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章 不明液体,湿身诱惑 空气粘稠而潮湿,如同身在一座经久弥漫着浓雾的森林,四周的墙壁上,斑驳点点,墙角被青苔覆盖,竟成了整个地牢中唯一有生机的颜色。 男子面带白色面具,坐于桌旁,面具遮住了他的脸庞,只露出绝美的唇。 他身穿一袭墨蓝色锦制华服,玉冠束发,虽看不清他的面容,他周身所散发出来的慵懒邪魅的气场却足以深深吸引着每个人的感官神经。 男子的对面,是一个方形的水池,长宽一丈,池深半丈,水池内,女人手臂向上伸展,手腕被铁索铐着,袖子滑落下去,露出白玉般细滑柔嫩的手臂,胸口以下,浸泡在池内的不明液体中。 她身材曼妙高挑,一袭素白的真丝中衣被液体浸湿,紧紧贴在她的身上,更加凸显她胴体的玲珑有致,里面红色的肚兜若隐若现,形成了无形的诱惑:线条优美的颈部,清冷的锁骨,腰肢如柳,双腿修长而笔直…… “泼醒她。”面具男子声音冰冷,无波无澜,不带一丝感情。 下一刻,冰凉的水便带到巨大的冲击力被泼到了女人的身上。 一头乌黑散落在肩上的秀发,被水浸湿,紧紧贴着她的脸颊,她低低颔首,蝶羽般的睫毛轻轻颤抖着,上面挂着细小的水珠,在幽幽的烛光下,闪着淡淡的光芒。 一双弯黛微微敛起,女人终于苏醒了,一起苏醒的,还有她体内难耐的燥热。 她已经是成年人,当然明白这种燥热是什么,难道说,她被人下了媚药? 可是她明明记得,那个一直给她发匿名邮件说她是无良法医的神经病只是往她胸口捅了一刀,并没有给她吃下什么媚药啊。 说到那个神经病,她便一阵无语,她虽然年纪尚轻,却享有世界第一法医的称号,怎么会无良呢? 但很明显,现在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她体内的燥热越来越难耐,一股空虚感紧随而来。 而在这一刻,她又意识到此刻自己的状况,竟然身在水中……她的视线渐渐清晰,嗅觉也恢复了,鼻尖充斥着一股淡淡的却有些奇怪的味道,貌似是这水的味道。 她缓缓闭上双眼,仔细嗅了嗅,瞬间明了,并不是她被人下了媚药,而是她此刻浸泡的液体,里面竟然含有催情物质。 到底是谁这么变态? 她心中怒意勃发,猛然抬起头,思维在看到面前的一切时,再次停滞了。 古代人,那么多的古代人,而她现在所在的地方,竟然那么像是古代的地牢。 这一切都告诉她一个事实,她穿越了。 被那个精神病捅了一刀,挂掉,穿越了,是这样吗? 然而并没有人回答她的问题。 体内的空虚与燥热交织在一起,正在一点一点消弭她的意识,她不再多想什么,因为她现在要做的,是要让自己清醒过来,绝对不能糊里糊涂地被这催情的液体支配,刚穿越来就失身。 面具男子见她醒来,绝美的唇微微勾起了一抹魅惑苍生的弧度,缓缓起身,来到了水池前面。 女人黛眉紧蹙,看着向她走来的面具男子,咬牙艰难地发出声音,“你是谁?” 男子邪魅一笑,大掌一扬,女人头上的铁索便断了,她一时毫无防备,整个人跌到了水池中。 迅速爬了出来,她轻咳了几声,吐出口中的液体,吃力地来到水池边,踏上那几层台阶爬了出来。 她觉得自己的意识就快要被情欲所掌控,有火苗在她的身体内燃烧着,周身潮湿粘稠的空气更让她难受之极。 她靠近男子,一股清凉如清澈溪流一般的液体从心底涌过,支配着她一点一点向男子靠近,再靠近,终于贴到了他的身上。 男子面具下的深眸半眯,垂眸看着女人在他的身上磨蹭着。 四下,面具男子的属下被这暧昧的画面勾了魂,直勾勾地盯着两人,随即,他们在感受到面具男子周身所散发出的骇人戾气时,这才收回自己的视线。 面具男子咬了咬牙,心生厌恶,猛然抬手便要将女人推开,没想到这女人竟然自己先一步离开了他,她“噔噔”向后退开了几步,跌坐在地,摇头说道,“不可以,不可以……” 面具男子放下手,冷冷笑了出来,微微侧头,余光落到了站在他后面离他最近的那名属下身上。 属下心领神会,却还是犹豫了一下,才迈步上前,缓缓向女子走去。 面具男子的属下靠近了她,在她的面前蹲下,伸手就要将她的衣衫全部褪下。 女子意识到危险临近,紧紧咬着下唇让自己清醒,不知道哪里来的力量,她一把将面前的人推开,再次踉跄着站起身。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看着面前的面具男子,嗤嗤一笑,气息依旧凌乱,声音却清晰了几分,带着一点点力度,“你到底是谁?你想做什么?你为什么戴着面具,是自己长得太丑没脸见人吗?” 情欲即将操控她全部的神经与意识,她知道,自己今天是在劫难逃,她索性豁出去了,猛地一步来到了面具男子的面前,天生喜欢嘲笑人的她,决定在这一刻先过足瘾再说,“我知道你为什么对我做出这种事情,因为你变态,你心里扭曲,没有人喜欢你,没有女人愿意跟你发生关系对不对?” 面具男子面色骤然下沉,阴森森仿佛从地狱之中走出来的修罗一般。 女人的嘲笑声再次响起,“你为什么不自己来?是不行吗?” 闻言,男子隐在面具之下的面容之上,掠过了一抹尴尬之色,胸腔之中也因为她这一句话而燃起了炙热的火焰。 竖起大掌,身后的一众属下接到他的命令,纷纷退了出去,整个地牢之内,瞬间便剩下他们两个人。 女人松了一口气,双腿一软,终于倒了下去,她感觉自己的意识就快要被情欲覆盖…… 面具男子在她的面前蹲下,唇角轻勾,笑容危险而又邪恶,掌风一震,下一刻,她身上为数不多的衣衫便悉数被震碎。 身子一凉,女人倒吸了一口气,舒服地嘤咛一声,缓缓爬起,向男人而去。 清晰的意识回巢,可她却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水蛇一般缠上了面具男子的身子。 面具男子原本是想将她送给自己的属下,可此刻,他决定,亲自动手。 他确实是亲自动了手,只用一只手,便夺走了她的处子之身。 女子再次意识全无,跌进了深深的黑暗之中。 正文 第2章 残疾夫君,天煞孤星 整个世界依旧一片黑暗,不知道过了过久,夏幼萱耳边响起了一道柔柔弱弱的女声,“小姐……小姐醒醒。” 一双弯黛轻轻蹙了蹙,夏幼萱蝶羽般的睫毛微微颤抖了两下,终于缓缓睁开双眼。 站在她床边的小女孩笑了笑,“小姐,快起来吧,今天可是你大喜的日子呀。” 夏幼萱一下子还有些反应不过来,动了动,艰难地坐起身子,下身传来的痛楚提醒了她昨晚所发生的一切。 樱唇微张,她痛得倒吸了一口气,四下环望了一圈,紧紧地闭上双眼,猛然睁开,再闭上,再睁开,她终于接受了这个事实。 她真的穿越了。 那道柔弱的女声再次响起,“小姐,先洗澡吧。” 夏幼萱这才认真打量了一眼面前的女孩,见她年纪轻轻,一副丫鬟打扮,她默默地清了清喉咙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啊?” 小丫鬟神色一滞,细细看了夏幼萱好一会才问道,“小姐,你没事吧?” 夏幼萱没看过穿越小说,这种情况她还不知道怎么应付,想了想,她便沉声说道,“快点,我问你话呢,想陷害本小姐的人一定不少,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易容的?” “小姐,奴婢是水漾啊,放心吧,不会有人害小姐的。”水漾微微一笑说道,心里却暗道,她家小姐真是傻得更厉害了。 当然,水漾会这么想,绝对没有一点嘲笑的成分,她是真的心疼她家小姐,整天被人说成是傻子草包的,她听了都跟着难受。 夏幼萱点点头,煞有介事地说道,“那你再说说,我是谁?” 水漾心内幽幽一叹,配合着将夏幼萱所问的所有问题都回答了一遍,夏幼萱的澡也洗完了。 “你说我要嫁的那个人是残疾,不举,还是天煞孤星?这不是把我往火坑里推吗?是谁这么坑我啊?”夏幼萱不等水漾将她未来的夫君介绍完,便急眼了。 水漾眉心轻轻蹙起,“可是小姐,老爷让你嫁给信王殿下的,你又能怎样呢?” 夏幼萱眼波微转,人已经被水漾带着来到了梳妆台前坐下。 她这才想着要看看自己这一世的模样,可是不看不知道,一看真的是吓了她一大跳。 她左脸上那一块红红的足有巴掌那样大的像血印似的又是什么鬼? “我的脸怎么啦?”怔了片刻之后,她扬声问道。 水漾终于发现了今天夏幼萱的异样,“小姐,你怎么了?你的脸一直都是这样的啊?” 夏幼萱感觉不到自己的呼吸,抬起颤抖的手指着自己的脸,“我真的一直都是这样的?” 水漾看了夏幼萱好一会,才点点头。 夏幼萱彻底绝望了。 或许,这就是报应吧,前世,她就经常笑话那些不如她长得好看的丑八怪,同时也笑话那些长得比她好看但是其他样样都不如她的女人,现在遭到报应了,这一世,她的脸竟然是这样的。 这让她以后还怎么出去见人呐? 水漾眉心轻轻蹙了蹙,正欲开口再说些什么,一阵敲门声接着响起,然后一大群中年女人便涌了进来,开始为池夏依各种打扮。 很快,一轮红日升从东方缓缓升起,第一缕晨光照耀在丞相府中最高的朱红屋顶上,夏幼萱甚至来不及吃点东西填饱她早已咕噜作响的肚子,便被那些人蛮横地塞进了轿子中。 不知道过了多久,轿子落了地。 之所以夏幼萱会不知道过了多久,那是因为这一路,她都在想着如何才能逃走。 可是轿子都落了地,她都还没有想到办法。 轿帘已经被掀开,喜娘见她将喜帕摘了下来,埋怨着嘟囔着,又将喜帕蒙到了她的头上,便将她拽了出去。 一路都是匆匆忙忙的,夏幼萱觉得大家一点都不尊重她,仿佛她就是一个没有生命的木偶一般,更过分的是,连新郎都没有出来迎接她。 七扭八拐的,终于来到了大厅,夏幼萱在喜娘的搀扶下进了去,一道高亢的声音便响起,“吉时已到……” “等一下!”这边话音未落,那边一道声音紧接着响了起来。 大厅里,除了尉迟信,所有人皆是一怔。 门口的侍卫这时跑了进来,来到尉迟信的面前,拱手说道,“王爷,外面……外面传言……” 尉迟信眼梢微微挑起,绝美的唇缓缓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徐徐地说道,“什么传言?” 侍卫眉心轻轻蹙了蹙,“王爷,是关于王妃的。” 夏幼萱半响才反应过来,那侍卫口中的“王妃”两个字正是说的她。 一直到现在,她都还不习惯这个称呼,可是此刻的重点是,关于她的传闻到底是什么。 “有什么事就说吧,本王不会怪罪你的。”尉迟信不紧不慢地说道。 侍卫看上去很为难,咬了咬牙说道,“现在整个京城都在流传,王妃她……与人通奸,已经失身了。” 夏幼萱神色一滞,通奸?这是在说她吗? 那奸夫是谁?昨晚那个面具男吗? 四周已经响起了一片哗然声,什么不要脸还是贱女人的,夏幼萱知道,这些词汇说的都是她。 可是,她真的冤呀。 她该不会被杀吧? 难道刚穿越过来就要再死一次? 绝对不可以,她绝对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思及此,夏幼萱猛然扯下头上的喜帕,大声说道,“我没有,你们冤枉我!” 她旁边,一直坐在轮椅上的尉迟信,就是今日要与夏幼萱大婚的信王殿下,缓缓侧头看向她,一双幽深如潭的桃花眼微微眯了一下,绝美的唇缓缓勾起一抹邪肆的弧度,充满磁性的声音接着响了起来,“冤枉?当真是冤枉吗?” 闻言,夏幼萱才转过身,视线落到了尉迟信的那张祸国殃民的妖孽脸上,不由倒吸了一口气。 这男人……颜值爆表啊! 世间怎么会又如此完美的面容? 夏幼萱水眸之中闪过了一抹惊艳之色。 尉迟信此刻身穿一身大红喜服,玉冠束发,乌发如墨稠一般流泻在身后,为他平添一丝妖孽气息。 夏幼萱看了他一眼,便被他那双幽深如潭的桃花眼给深深吸引住,仿佛连灵魂都被他吸附过去了。 可是……她在心底嗤之以鼻:长得再帅又怎样,还不是坐轮椅? 而且,他还不举,简直就是个绣花大枕头,哪个女人要是嫁给他的话,就算是再正经的人,也会迫不得已给他戴绿帽子的,谁让他不行呢? 她在心里将尉迟信笑话了一顿,又想起来,现在要跟这个不举的男人成亲的正是她自己……现在应该是不用成亲了,她都成了下贱的女人了。 如果被皇上知道的话,她做出了令皇室蒙羞的事情,一定会被砍头的,难道这个男人真的是天煞孤星? 可是他的父皇不是也没事吗? 真龙天子就可以震慑住天煞孤星吗? 正文 第3章 我会针灸,专治不举 尉迟信见她盯着他不说话,绝美的唇缓缓勾起一抹魅惑苍生的弧度,转回头目视前方,声音无波无澜,“来人,将她擒下,先关进地牢。” 还不等夏幼萱反应过来,门外已经进来了两个侍卫,直接押着她便将她拖出了大厅。 夏幼萱心跳都停滞了一拍,立刻挣扎着扬声喊道,“我没有,我是冤枉的!” 可是不管她怎么喊,那两名无情的侍卫就是不肯放开她,一路将她拖进了地牢,这才将她放开,却也给她关进牢房里,任凭她长翅膀都飞不出去了。 夏幼萱握着栏杆用力地摇晃着,“你们放我出去,我要见王爷,把你们王爷找来!” 一道无情的声音传来,“王爷是不会见你的,等一下皇上就会派人过来,你先在这等着吧。” 夏幼萱暗道绝对不可以让自己再死一次,就算是死,也不要被砍头,那实在太恐怖了。 终于,她喊了差不多半个时辰,嗓子都哑了,总算将尉迟信给喊来了。 牢房的门打开,尉迟信被推进了夏幼萱的牢房中。 待其他人都离开,尉迟信才邪笑着问道,“你要见我?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夏幼萱突然在尉迟信面前跪了下来,双后紧紧抓着他的衣衫,似是抓到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求求你,现在只有你能救我了,你帮我跟皇上说,昨晚那个人是你,好不好?” 尉迟信洞悉人心的眼神在夏幼萱身上流转了两圈,一双浓眉不着痕迹地蹙了一下。 今天的夏幼萱,真的很不一样。 如果是以往,她遇到这样的事情,一定会大哭大闹的,不是像现在这样求他。 她傻得根本不懂得求人放过她,可现在她却开口求他,这一点,着实让他很意外。 夏幼萱见他不说话,眼波微转,接着说道,“我可以治好你的双腿。” 闻言,尉迟信神色一滞,一双幽深如潭的桃花眼轻轻眯起,“你说什么?” 夏幼萱吞了口口水,雪白的贝齿要在娇艳欲滴的樱唇之上,郑重点点头,“我真的可以治好你的双腿的,而且……而且我会针灸,专治不举。” 尉迟信完全没料到夏幼萱会说出这样的话,神色之间闪过一抹尴尬。 夏幼萱抓住了他那张妖孽脸上的表情,见有了一点点希望,再接再厉说道,“我说的都是真的,我之前遇到很多像你这种的,都被我治好了。” 这一点,她撒谎了。 她之前是一名法医,解剖尸体的,即便她享有世界第一法医的称号,可是也没有给人治过不举啊。 但是针灸她倒是会的,而且关于穴位什么的,都是她的拿手活,她相信如果要治疗尉迟信的不举,应该不难。 总之,先保住小命再说。 尉迟信反倒越听越糊涂了,“你之前经常遇到?” 夏幼萱眉心轻轻打了一个结,不得舒展,“哎呀你别问那么多了,只要你答应我帮我这个忙,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欧巴,求求你了,总不能因为我长得磕碜,你就不救我了吧?” 尉迟信再次打量了夏幼萱一圈,幽深如潭的桃花眼中流露出了浓浓的兴趣来。 面前这个女人,变得令他眼界大开,他是万万没想到,这些话会从夏幼萱这个痴傻草包的女人口中说出来。 浓眉轻轻一挑,他点点头,“好,我答应你。” 夏幼萱可算是松了一口气,身体一软便坐到了地上,抬手拍着自己的心口,“太好了,不用死了,不用死了。” “南宫。”尉迟信唤了一声,不一会,又进来了一位异常俊美的男子,将他推了出去。 两人一路回到了主院,直接来到书房,将门关上,南宫衍才不明所以地问道,“不是你让我将她通奸的消息散布出去的吗?为什么又答应救她?难道你真的相信她能治好你的不举?她就是个傻子啊。” 尉迟信眉心蹙了蹙,俊颜沉下一分,南宫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立刻改口说道,“丞相那老狐狸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他向皇上提出赐婚,一定有什么目的,王爷,你这样做是不是太冒险了?” 尉迟信眉宇之间一片云淡风轻,眼角眉梢挂着与生俱来的邪肆,勾人心魅,“你不想知道他有什么目的吗?” 南宫衍一顿,恍然大悟,点头说道,“原来如此,不过……王爷,你之前一直想要置夏幼萱于死地,现在突然改变主意,可不只是因为想知道那老狐狸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对吧?” 尉迟信听得出南宫衍的话中之意,不就是想说他突然决定将夏幼萱留下,就是希望那女人真的能将他的不举治好吗? 他当然不相信夏幼萱能够将他治好,可是,她能说出那样一番话,真的引出了他浓浓的兴趣出来。 他真的很想知道,她到底会怎样做。 至于她的命,如果他想要结束她的性命,那就跟捏死一只蚂蚁那样容易,留她一时半会也无碍。 南宫衍见尉迟信不说话,低头抿嘴无声一笑,顿了顿说道,“王爷,那先进宫吧,皇上应该很快就会听到那个传言的,总要先跟皇上说清楚的。” 尉迟信点点头,“走吧。” 换了衣服之后,尉迟信又命人叫来了夏幼萱。 很快,夏幼萱便来到了住院大厅。 此时正值春暖花开之际,院子里的牡丹花开得正艳,空气中夹杂着淡淡的芬芳。 夏幼萱也换了衣服,一身水蓝色锦制长袍,袍面上用浅粉色的细线绣着一朵朵桃花,含香吐蕊,艳丽绽放,外罩一件月光白轻纱衫,又为她增添了一分朦胧之美。 当然,前提是夏幼萱真的是美女的话。 尉迟信的视线落到了她的脸上,她头上的凤冠早已摘下,此刻梳着简单的发髻,乌黑的秀发间点缀着桃花形状的珠花,精致的瓜子脸画着精美的妆容,两弯黛眉下,一双泛着水光的眸子熠熠生辉,玲珑高挺的鼻子,娇艳欲滴的樱唇,这一切简直美不胜收。 可是,都被那几乎占了她整个左脸的血色胎记给毁了。 夏幼萱见尉迟信一直盯着自己看,不由想到自己脸上的血色胎记,暗道他一定是在嘲笑她。 可是她有求于他,却也是敢怒不敢言,咬了咬牙,她盈盈走上前,含笑说道,“王爷,我准备好了,走吧。” 正文 第4章 夫君求情,皇上饶命 南宫衍也终于发现夏幼萱的异常了,不禁多看了她几眼,“王妃?” 夏幼萱对着尉迟信笑了半响,才意识到南宫衍是在跟她说话,立刻侧头看向他,“什么事?” 南宫衍顿了顿,摇摇头,“没什么,我们走吧。” 他说着,走到了尉迟信的轮椅后面,推着他往外走。 一路来到了皇宫门口,夏幼萱变得有些激动。 以前都是在电视上看演员演的皇帝,如今她见到真正的皇帝,当然会激动了。 虽然这个东池圣国她以前从来都没听过,或许只是一个小得可怜的小国,但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皇帝还是有的。 不知道皇帝等一下会不会对她发脾气呢? 皇帝会不会相信尉迟信的话呢? 夏幼萱脑海中又浮现出了无数个疑问,转眼,已经来到了御书房门口。 尉迟信让南宫衍停了下来,转身对夏幼萱说道,“你先在这等着吧。” 夏幼萱神色一滞,“啊?不用我进去啊?我还想看看皇上长什么样呢。” 尉迟信也知道皇宫里有什么活动,丞相都不带夏幼萱参加的,所以夏幼萱想要一睹皇上的龙颜这也是正常的。 轻笑一声,他便让南宫衍推着他进去,将夏幼萱一个人留在了外面。 皇上确实听到了那个传言,也正预备让人将夏幼萱带来,尉迟信便来了。 他跟皇上说,外面的谣言绝非属实,他检查过了,夏幼萱还是处子。 大概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南宫衍又将尉迟信推了出来,夏幼萱立刻跑上去,焦急地问道,“怎么样?皇上饶了我吗?” 南宫衍点点头,“王妃,王爷已经跟皇上解释清楚了,走吧。” 夏幼萱对于“王妃”这两个字感到十分别扭。 她又没有和尉迟信成亲,为什么要叫她王妃? 可是她也没有深究,毕竟她还得留在尉迟信身边,帮他治病。 不过让她庆幸的是,她没有和尉迟信拜堂,也就不算真正的夫妻了,就算他真的是天煞孤星,也煞不到她了。 回到了信王府,尉迟信将夏幼萱安排在了泠雪水榭中,便直接回到了主院。 而夏幼萱的贴身丫鬟水漾与家丁八两此时已经在泠雪水榭中等着她了。 见到她回来,两人均是松了一口气,立刻迎上前。 “小姐,你终于回来了,没事了吧?”水漾急切地问道。 夏幼萱含笑摇摇头,“没事了,都没事了。” 八两手肘碰了碰水漾,“现在应该是王妃了,以后应该喊主子了。” 夏幼萱视线又落到了八两的身上,上下打量了他一圈,“你又是谁啊?” 八两一怔,水漾连忙说道,“主子,这是八两,他和奴婢一直跟着你的呀,绝对不是易容,主子放心吧。” 八两有些不明所以,侧头看向水漾,水漾给他使了个眼色,又摇了摇头,示意他别再问了。 夏幼萱拍了拍手,“好了,别在这站着了,你们两个跟我进来,我还有很多问题要问你们呢。” 水漾转过身,看着夏幼萱已经走进了大厅,幽幽地叹了口气,“小姐……主子好像更加严重了,她现在总觉得有人要迫害她。” 八两顿了顿,摇摇头,“不对不对,我总觉得主子好像变得……怎么说呢?好像不傻了,你看看她现在,多正常?” 听八两这样一说,水漾沉思了一会,点点头,“好像也是……但是,我又觉得不是,反正,主子是变了。” 与此同时,礼部侍郎的三女儿悦贞依得知皇上饶了夏幼萱的消息,在房间里大发雷霆。 四周的丫鬟均不敢上前,只能站在远处劝道,“三小姐,您消消气吧。” 悦贞依胸口因为愤怒而剧烈起伏着,抬手又将桌子上的天价花瓶扫到了地上。 清脆的碎裂声紧接着响起,伴随着她发泄的尖叫声,“我就是想不明白,明明给她吃了毒药,她竟然都没死,难道那毒药是假的吗?” 早晨听到夏幼萱没死的消息,她真的很震惊。 明明昨晚,她已经命她收买的那个丞相府的下人在夏幼萱的晚膳中放了毒药,她真的以为夏幼萱必死无疑的。 没想到,那个女人今天竟然能活着上花轿。 后来,又听说夏幼萱与人通奸,本来想皇上知道这件事,一定会将她赐死的,悦贞依这才消了气。 可是那个女人竟然又逃过了一劫,难道真的是有神仙保佑她? 还是那个她收买的下人根本没有向夏幼萱投毒? 无奈那个人已经被她杀死以绝后患,现在想要问都问不出来了。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悦贞依这才在茶几旁落了座,“不行,我一定要杀了夏幼萱,我一定要做正妃,给一个残疾做侧妃,我这辈子就完了。” 贴身丫鬟絮儿这时走上前,“小姐,你消消气吧,以后还有的是机会对付那个傻子的。” 悦贞依美眸危险地眯起,“你说得对,以后还有很多机会,那个傻子怎么斗得过我?这次是她幸运,下次就不会了。” 絮儿点点头,立刻命人将大厅收拾干净,又为悦贞依倒了一杯茶,“小姐,喝茶。” 悦贞依深吸了一口气,执起茶杯递到嘴边,随即又放了下来,“絮儿,让人这几天密切监视信王府的一举一动,有什么特别的立刻回来告诉我。” 絮儿向悦贞依行了礼,点头称是,立刻出去,叫了几名武功高强的侍卫过来,打发他们去了信王府。 几个人刚靠近信王府门口,便被信王府的侍卫统领白乔发现了。 看着他们自以为小心翼翼的举动,白乔轻蔑一笑,转身来到了主院,将所发现的禀报给了尉迟信。 尉迟信此刻正坐在客厅品茶,听到白乔的话,淡淡一笑,“这一定是礼部侍郎那个自作聪明的三千金派来的了,没关系,随他们去吧。” 白乔淡淡一笑,顿了顿又说道,“王爷,王妃……没来找你吗?她不是说……” 尉迟信绝美的唇紧紧抿起,划出了凌厉弧度,一双幽深如潭的桃花眼危险地眯了一下,缓缓抬眸看向白乔,“南宫衍好大的胆子,你告诉他,让他自己去领三十大板。” 白乔忍着不敢笑出来,拱手说是,退出了大厅,直接来到了南宫衍的明月居,将尉迟信的话转告给了南宫衍。 南宫衍咬咬牙,恨不得给白乔一拳,“我说你是故意的吧?我告诉你你就偷着乐,你跟王爷说这个干什么?我不管,这三十大板你替我挨着。” 白乔终于笑了出来,“王爷的命令,你敢违抗?” 南宫衍叹了口气,他还真的不敢。 正文 第5章 血气方刚,不能人道 夏幼萱终于了解清楚她现在的状况了。 她,姓夏名幼萱,是当朝宰相夏不为的五女儿,上面还有三个哥哥一个姐姐,下面有两个妹妹一个弟弟。 她更是整个京城最著名的痴傻小姐,草包一个,脸上那块胎记是与生俱来的。 而她的夫君,就是那个残疾王爷尉迟信,五岁的时候一场意外,他双腿致残,同样是五岁那年,他的母后被发现与一位王爷通奸,被皇帝处死,尉迟信受到牵连,自此被禁足在自己的寝宫之中,直到去年,皇帝册封他为信王,才将他放出来,和其他封王的皇子一样,离开了皇宫。 需要声明的是,那场将他双腿致残的意外,是在他母后被处死之后才发生的,被花园中假山上掉下来的大石头砸到了双腿,自此他便再也站不起来了。 关于他是天煞孤星的传闻,也是从那时候开始传出来的。 据说只要跟他亲近的人,就都得死,所以他的那些兄弟姐妹,都离他远远的,生怕靠近他便会搭上自己的性命。 夏幼萱突然觉得尉迟信挺可怜的,母后死了,父皇又不喜欢他,还被说成是天煞孤星,而且他双腿还残了。 双腿残了也就算了,可他连第三条腿也是残的,这就有点太说不过去了。 一个二十五岁的男人,正直血气方刚的时候,不能人道……他上辈子一定是做了很多孽啊! 思及此,夏幼萱啧啧摇了摇头,不由又开始嘲笑起尉迟信来,“长得再好看有什么用?不能人道,那方面是个渣,还不是一样是个废人。” 站在一边的水漾和八两对视了一眼,神色之间皆是不明所以。 水漾顿了顿,缓步走上前,小心翼翼地问道,“主子,你没事吧?” 夏幼萱看向水漾,蝶羽般的睫毛轻轻忽闪了两下,“我能有什么事?” 水漾的视线在池夏依的脸上细细地流转了一圈,咬了咬下唇说道,“主子,奴婢总觉得……” “好了好了,别奴婢奴婢的,听着别扭死了,你就跟我一样,直接说‘我’就行了,还有你也是,什么……八两,对吧?再让我听到什么奴婢还是奴才的,我就赐你们两个一人一杯毒酒,我没有开玩笑哦。”池夏依水眸危险地眯起,食指来回指了水漾和八两一圈,起身走出了大厅。 院子里有一大片桃花林,花瓣已经渐渐凋零了,树枝上冒出了嫩绿嫩绿的新叶。 夏幼萱放眼看过去,幽幽地叹了口气。 她在现代的日子就那么结束了,原本她就是孤儿,不应该有什么留恋的,可是……她就是留恋啊,要是能回去多好。 要是这一切都只是一个梦,那该有多好。 但是这个梦未免太过真实了,夏幼萱清楚地知道,她回不去了。 “参见王妃,王爷请王妃去书房。”突然传来一道声音打断了夏幼萱的思绪。 她看着那家丁,点点头,跟着来到了主院书房,直接开门进去。 尉迟信见她如此没有规矩,却也不恼,原本她就是傻子,从来没有规矩可言的傻子,他也用不着跟她置气。 书房的门被人从外面关上,夏幼萱回头看了眼,含笑走上前,“王爷,你叫我来什么事啊?想让我快点给你治疗吗?” 尉迟信眼角抽搐了一下,每次夏幼萱或是别人这么说,他就觉得尴尬至极。 尴尬是一定的,这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可是这个女人一定要拿到明面上来说,一点都不顾及他的感受。 但仔细想想,他又明白了,她根本就是一个傻子,又怎么会顾及别人的感受呢? 可是看着她此刻笑吟吟地站在他的面前,说话清清楚楚,一点都不像过去那样颠三倒四的,他又觉得她一点都不傻。 难道她之前都是在演戏? 或许这一切都是夏不为的主意,让她装傻,然后将她送到他的身边。 但是他又不明白,夏不为怎么会把主意打到他的身上,他一向不理政事,就算他们要争,也不该把他牵涉在其中啊。 夏幼萱见他不说话,又往前走了几步,来到尉迟信的面前,蹲下,“王爷,你真的……不举啊?” 尉迟信收回自己的思绪,片刻之后才反应过来夏幼萱刚才说了什么,俊颜立刻沉下一分,不悦地说道,“夏幼萱,你给本王闭嘴!” 夏幼萱将他那张妖孽脸上的不悦之色尽收眼底,她的视线又顺着他的身子缓缓下滑,落到了他的重要部位上,眼瞳灵活地转动了几圈,正欲开口说些什么,头顶突然挨了重重一记爆栗。 痛呼出声,夏幼萱立刻抬手捂住自己的头顶,抬起水眸狠狠瞪着他,“你干什么打人啦?我是在帮你啊?我不研究明白,怎么给你治疗?” 尉迟信咬了咬牙,“你还有理了是吧?身为一个女人,盯着男人的……不知羞!” 夏幼萱放下双手,缓缓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尉迟信,歪着小脑袋说道,“有什么不知羞的?你是我夫君,我盯着看怎么了?这是正常的,你别害羞嘛。” 尉迟信见她伶牙俐齿的,和原来那个傻子简直判若两人,心中不由一阵困惑,但是他现在愤怒相对多一些。 这个女人真是……不要脸! 夏幼萱见尉迟信脸色越来越难看,深知这个男人她现在惹不起,又立刻说道,“好了,我不说了,我喝茶。” 她说着,走到茶几旁边,给自己倒了杯茶,可茶杯刚递到嘴边,身后便传来一股强大的力量,紧接着,她双脚不由“噔噔”向后退去,双手一松,手中的茶杯落地,她也跌倒在了地上。 夏幼萱知道尉迟信是用轻功来戏弄她,心底怒意勃发,猛然站起身大步向他冲了过去。 她决定跟他拼了! 但她只走了两步,右脚便踩到了地面的茶水上,脚下的步子一滑,她整个身子失去了控制,直直地向尉迟信跌了过去。 心跳都在这一刻停了一拍,片刻之后,夏幼萱抬起头,迎上了尉迟信可怕的视线,她一惊,连忙欲起身离开,却在这时发现,她的左手正好覆在了他的重要部位上。 反射性地捏了两下,她再次抬眸看着他,“真的硬不起来啊?” 闻言,尉迟信一张如魔似魅的妖孽脸顿时黑如锅底,声音也低沉得似从地狱之中发出来的一般,“夏幼萱你找死!” 正文 第6章 他的质疑,她不像她 夏幼萱神色一惊,整个人如触电一般连忙起身,迅速退到两米开外的地方,“你冷静点,别冲动,你要是打死我了,就真的没有人能够治好你了。” 尉迟信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微微眯起一双幽深如潭的桃花眼,视线在夏幼萱的身上流转了好几圈,许久才启唇问道,“你真的是夏幼萱?” 夏幼萱微微一怔,暗道这男人一定是看她不傻了,所以怀疑她。 默默地清了清喉咙,她挺直了腰板说道,“我当然是夏幼萱了,难道这还有假?哪个女人愿意把这么一大块胎记挂到脸上的啊?我更不想,我还不想是她呢,现在好了,以后我要怎么见人?” 尉迟信还是觉得夏幼萱不对,怎么一夜之间,她就变得正常了? 这实在是太不正常了。 不过他也知道,即便他现在问她,她也不会说出什么来,但她现在就在他的身边,想要观察她还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吗? 原本他打算直接给她安个罪名然后杀了她一了百了,但现在,他改变主意了。 夏幼萱眼瞳灵动,看了尉迟信一会,微微上前一步,“王爷,你叫我来,不是为了让我给你治疗的吗?” 尉迟信收回自己的思绪迎上她的视线,虽然有些尴尬,但是却未表现出来,“你倒是说说,你怎么给我治疗?” 夏幼萱双手环胸,“导致不举有很多原因啊,我要采访采访你,你是不是练了什么武功啊?就像葵花宝典那类的,还有你平时都吃些什么食物?” 尉迟信觉得夏幼萱说话又开始颠三倒四了,顿了顿说道,“我一切都很正常,没有吃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夏幼萱的视线再次落到了尉迟信的重要部位上,“真的一直都没有举起来过?” “夏幼萱你先出去吧。”尉迟信声音低沉了一分。 他宁愿不治疗,也不想像现在这样,被这个女人嘲笑……他知道,夏幼萱一定会嘲笑她的。 夏幼萱微微敛起一双弯黛,“王爷,你这样可不行啊,我知道你是在害羞,但是害羞还怎么治病啊?我不了解清楚,又怎么给你对症下药呢?” 尉迟信面色阴沉下来,“滚出去!” 好汉不吃眼前亏,热脸不贴冷屁股,夏幼萱巴不得离这个男人远点呢,听他这么一说,立刻转身跑出了书房。 见时间还尚早,她闲着没意思,便带着她房里那两人来到了大街上随便逛逛。 王府的门卫都没有拦着她的,想必以前在丞相府,她也不是什么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千金小姐吧,哪里能关得住一个傻子呢? “水漾啊,你说王爷的腿五岁开始就残了,是吗?”夏幼萱一边摆弄着街边的小玩应一边问道。 水漾点点头,“对啊,主子,你问这干什么?” 夏幼萱幽幽一叹,“我要给他治疗啊,可是他又什么都不肯跟我说,我只能问你了。” 水漾一惊,“啊?主子,你还会给人治病啊?” 夏幼萱一双弯黛微微向上挑起,“那当然了,我虽然是法医,但是治病这一块,可是有所精通的。” 八两眉心轻轻蹙了蹙,几步来到夏幼萱面前,细细打量着她,担忧地说道,“主子,治病可不是简单的事情,又不是小猫小狗的,就算是治坏了,也没人找你算账,可是王爷不一样啊,主子你还是别冒险了。” 听了八两的话,夏幼萱十分不爽。 她人生最大的耻辱,就是别人质疑她。 “你什么都不懂,在这瞎操什么心?你怎么知道我治不好?万一我治好了呢?自己什么都不会,还为别人烦恼,我看你是吃饱了撑的。”夏幼萱不由自主便将八两嘲笑了一顿,但话音刚落,她便后悔了。 想想,八两也是在担心她啊,看来她这喜欢笑话人的毛病是改不了了。 默默地清了清喉咙,她樱唇微启,正欲开口,水漾的声音响了起来,“主子,你别生气嘛,八两也是为了你好啊。” 夏幼萱微微敛起一双弯黛,面露内疚之色,“我知道,八两,刚才的话我收回,你就当我没说,你千万别生气啊。” 八两呵呵笑了出来,“主子这是说哪的话,八两怎么会生主子的气呢?” 夏幼萱松了一口气,带着两人继续往前走。 身后不远处,絮儿这时从一个卖画的摊贩后面走了出来,视线在夏幼萱的背影上流转了两圈,得意一笑,转身跑回了府里。 “小姐,你猜奴婢刚才在街上遇到谁了?”刚迈进大厅,絮儿便迫不及待地问道。 悦贞依眸色一亮,“遇到谁?该不会是太子吧?太子有没有跟你提起我啊?” 絮儿摆了摆手,“不是太子,是那个傻子啊。” 闻言,悦贞依唇瓣紧紧抿起,划出了凌厉弧度,“那个傻子天天在街上瞎晃悠,有什么稀奇的?” 絮儿微微一笑,“主子,那个傻子说要给信王殿下治腿呢。” 悦贞依神色一滞,“你说什么?给王爷治腿?她是不是傻了啊……也对,她本来就是傻子。” 絮儿轻笑了一声,“对啊,她是傻子,所以主子,不如我们……” 说着,她上前,来到了悦贞依的耳边耳语了几句。 悦贞依唇边扬起了一抹得意的弧度,连连点头,“好,就这么办,絮儿,还是你聪明,这件事如果办成了,本小姐一定会好好奖励你一番的。” 絮儿立刻向悦贞依行礼,“谢谢小姐。” 悦贞依满意一笑,“好了,你现在就去办吧。” 絮儿点了点头,又向悦贞依行了礼,立刻跑了出去,再次来到街上。 很快,絮儿便找到了夏幼萱。 但是夏幼萱的身边还有她那两个跟班,絮儿知道,虽然夏幼萱天生痴傻,但是她身边那两个人可都比猴子还要精,她要想办法将那两个人引开才是,不然还真不好实行计划。 正想着,水漾和八两突然向一边的酒楼内走去,夏幼萱则一个人站在一个卖珠翠饰品的摊子前,拿起一个珠花在手中摆弄着。 絮儿眼前一亮,立即迈步上前,耳边却传来了夏幼萱和那摊主争吵的声音。 正文 第7章 送她砒霜,一箭双雕 “看什么看?你脸上是什么东西都没长,但你又好看到哪去了?看你一副矬子样,还好意思笑话别人,有笑话人的时间多赚些钱,找个媒婆去说亲,不然你就这样,再没些钱,整个一矮穷矬,哪个姑娘会嫁给你啊?”夏幼萱声音震天响,一把将手中的珠花摔到了摊子上,转身便走。 刚才那男人直勾勾盯着她脸上的血胎看,真是气煞她也。 就算她脸上长了东西又怎样?那些人一样没有资格笑话她! 絮儿听着夏幼萱骂街的声音,不由轻笑出声,暗道这傻子真是傻得越来越厉害了。 笑过之后,她又立刻上前,趁水漾和八两还没有出来之前,来到夏幼萱的身边,“信王妃,奴婢可算找到你了。” 夏幼萱上下打量着面前的女人,暗道她应该是尉迟信府上的哪个丫鬟。 这般想着,她默默地清了清喉咙,拿出了王妃该有的架势说道,“你找本王妃有什么事?” 絮儿微微一怔,总觉得夏幼萱好像有些不一样了,但却也没有深究,笑着说道,“王妃,你先跟奴婢来个地方,奴婢有好消息要告诉你。” 夏幼萱总觉得面前这女人不是什么好人,却也没有揭穿,还是跟着她走了。 她倒要看看,这女人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絮儿带着夏幼萱来到了一个僻静的胡同里。 这条胡同很窄,很败落,杂草丛生,一看就是好久没人来这里了。 夏幼萱正想着这女人是不是要暗杀她,絮儿突然从腰带里拿出了一个土黄色的纸包塞到了她的手中,“信王妃,听说你要给信王殿下治腿是吗?奴婢这里有药,只要你给信王殿下服下,信王殿下一定会站起来的,快回去给王爷吃吧。” 夏幼萱有些不明所以,低头打开了手中的纸包,在看到里面包着的东西时,不由一阵惊讶。 这里面装的,竟然是砒霜! 这女人是想害死她还是想害死尉迟信啊? 莫非她是想一箭双雕? 絮儿抬手拍了拍夏幼萱的手臂,“王妃,奴婢给你药的事情你就不要说出去了,你不说出来,功劳就是你一个人的,记住,千万不要说出来。” 夏幼萱视线落到了絮儿手腕处的那颗守宫砂上,随即抬头看着她,真想指着她的鼻子来一句“你特么当我是傻子啊?” 可很明显,这女人确实是把她当成傻子了,不然又怎么会拿这个东西给她呢,还是在光天化日之下,一点都不乔装打扮一下。 “你叫什么名字啊?”夏幼萱将砒霜包好收了起来,含笑问道。 絮儿微微一顿,笑着说道,“奴婢……奴婢叫小梅。” 夏幼萱将她脸上的神色尽收眼底,见她犹豫了一秒钟才说出自己的名字,便知道她一定是在说谎。 不过,夏幼萱却也没有揭穿她,点了点头说道,“好,小梅,谢谢你,你放心吧,我绝对不会把你说出去的。” 絮儿满意点点头,“信王妃,奴婢告退了。” 夏幼萱眉眼弯弯地向絮儿摆了摆手,“去吧去吧,谢谢你,小梅,真的谢谢你哈,下次有这种好事你一定要来找我啊。” 絮儿点点头,转身之际,便忍不住暗笑了出来。 下一次? 这就是最后一次了,哪还有下一次? 夏幼萱站在原地看着絮儿渐行渐远的背影,微微敛起了一双弯黛,将絮儿的一切特征都记了下来,因为看着絮儿的穿着,她又觉得这个女人不是信王府的,信王府的女侍身穿的衣服,并没有跟絮儿一样的。 如果不是信王府的,那她的来历就值得调查一下了,说不定还能把尉迟信的死对头调查出来呢。 按理说尉迟信是一个残疾,又不理朝政,忽略掉他那一脸的邪气,他简直就是一个闲云野鹤,为什么会有人想要杀死他呢? 难道是他的兄弟姐妹? 最大的可能就是他的兄弟姐妹害怕被他克死,所以先下手为强了。 思及此,夏幼萱嗤嗤笑了笑,不管尉迟信的人品怎么样,但既然这件事她也被牵连其中了,她就不能坐视不理。 她前世虽然是一名法医,但是破案侦查多少也是会一点的,整天和那些警察打交道,她当然耳濡目染了。 蝶羽般的睫毛轻轻忽闪了两下,她这才迈步,向胡同口走去。 春末的阳光晴好,这条胡同虽然败落,但细细观察,景色却也很美,尤其是路边那些足足又半人高的杂草,看上去就像是谁种植在那里用来观赏的。 夏幼萱一路看过去,突然一抹强光草丛间发射出来,晃花了她的眼睛。 微微眯起一双水眸,夏幼萱抬手遮住了眼睛,立刻走过去,来到光源的所在地,扒开草丛,一看,里面竟然是一把剑。 她不由感到一阵惊讶,因为这把剑,竟然是透明的,一边的剑鞘通体呈银色,带着华丽的雕刻装饰,上面一排十颗拇指指甲那般大小的淡蓝色宝石散发着淡淡的光晕。 樱唇微张,她立刻弯身将那把剑捡了起来,手心处立刻传来一阵冰凉。 “这把剑该不会是用冰做成的吧?太神奇了!”她拿着那把剑细细看了看,又抬头迎上那刺眼的阳光。 如果真的是用冰做成的,这么烈的阳光,它为什么不融化呢? 但是不管怎样,夏幼萱觉得这把剑是一个宝物,她一定要留下。 这般想着,她又弯身将落在一边的剑鞘捡了起来,离开了胡同。 水漾和八两此时已经从酒楼出来了,发现夏幼萱不见了,正在到处找她。 最后还是八两在胡同口看到了夏幼萱,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立刻跑了上去,“主子,你跑去哪里啦?奴才……我是说,我和水漾姐都吓坏了。” 夏幼萱水眸含笑,抬手拍了拍八两的肩膀,“没事啦,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嘛,别担心了,水漾呢?” “水漾姐在那条街找你呢,走,主子,我带你过去。”八两说着,走在夏幼萱的前面。 夏幼萱跟上了八两,找到了水漾。 “主子,你刚才去哪啦?”水漾看到夏幼萱,同样焦急地问道。 夏幼萱四下望了一圈,小声说道,“先回府再说,走吧。” 水漾和八两对视了一眼,皆是有些不明所以,却也并未再言语,跟着夏幼萱回到了信王府。 穿过一条长长的曲折的水上回廊,三人回到了泠雪水榭的大厅,八两才问道,“主子,你为什么买了一把剑,想要学武功吗?这剑可不是什么人都能用的呀,别伤着自己了。” 正文 第8章 面貌特征,竟是絮儿 听到八两这么说,夏幼萱总是想还嘴,但是她又知道八两是关心她,所以,吞了口口水,她还是忍下了那股冲动,将手中的剑放到茶几上说道,“先别管这把剑,你们看看这个。” 她说着,将絮儿给她的那包砒霜从腰带里拿了出来,递给两人。 水漾立刻接过,打开一看,微微一惊,“主子,你买砒霜做什么?” 夏幼萱双目犹似一泓清水,含着清浅的笑意,“不是我买的,是一个陌生人给我的,要我用这药给王爷治腿。” 水漾不由倒吸了一口气,“主子,这砒霜是谁给你的?” 八两眉心深深蹙了起来,“主人,你说,八两去找那个人算账,他这不是陷害主子陷害王爷吗?” 夏幼萱轻笑一声,“你也看出来了?她是想一箭双雕。” 闻言,水漾和八两皆是一怔,随即,两人又对视了一眼,脑中都有同一个疑问:他们主子怎么会看出来这是个阴谋的?她不是傻子吗? 夏幼萱当然看得出两人的心思,樱唇抿了抿,“我知道你们两个在想什么,先不要说这些了,我记得那个女人手腕上有一颗守宫砂,她穿着粉色的衣服,丫鬟打扮,衣服上还绣着荷花,她还带着一对上好的珍珠耳环,绝对不是她自己买的……我说这些,你们有印象吗?” 水漾听夏幼萱把话说完,神色微微一惊,“主子,你……” 夏幼萱微微敛起一双弯黛,“都说了先不要谈论我智商的问题,这件事我等一下再跟你们讲,你们先告诉我,对这个女人到底有没有印象?她说她叫小梅,但是我知道她是骗我的。” 水漾咬了咬下唇,终于可以确定夏幼萱发生了改变,变得……不傻了。 她刚才说的那些,绝对不是一个傻子能够说出来的,除非她都是信口胡说的,但是她口中形容的那个人…… “是絮儿。”水漾说道。 夏幼萱在心底重复了一边这个名字,“絮儿是谁啊?” 水漾将砒霜放到了茶几上,“主子,水漾是礼部侍郎三千金的贴身丫鬟,过些日子也是要进府的。” 八两有些不明所以,“水漾姐,你怎么那么肯定那个人是水漾?” 水漾微微一笑,“是因为她手腕上的那颗守宫砂,絮儿长得有几分姿色,她主子怕她到处勾引男人,尤其是太子,所以才在她的手腕处最显眼的地方画了那颗守宫砂,我也是在丞相府的时候听别人说的。” 夏幼萱点点头,“你刚才说她过几天也要进府?” 水漾轻轻应了一声,“礼部侍郎的三千金,悦贞依,就是王爷还未过门的侧妃,这是整个京城都知道的事情,今天是初六,还有九天。” 夏幼萱突然哈哈大笑了出来,“没想到尉迟信虽然不举,媳妇儿倒是挺多的,简直是源源不断啊,那再过几天是不是还会接二连三有女人进来给他侍寝啊?他不行啊,要那么多女人干什么啊?岂不是干着急?” 话音刚落,门口突然传来“嘭”的一声,三人皆是一怔,同时向门口看去。 又是一道清脆的声音传来,是门扇倒地的声音,然后,尉迟信那张怒意勃发的妖孽脸和南宫衍那张幸灾乐祸的俊美容颜映入了三人的眼帘。 夏幼萱险些咬断自己的舌头,猛然站起身,还未等发出声音,一股强大的力量便传了过来,紧接着,她被那股力量牵引着,身子不受控制地向门口冲了过去。 水漾和八两一惊,连忙追了上去。 尉迟信这时收回了自己的内功,而夏幼萱已经来到了门口,身体被惯性牵制依旧向前,脚下的步子却被门槛一绊,整个人扑通一下,实实在在地摔到了地面上。 “主子!”八两惊呼一声,跑在水漾前面,将夏幼萱扶了起来。 夏幼萱吃痛蹙眉,一把将八两推开,几步来到了尉迟信的面前,“你个死瘸子,你疯啦?” 尉迟信缓缓抬眸,浓眉轻轻向上挑起,眉宇之间邪肆飞扬,不急不缓地说道,“大胆,你竟敢这么跟本王说话。” 夏幼萱的胸口因为极度愤怒而剧烈起伏着,抬手颤抖地指着尉迟信,“你本来就是不举,我说的有什么错?你硬不起来还不让别人说是吗?我今天……” “王妃!”站在尉迟信身后的南宫衍低呼了一声,几步上前,打断了夏幼萱的话。 夏幼萱看了眼南宫衍,愤怒的视线又再次落到了尉迟信的身上,“是,你是王爷,就算是瘸子,你的身份还摆在那了,我不能把你怎么样,但是就算你身份再高贵,你也得讲理吧?我是说错了话,你指正就可以了,你凭什么这样对我?我刚才差点毁容!” 尉迟信突然轻笑了出来,“毁容?” 夏幼萱自然听得出他话中的嘲笑之意,如果说刚才被尉迟信害得狗吃屎她还能忍下去,但是被尉迟信嘲笑,她无论如何都忍不下去了。 愤怒至极,夏幼萱便口不择言,“我知道你是什么意思,你就是想说我丑是吗?我是丑,但是我能跑能跳啊,你能站起来吗?哼,双腿站不起来也就算了,连第三条腿你都站不起来,你干脆去做太监好了,不然像你这样活在世上也是耻辱,我要是你,我就干脆去自杀,你到底是哪来的勇气活到现在的……” “夏幼萱你找死!”尉迟信低吼了出来,却也没有亲自动手,而是让侍卫进来,将夏幼萱直接关进了牢里。 一切都来得太快,等夏幼萱反应过来尉迟信是王爷,她不能跟他对着来的时候,她人已经被锁在牢房里,怎么也出不去了。 咬了咬牙,她一脚踢在牢门上,“该死的,王爷了不起啊!有本事你一辈子都别往我出去,我看看除了我,谁还能治好你!” “你真的这么有信心能治好王爷的……病?”一道男声从外面传来进来。 夏幼萱一怔,视线越过牢门向外看去,见是南宫衍来了,心底希望油然而生,“南宫公子,你放我出去吧。” 南宫衍异常俊美的脸上挂着一抹风流倜傥的笑容,手中的折扇潇洒地扇着,“本公子问你,你真的能治好王爷的病?” 夏幼萱微微敛起一双弯黛,“本公子?你知道你现在在跟谁说话吗?我可是王妃,就算现在被关在牢里,我的身份也比你高贵,你敢这么跟本王妃说话?” 正文 第9章 想被爆菊,你是受啊 南宫衍探究的视线落到了夏幼萱的身上,上下打量了她一圈,“你真的是夏幼萱?” 夏幼萱神色一滞,“你什么意思啊?” 南宫衍突然上前一步,来到夏幼萱的面前,缓缓低下头贴到夏幼萱的耳边,小声说道,“你休想骗过我,说,你到底是谁?” 夏幼萱嗤嗤一笑,“这么说你很聪明喽?那你还问我干什么?你自己猜啊,你猜猜,我不是夏幼萱我是谁?你猜啊!” 南宫衍往后退开一步,“我……” 他还真猜不出来面前这个女人到底是谁,但是他总觉得,夏幼萱跟以前不一样,一点都不一样。 当然,外貌是没有变,他说的是性格,还有智商。 以前的夏幼萱是京城最著名的痴傻草包,连她的亲生父亲都嫌她丢脸,简直傻到无药可救。 但是现在呢,真的怎么看怎么不像原来那个傻子。 一个人前后发生了这么大的改变,一定是有原因的。 是什么原因呢? 如果这个女人真的是夏幼萱,那么,她曾经的傻就是装出来的。 但是南宫衍又不明白,这个女人为什么要装傻,而现在为什么又不装下去了? 夏幼萱幽幽看定他一会,眉宇之间闪过一抹不耐之色,“你到底能不能救我出去啊?” 南宫衍这才回过神来,迎上她的视线,“你刚才那么跟王爷说话,你让我怎么救你?” 夏幼萱眉心轻轻打了一个结,“可是他刚才真的很过分,我只是一时生气,所以才口不择言的,我不是也说过要为他治病吗?” 南宫衍轻笑一声,“所以我才要问你,是不是真的能治好王爷的病。” 夏幼萱微微一顿,暗道尉迟信的腿她是治不好了,他都已经瘸了那么多年了,就算是在二十一世纪,也不一定治得好,更何况现在的时代还那么落后。 不过关于不举,她觉得倒是很有希望。 这般想着,她点点头,“真的,我真的能治好王爷的病。” 南宫衍又细细看了夏幼萱一会,点点头,“好,我现在就去替你求情,但是你要记得你说过的话,一定要治好王爷的病。” 闻言,夏幼萱一双含妖含俏的水眸染上了一抹暧昧的笑意,“你为什么那么在乎这一点啊,是不是想让我快点把尉迟信治好,好爆你的菊啊?你是受啊?” 南宫衍完全听不懂夏幼萱在说些什么,心内暗道也许这个女人的傻已经又到了另一个阶段,外人完全看不出来,但是她说的话依旧颠三倒四的,或许她还是那个傻子。 “我先走了。”他说着,转身离开了牢房。 回到了主院大厅,南宫衍在尉迟信的书房找到了他,“王爷……” 尉迟信一张俊美无双的妖孽脸已经阴沉沉的,声音也是低沉至极,犹如从地狱之中发出来的一般,“你发现了什么没有?” 南宫衍眉心轻轻蹙了蹙,缓缓摇头,“没有,王妃她虽然变化很大,但是真的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并不是易容,就连脸上那块胎记都是真真切切的,而且我也从来都没有听说过王妃有孪生姐妹,所以……” “所以你认为,她就是夏幼萱,是吗?”尉迟信挑眉问道。 南宫衍顿了顿,点点头,又接着说道,“可是王妃真的变得很不一样了。” 尉迟信眼梢微微挑起,眉宇之间更添撩人风情,“是不是都让你说了,南宫衍,你真是越来越没用了。” 南宫衍朗声笑了出来,“可是你还是离不开我,不是吗?” “是吗?你要不要试试看?”尉迟信一张如魔似魅的妖孽脸上邪气流转,如同一朵有毒的花,绝美而又危险,带着致命的吸引力。 南宫衍心下不由一紧,即使他知道尉迟信是在开玩笑,但是此刻的尉迟信,他还是不由有些害怕。 这就是尉迟信,虽然坐在轮椅上,比别人矮了一截,但是他周身散发出的气场还是足以毁灭天地万物。 当然,这种气场,他还不会让别人看到。 呵呵轻笑了两声,南宫衍往后退开一步,“王爷,王妃说……她真的能治好你的病。” 闻言,尉迟信缓缓垂下眼帘,冷冷一哼,“你以为本王真的需要她帮我治病?” 南宫衍眼瞳微微转动了几圈,小心翼翼地说道,“王爷,你的那个病……你真的不想治好吗?好不容易遇到了一个……” 尉迟信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极力掩掉俊颜之上的尴尬之色,声音低沉而阴森,“南宫衍,你想进去陪她是不是?” 南宫衍轻叹了一声,“忠言逆耳,王爷,这个道理你是明白的,我也是为了你好啊。” “王爷……”门外突然响起一道柔柔弱弱的女声。 尉迟信早就知道水漾站在外面,却也没有表现出来,这会儿她终于发出声音了。 冷笑一声,他的视线越过南宫衍,落到了门,“进来吧?” 水漾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推开门,迈着坚定的步伐跨过门槛来到尉迟信的面前,跪了下来,“王爷,奴婢有事禀报。” 尉迟信幽深的视线在水漾的身上流转了两圈,淡淡地问道,“说吧。” 水漾低着头,毕恭毕敬地说道,“今天王妃带着奴婢和八两上街寻找为王爷治疗双腿的方法,谁知道被人带走,那人给了她一包砒霜,告诉王妃,只要给王爷吃了砒霜,就可以治好王爷的双腿。” 尉迟信神色之间闪过了一抹稍纵即逝的惊讶,“砒霜?” 水漾点点头,“王爷,王妃知道那个人是谁,只要王爷把王妃放出来,王妃就会告诉王爷的,这是不是也算是将功补过了?” 尉迟信幽幽看了水漾一会,抬眸看向南宫衍。 南宫衍心领神会,点点头,转身来到门口,叫来了白乔,然后白乔又来到了牢房,将夏幼萱放了出来。 夏幼萱终于松了一口气,“南宫衍都说什么?尉迟信竟然这么快就放了我,我还以为他还要气一阵子呢。” 白乔见夏幼萱说话真的不再像以前那样颠三倒四了,也是一阵惊讶,顿了顿说道,“王妃,王爷为什么把你关进牢里,你应该知道吧?” 夏幼萱点点头,“我当然知道,我说他不举,他恼羞成怒了嘛。” 正文 第10章 砒霜来历,全盘说出 白乔眼角抽搐了一下,默默地清了清喉咙说道,“王妃,正常男人都很介意这个的,所以,为了你自己着想,以后你还是不要说出这样的话为好。” 夏幼萱撇了撇嘴,“他也不是正常男人啊。” “王妃。”白乔的声音带着提醒的意味。 夏幼萱立刻点头,“好啦,我知道了,以后我不会再这么说了,你放心吧。” 一路来到了尉迟信的书房,一开门,夏幼萱的视线便落到了跪在地面上的水漾身上。 微微一惊,她立刻上前来到尉迟信的面前,扬声说道,“尉迟信,你有什么冲我来好了,跟水漾没关系。” “主子……”水漾眉心轻轻蹙了一下,小声地说道。 “水漾,你快起来。”夏幼萱说着,上前将水漾扶了起来。 水漾小心翼翼的视线落到了尉迟信的身上,见他面色沉沉,她立刻说道,“主子,刚才王爷说了,可以让主子将功补过,主子,你快说说那个给你砒霜的是谁。” 尉迟信清冷而沉郁的声音在这时响了起来,冷冷一声说道,“我什么时候说过让她将功补过?” 夏幼萱神色滞了滞,看向水漾,水漾给她使了个颜色,她立刻心领神会,连忙说道,“是啊,今天上街,是有一个陌生女人给了我一包砒霜,让我用砒霜给王爷治腿。” 尉迟信一双幽深如潭的桃花眼微微眯起,“你倒是说说那个女人是谁?” 夏幼萱眼瞳微微转动了几圈,默默地清了清喉咙,“那可不行,王爷既然都不答应让我将功补过,我才不说出来呢,除非你答应原谅我了。” 尉迟信上下扫视了她一眼,冷然一笑,“你倒是不傻了。” 夏幼萱呵呵轻笑了两声,“王爷,你倒是答应还是不答应啊?” 南宫衍看向尉迟信,又看了眼夏幼萱,拱手说道,“王爷,兹事体大,万一真的有人想要陷害王爷怎么办?你还是先饶了王妃吧,王妃也知道错了,以后绝对不会再出言不逊了。” 夏幼萱连连点头,“对啊,我以后绝对不会再嘲笑你了。” 当然,她在心里嘲笑也没人管得了她。 尉迟信默了默,徐徐说道,“好,既然南宫都为你求情了,本王就答应让你将功补过,你说吧,是谁给了你那包砒霜?” 夏幼萱一对水眸莹然有光,神彩飞扬,“这可是你说的,你可不准反悔。” 尉迟信轻笑一声,“本王说话一向一言九鼎,你说吧。” 夏幼萱点点头,“那好吧,我告诉你,那包砒霜是礼部侍郎三女儿的贴身丫鬟絮儿给我的,她说只要我给你吃这个,就能治好你的双腿,我知道她是想要一箭双雕,但是她想杀死我情有可原,因为她主子很快就会过门了,许是不甘愿做侧妃低人一等,但是她为什么连你都要杀呢?毕竟陷害我的方法可不止这一种。” 闻言,尉迟信眉宇之间染上了一抹不易察觉的惊讶之色,惊讶的却不是悦贞依想要杀死他,而是夏幼萱的这番话。 双眸渐渐深邃下来,尉迟信洞悉人心的眼神笼罩着站在他面前的夏幼萱。 这样一番话,如果不是她身边这两个人教她说的,那便是夏幼萱真的变了一个人。 但是从刚才夏幼萱在他面前口不择言开始,到她被关进牢里,然后水漾过来求情,夏幼萱和水漾一直都没有见面,至于八两,尉迟信吩咐过,不许夏幼萱的人进去看望她,也就是说,这番话,并不是水漾或者八两教她说的。 这样看来,就只有一个可能了。 夏幼萱见尉迟信不说话,水眸轻轻眯起,视线在他的脸上流转了几圈。 因为工作的关系,她虽然不用查案,但是观察能力也自然要比一般人要敏锐一些。 她看得出来尉迟信视线里的探究,知道他一定是在纠结她到底是不是夏幼萱。 但显然,尉迟信现在弄错了重点,悦贞依明显是想要一箭双雕,尉迟信死不死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但是她自己的命她可要好好珍惜。 虽然这具身体不怎么样,那么丑,她甚至没脸出去见人,但是俗话说得好,好死不如赖活着,她相信一切都会雨过天晴的。 前世,五岁的她便失去了所有的亲人,自小在孤儿院长大,被里面的孩子欺负,被学校里的孩子嘲笑,那么苦的生活她都熬过来了,更别说是脸上有一块血胎了。 尉迟信的不举她都有信心治好,她脸上的血胎,总有一天,她也会弄掉的。 既然这样,她就更不能死了,所以那个悦贞依,她绝对不能放过。 “喂,你倒是说话啊,该不会是跟你那个侧妃扯上关系,你舍不得了吧?”她双手叉腰,下巴微微扬起,就连周身所散发出的气场都跟以前截然不同了。 尉迟信浓眉轻轻蹙了一下,缓缓侧头看向南宫衍。 南宫衍自小和尉迟信一起长大,还有白乔一个,三个人更是一起学武的师兄弟,十多年的深厚感情,他当然明白尉迟信看他这一眼是什么意思。 当然,尉迟信和他还有白乔的真正关系,很少有人知晓的。 回到正题,南宫衍也对夏幼萱的突然改变深表疑惑,就在昨晚,他还夜探丞相府,却也没有发现什么蛛丝马迹。 再加上夏幼萱脸上的血胎又是真真切切的,没有作假,他又觉得面前这个女人就是他认识了十几年的那个痴傻女子。 可是她确实改变了许多,这一点无从解释,南宫衍真的百思不得其解。 夏幼萱眼波微动,将尉迟信和南宫衍两人之间的无声交流纳入眼底,樱唇紧紧抿起,划出了凌厉的弧度,“你们两个有完没完?不就是想知道我是不是夏幼萱吗?行,我现在就告诉你们两个,水漾,你先出去吧。” 水漾微微一怔,神色之间闪过了一抹不明所以,“主子?” “我没事,你回去告诉八两一声,让他不用担心我,我很快就会回去。”夏幼萱抬手拍了拍水漾的肩膀说道。 水漾眉心轻轻蹙了蹙,犹豫了片刻,点点头,向尉迟信和南宫衍行了礼,退出了书房,从外面将门关上。 夏幼萱这才转回头看向尉迟信,“我说你这个人怎么回事啊?悦贞依都要杀死你了,你不追究她,反而还怀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