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楔子 三生石畔,奈何桥上。 一花白了发的老婆婆,端了一碗名曰忘魂汤的汁水,递给一女子,垂眸敛去眼中一闪而过的异样,声似蛊惑:“孩子,喝吧!喝了就解脱了。” 女子颔首瞧着碗中汁水,呓呓痴语,重复着孟婆的话“喝了就解脱了,解脱了……” 女子猛然抬眸回首眺望一眼,闭了眸子,一饮而尽,将碗递还给孟婆,只道一声“谢谢!” 一句谢字,千丝万缕的情愫掺杂不清,记忆逐渐变得模糊空白,额头骤然胀痛,某一画面一闪而过,随即痛感消逝,眼神空洞,踏入轮回之路。 正文 第一章 时至今日 雪山之巅,一男孩躺在白虎背上,微阖着眸子,好不惬意。 “大虎,你说师父又跑哪去了?又把我们丢下了”男孩的声音清脆舒心,回荡再雪山之上。 白虎“吼……”一声好似回答着男孩的问话。 “小昀儿,小昀儿你看谁来了。”未见其人先问其声,听着声音不用想也知道是自家那个臭老头,男孩坐起身子,懒懒的打了哈欠,翻身跃下虎背。 被唤小昀儿的男孩,虽年至八岁,但那周身浮动的气息,让人不敢小觑,一袭简洁白衣,衬得人儿宛若这雪山之上的灵者,不染一丝烟火。 白雪之中,映照着一抹异色,昀儿凝眸视之,待看清来者方知是臭老头带了父皇前来,嘴角擒笑。 他自出生以来,便被臭老头带上山来修习,本是女儿身却硬是当男儿来养,且这身子也由着臭老头幻化男儿身,自己对此也是无奈的很。 父皇此番前来,准是应当年之约,待昀儿年至八岁便来接下山。墨昀垂眸瞧着掌心凝聚一团青色似火焰一般的真气凝结球,眉心微蹙,不满的收回手,对此若是有他人见到一定会惊掉下巴。 紫巅大陆,修习真气以武力著称,强者为尊。真气品阶分为,赤,橙,黄,绿,青,蓝,紫,紫为巅峰,大陆之上嫌少有人修习至紫阶,却也不缺乏佼佼者,逆天鬼才,而墨昀便是其中一人。 待那抹紫色身影来至屋前,墨昀对来人单膝跪地,拱手一揖,一派豪气朗声道:“儿臣见过父皇。”由来人抚着起身,抬眸见人微红的眼眶,墨昀心头一紧扑人怀中“父皇,儿臣好想父皇和母后。” 男子搂紧怀中的人儿,轻抚人发丝,声音微微嘶哑哽咽:“昀儿,父皇来接你回家。”此男子便是北栀国的皇者,与赤焰国,风霖国并立紫巅大陆。 墨昀点点头:“父皇,等儿臣片刻!” 而一旁白袍长胡老者,碎碎的念叨不停:“小昀儿有了父皇就不要我这个老头了,又剩我这个孤家寡人了……” 墨昀收拾好东西,难得一见的调皮,跳到老头身旁,拉着老头的长胡,微微一笑“老头!” 老头干咳一声,将怀中的瓷瓶给她:“真拿你没办法,这是洗髓丹,遇到瓶颈的时候可以辅助。”轻叹一声消失原地,只留一言回荡:“记得回来看我这个老头子。” 墨昀随着墨帝徒步下山去,而老头站一隅瞩目二人离去,轻捋胡须,沉重一言,丝毫无平日嬉笑 :“这大陆的天注定是要变的,以后就看你的造化了。” 马车缓缓前行,仪仗声势浩荡回往京城。 时过境迁,辗转数余年间。 “梅雪争春未肯降,骚人搁笔弄评章。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如沐春风的声音缓缓传来,只见戏身披银白大氅温儒尔雅的公子,伫立在梅林之中手里把玩着一朵梅花。 “太子,皇上召您去御书房。”一宦官服侍的宫人,弓着身子垂首道,面露恭敬。此人便是二朝宦官总管,识人厉色,自墨昀八岁归来至今十三岁,掌管朝政被封为太子。起初众臣皆反对,但朝政议事,墨昀手段雷厉风行,用行动证明自己的能力,有资格当这个太子,自此再无人反对。 “嗯。”墨昀应了一声,以示自己知晓,便随人前往御书房。 御书房内,墨昀缓步入内拱手一揖:“父皇!” “昀儿来了,瞧瞧!”墨帝一身明黄龙袍加身,无一不彰显高贵显赫的身份,他随手递给墨昀一奏折。 墨昀上前接过,细细翻阅:临近赤焰国的曼罗县发生灾害,以死近欠余人。 墨昀阅闭合奏,淡言:“曼罗县地方上书,气温骤升,雪山崩塌,而形成雪灾,已拨赈灾物品,为何上书依旧拨放赈灾物品。” “皆连上书请求赈灾,恐事不单行,昀儿你且去巡查一番,以慰民心。”墨帝轻揉眉心,微阖了眸子,语气颇为沉重。 “儿臣领旨,父皇您多注意身子,儿臣先行下去准备。”墨昀言罢再而拱手一礼缓出书房离去。 东宫书房 “来人!”语音未落,一黑衣男子悄然而至单膝跪地,敬言:“主子,有何吩咐?” 墨昀头未抬瞧着桌案上的地图,指尖轻扣桌面:“砚,你先行前往曼罗探查,我会携赈灾物品翌日启程,一应物资准备妥当。” “是!”砚点头应下,消失屋内。好似从未出现过一般,此人便是墨昀培养的暗卫中的一员,皆为心腹。 翌日 墨昀押运着赈灾物品前往边关,墨昀坐在一辆外表低调内里舒适的马车里。 车内,斜靠在杏色的靠枕上的人儿微阖着眼睛,一袭简约月白锦袍衬得那斜卧的身姿干净如雪。如墨的长发用一根同色的丝带束着,发丝松散地沿左肩蜿蜒垂下,至胸前,而那雄雌莫辨的脸,美得极其肆意。 驾车之人也是墨昀自己的人,名为朗。墨昀约摸着时辰,应是早已出城三刻,想来该是不太平的时候了。 “朗,注意周围小心有人设伏!”墨昀以内力传音入耳,清冷纯粹的声音让朗周身一颤,指尖掏了掏耳朵,虽跟主子数年,却依旧不习惯这突入耳的声音,朗应了声:“是!”,而后继续驾车。 正文 第二章 门城初见 草丛树灌之中隐匿众多黑衣人,悉嗦之声不易察觉,宛如虫鸣鸟蹄一般。 车内墨昀耳廓微动,细闻此声,墨昀如今早已为蓝阶巅峰,只差一步之遥便可入紫阶,却遇瓶颈难破,而听力为高于常人一截,然而并未有一丝出言提醒之举。 转瞬便闻朗之言:“大家小心,有埋伏!” 草丛之中黑衣人见已被发现,尽数冲出数十余人,手持银刀,招式狠辣,步步逼近马车,其意不昭而知。 “嘶……”因着刀气连带,马鸣阵阵,墨昀指尖微动一股深蓝色内力由然而出,安抚受惊的马儿,护住马车,以防被人击破,这貂绒的锦垫自己可是喜爱的紧,绝不能破损了。 交战持续一刻,墨昀略感不耐,竟这么长时间还没解决,出言道:“朗,速战速决。” “是!”朗应道一声,朗已是青阶巅峰,但来者不善。人数众多且品阶皆不低于绿阶,招式咄咄逼人,分明是不要命的打法,看来这背后之人也是下了血本。 墨昀轻抬衣袖车门敞开,见众人浴战,提体内真气,凝聚于掌,掌向朝黑衣人连挥,掌风凌厉,一击毙命绝不留躲闪余地,少瞬尽数暴毙,血肉翻飞,引人作呕。 墨昀当即弃了马车,让人将锦垫收起,翻身上一枣红宝马朗声道:“此路定不太平,大家小心为上,为边关百姓,众将辛苦,彻夜赶路,争取早日到达边关!” “好!好!”众将应声,士气大振,墨昀满意的点点头:“走!”双腿一夹马腹,扬鞭而去,速度不急不缓,足以让众将士都能跟上。 朗趋马落人身后一尺:“主子,为何不留下活口,盘问一二?” 墨昀侧目瞧人,勾唇一笑,虽是笑意却在朗看来毛骨悚然:“朗,几个月没训练,这识人的本事都没了,嗯?” 朗下意识瑟缩了脖颈,抓了抓后勺,强扯一笑:“主子是说这些人都是死士!”不是疑问而是肯定的语气, 墨昀望了望逐渐落日的天 :“这不过是第一波而已。”话落不再言语,却愈发肯定了此事决不简单。 “主子,前方有驿站是门城,是否入城停歇?”朗趋马临近,城门禁闭,无一人看守,生机颓败,好似一座空城,朗归至墨昀身侧询问道。 墨昀眸视正方朱门微眯,空气之中似有一种腐朽之气。天色已然暗下:“朗,你带大队绕路而行,赈灾物品不得有失,万事小心!” “驾!”墨昀打马进城,而朗则是带众人择路而行。 城内家家户户门窗紧闭,大街之上一派萧条之景,枯木烂枝遍布。墨昀走马细细审视着四周,惊闻一男孩呼喊:“啊……救命啊!有怪物。” 月光映照,只见一孩童疾步奔跑,衣衫破裂,跌跌撞撞,极度惊吓。在其身后是一身型魁梧硕大,通体呈草绿色,眸红如血,睚眦迸裂,此物俨然是变异的怪物。 墨昀足尖轻点马背,悬空而立,凝结真气,击向怪物,却见那怪物停顿片刻,怒吼出声,暴怒更甚,挥动着硕大的双臂,欲抓墨昀。 墨昀抽出腰间软剑,对身后孩童道:“快跑!” 随即剑尖垂地由深蓝色真气包裹,衣诀翩翩,剑锋凌厉直刺向怪物心脏之处,剑入一分却觉不妙,眸瞪微大,欲收回剑,发现剑入一分动不得,那怪物挥了臂,直击墨昀腹部甩开一侧。连带紧握剑身拔出。 没有预计之中的撞击到房檐,而是落一温热怀中,鼻息之间淡淡檀香,墨昀惊愕之余抬眸瞧人,只一眼,头倏痛,熟悉之感油然而生。 墨昀一手扶着额头,一手微带内力打至人肩,迫使那人松开自己,悬身落地,轻咳一声。一脸警惕瞧人:“你是谁?” 未得他言,便听见一旁随从服侍的男子道:“我说这位小公子,我家公子好心好意救了你,你还……”随从的话还未说完便被那男子打断。 未待男子出言,那怪物大吼一声,声音响彻云霄,不禁让人想要塞住耳朵。抬脚向墨昀所在的地方踩去。 墨昀瞥了二人一眼,虽看不透那人修为,刚刚也算是救了自己,出言道:“快走,这危险!” 本着怀中似软玉般的人儿骤消,烦闷涌跃。男子瞧那怪物眸中闪过一丝危险,听着墨昀的话阴郁扫退一分。“用银针注入内力刺他印堂穴,百会穴,然后风池穴,风池穴下两指处。” 墨昀从袖中取出银针,落那怪物肩头,鬼使神差地照着男子的话做,果然见那怪物“扑咚”一声倒在了地上。 墨昀抚了抚衣衫褶皱,对人拱手道:“在下墨昀。” 男子回以温和浅笑,拱手回礼:“在下云清枫。” 墨昀轻轻点头,再无过多表情,瞧一眼那怪物,又看了眼云清枫。 云清枫自是知晓墨昀的疑惑,好言解释道:“他本是人,不过是被人下了毒才变异成这怪物,刚刚的银针只是暂时的压制他,若想彻底根治除非解了这毒。” 墨昀闻言眉梢微挑:“你会解毒。”不是疑问的语气,只有平淡的陈述。 “墨公子何以这般笃定?”云清枫听了墨昀的话绕是有兴趣的询问道。 “感觉!”墨昀无谓的耸了耸肩,拱手:“既然云公子会解此毒,那就请公子出手相救,解了这诚的灾祸。”虽为请人,但却不卑不亢。 正文 第三章 接二连三的状况 解毒可以,不过再下有一条件,不知墨公子是否应允?”云清枫出言道,虽可以解毒但却有条件。这让一旁的随从摸不到头脑,这完全不是自家公子的性子,扯了扯人衣袖,压低了声音“公子……” 云清枫摆手示意无妨,未得墨昀应话,继而又道:“墨公子,何不听听再下的条件再决定也不迟。” 墨昀踱步至怪物身侧,微蹙了眉头,抬眸只瞧人一眼:“且说来听听。” “墨公子允再下一张白纸,待时机到了在下便拿着白纸黑字应约,且无关家国大事,不伤根豪,对墨公子而言只是举手之劳,如何?”云清枫轻移步子近人两步,依旧是温和浅笑,让人瞧不出这笑意的几分真假,而这背后又在打什么如意算盘。 墨昀定眸在人身上许久方别开头,只言一字“好!”既然他说对自己而言是举手之劳,那本少倒要看看他这葫芦里买的什么药。 殊不知今日一约,便注定这一世的情深缘浅,纠缠不清。 “爽快!”云清枫俯身蹲至怪物身侧,探息颈间,腕间,眼眸。半晌收回手:“此毒乃是赤焰国与风霖国之间,死亡森林所属的一株温热花毒,掺杂摄魂丹辅助而成,使人变异体型硕大,且神志不清,从而操控。” 云清枫从腰间取出戏瓷瓶倒出一粒丹药,塞到怪物口中:“这个是解摄魂丹的药,花毒还需草药配置。” “哇!哇!大家快出来,怪物让大哥哥给打倒了,大家快来看啊!”寂静的夜只听见一孩童的声音,这便是刚刚墨昀所救的男孩。 家家户户亮起了灯,一时之间恍惚白日,众人纷纷出来瞧看,议论不绝,一老者鞠着身子便要跪地拜谢,老者虽两鬓斑白,但精神干力,带着一干众人齐声言谢。 墨昀拂袖一股内力悠然而出托至膝间,托起他们的身子,淡笑浅言:“大家不必如此,这怪物虽短暂压制,但他乃是中毒所致,若想彻底根除还需熬制解药服下。”侧目瞧向云清枫:“云公子?” 云清枫得人示意开口道:“生姜三钱,茯苓三钱,白术三钱,甘草八分,还有最重要的一味药引,至亲之人的血。” “这……这不是城西家王婆的儿子么?之前他家儿子无顾失踪。”一身型魁梧大汉,目不转睛的瞧着那怪物,两条粗心眉打成一结,样子尤为喜感。 “是,好像真是,之前看不出来现在这模样变回来几分倒是能瞧得的眉目了。”一旁接连有人附和着。 “快去请王婆来瞧瞧,还有药材,王掌柜你家不是有药材铺么,恩公方才说的药材你可记住,快些抓来熬药,咱们将他送到你的药材铺,喂起药来也是方便,我们门城有救了。”老者一一交代着,满脸难言的激动:“三位恩公请。” 少倾,一男子搀扶着花白了发的老婆婆前来药材铺,再看王婆见到那怪物,瞧清那眉目,心头倏痛,顾不得手中的拐杖,欲扑倒怪物身上,却让墨昀给拦住:“别碰!”墨昀不晓得有没有毒素可以传染,但万事小心为好。 王婆软着身子由两男子搀扶着,手掌拍着大腿,泣泪:“儿啊!我的儿!你这是怎么了,是谁把你害成这样啊,你让娘可怎么活啊!” “熬药!”云清枫伫立一侧淡然出声。 药材一一按钱量抓好,温火慢熬,待时候差不多,将王婆的血直接滴入药瓮之中。 一青色蝴蝶朝着墨昀飞来,再其身侧辗转纷飞。 “幻蝶,不好!”此幻蝶定是朗所化,莫不是调虎离山而遇伏。 墨昀朝云清枫拱手一礼:“此处留劳烦云公子了,再下还有要紧之事,先行一步。” 墨昀从腰侧取出一白玉瓷瓶,扔给他:“留给有用之人。后会有期” 墨昀夺门而出,翻身上马,疾风而奔。 云清枫把玩手中瓷瓶,打开瓶塞轻嗅,洗髓丹,注目墨昀离去身影,嘴角擒笑:“有趣。” 待火候已足,云清枫指尖引药汤汁水,喂入那怪物口中,见药起些作用,嘱咐王掌柜几句:“这药还需喂他七天,熬药便劳烦王掌柜了。” 云清枫将瓷瓶转交与老者:“门城有你是他们的福气,照顾好门城的老百姓,这个给真正需要的人,相信门城主不会让我失望。” 话落云清枫待着随从,闪身消失原地,独留老者门城城主垂首哑言,紧握瓷瓶,我会的。胸腔回荡三字,似是对百姓的承诺,又似是对自己的戒言。 墨昀一路疾风而行,寻朗一行众人。灌木丛中纷纷涌出众多巨蛇,遍布整条行路,身型硕大皆吐着猩红的蛇信子,一时慎人的紧。 “大家坚持一会,主子马上就到了。”朗一手持剑不断砍杀着涌来的蛇群,一面照应着兵将与赈灾物品,从而减少伤亡。 墨昀终寻得尾队踪影,打马近前,入目满满皆是巨蛇,包围整个兵队。墨昀抽出腰间软剑,注入三分内力,一路砍杀蛇身,“朗!” “主子,你来了。”朗听得自家主子的声音,顿时精神抖擞手中剑身挥动快了几分。 墨昀端坐马背,双掌自丹田处提气,体内真气狂骤,深蓝色真气凝结于掌,向上伸张打出,一层薄罩凝结,蛇群不停的撞击着防护罩。 墨昀凝目扫视四周,众将越战越疲,而蛇群却是源源不绝地涌来。毕竟内力有限,而这防护罩怕是坚持不了太久。若再此下去决不是办法。 定睛蛇目,空洞机械,果然是有人操控。竖耳静听屏蔽打斗之声,淡淡笛音入耳。 墨昀以内力传音道:“出来!”声响彻云霄,惊得鸟叫连连。 另一侧吹笛之人明显讶异三分,转瞬却是挂上讥讽之笑。主上说,不得与你交手,而我偏不,哪怕要受罚,我也要看看你究竟是何许人也。 正文 第四章 幕后之人初现 “哈哈哈……”狂笑之音入耳,笛声随之戛然而止,巨蛇纷纷停止撞击。 只见树梢枝头伫立一身姿曼妙,面遮黑纱的女子,手中把玩着玉笛,待瞧见墨昀面容,眸中狠厉一闪而过,却没有逃过墨昀的眼睛。果真和那副画上之人一模一样,那么他绝不该留。 女子手中拿着玉笛直指墨昀,桀骜道:“你,陪我打,若赢了,本姑娘便放过你,若输了你们都得留下!”不过一个小小的蓝阶能奈我何,若他今日死了那么,主上…… “喂,怎样?可有想好?我的宝贝们可是不等人的。”女子未得墨昀回应,俯身跃下树枝,足尖轻点蛇头之上,悬空而立。 “本少若说不好又如何?”墨昀打量着女子半晌,又是一个看不透品阶的,这种感觉让墨昀尤为的不爽,而这女子虽品阶不高,但刚刚一闪而过的狠厉,还有这桀骜的性子倒是可以利用一番,墨昀似笑非笑,淡言出声。 “那就由不得你了!”女子以笛为剑,直身踏空刺来。 墨昀挥手撤了防护罩:“朗,带大家先走!”掌拍马背借力跃起,身后倾斜,避开人袭来的笛子,旋身向林中快速掠去。 “站住!”女子紧随墨昀而去,他快她更快。 二人皆停驻再一处空地之上,四周无人尽是树木枝叶。四目相对。“想逃?你也不过如此,未战先怯,哈哈……”女子仰天狂妄地嘲笑着墨昀。 “本少只是觉得这里更方便些。”墨昀无谓耸肩,温和浅笑,只是这笑意落在那女子眼中却是赤裸裸的嘲讽。 “你……”女子气结,以她的性子这样和她说话的人是活不到明天的。女子手中通体白玉笛赫然变成深紫色,如惊弓之箭刺来。女子得意的扬起一抹笑意,白痴方才未注入内力,这次看你如何逃脱。 软剑因为内力包裹笔直握在墨昀手中,眸色微暗,闪烁不明。紫阶巅峰,大陆之上竟有如此罕见之人。 那人笛风凌厉狠辣直逼墨昀面门,手中剑身挡在面前,倾力相挡玉笛攻势。压迫之感犹生,几分吃力。见那女子腰侧之下悬空,重力再手中玉笛,下身定然薄弱一分。一脚微抬横腰踢至那女子腰间。 墨昀滑退几步方稳住身型,破人招式,脑中飞快闪过计量,如何取胜。 女子不急闪躲,正中一脚,落地轻抚腰侧:“还不赖,值得本姑娘动手。”女子眸中因着方才打斗越发兴奋,眸中红光闪过,平添一分嗜血妖媚。 墨昀冷嗤不语,周身气息浮动暴增,体内似有东西欲要突破,却只差一个突破口,或许这次是个好机会,一掌尽数凝结真气击向女子,而袖下一手五指分擒银针,伺机而动。 以她桀骜的性子,见自己尽全力的一掌,定然会全力以赴狠狠一击,如此一来那便有了机会。 果不其然,女子将玉笛别再腰间,深紫色真气跳跃再人掌心,全力迎着来人攻势。“不自量力!”竟想硬碰硬,想死成全你。 真气碰撞,一深紫一愈发深重的蓝,在空中交错,狂风大骤衣诀翻飞,枝木尽数搏及折断破裂。 墨昀袖下之手擒银针趁人不备刺入人胸膛。“砰!”真气相抵二人均被震开。 那女子退后数步,稳住身型。而墨昀身子飞出撞到树干滚落在地。女子觉胸腔闷热,欲凝结真气再战,却发现体内真气四窜,素指指人:“你……” “噗……”女子吐出一口淤血 ,“卑鄙,此次是我轻敌,若下次再见定取你性命。”女子杀意四起奈何力不从心愤愤离去空留一言。 “你是败给了你自己。”墨昀紧攥胸前衣襟,胸腔灼热,眉心紧锁。“噗……”一口鲜血涌出。 望着女子消失的方向视线渐渐模糊,强撑着眩晕,扶着树枝起身,抬袖拭去唇边血迹,脚步踉跄轻浮。迈出一步似有千金之重,恍惚之间见一人影,好熟悉的感觉。眼前一黑没有预计的跌落在地,而是倒在那人怀中,果然差一品阶差得不是星半点,自己还是太弱,太弱……墨昀晕前唯一的想法。 “墨公子。”云清枫三步并一步赶至墨昀身侧,接住人倒下的身子,搭上人脉。好重的内伤,竟有人能将你伤成这样。细而探测,丹田之处淡淡紫色,轻叹一气,如此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云清枫喂给墨昀治疗内伤的丹药,却见人牙关紧闭根本喂不进去。云清枫瞧见一旁树叶,取过将丹药以内力催化成汤水喂与他,且掌覆人背,渡内力给他修复受损的心脉。 云青枫见他内伤逐渐好转放下心来,定睛瞧着墨昀,眼前似某一画面一闪而过,来不及捕捉。云清枫摇了摇头不禁自嘲一笑,自己这是在做什么……明明是男子却比女子还美,月色打在人苍白面颊平添一丝病弱之美。云清枫完全忽视掉自己妖孽的容貌。 与此同时,某一处,一男子扼制住女子的喉,女子因着呼吸不畅而变的面赤:“主……主……上,媚罗知……知错,请……请主上饶过媚罗这一次。” “谁让你伤她,该死!”男子青筋暴起,怒意几近崩塌,手中力到加重一分,见人面色由赤变青,甩手将人丢至一旁,如同丢弃垃圾一般,背对媚罗而立,袖下拳头紧握,生怕再瞧她一眼会忍不住杀了她。“你还有用,本主暂且饶你一命,若再犯不可恕,下去领罚。” 媚罗由着人手松开撞击一侧石壁滚落,口吐鲜血,大口喘息着,慌张的不知所措,她不过是伤了他,主上竟有杀她的心思,若细心之人便会发现她竟与墨昀有一分相像。 都是那个人,他一定要死,恨意骤增,由着旁人拉下去受罚,想到受罚不禁打了寒颤。 正文 第五章 男男暧昧 树林之中,云清枫打横将墨昀抱起,手中分量微轻。这小子身子骨怎么这么轻,是该好好补补了,随即闪身消失原地。 某一城,一客栈內,上等卧房。墨昀平卧锦榻之上,眉心依旧紧锁不展。而云清枫就一直坐在桌旁,浅酌茶盏,已过一夜,定睛瞧着床上的人儿。 墨昀因着伤痛,梦境之中无意轻哼一声,云清枫听着人有声响,轻柔眉心,起身靠近锦榻,抬手探人额头。却未料墨昀翻动身子将云清枫衣袖压在身子,紧握人手,呓呓痴语:“不要……”额头之间薄汗沁出。 衣袖拉扯迫使云清枫离的近了些,墨昀浅匀呼吸的热气喷洒在人面颊,淡淡清香沁人心脾,因着胸前衣襟皱乱,露出精致锁骨。 云清枫怔楞地瞧着,吞咽了口水,一股燥热之感油然而生,一顺慌乱在人眸中闪过。 墨昀猛然睁开眼睛,入目便是人近在眼前的俊脸,抬手抵人胸膛推开人,而他不知他的衣袖被他压在身下,本欲推开,却由着衣衫拉扯,跌回了他的身上。一瞬二人均瞪大双目,唇间柔软相触。 “叩……叩……爷您要的清粥。”一小二叩了门,推门而入,见锦榻之上二人动作,呆楞原地,慌忙垂首,将清粥放至桌上,鞠腰道:“小的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没看到。” 云清枫抽回衣袖,站直了身子,二人齐言:“滚!”难得的默契,四目相对,随即别开头,那小二忙跑出去,临走时不忘带上了门。 “你……我……”墨昀指了指人,又指了指自己,一瞬气结,不知说什么才好。 屋内似空气都凝结一般,相继无言。 云清枫干咳一声,坐回桌边喝了口茶水,平复刚才莫名的悸动,率先打破沉寂:“我只是看你有没有高烧,是你压了我衣袖,”云清枫也不知自己方才的悸动究竟为何,而且对刚才那个吻很是眷恋。 “你……”墨昀想了想现下自己左右是男儿身,被亲了就当让狗给咬了一口。若是云清枫此时知晓墨昀的想法,定会被气的口吐鲜血,多少女子梦寐以求的吻,在他这竟然被想为让狗给咬了,就在以后的以后墨昀也偶尔拿这件事情来打取。 墨昀坐起了身子,勾唇一笑,挑眉道:“我竟不知,云公子还有这断袖之癖。”墨昀有意无意的飘向人下身。 云清枫喝茶的手微顿,对人温和浅笑:“断袖有何不可那,只要是我喜欢的。”云清枫起身缓缓朝墨昀走来。听着墨昀话中的打趣意味,偏生逗弄心思。 墨昀未料云清枫会如此坦然回答,那一句只要是我喜欢的,使得墨昀心狠狠跳动一拍,分不清几分真几分假,亦或是玩笑。见人缓缓走来,指尖微动丢一记真气过去。 云清枫见人动了真格,旋身侧过人儿丢来的真气,桌椅应声破碎:“你来真的!” “咳咳……”墨昀轻咳出声,因着轻咳原本苍白的面颊染上血色。病态美让墨昀阐述的淋漓尽致。 云清枫轻点墨昀眉心,注入一分内力束缚住人儿的身子。 墨昀周身被束动不得,不由怒瞪眉目,提了嗓音道:“放开我,咳咳……”接连轻咳不断。 “别动,你还有伤。”云清枫扶着墨昀躺下,坐在床榻边侧,搭着人脉不言,半晌方道 :“你的身子现在不宜使用内力,你需要休养。” “几天?”墨昀别过头不看人,只言二字。 “三天!”云清枫解了人的束缚。 “不行!”墨昀幻化了一只灵蝶,淡淡紫色。虽步入了紫阶,但对墨昀而言此时的他还是很弱,只得用以灵蝶告知朗自己的所在。 墨昀起身下榻,脚步依旧轻浮,未瞧清碎木,踉跄欲跌落再地。却跌入那人怀中,檀香入鼻,却是安心的好闻。 听得云清枫打趣道:“墨公子若是想投怀送抱,大可不必如此费力。” 墨昀微带内力的掌打至人肩,迫使人放开自己。却被人轻易化开攻势,身子也由人放开来 :“同样的招式我不可能在中第二次。” 墨昀因着刚刚使用内力,又觉胸腔闷热。果然如他所言,用不得内力。“我自己来。”墨昀倚门而立,调息一下便出了门。 待墨昀走后,屋内多出一人“主子,您……您为何对这男子百般上心,请恕属下直言,您与赤焰国长公主是有婚约的。”一袭黑衣男子立于一旁言道,虽以属下自称,但再云清枫心里他便是自己的影子,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从小一同长大的人。 “本王的事还轮不到你来做决定,药找到了?”云清枫侧目瞧人一眼,虽不吝主仆但自己的事情还不容他人质疑决定。云清枫此时绝无之前丝毫温儒之气。婚约,那不过是无事随口应下来的罢了,不过现在却是找到更有趣的东西了。 正文 第六章 命案 墨昀似乎是逃脱一般,想要远离那个男子。频频让自己不从容的人,决不简单。 “主子,您没事吧?”朗带大队赶路而来,刚遇出来的墨昀,见人面色苍白询问道。 “无事”墨昀从人手中接过马匹,翻身上马。知晓这正是途径过路的一城,回眸瞧一眼客栈,意味深长。“走” 客栈之内,云清枫接过那人寻得的草药,消失原地。雁过无痕,风留声。 墨昀驾马而行,引得胸腔颠簸阵阵,强压咳意。 朗似察觉墨昀异样,近人身侧,“主子,可否给属下探探您的脉?” “无事!”墨昀自知身体有恙是蛮不过朗,见人面色凝重知晓他是担心自己,但未避免影响行程,压制己身不适。 “主子,得罪了。”朗并马而行搭上人脉,眉心愈探愈结。好重的内伤,不过好在即时服用了药物,且有人渡了真气护住心脉,逐渐恢复。能将主子伤成这样的人,该是谁? “我已经说了无事!”墨昀拂袖甩开人手,趋马前行两步,将人落于身后。 “主子,且容属下去去就来。”朗拱手一礼,驾马而去。一路找寻药铺,终于在城东头找到了药铺,勒马而停,缓步入内。一一告知掌柜所需药材,待人包好,交付银两,刚准备出门,迎面却是撞上一女子,未瞧清那女子面容,却觉那人身子瘫软在怀,扶着人肩:“姑娘,姑娘?” 朗本欲想将人拉出怀中站立,少了己身依靠,不料那女子笔直向后倒去,眉眼瞪大。一旁掌柜见此急忙走过去,探测人脉,似有奇怪之事,又探了人颈。见人眼眸逐渐涣散,摇摇头轻叹一声:“死了。” 门外纷纷涌满百姓,只听得其中一人道:“这不是,梅园李伯家的女儿么?今早听戏见着还好好的那。” 一男子指朗,义愤填膺道:“是他,是他杀了梅儿姑娘。刚刚还见梅儿姑娘好端端的走进来,就是撞了他才死的。” “对,我也看见了。” “杀人凶手,大家快看,他是杀人凶手。” 一时之间,众人纷纷附和,七嘴八言,而朗对此辩解却无人听信,有苦难言。 “让开,让开,怎么回事?”从人群之中进来一队巡查府兵,领头壮汉询问道。 “官爷,是他,他杀了梅儿姑娘。” “对,就是他杀的,我们都看见了。” “这位公子说本少的人杀了那位姑娘,可有证据?”墨昀迈步入内,直视人眸。 墨昀带领大队一路东行,见这药铺人满为患,甚至有府兵进出,而墨昀以知朗定是去往药铺抓药。此事定然是针对他们而言。 “主子,我……”朗再见到自家主子一时之间不知说什么好,墨昀回已放心的眼神。 墨昀眸中冰寒一片,嘴角却始终擒笑,那人不由墨昀瞧着不禁打一寒颤,却还是鼓起了勇气,扯嗓子道:“我们都看到了,我们的眼睛就是证据。” “对,就是,就是。” 墨昀一一扫过说话几人,看样子是受人指使,这一路的事情是越来越有趣了。 “全都闭嘴!”领头壮汉大声一言,让众人闭了嘴,指二人:“将尸首抬回府衙,通知家人。”你跟我们走一趟”领头壮汉欲擒朗,将其一同带走。 “且慢!”未待墨昀出言,便听闻一女音,清脆入耳。只见一袭红衣女子,越过人群,入内。 那领头府兵见人忙拱手哈腰道:“小的不知城主千金至此,有失远迎,还望千金莫怪,莫怪!”一壮汉做这般动作好不可笑。 墨昀不由多瞧那女子几眼,衣着简洁干练,却又不失得体。且不似平常家女子得娇柔,反而给人一种豪爽之气,墨昀对其第一眼的印象。 城主千金对那人的样子,百般反感不予理会,对其冷嗤一声。瞧一眼朗,而又看向墨昀,淡淡一眼便收回眸子。目光坦然纯粹。又瞧向那尸首,无谓无俱,不由的让墨昀对其多一分赞赏。听得那女子道:“本姑娘,可以证明他决不是凶手。” “不可能,我们都看到的。”仍有几个胆大的人出言反驳道。 “闭嘴,你说你瞧得清,可有本姑娘瞧的清,本姑娘记得你们不过是在发生命案以后才纷纷围上来的,何以如此肯定他就是凶手。”城主千金出了名的火爆性子,但却异常讲理。你有理我听,你没理管你是谁。而那人被噎的说不出话来。 “一,这二位公子瞧衣着且这风尘仆仆的样子,定是赶路而来,想来与梅儿姑娘不相识又何来杀人一说。二,本姑娘所见这位公子进店直接与掌柜说了自己所需的药材,待掌柜包好,便急急忙忙准备出门,而这时梅儿姑娘刚好进来与人撞个正面,当时这位公子手中提得药材,也无行凶利器。”城主千金踱步屋内,条条列明。 “千金所言有理,只是毕竟人命关天,小的还需查探是否属实,真凶为谁。”领头府兵对人笑盈道,出了人命要是不把人给带回去,我这份差事也就该丢了。 正文 第七章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可以,一天之内,本少定会证明我的人不是凶手。”墨昀适当出言道。 “来人,带走!”朗听着主子的话自是不反抗由着人带回府衙,尸首也由着府兵抬回去。远远便能听见哭音:“女儿啊!你怎么命这么苦啊!你让爹怎么活啊!是不是那小子又欺负你了?爹不管不顾了,爹要去找那小子算账……” 声音渐行渐远,而最后几句话墨昀却是听近了耳里。门口众人一哄而散,药铺之内空留二人。 “在下代朗谢过令千金。”墨昀拱手一礼道。 “不必客气,叫我苏舞就好,我只不过是瞧不过他们乱冤枉好人。”苏舞回一礼,爽朗道。 “公子,不好了”一兵将驾马慌张而来。 “怎么了?慢慢说,” “冯副将让属下告知您,押运马车轴梁全数断裂,马车无法行运。”那兵将单膝跪地颔首道,身子不由微微抖动,公子的怒火非一般人所能承受得来。 墨昀眸色微暗,面色不佳。又是这招调虎离山,很好,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墨昀半晌方道:“知道了,你且回去告知冯副将,城外先行安营扎寨,马车一事,我来想办法。” 马车轴梁全都是现制,若此时连日赶制,也需些时日。若曼罗一事有人为之,那短短数日便可天翻地覆。 “你们是押运物品么?很急么?我想我应该能帮助到你,只不过还需要公子随我回去见过爹爹才行。”苏舞听闻二人言语,了解一二,出言道。 城主府 “爹,我回来了。”墨昀随苏舞一同回城主府,刚一进府门,便听苏舞唤道。 “臭丫头,你还知道回来。”只见一身着藏青锦袍的男子走来,边走边道。从其语气中便可知城主对苏舞的宠爱之情。在见到墨昀时微微打量一番:“舞儿,这位是?” “爹,他是…他…”苏舞瞧一眼墨昀又瞧一眼自家老爹,垂下头不知说什么好,她现在还不知道他叫什么那。 “苏城主,在下墨昀!”墨昀对人拱手一礼,不卑不亢,不骄不躁。 “墨公子,老夫有礼了,快请!”苏城主在听到墨昀二字,眸中讶异一闪过,虽听闻当朝太子年至八岁归朝,掌政数年,且是文武奇才,却不料今日有幸得见,果不其然。 “苏城主,不必客气,在下此番前来,是因令千金所言,在下如今正有一事烦忧,不知苏城主能否解忧。”墨昀随人至正厅,落于首位。方才见苏城主那眸子便知他已知晓自己的身份,便直言道清自己的来意。 “公子,旦说无妨。” “在下押运物品的马车轴梁全数断裂,无法行进,而这批物品,又耽误不得。”墨昀执盏浅酌,淡言。 “爹,咱家不是有做好的车轴么,刚好能解墨公子燃眉之急。”一旁苏舞见此直言道。 “你这丫头,休得插嘴!”苏城主微瞪苏舞一眼,“小女不懂事,公子莫怪。” “无事,在下倒是觉得令千金才是真性情。”墨昀看着苏舞,勾唇浅笑,一瞬间勾人摄魄的紧。 墨昀这一举动让苏舞看痴了眼,待回过神来脸颊爬上一朵红晕,慌乱的垂下头。 苏舞这这一反应自是落在苏城主眼里,看了看墨昀不由得有些担心自家女儿,敛了心绪:“公子所言甚是,实不相瞒,府中确有做好的车轴。因这通商毕竟之路,难免途中有些意外,以备不时之需。不知公子车队所在,好令工匠前去安备。” “正在城外扎营,如此便有劳苏城主了。”墨昀起身欲离开,“在下还有要事在身,先行离去,苏城主请留步。” “既然公子有要事,那老夫就不便强留,公子慢走。”苏城主随人起身送至府门。 “墨公子,你是不是去府衙阿?我同你一起去,我还可以帮你作证。”苏舞见人要走知晓定是为命案一事,跟人身后道。 墨昀端坐马背,侧目瞧人一眼,未语只是轻轻点头。她说的有理或许她能帮到自己,而墨昀对她也无反感而言,便默许了苏舞的跟随。 苏城主刚想说些什么,见墨昀允下,只得将话吞回。注目二人骑马离去。 府衙门口 墨昀率先下马,等候苏舞一同入内。 苏舞紧随其后勒马而停,脚踩马镫下马,却不料脚下未勾住马镫,悬空踏过,身子一倾,来不急平稳,欲摔下马,苏舞禁闭着眼眸,想像着该是如何的疼痛之感。 “舞儿姑娘。”墨昀轻移步伐接住人坠地的身子,横抱在怀。 清香之气传入苏舞鼻间,听人轻唤。睁开眼睛,方知在人怀中,一瞬间羞红了脸:“谢……谢谢。” 墨昀将人放下,朗笑一声,足以见得因苏舞而心情转好。迈步入府衙。回首见人还未跟来“舞儿姑娘?” “来了。”苏舞随人进入府衙,见门口守卫似是强忍笑意,且目光连连窥探,抬起二指戳人动作:“看什么看,在看戳瞎你们的眼睛。” 墨昀见此不由轻笑摇头,有趣的女子。墨昀因着苏舞的关系一路畅通无阻,此时墨昀觉得自己的决定是对的,不然又免不了麻烦。 正文 第八章 夜探花府 墨昀与苏舞一同前往停尸房,辗转几个回路。推门而入,一股尸腐臭气扑面而来,墨昀不禁微蹙了眉心转瞬即舒,而一旁的苏舞掩了口鼻:“这味道怎么这么大呀?” 一府兵答道:“今日刚刚领走一具尸体,尸体腐烂散发的臭气还有余味残留。” 墨昀踱步梅儿身侧,抬手将人眼眸抚下阖上,细细探详,面色涨红,鼻腔之内点点血迹,瞧人脖颈顺下,扯开一点衣裳,枇杷骨之处似有淡淡於紫。 “什么人?”墨昀欲往下探测便听苏舞一言,回眸瞧人。只觉清风拂过 :“不好!”再瞧向那梅儿只剩一摊腥臭的血水,好厉害的毒。 “闭息。”墨昀以袖掩口鼻,揽过苏舞挡住人鼻息,眸光闪烁不明,与人出了尸房。告与府兵:“过一时辰再去清理,再此期间不得入内,否则死伤不顾。” “怎么办?这条线索断了。”苏舞看着墨昀问道,见人却是丝毫不急。 “走,去找李伯。”墨昀翻身上马,伸手与人 :“同乘一马,能方便些。” 苏舞仰颌瞧人,阳光映射在人身上,煞是暖心勾人。苏舞抬手搭人掌中,借力上马,端坐再人身前,身子不由僵硬,垂下头,脸颊一丝红晕尽显。 墨昀却没有在意身前人儿的反应,一夹马腹,扬长而去。 “你可知为何去找李伯?”苏舞只觉耳畔微痒,此时的她自是辨不出为何,只得摇头。 “你还记不记得李伯哭诉时所说的那个人?” “啊!你是说,梅儿姑娘的死可能和那个人有关系?”苏舞听人如此说道,便想到为何,当时也奇怪李伯为何那样说,却也没在意,此时想来定有蹊跷。 梅园,大门之上挥挥洒洒二字。 “到了。”墨昀扶人下马,缓步入内。 “李伯,李伯?”入内却见梅园空无一人,苏舞大声唤道。 “走吧,走吧,不唱戏了。”李伯满面愁容,声音低沉。 “李伯是我,苏舞,我们来是有事要问您,关于梅儿姑娘的。” 李伯抬眸瞧了一眼墨昀:“这边来吧!” “李伯之前您所提的那个人是谁?”墨昀直言而问。 “这……”李伯瞧了瞧墨昀又瞧了瞧苏舞,似有难言之隐。 “李伯,为查出真凶还希望您如实相告。”墨昀见人犹豫不决又道,现在梅儿死了,李伯的话很重要。 “哎!”李伯轻叹一声,无奈开口道:“他是县令外戚的儿子,叫花朔。颇得县令喜爱,平日里终日耀武扬威。” 李伯起身踱步屋内,似回忆:“他日日到梅园听戏,久而久之见我家梅子貌美,而心生邪念,趁我们都不再,竟暗地里将梅子绑了去,给……给糟蹋了,畜生,我家梅子不从,他便殴打她。梅子得了机会跑回来,却没想到……没想到竟怀有身孕,造孽啊。” 李伯说此痛心不已,老泪纵横:“而他还不肯罢休,三番四次前来骚扰,而我们也不敢声张,当地有个习俗未婚先孕者均诛,为保梅子活命,便偷偷服了堕胎药,谁料再梅子刚刚服药休养的第二天,又被他给糟蹋了,导致血崩,落下病根,今日她身子不适隐约有落红之事,腹痛难耐,去抓几副药,没想到竟一去不归,我可怜的娃呀!” “哼!这种人若落在本姑娘手里一定叫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苏舞一脸气愤,拍桌而起,“墨公子,我们去找他。” “不急,晚些再去。”墨昀唇角微勾,扬起一抹邪笑,熟悉的人便会知有人要倒霉了。 听李伯如此说道,便能解释通为何了。 落日余晖,天空之中仅存一抹残阳。“走吧!等待天黑好办事。” 墨昀与苏舞一路徒步潜入花府,隐匿气息,避开层层守卫。寻得花朔卧房,二人飞上房顶,见门口有俩守卫,墨昀让苏舞留在房顶之上。 墨昀脚勾房梁边檐,双掌劈向二人颈间,落地将晕倒的守卫拖至一旁,不显眼之处。闪入屋内,在人酒盏之中放些粉末药物,待弄好之后。同苏舞一同趴在房顶,拿来一块瓦片,可以瞧清屋内状况。 少倾就见花朔怀中搂着一女子,醉醺醺的回了屋:“美人,今与爷好好乐呵乐呵。” “爷,您真讨厌!”女子得声音酥媚入骨,引人下身一紧。 女子将桌上酒盏递人唇边:“爷,我们在喝一杯,就……如何?” “好,依你。”花朔将酒盏一饮而尽,急不可耐的将人打横抱起,扔到床榻之上:“美人,爷来了。” 房顶之上,苏舞见此不由觉得百般恶心。墨昀将瓦片合上,对于这活春宫他不感兴趣。只不过他以后怕是再也不能人道了。 屋内只听得娇喘连连,掺杂着床榻之声。 墨昀见苏舞揉搓着臂膀询问道:“怎么了?冷了?”墨昀将单披解下披在人身上,“有没有好些?” 苏舞点点头:“谢谢,好多了。” 与此同时某一隅一男子站在树枝之上,双目见此似要将那女子射杀一般,周身散发冷气。手中将两指粗的树枝揉捏尽碎,他不过临时有急事,走了不到一天,回来竟然看见这小子弄了个女子在身边…… 正文 第九章 水落石出 房顶之上,微风拂过发丝飞扬。墨昀一手按至胸口,颠簸一天,胸腔之内似有灼热之感,压制轻咳一声,不由微蹙了眉心。 而那男子见此强忍着想要冲出去到那人身边的冲动。 “你怎么了?”苏舞听人轻咳一声,侧目瞧人状况询问道。 “无事。”墨昀瞧着苏舞,四目相对。对墨昀而言心中无一丝波澜起伏,但对苏舞而言却是起伏不定。 “滚!”一声暴怒从房中传来,隔开二人视线。 墨昀嘴角笑意加深,想来他应该已经发现自己不行了 :“就现在,行动。” 墨昀用内力以掌风将屋内烛火尽数熄灭,屋内昏暗一片。只见一披头散发身着白色长袍的女子,伸着双手,飘向屋内:“花朔,你还我命来,你害我害的好惨……”回音荡荡,慎人的紧。 床榻之上,花朔扯着被角,蜷缩在一侧,口里嚷着:“别过来,别过来,你的死不能怪我,不能怪我……” 那所谓梅儿的鬼魂,飘进人几分:“既然你不承认,那我只好拉你去地府,由阎罗审问你的罪行,让你上刀山下油锅,永世不得超生,你是说还是不说……” 花朔双膝跪在榻上,连连磕头求饶:“不要,不要,我说,是我见色起意将你绑来,糟蹋了你。你不从我就殴打你,有一次疏忽让你跑回去,而你们没有声张,这让我又大了胆子,三番四次得去找你。而且我还知道你怀孕了,再堕胎的第二天本该修养的。而我又把你给那什么了,导致你血崩险些丧命。” “原来你还知道你那次便险些害我丧命,而今日你竟杀了我。” “不,我只是知晓你今日去药房买药,而又贼心再起,又将你给糟蹋了,见你身下见红就跑了,谁知你竟然死在了药铺,求求你了,我说的句句属实,不要带我走。”花朔连连磕头,砰砰做响。 门外墨昀冷笑连连,再其身旁的县令更是冷汗直流,墨昀见人将话全部说出,拽着县令推门而入,指尖微点烛火,屋内通明,而那“女鬼”正是苏舞所扮。 “梅儿姑娘的死因是因为他。”墨昀直指榻上已经傻眼的花朔。 墨昀顿而又道:“因为他残暴不仁,心生邪念至梅儿姑娘惨死。梅儿姑娘险些因血崩而死,好在保住一条命。却因失血过多,而落下命根。而他又贼心大起,糟蹋了梅儿姑娘,且有击打过头部的迹象,导致脑内淤血而亡。” 墨昀看像一侧畏畏缩缩的县令:“县令大人,以为该如何处置?” 县令忙拱手鞠着身子陪笑:“下官哪担的起您一句大人,真是折煞下官了。” 县令对门外府兵招手道:“来人,带走,真凶以查获。” 墨昀负手而立,静默瞧着花朔被人带走:“县令大人,我的人是不是可以放了。” “自然,自然,还请您移步,下官令人备些薄酒给公子压压惊,”县令一脸讨好的笑,甚是引人反感。 “不必,县令大人这顶乌纱帽可要戴牢些。”墨昀侧目瞧人一眼,一语罢了。出了门,而苏舞随其身后。 县令在墨昀离去后,跌坐在地:“完了,全完了。” 墨昀将苏舞送回城主府,此时夜幕早已降临,空留月光映照。 “今日一事,在此谢过,天色已晚,早些回府安歇。”墨昀拱手一礼,今日之事她对自己也是有所帮助理应一个谢字。 “你去哪里?”苏舞见人未有一同回府的意思,却不知为何感觉心中空落落的,好似今日一别,此生都无缘再见一般。 “接了朗便去城外,若车轴按好,就连夜启程。保重,后会有期。”墨昀打马而去,寂静的夜空留马蹄声回荡。苏舞注目墨昀离去,直至瞧不见那身影,方进门去。 墨昀与朗在府衙门口碰面。朗见到墨昀唤一句人:“主子” “没事就好,走,去城外。”墨昀见朗一切安好便安了心,二人并驾而去。 城外 马车一应物品堆放一处,兵将看守。而马车车轴由工匠逐一换新。墨昀瞧着进展,约摸着时辰,今夜怕是要留宿在此了。 “公子!”冯副将见墨昀近前拱手一礼, “怎么回事?”墨昀瞧人淡言出声。 “车队一路东行,却突遇数十余人,黑衣装束。同之前应该是一伙人,只不过这次人数明显是上次的两倍之多,而这次再打斗过程中,末将觉人意图是纠缠我们,然后好破坏车轴,使马车不得行进,从而拖延时间。是末将大意,末将领罚。”冯副将单膝跪地,颔首郑重道。 “你先起来,领罚也不是在这,看样子今夜是得留宿了,冯副将你告知众兵将,留人守夜,其余人休息。” “是!” “你也休息吧,今日又发生太多事了。”墨昀拍了拍朗肩,旋身飞上一棵树枝,靠卧上面。瞧了瞧天边圆月,但愿一切安然无恙。拢了拢衣襟,微阖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