷问了大夫,大夫查了记载告诉他是正常分娩,那问题就来了,日子晚了一个月,为什么呢?   对,律师之所以伟大,就在于我们这个行业的人孜孜不倦非要问出个所以然来,结果就是他被戴了绿帽子,直接离婚。   到现在过去两年了,还不知道情况呢,一直没联系,我们这个班的同学混得关系不咋地,装*的装*,高冷的高冷,不会说人话的大有人在,可和绿毛龟还有包头,我们仨是绝对三剑客,当初潜入艺术系女生宿舍偷内/衣的就是我们俩,比不上我和包头志同道合这么铁,但关系也挺好,两年不联系确实少见,但我理解他,那么心高气傲大学四年年年拿奖学金从不手软的学霸新婚就被戴了绿帽子,能不臊得慌吗。   我对包头说,“他是又梅开二度了吗?”   包头说没有,但是钱赚了不少,老外人傻钱多,一个案子几万美金英镑的,他离婚之后又去了国外,至少接了百个案子,换算成人民币,买两三套海景别墅都够了。   我一拍大腿,“有钱啊,宰他!”   包头大笑,“对,狠狠宰!”   我俩一拍即合,放下电话后,我又陷入了惆怅。   我们这个班里的,有我两个前女友,一个是艳/照门的空姐冉彤,当初我俩大三就同居了,在学校外面的老公寓里租了个独单,过起了小夫妻的日子,她算是我所有前女友里最让我喜欢的一个,要不是她和她们机长上床的照片被我看到了,我们现在也许都结婚生子了,而另外一个前女友特别没存在感,我连她长什么样都忘得差不多了,可这种聚会难免要被调侃一番,据我所知,冉彤现在赚得比我多过得比我好,人又漂亮,追求者众多,我忽然有点自卑。   所谓的同学会,傻子都知道,就是给成功人士用来显摆自己身份地位钱财的装*大会,混得好的人模狗样趾高气扬,混得差的连去露一面都不敢,就怕被调侃,毕竟人言舆论能杀死人的自尊。   我窝在沙发里,被这么点破事搞的焦头烂额,下午的时候,苏紫醒了,她换下了在医院的那身衣服,穿着水蓝色的裙子,头发扎成了一个马尾,说实话,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她这副样子,清纯的让人不忍直视,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说的大概就是这样的女人。   我愣住,她从卧室的门口走过来,俯身端起茶几上我喝过的那杯水,仰脖灌下去,这个动作让我的心怦怦直跳,差点就晕厥了,这算什么…女人愿意主动用男人用过的杯子,意味着什么?哦买噶,此刻我特别想找包头请教一下,他研究男人女人性/学很久了。   她喝完后将杯子重新放下,然后魅惑无比的朝着我笑了笑,“看傻了?我喝水都那么好看吗。”   我没出息的点头,嘴里被塞住了什么东西似的,根本说不出话来,我觉得鼻子里酸酸热热的,莫非要流鼻血?   她抚了抚身后的马尾,“我看冰箱里还有速冻水饺,晚上咱们俩煮了吃吧,也够了,好像四十多个,我胃口不是太好,吃几个就饱了。”   我欠了欠身子对她说,“我晚上同学会,大概要很晚回来,你自己吃了然后就睡吧,不用等我。”   “哦。”她蹙了蹙眉头,“那你不回来了吗?”   我想了一下,“不确定,争取回来,同学也两三年没见过了,这还是我们毕业第一次同学会,可能会玩儿得厉害些,如果喝多了我就不回来打扰你了,在外面宾馆住一晚,或者到包头那里去。”   当然,前提是包头别撒酒疯,也别找小姐,我就能去。   苏紫别有深意的笑了笑,“宾馆,不会是你自己吧。”   我有些尴尬,“当然我自己了,在你心里,我是那么随便的男人吗,没有感情,没有兴趣,我不可能脱裤子,这点原则还是有的,不然也不可能做律师啊。”   她再次俯身下来,没有血色的薄唇仍旧特别吸引我的视线,她一点点靠过来,然后戳了戳我的鼻梁,动作很轻,指尖微凉,带着些香气。   “我只是猜的,因为觉得,那一晚在车上,你挺有经验,想必,也是万花丛中过的结果。”   糟糕,被女神误会了,我刚要解释,她忽然吻下来,唇压在我的唇上,轻轻磨了磨,我被她吻得脑子有点空白,本能的反手去触摸她的腰肢,她却一个灵活的闪身躲开了,一边朝卧室里跑一边回头朝我扮鬼脸。   “男人啊,真是肉食动物,吃点就得了,还想在我这里解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