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红区A座生

“言之啊，收拾好了就走吧。今天开学第一天。”妈妈在我房间门口催了好几次了。也不怪她，难得有机会送我上课。
    “马上！还有几本书啦！”我望着书桌上的几本日记本，叹了口气，初中算是走了。拿起手机，
    “喂喂喂，小绪。”
    “干嘛？”
    “我不想去兰蒂。”
    “不要再跟我说你所谓的平等理论，你的平等在你父母眼里，什么都不是。”
    “为什么兰蒂要有门槛制度！为什么真正有实力的人却得不到认可！为什么贫穷要给富裕让道！…”
    “小板，你改变不了的，”程绪打断了我的话“听我说，忘了可可，她的事只是个意外。”
    “忘了？意外？程绪，你没有在普通学校读过书，你永远都不会明白不公给人的伤害！”
    咚咚咚，妈妈敲门了。“言之，快点，妈妈十点的飞机。”
    “不跟你说了,拜拜。”
    我把日记本往包里用力一塞，怎么那么多东西，费力的拉上拉链。一开门，钟叔就走上来把我手中的箱子拉过去。
    “钟叔，我自己来吧。”
    “小姐，怎么能让您亲自拿箱子。”
    妈妈搂过我的肩说：“走吧，来不急了。”
    在车上妈妈一直在跟我说在兰蒂的生存法则。我根本没心情听，想着怎么说服妈妈让我不去兰蒂，不可能的，三年前就是以我高中一定会去兰蒂为条件读的胜中，我没有条件跟妈妈谈了…
    “…千万别去小树林，那是道上后代的聚集地，倒不是怕他们，你一个女孩子家家，动手总不好…说到动手，你奶奶啊就是在小树林遇到你爷爷的…”
    呵，原来兰蒂那么老了，怎么她就不能像人老后一样会消亡呢？
    “还好小绪在兰蒂读了初中，凡事都会照应点你…”
    切，程绪大少爷有这功夫吗！忙着应付情书吧。不过想到他在兰蒂，让我的抵触心理少了点，至少他会听我说话。赌一把，如果——他跟我在一个班，我就在兰蒂安分待3年，要是——我翻她个底朝天，让兰蒂退了我！正想着，车停了。
    “钟林，怎么不开进去？”
    “夫人，好像车太多了，门卫不让进。”
    我推开门，琢磨着十分之一的概率，十分之一让我呆在兰蒂的概率。
    一下车，就听见各种抱怨的声音。不就是走嘛，都是人，谁走不得。钟叔拉着箱子走在前面，我跟妈妈走在后面。他推开聚集在校门的人，可差不多到校门时，一群身着西装带墨镜的保镖拦住了钟叔。
    “对不起，我家主人封路了，要等蜜琪大小姐进了才放行。”
    “带得人多就可以嚣张了！”妈妈走到钟叔面前，淡淡的说。
    为首的保镖打量了妈妈，立马态度谦和了些。
    “这是我家主人的命令，我们只是奉命行事，请夫人谅解。”说着便向妈妈鞠了一躬。
    这些富二代不摆架子会死啊！我向周围的人看去，有人在无奈的等；有人在激动地打电话，看样子是让人调查蜜琪大小姐是哪家千金，那么有来头；还有的人…额，是程绪。他家的漂亮管家瑜姐在吩咐家丁搬行李，高叉白色旗袍露出修长的腿，红色高跟鞋在宾利车旁嗒吧嗒吧响，惹得旁边色胆包天也不知是哪家的公子哥在吹口哨。程绪对那个吹口哨的猥琐男（长得也挺猥琐的）瞪了一眼，猥琐男朝程绪竖起了中指。程绪冷笑一下，回过头看见我招了招手，走了过来。
    “小绪，那谁啊？那么猥琐。”
    “你的手下败将，张焱。”
    “哦？一点也不意外啊。小时候就猥琐。”
    “哈哈…也怪瑜姐太招风了嘛。现在张焱可不是小时候的脓包了，你不要惹他。”
    “你当我吃素的啊！照样三招打趴他。”
    “知道你厉害！”
    “言夫人好。”瑜姐和家丁们向我身后齐刷刷的鞠躬。
    “干妈今天真漂亮啊，风貌堪比当年。我爸爸说您可是兰蒂历史上少有的才貌双全校花。”程绪这小子拍马屁的功夫真是炉火纯青！我嘟了嘟嘴，朝程绪吐了吐舌头。
    “小绪说话就是讨人喜欢，言之，你该跟小绪学学了。”妈妈拍拍我的头。
    “干妈，怎么都堵这？那么多人”
    “恶狗挡道啊，干妈不是怕惹一身骚嘛。”
    “干妈是不跟他们一般见识。”
    滴滴滴，蜜琪小姐的车队来了。大家都好奇的看过去，保镖来开车门，从车上走下来一位纤瘦的女孩。一头棕色的卷发，淡茶色的眼瞳无视周围的一切，嘴角却保持着亲民的微笑。蓝色的小洋装加上一双乌黑的皮鞋。恩，完美公主！我下意识的看了看自己，一身运动装，脚上的帆布鞋都看得见明显的污渍。
    “我很好奇，你穿成这样怎么好意思出门呢？今天可是开学啊。”程绪在我耳边小声的说。
    我怒视他，“我又不是没带衣服，待会换还不行。”
    “待会该换校服了，板牙同学。”我上手就给程绪的胳膊轮了一巴掌，头也不回的向校门前进。
    “喂！”程绪在后面嚷嚷，向我妈妈撒娇“干妈，你看啊，你家言之多暴力啊！都说了不要让她学跆拳道了。”
    “好好好，回头我一定好好说说她，怎么能对自己干哥哥出重手呢？”
    主楼大厅前已经站了好些人了，齐刷刷地抬头看着电子版，是在看分班结果。
    “1班没有，2班没有，3班没有，4班没有，5班没有，咦？程绪在6班，要是没有我......额，好吧。”
    “你，你，你跟我在一个班。”程绪跑来气喘嘘嘘地说。
    我一脸怨念地看着他。
    “你这什么表情啊？不想跟我在一个班啊？”
    “想！做梦都想！”我气呼呼地去学生公寓区报道去了。世界上最蠢的事情就是跟自己打赌了！
    兰蒂真是大得出奇，找了大半天才找到公寓区。哇！还真是鲜艳，公寓楼还分了红黄蓝绿四个区。组织分宿舍的学姐学长在给新生细心的分宿舍。
    大眼睛的漂亮学姐招呼我过去，“小师妹，你叫什么？哪个班的？”
    “哦，言之。6班。”
    学姐麻利地从一堆资料中找到我的住宿卡。
    “恩，你住在红区A座109。”
    “学姐啊，为什么要分红黄蓝绿区啊？”我不解的问到。话一出口，就后悔了，周围顿时变得鸦雀无声。大家都和看到怪物似的。
    “额，我先去整理行李了...”我尴尬地走了。
    “同学！”
    我回头，一个洋娃娃似的女生向我跑过来，伸出右手。
    “你好！我叫吴莉莉，我也住红区。我们一起走吧。”
    我跟她握了个手，“我叫言之。”
    “你居然不知道兰蒂学生公寓分区的原因？太奇怪了，能住在红区的大多都是兰蒂初中部直升上来的。啊，你是从国外回来的吧。”
    “我初中读的是胜中。”
    吴莉莉惊恐的看着我，解释到“兰蒂的学生公寓分区是为了区分各个不同层次的学生，避免很多争端。毕竟每个学生家庭背景不大一样。红区是贵族或者权势区，大多都是有钱有势的学生；黄区是黑道区；蓝区是特长生，其实就是些家里没什么势力，花高价进来的；绿区是特优生，也就是贫困生。你？初中真读的是胜中？”
    又是一个贫富观念根深蒂固的大小姐。我点了点头。
    “这样啊。”估计在她眼里，我十足就是个暴发户，可能家里挖到金矿了让我这个胜中出身的平民也能住上红区。
    到了A座，我停了下来。莉莉很讶异，“你还在A座？”
    “恩，宿舍卡上是这么写的。”我说到。只见莉莉从我露出了个灿烂的微笑。
    “那你先进去吧，我在C座，有事记得找我帮忙哦！”
    不是吧，连区里面还要分等级，真是个恶心的地方！A座有两栋楼，男生和女生各一栋，中间是警卫亭。进楼里，单人单间，还不错。看来钟叔已经把这整理的差不多了，我把自己包里的书还有日记本放好，看到桌面上放着一台平板电脑，屏保上面写着：
    之之，在学校好好待着，犯事就把你送到日本！
    爸爸
    我觉得吧，我应该在黄区的，爸爸可是不折不扣的黑道啊！13岁就继承爷爷的武馆，只会暴力解决事情。回日本有什么大不了的啊。比起无聊的武馆，这里更让人郁闷！至少日本还有奶奶的庄园可以散心。我把墙角边还没拆封的画打开，把它挂在房间里最显眼的地方。这是我最喜欢的画手蓝夜的画，10岁的时候在日本好不容易弄到的两幅。一张画的是樱花，画中漫天飘舞着樱花花瓣，铺满粉红花瓣的小道上只有一把淡蓝的古伞。另一张北海道春天的写生图。算起来，我是8岁就开始喜欢蓝夜的画了。听说还是跟我一般大的，真想认识他。又把屋里装饰了一番，换上校服，照照镜子。恩，黑色的制服还挺精神，除了眉间因厌恶而起的皱纹，看起来俨然是个魅力十足的新生。
    门外吵吵闹闹的，大概其他学生陆续进来了吧。我把头发梳好后，准备去找小绪抱怨一下。一出门就看见几个墨镜保镖在抬衣架，衣架上的衣服可是价格不菲，后面的菲佣整齐有序的走着，每人手里还抱着大大小小各式各样的盒子。这架势，不会是刚才的那个什么蜜琪大小姐吧。
    我走下楼，果然，大小姐在跟家人道别呢。唉，虽然看不惯，既来之则安之。安安分分过三年，做个低调的红区A座生。



卷一 都一样

“程绪到底死哪去了！手机关机，公寓也没人！”一个带着黑框眼镜的瘦瘦男生在红区A座男生楼前焦急地自言自语。
    看来找程绪那小子不只我一个，没道理啊，小绪没有关手机的习惯啊。我拿出手机，拨了过去，通了！
    “你不是要让我去帮你整理房间吧！我不会！”程绪接通电话劈头盖脸就来这么一句。
    “你以为我和你一样半残啊！野人！这个学校还有跟你名字很像的人？”
    “本少爷大名还有雷同的？笑话！”
    “少来，有个男生在你公寓楼下等你。还说什么手机关机。你到底有几个手机？”
    “戴眼镜？左脸颊有颗黑痣？”
    我朝那男生望去，四分之三的脸对着我，下午阳光斜射在他身上把他的五官衬得格外明显。鼻子的侧影打在白皙的脸上，那颗沙砾大小的黑痣就镶嵌在侧影旁，无比性感。
    “男美人呐！人家脸上的痣可比你眉毛上的那颗漂亮多了！”
    “不是吧！你赶紧来班上。”
    “你不是调戏人家了吧？瞧人家脸上可是怒气冲冲的哦~”
    “想什么呢你，赶紧过来！电话里说不清楚。”
    我走过那男生身边，大胆的近距离观察他，皮肤真好，真想问他用什么护肤品。那男生看我走近，防御性的退后了两步。我很恐怖吗？走过他我还疑惑的回头看看，他正敌意的看着我。难道是妈妈把我生得太漂亮，已经到了人神共愤的地步了？不行，强烈的好奇心让我的脚步停止去教室的方向，我回走到那男生面前。
    “你叫什么？”
    “李，李晨曦。”男生明显被吓到。
    “我叫言之，是高一六班的，你呢？”
    “十班。”
    “我很可怕吗？”
    “不敢，小姐。”
    “诶，不用叫什么小姐啦。”
    “都一样。”
    “什么？”
    “住红区的都一样，高傲自大。”冷冷的回答，说完就走了。留我一个人在原地傻傻的站着。原来在他眼中我也是令人鄙夷的蛀虫，在他眼中我是我自己都讨厌的那种人。程绪说的没错，我改变不了，我已经占据着不平等待遇的最高层，难道还要要求别人把我当仁慈的菩萨吗？可可的在血泊里挣扎着大声哭喊：
    “言之，你跟他们都一样，都一样……”可可伸到空中的手在紧紧地抓着我的脖子，我喘不上气，眼泪顺着眼角就流了下来，我脚下好像失去了重心，我慢慢蹲下来，那双手越来越紧。
    “不要……不要……”
    李晨曦觉察到身后的异样“怎么，一句话就受不了，果然是千金大小姐啊。”
    怎么回事？为什么脑海里会有这种片段？是我这几天没睡好？我呼吸渐渐平稳，爬起来继续朝着教室方向走。心情差到极点，整个人就像行尸走肉一样，不知道过了多久到了高一教学楼前，精神状态和跑完马拉松一样，疲惫不堪。扶着楼梯手扶爬楼，还好是晚上才开新生会，要不然我现在失魂落魄的样子就让人一览无遗。推开高一六班的门，有两个人，一个身着黑制服，一个身着白制服。黑制服的是程绪，在埋头整理一大堆材料，头也不抬的说：“言之，怎么才来？这是高二的学长金翔宇。”
    “你好。”金翔宇朝我礼貌的点点头。
    “恩。”我有气无力的回答。
    “红区的学生是这样没精神的？”金翔宇嘲笑到。
    “我脸上写了我是红区生几个字吗？”
    “都一样。”
    “别惹我！”听到这句话我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拿出跆拳道黑带的架子，横空侧踢。金翔宇抬手一抓，我的脚就被紧紧的握在他手里。
    “你！”我狠狠地瞪着他。
    “小学妹，不知道是不是你不太懂规矩。虽然黄区生是比红区生理论上低一个等级，但也不是你们红区生动不动就出手的角色。你衣服上的红色徽章还是要给我衣服上的黄色徽章几分面子的！”说着，手上的力度越来越重。
    “学长学长，言之就是这个暴脾气，还是个孩子，别动气”程绪连忙过来解围。“言之，快道歉！”
    金翔宇放开我的脚，我看见他胸前的黄色徽章，黑道。难怪能挡住我的侧踢。
    “不是所有的红区学生都一样，我就不一样！”我正脸看着他，白色制服在他身上很耀眼，透出了与众不同的鬼魅。眼睛坚定有神，从看他的眼睛那刻起，我知道我惹上了个狠角色。
    “是吗？”金翔宇从刚才程绪的办公桌上拿起一沓宣传单，在手中摇了一下。“新生晚会见。”华丽丽的走了。
    待他走出门后，程绪拍我脑袋“不要命了，金翔宇你都敢踢！黑道霸主金家独苗，就是你爷爷也要让他三分。不想回日本就乖乖待在兰蒂。”
    “哼！谁稀罕！说吧，什么事。”
    “哦，也没什么，那男的叫李晨曦，绿区的高材生，我们届的第一名。对于新生晚会后的舞会很有意见，一直找我反映，希望能取消。缠我几个小时了，不知道怎么还有我的工作电话！”
    “劳民伤财，本来就没多大意义，取消算了。他干嘛来找你？”
    “活动是我策划的，我协助这次新生晚会。”
    “败类！”
    “言之你讲点理好不好，舞会是传统。”
    我看着桌上的宣传单，新生晚会是今晚举行，半小时结束，一小时候新生舞会开始。今晚就举行舞会！
    “舞会我可不可以不去啊。”
    “为什么？”
    “我怕见到连我爷爷也要让三分的人。”我做出个害怕状。
    “不怕啦，这不还有我嘛。”
    “你顶个屁用，说不准舞会上看见漂亮美眉就找不着北了，还记得我！”
    “你说的那是我么，是我么。在你被金霸主逮着时我会为你默哀的。”
    “贱人！”
    “没你贱！”
    “你更贱！”
    “你超贱！”
    “超不了你的贱！”
    ......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贫嘴，让我的心情渐渐好很多，果然从小跟程绪互骂贱人的方式是两个人解决郁闷心情的默契。陆陆续续有几个学生来领宣传单，看来程绪还挺有小领导的才能，大家都对他毕恭毕敬的。我正琢磨着要好好的巴结巴结他的时候，学校的广播响了。
    “请注意！请注意！高一的新生半小时后到教室集中，由班主任先组织简单的介绍会，7点准时开新生晚会。之后是我校多年传统，新生舞会。通知再广播一遍......”
    “小绪，我们都还没吃饭。都是为了陪你，我连晚饭都没吃。”
    “我有叫你陪我吗？”
    “贱人！”
    “没你贱！”
    “你更贱！”
    “先吃饭再骂。”程绪快速结束了我们的又一轮贱人之争。我们两人来到学校食堂。天！富丽堂皇啊！中央一个金灿灿的镶黄金大吊灯，四周的水晶壁灯将餐厅照得通亮。擦得亮堂堂的红木木地板，桌子居然是西餐厅里才看到的长桌。
    “小绪啊！你家那个全水晶的餐厅跟这一比简直逊毙了。”
    “废话！程氏财阀团跟整个红区生家的全部财力跟比，有得比吗？”
    “兰蒂最豪华的地方就是学生餐厅了吧！这是吃饭的地方吗？”
    “恩，民以食为天嘛。”
    哇！吃的也是一流的。
    我边吃着烤鸭肉，一边说：“我有一个想法。”
    “叫干妈把学校的大厨高价请回家？”
    “请得起吗？学校食堂已经成为我待在兰蒂的第一动力，已经超过你了。你现在排第二。”
    程绪被我的话噎着了。我好笑的看着他，把刚才从李晨曦到金翔宇的所有不快都抛到九霄云外了。



卷一 惹恼林大千金

班主任是个金发碧眼的美女，在讲台上活力四射，像一只雀跃的百灵鸟。英文名，Lisa；中文名，李丽莎。可能是来自加拿大的缘故，说中文带有一点口音，说到情深处，还会有夸张的表情。
    “OK，同学们，我们来认识一下我们的班长，程绪。大家欢迎。”
    教室里充满热烈的掌声，看来以前程绪吹嘘自己在兰蒂的人气高还真不是盖的。我环顾周围一圈，有几个女生脸上居然洋溢的爱慕的红光。啊咦？吴莉莉，她也在六班。她刚好看到我，朝我挥了挥手。真好，洋娃娃似的让人忍不住就喜欢。我旁边有个哥们激动得手都拍痛了吧，好像当班长是他自己似的。看到我在注意他，
    “程绪，我初中同班，我兄弟。”自豪的说着。
    “呵呵，是么。”看来我有必要巩固一下作为程绪少爷干妹妹的地位了。
    “同学们，我很荣幸能担任高一六班的班长，请多多指教。”程绪温柔的笑了笑。讲台下的掌声越发的热烈。
    啧啧啧，瞧那人模狗样的，真想把他在家里那副臭屁样录下来给大家瞅瞅，灭灭他的妖风。半个小时的班级会就在这样和谐的气氛下接近尾声了。班主任Lisa的一声令下，同学们发疯的冲出教室，在楼梯的拐角处我被一股强流夹在中间，退也不是进也不是。僵持了有一会了，在我考虑怎么把身边的人肉沙包一个一个踢飞的时候一个外力把我扯出包围圈。
    “莉莉！看不出来啊，你力气挺大的嘛。”我搂着吴莉莉的肩膀大声说着。她比我矮半个头，从上面看她的睫毛和两把小扇子一样，上下飞舞。在我看来，力气大的女孩我都喜欢，不知道是什么逻辑。
    “哈哈，哪能跟你比啊，跆拳道黑带。”
    “你哪知道的？程绪那大嘴说的？”
    吴莉莉掏出手机，“看！五分钟前的兰蒂八卦榜。”
    我接过手机，大红标题写着：红区A座新生言之跆拳道黑带叫嚣黄区霸主金翔宇。大小姐入学第一天就正式开战！
    我下巴都要掉了，再看小字：言之，日本武道大佬言藤山的嫡孙女，其母杨子熙是名门杨氏的继承人。金翔宇，掌控整个兰蒂金融集团安全的金家独苗。
    “安全？他不就是混黑的嘛！”
    “你继续看啦。”
    两人家世背景旗鼓相当，兔死谁手还未知。然后配上一张金翔宇抓住我脚的图！
    “有人偷拍！”
    “学校狗仔很多的，专门负责金霸主的就有一个专门的团队。”莉莉翻了一个白眼。顿时我觉得这个白眼翻得太有水平了！我翻了翻下一条：兰蒂集团总裁之女林蜜琪回国读书，开学报道封路，车队护送！！难怪那么大的架势。正看得欢的时候，吴莉莉抢走手机，
    “到公寓了，你要去准备了，7点准时开始舞会。感兴趣我给你发网址。”
    居然到公寓楼了，这八卦真能打发时间。
    “等下我来找你啊。拜拜！”莉莉说完飞快的向C座跑了。
    一到房间，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劲才从衣柜里翻出去年妈妈送我的晚礼服，都告诉王妈不要整理那么多衣服来了。可苦了钟叔了，把这些衣服整理的那么好。这件宝蓝色的晚礼服不华丽，主要是这款设计的很常规，比较好活动。画了个比较得体的淡妆。从小到大为了应付各种舞会，我已经能非常麻利的完成一道道看似繁杂的工序。舞会都是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不是男人的业绩炫耀，就是女眷的互相攀比。灯火辉煌的外面有多少人在为生活奔波，而眼界里只有自我享乐的富人们只会无情地践踏辛勤劳作的穷苦人。我情愿过着每天算计着未来的生活，也不愿囚禁在温室。上天给了我优厚的条件，除了接受，我要改变。
    所有的不公在我这里结束！我会证明给兰蒂的富学生们看，我不一样，亮瞎他们的狗眼。
    咚咚咚，门响了。应该是莉莉。我一开门，是林蜜琪！
    “言之是吧。帮我选选穿哪件衣服好不好？”林蜜琪可怜兮兮的看着我，柔柔的说到。
    真不好拒绝，她可是兰蒂集团总裁的女儿，给她脸色看总不好。我还是要在兰蒂好好待的。
    “好吧。”
    到了她的房间，她有个专门的衣服间。林蜜琪一进去，就开始拿衣服在身上比着给我看。
    “这件？Chanel。”金色亮片，太闪，她太瘦，撑不起来。我摇摇头。
    “这件？miumiu。”墨绿色绸质料子，太严肃不符合新生主题。我摇摇头。
    “还是这件？mosoon。”粉色蛋糕小礼服，不新颖，不够赚眼球。我摇摇头。
    我在她的架子找了几件，看到一件白色的礼服，很衬她那一头的卷发，拿出来，“这件吧。”
    “哦！我居然忘了她！Jesus del Pozo，我的最爱！你太有眼光了。”
    手机响了，莉莉来了。
    “那个，没事我先走了。同学来找我了。”
    “谁啊？”
    “我们班的，吴莉莉。”
    “哦？那个C座的，家里不过有个小公司。长得倒挺漂亮的，努力点能有个好前途。跟我们A座是没法比的。我们A座的少跟这种混在一起，会掉价的。”轻狂的口气。
    “如果你真觉得自己高人一等的话，我可没功夫陪你做你的公主梦！”我气愤地摔上门。没想到她的自我良好到了不可理喻的地步。
    我找到吴莉莉，拉着她来到舞会现场。此时会场已经来了挺多人，莉莉去找她的舞伴去了。我居然忘了提前找舞伴，得赶紧找到程绪，免得被别人捷足先登了！
    “看来大小姐没有舞伴？”李晨曦挽着身边的舞伴，是给我宿舍卡的漂亮学姐。
    “我叫童茜雨。我们见过的。”学姐微笑的说。
    “恩。你好。”
    “找不到舞伴，你可以花钱雇的，这不是你们红区生一贯的作风吗？”李晨曦在我耳边悄悄说着，便带着学姐离开了。
    我八字是不是跟他犯冲啊！不对，更犯冲的来了。
    “跆拳道黑带的女汉子穿礼服还真是一回事。”
    金霸主，不是吧！不带你那么记仇的。
    “那个，我去找程绪了，他是我的舞伴。”我撒开退就想溜。
    “程绪已经有舞伴了。”
    那个贱人，置我于不利！见色忘友的败家玩意儿！我干脆在会场随便抓个壮丁好了。
    “要不我勉为其难的做你的舞伴吧。”极不情愿的说。
    “不需要！”
    金翔宇一把反扣我的手，痛！“不要也得要！”
    变态！就是为了整我吧。如果仔细看一定觉得我被歹徒挟持了，在他身边动也不能动。校长开始发言的，连鼓掌都不松开我的手。
    “你松点会死啊。”
    “怕你跑。”
    无语。
    音乐响起，金翔宇强制性要我跳舞。我手上劲道越重他抓得越紧。僵硬的动作，我撞了好几次旁边的几对了。金翔宇专门的。看到程绪，我嘟着嘴巴，发出求救信号。死人只是笑笑，看了一眼他的舞伴我放弃了。吴莉莉。
    “金翔宇！你怎么会选她当舞伴！”林蜜琪像只气势汹汹的母老虎站在我们身后。
    “我没有答应当你的舞伴啊？”
    “谁都行，就她不行！”
    整个会场就只剩音乐在继续。
    明天兰蒂八卦榜应该就是：言之再次挑战权威，敢在兰蒂宠儿蜜琪头上动土。
    还说维护公平，我看是自身难保！



卷一 4悲催的剑道赛

眼前是长长的走廊，没有尽头。我光着脚在游荡，房间门被一个个打开。
    程绪苦着脸说：“对不起，我帮不了你。”
    李晨曦讥讽的说：“你真是个伪善的人。”
    金翔宇恶狠狠地盯着我。
    “哈哈哈……”身着白色礼服的卷发女孩跑过我身边，回过头来，“言之，你还记得我吗？”林蜜琪的脸突然变成可可的脸，“我在这里好孤独啊…孤独…啊……”
    啊！我睁开眼睛，出了一身冷汗。
    是个噩梦。可可是我在胜中最好的朋友，家境不好。初三的最后一个学期，她辍学了。那时胜中只有一个去兰蒂上学的名额。因为我，她落选了，一个在初中三年来从没得过年级第二的人，落选了。我找了她几个月，一直都没有她的消息。对这件事我一直很内疚，大病一场。后来的事我不大记得，只听程绪说，妈妈专门到兰蒂教务处帮可可申请了入学资格，但是可可早已人间蒸发。
    “上课了！板牙笨瓜！上课了！板牙笨瓜！”死程绪送我的新闹钟，真能折腾！我抓起长得丑不拉机的录音闹钟就把它抛出两米开外。我不就长了两颗大板牙吗，至于天天拿来开涮吗！
    第一天的课也没什么劲，老师大多都花了半节课的时间在自我介绍。唯一一个开课就进入正题的老师呢，只会盯着电脑念课件，偶尔抬头看看我们问道：“懂了么？”然后继续看着电脑念课件。
    “那老师是不习惯用黑板吗？”我向旁边自称程绪好哥们的吴迪问到。
    “吕老师的化学课件做得特别的好，你就好好听吧。”
    “如果电脑死机了呢？”
    “那还不简单，跟着卡呗。”我总觉得吴迪有点娘气，说话的尾音像女生一样，爱往上提一个调。
    好不容易挨到下午四点，程绪那个挨千刀的又拿来一沓社团报名表。
    “高一同学必须都参加社团活动。”
    吴迪屁颠屁颠地领回报名表，双手呈上。
    “言之姐，小弟我决定跟你混，跆拳道社还望姐姐你罩着点我。”
    “啊？我有说要去跆拳道社吗？”
    “言之姐啊，所谓人才就要去人才该去的地方。”吴迪立马拿起笔。“不要犹豫！”
    我考虑了一下，反正也是必须参加一个，不如就去个自己擅长的。接过吴迪手中的笔，大笔一挥，填好了报名表。我去交表的时候，偷偷看了看程绪的，汗颜！数学研究！再看看莉莉的，更汗颜！考古学！
    到了正式入社的那天，吴迪激动得不行不行的。穿着道服在道馆里瞎咋呼，挨个吹牛。重点是吹捧的是我啊！说什么十个美国大兵一起上都不是我的对手！天杀的，我又不是坦克！
    “排好队排好队，团长来了。”
    吴迪你小子阴我是吧！团长是金翔宇你怎么不早说！我跟他有过节那可是全校皆知！罢了罢了，真干起来，指不定谁输谁赢。
    “欢迎同学们来参加跆拳道社，我是你们的团长金翔宇。跆拳道社不仅是要教同学们技能，最终目标是希望在高校赛季上能代表学校取得好成绩。”他看了看我们，眼睛在我这停留了一下。我不敢直视他，视线往下看，黑色的腰带看得我发毛。“看来今年成绩会不错啊。好，现在开始分组，按自己腰带的颜色分。”
    老社员带领各自的组员开始做准备活动。我所在的组人少得可怜，加上团长金翔宇就仨。另一个是个高三的学长，叫黎光。带着金丝边框眼镜，镜架上贴着胶布，看起来斯斯文文的。越是这种深藏不露型就越是个狠角色。看着他做准备时简单的移位，从容不迫的步法，来了个简单的后旋踢，漂亮！起码黑带六段以上。
    “看什么呢？那么出神。”金翔宇你阴魂不散啊。“你黑带几段？”
    “六段。”我不安的答到。
    “好！我们比一场。”
    我正要答应，反正该来的总会来的。多年的比赛实战经验，我也不至于怕他。
    “剑道。”
    “啊？”他脑子是抽风了吧。
    “你不是言藤山的孙女么，看看你有什么能耐。言家的武馆在日本可是赫赫有名啊，真是为中国人长脸。”
    “我们穿的是跆拳道道服！”
    只见他一个响指，几个彪型大汉扛着两套护具从休息室冲出来。
    “换上。输的操场十圈。”金翔宇笑嘻嘻的说着。
    “如果我不同意呢？”我大胆问到。
    “既然进来了就要听我的，社团操行分不过，你是毕不了业的！”
    我忍！
    这副行头我好几年都没碰过了，双手握着竹剑凝视着对手居然有种陌生感。以前在爷爷的武馆，谁不让着我。今天可是实战，还是面对着心狠手辣的变态。
    比赛是气球战，一局定胜负。谁头上的气球破了，谁就输。看着头顶系红气球的金翔宇向我行礼实在是太滑稽了，就是一只蔫巴的公鸡。
    两根竹剑相互碰撞，发出沉闷的声音。金翔宇剑剑击过来震得我双手发麻，小臂多次中招。因为比较生僻，我一直采取防守战略。待到渐渐上手了，就转防为攻。
    哒哒哒，除了吴迪聒噪的毫无专业性的解说，大家都屏住呼吸。我在找金翔宇的破绽，一步步向面部两侧打突，快速左右打，突然高举竹剑，往下砍去。
    “小心，那是大板牙言之的绝招！”道馆突然出现个外来人，我一分神，手中的竹剑被打飞。乓的一声，气球爆了。他奶奶的，我扯下头盔向那个爆料的男生砸去。
    “张焱你欠抽啊！”
    “我不说你也胜之不武，靠扰乱对手视线取得的胜利不符合你言家的风范。剑道讲究的力量而不是投机取巧。我小时候吃尽了你的亏，现在还不能提醒学长么！”张焱从武馆门口进来，边走边说。“金学长，我是剑道社团长派来取回护具的。”
    “她外号叫大板牙？”金翔宇兴奋的问到
    “恩，小时候的。”
    我一听就来气，板牙是你个猥琐男叫的么，冲上去就想来个双飞踢。金翔宇一把拦着我。
    “十圈！愿赌服输。”
    “不就是十圈么，有什么了不起。”
    “爽快！那么就请学弟监督一下好了。”金翔宇对张焱说到。
    夏末下午的阳光特别毒辣，跑了5圈我就吃不消了。得到消息的同学纷纷来围观，还是自班同学亲，不远处，程绪和吴迪带领着六班的同学在帮我加油。居然还看到了Lisa.李！热泪盈眶啊。
    难道我眼花了？李晨曦在给我送水？
    “不许送水！”张焱拿着扩音器操着他的公鸭嗓，激动得都破了好几个音。
    8圈，我体力开始透支了。脚下越来越沉，和灌铅了一般。六班的同学有好多自发陪在我身边陪跑。
    “不许陪跑！”张焱又在乱叫，就是一条疯狗。
    也不知谁大喊了句：“揍他！”
    同学们就一窝蜂上了。吴莉莉尖叫着：“言之别跑了。”
    我眼泪都在打滚了，六班同学那么挺我，我一定要跑完。说十圈就十圈！加油声震耳欲聋，我拖着两条沉重的腿在前进。
    “继续！还有一圈。”金翔宇捡起张焱被打落的扩音器。
    贱人金翔宇！大贱人金翔宇！贱人金翔宇！大贱人金翔宇......我心里默念着支持我跑下去的咒骂，终于爬回了终点。
    “都说了不要惹金霸主，知道错了吧！”几天后程绪总结了那天的事情，嗓子还是哑的，语调阴阳怪气的，真不知道他喊加油是有多撕心裂肺。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没事惹金霸主干嘛！



卷一 疯婆婆助我一臂之力

亲爱的日记本，隔了一星期才跟你聊天实在对不住。这个星期事情太多了，每天回到公寓沾床就能呼呼大睡。兰蒂如我想象中的一样令人作呕，只是出乎意料之外还有个像家一样的高一六班（欢呼！耶！）最近老梦见可可，真想知道现在她在哪里，过得好不好。
    程绪和吴莉莉走得特别近，有猫腻！要是莉莉能当我的嫂子那是再好不过了，以后我的侄子肯定特别帅！哈哈……输了剑道比赛被爸爸和爷爷轮番训了，消息传得还真是快，晦气。爷爷还下了死命令，说暑假一定要回日本补习。不甘心啊！真后悔小时候没把张焱给打残！
    唉！好好学习！加油！今天就写到这里了，睡觉。
    关上日记本，令人头疼的事有来了。今天向学校社团总部申请创办绿区维权社遭到拒绝。总部负责人是个矮个子的老师，学生都爱叫他土豆。他很欣赏我的想法，大体意思是学校制度不够完善，但目前学校没有能力权衡绿区学生与其他三区学生的问题，能有同学自发组织非常好。可是我的申请遭到学校高层领导半数反对。所以自然而然的被毙掉了。
    虽然同在一所学校，绿区的同学生活条件都比其他三区的差很多。他们是四人住一间，没有独立卫浴。有时四人住宿费交不齐，学校还会断电。这些情况都是从班上几个住在绿区公寓的学生打听来的。为了坚定我多年来一直坚持的公平理念，我一定要找学校批下来。周末不回家，联系联系绿区的同志们，弄个联名上书什么的。好，就这样！
    
    绿区公寓经常被戏谑为青楼，当我第一次踏进绿区公寓楼的时候，觉得青楼算是好的称谓了。
    “小心啊，二楼不知道是哪个厕所的下水管漏了，一直都很潮。”童茜雨在前面带路。
    “学校不来维修吗？”
    “学校的资金很少投到绿区这边的，特别这几年新起之秀凌廊，藤野这两所贵族高中跟兰蒂在面子工程上展开拉锯战，学校更不会向绿区投钱了。”学姐苦笑了一下。
    “会改变的！”我做了个加油的姿势。
    绿区的同学听说我是来组建绿区维权社的，都纷纷好奇的询问，大多都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在我的工作簿上签名。可把我高兴坏了，要是社团能建立，我立马退出跆拳道社，不用受金翔宇的鸟气。
    “哦，学姐，还有男生的？”
    “叫李晨曦。”
    在绿区公寓楼前和李晨曦碰头，他没了以前见到我时的防备，倒是多了份阳光，笑呵呵的走来，那颗痣越发的顺眼。
    “谢谢你那么努力。之前误解你，实在是对不起”他接过我手中的工作簿
    “哦？什么时候对我印象那么好啊？”我厚脸皮的问到。
    “我有眼睛不会看吗？你用行动对抗金霸主可是一段佳话啊。”
    “啊。是吗？”我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李晨曦刮了刮我的鼻子，我霎时一愣，脸颊就开始发热。
    “是！”
    两天的联名簿工作就在李晨曦和童学姐的帮忙下完成，就等星期一把工作成果给领导们瞧瞧。
    
    一大早就看见程绪愁眉苦脸的，得好好盘问盘问。
    “呀？大帅哥，什么事那么上心呐。”
    程绪白了我一眼，“今天我校新任名誉校长来视察学校。”
    “你不是最喜欢组织活动了？小事一桩。”
    “唉……你看看新的名誉校长是谁。”程绪把手机给我。
    一位为老不尊的老夫人，画着夸张的大浓妆，架着大红色边框的墨镜。身著牛仔装，手上还挎着爱马仕那彩绘的手工编织包，包里露出一只棕色的泰迪。这不是外婆嘛！！她不在非洲好好找她的灵感，怎么就回来了？
    “你俩表情真逗，眉毛都要连在一起了。今天名誉校长要来，可以少上两节课哦！”吴迪又开始聒噪了。
    “是啊，疯婆婆要来，可真是愁死我了。”
    “疯婆婆？”
    “嗷！她要我穿上她设计的裙子在巴黎街头卖艺的场景还历历在目啊！”程绪一脸愁容。
    “希望外婆看见你不要有太诡异的设计灵感。”我憋到内伤，终于忍不住哈哈哈大笑起来。
    
    “Oh，我的小心肝！一年不见长高了。程绪，你胖了！”外婆亲完我，就严肃的看着程绪。手立即捏向程绪的屁股，“不过更好掐！哈哈，年轻小伙子的臀部永远能让我感到活力。”陶醉状，突然转向张焱，怒吼“你的屁股我不想掐，你对我家言之报私仇，拿着。”把手中的包给张焱，张焱胆战心惊的提着，生怕包中的泰迪咬他。
    “为什么不见Jenny？”
    “她去澳洲发展了。”程绪答到。
    “噢，这样。Jenny为了歌手生涯放弃高中，你们三个还杵在这干嘛！这么没劲的高中有什么读法？”
    整个学校领导还有学生代表都目瞪口呆。
    外婆直径走向会议厅，坐在主座上。
    校长汇报学校情况。刚开始进行一小段，外婆就打断他。
    “千篇一律，喋喋不休。看看你的学生，都个木鸡样。”外婆喝了一口学生会长金翔宇（没想到他还是学生会长啊）上的茶。
    “小之之，下次再遇到高手跟你比赛你就非礼他！”金翔宇一听脸都僵了。外婆继续说。
    “我跟你爷爷那老顽固说了，暑假咱不去日本，去非洲。看看外婆的新作品。我的新设计有款专为程绪，特别靓丽。”程绪一听脸僵了。
    “杨夫人，那个...”
    “shut up！我在跟我家宝贝言之说话，有你什么事？”校长的脸也僵了。
    看来校长挺怕外婆的，我突然灵机一动。
    “外婆，我跟你说个事呗！”
    “说！是不是阉了张焱那臭小子！”张焱脸抽了。
    “我啊，想组建个社团，维护绿区权益社。”
    “好！我喜欢！你就比你妈咪有想法，你老妈在这个破学校学得是个中规中矩，要不是她怀了你我都要跟她断绝母女关系。你妈不像我，太不像！”
    “杨夫人，贵小姐言之是个很有才华的学生，她的提案我们已经通过了。”校长狗腿的说。
    外婆当没听见，揪着谁就挑刺，什么站姿不端正，衣服没品位之类的。
    整个会场都怕极了这个疯婆婆。都幻想着怎么让她闭嘴。
    电话铃声拯救了我们啊！
    “对，是我。”
    “我为什么要当兰蒂的名誉校长，恩，我乐意。”
    “我出的钱最多就是名誉。”
    “杨子熙，我等下就回非洲，不回家。”
    “不用担心，你妈我死不了。”
    “ＯＫ。孩子们，我要走了。不要太想我哦！”
    有个老顽童式的外婆还真够受的。不过外婆帮我建成社团，我一定要给她一个名誉顾问当当，反正她也喜欢这种头衔，哈哈！



卷一 霸王别姬1

课间的高一六班总是整栋高一组团最吵的，就像炸开的油锅，没几个老师敢呆下去。Lisa.李跟年级组长解释说我们班的学生正处在青春期躁动阶段，是正常现象。
    “我去吧，体委做化学实验太有才了。愣是把一旁的备用小白鼠吓得花容失色啊！”吴迪的鼻子还有没擦干净的炭黑。“他怎么就那么有创造性呢，那可是硫磺啊。我能活着回来不容易啊。”
    “得了吧，人家体委还征求你的意见来着，也不知道谁说放指甲盖那么一点点就好。”化学课代表收好今天的作业。
    “诶哟，吴迪你就吹吧，要哪次故障没你的份，我吕字倒着写。”肥妞吕歌继续看手中的服装杂志。
    “有差吗？”吴迪翻出镜子，“瞅着我这帅气的脸糟蹋成这样，心疼啊！”
    “有完没完！”我受不了吴迪成天叽叽呱呱的，放下手中的笔，一掌击向吴迪。
    吴迪演上了，做吐血状，抓着肥妞的胳膊，“肥妞姐，你要替我报仇啊！”
    “切，死了算了，为国家省粮食。我可要好好研究偶像疯婆婆鬼才夫人的大作，没工夫搭理你。”
    听到外婆的名号我赶紧回头，看到肥妞边吃费列罗边看杂志，“我外婆对model的要求很苛刻，衣服穿5号以上绝对不要，如果你再这样毫无节制的话，这辈子就别想了。”抢走她的巧克力，扔给斜对角在埋头做题的程绪，“反而是程班长要增肥，不然疯婆婆对他那黄金比例的身材会是恋恋不忘。”程绪含着巧克力，含糊的说“Thanks!”
    “言之，你说说你和程绪，张焱小时候的事吧。我看疯婆婆的自传里说‘在我灵感的高峰期我突然发现我头脑里已经没有了创作的源泉，迷雾遮住了眼。沉寂多年，一部作品也不敢发表。直到在日本见到那几个天真活泼的孩子，我的思维蹦出了火花……’你们三个到底怎么让疯婆婆彻底改变了设计风格捏？”
    “额，确切地说，是四个。还有个澳洲当红女歌手Jenny。我们四个小时候在北海道是邻居。”
    “OMG！那个中英混血的大美女！我的女神！求介绍！”班上很多人都停下手中的活仔细听我说。
    “相信我，Jenny不喜欢话多的人。”吴迪立马闭嘴了。不是吧，班里变得安静了！
    “外婆跟我们一起待了三年，走遍了整个日本，直到我们回国上初中，她又找到另一个灵感的天堂，非洲。我们经常被迫穿上外婆设计的衣服在大街上免费巡展。我记得程绪那次在巴黎所穿的汉代仕女服可是轰动时装界啊。哈哈……”我仰天大笑。
    “说吧，言之。咱两这关系什么时候崩？这周你笑我就不下四次。”程绪说着还不忘吃巧克力。
    “恩，如果我说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找到你那张娇羞百态的照片，你是不是会杀了我？”我把手机举过头顶，“想看的来拿啊！”
    班里的同学如看到猎物的饿狼，从四面八方狠扑过来。
    “别闹了！静一静！”
    同学们热情高涨，把Lisa.李的声音淹没在抢夺手机大军中。
    “安~~~~静~~~~”哇！Lisa.李威猛，直接站到讲台桌上了。
    教室恢复了平静。
    “对不起，同学们。老师有些失态了。”Lisa.李不好意思的从桌子上爬下来。
    “学校一个月后有个话剧对外报告会，每个班都要出2个人。我决定抓阄。抓到的今天下午到话剧社报道。”说完Lisa.李立马把手伸进事先准备好的盒子。
    “第一个，黄强强。”只见一个很腼腆的男生一脸错愕的表情，显得局促不安。
    “没事的，小腼腆。有六班强大后援团，没人敢欺负你。”吴莉莉对她前桌的男孩说到。
    “第二个，言之。”what?三十选二都能选到我，太背了吧。
    “报应啊，大板牙。”程绪死命护着好不容易抢来的手机，生怕旁边的同学看到。
    “告诉你，要敢删掉，我明天就把你的销魂照打印出来，大街小巷的刊登寻人启事！”
    “算你狠！”
    下午我领着小腼腆到话剧社报道了。老远就看见黎光，冲过去“hello!黎老大！”瞧见他手里的剧本，“你是导演啊？”
    “不像吗？我也觉得不像。这是我在兰蒂最后的一个作品。”扶了扶他的金丝框眼镜。意味深长地看着剧本。
    “黎哥哥~”甜得发腻的声音。“你一定要让我当女主角哦，蜜琪可是你看着长大的呀！”林大小姐赌气地把我推开。
    “额…这个…”
    “还有啊，我们高一十班另一个人选可是个大帅哥哦！你一定要让他当男主角！看，晨曦！”
    李晨曦向这边打了个招呼。什么时候李晨曦跟红区生的关系变得那么好！旁边的金翔宇看见我嘴角抽了一下。那算什么鸟打招呼方式！
    “……我们这次话剧的题目是《霸王别姬》，今天先进行简单的考核，定角色，明天公布。”黎导幽幽的说。
    “言之，最好别跟我斗。知道金翔宇为什么那么针对你么，那是因为我林蜜琪！”林大小姐在我耳旁小声的威胁到。
    呀，敢情你们还是一腿的啊！绝配啊！我也不示弱，“哎哟，那么林小姐可要好好整理整理自己的感情了哟。心中所属的是李晨曦可是虚荣上要得到金翔宇，鱼和熊掌不可兼得哦！”我真心不想偷听的，原谅我吧，主！那天回公寓回得晚，林蜜琪在阳台上打电话，我就那么随意一听，唉……
    林蜜琪眼睛瞪得圆圆的，“小人！偷听我电话。你小心点，不要让我抓到你的什么把柄！”
    切！都不屑跟她斗。轮到我去考核了。念了首让在场所有人鸡皮疙瘩掉一地的诗歌，然后跳了个让在场所有人大跌眼镜的舞蹈。本来嘛，这些我都不擅长。
    “言之，对虞姬这个角色，有想法吗？”黎光问到。
    “恩，很痴情。外柔内强的女人。”
    “想挑战一下吗？”
    “我觉得我比较适合演霸王。”
    “其实你舞剑的话会很漂亮。”
    等到一个个人都考核完后，金翔宇阴沉沉的飘过来，把我旁边的小腼腆吓得胆颤心惊的。
    “我提醒你，虽然你创立了个什么社，但不代表你可以脱离跆拳道社。新社没有三年经营经验是没有资格打操行分的。”我晕，他怎么知道我想退社！
    “我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呢？在跆拳道社多锻炼身体啊。没事还可以练练抗贱人术！”我夸张的提了几个调。然后趁他还没反应过来赶紧跑。
    “嗨！李晨曦！几天不见帅了啊！”我看见林蜜琪和李晨曦在前面，故意刺激一下林大小姐。
    “言之你说笑了。”李晨曦脸都红了。
    “言之啊，刚才你的表演是在是太精彩了。我可要好好向你学习呢。”林蜜琪抓着我的手亲切的说到。
    “哦，你们两个到了，快进去吧。拜拜。”到了红区公寓前，李晨曦指了指。
    “拜拜！”林蜜琪挽着我的手进了公寓楼，然后立马甩开。
    “哼！”她气呼呼地走了。
    林蜜琪！你家祖籍四川的吧！变脸那叫一个绝啊！



卷一 霸王别姬2

食堂的大红榜前围了一大群人，只见林蜜琪从人群中挤出来，脸因气愤而变得扭曲，完全没有平时和蔼可亲的形象。
    “我要找黎光算账去！”说着眼泪哗哗的往下淌。
    我好奇的挤进人群。是《霸王别姬》话剧演员公布表。
    项羽——李晨曦
    虞姬——言之
    刘邦——金翔宇
    吕雉——林蜜琪
    ……
    “话剧社越来越创新了，都尝试反串了？言之演虞姬，都能代替楚霸王冲锋陷阵。”金翔宇在红榜最前面，我刚刚看清红榜上的内容就听到前面传来恼人的话。
    “拜托你说别人坏话的时候可不可以小点声。”
    “我喜欢！”金翔宇转身看着我。他可真高，菱角分明的五官散发出阵阵寒气，嘴角微微上扬，真欠扁。挑衅地看着我。
    “随你便。”我耸了耸肩，装作无所谓的走了。在斗下去我必败无疑啊。决不打无准备的仗！
    到了正式排练的那天，林蜜琪还是闷闷不乐的，眼睛肿了个桃样，撅起个小嘴。因为人多，看见我也不好发作。黄强强太腼腆了，本来是要演诈降的李左车，但是念台词老哆嗦，黎光就让他到灯光组。李晨曦其实不算演项羽的最好人选，长得太秀气，全因有一副好嗓子，能驾驭屠洪纲那首《霸王别姬》，就凑合着用了。金翔宇一直要求改角色，被黎光拒绝，黎导只一句“因为你长得帅”就搪塞过去。我倒是没什么怨言，毕竟是黎导在兰蒂最后一个作品，相信他的眼光。
    话剧一共五幕，释放吕雉，李左车诈降，十面埋伏，垓下之围，虞姬自刎。
    我拿到台词细细研究，第三幕中我应哥哥虞子期请求劝说楚霸王不要轻信李左车之言；
    第四幕中我在帐外听闻四面楚歌，急忙把霸王叫醒；第五幕中我舞剑自刎。我试着念念台词，老觉着变扭。语气悲壮点吧，太霸气，柔弱点吧，又假惺惺的。琢磨着琢磨着我就走神了。林蜜琪没什么台词就一直给金翔宇端茶递水的，金翔宇居然礼貌的道谢。这林大小姐不简单啊。饰演张良的那位同学被晾在一边，无奈只有自己练习。金翔宇忽而抬头对上我的视线，惬意的呷了一小口茶，得意的笑笑。你有人伺候了不起啊！
    “言之，我们对对这段吧”李晨曦指了指第三幕的台本。
    “行。”
    我清了清嗓子：“项王，何事那么气恼？”
    李晨曦愤怒的说：“刘邦这个忘恩负义的小人，会合各路诸侯与我讨战，还四散揭帖毁谤孤王。”
    我连忙制止“不对不对，你不够气愤。‘刘邦这个忘恩负义的小人’一定要重读。”
    李晨曦试了试。
    “不行不行，刘邦背信弃义，是个小人。你要有种能捏死他的气势。”我专门提高嗓门说。
    李晨曦又试了试。
    “小人这个词感觉还没出来，要有点鄙视的味道。”我稍微侧过身，刚好朝着金翔宇的方向，“要像这样，小~人~！”金翔宇把茶杯乓的一声扔到桌上，我连忙转身，脖子背的凉气呼呼往上直冒。不过指桑骂槐这招看来成效颇好。
    与李晨曦对了一遍台词后我们就开始加动作，他的记忆力真好，看一遍就记住了。为了配合他我只好在手上打了各种小抄。
    “言之，你要看着李晨曦说话啊，你们演的可是夫妻。你怎么老盯着你的手呢？”黎光来视察时纠出了我的毛病。我把拳头拽得死紧死紧的。又练了好一会儿，黎导就把我带到了后台等老师，他专门去请了个跳剑舞的老师来教我舞剑。刚看见我的道具时那个兴奋啊，拔出剑指这天：“看我的龙泉宝剑！”
    “别闹！”黎光有些怒了。看来今天大部分演员的发挥让他很头疼。我向他投了个哀怜的眼神。
    “唉……这次话剧的结果对我真的很重要，这将决定我以后能不能继续将这条路走下去。我……”
    “黎老大，我以为你是要当跆拳道教练的。”
    黎光无耐的摇摇头，“跆拳道只是为了圆我父亲的一个梦，他年轻时出了车祸，再也不能比赛。导演才是我的梦想。”他翻弄这手里的书，仔细看好像是相册。
    “这是相册？”我指了指那本厚厚的砖块。
    “恩。我一感到压力大就喜欢看相册。”
    “我可以看看吗？”
    “当然。”黎光把相册给我。
    大多是家庭照片，黎老大小时候就那么稳重啊，特别老成。黎光在一旁指，“这是我父亲，没受伤之前是国家队的。这个很漂亮是我母亲，是兰蒂旗下公司BL的创始人。这是我舅舅，兰蒂现任的总裁。这个卷头发的胖胖女孩是林蜜琪，看不出来吧。她是我表妹，她妈妈很早就去世了。”听到这，我有点同情林大小姐了。我自己翻着看，突然从相册的夹层里掉出张明信片。
    “Jenny？你是她的粉丝？这张是J还是没红时期啊！”
    “你也是？”
    “我是她发小。”得意的扬了扬眉毛。
    “那你认识可…”
    “啊？可？什么？”
    “可能Jenny很想你呢。
    “那还用说。不过真的很久没联系了。”突然觉得黎光说的前一句话怪怪的，又说不上来哪里怪。
    金翔宇领着老师进来。老师真是婀娜多姿啊，一举一动都有一种侠骨女子的气概。
    “你们开始吧，我去外面看看他们。”黎光出去了，我正纳闷金翔宇怎么不出去的时候，老师就示意我要跟她学了，真敬业。我学着老师的样子，认真的揣摩。
    “你的眼神要凄凉，你那是叫什么，霸王又不是你仇人！”
    “你不是刺客，你要在舞剑啊。”
    “你动作要到位点，转一圈你就不行了？就这点能耐？”
    “你这剑要举高点，看着学都学不会，你蠢啊！”
    ......
    “金翔宇！你又不是导演！凭什么对我指指点点！我练我的，管你什么事！”我彻底火了！
    “我乐意！我代替黎导监督你。”
    “好，你继续。躲好了，伤着你可不关我的事！”我举起剑，就向金翔宇刺去，他左闪右闪，我左砍右砍。我两所到之处便是一片狼藉。化妆台上被我砍出了好几道印子。老师在一旁惊慌失措，一个劲地喊：“别打了，别打了。”
    “你俩演得是哪出？”闻声过来的黎光吼道。
    “虞姬刺杀刘邦！”金翔宇说完便朝我扔了个爵士帽过来，我一剑劈开。哇！真锋利！金翔宇，你今天不死就有鬼了！



卷一 霸王别姬3

自从上次‘虞姬刺杀刘邦’事件过后，金翔宇也不敢造次。要不是黎光拦住我，大家就要清明节去祭拜他了。我表示真的很遗憾。
    这一星期高强度的人物神态练习，让我虞姬上身了。动不动就凄凉的唱一曲，
    “劝君王饮酒听虞歌，解君忧闷舞婆娑，嬴秦无道把江山破，英雄四路起干戈。自古常言不欺我，成败兴亡一刹那，宽心饮酒宝帐坐！”
    程绪都有种想把我撵出六班的冲动，“言之，你失心疯啊！再依依呀呀的我真把你驱逐六班啊！”
    “大班长，你就忍忍吧。言之姐这不是为校争光呢嘛。我坐她旁边都听一天了，你才听这一会就受不了。唉……”吴迪慢条斯理的说着。
    “吴将士所言甚是。”我以手代剑，摆好姿势“恩…劝君王饮酒听虞姬…..”又唱上了。
    “没救了！”程绪摇摇头。
    过了许久，吴莉莉拿来的一沓校报才让我稍微停下来。
    “快看快看！言之的绿区维权社首战报捷！校方同意将绿区公寓从新翻修。”莉莉兴奋的说到。
    “是吗？学校什么时候办事那么有效率？”程绪打开报纸。
    “还是疯婆婆有影响力，我的申请报告上提名可写着‘名誉顾问鬼才夫人’，能不通过嘛。”我泄气极了。我辛辛苦苦的整一大堆，还不及外婆的一个大名，实在是一种挫败。
    不过整个绿区生都对我刮目相看，报纸还刊登了绿区公寓楼前挂的横幅，“谢谢！言之！”看到自己的付出有回报，我笑得嘴都合不拢了。
    “言之这回可办了件大实事啊！当初还闹着不想来兰蒂呢。现在可有事做了吧。”程绪开始把报纸分发到其他人手上。
    晚上到话剧社练习时，整个剧组都在谈论校报上的事。看来我可是火了一把啊！
    李晨曦一看见我就给了我个热烈的拥抱，温暖极了。
    “谢谢！”
    “也不是什么大事啊，大家的功劳嘛，整个绿区生团结一致，联名上书迫使学校不得不同意。”我不想告诉他是因为我写了外婆大名的缘故。
    练习时，我看见李晨曦脸上粘上了脏东西，伸手就用手指弄下来。哪知道他的脸瞬时变得通红，我就想逗逗他。
    “你跟女生近点就会脸红的吗？难道你的法号叫戒色？”
    “啊？不是啊？”
    “难道只是对我会这样？你不是喜欢我吧？”
    李晨曦的脸更红了，“额…你真直接。”
    “哈哈哈…..逗你的。”我特别喜欢逗他，他脸红的时候真的像个倾国倾城的大美女。我就像是个霸王硬上弓的嫖客。哈哈。
    等到我一个人在后台准备练剑时，林蜜琪冲进来，把门反锁。
    “你什么意思？”她质问我。
    “我哪又得罪你了？”
    “你明知道我喜欢他的！”
    “开玩笑你看不出吗？你这醋坛子可真够劲儿！”
    “你以为你自甘堕落帮绿区生他们就会感激你么，他们只会认为你这是理所当然。等你哪次失败了，看他们怎么对你吧！”
    “我就不明白了，李晨曦就是绿区的，你怎么胳膊老往外拐？”
    “你知道什么。李晨曦本来就是红区生！初中的他跟你一样，为绿区生打抱不平。一次在校外帮一个绿区生摆平黑社会而打架，学校要开除他。但是他家里花钱找关系把他留在兰蒂。你知道哪些绿区生做了什么吗？他们斥责学校不公平，强烈要求学校按校规办事。李晨曦只好搬去绿区，放弃红区优越的条件，他们才罢休！”
    林蜜琪说得我哑口无言。事情永远都不是你看到的那样。
    跟李晨曦搭对手戏时，我越看他越敬佩，又油然而生一种同情。黎光说我把握人物心理越来越到位了。
    就这样，离正式开演的那天就要来了。为了保证剧组每个人都进入状态，开演前先彩排。
    前两幕演刘邦的金翔宇很是入戏。那个贱兮兮的样子根本就是本色演出啊。看得人都咬牙切齿的。到我出场了，平时走火入魔的练习让我迅速进入状态，那叫一个拿捏得当啊！演到最后我拔剑自刎，看台下的黎光居然都落泪了。立马信心大增！
    灯光黑下去，音乐响起。
    “我站在烈烈风中，恨不能荡尽绵绵心痛……”李晨曦悲壮的歌声结束了话剧。
    “很好很好！等下公演，虞姬倒地后，霸王抱起虞姬俯身吻她。”
    “吻哪？”我吃惊的问。
    “废话，吻嘴啊！假吻啦。来，李晨曦，过来我教你。”黎光右手捧住李晨曦的脸，大拇指摁住他的嘴唇，“这样，亲自己大拇指，脸侧要过来点，挡住这个关节，看起来就逼真了。”李晨曦也学着黎光的样，捧着黎光的脸。“恩，对对。”这两个大男人你来我去的场面真暧昧！
    各位视察的领导就坐，礼堂里观众那可是黑压压的一片。据说外校的学生都进来了。后台的化妆师忙得团团转。我的妆比较早就画完了，无所事事的。
    “诶，刘邦的妆这眉毛还得往上挑挑，才能显出他的贱样。”我对负责帮金翔宇化妆的老师说。
    金翔宇斜眼看我，说不出的阴毒。
    “对了，就这样！多贱呐。”
    “连年征战，士兵们疲劳厌斗，粮草不济，老百姓也无心耕耘，难过日子。项、刘二人终于被迫休战讲和，双方划定以咸阳的鸿沟为界限，东属楚地，西属汉地，各守疆界，彼此不再侵犯。”旁白开始念了，话剧开演。
    不得不承认，林蜜琪虽然台词不多，但吕雉被释放见到刘邦的场景演得是恰倒好处。面对自己日思夜想却又不顾自己死活的夫君，悲愤而难诉衷肠。李晨曦穿上铠甲松松垮垮的，真心不觉得他像霸王。倒觉得金翔宇适合多了。
    轮到我了，一切顺利进行。直到我听闻四面楚歌时，往台下焦虑一望。我的妈呀，那么多人！我赶紧调整心态。
    霸王：“我将你留安全的地方，等汉军自会找到你，将你献给刘邦。”
    虞姬：“项王，我替你摆酒解闷散心罢。”
    项羽慷慨悲歌：“咳!想俺项羽呼!力拔山兮气盖世，时不利兮骓不逝，骓不逝兮可奈何，虞兮虞兮奈若何。”
    虞姬：“劝君王……”我拿出十二倍精神小心的舞剑，深怕出什么差错。
    探马飞报：“大军压境，汉军分四路围攻。”项羽立即披挂出帐，探马又报：“四面楚歌，八千子弟兵俱已散尽。”
    虞姬：“此番出兵，倘有不利，且退往江东，再图后举，望大王自己多多保重。”我将剑架至脖子，准备光荣倒下。这时突然一人扯下我的剑，拉着我就往幕帘后跑。台下一阵惊呼。
    “你放手！你做什么？”我又急又气。
    那人回头对我一笑，金翔宇你有病啊！
    “这个剧对黎光很重要的，你这个自私的小人。什么都凭着你的性子来。你……嗯…”金翔宇的嘴封住了我要说的话。我睁大眼睛看着他想把他推开，他索性闭上眼睛。我用力踩他的脚，他将我搂得更紧了。他吮吸着我的唇，让我犯恶心。他的舌头伸进来了，我的头努力向后倾想离开那个吸盘，他的手摁住了我的脑袋。
    “啊！”我咬了他的舌头，他把我放开。我准备上手甩他一巴掌，这种事也可以拿来开玩笑！他抓住我的手：“你是在等楚霸王吻你吗？我偏要破坏你的好事。”
    “我……那你干嘛吻我！”
    “你太吵了。”
    “你混蛋！”
    “你…不会是初吻吧？”
    “你！”
    我追着金翔宇满校园跑，直到两人都筋疲力尽了，金翔宇摆摆手：“歇…歇息…息下，累死了。”
    “你…说…你是不是…是不是混蛋…”
    “是，我是…”



卷一 小树林

十月，校园开始一点点披上黄装。风一过，校道上便点缀上了枯黄的花纹，倒不觉得苍凉。干燥的季节让超市的水都脱销了。特别是在举行这种体育赛事时。高一六班的体委身担重任，与校超市的老板磨破了嘴皮才弄回来好几十瓶。
    “友谊赛火药味就那么重，真干起来还不得抄家伙。”肥妞吕歌赶紧夺过体委手中的水如获至宝。“可把你等来了。”
    “干什么？你喝了，球员怎么办？”体委吃力地抬着水。我看他动作实在不好受，帮他分了点负担。
    “唉……这鬼天，干死了。”我也觊觎着手里的水，却没有吕歌大胆。将水放在球员休息区。裁判刚吹了哨，身着红色球服的六班球员在足球场上特别耀眼。我向他们挥了挥手，几个男孩就冲过来，大汗淋漓的。
    “有言之姐在的地方绝对有好东西。”
    “那不是废话吗！我就是福星啊！”
    “今天一定把一班拿下。”
    “好！赢了姐请客。”
    “哦哦哦……”
    “六班必胜！”
    “必须的！上半场没发挥好，才一比零领先。下半场好好踢！”
    ……
    程绪这个队长怎么磨磨蹭蹭的，精神萎靡不振。他过来慢悠悠的拿了瓶水，擦了擦汗。
    “怎么？心情不好。”
    “唉…家里的事呗。你国庆几天哪逍遥去了？叫你来我家也不回个信儿。这不，差点我没给逼疯。”
    “就跟妈妈逛个街，哪也没去。你那事我也听说了，不就是个商界联姻么。又没叫你真的娶。吴莉莉知道不？”程绪家的公司资金周转不开，最近又爆出二级子公司拖欠员工工资的新闻。他家所持的股票走势大幅下跌，为了证明程氏财团的实力，将与地产大亨蒋家联姻以吸引投资者眼球，稳定股票。商界联姻只要表面功夫做足，实际上这等娃娃亲大多有名无份，这是商界心照不宣的共识。
    “整个商业报都在报道能不知道？倒不是担心这个。”沉默一会后，压低声音“公司的电脑都被黑了，但奇怪的是对手的目标不是商业机密。除了爆出那个负面新闻外，什么都没窃取。”
    “那是什么？”
    “不知道，现在在修复系统。那个黑客在程氏旗下的证券公司活跃了很久，却迟迟不动手。每次潜入都不留蛛丝马迹，掩护的相当好。估计他还要动手一次。周末请个高手过来。你和干妈也过来一趟吧，爸爸想和她谈谈。”
    “那个蒋小姐还在你家？”
    “蒋琬盈？再让她住下去我家的家丁都要集体辞职。臭脾气！”程绪喝掉最后一口水，咽下，“事情不简单。”
    哨子响了，程绪心事重重地回到赛场上。
    吕歌扭动着肥硕的腰肢跑过来，“那谁？叫你去一趟办公室。Lisa.李。好像是关于你去参加跆拳道比赛的事。”糟了，把这茬给忘了，赶紧去办公楼。
    从操场到办公楼有条近路，就是从小树林中间穿过去。小树林里大多都是松树，长得非常密集，阴森森的，平时也没几个人来。开学妈妈叮嘱过不要来树林这边，怕是惹上麻烦。真要遇见道上后代，避而远之就行。这是个适合拍鬼片的好地方，我正在脑海中构思各种恐怖的场景，冷不丁把自己吓着了。
    “啊…啊…”右侧传来被打人的呻吟。
    我真的是有很强的好奇心啊，脚不由自主地就挪了过去，就好像与生俱来的本能一样。我在一棵大松树后藏好，偷偷露个头。一群穿着黑，白，灰制服的人冷眼看着地上的人，那个灰制服的男生爬在地上，挣扎着想站起来。恩，是个三个年级的人共同教训高三年级的斗殴。咦？张焱？他不是该出现在这里的人啊？我满腹狐疑，又向前小心地挪了几步。这个距离可以听见说话了。
    “你到底有什么企图？”
    地上的人露出凶光。
    “不说是不是？”张焱一脚踹上去。
    “啊~”那小子下手也忒狠了。
    “你有种！”
    “呵呵……我是不会说…的。”地上的人用一只手勉强撑起自己的身子，另一手擦了擦嘴角的血。手腕处露出了蓝色荆棘鸟的纹身。
    “是蓝夜…”是我喜欢了八年的画手，我惊讶的说了出来。
    “谁？出来！”树林里的声音可以传得很远。所有人都朝着我躲的方向看。我憋了口气，撒退就跑。刚跑两步就被一个人抓住了。他死命拽着我把带到那群人面前。
    “言之？你来干什么？”张焱眯起眼睛。在最前面的人回过头来。
    “放开她。”金翔宇说到。
    “我只是路过，绝对没有故意偷看的。”我做了个发誓的手势。
    “既然你来了，就看一下这些照片，跟你也有关。”金翔宇将照片递给我。悬着的心安定了，松了口气。
    我粗略看了下，这些照片大致记录了我进入兰蒂的生活点滴。连金翔宇吻我的照片也有，我不爽的看了一眼金翔宇。最近一张是我和妈妈在香奈儿店前的照片。后面是程绪的照片，细致到就像完整的看了遍他和吴莉莉的交往过程。最后一组照片是张焱的，逛夜店，酗酒，招妓，打架…我看了眼张焱，他在回避我的目光。不赖嘛，要是这照片传出去，他父亲这个在政界有头有脸的人物得多蒙羞。
    “这些照片足够你向兰蒂八卦榜爆料而大赚一笔。你有什么企图？”金翔宇交叉着双手，十足一个警官审犯人的形象。
    “别费力气了，只是爱好而已。”
    张焱冲过去抓住他的领子将他提起，“别跟我说你同时对三个人感兴趣，而且这三个恰巧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不管你出于什么目的，这次你是死定了。”
    “慢着！”我制止了张焱。张焱松开双手，放开他。
    我指着那个人的手腕，“你认识蓝夜吗？”
    他把头转向我，看清了他的面庞。满脸的伤痕，有一双老鹰般的眼睛，他的视线好像可以看到你的脑后。他嘴角轻蔑的笑了下，“懂得还挺多。”他对着金翔宇笑了笑，“这下好玩了…”他抬头看着天，“对不起，我弄砸了…”
    “你别装傻！”张焱一拳把他打倒在地。
    “算了，他也不会说什么。让他把底片交出来，开除他。”金翔宇说完就走了。自从他强吻我后就没有跟我有过多的接触，连跆拳道社的活动上也没为难我。我突然感到有些无趣，我这算犯贱吗？
    “这些照片我处理吧。”张焱伸手过来要照片。
    “你现在真的很混蛋！你该考虑考虑伯父的感受，他在你身上花的心血不比任何一个父亲少。”我对张焱说到。
    “你也没少折腾家里，还是各自生活吧。”张焱取出打火机将这些照片烧了。
    “刚才那个人叫什么？”我问张焱。
    “顾夜城。”
    “帮我调查他。”
    “这事跟我们三个有关，不仅单单针对我们而已，你明白吗？”
    “你是指程绪家公司系统被黑？”
    “猜测。我爸爸的办公室发现了摄像头。J跟澳洲的唱片公司解约，不久就要回国。他在制造机会让我们四家聚在一起么？”
    “我不懂，我们从来就没得罪过谁，不是吗？”
    “小心为好。”
    我点了点头，朝办公楼方向走去。总觉得张焱有点杞人忧天了。身后传来张焱的声音，“尹警官，帮我查个人…”



卷一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1

收拾好东西该回家了，该死！钥匙找不到了。算了，回来叫公寓阿姨帮忙开。我把门带上就走了。这个星期被那个叫顾夜城的人搅得神绪不宁。他手腕上的纹身是蓝夜的标记，却不是一双会画画的手。那天，我注意观察了他的手，中指处没有老茧，显然是平时连笔都不怎么拿。反倒是手掌的茧很多，干过很多粗活。还有他拍的那些照片……可能也是蓝夜的忠粉吧，我想着。
    刚出公寓楼，就看见钟叔站在车门前，一个兢兢业业的管家。
    钟叔拉开车门，我上车，“妈妈？不是明天才到吗？”
    妈妈搂过我，“事情紧急，提前回来了。”我带上车门，妈妈对钟叔说：“去程御国际。”程御国际是程绪家的证券公司。
    一路上妈妈都没说话，紧闭双眼。一旦遇到棘手的事她就这样，在沉思着自己的对策。我心中满是疑问，却不敢打扰她。
    “喂…振林，出事了。”是爸爸打来的电话。
    “爸爸的怀仁医院近三年的患者资料全部被盗……杨亦儿童福利院的慰问金款项遭公众质疑。两件事几乎是同时发生的……我…杨家上上下下全乱套了。振林，回国帮帮我！”妈妈把电话挂了，继续闭上眼睛，眉头紧蹙。
    出这么大事，我在学校一点风声都听不到！今晚要回外公家看看他老人家。车窗外的景飞快的向后退，这车速和我的心一样急躁。车子停在程御国际的大门前，妈妈下车便踏着急促脚步进了主楼。这条繁忙的商业街上，两侧的玻璃大楼相互对峙，有种压着人喘不过气的感觉。我快速跟上妈妈，电梯上了顶楼。
    “您好！程总办公室。请问有预约吗？”前台小姐礼貌的询问。
    “杨子熙。”前台小姐跟秘书核对了一下。
    “杨小姐，请进。”
    刚过了办公区就看见张伯父领着张焱从另一个方向走来。几年没见伯父，看起来没什么变化。只是岁月的痕迹在头发上造就了它的杰作，也揭示着张焱这个败家儿让伯父操碎了心的形迹。在他那标准的国子脸上写满了愁容。
    “在这等着。”张伯父对张焱说到。
    “我不能听吗？”张焱想跟着进去。
    “大人谈话，你瞎参合什么！”
    妈妈跟张伯父点点了头，就一起进去了。张焱若有所思地盯着门。我收到程绪短信，他也在公司里，请的高手来了。我示意张焱跟我走，觉得让他待在程绪那会比较好。到了技术部，就看见程绪焦头烂额地在办公室走来走去。那个在电脑前工作的人背影很熟悉。
    程绪看见张焱皱了皱眉头，但也没说什么。
    “追踪有希望吗？”我问到。
    程绪摇摇头，“对手还没入套。”
    “对手掩护得太好，不过好像是境外的IP。找不到源头，就看看他要干什么…”电脑前的人一边飞快的敲着键盘一边说着，这不是李晨曦么！
    “你就是那个高手啊？”我探头过去看清楚点，确信没看花眼。我还想问一下程绪这么请他来时，张焱粗鲁地打断我，“帮我接到会议室摄像头。”
    “你想干什么？爸爸他们在谈话。”程绪说。
    “我们有权力知道，你们有见过他们有哪次避开过我们？”我们三个大眼瞪小眼的，都在做激烈的思想斗争。我真的很想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我点了点头。
    程绪对李晨曦说：“接吧。”
    “什么？你叫我黑你家自己公司的摄像头？我真的以为是来对付敌人的，而我现在是帮凶。”李晨曦耸了耸肩。
    “拜托了。”张焱坚定的说到，其实他认真起来也不是那么讨厌。
    李晨曦打开一个全英文的界面，“你爸爸的名字？”
    “程梁峰。”
    李晨曦迅速敲了一串代码，确定。屏幕便切到会议室现场。
    “把声音调大。”程绪说。
    妈妈还是紧闭双目，用手托着下巴。
    “我的办公室检查出了摄像头，查出来了，军用。”张伯父喝了口茶。
    “也许只是掩人耳目，要是政敌没必要那么明目张胆。”程伯父说。
    “你觉得只是一个丫头能成什么大气候，你不会认为整出这些事只是为了伤害一个我们那时极力保护的人。”张伯父看了一眼我妈妈。
    “我觉得只是巧合罢了。事情都过去一年了，就算被爆出来，大家都是可以接受的。”
    “不行！只要是伤害到言…就不能…理……毁了她！”
    “怎么画质突然这样？”整个画面变形得不成样，声音变得断断续续的。我问到。
    “受干扰了。”李晨曦尝试在改变。叮！警报声响了。
    “咬住他了！”李晨曦几乎是叫出来的。立马急速动起双手，满是字母的电脑屏幕飞快的刷屏，看得人目眩头晕的。键盘的啪嗒声都能奏成曲子了。
    “这是什么？”屏幕突然弹出了个对话框，写着‘CYDZ密码’。
    “他在犹豫什么？还是？”李晨曦把头转向程绪，“这个是加密档案，他攻不进去。他好像对股票不大感兴趣。”
    “CYDZ这个我从来没见过啊？”程绪一头雾水。
    “他要撤退了，在改程序，是留记号么？咬死他！”张焱较紧牙根，没看出来他也了解。
    李晨曦点点头。
    “墨尔本？IP地址是墨尔本的，用户名：Jenny.Cliff”
    “Jenny？你弄错了。要是她想知道什么直接问我就行，不用那么大费周折。”程绪泄气的捶了捶桌子。
    “有一点可以确认，对手是冲我们四家来的。或者…”张焱看了一眼程绪，“是跟言之有关。”
    “你想说什么！”程绪警告的口吻。
    “你们要瞒到什么时候？那个拍照片的偷窥狂顾夜城就是顾可可的亲哥哥！”程绪一拳把张焱打倒在地。我拉住程绪。
    “是在瞒我，对吧？这一个多月来每次我跟你提到我做的关于可可的梦，你都敷衍我！”
    “你别听他胡说。就算顾夜城是可可的哥哥又怎样？他只是来找关于妹妹的消息，仅此而已！”
    “呵呵…不是那么简单吧。如果你妹妹遭遇那样的事，你会仅此而已吗？”张焱扶着桌子站稳。
    程绪又想抡他一拳，我和李晨曦极力抓住他，张焱继续说：“程绪，我是为言之好。”
    “可可遭遇了什么？说下去。”我追问。
    “当年我不在国内读书，具体的我不清楚。”张焱欲言又止。
    我望望程绪，他只是看着地板。
    “好，你们不说。我自己找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