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穿越 好吵… 耳边传来一阵阵凄厉的哀怨哭喊声,硬是把熟睡中的风若兮给吵醒。 “奴婢求求您了!贵妃娘娘!求您救娘娘吧…” “淑妃娘娘!奴婢知道您心善!求您出手救救娘娘吧!” 风若兮不由得睁开了眼,一双妙目茫然的看着四周,周围乱哄哄的吵闹不已,本就有起床气的她烦躁得很,美丽的小脸顿时沉下来,撩开床幔冷道:“吵够了没有?” 她这一声吼不要紧,可她的出现把众人给吓坏了。 “啊!诈尸了!” 一个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都吓得花容失色,不由得失声尖叫挤着往后退。 “娘娘!”跪在地上的婢女回头看到风若兮更是愕然不已,脸上挂满了泪水一时间不知道该笑还是震惊。 怜珠?脑海忽然蹦出了这么一个名字,看着眼前的女子风若兮感到一阵熟悉。 “娘娘!您没事?您没事!”怜珠欣喜不已,连爬带滚的走了过来,激动的握住风若兮的双手,眼泪更是刷拉拉的往下掉。 门口里那些被吓得花容失色的嫔妃们觉得不可思议极了,但看着风若兮像个没事人似的都失了兴趣。 “什么嘛,皇后娘娘不是没事吗?你刚刚怎么弄得像皇后娘娘出事似的?”一名女子不悦大喊,刚得到消息喜得她连打扮都顾不得就过来看热闹了,谁知道‘死了’的皇后娘娘像个没事人的靠在床上。 “就是啊,拜托你没事能别大惊小怪的吗。”惊吓过后的嫔妃们都恢复了往常的神态,一个个开始冷嘲热讽了起来。 风若兮抬头冷扫了在场的女子一眼,冷道:“吵够了?” 她的声音不大,却对在场的人非常有威震力。她们瞪大了眼睛,没想到风若兮竟然这样对她们说话。风若兮虽然贵为皇后,却从来没有摆过皇后的架子,一直都是懦弱低眉顺眼的。 反应得快的嫔妃就是一阵讽刺:“哎哟,皇后娘娘,您摆架子给谁看呢,这里可没人卖您的帐呀。”阴阳怪气的语气让风若兮感到很不舒服,同时周围的嫔妃一个个都笑靥如花。 讽刺风若兮的嫔妃是柳妃,父亲是尚书,压根就不怕眼前这个纸老虎皇后。 风若兮挑了挑眉,不由得冷笑。然后缓缓翻身起来,虽然她还没了解到自已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但从对话里她已经把握了一些资料。 “你,过来。”风若兮站了起来,比柳妃要高上半个头。 “干嘛。”柳妃不屑的瞥了她一眼,但还是无畏的走前了一步。她就不信风若兮敢对自已做什么,无非和往常那样口头上的教训。 “啪!” 柳妃还没反应过来自已就已经被扇了一巴掌,她捂着被扇的右脸不可置信的看着风若兮,“你…” 周围的嫔妃也倒吸一口冷气,柳妃是出了名的刁蛮,一向都避开柳妃不和她有交集的皇后竟然打了她? 顿时,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眼前这个柔弱女子身上。 她周身的气势跟之前简直天壤之别! 不可否认,她是美丽的,精美得若人工精心雕琢而成的完美五官,柳眉翘鼻,嫣红的樱桃小嘴,无一不在向人们展示着她的美丽。 但也不可否认,这样的容貌也是令人们极其嫉妒与不满的! 可如今,再这样一张美丽面孔上出现凌厉神色,绝对是所有人都诧异不知的! 然而,她下一刻的举动,令在场人们更加惊掉了下巴。 “啪!” 只见,风若兮毫不犹豫的再扇了她左脸,冷着脸道:“对本宫是称呼你?” “风若兮!你什么意思!真以为仗着你是皇后就…”话还没说完,就迎来了她第三巴掌。 风若兮冷冷与柳妃对视,一双眼眸透露着使人寒颤的冷意。居高临下的看着柳妃,淡淡问:“出言不逊,打你有意见?” 柳妃不敢再吭声了,敢怒不敢言的瞪着风若兮。 一时没把握力度,风若兮的手感到火辣辣的,更别提柳妃了,整张脸都被风若兮扇得通红,上面还映着五指印。 “其他人有意见?”看柳妃不敢再吭声,风若兮瞥向周围的嫔妃。 被扫见的嫔妃一个个都低了头,不敢和风若兮对视,生怕也像柳妃那样跟着受遭殃。她们内心很奇怪,风若兮到底是怎么了,一下子像换了个人似的。 “既然都没意见,那本宫是不是可以继续教训无礼节的嫔妃了。”风若兮说这话时,眼角瞥向了柳妃。 柳妃瞪大了杏眼,不可置信风若兮竟敢这么说,正挑眉准备反驳时,一个人解救了她。 “呵呵。”忽然,在嫔妃里缓缓走出了一位身穿艳红衣袍的女子,她笑盈盈道:“皇后娘娘何须动这么大怒,无非就是一个不识礼节的嫔妃罢了。” 风若兮瞥到身旁的怜珠握紧了拳头,从她的反应来看似乎很不喜欢眼前的女子。 “只是眼看皇上就要来了,皇后娘娘责罚人也不太好吧。”木子晴柔和地劝说道,仿佛风若兮在做着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 话毕,门口也响起了一道尖锐的声音:“皇上驾到——” “臣妾参见皇上!”众嫔妃闻言,赶紧跪下来迎接。 风若兮也装模作样地仿效着她们的举动,皇上?在脑海里的皇上都是那种四五十岁的老东西,可眼前脸容英俊身穿黄袍服的男子,彻底颠覆了她对皇上的形象。 只见他鬼斧神雕的容颜,深邃的鹰眸,挺俊朗的鼻子下面是紧抿而薄的唇,那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仿佛永远漠视着一切。 不得不承认,面前的男人有一张俊美至极的皮囊,不光容貌无可挑剔,就连身材都比现代的男模还要好,简直没挑了。 轩辕寒皱了皱眉,看着眼前的风若兮,眼里闪现愕然:“什么事情这么吵,吵到朕的寝宫里去了。” 风若兮知道他是在问她,唯有道:“回皇上,只是臣妾们之间的一些小误会。” “皇上!您要为臣妾做主啊!”在一旁的柳妃哭哭啼啼的走到轩辕寒身旁,露出她那被风若兮扇得跟红猴子似的脸。 轩辕寒再次皱起眉头,不着痕迹地甩开了柳妃扯他衣角的手:“怎么回事?”这个问题,不知道是在问自已,还是在问柳妃。他明明杀了风若兮,为什么她还安然无恙? “臣妾也不明白怎么回事,臣妾听闻娘娘出事了就赶过来看看,可一到就被娘娘扇了三耳光!呜呜,即使皇后娘娘是一宫之主,但也不能不分皂白的就扇臣妾耳光啊!”柳妃继续哭啼,企图轩辕寒为她做主。 轩辕寒眼眸闪过惊讶,风若兮扇了柳妃?不由得看向了风若兮,道:“事情可如柳妃所说?” 原来她是柳妃。风若兮若有所思的瞥了柳妃一眼,我记住你了。被瞥的柳妃感到一阵恶寒,有种被当着猎物似的不安感。 “臣妾确实打了柳妃,但她这三耳光是应得的。”风若兮正色望向轩辕寒,道:“她称本宫为你,没大没小,毫无尊卑,一个妃子尚且如此不懂礼数,往后传出去,岂不是让别人笑话了皇上?” 轩辕寒挑了挑眉,看着柳妃那红肿的双颊,也估量出了风若兮的力度了:“就因为这点小事把柳妃给扇了?” “事虽小,规矩不可破。”风若兮仰头与轩辕寒对视,眼眸是轩辕寒从未见过的冷淡。 为什么感觉眼前的风若兮让他觉得很陌生?她真的是风若兮么?这让轩辕寒觉得耐人寻味起来了,风若兮明明死了,况且离开之前他也检查过风若兮是否断气了,可风若兮现在却好端端的站在他面前。 “皇上…”柳妃泪眼汪汪的看着轩辕寒,为什么她一点都感觉不到皇上发怒? 轩辕寒心里一团烦躁,不由得狠刮了柳妃一眼:“自已无礼节还怨皇后?来人,带柳妃遣返宫嬷嬷那重教礼数。” 柳妃一下子煞白了脸,没想到轩辕寒不仅没帮自已出头,还惩罚了自已,一时间语无伦次:“皇,皇上?!” “还不赶紧带柳妃出去?”木子晴瞧见柳妃受了刺激,怕她待会吐出什么让皇上勃然大怒的话,赶紧让人带了下去。 “皇上,事情已经解决了,如果没什么事可以请回吗?臣妾身体不适,需要静养。”风若兮淡道,态度不卑不吭,反倒是引起了轩辕寒的意外。 轩辕寒眯了眯眼,没想到有朝一日风若兮竟然会赶自已出去:“朕也不屑呆在这半步。”冷哼一声之后便挥袖离开。 “诸位没事的话也请回吧。”最难应付的人算是走了,她也是松了口气。 木子晴不由得多看了风若兮几眼,告退后便离开。 一下子,乱哄哄的房间返回了宁静。风若兮瞬间感觉累极了,坐在床上有气无力的。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突然出现在她从未见过的地方,脑海里还涌出了许多不属于她的回忆。看着四周陌生的场景,以及眼前穿着古代宫女服的怜珠,让她不禁想,难道她穿越了? 正文 第二章 夜行刺杀 经过一天的观察,风若兮已经很肯定了这不是梦,她真的穿越了。 对于来到古代,她并没有感到害怕恐惧还是怎么的,随机应变是每一个优秀的杀手所具备的。正好她也对现代有些腻烦,来到这里就等于一场刺激的任务吧。既然有穿越过来的方法,也一定会有穿越回去的办法。 “娘娘,吃晚膳了…”怜珠小心翼翼地端来饭菜。也不知道娘娘到底怎么了,自从昨天醒来之后娘娘就很怪异,不仅打了柳妃,还赶走了皇上!虽然她和平常一样呆在房间里,可是不同的是她整整一天没有听到娘娘唉声叹气了! 这虽然听起来是小事,可只有她知道娘娘自从嫁到皇宫里来没有一天不伤怀叹气的。这对她而言是莫大的惊讶。 端上饭菜后,她眼睁睁看着风若兮若无其事地把饭菜吃完,一切正常得不得了。可是怜珠越看越激动。 “你在看什么?”风若兮抬头怪异地看着她,从她开始吃到现在一直盯着她。 怜珠却热泪盈眶:“娘娘!您,您终于吃饭了!” 这句话听起来很奇怪啊,她吃米饭都二十来年了,第一次吃饭被人在一边哭着说你终于吃饭了。但从这个怜珠的话里她可以得知这个身体的原主人一定是个多愁善感的人,而且还很懦弱。从那些嫔妃的反应就可以知道了,摆一个脸色一个个嫔妃吓得都不敢看她,这身体的主人竟然还能被吃得死死的。 风若兮装模作样地道:“怜珠,本宫已经想清楚了。以前的本宫太懦弱没用了,身体是自已的,不好好照顾谁帮本宫照顾?” 怜珠听到这番话更是激动,连声道好:“您明白了真是太好了!” “可以继续吃饭了吗?” 怜珠片刻也不耽误,立即转身就出去了:“娘娘您慢享用,用完膳后请叫奴婢来收拾。” 怜珠走了之后,风若兮那本来若无其事的眼神一瞬间变得阴冷无比,手中的木筷子早已在刚刚吃饭的时候咬得稍微锋利。就在千钧一发之时,一根银针往她一抛而来,风若兮伸手抓起了菜碟给挡住。 对上了对方愕然的视线时,风若兮把手中的筷子甩了过去,对方本在震惊之余没想到她会攻击,在想躲避时已经太晚,筷子摩擦脸颊而过,锋利的一端使对方的脸颊破皮流血。 “娘娘!怎么了!”门外的怜珠听到房内的一阵骚动,一打开门就看到了趴在屋顶上的黑衣人,不由得放声尖叫。 “来人啊!抓刺客!” 风若兮一皱眉,这笨蛋!于是迅速把怜珠推到门外,不让她接下来的打斗中受到伤害。随手就抄起了板凳,狠狠地往黑衣人的方向而抛去,然后拔下束发的玉叉随时作战。 本以为会有一场战会打,却没料到对方在被她扔板凳之后消失无踪。 “娘娘!奴婢这就去叫人来抓刺客!”怜珠连忙爬了起来说道。 “不用了,对方走了。”风若兮摆摆手,那原先的压迫感已经消失了,对方真是一位高手,是什么时候来的她也不知晓,当她察觉到有人埋伏时他已经在屋顶上了,还好当时怜珠进来送晚膳,让她有时间摸准对方的所在地。 “万一没走呢?”怜珠仍然害怕。 “本宫是不是有什么仇家?”风若兮不打算和她耗这些有的没的问题,直奔重点。 怜珠镇定了下来,道:“娘娘,奴婢斗胆猜测这和昨晚来刺杀您的刺客是同一个。” “昨晚刺杀的?”风若兮挑挑眉,昨晚?不就是她刚穿越过来的时候?“有没有和他人禀告过昨晚的事?” 怜珠连忙点头:“有的!当时奴婢见您没了呼吸吓坏奴婢了,奴婢去后宫里哀求众嫔妃娘娘能大发慈悲派遣太医来救救您,可是回来的时候娘娘您已经没事了。” “确定本宫当时没了呼吸?”风若兮边说着,边拿手帕捡起地上的银针。 “自从娘娘进了冷宫之后,奴婢特地跟着太医学了一些简单的医术,以免娘娘感冒时能用得上。像探呼吸这样简单的事情,奴婢是不会出错的。虽然太医也说过有假死的症状,可当时奴婢清清楚楚看到娘娘您脖子上的勒痕!”怜珠唯恐风若兮不信她的话,急着解释。 可当她解释完后,看到风若兮的脸色不太好,才知道自已说的话很难听,噗咚地一下就跪了下来,急急道:“娘娘!奴婢不是在咒您死!而是想提醒娘娘万事要小心啊,真的有人想要杀害娘娘!” 风若兮正在思考问题所以没回答她,没想到怜珠会跪下来,看来这丫头会错意了。便上前挽起了,柔声道:“没有怪你,本宫只是在思考问题而已。” 怜珠吸了吸鼻子,一副委屈的样子。看来今晚的事情把她吓到了,打抱不平道:“奴婢不明白是谁想要害娘娘,娘娘从来没有做过坏事啊!” “哪怕是圣人,就凭本宫现在的位置也会有人想害。”风若兮笑笑道:“想置本宫于死地,又如此迅速知道本宫没死的消息。除了后宫里面的人,还能有谁呢?” 怜珠睁大了眼睛。 “往后像刺杀这样的事情就不要乱喊出去了,对方正因为知道即使本宫出事,也不会有人来问津才明目张胆地来刺杀本宫不是吗?”风若兮淡道。 怜珠却像炸毛了一样:“娘娘胡说!娘娘要是出事,老爷是第一个闹翻天的人!奴婢相信老爷就是和宫廷反目成仇,也绝不会让娘娘冤枉地死!呸呸呸!奴婢在说什么啊!” 风若兮愣了愣,老爷?是这身体的父亲?她似乎忘了这身体还有娘家啊!她脑抽了!与其呆在冷宫,还不如被休回娘家!能做到皇后的人,娘家必须非富即贵。 风若兮二话不说地发挥起她的演技:“嘶…”风若兮抱着头倒吸一口冷气。 “娘娘!娘娘您怎么了!”风若兮突然的痛叫吓坏了怜珠,怜珠的脸色煞白了起来,紧张地询问。 看着怜珠这担忧的模样让风若兮于心不忍,风若兮啊风若兮,没想到有朝一天你会沦落为欺骗小姑娘感情的地步啊。 “本宫也不知道怎么了,自从前天醒来后觉得脑袋晕乎乎的,总感觉忘记了什么似的。刚刚听你说老爷,想了想老爷是谁,脑袋就疼了。”风若兮吃痛地看着她。 怜珠震惊不已:“娘娘!难道您失忆了?” 难得反应这么快! “失忆?”风若兮一副茫然的样子。 怜珠点了点头,道:“是的,奴婢在太医那里听过失忆这词,是指失去以前记忆。难道您前天脑袋受到了刺激?” 风若兮顺着她说下去了:“说起来,当时本宫醒来的时候觉得脑袋很痛,想要裂了一样。” “那一定是失忆不会错了!”怜珠认真道。 之间就这样沉默了半会,风若兮在等待着怜珠说下话,可怜珠却一副很肯定很认真的看着她,两人就这样大眼瞪小眼。 “就这样?”风若兮问。 “就这样!”怜珠义正言辞的样子。 “你不应该给本宫说说我的以前吗?”为什么一切都不按剧情走!她还在等着这丫头说下话好让她接着说下的喂!这样她一说不就等于暴露目的了么? 好在怜珠这丫头的城府不深,没有察觉风若兮的不对劲。她挠了挠头不好意思笑道:“哦,奴婢还以为娘娘想奴婢给您治呢,所以才等着您开口。” 风若兮眼睛一亮:“你会治?”这比怜珠给她亲口说的还要好啊,说不定她有许多秘密怜珠不知道呢? “不会。”怜珠弱弱道。 “那你让本宫开口做什么?”风若兮额上滑下黑线。 “打破您的希望啊…”看到风若兮的脸色都变了,怜珠声音更弱了。 “不谈这个了,你还是来点实在的吧,说说本宫的以前吧。”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败给这个丫头了。 怜珠小鸡啄米般点点头,道:“您想从哪里开始知道呢?” “先从本宫的父亲吧。” 夜里,黑衣人回寝宫,脱下了围在脸上的黑巾,露出了英俊的脸,竟是昨日出现的皇上轩辕寒! 他神情复杂地在柜子里拿出了金创药,缓缓涂抹在脸上,风若兮什么时候会武功了?为什么以前没听她说过?难道她一早就会了,而没让他知道?从她出手的果断准确,就知道不是一时半会就练来的功夫。 可是为什么他没感觉到她身上有气息,有哪个练武功的人会没有气息的? 风若兮,看来是朕太低估你了。随着涂抹,脸上的伤痕便已消失无踪。 经过一晚上怜珠的‘补课’后,风若兮算是了解自已的身世了。竟然是当今大将军的嫡女,不仅如此还非常备受宠爱,还有一个亲哥亲姐,都视她如珍宝。可是这么也不对啊,如此备受娘家的宠爱,又为什么被打入冷宫娘家人而不管不问呢? “怜珠,你是不是有什么瞒着?”风若兮认真地看着怜珠。 怜珠一愣,唯唯诺诺地摇头:“没有了,娘娘。” “如果他真有你说的那么在乎本宫,又怎么会让女儿呆在冷宫里而不管不问?”风若兮满脸疑惑。 “老爷才没有对娘娘您不管不问!”怜珠急急道:“是娘娘您不让老爷管的!” “恩?”风若兮更加狐疑了。 怜珠深深吸了一口气,道:“娘娘,您真的不记得关于皇上的一切了吗?” 风若兮抽了抽嘴角,道:“连他名字都忘了,怎么可能记住他的事情?别勾胃口了,快说。” “其实娘娘曾对皇上一见钟情。”怜珠缓缓述说起了风若兮和轩辕寒的过去。 正文 第三章 初给教训 不知道为什么,当她听起怜珠和她说着素不相识的轩辕寒时,她内心一阵抽痛,有种她从未感受过的不舒服。兴许这个身体的原主人潜意识还在,所以才对往事有所动容。 风若兮算是彻底地了解原主人了,不仅懦弱还痴情,第一次遇见轩辕寒时就死心塌地爱着他七年,即使他遍地都在伤害她。据怜珠所说,进冷宫还是她本人的意思,原因是不想在后宫碍着他的眼,她父亲知道后差点闹翻了天,还是她本人以死相逼才阻止了她父亲的举动。 像原主人做的那些事情,她是挤破了脑袋都想不明白的。既然她风若兮已经寄在这身体之上,那么故事就不会再延续着悲剧下去。 “木子晴?是不是本宫打了柳妃后来给她说话的女人?”脑海忽然闪现了木子晴这个人的印象。 怜珠点点头,道:“她是娘娘从小玩到大的知己。” 怜珠虽然是这样说,但风若兮听得出怜珠不喜欢木子晴:“知己?本宫倒觉得未必。对了,你是不是不喜欢她?” 怜珠更是肯定地点点头:“娘娘!奴婢一直都不喜欢木妃,奴婢一直都提醒您别太相信木妃,可是娘娘您一直没放在心上!” “唔,本宫知道了。” 看来轩辕寒和木子晴,是这个原主人的软肋和弱点啊。恐怕她落到这个地步,和木子晴脱不了干系。第一次见到木子晴时,她就觉得这个女人城府很深,深交简直如羊进虎穴不是吗?但如今对她而言,这两人还会是软肋和弱点么?绝对不可能。 “收拾一下,困觉!” 也许是受到今晚刺客的影响,怜珠死死守在风若兮身边不敢打盹,唯恐她受半点伤害。反倒是风若兮睡得很香,一觉到天亮。 看到怜珠在小心翼翼地打盹,估计是熬了一整天经受不住周公的诱惑而睡着了,风若兮也不打算叫醒她。去到怜珠的房间里换上了她的衣服,因为第一次穿古代的衣服,只能随便套一套看着和怜珠相似就出去了。 说起来,她来到这里有一两天竟第一次踏出冷宫。话说被发现不会干什么吧? 冷宫门外驻守着两个喝醉了说着胡话的侍卫,所以她毫无困难地出去了。像冷宫这样的守卫,任何一个刺客杀手也能轻松溜入吧?看来她若不好好设防,往后日子不太好过啊。 随便拐了几个弯,看到走廊上陆续有宫女走向同一个方向,风若兮便也跟了过去。还没入房,她就闻到了那诱人的香味,进到里面她看到了一道道精致菜点。 这怎么和怜珠给她递来的完全不一样啊喂!完全不是一个等级的好吗?想到这,她迫不及待就准备端起一碟精致的糕点,因为全桌只有三碟,一看就知道稀罕。 “喂!你哪的宫女啊,竟然拿我家娘娘的糕点,活得不耐烦啦?”就在她端起的那瞬间,身后响起一道锐利的声音。 风若兮微微转头,看到一个长相清丽的宫女,虽然长得不赖,但比起她家的怜珠这宫女差太远了:“还不快放下!弄脏了你赔得起?哪的宫女!这么没规矩!”里桃凶巴巴道。她看这宫女脸生得很,八成是新进的宫女,今个儿在娘娘那受气过来,拿她发发脾气也不错。 “好笑,凭什么给你?”风若兮撇了她一眼。 “哈?贱人!这些东西都是我家娘娘的,你有资格拿吗!我瞧瞧你是谁!”里桃边说着边看向风若兮的腰牌,看着看着,她就讽刺地笑了:“哦!原来是冷宫里某位娘娘的侍女啊,我说谁这么大胆子,竟然敢拿我娘娘的东西,原来是皇后娘娘给你撑腰啊!” 周围的宫女纷纷看了过来,竟然是皇后娘娘的宫女?那不就是怜珠了吗,怜珠行事一向低调谨慎,怎么会和里桃发生冲突呢?莫不是有什么戏在内? 众人疑惑的问题里桃自然也是察觉到了。看着风若兮里桃觉得即熟悉又陌生。 自从风若兮进冷宫后鲜少和外界见面了,加上平时见客出席的时候都是化浓妆,如今不化妆的她让人一下子认不出来:“呵,怕是新换的宫女吧?”里桃压根没想到会有出门不化妆的娘娘,就没往细里想去。 “里桃姐姐,你怎么还没把早膳拿过来,你就不怕木妃娘娘生气吗!”门外一个年纪较轻的宫女走了进来催促道。 “知道了,这里有个人拖延着我呢!”里桃说完后恶狠狠瞪着风若兮,道:“听到没有!我家木妃娘娘待会要是怪罪下来,你耽搁得起吗?就是你家娘娘也不敢得罪的木妃娘娘,你一个贱婢惹得起?” 终于有个宫女看不下去了,上前推了推风若兮,道:“你就把东西还回去吧,栀花糕一向都是木妃娘娘的。” 风若兮眯了眯眼,道:“一向?那就不是规矩了,怕是以权压人罢。问你们,这里的任何一道有没有规定哪位娘娘不能吃?” 宫女愣了愣,道:“这倒没有。”虽然是没有,但是不受宠的娘娘一般都不敢和得宠的娘娘争任何东西啊,何况是唯一被打入冷宫的皇后娘娘呢? “那不就得了。”风若兮耸了耸肩,转身走向内处准备拿其它的,里桃却已发飙了。 “贱婢!别给脸不要脸!”里桃急匆匆地跑到风若兮面前,想刮她耳光。 风若兮把栀花糕丢在一旁,接住了她挥过来的耳光,狠狠地刮了回去。 “啪!” 响亮的耳光声围绕在整个御膳房。 “你!”里桃气急败坏,想要刮过去,却迎来了风若兮第二个耳光。 “来人啊!给我抓住这贱婢!我要好好教训她!”里桃何时受到这样的怨气了,从来只是自家娘娘对自已发脾气而已,那轮得到这个小小的贱婢来打她? “贵妃娘娘驾到——” 忽然,门外一道锐利的声音缓缓响起。 众宫女赶紧跪了下来,齐声道:“奴婢参见贵妃娘娘!” 里桃喜出外望,得瑟地看向风若兮,正准备和她炫耀,却发现她没有跪下,便大喝一声道:“贱婢!见到贵妃娘娘还不快跪下!” 风若兮撇了门口衣穿华丽的女人一眼,木子晴啊,没想到今天就对持上了。 “里桃,本宫让你拿个早膳你干嘛去了?”木子晴今天心情本就不好,想好好吃顿早膳还得等,便亲自来这里看看了。 里桃低眉顺眼道:“娘娘!不是奴婢拖延,而是这里有个贱婢不知死活啊!竟然拿了娘娘您的栀花糕,仗着自家娘娘是皇后娘娘就不知天高地厚,您看,她见了你连跪都不跪一声。” 话毕,她转头就冲风若兮破口大骂:“贱婢!还不快跪下来磕头求饶!现在还能饶你不死!” 木子晴听到里桃的话,玩味地看了过去,自家娘娘是皇后娘娘?那就是怜珠了?可当她看到风若兮时,脸色一变。 别人许是认不出风若兮,可木子晴不会。她们是从小玩到大的玩伴,素颜还是化妆,一眼都能认出来。 风若兮看到了木子晴的反应,知道了她已经知道她是谁了。便淡淡道:“哦,原来本宫足不出户一段时间,没想到外面的规矩都变了。” “本宫?”里桃念着觉得奇怪,再不懂规矩的宫女也不会自称本宫吧?再看身边木子晴的脸色,她才意识到不对劲了。 “木妃,见了本宫已经不需要行礼了吗?”风若兮正视着木子晴。 木子晴咬咬牙,但还是曲了曲身子,勉强行个礼:“臣妾参见皇后娘娘。” 跪在一旁的宫女不由得也齐声喊:“奴婢参见皇后娘娘!” 再看里桃,她已经苍白了脸色。 “木妃,从你进门你就听到了你的侍女在大吵大闹,出言不逊。按照她刚刚那般侮辱本宫,早已可赐她死罪,你说对吗?”风若兮淡扫了里桃一眼,今天她要颠覆所有人对皇后娘娘的认知。 里桃噗咚跪了下来,连忙求饶:“皇后娘娘饶命啊!奴婢,奴婢实在不知道是您,只误以为是不知规矩的宫女而已,所以奴婢才想着教训一下!” “哦,教训。里桃是吧?你大可以不必对一个呆在冷宫发霉的娘娘求饶的,毕竟你有一个连皇后娘娘都不敢得罪的木妃娘娘在呢。”风若兮把里桃刚刚说的话一五一十地奉还。 木子晴僵硬地笑了笑:“姐姐哪门子的话,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奴婢罢了,何必如此置气呢?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让姐姐你这么生气呢?” “事倒不大,但本宫甚是好奇为什么连个栀花糕还规定了是谁的。如果真规定了是谁,直接放牌子搁着不就行了吗?”风若兮漫不经心道。 “哦,原来是这点小事,姐姐喜欢吃就拿去吃吧,何必这么动气呢?”木子晴松口气笑道。 风若兮点点头,道:“本来就是小事,可是你家的奴婢可不认为是小事,反而弄大了。当众辱骂本宫,你认为这足以赐死罪了吗?” 木子晴脸色一变:“姐姐,念在里桃是初犯,你就饶了她吧。” 话毕便踹了里桃一脚,怒道:“还不快谢谢皇后娘娘?” 里桃赶紧磕头:“谢皇后娘娘不杀之恩!” 风若兮冷眼看着她们自导自演,看来木子晴已经习惯了原主人的懦弱了,即使没有得到她的应允也可以接着说话。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风若兮抱着手臂淡淡道。 木子晴脸上的表情终于撑不住了,一下子就冷了下来:“姐姐,你什么意思,是不给妹妹面子吗?” “本宫正因为给了你面子,才没赐她死罪。本宫堂堂后主之主,被一个奴婢当众辱骂还不能教训一顿,这事传出去他人说本宫无用还好,若说后宫失了规矩,木妃,你可担任得起?”风若兮笑眯眯反问。 木子晴咬了咬牙齿,为什么感觉风若兮怪怪的,感觉根本就不是同一个人:“姐姐所言极是,只是里桃是臣妾的贴身丫头,要是罚得太重怕是侍候不了臣妾。” “木妃,你多虑了,本宫只是想让你赏她耳光罢了。如果你下不了手,那就让本宫来吧。”风若兮淡道。 里桃双眼含泪看向木子晴,扬起她那刚刚被风若兮刮耳光的双颊,红得跟猴子屁股别无差距。 木子晴抽了抽嘴角,内心暗骂里桃废物,伸手刮了里桃几耳光后便问:“姐姐可满意?” 风若兮点点头,转身随便端起几碟菜后回去了,剩下一堆发呆的宫女和捂脸抽泣的里桃,以及脸色难看至极的木子晴。 御膳房一事,轰动了整个后宫。 正文 第四章 木子晴来访 木子晴下手轻重是否马虎她并不注重,她在意的是能让木子晴心生戒意,让她明白今时不同往日。 当怜珠醒来后看到风若兮吃的饭菜后整个人都呆了:“娘,娘娘!” “怎么?”风若兮左手一个栀花糕,右手一个南瓜饼,吃得不可开交。 “您,您!”怜珠就这样您着下去了。 “看你睡得那么香,本宫就自已去拿了。”风若兮道。 怜珠一脸后怕,道:“可是栀花糕不是木妃娘娘的挚爱吗?您怎么拿了,而且,而且咱们是冷宫的人,按照排序咱们应该是最后才能拿的。” “啥,进冷宫不是本宫自已的意思吗,难道皇上还给本宫下了什麽禁令?”风若兮漠不在乎。 进冷宫是风若兮本人的意思,并非皇上亲自打入冷宫的,同时也没有什么禁足令,除了地方偏僻这点之外,其它一切不变。 “怜珠,你平时是不是一直被欺负?”风若兮认真问。 怜珠闻言,轻叹一口气,道:“娘娘,后宫历来如此,不得宠的人只能备受欺压。” “不尽然也。”风若兮摆摆手,噎下栀花糕后道:“今天起,娘娘带你混。” 其实她早有所猜测,她待在冷宫里不备受宠爱,也没有几个人敢胆大妄为地欺负她,都是仗着原主人懦弱好脾气而得寸进尺。她们不怕这个皇后娘娘,但她们怕这个皇后娘娘的娘家啊。 只是她无语了这身体的原主人,在娘家好吃好喝爹疼娘爱的,干嘛要来这里备受冷落还不能享福来着,她可不想被困在冷宫,她得找个机会出去透透气才行。 “皇上,你有没有觉得最近皇后娘娘很奇怪?” 太妃椅上,木子晴半趴在轩辕寒的胸膛上懒懒问。 轩辕寒看卷子的手停顿了会,半响道:“发生什么事了?” “今天皇后娘娘当众惩罚了臣妾的奴婢,还吃了臣妾最爱的栀花糕。”木子晴声音委屈不已,道:“姐姐也真是的,想吃的话可以事先说一声啊,皇上,你也知道臣妾一天吃不够三碟栀花糕就不舒服的,而御膳房每天只做三碟而已。” 轩辕寒抿了抿唇,对她的抱怨完全没听入耳:“你的意思是,她出冷宫了?” “对啊。”木子晴眨眨眼。 轩辕寒嘴唇挂起一丝笑容,充满了讽刺。果然是装的啊,她先前的做法不过是想引起他的同情,眼看在冷宫待了这么久他也不管不问,怕是急了眼吧。再过不久,他就可以看到她新的把戏了。 总是耍心机弄城府的女人,真是让人厌恶呢。 “皇上…” 耳边传来木子晴娇滴滴的声音,轩辕寒也不再想风若兮的事情。 “娘娘,您要的东西奴婢都拿来了,您想做什么?”怜珠棒着一堆材料急匆匆地走了过来。 “干嘛?肯定是设陷阱啊,这里无人问津的,人总有大意的时候,本宫一个大意不得死翘翘了?”风若兮说着接过了怜珠手中的材料。 怜珠却埋怨地看着她,气得跺脚:“娘娘怎么可以说这么不吉利的话,娘娘你一定会长命百岁的!” “借你吉言吧。对了,外面有没有流言什么的?”风若兮忽然问。 怜珠神情颇是为难:“现在外面都在讨论娘娘您今早做的事情。娘娘,您这样做真的没关系吗?我们可是在冷宫,要是高调起来了,会招惹很多麻烦的。” “从本宫当上皇后开始就注定了不可能低调,即使无意出众,也会有人设法让本宫出众。现在本宫最喜欢的就是有人来找麻烦,好让她们瞧瞧现在是什么世势。”风若兮很无所谓地道。 怜珠长叹一口气,道:“奴婢都不知道您这样是好是坏,虽然娘娘不再受气奴婢很高兴,可是奴婢更害怕娘娘您会招惹更多的麻烦!” “怜珠,你要记住这世上永恒的规律就是弱肉强食,从今天起本宫不想再听到你这类充满害怕犹豫的语气,你也要相信本宫,既然敢挑得起,那必然能担当得起。”风若兮的语气忽然变了味,比起刚刚的随意,现在多了一分认真。 娘娘真的是变了,从头到尾都变了。如果说唯一没变的,那就是执着:“嗯!奴婢明白了,不管娘娘遇到怎么样的危险挫折,奴婢都愿意陪伴娘娘,赴汤蹈火!” 里桃正想敲木子晴的房门,木子晴自已却打开了门。 “娘娘,您醒得好早啊。”里桃赶紧后退一步道。 “嗯,洗漱。”木子晴淡道。 看木子晴这样子,里桃有些好奇,便问:“娘娘是准备拜访哪里吗?” “请安之前先去趟冷宫。” 里桃愣了愣,内心窃喜了起来,看来娘娘是想要教训皇后啊,哼,让你一个失宠皇后也敢猖獗,这下你就等着哭吧! “需要奴婢去通知一声,让她候着娘娘您吗?”里桃赶紧道。 木子晴闻言,轻哼一声:“自然是要,免得本宫去了她还在睡懒觉。” “那奴婢去了!”这下总算可以出一口气了! “你不可以进去,娘娘还在休息!” 还没睡醒的风若兮就听到了门外争执的声音。她休息的时候最讨厌别人吵吵闹闹的,尤其是早上,她起床气更大。 “吵什么?”开了门,看到的是一副想要打开门进她房间的里桃。 里桃看到风若兮时,莫名其妙地心虚,应许是昨日让她留下了阴影。 “待会木妃娘娘要来见你。”里桃和她拉开距离,免得待会这女人突然打她她还能躲避。 风若兮瞥了她一眼:“这就是你来吵醒本宫的原因?” 里桃愣了愣,继续道:“娘娘,奴婢也是为了你好,现在若不唤醒你,怕是会惹出祸来罢了!” “虚伪!”怜珠在一旁愤愤道。 里桃闻言怒挑眉,却因为风若兮在此却不敢发作,只能冷道:“罢了,奴婢想说的就这么多,剩下的娘娘自便吧!” 里桃走后怜珠气得七窍生烟:“这个里桃!真的是欺人太甚了!太可恶了!明明和奴婢一样都是奴才!她那高高在上的模样是怎么回事啊!竟然还给娘娘摆脸色!” “娘娘!您还是先回房休息吧,接下来奴婢会应付的,不会让她们来打扰娘娘的!”怜珠忽然认真说道。 风若兮打了个哈欠:“别啊,打开大门,好好迎接木妃。”她倒要好好看看这个木妃有多少能耐。 “娘娘,小心脚下!”里桃谄媚地说着:“这里可脏了,娘娘您完了重要的事后就早些离开吧,免得被染上了什么霉气就不好了。” 木子晴盯着冷宫半响,然后走了进去,里桃赶紧道:“木妃娘娘到!” 本以为风若兮会夹着尾巴不见,却没料到门户都开着,而怜珠正恭敬地站在门口里。 “木妃娘娘,皇后娘娘正在里面候着您呢,请。” 木子晴轻哼了一声,越过了怜珠进入了里面,和坐在厅堂里悠悠喝茶的女子对视。里桃拿了手帕擦干净了椅子,椅子并不脏,而她做出一副脏死了的样子,很委屈似的。木子晴正要坐下时,风若兮却开口了。 “原来木妃见了本宫已经不用行礼了。” 木子晴准备坐下的身躯一顿,嘴角有少许牵强:“是臣妾不对,前段时间蒙姐姐宠爱而忘了规矩。臣妾参见皇后娘娘!”然后行了个礼。 风若兮比谁都清楚木子晴行这个礼是不情不愿的:“坐。” 木子晴内心不爽得很,她什么时候被风若兮这样命令着行事了,让行礼就行礼,让坐下就坐下!“不了,臣妾今天身子不太舒服,不方便坐。” 风若兮却笑:“那也好,这样就省了怜珠回头的打扫。” 她什么意思?说她脏么?木子晴忍着内心的怒火而假笑:“呵呵,姐姐最近很有精神呢,是不是有什么好事情呢,怎么不和妹妹分享?” “好事没有,但是办法本宫倒是掌握了。你知道为什么精神吗?”风若兮随意道。 “为什么?”木子晴不由得问。 “身边没有叽叽喳喳的人,没有乱七八糟的事情,自然会精神。不被打扰才是好心情的基础吧?”风若兮若有似无地看着木子晴。 是说她打扰她么?风若兮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口齿伶俐了?比起以前总是沉默不语的你,现在的你真是越来越奇怪了。你到底是不是风若兮?木子晴眼眸闪现算计的精光。 “姐姐可是在责怪臣妾前段时间对姐姐的冷落吗?臣妾之所以会冷落姐姐,完全是因为皇上啊!”木子晴一副装腔作势的模样。 怜珠握紧拳头,木子晴又准备用那套了吗?她知道皇上是娘娘的弱点,所以每次想打击刺激娘娘的时候就会搬上皇上,然后让娘娘哑口无言甚至黯然神伤!虽然娘娘说她已经不是以前的她了,可是她还是很担心娘娘会被木子晴用同一套做法而受伤啊! 就在木子晴欲想继续说下去时,风若兮却打断了:“本宫从未埋怨任何人,也不会计较往前的事情,过了便是过了。从本宫搬进冷宫这刻起,本宫已经想通了许多事情。木妃,本宫只奉劝你一句话,同一招数是不能应付所有的事情。” 木子晴张了张嘴,愕然的看着风若兮,久久不能语。 风若兮,你这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如此的陌生,如此的让她捉摸不透? “姐姐在说什么啊?臣妾怎么都听得一头雾水,对了,昨日皇上赏了臣妾几匹上好的墨玉布匹,姐姐要吗?臣妾让人给你送两匹过去。”木子晴僵硬笑了笑,可当她对上风若兮的视线时,她再也笑不出来了。 此时的风若兮不慌不乱,完全没有任何表情。如果是平时,她听到关于皇上的事情不应该露出失落失望的样子吗?不应该一副受伤的样子吗?不应该一副毫无反驳之力吗!木子晴的心莫名其妙就乱了。 “怕是姐姐看不上这些布匹吧,臣妾想起了还有事情要做,就不打扰姐姐了,臣妾告退。”话毕便慌乱转身离开,而里桃看到傻眼了。 一眨眼的时间而已啊,椅子都还没坐好吗,娘娘怎么就要走了?不应该教训风若兮一通之后再走吗?碍于木子晴已经离开,里桃也不敢逗留,只能紧跟着离开。 那个女人如此盛气凌人!这种感觉,就跟她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一模一样!木子晴气得浑身发抖,她竟然完全不把自已当成一回事!看来这段时间忽略了风若兮是错误的,她必须要让她重新知道,她木子晴不是盖的! 正文 第五章 正面交锋 “娘娘刚刚真是太棒了!”怜珠为刚刚的事情高兴不已。 风若兮掏了掏耳朵:“更棒的事情还在后面呢。”她可不认为木子晴会就此善罢甘休,所以说,正戏还在后面,现在不过是一道开胃菜罢了。 “怎么了?朕看你今天很没精神。”轩辕寒放下了手中的奏折,撇向了在一旁已经唉声叹气好几回的木子晴。 他知道若再不问她,恐怕今早他都没有清静可言了。 木子晴一副被唤醒过来的样子:“臣妾一时入神竟忘了此时身在何方,望请皇上恕罪!” “想什么这么入神,直说无妨。”他早已习惯了木子晴欲擒故纵的手段,更具体地说,是早已习惯后宫的欲擒故纵,任何一个嫔妃都会使用的手段。虽然他不喜欢这种手段,但也谈不上厌烦,只能说是习以为常,但过于欲擒故纵会引起他反感罢了。 而了解轩辕寒的她自然是不会傻得钓他胃口,便长长道来:“早上臣妾去了皇后娘娘那里一趟,想为前段时间臣妾的奴婢失礼而道歉一番,可是,唉。不知道娘娘她是哪里对臣妾产生了误会,感觉排斥着臣妾。” “排斥你?怎么说?”轩辕寒挑了挑眉。 木子晴苦笑:“也不算排斥,只是臣妾心胸狭窄而已,是臣妾仗着昔日娘娘的好而忘本,竟因为娘娘的语气比往日要冷些而计较于心。” “娘娘!您怎么可以这般为皇后娘娘说话!什么语气要冷些,明明是皇后娘娘她欺人太甚!”里桃忽然激动插嘴。 “里桃!”木子晴厉声喝止。 轩辕寒抿了抿唇,看着主仆两人片刻,便道:“有什么事情朕不能知道?让她把事实都说出来吧,你是朕的爱妃,难道爱妃受委屈了朕还不能管了?说。” “是!其实事情是这样的,娘娘本念着奴婢前段时间的粗莽无力而想去给皇后娘娘赔礼道歉,可是皇后娘娘明知道娘娘这段时间身子弱,还强调着要娘娘行大礼!就是皇上您也心疼着娘娘只让行小礼啊,不仅如此还不让娘娘入座,从头到尾的对话娘娘都是站着的啊!因为担心皇后娘娘为昨天的事情不高兴所以今早娘娘就急着赶去,衣服都没披多两件,那里破破烂烂的,经常有冷风吹刮,哪受得了这等苦啊!”里桃硬生生挤出了两行清泪。 “奴婢该死!若不是那日冲突了皇后娘娘,娘娘今日又怎么会受这等苦呢!望请皇上赐罪!”说着还磕头。 木子晴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怒斥里桃:“里桃!你现在真的是被本宫宠惯了!你看看你现在说的话,还像样吗你!” “罢,这是朕让她说的。里桃是吧?起来吧,你是忠仆一名,朕又怎么会赐你罪?”轩辕寒的眼眸毫无情绪,拿起了手中的奏折缓缓道:“木妃,你且先回去。这事情朕回头会给你解决的,也有好些日子没和皇后会面了,也是时候和她碰碰面叙叙旧了。” 木子晴却道:“皇上!这一切都不是皇后娘娘的错,希望皇上不要怪罪于皇后娘娘。” “朕做事自有分寸,回去吧。” 且不说风若兮是否真那样做,而是他自身对风若兮越来越感兴趣了。从柳妃闹事那天他看到她的视线很冷之外,就是她会武功,后来还在御膳房大闹一场,今天还这般对待木妃。在他印象里风若兮和木子晴的关系都很好吧?这些天一连串发生的事情,她又在打算着什么花样? 出了养心殿,木子晴露出了满意的笑容:“里桃,这次说得不错。” “娘娘哪里话,奴婢说得可都是事实呀。”里桃谄媚道。 风若兮,这可是你自找的,我就不信这次你还能对付得了! 今天莫名其妙有了做桂花糕的兴致,或许是昨天吃了那桂花糕后吧。可惜搜刮不到桂花,只能做绿豆糕了。与怜珠坐在亭子做得不亦乐乎,忙了半天,总算是做完了。 “剩下的,你就拿去放在蒸炉啊什么的蒸一蒸,会吗?”风若兮伸了一个懒腰。 怜珠甜甜笑道:“嗯!奴婢懂!”说着便兴高采烈地端起这些绿豆糕半成品往外走。 “皇嫂可真有兴致在此做绿豆糕啊。”怜珠前脚刚走,风若兮身后便走出了一位衣着不凡的男子。 风若兮回过头来,细细打量着眼前此人。从开始做绿豆糕时她便察觉有人在这附近,只是对方气息较稳,不似有害于她,便一直默不作声等待对方行动。 “皇嫂这样炙热的视线真让人为难啊。”男子淡笑,一双凌厉的丹凤眼让人不容无视。 这眼睛,总感觉在哪里见过。风若兮停止了打量,和他拉开了距离,淡道:“阁下来此有何贵干?” “忘了介绍,本王是八王爷,轩辕菱。”轩辕菱笑眯眯地自我介绍,不忘夸奖:“皇嫂果真如传闻一样美貌无双。” 八王爷?脑海里闪过了怜珠给她科补的内容,其中介绍着的八王爷长年在外长征,她从未见过:“八王爷长年在外长征,没想到一回来就往臣妾的住所赶来,使臣妾受惊若宠。”现在她有七成掌握可以确定对方不是轩辕菱。 先说气质,对方气息虽然沉重稳定,却不是那种久经沙场的感觉,况且经常在外折腾的人会让人有一种豪气万丈的感觉,而他没有,更多的是让人警惕十分。他一直在外长征,如今突然回来若不是战胜,便是有紧急事。 战胜的话,肯定会大办一场宴会,她这个皇后虽然被冷藏,但起码也是皇后,必然会被邀请。若是紧急事,那就更不用说了,恐怕连和汇报的时间都嫌短,又怎么会这么有空地躲在一旁看她做绿豆糕? 轩辕菱笑了笑,道:“本王回来没多久,整个皇宫遍地都是皇嫂的是非,实在使本王好奇。” 风若兮恍然大悟地点点头:“唔,臣妾和王爷不曾见过一次面,没想到王爷一眼就认出了是臣妾。莫不是臣妾的脸上写着风若兮这个名字了?” 轩辕菱愣了愣,不由得笑出了声:“皇嫂,你这是什么话?整个庞大的冷宫只有皇嫂与你的婢女,像皇嫂如此惊艳的容貌又岂会是一个婢女能有的?” 口若悬河却粗心大意?风若兮不由得又打量起了他,明明出场有那么多不合理的地方,却对她的提问对答如流。 “王爷的厚爱虽让臣妾受惊若宠,却不合礼数。”风若兮看了下周围,然后道:“臣妾的婢女刚出去,而王爷也不带随从,怕是让误会罢了。” “皇嫂这话真有趣,本王功勋卓著,又岂会有人敢说闲话?反倒是本王与皇嫂很谈得来,不如皇嫂赏个脸与本王去游逛?”明明是飞扬跋扈的话语,在风若兮的耳里却听不出半丝骄傲自大。 这种感觉就像是要一个老实人去敲诈别人的钱,让一个无恶不造的恶人去救死扶伤。 “王爷久经沙场,手掌除了起茧之外一切都保养得很好呢。臣妾愚昧,还以为在战场上拼搏的人皮肤会粗糙,经常指挥命令声音会浑厚一些。没想到王爷你皮肤保养得这么好,声音还很好听,真是让臣妾好生羡慕。”说到这里,正常人都听得出身份被揭穿了。 轩辕菱的笑容顿在脸上,视线闪过一丝惊愕,但很快就恢复正常:“每年的贡品里都有上好的养颜品,只要加以内功和养颜品共同配合,就会功效卓著。” “噢,这样臣妾都想学内功了。”鬼才信这些胡话,且不说内功和养颜品是否真的能功效卓著,在沙场上厮杀的人要是那么注重样貌的话是绝对不会去打仗的好吧!要是被人伤了他的皮肤,他不得哭爹喊娘? “本王想起了还有事情要做,就不打扰皇嫂了,有机会再聊。”说着便转身离开,风若兮也不说什么挽留的话。 对于这个假王爷,她存在的猜忌就是有人欲想加害于她,想让她和这个假王爷孤男寡女地相处,然后来个‘抓奸’什么的吧。至于他为何半途落跑,她就不明白了。 轩辕菱回到寝宫时,门口的侍卫立即半跪下来:“皇上!” “嗯。”轩辕菱进去后,脱下了脸上蒙着的一块薄皮,露出了原来的样貌。 心思如此细腻的风若兮,那是怎么一回事?如果是以前,且不说她能不能察觉,恐怕连探究的心思都没有吧。他之所以会变装去见她,本是想看她是怎么对别人的。她那细腻的心思与警惕的反应,不应该是她所具有的。 会武功,牙齿伶俐,警惕,落落大方。这是他这些天对风若兮的见解。 如果是其他嫔妃察觉他不是八王爷,恐怕会锐利地质问他的身份吧?然后各种尖叫呼救抓刺客之类的。如果是这样,他一开始若有杀心,必然会一刀了结。可她没有,她很冷静,从她察觉不对劲的时候就一直在盘旋,不时提醒自已别太忘本。 这一切,都是他所认识的风若兮里不可能拥有的。如果这些东西她有其中一个,他也不至于会如此厌恶她。他印象中的风若兮,愚蠢,自私,胆小,还有那自以为被人看不出来的城府。 现在的风若兮,还真的让他刮目想看。 正文 第六章 召见入宫 天才刚微微亮,就有公公来拜访,一脸喜气洋洋的样子仿佛有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于午时奴才会派人来接您与皇上共餐!”这是风若兮听得最清楚的一句话。 啥?那个冷面皇上要召见她?开什么玩笑,按怜珠的描述,他不应该巴不得三百六十五天分分秒秒都见不着她么?为什么要召她和他一起进餐?难道重点不在共餐? “娘娘,这?”怜珠也是一脸疑惑与不安:“要不奴婢说您身体不适?” “如果是有意邀本宫去共餐,若是不去,那不就正着了别人的道吗?往后若是有什么重要的宴会什么的不邀请本宫,问起来要是答担心本宫身体不好,这不等于打嘴了吗?”虽然她并不喜欢参加什么宴会不宴会的,但身为皇后的威严是必须要有的。 “那娘娘的意思是?”怜珠试探问。 “去。” 她倒要好好看看那个冷面皇上邀请自已会有什么事情。 而木子晴这边已经急跳墙了。 “怎么回事?自从昨天皇上回来后他就怪怪的!今天竟然单独邀请风若兮一个人进餐!”木子晴握紧拳头冲着里桃吼着。 里桃唯恐不安,顾虑道:“也许是皇上有意这样做的呢?” “有意?呵,风若兮她的把戏多得是!就算皇上有意,也不能让她单独相处啊!万一皇上着了她的道呢?”尤其是现在的风若兮,简直变了一个人,把戏指不定更多更具有花样! “皇上英明,定然不会着狐狸精的道,况且皇上一直以来都很讨厌她。”里桃弱弱道。 木子晴冷笑:“有你说话的份?本宫让你说了?要不是你把事情说得那么严重,他也不至于亲自去见她!本宫不是说了让你说话注意点分寸吗?现在好了,让那贱人捡了便宜!” 里桃委屈不已,明明昨天她还夸自已做得好,现在出事了就骂个不停。唯有跪下来求情:“娘娘,奴婢愚蠢,奴婢做事粗莽,总是给娘娘添麻烦,望娘娘念在奴婢对娘娘忠诚专一的份上,饶了奴婢吧!” 木子晴越想越气,就踹了她一脚,怒道:“就算罚你也改变不了什么!废物!” “娘娘,为何这般动怒呢?”这时,木子晴的另一个婢女里泮笑嘻嘻问。里泮正是那日御膳房催促里桃拿早膳的宫女。 “能不气?被这废物害得不浅!”木子晴气呼呼。 里泮忙给木子晴揉肩,道:“可是娘娘您光生气也不行啊,说不定这正是皇后想要得到的结果呢?她若存心想气娘娘您,不等于让她着道了吗?” 木子晴闻言,冷哼了一声不再做声,但明显冷静了下来。 “娘娘担心皇上和她单独相处,那就别让她们单独相处啊。”里泮笑道。 “你这话说得容易,皇上下了旨召见风若兮,还指名了是单独一人。本宫去了不等于拂了皇上的脸吗?皇上该怎么想本宫?后宫的人又怎么议论本宫?”木子晴白了里泮一眼。 可里泮不急也不忙,轻松自如:“娘娘所言极是。但如果是娘娘昨日从冷宫回来后染上风寒,一直躺在床上歇息不闻窗外事呢?皇上偏爱娘娘是众人皆知的,娘娘的话皇上也一直深信不疑,况且娘娘您从冷宫里回来本来就不太舒服了,躺着休息很奇怪吗?不知道外面的事情,会奇怪吗?娘娘您身体好了之后渴望想见皇上,奴婢实在不忍告诉娘娘皇上现在不宜被打扰。这些都会奇怪吗?” 木子晴听得一愣一愣,觉得都很有道理。 “错在奴婢身上,和娘娘没有半点联系啊。娘娘因为不想让皇上担心所以吩咐奴婢不能传出您身子不舒服的事情,这样一上一下,好像也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吧?”里泮笑眯眯道。 里桃忍不住插嘴:“就算皇上不会怀疑,那后宫嫔妃们呢?” “整个后宫除了皇后,最大的就是娘娘了。而皇后被打入冷宫,可有可无。在后宫生存的人,都是看皇上的脸色,其它嫔妃有异议又关娘娘何事?况且就是她们议论,也不过只敢在娘娘背后议论罢了。就算娘娘不去,你能保证这些多舌妇会不议论吗?多议论一件,和少议论一件,有区别吗?”里泮反问。 木子晴原先那急躁的情绪已经平复下来,表示很满意里泮的话:“很好,那么一切就按照你说的去做。” “奴婢定不辜负娘娘的期望。”里泮跪下来道。 风若兮梳理好头发画上了妆容,再让怜珠给她科补了以前她和轩辕寒的相处方式。 从第一次见到轩辕寒她就觉得这个男人不简单,她得提高警惕。 当她对上轩辕寒的视线时,竟让她感到一股熟悉感,极为相似昨日的轩辕菱。从她进来到坐下,她都感受到轩辕寒的视线,这种视线如同猎豹盯上了小鹿一般。 “皇上哥哥,臣妾的脸是不是有什么奇怪的东西,让您一直盯着不放?”这称呼是怜珠告诉她的,为了避嫌她尽量仿效着以前。 这个称呼他从认识她到现在都没变过,不论是什么时候听了都觉得使人厌烦。轩辕寒收回视线,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进膳吧。”一副不爱搭理她的样子。 虽然风若兮觉得他怪怪的,但正合她意,赶紧吃完走人,她可不想在自已未如意的情况下被发现了什么。 从她进门那一刻他就紧盯着她,现在的她和昨日的她简直判若两人,即使之间讲话少得可怜,他却感受不了昨日那样警惕谨慎的她。难道昨天只是错觉?又或者今日的她在伪装?风若兮,你到底又在敲着什么算盘。 “外面怎么那么吵?”听力敏锐的他无法不去听闻外面的吵闹。 李公公赶紧上前,小心翼翼道:“回皇上,是木妃娘娘来了。” “木妃?”轩辕寒皱了皱眉,正想让李公公安抚好木妃让她回去,可当他抬眼扫到正埋头吃着饭的风若兮,他瞬间改变了主意:“让木妃进来吧。” 那瞬间风若兮有种背后凉飕飕的感觉,感觉被阴了。 她记得下旨的时候轩辕寒是说了只召她单独用膳来着,木子晴没道理不知道吧?想了想反正木子晴来不来和她无关,正想继续埋头继续吃时,她接收到了身旁怜珠的视线。怜珠对她眨了眨眼睛,她愣了下才想起了出门前她叮嘱怜珠的事情。 她叮嘱怜珠到时进了轩辕寒这里,尽量让自已表现地和平常一样。她看到怜珠的口型是‘抗议’。 也不管恶不恶心人,风若兮硬着头皮道:“皇上哥哥,您不是说只召臣妾单独一起用膳吗?怎么让木妃进来?”这嗲嗲的声音恐怕还没恶心到别人自已的疙瘩就先掉一地了。 他还以为她会默不作声呢,没想到还是和以前一样抱怨。大概确定了昨天对风若兮的刮目相看不过是错觉罢了,看来是自已对她的一点点改变而过于大惊小怪,才在内心不停的美化她。 看他不想搭理自已的样子,风若兮也知道自已目的达成了。 “皇上。”木妃披着一件厚厚的外套,手里捏着手帕,一副不安的样子。 “怎么来了?”轩辕寒看向木妃。 木妃咬了咬唇,泪眼汪汪道:“是臣妾愚昧,臣妾打扰了皇上和皇后,臣妾甘愿受罚!”说着还噗咚地跪了下来。 这时里泮出来了,也紧跟跪在后面:“娘娘!是奴婢的错!奴婢求求您不要这样!” 轩辕寒看着这一道跪着的风景无奈道:“都起来吧,又不是多大的事,跪着多难看。” 里泮哽咽着扶着木子晴起来,一边道:“是奴婢的错!娘娘自从那天在冷宫回来后就染上了风寒一直卧病在床,娘娘又不想让皇上担心,就不让奴婢说出来!今天娘娘恢复身子后想见皇上,奴婢一时不忍告诉娘娘皇上召皇后共同用膳的事情,所以。” “本宫不是让你别说的吗!”木子晴含泪道。然后后退一步道:“皇上,是臣妾打扰你们了,臣妾这就告退。” 轩辕寒揉了揉太阳穴,柔声道:“朕不是说了吗?这多大的事?自责什么?既然来了就一起用膳吧。” “谢皇上!” 看着一主一仆对着戏风若兮险些就吐出来了,怎么这么虚伪呢,这木子晴看起来还挺秀丽的吧,可惜了这皮囊,内在还真的不怎么样。 “皇后脸色不好,难道是对朕的举动有所不满?”安顿好木子晴后,轩辕寒看向风若兮明知故问道。 “哈?”风若兮正吃着吃着,被轩辕寒问到的时候噎了下,正想说没有的时候,却接收到怜珠的视线,只好敷衍:“怎么会呢,多一个人热闹一点不是更好吗?” 轩辕寒眯了眯眼睛,他总感觉有哪里不对,一时又掐不准是哪里不对劲。 “你染上了风寒,就多穿点衣服。”轩辕寒忽然对身旁的木子晴说道,然后吩咐下人拿件狐皮大衣过来。 木子晴受惊若宠地抬头看着轩辕寒,然后掩口而笑:“谢皇上关心。”她的视线若有似无地飘向风若兮,似乎在挑衅。 可惜风若兮漠不在乎地吃着饭,即使此刻她被轩辕寒和木子晴紧紧盯着,她下意识把这对恩爱的小夫妻当成空气一般。 可不到一会,她又接收到怜珠的视线了。 风若兮抬头看了看怜珠,看到她神色不变,内心暗叫好麻烦:“皇上哥哥对木妃真好啊。” 本应该充满幽怨妒忌的话,在风若兮的口里却变成了懒散敷衍的语气了。 木子晴自然是没听出这怪怪的语气,果然,风若兮不可能不在乎轩辕寒的。在一旁惺惺作态道:“姐姐你就别打趣妹妹了!”丝毫不掩饰嘚瑟。 看来是因为昨天被风若兮踩着尾巴了,今天想不停通过轩辕寒来刺激她。 打趣什么的她没兴趣,但打她倒是兴致勃勃。 当然这只是风若兮内心默念的,她本来想着轩辕寒找她来这里是不是还会弄一些特别的事情,但看眼下是让她看这两人无限秀恩爱了。 草草地吃完了饭,风若兮便告退了,轩辕寒倒也不挽留。 直到风若兮离开了房间,轩辕寒的视线仍然停留在门口里。 “皇上,什么让你这么魂不守舍呀?”木子晴明知故问,内心满是不高兴,奇了怪的,她明明没见风若兮刷什么把戏,怎么引得皇上这般注意? “你有没有觉得,她的侍女怪怪的?”他注意到她的侍女好几次都在暗示着什么,他很疑惑暗示着什么。 难道风若兮刚刚说的话都是按照那个侍女给的暗示来做的?如果没有那个侍女,她会说什么呢? 正文 第七章 对持 轩辕寒虽然是在询问木子晴,却完全不打算听她的回答,在一旁陷入了深思。 可木子晴在一旁炸开了锅,好啊,风若兮没弄狐狸把戏,她的侍女就耍弄了!难道是在她不注意的情况下,那狐狸对皇上眉来眼去了吗?但很快地又冷静了下来,不可能的,皇上怎么可能对这种下等人有兴趣?一定是风若兮弄的把戏!究根到底,她又把心思放在风若兮的身上。 怜珠一出来,满脸笑容:“娘娘,刚刚可真担心死奴婢了,唯恐您一个不爽就闹出事啊!”就算娘娘说什么改变自已的话,但对方皇上就是皇上,得罪了可是耽搁不起的。 风若兮含糊地应了两句,她见到轩辕寒时总觉得和昨天见到的那个人还挺像的。她不禁大胆猜测,那个人该不会是皇上吧?本来觉得不可能的,可转眼又考虑到这个皇上一直很讨厌自已,他该不会是自导自演一场戏,然后给自已戴一个孤男寡女什么的罪名吧? 这样的想法即有可能,却又不可能!她呆在冷宫里又不碍他的眼,还是她提出来的,他还不至于赶尽杀绝的把她逼进窘境吧? “对了娘娘,奴婢听闻昨日八王爷回来了。”怜珠和其它小姑娘一样都爱八卦,她一副崇拜的样子:“八王爷一个久经沙场的人,不知道是一个怎样男子气概的人呢!” 风若兮身躯一怔,八王爷回来了?她瞬间有些哑舍。 那昨天?那个人该不会真的是八王爷吧?但这想法很快又被她打消了,连怜珠这小丫头都知道八王爷回来了,还有多少人不知道?这样就排除不了是有人借着八王爷回来的头号而冒充他。 不过还真是大胆呢,竟然敢冒充王爷。 风若兮不打算把昨天遇见那个男子的事情告诉给怜珠,免得她又大惊小怪。 这一天柳妃终于被释放了,离开了礼仪宫本应高高兴兴的,可柳妃一点也不高兴。 她阴沉着一张脸走出来,身旁的两位侍女夕颜夕玉都不敢哆嗦一句话,老老实实地跟在身后,唯恐这位老佛爷一个不高兴就怪罪她们。 她无时无刻不惦记着自已是怎么进礼仪宫的,都怪那个贱人,风,若,兮!只要一想起她,她就咬牙切齿,眼眸闪现怒火。恨不得当场就刮风若兮几巴掌借此来解气,如今她离开礼仪宫了,报复的心理越发的浓厚。 首先第一步,勾结党派。 柳钰娟首先找好‘姐妹’们来了解一下她不在的时间里发生了什么事情,这一打听就不得了,没想到她不在的这段时间里,风若兮的情况竟然翻天覆地了!不仅为难了木子晴,还被皇上召见! 她气,也怨,更愤恨!她在礼仪宫里过着狗屎般的日子,日日被自已的内心折腾,被仇恨弄得她日夜不得眠,而风若兮呢?竟然在宫里过得这般滋润! “柳姐姐,妹妹我觉得可真奇怪,自从皇后那一晚之后就变了个人似的,该不会是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附上身了吧?恶,好可怕哦。”姜婕妤用手帕捂着嘴唇矫揉造作道。 姜婕妤此言一出,就引得众妃嫔附和:“对啊,皇后的变化是不是太大了?” “什么变化呀,指不定是她的把戏也说不定呢,你想啊,人家是皇后,心机能不深吗?”张淑仪白了她们一眼,在她心里风若兮可没那么简单。 “好了,众姐妹们,本宫知道你们对此事都心存嫌疑,估计都和本宫一样,想好好弄清楚。”柳钰娟见气氛到了,适宜地说了话:“皇后的变化确实让人感觉奇怪,也让人觉得不顺眼,皇后是否太心高气傲了些?” 众妃嫔闻言纷纷点头,对啊,那个女人有什么了不起的,凭着自已是皇后就了不起吗?以前风若兮默不作声的她们才不想管的,可最近风若兮越发的心高气傲了,再不压压她,恐怕再过一段时间这里就是风若兮的天下了。 “那,你们是否愿意配合本宫呢?”柳钰娟笑眯眯道。 此言一出姜婕妤想也没想就点头了:“臣妾很愿意!”一来能看风若兮出糗,二来能巴结柳钰娟,这有什么不好的? 张淑仪勾了勾唇,道:“只要姐姐计划到位,妹妹自然是配合。” 其它妃嫔也纷纷表现出了自已的意见,此时,一名脸色苍白的女子缓缓站了起来,她看起来弱不禁风,夹带一丝弱态美:“各位姐姐妹妹,臣妾身体不适,先回去休息了。”话毕,并不等她们的答复便转身离开。 韩妃返房途上,她的侍女皎月一脸讽刺:“那些娘娘们可真无聊,整天就会策划这些有的没的东西。” 这位侍女正是那日奉劝风若兮把栀子花糕还给里桃的宫女。 韩妃淡瞥她一眼,“这种话以后不准说。” “是。”皎月撇撇嘴,不再说坏话了。 韩妃离开后,姜婕妤开始说韩妃的坏话:“呵,真仗着自家爹是御史就了不起吗?装清高!”然后就是一群无脑妃嫔跟风附和。 张淑仪轻哼一声,“她清不清高和我无关,我只想知道,韩杏她每次来听咱们的对话后都走人了,没一次参与咱们的事情,这样不要紧吗?说实在的,活人的嘴巴是会漏风的。” 柳钰娟单手托着腮有意无意道:“本宫倒是有意拉拢她,可是看她的样子倒不容易拉拢。但是放心吧,韩杏她的嘴巴还算严密,至少不会自主漏风,况且她一向不和他人接触。” “虽是这么说,但还是小心为好。”张淑仪疑心无法轻易褪去。 “嗯。” 姜婕妤撇撇嘴道:“姐姐,您这拉拢那成啊,没吃过苦头的人能卖乖吗?姐姐太温柔啦。” 柳钰娟闻言,便看向她问:“哦?那你有什么方法么?” 姜婕妤嘚瑟一笑:“妹妹自然是有,就看各位姐姐愿不愿意洗耳恭听!” 今天的天气神清气爽,正是适合他人外出散心的时候。 风若兮溜达出来想熟悉一下地形,免得他日有用到逃跑的时候而不至于迷路。不得不说这皇宫还挺大的,由于身份悬殊,她行动则小心翼翼,尽量避开了侍卫。 在走廊里走没几步,她就听到激烈的争吵声。 “娘娘!你们怎么能这样!” “您这样太不讲理了!” 阵阵争吵声传入耳边,风若兮本无意逗留,可她听到了一道熟悉的声音,便是那日她打了的人,柳妃。 “放肆!你这个贱奴!竟然敢对本宫大呼小叫!”柳钰娟气得脸孔都铁青了起来,她是怎么也料不到一个奴才敢对她无礼!“来人!杖八十!” 杖八十落下来,不死也废。风若兮微微侧头看了下是哪个宫女如此倒霉,当她看清了对方的脸容时微微一愣,原来是当时好心劝她把栀子花糕还给里桃的人。这个宫女给她的感觉是稳重知礼,正常情况下是不会这样忘本放肆的,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皎月脸色惨白,但想起了卧病的娘娘又咬紧牙根道:“柳妃娘娘!您怎么处置奴婢都不要紧!可是太医您是得让来看的!不然娘娘她就…” “呵,真是忠心到让本宫感动啊,但本宫偏偏不如你所愿,怎么着?”柳钰娟幸灾乐祸地看着皎月,她本是想让韩杏受挫让她知道卖乖,可是韩杏却不领情,宁愿挨苦也不投奔她,而这个贱奴才更是挨千刀,竟然敢对她大呼小叫!于是便把气都撒在她身上。 “就是,要怪就怪你的那位娘娘心高气傲,咱们可没有义务要照顾你家娘娘啊!”姜婕妤在一旁落井下石。 张淑仪抱着手臂懒懒道:“既然韩妃对自已无动于衷,那就对她的宫女下手吧。” “来人,带她下去杖八十!”柳钰娟挥手道。 皎月瞪大眼眸,不由得吼道:“您别欺人太甚了!您以为这样做,老爷会轻饶了你们吗!” “真是可笑,在这里,轮得到你家老爷说话吗?”柳钰娟冷笑一声,眼眸闪现恶毒狠辣,恨不得现在就把皎月给凌迟了似的。 皎月彻底无望了,她只是区区一个小侍女,在这里想弄死她的人随便一个人都行,她若不在了,只求娘娘在宫里不备受欺辱! “哦,究竟是谁说了算,真是让本宫好奇呢。”就在皎月绝望之际时,风若兮缓缓出现在人群面前。 柳钰娟一怔,当她看到风若兮的时候明显一惊,随后就冷静了下来,“我说谁呢,原来是咱们的‘冷宫’娘娘啊!” “才从礼仪宫出来,这么快就忘记规矩了?”风若兮丝毫不被柳钰娟的话给刺激到,而是从容地提醒着柳钰娟往前的事情。 一提到礼仪宫柳钰娟就恨得牙咬咬,如果不是这个贱人,她就不用回到礼仪宫,还遭到皇上的冷待!可看着风若兮从容不迫的样子,自已却像个泼妇一样更让她气得不行。正在她欲要爆发之际,张淑仪阻止了她。 “皇后娘娘,臣妾只是在惩罚不懂规矩的奴才,请问您是要一起惩罚吗?”张淑仪笑眯眯对风若兮说道。 风若兮淡瞥了张淑仪一眼,然后转头看向脸色惨白的皎月:“发生了什么事?” 皎月到现在都难以相信,一直没有交情的皇后竟然替她出头!镇静下了情绪,皎月赶紧道:“回娘娘,韩妃娘娘被下了药现在卧病在床,想请太医却有人禁止了,所以奴婢才失控…” “好一个失控,一个失控就可以对本宫放肆了吗!”柳钰娟气道。 “韩妃被下了药?这是怎么一回事。怎么连太医都被禁止来看病了?”风若兮挑挑眉道,皎月能说出被下药,她必然知道是谁下药,但碍于没有证据所以不能说出是谁。 还未等皎月开口,张淑仪却眯了眯眼睛道:“大胆!你说韩妃被下了药,太医被禁止看病,竟然来找柳妃娘娘,你这是在怀疑柳妃娘娘下的手吗!” 皎月一愣,赶紧噗咚地跪下:“娘娘明鉴!奴婢没有这个意思,而是娘娘你们正好在这附近,所以奴婢才向娘娘你们求助的!” 姜婕妤凉凉地在一旁道:“刚刚你可不是这样说的哦?口口声声责问我们为什么这么做,还说什么不讲理。摆明了就是怀疑是咱们干的吧?” “聒噪。” 风若兮此言一出,引得三位妃嫔大眼瞪小眼。 “你什么意思?”柳钰娟咬牙切齿地瞪着风若兮,她竟然敢说她们聒噪! “本宫问的是怎么一回事,怎么扯到另外一边去了?难道本宫问你们用膳了没有,你们还要答花开了不成?”牛头不对马嘴! 张淑仪抽了抽嘴角,道:“皇后娘娘,这里有人冤枉咱们,难道还不允许澄清吗?” 正文 第八章 轻微教训 “哦?”从容镇定的风若兮唇角上扬,勾勒出一道浅淡的弧度,柳眉轻挑,波澜不惊的眼眸斜睨着在场的所有人,轻问道:“怎么个冤枉法,说来听听。” 不急不躁,原本就是来看热闹的,也该是让她们这些目中无人的家伙们,做什么不该做的事情前要有个顾及。 皇后掌管六宫,这一点风若兮还是知道的,又怎么容许小猫小狗都骑到她脖子上来撒野。 小惩大诫什么的,总会有点作用的,或者是杀鸡儆猴。 无论怎么样,左右她只是路过。 云淡风轻的模样,目光落在了张淑仪身上,如同侧耳恭听。 被突如其来的询问,张淑仪愣了愣,尤其是风若兮看自己的目光,总是让她浑身觉得不自在,深邃且看不透,隐隐之中透露着一股可怕。 说不上来的感觉,但清晰的则是这种压迫感,挥之不去。 轻咳了一声,故意将头转到一旁,避开了这样的目光,好没理气道:“娘娘不都已经听到了,难不成娘娘以为是我们合伙连起来欺负这个贱蹄子,降低自己的身份不成?臣妾可没这个功夫。” 凉凉的话语里多了一抹讥诮与凌厉,冰冷且厌恶的目光根根的瞥了一眼半倒在地上的皎月。 本来应该是出好戏的,却硬生生的被呆在冷宫里的皇后给搅和进来,还不知道计划会不会成功,张淑仪心里略有几分的顾虑。 自然,有顾虑与犹豫的何止她一个人。 “是啊,皇后娘娘您也看到了,这婢女分明是韩妃故意教唆来找我们几个姐妹的麻烦。”姜婕妤和婉的缓缓开口,颇有几分的委屈,略微停顿了几秒,继续道:“昨个儿众姐妹聚一起聊天,与韩妃发生了口角,本以为姐妹之间,这点小事何须计较,可是韩妃她……唉,终归是咱们不该找乐趣。” 沉重的叹了一口气,低垂下眼眸,似是惋惜且无奈的模样。 眼眸里迅速划过一丝狠辣,她的计划,怎么能轻易任由别人来搅乱,即便是皇后娘娘又如何,还不是一个不受宠并且被遗忘的女子。 能够一举除掉韩杏,又可以将责任推卸的一干二净,难得的好机会,却偏偏如此的不顺。 姜婕妤的心里对风若兮对厌恶又多了几分,碍眼的人,终究是让人愈发的讨厌。 柳钰娟真心觉得这个姜婕妤有两下子,一套一套的,若是自己应付起来,还是相当的棘手,所以只能够暂时稳住她,最好能够压制。 毕竟这样的女子在她身边出谋划策,也是好的。 只是她没有猜到,姜婕妤真正的用意,所以才会有所放松,毕竟她不是一个人。 她们三个人,还怕对付不了一个皇后么? 闻言的风若兮只是点了点头,意味深长的眸光看了姜婕妤一眼,而后吩咐怜珠道:“速请太医前来,不能有半分懈怠。” 怜珠刚一转身,柳钰娟皱了皱眉头,明显的紧张与着急,忙开口道:“这样做怕是有些不妥吧?” 她在担心,担心太医查出什么对自己不利的事情来,那可不仅仅只是功亏一篑如此的简单。 “有什么不妥,本宫的吩咐,你们谁敢不从?”直截了当的开口道,语气里的严厉与尖锐是不能够忽略的,风若兮自然知道这其中有鬼,所以对柳钰娟的表现与态度丝毫不在意。 能够有她们三个出现在这里一唱一和,和编故事一样,恐怕编故事的都没有她们这样配合的好,还需要其他什么来证明么? 略微停顿了一下步伐的怜珠加快了步子,发红的眼眶,不过是同情那样可怜而又衷心护主的皎月,一如从前的自己。 好在值得庆幸的是,她家主子,终于觉醒了。 只是那些辛酸的记忆,突如其来,挥之不去。 “多谢皇后娘娘,多谢皇后娘娘。”直起身的皎月一直在向风若兮磕头,哽咽的声音满是语无伦次,却是很感谢她。 如果不是风若兮,别说主子怎么样,恐怕自己先连这条命都保不住的。 并不是专程为了什么,只是那日的事情,风若兮觉得这个婢女似乎还不错,更何况,这本来就是自己应该去管的,以一个皇后的身份。 淡淡道:“行了,起来吧。”她需要的,可不是这些,对她而言一点用都没有的事情。 没有阻止的能力,柳钰娟暗自咒骂着,到底风若兮身处那个位置,是她所遥不可及的,再不受宠,终是个皇后,在那凤位之上,她们只能够远远观望的位置。 张淑仪与姜婕妤默不作声,气氛瞬间陷入了有些尴尬的局面。 这是谁都没有想到的事情,可见她们忽略了最为重要的,就是皇后风若兮。 不一会儿,怜珠便请来了太医院的太医,果真不敢有分毫的懈怠,而是在尽自己最大的努力。 皎月匆匆忙忙的将太医领入了韩杏的宫中,此刻的韩杏正奄奄一息的躺在床榻上,盖着明黄色的锦被,原本苍白的脸颊,变的更加柔弱与无力。 半睁着眼眸,艰难而又微弱的呼吸,仿佛下一秒就会香消玉殒。 两行清泪顺着皎月的眼眶流出,站在床边,焦急的等待着太医的诊断,双手紧紧握在一起,难以掩饰的紧张。 风若兮打量着这个所谓的韩妃究竟是何模样,一夕之间突然变的这样,确实是挺可悲的一件事,人心叵测。 然而柳钰娟、张淑仪与姜婕妤三个人站在离床畔很远的地方,漫不经心的瞥向躺在床上的人,眼眸里满是不屑,露出厌恶的情绪来,生怕自己沾染上什么晦气。 她们对无关紧要的人命,向来是不在意的。 直到太医拔出插在韩杏头上的银针时,这才转过身来看向风若兮,寥寥道:“回禀皇后娘娘,韩妃娘娘乃是中毒所致,因耽误了最好的治疗时间,现在只能够尽最大的努力,听天由命。” 不悲不喜的语气,宫中死于非命的人,他见的太多太多,不足为奇。 只是令他疑惑的则是这个皇后,不过现在分明不是时间。 “中毒,什么毒?”皱了皱眉头,风若兮细细的思量着,皎月确实有提过下药,看来是八九不离十了,以柳钰娟嚣张跋扈的性子,做出这样事情来,不足为奇。 “还不确定,需要时间来断定。”颇有几分的为难,太医推辞道。 缓缓地点了点头,风若兮有几分同情韩杏,被人算计的差点连命都保不住,当真是可怜。 “韩妃就由你来负责,务必尽最大的努力。” 能做的,自己也做了,即便和自己无关,在人命关天的事情上,风若兮还是做不到袖手旁观。 认定是自己的义务,那就是了。 又交代了皎月几句,走至柳钰娟三人面前,停顿了一下脚步,平静道:“你们过来。” 头也不回的向门外走去。 相互间张望了一眼的三个人跟了上去,就算是心虚,她们也是不怕身处于皇后之位的风若兮。 倘若事情当真闹大了传到轩辕寒的耳朵里,吃亏的,可不一定只是她们三个,而风若兮也不一定就会安然无恙。 柳钰娟想要报仇,不仅仅是那几个巴掌,还有丧失的轩辕寒对自己的兴趣与宠爱。 一想到这个,她就恨的牙痒痒,想要全部都在风若兮身上报复回来。 只可惜她一开始就错了,却依旧浑然不觉。 凝顿脚步在庭院里,暖阳的光辉洒在风若兮身上,舒服且惬意,转瞬即逝。 “韩妃为什么会这样,你们心里比本宫清楚,韩妃若是有什么不测,这件事情传到皇上耳朵里,定然会彻查,韩妃的娘家肯定是要有一个交待,你们谁都别想脱离干系。” 淡淡的吐露着,风若兮懒得看她们三个,轻微扬起下巴,眯着眼睛看向浅蓝色的天空,如同自言自语一般。 稍稍停顿片刻,再度开口道:“要怎么做,不用本宫说,你们都应该明白,眼下最要紧的是韩妃平安无事。” 只有如此,其他的事情才能够继续下去。 否则她们三个串联起来,颠倒黑白,反正轩辕寒是不会相信自己的,而自己已经陷入这件事情之中,哪里是那么轻而易举就能够脱身的。 不等她们的回答与态度,风若兮就离开了,本来自己应该是来熟悉路线,以备自己往后的计划,而事情却在以一种奇怪的方式而展开。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蹙眉而视着柳钰娟,张淑仪故意压低了自己的声音询问着,“皇后所言的不错,而且皇后好像已经认定了我们。” 没有分毫的害怕,只是有一定的顾虑,毕竟事情牵连的不仅仅是她们自己,还有整个家族的荣辱,与 她们都脱离不了干系。 紧紧的咬着自己的下唇,柳钰娟恹恹道:“至少皇后有一句话说的不错,韩杏现在还不能死。” 一开始的目的只是为了给韩杏一个教训,好让她和自己一起,而不是伤害她的性命。 责备的眸光看向姜婕妤。 正文 第九章 心思各异 并非什么秘密的事情,很快就在宫中就传开了,此刻的木子晴正坐在红木制的雕花椅子上,微合着眼眸,任由身后的里挑小心翼翼梳理着这一头漆黑而秀丽的长发。 里泮尽可能的将重点讲给木子晴听,末了道:“现在韩妃还躺在床榻上不知死活。” 没有任何的情绪,不想阻碍木子晴最为基本的判断。 “活该。”轻启朱唇,木子晴似是看热闹那般淡淡而言,并没有几分的兴趣。微抬眼眸,询问道:“皇上那边可有什么动静?” 长而精致的指甲上涂有鲜红的豆蔻,那是凤仙花的颜色,留在了那里,静静的放在大腿上,隔着一层柔软而舒适的料子。 “并没有,不知道这件事情皇上是否知晓。”微微的摇了摇头,里泮如实说道,谁都不敢轻举妄动,就是担心轩辕寒突然间的插手,会让她们措手不及。 轻应了一声,木子晴眼眸里划过一抹别样的色彩。 “娘娘,韩妃会好吗?”回到冷宫之中,怜珠弱弱的开口询问道,语气里浮现着一股担忧。 韩杏大约是这后宫之中她所接触的、没有那么讨厌的一位娘娘。 或许是那情景同病相怜的缘故。 整日病殃殃的,又不受宠,即便所在的不是冷宫,也与冷宫差不了多少。 锐利的眼眸轻而易举的察觉到了怜珠的异样,然而风若兮并没有多问什么,只是点了点头,冷笑道:“没有人会主动的自掘坟墓。” 是了,她所言还是没错的,不管是嚣张跋扈的柳钰娟,还是逢场作戏的姜婕妤,都不会。 “现在我们该怎么做?”张淑仪心里颇有几分的担忧,脸色很是难看,没有想到事情会严重到这个地步,眸光一紧,看向镇定自若的姜婕妤与强迫自己平静的柳钰娟。 双手不安的绞在一起,就连语气都夹杂着几分颤抖,语速极快,生怕自己会被牵连而遭遇什么不测。 风若兮的提醒犹在耳旁回荡,她想要的,不是这样。 心里面的慌乱难以平复,就连掩饰也很难掩饰的住,隐隐之间的泄露,反而更加的不知所措。 柳钰娟责备的瞥了张淑仪一眼,不屑道:“慌什么,韩杏这不是还没死吗?而且她也不会死,要是都像你这么胆小,往后还怎么活下去。” 就算是她有几分的慌乱,也会很好的掩饰起来,不会轻而易举的就让别人一眼看穿什么,对她不利。 同样她在意的,是韩杏会不会活下来这一个问题。 不得不顾及到韩杏原本身子就虚弱,谁知道她会不会承受不住。 最淡定的,自然是要数姜婕妤了,悠然自得的端起桌子上的茶杯,里面是刚沏好的大红袍,温润的红茶。 浅饮划过喉咙,唇齿之间留下淡然的清香,微微眨了眨眼眸,很明显她对于这样的茶水还是很满意的。 还有品茶的时间与心情,可见姜婕妤并不觉得这是什么值得一提的事情。 平静的将茶杯放回原位,杯底与木桌触碰之间,发出细微的声响,缓缓道:“韩妃本来就身子弱,一时间经不住风寒什么的也是常有的事,或许是病情恶化,又吃了什么相冲的东西,无凭无据,怎么又会和我们有关?” 你们的脑子呢?忍住了自己的冲动才没有将这句话说出口,宽慰着她们,其实姜婕妤真的懒得和她们废话太多,怎么一个个的都被风若兮牵着鼻子走。 就因为皎月求她们,韩杏昨个儿和她们在一起,就能够断定什么证据不足的事情吗?轻哼了一声,微寒的眼眸里浮现出几分玩味与不屑来。 稍微长点脑子就不会如此的心虚与害怕,真不知道这么多年她们都是怎么过来的,明明耍尽心机和手段,偏偏还能够装作没事人一样。 现在倒好,稍微一下打压就承受不住了,有够脆弱。 “是啊,本宫怎么没想到。”一语惊醒梦中人就是如此了,瞬间的恍然大悟,柳钰娟心里那抹慌乱消失掉了,是自己心里有鬼,又对风若兮的反常感觉到奇怪与畏惧,所以才一时疏忽,也是正常的事 轻微的懊恼,若是自己早该想通这一点,就不会任由风若兮对自己那样的威胁,而自己却沉默的,连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 迷迷糊糊的张淑仪大概也能够明白几分,胡乱的点着头,对姜婕妤很是敬佩,能够想到她们所想不到的事情,真是够厉害。 接着,柳钰娟再度开口询问道:“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虽然她一点也不喜欢这样,但明显的姜婕妤能够做出更好的决定来,是自己所不能够及的。 即便是有些不愿,却必须这样去做。 “先给她解药,然后走一步看一步,皇后奈何不了我们,皇上不会听信她的一面之词,我们有三个人。”笃定的说出这样的话语来,姜婕妤的语气里带有一抹轻笑,脑海里浮现出轩辕寒厌恶风若兮的画面,就足够她欣喜了。 凭什么一个无用又令人厌恶的女子,占着皇后的位置不罢手。 后宫佳丽三千人,哪个不想坐上那个位置,简直玩笑。 随后三个人合计了一番,又串通了一下口供,以免有什么缺漏之处对她们不利,那可就一点都不好玩了。 清辉苍茫的月色笼罩着凡尘世间,一切景象清幽且静谧,有几分渗人的意味。 庭院里的鲜红色蔷薇,在这个时节是绽放的最美的,也是生命即将凋零的时刻,独一无二的存在。 悄然绽放,以最美的姿态,在这夜色与月色之中,寻找属于自己的一片天地。 清晨,怜珠瞬间就被这样的景色给吸引住了,忍不住的赞叹,更多的则是惊艳,匪夷所思的存在。 然而风若兮对这样的事物并没有太大的感触,却在怜珠一而再再而三的坚持下,无奈的插了一朵在梳好的发髻上,给略施粉黛的她,增添了艳丽的色彩。 “果然最适合娘娘了。”眼眸一亮,怜珠伸手抚摸着这朵开的正盛的红色蔷薇,赞叹道,欣喜浮现在她脸庞,浑然不觉。 眼眸里都藏匿着小心翼翼的欢心,最近自家主子的状态好了不少,不管从哪方面而言,无疑她是喜欢的。 只要风若兮别再像从前那样的唯唯诺诺,任由人欺负也忍气吞声就好。 如同秋水般波澜不惊却散发着轻微寒意的眼眸,注视着铜镜中的自己,风若兮细细端详着这副皮囊,是个倾国倾城的绝色,貌美如花。 应该是个红颜祸水的性质,却没有那个性子,空有一副好皮囊,当真是可惜了。 “韩妃卧病在床生死难测,皇后倒是有兴致在这里照镜子。”不屑的话语夹杂着几抹漠然,突然出现的轩辕寒独自一人依靠在敞开的门楣处,轻蔑的眸光从坐在梳妆台前的风若兮身上一闪而过。 双臂抱在胸前,明黄色的龙袍颇有几分显眼,冷漠的容颜上没有其他的情绪,反倒像是一种指责。 闻言的风若兮轻微一愣,能够从铜镜之中模糊的看到轩辕寒的身影,和缓的站起身来,俯一俯身子行了个礼,“皇上哥哥,韩妃妹妹的生死,与臣妾照不照镜子没有半分的关系。” 略有几分讥诮,轻垂着眼睑,不卑不亢。 默默谨记着不能够让轩辕寒发现自己的异样,所以她在努力的隐忍着自己的性子。 鬼知道为什么轩辕寒连招呼都不打就直接的出现,神出鬼没的,她不是没有注意到,只是白日里,就算有什么人过来也是不足为奇,不需要时时刻刻的警惕。 她所言的倒是事实,如果不是她正巧路过,还不知道韩妃会是什么样,倒是轩辕寒先来自己这里兴师问罪,还不知道柳钰娟她们三个人又是怎么样串通一气。 其实也无妨,终究成不了什么气候,至少在她面前。 不经意的目光瞥到那朵红色蔷薇时,轩辕寒有着片刻的失神,仅仅一秒,便迅速的回过神来,眼眸里多了一抹不可置信。 反应过来站在自己面前的人是自己一直所厌恶的风若兮时,神情又恢复到了常态,恹恹道:“关于韩妃的事情,你就没有什么想说的?” 越来越过于奇怪,轩辕寒很确定并不是自己多想了,可就是说不上来,这种违和的感觉,似乎越来越浓重。 “与臣妾没有什么关系的事情,皇上哥哥想要听臣妾说什么?”轻微的眨了眨眼眸,一脸无辜的模样,风若兮反问道,然而云淡风轻的模样再度开口道:“不过是臣妾做主请了太医来给韩妃妹妹诊断,有什么不对吗?是违背了……” 意识到自己似乎自己所言的有些多了,扫了一眼怜珠,那丫头的脸色简直是生无可恋。 风若兮缩了缩脖子,暗自懊悔着,本来自己也不想的,可是看到轩辕寒这一副什么都是自己的错,她就有些忍不住了。 而且她所言的也是事实好不,真想徒手直接撕开那些人虚假的面目,看看底下究竟是什么。 “嗯?”轩辕寒不解。 正文 第十章 食物相克 不明白风若兮突然截止正要说出口的话语,是什么情况,轩辕寒诧异于她竟然也会这样,本来可以直接说完的话语偏要这样停顿来引起别人的好奇吗? 欲擒故纵的把戏么,他对此一点都不屑,认定了风若兮是什么样的,就是什么样的,他今天一定是吃错药了才会到这里来。 然而现在贸然离开也是不好的,脸色阴沉了几分,冷冷道:“你刚才想说什么,违背了什么?” 最后的几个字,他还是听清楚了,总觉得有些过于奇怪。 所以他还是询问出口了,认为自己是顺从了风若兮所愿。 实际上并不是,风若兮倒是希望轩辕寒不要追问什么,只是自己一时失误而已,颇有几分的无奈,勉强扯出一个笑容来,随口道:“没什么,皇上哥哥还是去看看韩妃妹妹的情况为好,韩妃妹妹见到了皇上哥哥一定会很开心的。” 嗯,表现出自己的大度来,同样风若兮也是真的希望如此,她不想应付轩辕寒,会让她死很多脑细胞的。 而且这个想要除掉自己的男子,还是离的越远越好,风若兮对他没有一点好感,谁会对想要取走自己性命的人有好感,恐怕傻子都不会吧。 所以她在这冷宫中其实挺好的,地方偏远一些,就能够减少碰见轩辕寒的机会,还自由,何乐而不为。 现在想来,确实不知道韩杏的情况如何了,不过也不是她关心的事情,到底和她没有关系,她又何必去操多余的心来给自己增田负担。 她还想继续在御花园里探路,最好谁也别来打扰她。 皱了皱眉头,轩辕寒不再多说一句话,斜睨了风若兮一眼,便转身直接离开了,眼眸里的情绪变的有些复杂,抿着嘴唇,大步流星。 送走了需要花费时间对付的人,风若兮自然是轻松了不少,丝毫不在意,就如同轩辕寒并没有来过。 “皇上这是要去哪?”木子晴巧笑嫣然的出现在了轩辕寒的面前,挡住了他的去路,娇嗔的语气里明显的浮现撒娇的意味,含笑的眼眸里浮现出柔情,微微俯身行礼。 低眸的那一瞬间,眼眸里的神色变的可怕。 接到轩辕寒去了冷宫的消息,木子晴才匆匆赶来到这条必经之路“偶遇”,她并不清楚轩辕寒的心思,但她可以做自己能做的。 佯装做只是恰巧的遇到,木子晴有几分的抽搐,尽可能的全部忍下,不漏痕迹。 三番两次的去找风若兮,木子晴有种危机感,纵然她知晓不会有多大的气候,但也不愿意眼睁睁的放纵,唯恐威胁到自己的位置。 “木妃身体不适,就该呆在房间里好生修养,跑出来做什么?”并没有回答木子晴所提出来的问题,反而是反问着她,轩辕寒的话语里多了一抹若隐若现的责备,很淡然。 凝顿着步伐,抬眸扫了一眼娇弱的木子晴。 巧合或是偶然什么的,他不会相信。 这样的话在木子晴耳里自然是关心的口吻,她就知道轩辕寒会对自己有对别人没有的柔情,脸上自然而然的露出欣喜的神色来,颇有几分担忧道:“臣妾听闻韩妃妹妹病了,实在是坐立不安,所以想去看看她。” 惋惜的口吻,沉重的叹息,就好像她有多难受一般。 不动声色的轩辕寒淡然的看着装模作样的木子晴,丝毫没有揭穿的意思,反而道:“那就一起吧。” 此刻的韩杏依旧躺在床榻上,闭着眼睛,脸色苍白,依旧微弱的呼吸,仿佛下一秒就会停止。 她从来不在乎这些事情,向来是听天由命,所以什么所谓的求生意志,她根本不会有这玩意。 太医总是很为难,丝毫没有气色,好在轩辕寒那边没有给什么压力,倒也是值得庆幸的,刚送一口气,却看到了轩辕寒与木子晴一同而来,突如其来的惶恐不安,甚至连手中的银针都落在了地上。 没有丝毫的预兆,措手不及,语气里有那么一抹飘忽不定道:“皇上,木妃娘娘。” 倒不是害怕什么,只是略有几分不安而已,因为韩妃丝毫没有起色。 轩辕寒询问了许多可有可无的事情,末了嘱咐道:“要让她活着。” 没有再多呆,就离开了这里,他一点也不喜欢这种压抑的气氛。 木子晴随他一起回到了养心殿,又似从前那般侍奉在侧,心里的紧张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关于风若兮的事情,看来还是她想多了。 也是,轩辕寒怎么会对自己所厌恶的人再提什么兴致。 想到这里,她心安了不少。 一连好几天,后宫都没有发生什么事,反而是有些人心惶惶,难得会有这样的情况发生,轩辕寒耳根清静了不少。 只因为韩妃的病情依旧没有什么好转的现象,似乎轩辕寒对这件事情异常的上心。 柳钰娟暗地里拿出解药之后,便不敢轻举妄动,每分每秒都在等消息,纵然有姜婕妤的宽慰,自己的情绪,还是得自己平稳下来才有用。 有一点令她始终想不通,明明控制了分量,不应该会有这样的严重,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 颇为无聊的日子,风若兮在宫里随意走动,没有人敢来阻碍她,又或者是翻一翻迷满灰尘的书卷来打发时间,过的有些太清闲,反而有几分不适应。 “娘娘,蜂蜜水冲好了,可甜了。”饭后,怜珠端来了青花瓷的陶瓷杯,里面的液体存有余温,在这个时节,温度正好。 对于风若兮的事情,无不小心谨慎,尽可能的做到细微体贴,不让她受委屈。 无奈的看着怜珠期盼的眸光,风若兮不好拒绝,虽然她已经撑到根本没有多余的空间来存到这杯睡,却还是象征性的接过,喝了几口。 略有几分抱怨的风若兮下意识的蹙起了眉头,握着杯子的手顿了顿,清澈的眼眸里散发出几分的迷离,隐隐间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腹部的疼痛感传来时,她靠自己最大的耐力将杯子放回到了桌子上,另一只手捂着腹部,弯下身子,脸色很差。 “娘娘,娘娘这是怎么了?”见状,怜珠整个人都不好了,连忙去扶风若兮,明明上一秒还好端端的,为何现在就会有如此过激的反映。 手忙脚乱的,脑海里一片空白,瞬时不知道该怎么样去做。 猛然间想到了什么,便匆匆向外的方向而去,“奴婢去请太医前来。” “等等。”尚存的理智使风若兮阻止了她,其实这点疼痛自己还是能够忍受,只是这样不舒服的感觉她并不喜欢。 恋恋不舍的停止住了脚步,怜珠满脸的忧虑,这是她唯一能够做的,为什么风若兮还要阻止自己,她又怎么忍心看着风若兮这样,自己缺什么都做不了。 没有丝毫的预兆。 眉头皱的更深的风若兮起身,跌跌撞撞的向外走去,怜珠忍住眼眸里的泪水扶着她,尽可能不让那不争气的泪水滑落。 折腾了好些时候,直到躺在床上时,风若兮感觉到自己已经虚脱无力了,好在腹部的疼痛得以缓解,应该没有什么大事。 依靠在床头,脸色略有几分的苍白,紧皱的眉头松懈了几分,却依旧很是不解,质问道:“那杯蜂蜜水,你送来之前有没有别人碰过?” 仔仔细细想想,最可疑的也就只有这个了,毕竟是因为它才产生不应该有的反应。 大吃一惊的怜珠匆忙的摇了摇头,连忙解释道:“奴婢是尝过之后才给娘娘端来的,可是奴婢一点事都没有。” 担心的,不过是风若兮误会了什么,她不像呗风若兮误会,毕竟自己真的没有做过对风若兮不利的事情。 不争气的泪水终于在这个时候流落下来,小心翼翼的抽泣着,低着头,不敢去正视她。 “你别紧张,本宫并不是怀疑你,只是想要找到原因。”风若兮无奈,细细想了想,自己所言的没有什么错啊。 贴身婢女,她是不会怀疑的,再者从这么久的相处状态来看,没有丝毫的破绽。如果说真的会和怜珠有关系,那就是有人故意借她的手。 都在悄然的在韩杏的饮食里下毒,还有什么是做不出来的。 但还有一点,如果能够在自己饮食中下毒,怜珠不会没有察觉到什么,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低着头的怜珠仔仔细细回想着今日风若兮所食用过的东西,一件件的排除,忽然想到了什么,倒吸一口冷气,“娘娘方才用膳的时候,食材里是不是有豆腐?” 不解的点了点头,好像是有这么一样来着,风若兮并不注意,没有什么油水的菜肴,随便吃点管饱就行,好吃就多吃两口,不好吃就少吃点。 她又不挑食,不管什么都是吃的。 “有什么问题吗?”茫然的看着怜珠这一副如释负重的表情,风若兮不懂。 “就是这个了,豆腐与蜂蜜同食会引发腹泻。”稍微懂得一些药理的她还是能够解释这样的状况,好在只是简单的食物相克。 轻微的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