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正文 第1章 人丑不要紧,心丑才要命 叶琉璃好像做了个梦,梦见自己穿上火红的嫁衣和人拜堂。 因为带着盖头,所以看不清周遭,最后被人送入洞房。 一个冷战,叶琉璃梦醒,惊悚的发现自己真的坐在婚床上。 这是怎么回事?梦得太真实了吧? 正当叶琉璃准备将丝绸红盖头拽下时,嘈杂的人声中传来木轮子咕隆咕隆的声音,喜娘正准备说几句吉祥话讨赏,刚喊出“恭喜”二字,便随着一声巨响,喜娘再没声音。 “滚。” 一道冰冷的男子声音传出,那声音若被冰封,透着一股子寒意和杀气。 紧接着,便是杂乱的脚步声,顿时房内鸦雀无声,只有一股压得人喘不过气来的窒息。 诶?这是什么情况? 叶琉璃饶是聪明,一时间也没反应过来,要掀红盖头的手停在半空中。 忽然只觉得头皮一紧,不用她动手,红盖头已被狠狠掀在一旁,顺带将她的凤冠也扯掉。 凤冠卡在发髻上,于是整齐的发髻也被扯了下来,扯得头皮生疼。 “相府七小姐?呵,本王倒要看看扔来个什么货色。” 就在叶琉璃头晕脑胀的分不清东南西北时,只觉下巴被一只铁钳般的大手攥紧,向前一提。 男人的眼很美,剑眉上挑,双眼深邃,浓密的睫毛之间,乌黑的眸子若一潭冰水,冷冷的温度,几乎能将人冻伤一般。 这是叶琉璃见他时的第一印象,但随后,其脸上狰狞的火吻疤痕就将她震惊。 乖乖啦,怎么被烧成这样?就是植皮怕也救不了。 东方洌眯了双眼,“比本王想象中的漂亮,就把这幅皮囊做战鼓,送给前线将士吧。” 叶琉璃吃了一惊,“什么,你要把我扒皮做鼓?我招你惹你了?放开我!” 说着,狠狠将攥着自己下巴的手打开,翻身就要跑。 身上穿着火红的九层婚衣,娇小的身子被包裹得好像球儿一般,哪是那么容易跑掉? 还没跳下床,手臂却被捏住,“胆子不小,到了本王这里还敢逃?” 叶琉璃狠狠瞪了一眼,“废话,碰见了神经病不跑的才是傻子,神经病杀人也不偿命,我告诉你,人丑不要紧、心丑才要命。”说着,看准了那人的手腕低头便咬。 东方洌怎么也没想到面前女子竟像狗一样咬人,下意识放开手。 若以为叶琉璃这么跑就错了,为对付医闹,叶琉璃可是专门学过防身术和各种保命技能的人,毕竟活着才能为我国医疗事业做贡献不是? 挣脱后若第一时间跑,很容易被追上,而最明智的做法是……趁着歹徒不备,狠狠阴他一把。 当叶琉璃见这毁容的男人坐着木质轮椅时,嘿嘿一笑,“竟然是个瘸子,活该!谁让你心眼大大的坏,你不瘸,天理难容!” 说着,一个侧身将那木质轮椅推翻,轮椅上的人自然也就摔倒在地。 “大胆!”东方洌下意识大喊,但身子已不受控制地冲了出去。 “嘭”的一下,后脑撞上了墙。 刚刚还嚣张的某人,顿时没了声音。 叶琉璃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火红的嫁衣,又看了看周遭古色古香的建筑,人生第一次有种想自杀的冲动,“穿越……不会是穿越吧?妈蛋,我可是唯物论者、社会主义接班人,想穿越的人那么多,别让我穿越啊!” 推开门,豁然发现门口乌压压的跪了一地的人。 为首的侍卫首领见状,大吼一声,“王妃,您怎么出来了?王爷人呢?” 叶琉璃也是一愣,瞬间便稳了下来,“王爷让我来告诉你们,今日是大喜的日子,就别跪着了,该干什么干什么吧,真是晦气。”说着,狠狠地哼了一声,紧接着摔上门。 外面跪地之人面面相觑,这……可能吗? 房内门,叶琉璃却无力地靠在紧闭的门扉上,双眼大睁,面色苍白。 姑奶奶啊,难道天要亡她?如果没记错,她在前世已经死了,是为了救一个想不开的绝症患者,按理说好人有好报,就算是穿越也让她吃香的喝辣的,当一个无忧无虑的米虫才是。 这算什么? 逃?外面有无数忠仆,随时要抓她。 不逃?轮椅上的残疾混蛋要剥她的皮做成鼓。 她能怎么办?她也很绝望啊! 叶琉璃大脑一片空白,四肢无力,身子瘫软的滑了下去,却有一种淡淡的血腥味冲入鼻腔。 职业习惯释然,闻到这种味就到处找血源。 抬眼看见墙上有一大片血迹时,猛然想起当时她被盖头蒙着眼,有个喜娘要恭贺,而后传来一声巨响的场景。 如果她没猜错,喜娘被一掌打了出去所以才有这种喷溅式的血迹。 当想到这时,叶琉璃后脊梁再次滴了汗下来,这个世界不会还有……武功吧? 叶琉璃再次有种想自杀的欲望,当一回头看见那残疾王爷时,她已经决定,只要找到利器,她肯定抹脖子了。 只见,一身黑色锦缎长袍的男子趴在地上,动作虽然狼狈,但不得不承认男人的身材是极好的。 宽肩窄胯自不用说,因袍摆撩起,正好能看见他的腿,那是一双极其笔直修长的腿,很是优美。 等等。 他在流血! 难怪有血腥味越来越浓。 想也不想,叶琉璃已经冲了过去,将男子头发打开查看伤口,撕开衣服进行包扎。 这是一块旧伤,本来已愈合,但到底之前的伤口太深,便是愈合后的皮肤也很薄,经过今日的一撞,再次裂开,献血汩汩。 叶琉璃不敢怠慢,在没有其他医疗设备的情况下,处理这种头部较大血必须要用压迫止血法。 先将自己婚衣快速撕开,将其伤口缠住,而后跪在地上,让其仰面躺在自己双膝,同时按压颈部气管两侧的颈动脉,两侧动脉不能同时按压,一般只按压一侧。 叶琉璃周身不仅是血,还有汗,她不知自己该庆幸还是悲哀。 悲哀的是,刚穿越来就有被剥皮的风险,庆幸的是,这男人头部虽伤,看起来却只是毛细血管受伤。 如果是静脉血管破裂,便会无比棘手,但若是动脉血管破裂,叶琉璃认为还是给男人一个痛快比较好,先宰了他,再自杀。 很快,血止住了,叶琉璃松了口气,将男人小心放好,起身开始到处找药箱起来。 这是一个豪华的中式房间,无论是雕花大床还是桌椅,都是上好檀木雕刻而成,上面无论百花还是百兽皆栩栩如生,放在这个房子里是家具,若搬到现代,那便是活生生的工艺品。 床的旁边是一张桌,桌子后面是博古架,博古架的另一边是柜子。 叶琉璃将柜子门打开,见到里面许多女子用品,想来是为新娘子准备。 在柜子的最下面,她发现了药盒。 当抱住药盒时,叶琉璃几乎要哭了,无论是感谢圣母玛利亚还是感谢观音菩萨,此时此刻,她只想表示感谢。 叶琉璃在医科大学学的是西医临床医学,不过因出身医学世家,奶奶是中医,所以耳濡目染对中医也有一些涉猎。 让她用中医方法治疗疑难杂症不太可能,但从一堆药里找到金疮药还是没问题的。 金疮药一般都是用雄土鳖、胆南星、血竭、马钱子、龙骨、南红花、川羌活、螃蟹骨、当归、净乳香、口防风、白芷、升麻、菖蒲、川芎配置,闻味道便能猜出来,即便猜错也没关系,反正死的也不是她。 就在叶琉璃准备给残疾男人上药时,却听见屋外传来说话声。 “禀军师,王爷和王妃已安歇。” 这声音,叶琉璃耳熟,正是侍卫头头。 紧接着,便是一道清澈好听的男子声音。 “王爷和王妃安歇?你也信?让开!” “对不住了,军师大人,虽然您和王爷交好,但春宵一刻值千金,再大的事儿也得等王爷过完洞房花烛夜啊。”侍卫首领的声音竟隐含一丝促狭。 “过完洞房花烛夜?孙大柱,你是真傻还是假傻?”顾军师压低了声音,“王爷的情况你也不是不知道,能圆房吗?” “就算不能圆房,也不能搅和了王爷的洞房花烛夜啊。”名为孙大柱的侍卫首领也是个实在人。 “快让开,再不让开,你们王妃就得死。”顾斓汐终于没了耐心。 “王妃会死?为什么王妃会死?”孙大柱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却被推开,随后,新房大门也被打开。 新鲜空气涌入房间的同时,也有大量血腥味涌出房门。 军师顾斓汐大叫不好,“糟,还是晚了一步,叶琉璃那女人不能死,太子正想尽办法针对我们王爷,若叶琉璃死了……” 后面的话未说完,生生卡在嗓子里。 却见,卧房深处,檀木雕花大床上,金丝绣着鸳鸯的火红床帐撂下,一只白嫩纤细的藕臂探了出来。 在这喜红的映衬下,那雪白手臂竟有着淡淡绯色,让人浮想联翩。 孙大柱狠狠咽了口水,顾斓汐这才发觉不妥,将孙大柱等人推了出去,自己也侧过身子不去直视。 “打扰了,在下姓顾名斓汐,是王爷的军师,请问王爷可好?”清澈好听的男声若细细听来,带着隐隐威胁和提防。 “王爷自然是好,只不过累了,”女子声音很轻,却清脆若出谷黄鹂,婉转又柔和,“王爷睡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第一卷 正文 第2章 极致的美 顾斓汐顿时星目微眯,“哦?王爷很好?若王爷真好,是否能让在下看一下?” 王爷到底好不好? 当然是不好! 头上破了个窟窿,虽然好容易止了血,然而现在还昏迷不醒呢。 叶琉璃后脊梁流了汗,“看?顾军师你搞没搞错,这是洞房花烛夜,你这是来闹洞房的吗?” 顾斓汐冷笑道,“王妃只当在下是闹洞房吧。” 叶琉璃心中早将面前这漂亮得像公孔雀似的军师骂了千百遍,“放肆,滚出去!” 顾斓汐本是侧着身子,听了她的话,立刻转了过来,“若王妃未恼羞成怒,在下也许不闹了,既然如此,在下还非要闹上一闹。” 床帐之内,叶琉璃看着身旁昏死过去的毁容男子,叹了口气,低喃道,“混蛋啊混蛋,你可把我害死了。” 话音刚落,便将那火红的床帐撩开。 隐约可见,一身黑衣的高大男子睡在床的里侧,一丝不挂的妙龄女子则是半卧在雕花大床的外侧。 说是一丝不挂,实际上却用红纱盖在身上,只不过纤细修长的双腿以及白嫩的藕臂露在外面,引人无限遐想。 见到这一幕时,顾斓汐匆忙收回了视线,将视线放在女子的脸上。 但当看清女子容貌时,饶是一贯波澜不惊之人,瞳孔也是缩小了几分。 只见,女子皮肤肤若凝脂,白皙得若极品寒玉,香肩消瘦,背部曲线优美,身上的红纱更显妩媚,一双长腿纤细,犹如象牙一般,但如此引人垂涎的身材依旧遮不过其面庞的光芒。 如果用一个词语来形容女子的容貌,那便是……极致。 一双秀眉不浓不淡微微上挑,不似时下女子流行的柳叶弯眉,这样的眉虽略有生硬,但别有一种英气之感。 女子的眼窝很深,按道理,女子的眼窝不会这般深,却有种异域之感,神秘、魅惑,浓密睫毛若蒲扇半垂,一双琉璃色的眸子好似透明,深邃若褐色的星空。 唇瓣粉嫩若花儿,唇角微微上翘却不是笑。 极致的美,已无法用温婉、端庄、活泼、狡黠等等具体词汇来形容,这样的脸、这样的身,除了一个美字,再无其他。 从来从容冷静的军师顾斓汐就这么愣愣的看了大概五秒钟的时间,随后才发现自己的失礼,赶忙转过身去,“但王爷……” 说话期间,大红色的床帐帘子已经撂下,再无法窥视其内美人,“王爷只是累了,待睡一觉,不就醒了吗?何苦现在扰了王爷好眠?” 顾斓汐虽然被惊艳了那么一下,但瞬间冷静下来,“好,那属下就在门口等着王爷,王妃好好休息。”说完,转身走了。 当房门关上,叶琉璃几乎要哭出来。 “妈呀,这可怎么办?本来就不好逃走,这军师还守在门外,更没法走了。”想着,叶琉璃拉开床帐向外看,清楚瞧见门外的人影不是被人,正是那军师。 叶琉璃长叹一口气,她还能怎么办?如今唯一的法子便是救人了,如果这倒霉残疾王爷不活,她也找根绳子吊死算了。 第一卷 正文 第3章 医疗缝合 叶琉璃用一分钟的时间思索了自己的生死,若想死,就不必纠结,桌上有剪刀,她对人体动脉位置十分了解,来上两剪子,别说是在古代,就是在现代急救室都未必救得过来。 但若想活,就必须打起精神,想办法救活这个要剥她皮的残疾人,随后再想办法如何活下去。 爱情诚可贵,自由价更高,若为生命故,两者皆可抛。 没错,叶琉璃从来都是个贪生怕死的。 深呼吸一口气,平静了情绪,随后开始查看起病患的情况。 当发现男人体温逐渐上升时,叶琉璃心中大叫不好。 这种发热多半是因伤口感染引起,虽然他最明显的伤口在头部,但却不排除他身上其他部分有伤,男人虽能将喜娘一掌打死,但从他被推倒碰了头就昏迷的情况看,男人的身体很是虚弱。 想着,便动手将男人衣服脱了个干净。 男人的身材很好,宽厚的臂膀,肌肉结实,腹部隐约可见八块腹肌。 为何说隐约可见?因瘫痪后失去活动量,肌肉便会逐渐消失。 其次序一般为,力量、维度,随后便伴随体脂率和基础代谢的改变而出现肌肉萎缩。 叶琉璃伸手捏了下男人腿部肌肉,判断这双腿失去知觉大概在十个月左右的时间,其肌肉还有弹性。 可惜了,这么一副好身材,却成了瘫痪,难怪脾气差成这样。 在确认男子身上没有明显伤口后,叶琉璃初步判断其高烧是因头部伤口引起。 刚刚勉强止住的血又开始渗了出来,叶琉璃心中大叫不好。 重新按压止血,再将本就破烂的嫁衣撕了几根布条帮助男子动脉,小心翼翼打开包裹男子头上的绷带。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 正因为这可笑的原因,在古代男子也是蓄长发的。 男人的头发很漂亮,乌黑柔韧,在灯光之下发出淡淡优雅的光泽,这样美丽的头发看着虽赏心悦目,却没法准确观察伤口。 叶琉璃不敢把男人的头发剃秃,因为她还不想被剥皮。 婚房中有妆台,妆台上有妆刀,极其锋利。 先将妆刀用酒消毒一下,而后将男人伤口部位的头发小心剃了下来。 医用酒精浓度是75%,也就是75度,而即便是现代流行的蒸馏酒最高度数最多也就六十几度,何况是酿造工业不发达的古代,酿造酒的度数一般在三十度左右,远远达不到消毒的标准和功能。 然而除了这低度数的酿造酒和在灯烛上稍微火烤一下外,也实在找不到其他消毒方法了,聊胜于无。 当见到男人头上狰狞的伤口时,叶琉璃吃了一惊,“我的姑奶奶,如果这么大的伤口能靠按压止血,那我就不是叶琉璃而是华佗了,这伤口必须缝合!” 一边嘟囔着,人已经跳下了床,再次来到梳妆台前。 梳妆台旁有几个抽屉,在倒数第二个抽屉发现了针线。 现代医学缝合用的针是特制,呈弧形,经过打磨和电解处理十分光滑,是古代绣花针远远达不到的标准,然而,她现在别无选择,赶鸭子上架子也得用绣花针来缝合人的头皮了。 第一卷 正文 第4章 不会有什么基情吧 一夜过去。 顾斓汐真的守在门外整整一夜,同样守着的还有侍卫。 叶琉璃累得几乎要虚脱,一夜惊心动魄堪比急诊室。 她先是给男人缝合了头皮,用了金疮药,紧接着选了几味药配制后用热水化开给男人灌了进去,然而高烧不退。随后她又用冷水给男人擦了一晚上的身,结合推拿按摩减缓男人身上的疼痛,可以说,一直未歇。 好在,天快亮时,男人的温度逐渐降了。 如果不降温,叶琉璃真的想找根绳子吊死算了。 然而光降温还不行,男人依旧没醒。 门外传来顾斓汐略有沙哑的声音,“王爷起身了吗?” “没起,你家王爷想多睡一会。”叶琉璃想也不想就吼了出去,随后欲哭无泪。“我说这位大哥……不,是王爷,既然高烧都退了,您就看在我忙了一夜的份儿上醒醒,行吗?”一边说着,一边用手去掐男人的人中穴。 然而,按了两分钟,男人依旧没有苏醒的迹象。 叶琉璃额头满是冷汗,身上更不用说,早被汗浸透。“既然人中穴不行,那就涌泉!”说着,寻了昨夜给男人缝合头皮的绣花针,用酒擦了擦,对着男人脚心的涌泉穴便刺了进去。 人体涌泉穴极其敏感,便是用手掐都极痛,何况是用针刺。 男人缓缓睁开了眼,深邃的眸子阴鸷,“女人,本王被你折腾了一夜刚刚入睡,你又要做什么?” 叶琉璃先是吃了一惊,随后狂喜起来,“你醒了?老天爷啊!圣母玛利亚!他终于醒了!”紧接着放下手上的针冲了过去,“你现在感觉怎样,哪里疼吗?” 男人只冷冷瞪了她一眼,便扭头准备入睡。 “你先别睡!”叶琉璃尖叫,男人虽然醒了,但身上依旧发热,换句话说危险期还没过,如果这么眼一合就再不睁开,她怎么办? 男人不理她,闭着眼,“头疼。” 叶琉璃这才松了口气,“头疼应是发热引起的,别怕,没什么危险。我现在就把那个顾斓汐叫进来,你和他说你还没死,然后给我一定的自由,行吗?” 即便是眼皮有千斤重,东方洌还是睁开眼,狠狠瞪了一眼,“叶琉璃,注意你的言行,再这么胡言乱语,就算本王不杀你,还有许多人会要你命。” 叶琉璃赶忙点头如捣蒜,“是是是,我知道了,我错了,不应该说王爷您死,明明应该用‘薨’的。”皇上死是驾崩。 东方洌自动忽略了叶琉璃的胡言乱语,否则非被气死。 他不怕死,然而他不能死,如果他死了,会有成千上万的人遭太子毒手。 “让斓汐进来。”东方洌皱着眉闭眼,伸手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 “顾军师,你可以进来了。”叶琉璃二话不说,扯嗓子就喊,心中却嘀咕,叫得这么热络,不会有什么基情吧?毕竟冰山王爷和貌美军师实在是耽美最热题材之一。 顾斓汐早就等不及,推门便冲了进来,“王爷,属下……” 话还没说完,声音戛然而止。 因为顾斓汐看见,王爷赤着上半身,而穿着纯红里衣的叶琉璃趴王爷身上。 第一卷 正文 第5章 嫁了就好好过日子 东方洌剑眉紧皱,乌黑的眸子满是愤怒,“叶琉璃,你发什么疯?” 叶琉璃正在无听诊器的条件下直听心声,但听东方洌这么说,立刻翻了翻白眼,“当然要发疯,难道王爷忘了,我叶琉璃是个傻子吗?” 没错,叶琉璃就是傻子,换句话说,这幅肉身是个傻子。 因为惊心动魄的一夜,叶琉璃甚至没感受到穿越时空的震惊,随着时间的推移,她接受了本尊的记忆,但因为本尊是个傻子,所以记忆断断续续,如果将所有信息串清楚,还是需要一定时间。 顾斓汐吃了一惊,之前因为担心王爷,竟忽略了叶琉璃的反应。 从昨天到今天,这女人虽然怪,但和“傻”字却丝毫不沾边,其明亮的眸子甚至时不时闪过狡黠的神色。 “你不是叶琉璃。”顾斓汐沉声道。 叶琉璃翻了翻白眼,“我不是叶琉璃难道你是?如今九贤王多危险,顾军师不知?如果我是顾军师,就算面前的叶琉璃是假,也会当成真的供着。” 躺在床上的东方洌眯着眼,浓密的睫毛间,眼神极其危险。 顾斓汐冷笑道,“你说得没错,即便知道你是假的,我们也会当真的用,然而却不是供着,想让一个人生不如死的方法很多。” 叶琉璃吓了一跳,生生向后退了半步,“喂,我是真的叶琉璃啊!” “如果你是真的,为何外界盛传相府七小姐是个傻子?”顾斓汐问。 叶琉璃眼珠子转了转,立刻有了解释,“军师不是应聪明绝顶吗,这么简单的事想不明白?我的身份说好听了是相府七小姐,说不好听了就是相爷一夜风流不小心搞出来的人命,我娘只是个外域舞女,生我时就死了,我长得这么漂亮,如果再表现得聪明而抢了各种嫡姐庶姐的风头,我能活?如今远嫁道溱州,才懒得装傻呢。” 若换一个人说自己漂亮,只会给你厚颜无耻之感,但自叶琉璃之口,却让人信服。 毕竟因其美得极致。 顾斓汐听后一愣,对方说得有鼻子有眼,一时间竟难以判断真假。 床上的东方洌突然开口,“就算你从前在相府装傻,如今逃离京城,有什么打算?” 叶琉璃眨了眨眼,“打算?我都嫁给你了还能有什么打算,自然是好好过日子啊,难道你要甩了我?” “……” 叶琉璃可不是瞎说,这个时代有户籍制度,她即便是逃出去,也注定是个没户籍的黑户,何况在治安不好的古代,单身女子极不安全。 左右她穿越来也一片迷茫,同样是过日子,为何不在王府里吃香的喝辣的,却要跑去体验人间疾苦?她也不是天真的富二代。 “好,那你去休息吧。”说着,东方洌闭上了眼,“斓汐,叫军医进来。” 顾斓汐一惊,“王爷,就这么放她走?” “嗯。”东方洌回答了句,但声音却有气无力。 叶琉璃耸了耸肩,“顾军师,你们找不找军医我不管,但我需要的东西你最好帮我准备,否则您们王爷生死,我无法保证。” 第一卷 正文 第6章 脸皮真够厚 叶琉璃的话让顾斓汐不解,而更令其惊讶的是,床上闭着眼的东方洌却开口,“按她说的去做。” 顾斓汐星眸转了转,沉下声音,“王爷的意思是,叶琉璃会医术?” “嗯。”头部被缝合的伤口疼痛,令东方洌不想开口说话,只虚弱地应了一声。 叶琉璃微微一笑,“怎么样,顾军师还有什么异议吗?” “没有。”顾斓汐态度一转,拱手道,“能得到王爷认可,想来王妃的医术高明,属下便拭目以待了。”已改了称呼。 叶琉璃挑了挑眉,如果从前认为顾斓汐是个孔雀的话,那如今就是个狐狸,态度转变这么快,还有点原则和底线吗? 然而心声还是要听的,叶琉璃二话不说,掀起了东方洌的薄被,露出其结实的胸膛,而后将耳朵贴在他的心口。 两人一愣。 “别说话。”她严肃道。 东方洌和顾斓汐两人同时屏住了呼吸。 少顷,她才抬起头来,顺手又将被子盖了上去。 “听心声还算正常,如果发烧烧出肺炎,那真就难办了。”呐呐道。 按照道理,一名少女将头贴在男子身上,别说没穿衣服,便是床上衣服也应该面红耳赤才是,然而女子神情淡定,面色白皙,哪有羞涩的模样。 “先让军医给王爷开药,不求治好,只求不再严重,我立刻开始调配药物。”在出房间前,扭过头问道,“给我两个丫鬟行吗?我需要助手。” “这个没问题的,但……”顾斓汐的声音透着为难,“王妃确定要这么出去?” 叶琉璃一愣,“我不这么出去,难道还爬出去?” “属下指的是穿着。” 叶琉璃低头,见身上穿着火红的衣裤,皱了皱眉,“这颜色我确实不喜欢,但不是说新婚前三天都要穿红吗?” “王妃穿的是一套里衣裤,按道理是不方便外出的,但若王妃不在乎,那就出去吧。”顾斓汐的声音带了一丝促狭。 叶琉璃这才恍然大悟……古代的内衣分两种,一种是里面的亵衣裤,相当于现代的胸衣内裤;另一种便是里衣裤,想当与现代的秋衣秋裤。 虽然穿着里衣裤没被人占便宜,但想象在现代的某条街上,有人穿了一套秋衣秋裤狂奔,也是不好的吧。 “谢谢顾军师提醒。”说着,叶琉璃便去了另一个房间,可算储物间也可以当成衣帽间。 待叶琉璃身影消失,顾斓汐才嘟囔了句,“脸皮够厚,”当看到床上双目紧闭的东方洌时,匆忙赶了上去,“王爷,您怎么样?” 东方洌未睁眼,双眉依旧紧皱,“本王没事,只是头皮疼罢了。” “头皮疼?”顾斓汐吃惊,“难道是伤口迸裂?” 几个月前的大火,一根柱子倒下砸破了东方洌的头,皮开肉绽、深可见骨,所有人都断定其必死无疑,但东方洌还是撑了过来,只不过失去双腿。 “嗯。”因为疼痛,东方洌咬着牙,“她又给我缝上了。” 第一卷 正文 第7章 衣服不透眼透 顾斓汐吃了一惊,“什么,缝上了?怎么缝的?” 因为忍着疼痛,东方洌口中紧紧咬着牙,一字一句带着恨意从牙缝中挤出,“还能怎么缝,自然是用针。” 顾斓汐用一种见鬼的表情扫视房间,终于在床旁的桌上发现了针线包,在离针线包一寸远的距离,一只绣花针安静的躺在其上。 他走了过去,修长的手指将针捏起,声音略有颤抖,“王爷,就是……用这根绣花针。” “嗯。”东方洌的声音,带了一些颓然。 顾斓汐愣了半晌,而后匆忙将针扔在桌上,“王爷,属下要看看您的伤口。” 东方洌再次狠狠咬牙,几乎用了全身的力气才侧过身去。 顾斓汐将包扎的布条解开,拨开沾了血的头发,却见在东方洌曾经致命伤口周围,头发已被干净剃下露出头部皮肤,而在白色皮肤之上,一条狰狞的伤口被棉线整整齐齐缝合,这种缝合不像女红那样花样繁缛,却简洁明了。 “如何?”东方洌问。 顾斓汐收敛了眸中的惊讶以及对叶琉璃的不屑,严谨认真,“回王爷,缝合人皮虽然听着荒唐,但却行之有效!当年您头部伤口流了整整两天的血方才止血,直到一个月才勉强有了愈合的迹象,然而您现在的伤口已经开始愈合的趋势。” 东方洌一愣,紧闭的双眼微微睁开,一双乌黑冰眸若潭水般深不可测、无法揣摩。 “虽然这叶琉璃看似疯疯癫癫,嘴里没一句靠谱的话,然而在处理伤口上,却好像真有些本事。”顾斓汐沉声道。 “嗯。”东方洌再次闭上眼,“她不是说要准备药物治疗本王吗?你跟着她。” 顾斓汐眉头抽了一抽,“是。” 顾斓汐虽回答得痛快,实际上心中不服,毕竟他可是领兵打仗的军师,何时要跟着一名疯疯癫癫的女子? 然而王爷之令不得不从,他也只能认了,倒要看看这个叶琉璃葫芦里到底卖什么药。 “我换好衣服了,帮我找两个丫鬟吧。” 顺着女子略有骄纵的声音,顾斓汐抬头一看,却见一名妙龄女子出现在门旁,神态慵懒。 白皙的面颊不着粉黛、却清新若晨起沾着朝露的花瓣,乌黑柔亮的发丝未盘发髻,只随意披散在肩头,一直垂到腰际。 她穿了一件淡粉色的长裙,裙是丝绸面料,略薄,也因她穿着火红里衣,从淡粉色的裙中能透露其内淡淡的红,别有一种诱惑,令人口干舌燥。 女子明明双眸无辜、面容清纯,但周身却又散发致命的吸引力。 东方洌隐约听见顾斓汐倒吸气的声音,勉强睁开眼,看到后双眉皱紧。 “叶琉璃,你穿的是什么衣服?” 叶琉璃低头看了看,“难道我穿错了?我明明研究了好半天才穿上,在铜镜里照了半天,确保无误后才出来的。” 顾斓汐尴尬地咽了下口水,“不,王爷的意思是,这条裙子太透了。” “透?”叶琉璃很仔细查看,“我里里外外穿了这么多层,何来的透?”而后,精致的眉眼多了猥琐,“醉翁之意不在酒,我衣不透,是王爷你的眼透吧?” 第一卷 正文 第8章 王府寒酸的原因 东方洌气得咬牙切齿,“叶琉璃,你知道在和谁说话吗?” 叶琉璃这才好像想到什么大事一般,狠狠一击掌,“你不说我都忘了,我可没时间和你闲聊,我得去准备酒精和退烧药,不然你烧死了,我就成寡妇了!” 说着,就要跑。 这辈子,东方洌也没被人如此顶撞过,即便是和太子在朝堂上针锋相对,即便太子恨不得亲手杀了他,却也不敢张嘴闭嘴说他死。“拦住她。” 东方洌可不管这叶琉璃是真傻还是假傻,必须让她付出一些代价。 “是。”顾斓汐身形一闪,整个人若闪现一般突然出现在叶琉璃面前。 叶琉璃吓了一跳,她猜到这个世界有武功,但当武功真真正正出现在眼前时,依旧忍不住震惊。“拦我做什么?别闹了,我得给你准备酒精和退烧药,你伤口发炎持续高烧,心跳已经轻微紊乱,肺部有了回声,如果烧出肺炎或者引发肺结核就彻底糟了,你就真的死……哦不,是你就真的薨了!” “你找死!”愤怒的东方洌想挣扎着起床,但身子刚起一些,头部剧痛却又让其跌回床上,雪白的绷带开始渗血。 顾斓汐看着这一切,挣扎不已。 “你随我来。”说着,不再拦叶琉璃去路,转身出了房门。 房门外,杀气腾腾的兵士乌压压守在门外,因其气势,生生将本微凉的初春硬生生降了几度。 “军医呢?”顾斓汐高声道。 很快,小跑过来三人。 为首一人大概六十上下,头发胡须皆雪白,身材消瘦,穿着青绿色的袍子,衣服上带着药香,看起来是位大夫。 老头身后跟着两名看起来十七八岁的年轻男子,穿着蓝色细棉布短打衣服,两人都背着药箱,看起来是大夫的弟子。 刘军医上前,拱手,“顾军师,属下在。” “王爷头部伤口崩开,但所幸被缝合,你速去为王爷处理伤口,不得有误。”顾斓汐沉声道。 “是。”刘军医答应了声,赶忙带着两名弟子冲了进去。 而此时叶琉璃在做什么? 她在东张西望。 一边张望一边嘟囔,“乖乖,这就是古代?啧啧啧,房子一点都不好,没有故宫的漂亮。说好的琉璃瓦呢?难道堂堂王爷就住在这种破屋子里?还有这地砖,怎么看头好像老式小区的地砖吧?说好的雕梁画栋呢?说好的亭台楼阁呢?” “王妃,你不是要为王爷制药吗?”顾斓汐的声音透着不屑。 “是啊,不过我得问,这就是王府?”叶琉璃问道。 “对。”顾斓汐道。 叶琉璃大失所望,“如此说来,这个国家很穷?” “王妃这是什么意思?”顾斓汐大怒,“我南赵国国土虽不算广阔的,但却是鱼米之乡极为富饶,哪里穷了?” 叶琉璃伸手一指屋檐,“堂堂亲王住的王府这个德行,你告诉我南赵国富裕?你骗三岁小孩呢?” 顾斓汐自诩性格沉稳,从昨夜起却不断被面前女子挑拨发怒,“这是因为溱州常年大旱,经常颗粒无收,王爷将朝廷拨下修缮王府的银子都用来救济灾民,你竟然嫌弃王府不好?” 第一卷 正文 第9章 蒸馏酒 这是叶琉璃没想到过的答案。 她吃了一惊,“真的?” 顾斓汐冷哼一声,“那还有假?” 叶琉璃转过身,看向门口的方向,勾起了唇,“如果真是这样,这王爷,我救定了。” 顾斓汐不耐烦道,“救人可不是嘴上说说,还请王妃拿出真本事。” 叶琉璃转回来,挑了挑眉,“还真当我吹牛?行,本小姐今日就让你见识一下先进的西医科技,帮我准备一些东西。” “你说。”顾斓汐道。 叶琉璃想了想,“第一,酒,要好酒。第二,锅,要铁锅。第三要一块平整的铁板。第四要冷水,最好有冰块。” 顾斓汐不解,“你要这些东西做什么?” 叶琉璃道,“我要提纯酒精,你先别废话,给我准备东西。” 顾斓汐虽有疑问,但还是用最快的时间帮她找到了需要的东西。 岚芳园是贤王府专门用来安置叶琉璃的园子。 园子很大,干净整洁,但谈不上豪华。 换句话说,整个贤王府都不豪华。 叶琉璃听说,这九贤王虽才华横溢、貌比潘安,但其母妃却早早香消玉殒,母妃家族也不算昌盛,所以被排挤出京城,其封地也在南赵国最西侧,地势高、水源少,更气候恶劣,几乎年年大旱、民不聊生。 但九贤王贤良能干、一心为民,将本不毛之地打理得繁荣昌盛,且深受百姓爱戴。 每次大旱,朝廷都拨不少银两赈灾,若换一个亲王或者官员,少不得中间狠捞一笔。 然而九贤王非但不中饱私囊,还自掏腰包增了许多银两,包括朝廷拨下来专门用来修缮王府的银子都被其用在百姓身上。 如此这般,便是石头都焐热,何况是百姓。 不仅封地百姓对九贤王爱戴,其贤名更是传遍天下。 皇上本对这排行第九的儿子不重视,然而因这贤名,也开始重视起来。不断赏下银两财物,时不时减免其封地赋税,更为其寻觅了个好婚事……相府嫡女叶昭妍。 叶昭妍是京城第一才女,更是南赵国第一才女,不仅出身尊贵、容貌绝丽,其才华更是不可多得。 太子虽有侧妃,但正妃之位一直空缺,看上的正是叶昭妍。 然而却不知叶昭妍独具慧眼,还是老奸巨猾的叶相另有打算,一直迟迟未松口,就在所有人都好奇叶大才女花落谁家时,皇上竟将叶昭妍赐婚给了九贤王。 虽爆了个冷门,但九贤王贤名在外、才貌双全,与叶昭妍也算璧人。 好事多磨,一场大火毁了一切,九贤王容貌尽毁,双腿被废,叶相虽不敢违抗圣旨,但却不肯将宝贝嫡女嫁给一个废人,便将一个不受宠的傻庶女叶琉璃扔来出嫁。 大婚之日,叶琉璃莫名其妙的死了,随后便是现代叶琉璃的穿越。 …… 岚芳园作为正妃的住所,自然有独立厨房。 而厨房里的厨娘被赶了出来,取而代之的是王妃叶琉璃和军师顾斓汐。 丫鬟婆子们好奇的围了一圈,不懂尊贵的王妃和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军师蹲在地上做什么。 “对,就这样。”叶琉璃生了火,将酒放在锅中不断加热,铁板被绳子吊在天花板上,斜在酒锅的上方,另一端立在炤台上,铁板下方是一个水槽,铁板背面,则是不断琳冰水。 当然,淋冰水这个体力活,叶琉璃是不肯干的,只能请尊贵的顾军师上阵。 第一卷 正文 第10章 叶琉璃的舅舅 却见,铁锅中酒不断沸腾,上升的水蒸气涌上铁板,铁板因不断浇下冰水而冰凉,这么一热一冷,便在铁板上形成了一层水珠。 上一层水珠结成还未蒸发,又是一波热浪,紧接着下一层水珠覆盖在上一层水珠之上。 水蒸气越来越多,最后成了水流,顺着铁板留下,却被下面的水槽集中。 水槽有两个,第一个集满了便立刻更换一个新的,以此反复,最后将整整一锅酒硬生生烤干! 南赵国的酒是浑浊的,或者说包括中国古代的所有的酒都是浑的,所以才有“浊酒一杯家万里”的诗句,而蒸馏后的酒却清澈了许多。 叶琉璃用小勺子舀了一点点放在舌尖品了品。 大概四十五度左右。 她可不是瞎说,在现代时,因为母亲是蒙古族,从小生活在外婆家的她也是在草原长大,酒量好得很,离开草原后几乎很难碰到对手。 顾斓汐见叶琉璃尝了酒,也找了一只干净勺子,舀了一些在舌尖。 那种感觉,就好像一团火焰在舌尖绽放,火苗顺着舌迅速涌向身体各处,微辣带着一丝香甜。“好酒!”由衷道。 叶琉璃噗嗤一笑,“既然你喜欢,就专门分一些出来给你喝,再加工一次,就真的没法喝了。” 说着,让丫鬟取来一只酒盅,倒了一杯。 “还要加工?”顾斓汐本以为面前刁蛮的女子会趁机讥讽他,却没想到,她竟贴心的为他留了一杯。 “是啊,我给你讲,酒的成分是酒精和水,不知你能否理解,就好像泥水的成分是土和水一般。而高浓度酒精有杀菌作用,例如某人身体受伤,有可能会引起发烧发热,更有可能会引起溃烂,这都是病毒病菌所引起的,只要消灭这些病毒病菌,就会大大降低发热以及发炎溃烂的可能,这么说你懂吗?” 饶是对叶琉璃有一丝改观,顾斓汐依旧对其警惕。 他眯着眼,交叠的睫毛之间,眸中闪着质疑目光,“就算你说的是真的,但你是从何得知?” 叶琉璃垂着眼,眼珠子快速转了一转,“远嫁溱州前,我在相府的日子不好过,虽然我已装疯卖傻,但阴谋诡计依旧不断,那些狠毒女人只想杀了我或毁我容,在九岁时,却有一个长得奇怪的男子夜夜出现,他说他是我舅舅,如果我想活,就要和他学一些本领,而正是因为本领,才让我在一次次迫害中幸存。” 至于叶琉璃本尊有没有舅舅,自然是没有的。 顾斓汐眼中的怀疑淡了些,“后来呢,你舅舅现在人在哪里?” “不知道,他教给我一些本领,让我发毒誓不能将本领外露,之后就走了,再没出现过。”叶琉璃发现自己真是扯谎的行家,说得连她自己都有些信了。 顾斓汐冷笑,“既然发了毒誓本领不外露,为何现在却要展现出来?岂不是自相矛盾?” 叶琉璃狠狠地翻了白眼,“顾军师,你真是军师吗?怎么脑残到提出这么可笑的问题,我再不展露就成寡妇了,我可不想再回相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