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章 剃发驱祟 父亲说人的头发里会藏着怨气,起初我并不信,后来父亲告诉我他和爷爷的剃头生涯里所遇到的一些怪事以及闹出的几起人命案。 为此我特地上网查了查父亲所说,网上居然有一一对应的新闻资料,而且大标题几乎全是离奇死亡,我深感震惊。 我家世世代代都是剃头匠,到了我们这代成了人们口中的理发师。我从小受父亲熏陶,有意无意的了解一些关于头发的知识,这类知识不是那些精湛的理发技巧,而且理发禁忌以及驱邪。 譬如老话说初一不洗头,正月不理发;每月剃发、洗头的日子、不同的发型,都会影响一个人的气运,还如破财,忏悔,脱尘,迎新之类的也与头发有关。而且头发中包含人的气运,正气,同样也有怨气鬼怪的形成,以及鬼怪的阴怨程度,也和头发有一定关系等等。 民间有许多关于理发的禁忌,传到现代恐怕大多数人已经不信了。但就像鬼怪一样,信则有,不信则无,许多东西科学是解释不了的。 比如之前濒临破产的生意人,病怏怏的弱女子,都有来找我父亲剃头的,还别说,经过我父亲亲手剃头后,做生意的发财了,生病的也病好了。这些若不是亲眼所见,我定会认为是天方夜谭。 父亲剃头技法虽高,但并不是药到病除,在他剃头生涯中手里出过的几起命案,活生生的人,来他那里剃头之后没多久便惨死,父亲因此还坐过牢。他之所以给我解刨他的经历教训不过是想借机警示我,剃头就是剃头,不要多管闲事,不然会引火上身。 我口头上答应父亲,暗地里却悄悄给前来理发的驱邪去阴。 我开的理发店在一个二线城市,很普通,但由于我理发能帮人驱邪转运,经营几年后小有名气。我店里有员工七八名,负责日常的理发等事宜,店子规模不大,而作为店长的我只帮前来“去发”的人理发。 所谓“去发”,实则去掉头发里的阴气怨气等不干净的东西,这是我和头发有“问题”的人为避免招摇所默认的一个简名,一般的顾客并不知道。 即便如此,经口相传,又加之回头客多,我店里生意也越来越好,时至今日,理发店里也没有出现过什么无法控制的危险事宜,更别说闹出人命。去发者的问题大多是头发里因为各种原因有些怨气或者挡运,驱除了就了事,并不像我父亲说的那般吓人。 我甚至怀疑,他当初说的那些死亡事件是不是他自己杜撰的,但我又想不出其目的为何,父亲不是胆小之人,况且,他不会上网。 这个问题一直缠绕着我,直到有天理发店里来了个要去发的年轻女人,二十五六模样,长相不错,但面容憔悴两眼无神,折了她不少颜值,看上去像几天没睡觉。 女人一进理发店便点名道姓的要找我给她去发,见到我后,递来两千左右的现金,说是定金,事成之后再给我加钱。 所谓物以稀为贵,我虽能理发驱邪,但收费绝不坑人,一般的生财转运这类小事收费五百,当然遇到棘手的另谈。 来我这里去发的不乏达官贵人,有的出手更为阔绰,成功为他们转运生财后,给我的回报能抵一般工薪阶层一年或几年的收入。这女子穿着像个白领,可一来就甩出两千定金,她若不是隐形大款,就是事情已是燃眉之急。 我话不多说,把她带到理发店的二楼,二楼是我专属的理发屋,一般顾客到不了这里。 交谈中,我了解到这位去发的女子名叫陈静,是经过朋友介绍过来的,但没直接给我说她去发的主要目的,我猜她是想试试我水准。 其实我也不需要知道,掐指一算,今天是阴历三月三,初三理发生财,我想她应该是来求财的。 我理发之前也要给顾客洗头,但我们剃头匠叫去尘,洗发露是用木槿叶、桃花与皂荚所磨成的汁并加黄符施法而成,能驱除头发上所占的尘气,如此方便观察顾客头发中的问题。 陈静闭眼神色严肃,半晌才强颜开玩笑道:“你的洗发露跟你一样独特啊,刚才进门时,我还以为你是个女孩子呢。” “呵呵,都这么说,头发长得好了,舍不得减。”我笑答道,这里不得不说下我的头发,长发及腰,扎起个马尾辫,作为男人,确实挺少见。 我也不是故意留长发装逼,父亲为了我的头发可谓煞费苦心,他多年不间断的用各种草药给我呵护,原因是我们吴家的剃头匠,头发都有独到的用处。当然,这个秘密就像自己身上穿的内裤,不能逢人就给看的。 陈静睁眼瞄了下我漆黑头发,对我的话深表赞同:“这么黑亮的头发,是我我也舍不得剪。” 看气氛松快起来,我便试探问她:“陈小姐怎么会来这里去发呢?是最近是生意不太顺吗?” “我没做生意,是最近老爱看到一些不干净的东西,所以过来看看是不是撞邪了。”陈静皱着眉,脸上刚松懈下的神色又变得恐惧沉重起来:“吴奇老师,这个问题,你能解决吧?” “当然,你放心。” 今天是理发求财的好日子,陈静却是来驱邪,可见她对阴阳道论并不知晓。为避免顾客过度担心,我不再问她这类问题。 洗好头后,我给陈静吹干头发,用备好的黄符水在她头发的表面抹了一道。黄符水是用道家的道符加上我祖传的《青丝经》中的咒语燃化至水中,再封坛做法七天而成。水也不是普通的矿泉水,得用灵山脚下至清至纯之水。 这黄符水弄起来相当麻烦,不过它有它的价值,黄符水能检测出头发里一般的阴气怨气,从而可以诊断出一部分病症,省去剃头匠不少事。 陈静是去灾,不是求财,给她用黄符水再合适不过。 正文 第2章 新婚丧夫 黄符水抹到陈静头发上后,几丝阴气腾冉升起,其阴气之重,我第一次遇到。当然,这类东西一般人是看不到的,陈静对着镜子观望着我,似乎是看到我脸上表情的变化,她紧张问道:“吴奇老师,我不要紧吧?你……能解决吗?” “呃……是有些问题,不过你也不用太担心,我再看看。”我一边用经书的知识推断,一边故作轻松:“你称呼我名字就好,我才二十多呢,加个‘老师’感觉老了好几岁。” “嗯,好,那吴奇啊,我这个要怎么弄?” 从她头发阴气的浓密程度,我推测这股阴气一直缠着她有段时间了,而且应该是长日伴随,也就是说,那源头很可能就在她家中。我问她家中最近是不是死人了。 “是的。”陈静脸色徒然惨白,道:“一个月前,也就是我结婚那天晚上,我老公去世了。” “是什么原因?”我深感惊骇。 “尸检说是心肌梗塞,从病发到他断气,才半个小时,我们都没来得及把他送到医院,可我老公是健身教练,之前一直健康啊,怎么会突然就心肌梗塞……” 陈静说到这里眼泪簌簌直掉,我抚慰下她的情绪。到此,她的状况基本已经明朗,定是她丈夫死于非命冤魂不散缠上她了。其实想想也是,新婚之夜被索命,确实心有不甘。 我给她剪掉一部分阴气重的发尾,她这种情况,不像之前一些到外面占了阴气的剪掉头发就行。陈静的阴气藏于家中,即便她把头发剃光也治标不治本。这正是棘手之处。 为避免阴气再纠缠她,我用驱阴法给她做了下头发,再送她一截桃木发簪,并叮嘱她发簪到缠在头发里,除了洗头,其他时候都不要再拿出来。 弄好这些后,陈静还等着我交代事情,似乎不太放心,我把号码给她,安慰她回去:“陈小姐,你老公无心害你,你先回去,要是再看到什么不干净东西,你打我电话。” 用桃木作簪一来可以起到一定的避邪作用,再者我想借用桃木簪提醒下他老公,不要再到人间来胡作非为。 陈静回去后,我躺床上休息,一次去发耗费一个多小时,确实是个体力活,身体还没躺顺,楼下便传来哒哒哒的高跟鞋声,鞋子的主人进门没有一句话,直接上楼。 瞧这情况,我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是谁。 “哎哟,吴大师,今天没生意么?怎么躺床上睡大觉?这太阳都快落山咯。” 来者是我一个朋友,叫苏雅,去年来这里去发认识的,挺漂亮干净的一女孩子,就是脾气挺大,是个千金大小姐。 也不知是我当初给她去发让她小赚一笔的原因还是她觉得跟我投缘,至从与她相识后,三天两头有事没事就往我这里跑,还到处给我张罗生意,对我差点比我父母对我还好。 我懒羊羊的躺在床上,瞥了眼她笑靥如花:“哼哼,我像睡到现在的人吗?刚想睡下你就来了。” 苏雅对我有点驱客意思的直言不讳并不介意,她依然谈笑自如,到我床边坐下,弄的我不好意思的把衣服扯下来盖住露出的肚子。 “我说苏大小姐,您好歹是个千金,能不能有点千金的模样啊,以后嫁不出去不要赖我噢。” “千金是什么模样啊,嫁不出去就赖着你了,你得负全责,再说你个大男人害羞什么,我都不害羞,真把自己当女人了啊?”苏雅调皮伸伸舌头,在包里翻腾着什么。 我懒得和她斗嘴,便问她今天来是有什么事。其实这话我自己都觉得无趣,她过来能有什么事,我理发店都快成她第二个家了。 “没有事不能来嘛?嘻嘻,过来时给你点了外卖,看时间也应该快到了,瞧你一天饭都不吃,身材比我还好了。对了,你店里今天还没来去发的顾客么?” 我顿时精神一振明白过来:“那个陈静也是你介绍过来的?哎哟,我的个姑奶奶,我上辈子肯定是拯救了银河系,怎么会遇到了你这个大好人。”我肃然起敬,坐起来凝视她,只差磕头拜谢了。 “那是必须的。”苏雅虽开着玩笑,脸庞上泛出娇羞。说实话,她脸蛋白嫩可爱,加之又是在床上,我真恨不得去亲上一口。苏雅与我认识的一年中,也不知给我介绍了多少顾客,细细数来,也有百来个了,何况还有我不知道的。 都说没有无缘无故的好,我知道苏雅对我有意思,可我就搞不懂了,她一个千金大小姐是看上我什么了,凭她的家世长相,随随便便找个男的都比我强好几倍。 可我对她的偏偏只有兄妹之情。 话是这么说,作为一个资深的单身狗,此刻正值夏天,苏雅穿的又少,此情此景我不免有生理反应。为避免尴尬和冲动,我起身到理发的座椅旁洋装照镜子,撇开话题开玩笑道:“那陈静又是你在哪找到的?又帮我打广告了吧?我可没有钱付你哦。” “哪用得着打什么广告,她是我们公司人事部门的人,听说她的事就随口建议她过来看看。” 苏雅嘴上说的轻松,可我明白她不会这么“随意”,不过陈静既然是她公司的人,那倒是省了一些麻烦,而且我可以在她这里了解一些情况。 苏雅告诉我,陈静老公去世后,她就整天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她以为陈静是伤心过度,特地给她放了两个星期的假,不但被婉拒了,而且陈静还天天加班最后一个离开公司,感觉她是害怕回家似的。 这事虽是我意料之中,但其严重性比我预想的要厉害得多。以备不时之需,我问了苏雅陈静的具体住址。 这个大小姐在我这里和我吃了一顿朴素的外面后接到了家里的电话便回去了。跟她了解了情况,我愈发的对陈静不放心。 果然,两天后的晚上,陈静打通了我电话,她在电话那头哭的泣不成声,言不成句,我只大概猜到她又看见了脏东西。由此看来,我的警告并没有起到任何作用,是时候去会会她那位老公了。 正文 第3章 骨灰罐 陈静的住所在一个比较偏僻的郊区,街道里都没路灯,四周满是阴气,凭我直觉判断,这小区里死的绝不止一个人。 在我敲了半天门后,陈静终于过来开门,她一脸泪痕,披着湿发,哭花了的妆差点把我给吓了一跳。整个房子尽管都开了灯,但空荡荡的,依然阴森得可怕。 “你现在一个人住?”我问她。 陈静点点头,双手互抱,站在门口不敢往里面走进一步。我只得一马当先走在前面。 “那个……陈小姐,你不要害怕,你能告诉我刚才发生了什么吗,就是在你打电话给我之前。” “刚才我准备洗头……然后镜子里看到了他,而且跟之前的不一样,之前他都是面无表情,这次……这次他变的好恐怖,像要把我吃掉,好吓人……”陈静哽咽着一头扎进我怀抱里,我也只好顺势安慰下她,估计是被吓坏了,我能理解。 但现在不是卡油的时候,我把她安抚到沙发上坐下:“既然你之前就遇到过他,又是一个人住,为什么不叫朋友或者亲人来陪你住段时间呢?” “他在新婚之夜突然去世,娘家人都说是我克夫,怪我把他克死,她们恨我,家里人又在外地。这个屋子刚刚……”陈静抹着泪水说到这里突然停住,似乎害怕说到什么忌讳,顿了顿才道:“一个刚出过事的屋子,是没有几个人愿意来住的,之前我有个朋友来陪过我一晚上,后来因为是上夜班,就没来了。” 陈静说的话确实在理,她那朋友居然敢来陪她,不是胆子大就是关系不错。不过她娘家人把她老公的死因迁怒于她,也太不讲理了,没根没据的。我嘱咐她在沙发坐会,平复下心情,自己则到她房间里看看。 陈静的房间乱糟糟的,想必出了这事后没什么心思打理,不过房间里没什么风铃啊也没看他老公照片衣物之类的东西,按理说不应该啊,人死入土为安,又有先生超度,他怨气再大也没理由回来啊。 我出卧室问陈静老公的东西是不是都丢了。她狠狠地点点头:“对啊,他走后,我听先生的话,把他所有的东西都烧了,包括衣物照片,一样没留。” 正百思不得其解,恍然间我抬头看到客厅的香火上除了香炉外,居然多出了一个罐子,这当真把我小心脏都差点惊出来:“陈静,你老公不是早去世了?你还留着他的骨灰干嘛?那是你老公的骨灰罐吧?” “啊?没留啊!”陈静也站起来,盯着那黑罐子:“他的骨灰罐在他去世后的第四天,娘家人早就拿去埋掉了,我亲眼所见的,那个不可能是他的,大小都不一样。” “那这罐子是谁的?”我有些惶恐,要知道,这骨灰罐很是邪门。 “我不知道,我不清楚它是什么时候在这里的……”陈静比我还慌,她一个劲的摇头,眼泪又唰唰直掉,想必以为骨灰罐是她老公的手笔吧。但这明显是不可能的。 一般的,城市里在人死后的三四天便摆席送故入土为安,除非先生看了日子特殊安排,而在刚才陈静话中,她老公是在第五天下葬的(娘家人拿走骨灰罐是第二天下葬),这么一推断,事情就变得复杂了。 那放骨灰罐在香火上的人懂得不少阴阳法道,因为人死后若是世间的亲人没有召唤他抑或没他想要的遗物,他是不可能过了头七不去投胎的。 而香火上招魂的骨灰罐只能是在她老公下葬以后,头七之前放到这里才能发挥其效果,两者距时仅仅一天多,可见放罐人能把他老公给招回来,时间是掐的多么准确。 现在不是追究放罐人的时候,当下要紧的是先救下陈静,她老公既然发现了她请人来降他而又不肯离去,定是下了杀心。时不待陈静,今晚必须将这个事情解决掉,不然明天再见陈静时,可能会只看到尸体了。 “这样,陈静,你把我给你的桃木发簪给我,今晚哪儿都别去,我回去拿些东西,要是他再来找你,你一定要镇定,想办法拖住他等我来,知道吗?” 陈静一个劲的点头又摇头,手紧紧抓住我衣服不松开,我知道留她一个人在屋子里有些残忍,可不这样,她老公不出来我怎么作法。我没料到事情会如此紧急,过来什么东西都没带。 想了想,我扯断几根头发给她,并说我头发有驱邪的能力,她才紧握头发勉强妥协。 其实我们剃头匠的头发没有《青丝经》的咒语相助,是发挥不了作用的,我不过是以此骗她让她安心,这也是无奈之举。此刻十点多钟,再耽搁恐怕来不及。为避免意外,我途中打了个电话给苏雅,让她先去照看,她开车离陈静家不远。 我开始明白父亲为什么理发会理出几条人命,这事当真儿戏不得。 打车回到理发店已经是半个多小时后,我拿了一把木剪子,,这剪子是父亲传下来的,我一直就没用过,第一次拿他去做正事,心中紧张又忐忑。 至于我头上的头发要不要剪一些来备用,我踌躇了下,决定到时看情况再说。剃头匠的头发是很珍贵的。 理好东西时,苏雅打来电话说她已经到陈静那里,听声音并没有发生什么事情。 时也不待我,我上车到半路路时,苏雅又来了电话,这次是出事了。 她说话颤颤抖抖,说陈静发疯似的到处乱跑,还时不时撞墙倒地,已经受伤,她拉都拉不住。 远水救不了近火,情急之下,我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让苏雅剪下陈静的头发,用火点着。 可几分钟过去了,苏雅却说陈静力气很大,根本不让她近身,我一听顿时只觉脑袋一片空白。 陈静忽然发疯,肯定与他老公的骨灰盒有关,我连忙催促出租司机。 “师傅,你开快点。” 出租车司机踩了几脚油门,几分钟后,我到陈静家门口破门而入,眼前的景象却把我给愣住了,简直是触目惊心。陈静蓬头垢面面目狰狞,嘴巴不知怎么回事满是血迹,一个劲的要拿桌子上的水果刀,身体被她身后呢苏雅死死的抱住,尽管如此,她离桌上的水果刀不过几尺距离。 要在晚到几分钟,后果不堪设想。 “吴奇,发什么愣啊,赶紧来帮忙啊,这妮子力气好大的。” 我连忙用木剪刀从自己的头上剪下一大撮头发,用打火机点燃直接按在了陈静的眉心。 一个男子的叫声骤然响起,与此同时,陈静软倒下去,被苏雅扶住。 苏雅见我站在原地没了动静,便问我是不是搞定了。我点点头,与她一同把陈静送去医院。 临走时,我不忘香火上的骨灰罐,把它一同带走,无论里面装的是谁,都要入土为安。 小区里像是拨云见日,顿时阴气散了不少我心中一股成就感油然而生。 “吴奇,陈静是不是撞邪了?真恐怖,这次我可是帮了你大忙啊?说吧,你要怎么报答我。”去医院的车上,苏雅得意的问道。 不过她确实是起到了关键作用,没有她拖那点时间,恐怕陈静早跳楼自尽了。我笑笑调侃道:“你又不缺钱,而且我们之间谈钱伤感情,那我只有以身相许咯,怎样?” “以身相许啊?也行,待会我开房等你。”苏雅笑意盎然。也不知是开玩笑还是说正经的。不过一向传统的她能答出这样的话着实让我刮目相看。 正要再答话试探,忽然意识到救护车里有医生,我们公然在公共场合调情是不太适合,话到嘴边我给咽了下去。 到医院弄好手续后,医生检查说陈静只是皮外伤,主要是受到了惊吓需要休息,此刻陈静也已经醒来,她再三催我们回去睡觉,不得已,我和苏雅只得回去。 他老公的事已经处理完,料想在医院不会有什么事。 苏雅当然没有带我去开房,我们那个半真半假的“以身相许”被双方咽在肚子里,她作为女生,逞口舌之快而已,并不会真不矜持去开房等我,而我也不可能无耻的去上并不爱的一个娘家少女还是好朋友恩人的人。 那一瞬间的暧昧,也就这么过去了。 送她回家后,我独自打车到市郊区的森林里,那个无名的骨灰罐我不可能带回理发店过夜,不然指不定要惹上什么事。 随意找了个地方把罐子给埋起来,我开始思索陈静的事。说是闹鬼,其实更像一场高超的谋杀,可是凶手手段高明,没有留下任何线索,她家里又没监控,看样子只有从陈静身上入手了。 正文 第4章 酒吧奇案 陈静回复的非常快,第二天我去看她时,脸上已回复了原有的血色,见我来到,示意我到她床旁边的凳子坐下。 除了来询问她凶手的时,我还得来汇报下工作,得把搞定的她老公的事给她说明了,不然人家心里没底,敢不敢回那个家还是一回事。 而陈静显然以为我是奔着钱来的,再我说完事情后,她坦然道:“吴奇,你剩下的钱我出院后立马给你结算,五千怎么样?当然,你要是不介意,我可以拿银行卡给你去取。” “说什么呢,我是来问你一些事情,你给的两千定金我就算是全款,后面不用再付。” 她在苏雅公司上班,没太多收入,又是一个寡妇,说起来挺可怜,我赚钱也要看人来的。 “那怎么行,之前明明说好的……”陈静眼睛一亮,要再劝我,被我挥手打断。 我给她分析了香火上罐子的作用以及放的时机,并推断这是一场谋杀,问她最近有没有和什么人结仇,抑或之前结的仇家。 但凡仇人,都是值得怀疑的对象。 可陈静的回答让我顿时陷入了绝望,她说她向来行事谨慎,没什么仇家,之前的也没有。这种事又不能报警让警察查,如此的话,案子便成了无头案。 和陈静聊了会房子善后的事,病房里进来了一位美女,低沟短袖,超短裤,身材很棒。她手里抱着一束花,进门便和陈静打招呼。 陈静和她寒暄了几句,我正要起身告辞,她给我们相互介绍道:“这位美女就是之前给你说过来陪我睡了一晚的好朋友陆琪儿。琪儿,他叫吴奇,我的事多亏了他才化解掉,我现在没事了,你不用担心。” 陆琪儿点点头,深切的看我一眼后和我相互打了个招呼。她有些黑眼圈,化了妆也掩盖不住,精神也不怎么好,我总感觉她有问题,但具体又说不出是个什么事。 两个女孩子开始没完没了的聊起来,陈静说起了昨晚的事一个劲夸我厉害,我时不时能插句话表示谦虚。这样的八卦聊天我是觉得索然无味的,正在想什么借口离开,刚好手机响起,是苏雅的来电。 这妮子是要为自己请功,让我请她好好搓一顿。人家帮了我大忙,我没有理由拒绝,何况昨晚没能以身相许。当下也正好顺其自然的和陈静陆琪儿两人告别。 时间地点我让苏雅选,她吃什么都行,两个人山珍海味吃破天也就几万块钱,我还是请得起的。 不过苏雅带我到江边的美食城,说那里的海鲜好吃,一顿饭下来几百块钱,这估计都没她平时吃的贵。 如此一位善解人意可爱至极的女孩子我居然提不起感觉,顿时觉得自己有点暴殄天物。 吃饭期间,我们聊起了那谋害陈静的凶手,苏雅也表示这类案件什么蛛丝马迹都没留下,根本无从下手。跳过了陈静的问题,我忽然想起那位陆琪儿,可能是只想找个话题聊聊,我问苏雅是否认识她。 “嗯……见过几次,但不熟,听说是在酒吧上班,跳舞的。”苏雅寻思着,反问我道:“怎么,见人家穿着暴露,忍不住了?” “什么忍得住忍不住的,我就是随便问问,感觉她精神面貌不行。”我老脸莫名其妙的发烫。 “嗯……上夜班嘛,又是酒吧,你懂的,估计休息不好。” 我点点头,不再聊陆琪儿,不然苏雅估计真会以为我对她感兴趣,经她这么一提醒,我感觉自己确实多虑了。 不过事情远不是像苏雅说的那么简单,在陈静出院后,她竟带着陆琪儿到我理发店来找我去发。这次再见到陆琪儿,她又沧桑了几分。 我揣摩着她应该是遇到什么脏东西,并询问了下。陈静告诉我,陆琪儿并没有遇到所谓的脏东西,只是最近身体老犯病,有时会莫名其妙的出现一些不好的幻觉,她差点不能工作。 跳舞这种职业,也是个体力活,而常年跳舞则跟在健身房似的,应该身体没这么脆弱,我担心有东西缠上她,还是给她做了次去发。 从开始到结束,我都没察觉到她头发里有一丝阴气,陆琪儿在鬼怪方面是没有问题。我想她出现幻觉应该压力太大了,而身体的虚弱,可能是经常熬夜导致。 这种解释合乎常理,我让她回去好好休息,不行就去找心理医生看看。 陆琪儿微笑点头,从钱包掏出一沓钱递给我,被我婉拒,既然人家没问题,我自然不应该收费。 她对我的人品感到满意,把钱塞回去后,从包里掏出一张名片递给我:“我在这家酒吧上班,你平时上班累了可以去那里放松放松,想玩什么都有哦,我请你。” 我瞄了眼名片,有点黄,跟大街上发小姐名片的相差无几,名片上的酒吧是我们市中心的最繁华的夜总会,我路过没去过,而陆琪儿话里的“想玩什么都有”意思很明显。我尴尬笑笑,客气回应。 陈静趁机插话,要邀我吃饭,说是为了报答我的救命之恩,我本要以工作为由推辞,但陈静说除了请我吃饭,还需要我帮点小忙。 她说自己出院后回到家住着感觉怪怪的,想请我到她家去做法驱邪,也就是我们剃头匠口中的“扫家”,之所以有这个称呼,是因为扫家的主要工具其实是长竹扫。 当然,要是加上我们剃头匠的一些头发一起烧,效果会更好,但没那个必要。 说实话,她的家现在最多还残留些阴气,没什么危险,她的担心大抵是心理作用。不过扫家不是什么高难度活,我的举手之劳能让人家安心,这种事能帮则帮吧。 我吩咐她准备要用到的工具,当天晚上,就去她屋子里给她扫家。事情进展的很顺利,扫完家陈静要请我吃宵夜犒劳一番,我推托不过,只得答应。 可能是觉得孤男寡女深夜吃宵夜会惹人闲话,她又是寡妇,所以陈静出门之后要叫陆琪儿一起来吃,但打电话过去半天没人接。 “咦……这妞跳舞一般是十一点和一点,现在才十点多,干嘛去了?” 陈静似乎对陆琪儿的生活作息了如指掌,我本想说她是不是在喝酒或者陪客人,但这话不太尊重人,到嘴边我又给咽了下去。 她再给陆琪儿打了电话依然没人接后,对我提议道:“吴奇,要不我们去夜总会叫她吧,里面可能太吵没听见手机响,反正我们吃宵夜刚好要路过那里。” 我点头同意,也正好想去看看这个城市最繁华的夜总会是个什么样子。 夜总会里很嗨,这点我在门口就深有感触,陈静带我到里面,给我安排了个座位,让我在原地等她。 台上在表演热舞节目,五光十色灯火璀璨,到处弥漫着城市腐烂的味道,人们在这里可以尽情的释放自己,能得到一时的乐趣。夜总会确实是让人暂时忘记忧愁的好地方。 按理说夜总会人多阳气盛,但我坐在其中,却感觉到一股股阴森的寒意,这里的阴气比陈静住的那个小区阴气更重。不过想想也正常,这种鱼龙混杂的是非之地,也不知每年要出几条命案。 我在原地等了大约一刻钟后,陈静回到我视线中,她踉跄走到我面前,脸色苍白惊恐万分,半晌说不出一句话。 肯定是出事了。 跟着陈静进到夜总会的化妆间,我在换衣间里看到了陆琪儿,她斜靠在墙壁角,头发蓬乱,眼睛凹进去,两行血水溪流般顺脸颊而下直染胸前衣服,红彤彤的一片,她的眼珠子被人挖掉了。而下半身还只穿了条内裤,显然是衣服换到一半就遭遇毒手。 我第一次见到如此吓人的死相,呆愣半天回不过神来,这一幕,也不知要多久才能遗忘了。 就在这时,化妆间的门被人推开,几个跳舞的女人有说有笑的进来,瞧见我和陈静神色,也好奇的过来瞅瞅,接着一阵阵歇斯底里的尖叫声盖过外面躁动的音乐。 正文 第5章 致命威胁 “杀人啦!” 舞女们一个接一个大叫着跑出去,唯独我和陈静还在原地,没多久,夜总会的保安进来,把我们两个给控制住。 直到现在,我脑海中依然是那副恐怖的面容,对于陆琪儿的死,我们没有逃跑的理由,但现在看来,她们是把我们当作凶手了。 可舞女同在一个化妆间,陆琪儿惨死换衣室她们居然全然不知,细细想来,让人背脊发凉。看样子,这又会是一起无头案。 保安们以为抓了个现行,立马报警,没几分钟,外面警笛声响起,出警之快可以看出警察对这件事的重视程度。 有陈静苏雅作人证,我一点也不害怕被当成凶手,我只是有些后悔,后悔陆琪儿去我理发店去发时,我应该用家传的秘法为她保守驱邪的。 根据秘法,当时若让她做了一个和她自己模样差不多的布娃娃,再用我剪掉的头发缝在娃娃的头上给她护身,也许她不会死。 但现在一切都晚了。 陈静是陆琪儿好友,又因为之前家里出过事情,前几天刚出院,很快被警方派出到嫌疑人之外,进来两个小时后便被放回去。我则不同,和陆琪儿只有两面之缘,她白天才去我那里做过头发,这点是最致命的。 尽管陈静在警察局时一个劲的帮我作证,也说服不了警察的疑心,特别是一位叫洛晓干警,像是吃定了我就是凶手,死死抓住我不放。 我一个美妙的夜晚就在她的审讯中度过。 洛晓是个雷厉风行的女孩子,还有些要强,从她和同事们的相处便能看出,大家都是一个级别的干部,她居然能命令别人,而且被她叫做事情的干警居然都没有反驳。 我不禁好奇,如此情况只有两种可能,要么是洛晓能力出众,在局里很有威信,要么就是她背景强大,别人不敢得罪。 不过我不喜欢这个女孩子,脾气不好,还执拗。 “嘿!想什么呢?问你话呢,赶紧招了吧。抓了个现行还有什么可狡辩的,招了对大家都好,我会让法院依法给你轻判,我也可以早点回去休息,不然等到人证物证都摆在你面前,那就没有机会了。”洛晓沉默半晌又咄咄逼人道。 我被她重复的反问的心烦意乱,没得睡觉不说,还要被通宵审讯,我可能招么?又不是我做的。 “美女警官,我给你说了多少次了,人不是我杀的,你动动脑子就知道,当时陈静一直在我身边,她的证词你又不信。真不是你脑子想些什么。” 面对我的出言不逊,洛晓脸色很难堪,提高嗓门道:“别以为我不知道,我专门查你了老底,你是剃头匠的传人,你爸当年也是跟你一样帮别人剃头,因为涉及杀人坐过牢。老话说的好,上梁不正下梁歪,说吧,你在给陆琪儿理发的时候做了什么手脚。” 我虽给人剃头驱邪,但是剃头匠传人的事没有在外面对任何一个人提起,这女人能查到我身份,可见人脉不一般。 但不管她做了什么功课,侮辱我可以,说到我爸我就不乐意了,你没根没据的凭什么对我家人语言攻击? “洛警官,你再说我爸,你信不信我出去告你。”我义正言辞警告。 洛晓看到我愤怒威胁不怕反笑,像是听到一个人在吹牛皮般的不屑:“不是我要提你爸,警察局都有案底的呢。你们剃头匠的法术包括一些降头术,降头术有种邪术能让人自杀,我说的没错吧?” 虽说对她的学识背景有些好奇,但我不想和她做无谓的口舌之争,反正没证据警察局二十四小时后就得放人。 等不到我接话,洛晓又道:“换衣室里没有摄像头,可化妆间是有的,陆琪儿去换衣服到她死亡,只有你和陈静进去过。你们又不是凶手,所以,很明显,定是她在你理发店里给她理发时,你给别人下了降头,不然在夜总会那种地方,一个活生生的人怎么可能短短几分钟之内惨死还找不到凶手。” 我依然闭口不言,眼睛也闭上,可惜的是她的絮絮叨叨不能给我催眠。 “不说话?给我拿把剪刀来,我把头发给剪了!” “你敢!” 我怒目圆睁注视着她,似乎是声音过大,又一反常态吓到了洛晓,她呆愣了片刻后才反应过来:“别激动嘛,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再不说实话的话,我可要真剪了。” 我沉默不语,洛晓白我一眼,把笔重摔桌上后起身离去,显然是压了一肚子气。 若不懂点法律,我还真要被她威胁到,按照国家律法,她没有证据是不能动我的,即便是伤不到我人身的头发也不行。我把头发看的比命重要,是绝对不允许她胡来的。 对于陆琪儿的死因,我想夜总会应该脱不了干系。 到时我的嫌疑自然会被排除,但以一个人的性命来换取清白,是一个自私不可为的下下策。 也不知洛晓想通了良心发现还是陈静苏雅前来作证,第二天中午,我便被放出去。出了审讯室时,洛晓依然不死心,对我阴阳怪气的道:“不错嘛,居然还有些后台。” 我大抵能猜到她说的后台是怎么回事,出于礼尚往来我甩给她一个不屑的笑,直径走出警察局,转身时,我又瞥到那张涨红的脸:“吴奇,我们虽然暂时没有证据指控你,但你别得意,我可以很肯定的跟你说,你被我们警察局盯上了,以后我会经常去拜访你的。” 这个女人当真个性鲜明,干个警察居然干出个大小姐脾气,我是佩服的五体投地。再者,她居然能知道我们剃头匠会降头术以及剃头匠头发对剃头匠们的重要性,种种迹象都透露出她不像个普通的警察。 我走在警察局广场上闻着大自然的清晰的空气,忽然想到了父亲。当年他是怎样的境地才会被冤判,但凡有个证人,这种情况就不会发生。 苏雅没有让我多走路,我前脚才跨出警察局大门,她车的喇叭便在我正前方响起。 正文 第6章 自作孽 如此好的待遇让我在无亲无故的城市里感觉厚实的暖心。 “怎么样吴大师,被审讯的滋味不好受吧?”苏雅开口笑道。 “我是莫名躺枪,你就别取笑我了,警察局里也不缺奇葩啊。”我上车关了车门不见其他人,又问她陈静怎么没来。这女孩子昨天可是为了证明我清白只差和警察干起来了。 “陈静上班呢,要不是她通知我,我都还不知道呢。” “噢……” 当老板的果然爽,有钱赚还自由,我不由心生羡慕。苏雅的车转了个弯向市中心驶去:“我们先去吃个饭吧,然后你好回去补个瞌睡,瞧一脸疲惫样,对了,你刚说的奇葩是谁?为难你了啊?” 本来想先去补个瞌睡,这妮子都给我安排好了,别人的好意,我当然不好拒绝,更何况要不是她托人捞我,我指不定现在还在审讯室面对洛晓的软施硬泡呢。 我开玩笑道:“你这么安排,我倒是像坐了几年牢出来的。那个奇葩啊……也不能说是奇葩吧,就是脾气挺倔的,叫洛晓,一口咬定我是凶手,对我底子还挺了解,为难我到谈不上。” “洛晓啊,呵呵,她在警察局以及我们这片区是小有名气的,破案率高,又软硬不吃作风正派,所以傲气点也正常,不过不会冤判的,她应该是试试你口风。” “你怎么谁都认识?搞人口调查的嘛?”我很惊讶,似乎我见过的人除了老家那边的,她都熟与不熟都多少知道,特别是这座城市里的人,可见其人脉之广。 经苏雅的提醒,我对洛晓有了新的认识,起初还以为她是个不辨是非的官二代,现在看来是我误会她了。 “要不要我让人提醒她一下别盯着你不放?”车里沉默了阵,苏雅突然问我,像是经过一番思考后才决定说出来。 尽管她插手会让我少许多麻烦,但那是人家的老爸,又不是我的老爸,即便是我老爸,我也不想利用权力去解决这个事情,清者自清。 不过话说回来,在这拼爹的年代,苏雅有个给力老爸着实羡煞旁人,我拒绝道:“不用不用,身正不怕影子斜,让她尽管查吧。” “噗,你啊,就是太相信光明了,偏偏我们的世界阴暗的角落太多,总有那么一些地方是太阳照射不到的。” 不可否认苏雅的话有一定道理,可我也有自己的信念。在车上聊了会,苏雅把车开到个豪华的到店,两人去大搓一顿后,我直接回理发店关机睡觉,苏雅则回公司。 我醒来时已是傍晚,还是店里的小张把我叫醒的,说是楼下有客人要找我理发,劝都劝不走。 难道又要出事?我精神一振,赶忙让他把去发的人带上来,来者却让我大跌眼镜,这人竟然是昨晚审讯我的洛晓。 至于找到我理发室来么?而且时间才过半天,看样子遇上难缠的主了。 “洛晓警官,你这么急过来是怕我跑么?你有搜查令吗?” “那倒不是,你跑哪都没用,办案不是理发,时间就是生命。搜查令我是没有,我今天就是一个来去发的,听说在你这里去发能生财驱邪,我也想领教领教。怎么,吴大师愿不愿意做我生意?” 洛晓左右打量我理发店,她今晚没穿警服,换了身休闲装,还别说,身材凹凸有致,像个健身教练。 现在陆琪儿案子还没清楚,我是被怀疑的对象,和她打交道与同麻烦打交道没什么区别,我果断拒绝她:“不好意思,我不做你生意。” “哎哟,吴大师还生气了啊?不就审了你几句,至于嘛?比个女人还小气。” “别激将法,没用。” “哼哼。”洛晓晓有韵味的盯着我,又瞄了眼我身后的长发,转身道:“吴奇,不是我盯你,陆琪儿的案子,你嫌疑最重,你不给我去发,我完全可以再传唤你去审问,你还想再到里面待一晚上么?” 卑鄙,无耻!我对她赤果果的威胁表示愤懑,反驳道:“洛警官,你这是滥用职权假公济私。” “就滥用职权假公济私了怎么的?你理不理啊?” 我算是明白了,这女人是来我店里找茬为难我的,可不给她去发吧,得再去警察局待一晚上,那样的话就没味了。我又不想动用苏雅的势力。既然她执意要理,那我成全她咯。 洛晓占了上风,很是高兴,自觉躺到洗头睡椅上等我给她洗头,我当然不用家传洗发露给她洗,她身上没有阴气,倒是一股正气。我随便弄两下草草了事。 理发的时候,我站着能清楚的看到她胸前的沟,便故意弄了些头发掉进去,洛晓反应很激烈,立马站起来责问我:“你怎么理发的啊?会不会理?” “失误失误。”我赔笑道,她背对我伸手进胸里拿出头发,好了后转身将信将疑审视我,又坐回去,毕竟头发才理了一般,她不可能起身走人。 没多久,我又往她沟里弄进头发,这次她是真生气了,起身转手就是一巴掌扇过来:“臭流氓!” 幸好我反应快,侧身躲过,但身体碰到旋转座椅,椅子把她给绊了下,她套到我吹风机的线没站稳,正要摔倒,我条件反射般过去拉她,不想人没拉住,两个人倒在地上,我在她上面压着。 跟随一阵噼里啪啦的工具摔声后,空气归于安静,我和洛晓四目相对,这个状态持续有两秒之久。 “看什么看,还不快起来!”洛晓红着脸吼道。 “噢……”我也才反应过来立马起身,刚才都去感受她胸的热量去了,还别说,洛晓成长得不错,胸软绵绵的,让人遐想无边。不过这并不是我本意,我只想理发时戏弄下她的,就像理发前她戏弄我一样。 洛晓侧对着我,涨红了脸,一言不发,这么沉默下去只会让气氛更加尴尬,我把椅子扶起后洋装咳嗽问道:“那个……你头发还理不理了?刚才就劝你不要理嘛,你不听,自作孽啊。” “你……”洛晓脸庞一白一红的,正要发火,斜眼看到镜子里的自己,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她估计是想直接走人,但头发没干才剪了一半,确实很丑,丑到没朋友。 就在洛晓犹豫时,上楼的高跟鞋声响起,来者是陈静,她在门口看到理发店里的一团糟顿时就傻眼了。 正文 第7章 酒吧假发 陈静看看我又瞧了瞧洛晓,劝道:“哎呀,洛警官,都给你说了是误会嘛,你要相信我,吴奇不是凶手。” 洛晓没有回应她,倒是恨了我一眼。 “那个……陈静,洛警官就是来理发的,刚才是出了一点意外。”我解释道。 可理发能有什么意外让吹风机剪刀撒一地?陈静自然不信,正要再说,洛晓开口道:“要我相信他不是凶手也行,除非他协助我把案子破了。” what? 我看向陈静,她也很无奈的望着我。虽说洛晓的要求很霸道甚至有些荒唐,但我正好也想找出陷害我的幕后凶手,有个警察帮忙许多事会好办得多。再者,也能尽快还我清白。 跟洛晓一起查案的话,真不知会和她发生什么,瞧她刚才的脾气,大有两句话不合就开干的架势。 “嗯!”我干咳了声,道:“你直接说你欣赏我的能力想让我帮你不就成了嘛,绕这么多弯子。”不待洛晓反驳,我接着道:“帮你办案也不是不行,但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你说!”洛晓懒得看我,一副不情愿的样子。我不跟她计较:“我现在还没想好,等案子破了再说吧。” “可以,只要条件不过分我会答应你,但警告你别动什么歪心思。” “成交!”我伸手要与她击掌,她倒好,磨磨蹭蹭的半天才勉强跟我碰一下,转而是想起自己头发还是怎么的,又给了我个白眼。 这就是传说中的傲娇女么? 洛晓走后,陈静直言不讳的问我是不是真要去摊这趟洪水,我也无可奉告,说是洪水,谁又知道是祸是福。 第二天午饭后,洛晓找到我,要我跟她去案发现场看看,其实我知道,她是让我去观阴阳,她之所以要找我协助调查,恐怕也是因为我是剃头匠之后。 夜总会在陆琪儿出事后被勒定暂时停业,平时人多不觉得,现在整个夜总会就我和洛晓,感觉这夜总会还真挺大的。但我们不会逐个查看,主要锁定几个陆琪儿经常活动的地方,如化妆间,大厅以及卫生间。 在搜索大厅和卫生间一无所获后,洛晓道:“根据她室友提供的资料,陆琪儿在死前的半个月中,精神状态一直不好,有时上台跳舞还忘记步伐,另外,有个室友说她曾经看到陆琪儿自残,用小刀划自己手臂,尸检报告也有相同的伤口。” “所以你觉得陆琪儿是自杀?”我问。 “不全是,一个人的抑郁症不会在短时间形成,她这样举动集中在半个月前,而我们查过,她没什么债务和压力。所以我怀疑,是有人施法让她自杀。” 洛晓查看舞女们莫衣柜,说到最后,又抬头看着我,弄的我好不自然,似乎怕我误会什么,她又说:“当然,我不是在暗指你,你这人虽然有些讨厌,品德也不怎么样,但心地善良,杀人的事还是不会做的,况且陆琪儿跟你没有任何经济情感纠纷。” 我都不知道她是在夸我还是在损我了。既然是在谈案子我也不跟她计较,一边观望化妆间有无异样,一边道:“这个夜总会你以前来过没?我是觉得阴气很重……” “嗯,之前出命案时来过,感觉跟现在一样,阴森森的,你说的我也赞同,但要说这不是人为,我该怎么和上面解释,这可是你们剃头匠做的事。” 我苦笑摇头,想到洛晓居然知道阴气这东西而且听她语气,似乎在之前就看出了夜总会的阴气,我好奇问:“你也懂阴阳学?” “不怎么懂,会看看风水面相,去去邪气,皮毛而已,师傅教我的。” 我正要问她师傅是谁,在打开陆琪儿柜子时却发现了一股浓密的阴气,那阴气竟然是从柜子里的一个假发散发出来的。 凭我所学的《青丝经》判断,这假发肯定被人施过法术,我叫洛晓过来给她讲了我的观点:“假发上被人做了手脚,陆琪儿的死很可能跟这头发脱不了干系。” “你意思是,这假发有问题?” “对,我现在也只能试试看能不能找出线索!” 根据《青丝经》降头术中的追魂篇所述,利用头发编制成黄符印缠在特制的布娃娃上,在施以追魂咒为之开灵,布娃娃便能吸收附近阴气。洛晓似乎看出了布娃娃的作用,眯笑道:“看来剃头匠传人并非浪得虚名,有两把刷子嘛,你这助手我是请对了。早知道降头术还有这种作用,我就跟师傅学些了,不然遇到离奇案件又要抓头。” 被她夸了番,我小有得意:“我是浪了些,但不浪得虚名。” 洛晓甩了我个白眼,待布娃娃吸收完假发里的阴气后,我们离开夜总会,只等夜幕降临,然后开坛追魂。 追魂坛白天是不易开的,阳气太重,若不是这样,洛晓早拉着我回去做法了。 吃了晚饭后,应洛晓的强烈要求,我们十点钟便开始摆坛做法,摆坛是在我理发店的二楼,此刻理发店已经关门。而因为条件限制,我的坛也简单随意化。 一张大八卦布铺在沙发前的玻璃桌上,上面摆上剃头匠祖师爷的神位,大约两三尺高。一抖插香米,半碗融符水在神位前,左边放桃木剑,右边放朱沙雄黄玳瑁。三只引魂幡插在神位后,周围点九根蜡烛,用于确定魂魄方向,我们剃头匠名曰追魂烛。 最后再把吸了魂魄的布娃娃放在米上正靠中间的香而立,点上香后,自己莲花坐在阵法前便可以开始做法。 当然,这时的阵法前是沙发,所以我顺便坐在沙发上,洛晓对此颇有意见,说第一次见过这么做法的。 做法道具挺多,其实做法不难,只要熟背《青丝经》里的追魂篇内容,加一些特定口语、手上动作、烧符,途中再用桃木剑定时敲打下布娃娃,然后重复往始,如此直到米上的三炷香烧完。 可不知道怎么的,我刚把插在米上的三根香突然从中折断,布娃娃上的头发也兀自燃起来,两旁的蜡烛也自动熄灭。 洛晓吓得尖叫一声,我连忙将灯全部打开。 明亮的灯光下只见布娃娃由眼睛处开始往外渗血,就如同陆琪儿死时的情况一样,看得我是头皮一阵发麻。 正文 第8章 意乱情迷 布娃娃的眼睛里还在不断的往外渗出血珠来。 眼前这诡异的场景很显然是预示着我第一次开坛做法失败了。 “这是什么情况?”洛晓有些惊恐的用手捂住嘴巴。 “反噬,有人知道我们会从假发下手,早就在里面下了咒,避免我们查出真相来,看来这条线索要断了,不过能确定的一件事情就是。” 我说着扯下三根青丝,缠绕在布娃娃上再将其扔进火盆中接着说道。 “陆琪儿肯定是有人蓄意谋杀。” “只要是人为的,那必定会留下线索,我们只要绕着夜总会查,我就不信没有半点蛛丝马迹。” 洛晓的斗志依旧上扬,见识到我还是有点本事之后,她第一次向我示弱,像是一个小女人一样跟我撒娇道。 “我不管,这个案子你一定得帮我,越是破不了的案子越能引起我的兴趣。” 可能是因为和陆琪儿有过几面之缘,不忍心萍水相逢的朋友死的不明不白,也可能是洛晓的突然示弱让我多少有了些许的成就感,我决定插手追查真相。 既然物件上我们无从下手,那我们就决定从人身上下手,夜总会龙蛇混杂形形色色的人都有,我和洛晓约好了,等夜总会重新营业之后再去蹲点。 其实我不常去酒吧夜总会这种地方,干我们这行三百六十五天全年无休,白天工作已经累成狗了,夜晚也没有多余精力再去蹦迪。 再一个就是夜总会里的酒贵得吓人,进去一趟半个月的进账全没了,里头一杯扎啤就够我在外面喝七八瓶了,更别说其余高档酒。 里头促销酒的妹子就爱来跟你喝,美女当前碍于面子不得不喝,可喝过之后,不仅身体亏钱包还亏。 所以下了班爱喝点小酒,我要么就是叫上兄弟几个路边大排档伺候着,几百块钱能喝到你吐。 尽管如此,进去之前我还是有无数幻想的,葡萄美酒夜光杯,舞池美女大长腿,就连一夜美艳相遇这种出格的想法都有。 这天前来蹲点的不止洛晓一个,洛晓还带了另外一名男同事一起过来,两人都穿着便衣。 “这是江斌是我的头儿。”洛晓跟我介绍道,随后有向对方介绍我说:“这是吴奇,你可别小看他,懂不少道法呢。” 江斌和我差不多高,一米八的个头,长着一张浩然正气的扑克脸,听完洛晓的介绍不苟言笑的打量了一眼我的头发。 估计对男人蓄发这个问题还是有些偏见,看我的眼神不太友好,勉勉强强和我握了个手。 一进门,江斌就习惯性的伸手要掏出警官证来,我一个眼疾手快赶紧给按了回去,小声说道。 “我们是来蹲点的,你这样不是打草惊蛇了吗?” 江斌这才意识到自己的问题,连忙将证件又收了回去。 像洛晓这样非凡姿色,只要往吧台上一坐,不出三秒立刻就有男人蠢蠢欲动晃着高脚杯就贴过来了。 江斌不自觉的就开始扮演护花使者,围着洛晓周围替她赶走这些精虫上脑的男人,似乎都忘了我们此行的目的了。 洛晓说过今天的花费她给报销,我一个人喝酒也无聊,和促销妹你来我往的划拳摇色子,我总是输多赢少,举杯频频往肚子里灌酒,深水炸弹、长岛冰茶一类杂七杂八到我肚子里都混为一体了。 喝多了就想上厕所,促销妹看出我没啥经验就使劲灌我酒,夜店里很少会有人像我这样还没揩到油自己就先喝大了的。 这些酒好入喉,但是后劲大,才走到厕所门口我就感觉眼前一片花,看什么都带重影的。 站在厕所门口我才踏进一只脚,就听见隔间里面传出有人办事的声音,嗯嗯啊啊男欢女爱的声音,听得我是心如火烧百爪千挠。 我倚靠在门边头低低的精神有些涣散,忽然鼻尖闻到一阵的香气,这味道特别熟悉好像之前在哪闻过一样。 这时一个穿着暴露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妹子就朝我靠了过来,看我醉得有些迷离,直接就投怀送抱趴在我耳边轻声唤道。 “小哥,要吗?” “要。”我几乎是不假思索就脱口而出了,但我也不知道她说的要是要什么。 妹子浅笑着将手背递到我鼻尖下,小声说道:“深呼吸。” 那一刻我已经没有能力思考了,只能照着她说的做。 瞬间我就感觉有什么东西顺着我呼吸的力道进入了鼻腔,特别苦涩而且还呛得荒,想打喷嚏可又打不出来。 没多久整个人的都精神了许多,有一种酒劲去了一半的错觉。 这下我才看清楚了眼前这个女人的长相,精致的妆容勾描绘出女人姣好的脸庞,身材也是前凸后翘,凹凸有致,迷迷糊糊之间总觉得很是面熟。 妹子一把将我推进了厕所的隔间,猝不及防间我跌坐在马桶盖上,妹子不由分说立刻骑跨上来。 她大胆的举动让我酒醒了一大半,我反而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转过头来吞吞吐吐的想要解释。 "我那个,我不是……" 我话都没说完,这女子就朝我贴近,她身上散发出一种勾魂摄魄的气息,正在一点点吞噬我的理智。 可能是酒喝太多的原因,我有些干渴舔了一下自己的嘴唇,再想往后已经避无可避了。 双手紧张的撑在身后的大理石台面上,我都已经退到这个地步了,那女人却依旧贴近了我的身体。 这女人身上的衣着本来就很清凉,这一贴上我的皮肤,那冰凉的肌肤立刻就抚平了我体内的那股燥动。 女人扭动着腰肢就压向了我,近在咫尺的红唇勾起我畅想。 我又不是柳下惠,当一个女人都已经主动到这地步了,节操在我心底值几个钱,一把搂过女人纤细的腰肢,直接将她推在墙上。 “告诉哥哥你叫什么名字?” “陆琪儿……” 女人说话的时候温热的酒气喷洒在我脸上,可陆琪儿这三个字却让我的脑子里犹如炸响一记惊雷一般。 正文 第9章 致命迷幻 这是我才想起这女人身上这股熟悉的香味,似乎我之前就是在陆琪儿身上闻到的。 瞬间我的小x兄弟就疲软了下来,随即我就离开那女人身体,理智在这一刻似乎又回来了。 可我看眼前这女人却模模糊糊有些重影,那女人双手勾住我的脖颈,见我动作停了下来,也不言语只是望着我的眼睛,神魂颠倒的轻咬着自己的嘴唇。 等我定了定神再看的时候,眼前抱住我的这个女人,竟然换了一张脸,俨然就是之前死去的陆琪儿,空洞洞的眼睛里还在往外渗着血,两行血泪顺着惨白的脸颊滑落了下来。 我猛的将女人甩向一边,一脚踹开厕所门,几乎是逃也似的跑出了厕所。 迎头正好撞上了洛晓和江斌,洛晓见我慌里慌张的跑出来,一把拦住我问道。 “你在女厕所干嘛?这一脸的红印子是怎么回事?” “有鬼,里头有鬼,陆琪儿在里面。”我踉跄的扶着墙说道。 “陆琪儿的尸体在敛尸房里冻着呢,你怎么可能看见陆琪儿,你是不是喝醉了。”洛晓看我这个样子脸色也不太好看。 江斌一脸嫌恶的看着我说道:“有什么鬼,有也只有你这种色中饿鬼。” 我听着心中甚是不爽,但此时也不是发作的时候,指着厕所里头说道,“敢不敢进去看看。” 江斌用鼻子哼了一声,一手捂着腰间的枪靠着墙就先进去了,随后洛晓也跟着进了进去。 只听厕所内不断有隔间的门被打开关上的声音,我站在门外往里头张望着。 厕所并不大,左右各五个隔间,洛晓和江斌几乎是将每个隔间都打开来看过,才对我摇摇头说道。 “里面根本就没人。” 江斌瞥了我一眼说道:“人品不行酒品还不好。” “你冷嘲热讽的几个意思?”这句话彻底将我给惹毛了。 我走出厕所到现在前后不会超过两分钟的时间,而且我也没看见有人从厕所里出来,照理说陆琪儿应该就在厕所里头的。 心中暗自不服,我自己又将每个厕所隔间检查了一遍。 真的没人。 瞬间我感觉自己浑身的血都凉了,一股阴冷的感觉从脚底腾升而起,冻得我直哆嗦。 “吴奇你怎么了,怎么脸色这么差?”洛晓见我脸色不对连忙询问道。 江斌揪起我的衣领子,似乎一眼就察觉到我的不对劲了,一记重拳打在我腹部,大声喊道:“吐出来。” 我只觉得腹部一痛,一股子酒水混着胃酸吐了出来,“呕……呕……” 借着酒劲一口接着一口的往外吐,连午饭都给吐出来,几乎是将整个胃都掏空。 “头儿你这是干嘛?”洛晓看我吐得脸色发青,想拦却又不好插手。 “这小子被人下药了,估计是致幻的K粉,所以他才会有看到鬼的幻象。”江斌解释道。 我吐得是有气无力的,任由江斌把我拎到洗手台前,将我的头按进水里,冰凉的水不断拍打在我脸上,好半天才稍微清醒了一些。 胃里空空的刚刚吐完食道内灼烧得厉害,江翎递了瓶水给我漱口,喝了两口之后这种不适感才稍稍缓解下来。 我将遇到那女人前后发生的事情都说了一遍。 “回去之后还得给这小子安排个尿检,洛晓你通知局里,马上派人过来,这个夜总会有人贩毒。”江斌思路清晰立即就给洛晓下了命令。 我连忙制止江斌说道:“等等,我们没有目标你一下子就来这么大的动作,等你们的人过来,贩毒的早就跑没影了,不仅查不到任何东西,可能还把夜总会这条线索给彻底切断了。” 虽然我看见陆琪儿是药粉导致的幻觉,但是对我下药的人自称叫陆琪儿这是我听得千真万确,两者之间到底有什么联系。 洛晓似乎更加同意我的想法,便向江斌争取道。 “既然有人对吴奇下手了,肯定是药头盯上吴奇了,只要我们沉住气说不定能有机会再次接触这个自称陆琪儿的药头” 我看了一眼时间,才十二点,夜场才刚刚开始变说道。 “我们这个点走有点不合常态,洛晓你扶我去卡座上坐一会,我还撑得住。” 江斌听了我们的建议沉思了半响,这才点头表示应允。 我们找了一个靠近门口的卡座,进进出出的人都一目了然。 不断有人带着打扮艳丽的女孩要出场,一个个都如同陆琪儿那般年纪,白菜都让猪给拱了让人不禁扼腕叹息。 想想自己刚刚差点就好事将成,偏偏差这临门一脚。 现场闪烁的灯光打得我有些晃眼睛,舞池内男男女nv贴身热舞,这个时间才午夜一点,也不算晚,夜还很长,这个点的夜场也才刚刚拉开帷幕。 喧闹的音乐戛然而止,灯光也在一瞬间暗了下来。 只听台上的DJ用麦克风幽幽的说道。 “抱紧你身边的男朋友女朋友,午夜鬼门开。” 为了渲染气氛DJ还特地往空中撒了一把纸钱,打碟的时候也故意制造阴森恐怖的鬼哭狼嚎,配合着幽暗的灯光。 这让追求刺激的年轻人更加疯狂,高声尖叫着呐喊着。 “啊……”洛晓却让这阴森的气氛给吓得赶紧往我身边靠,两手揽住我的腰,将头埋进我的怀里。 刚开始还觉得气氛有些怪异,不过洛晓这一举动倒让我挺享受的。 一直等到周围的灯光重新明亮起来,洛晓这才有些从我怀里离开,稍稍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领好像对自己刚刚的表现有些不好意思。 这个时候我余光注意到收银台那边似乎发生争执,一个西装革履打扮的男人正指着男接待的鼻子骂。 男人将手里的百元红色大钞砸在男接待的头上,肢体动作看着很不友好,男接待低着头不断的弯腰致歉。 可能是现场的音乐声过于嘈杂,很少人注意到收银台的情况。 男接待估计是理亏一声都不敢言语,而男人骂得不解气都准备要动上手了。 正文 第10章 尸水的味道 就在男人高高的扬起他的手刚要往男接待脸上招呼,我赶紧走上前去,伸手拦下将其拦了下来。 我见男接待一副认打认罚态度诚恳,便说道:"他不是已经认错了吗?得饶人处且饶人。" "认错顶个屁用,这星期已经第三次收错钱,三次了还不长记性,再这么下去,店也别开了,我这个经理也别当了。" 经理是越说越生气,将手中一叠纸币砸在男接待的脸上说道:"连冥币和人民币都分不清楚,我拿这些给你发工资你收不收啊。" "我错了经理,再给我次机会,我知道错了。"男接待九十度鞠躬向经理连连道歉。 我捡起地上的冥纸,这很明显就是仿照人民币用来烧给死人的纸钱,大小颜色都和真钱有很大出入。 还没有人民币的质感,就算闭着眼睛都能摸的出来这是假钱,还一连三次都收错,我都有点开始怀疑男接待要么视力有问题,要么智商有问题。 "肯定是你小子故意拿走真钱,再放冥币进去的,想要以此来蒙骗我,可我没想到你一而再再而三,不用解释了,你被解雇了。" 经理也不再多说废话,直接了当的就把男接待给抄了。 “不是有监控探头吗?调监控出来不久知道了?”洛晓说道,她走过来的时候估计也听了一言半语的。 “碰巧前两天这个摄像头坏了,还没找人来修,现在这个摄像头就是个摆设,这小子肯定就是想钻这个空子。”经理气愤的说道。 "经理你不能这么冤枉我,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想起今晚这些冥钱是谁给我的了。” 男接待突然一拍脑门,似乎回想到了什么,目光往场内各个角落看去,扫视了一圈之后这才说道。 “经常来的熟客大多都是办了VIP卡的,大多直接刷卡支付现金的很少,我记得好像是一点过后来的两男两女是用现金支付的,应该就是九号卡座那四个。" 我们的目光都顺着男接待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九号卡座上的确坐着两男两女,看着年纪都有些稚嫩,像是大学生的模样。 四个人也不互动就这么僵直的坐着,目光炯炯的盯着舞池中摇摆的男女,摆在面前的酒水好像都没动过。 这几个人我猜想有可能是第一次比较拘谨,隔着距离比较远我并没有看出异常。 经理对男接待的话是将信将疑,但可能碍于没有直接的证据也不敢轻易的得罪顾客,只是摆了摆手对男接待说道。 "算了算了,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给我睁大眼睛瞧仔细了,要是再收到冥钱,我就把这些冥币都烧给你。" 男接待得到经理的宽恕之后,一个劲的点头,表示自己不会再有下次了。 “行了行了,收拾收拾做事吧。”经理很不耐烦的走开了。 我将纸钱递给洛晓看,洛晓当即就笑道。 “这也太扯了吧,这是我见过最假的假币了,除了颜色像点,哪里像了。” “你收敛一点。”我用胳膊肘捅了捅洛晓,当事人就在面前,这么明目张胆的嘲笑似乎不太好。 男接待听了洛晓的话似乎有些落寞,他将散落在地上的冥钱一张张捡起,看他的样子似乎也不像是要故意耍滑头的样子,便问道。 “你接过钱的时候难道就没觉察到不对劲吗?” 男接待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一脸茫然的表情说道。 “不瞒你说,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还将这钱经过验钞机验过,连验钞机都没验出是假币来。” 说着男接待还特地拿了一张真钱和一张冥纸重新试验了一遍,我亲眼所见验钞机的反应是正常的。 当把冥纸放进去的时候,验钞机显示红灯,还发出假币的警示来。 我对男接待的话多少有些怀疑。 这时洛晓将摸过纸钱的那只有放在鼻子前仔细的嗅了嗅,眉头一皱一脸的不可思议。 “怎么了?”我问道。 “你有没有觉得纸钱上好像有尸水的味道?”洛晓又换了一张纸钱仔细的研究了一番。 老实说我不像洛晓他们经常接触尸体,陆琪儿还算是我第一次接触到的死尸。 要问我三天没洗的头发是什么味道我知道,要尸水是什么味道还真是把我给问倒了。 我拿了一张放在鼻子前嗅了嗅,确实有股子怪味,但我也不能确定是不是尸水的味道。 洛晓见我没有回话,便向卡座那头的江斌招了招手示意他过来。 在洛晓说明了情况之后,江斌将那叠冥纸拿在手中,皱着鼻子闻了闻,点头表示同意洛晓的想法。 “确实有股尸水的味道。”江斌掏出随身携带的证物袋,将这些纸钱全都装进证物袋里头说道。 “拿回去化验一下就能知道是不是。” “这冥纸是死人用的,这上面还有尸水,这会不会是经过了死人的手?难道是……”洛晓突然提出了这个大胆的想法。 “洛晓你怎么现在学得越来越神神叨叨,我们是科学办案。” 听到这里我连忙将目光锁定在九号卡座,可是九号卡座早就没有那两男两女的身影了。 我们所站的收银台位置正对门口,从刚才到现在一直只有进来的人,也没有人出去,这四个人上哪去了? “你们这里有后门吗?”我问男接待道。 “有,你们拐到洗手间的方向去,沿着走廊走到底就是后门了。”男接待回答道。 “江头儿你收前门,我和洛晓往后门去看看。” 说完我也不等江斌回答,拉着洛晓就往后门快步走去。 穿过拥挤的舞池,我一路都在留意着身边的人,一直到洗手间附近也没看见这四个人。 到达后门的走廊不像前头那么明亮,接着门外路灯的光亮才依稀能辨别眼前的路况。 “吴奇,我们是要追什么?”洛晓疑惑道。 这里离前厅比较远,此时我依稀听见后门有人说话的声音,连忙向洛晓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 “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