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章:嘘!别出声 晚霞的凄美,也只有在夏季的时节,最为耀眼。那一抹的橘红,在稀薄的白云间跳跃,好似天际边绽放的花红。 映衬在这样的晚霞之下,景亭湖长街已然挂上了大红灯笼,各路小摊贩更是趁着美景未落之际,纷纷出摊,吆喝着,摇晃手中的商品,尽可能招揽过往人们的目光,特别是少女们的目光。 “花娘,花娘……你看,香囊。”小蓉高兴地脱开花娘的臂弯,跑到面前的香囊摊点上,拿起一个来左右端详,又放于鼻尖嗅了嗅。 花娘看着她,无奈笑笑,侧身躲过来往的人,便走了过去,扫视了一眼摊点上,摆着的各种款式和绣工的香囊,“你这小妮子,看这作甚?” 啊?小蓉面色一僵,有点不好意思放下手中的香囊,抬眉看着花娘言,“这不是难得出来逛一逛花灯节嘛,趁着这个时候,想买点礼物送人。” 送人?哼,怕是这小妮子春心动了吧。然,谁会是她心中郎君?花娘不点破,嘴角扬起猜不透的笑容,也迎合小蓉的心意,拿起一个碧绿色绣着白梅的花样的香囊,建议着,“这个如何?味道清淡,有种青竹的香气。” 小蓉眼前一亮,接下这个香囊,还没说话呢。摊主妇人就笑眯眯的开口奉承,“哎哟,姑娘可是好眼力,这个可是众多香囊中,做工最为漂亮的一个了。拿去送人最为合适,特别是男子。” 花娘浅笑点点头,目光一直盯着小蓉。小蓉似乎因为被摊主妇人一句话给弄得极其不好意思,或许是因为被点中了内心的心思,才会露出如此不悦的情绪吧。她微锁眉头,一副不高兴的样子,将手中的香囊,又放了回去,“不,不看了。我,去看看别的吧。” “哎?姑娘?!怎么又不看了?哎哎?!”摊主妇人一脸疑惑,冲着小蓉离去的背影大喊,希望能挽回这一单子生意。 花娘见了,连忙给摊主妇人行礼道歉,就赶紧跟了上去,不过才走了几步,就跟不上了,留下她一人站在渐渐拥挤起来的街区中。 啧,这个小妮子,脸皮怎么那么薄?还不经点破了吗?也好,落下我一人清净逛逛。花娘心想,就转身往另一边街区走去了。 才走没多久,也才没看多少新奇的东西呢,眼前的人群中,莫名骚动起来,像是一群人追捕什么人似的。花娘垫脚眺望了一会儿,果然是有那么几个形色紧张,目光犀利的人,正在人群中找寻着谁。 “嗯,我还是赶紧远离,免得又要卷入什么奇怪的事情就不好了。” 正当花娘暗自嘀咕,要远离的时候呢,一个黑影蓦然冒了出来,搂着她的腰身,强硬将其推入了一边幽暗墙角之上。 嗯?花娘瞪大眸子,凝视眼前因为光线昏暗,看不清容颜的男子,半张小嘴,沙哑声音,“你……呜?” “嘘!别出声。我不会伤害你,只要躲过那些人就放了你。嘘……。” 男子低着声音说,一手还轻轻捂着花娘的唇。 第一卷 第2章:我不是十五 花娘意识到自己的处境,立马不语,目光瞟见了方才那群人,已经穿过人群,朝他们所在位置走来。男子也注意到了,就佯装亲热的样子,靠近花娘颈脖子处,鼻子呼出的热气,使得她难以忍受,却还默默忍着。 “人呢?人呢?都给我赶紧找啊。” “是,是……。你,给我去西湖巷,你,你跟我走北湖巷,剩下的人,原地附近找寻。一定要找到少爷。” “是!” 看似领头人的高帽者一声喝令后,一群下人立马四散而开,前去指定位置找寻所谓的少爷。 高帽者怒气难消,看着自己的人,身影淹没在人群之后,目光不经意间看到了躲在墙角里的他们。 由于夜色降临,视线昏暗,虽说有灯笼的烛光,但是微弱的昏黄罢了,压根没有办法让他看清楚在这里的两人中,是不是有少爷的存在。所以高帽者便抱着疑惑的心思,往前走了几步。 花娘看到了高帽者的举动,急中生智,一手拽着男子的衣领,再靠近一些,一手打开花扇子,刻意挡在男子后脑勺上,用极其柔媚的声音言,“你个死相,怎么好几日都没消息了?害的我好等,家里管得严,趁着今日是花灯节,不如就……。” 面对突如其来的一幕,男子脑子先是一懵,后才注意到身后步步靠近的高帽者,他也变着姿态迎合上去。 高帽者见状,呆了几秒后,自我嘲讽摇摇头,大步离开了,直至身影完全消失。花娘才松开手,猛然推开男子,整理一下衣衫,侧过一边,用眼角瞟了他一眼,“咳咳,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事情,但是既然你拿我当了这个挡箭牌了,这个劳务费还是要给的。” “什么?”男子完全跟不上花娘的步伐,有点无言以对啊。他沉着声音嗯了一声,后退几步站在光线明亮下,环视了周围一眼,确认没有追兵后,才说话,“姑娘,我这是出于无奈之举,何况走得急,身上没有多少银两。你这……。” “啊,原来如此。”花娘笑笑,表现得十分从容和大气,啪的一声响,手中的花扇子一合上,“没关系,等你有了银子,拿着这把扇子到万春楼找我吧。” “嗯?”男子接下扇子,尴尬一笑,注视着花娘从阴暗墙角走出,其实他是在好奇这个姑娘到底长什么样子。 然,当明亮的烛光照耀在花娘的容颜上的时候,男子浑身不禁一怔,倒吸一口寒气,慌不迭时地冲上去搂着她诧异,“十五?是你吗?十五……啊,十五。” 哎?又来?这种惊吓,弄得花娘应接不暇。她又被男子紧紧搂在怀中,耳边还时不时响起男子激动情绪,引发的抽泣和呼吸的强烈起伏声。 “你,你放开我?什么十五?我不是十五,我是花娘。哎,放开我!”花娘怒言。 男子完全没听见,又或者没在意,他抽泣着越抱越紧,“十五,十五……我知道,我都知道,你一定是在生我的气儿,对不对?我不是故意,那场大火完全就是个意外啊。十五……。” 第一卷 第3章:这个女人怎么了 啊,眼前的这个男子,完全把我当做他的亡妻了?花娘这下终于明白过来,也不客气,抬脚就是狠狠踹了男子膝盖骨一脚,借此挣脱,反手给他一巴掌。 啪!打得响亮。 男子被打疼后,恍惚的意识才恢复,他即可对花娘礼貌作揖,抱歉的口吻,“啊,对不起。姑娘我……。在下名叫江祁……。” “……。” 花娘完全不听解释,她白了男子一眼,便气呼呼的远去,那纤弱的身影在人群中,显得格外刺眼。 余下的江祁站在原地,手里还握着扇子,注视着,低语道,“都甩开了吗?” “回少爷,都已经甩开了。” 江祁点点头,摆摆手示意身后的护卫范杰上前一步走。范杰明白,往前一步走再言,“怎么说,那些人都是太后派出来的。估计再过半个时辰,就会发现异常,所以……。” “哼,不用理会。你先去给我查查,这个名叫花娘的女子!” 花娘?范杰低眉思量一下,大胆询问为何,“少爷,这个女人怎么了?” 怎么了?那也是我想知道的。为什么天底下会有长得如此相像的两人?难道两年前那场大火,烧死的不是林十五吗?江祁没有说出缘由,只是一再重复,“去查查!这个花娘,有关她的一切,全部都给我查清楚了。出生,家里有何人,期间历经过什么,全部给我查个明白!” 颇有怒气的江祁,使得范杰不敢反抗,只好点点头,立马前去调查。 花娘一人气红着小脸,双目犀利如同夜间的猫头鹰,在找寻猎物一样的,找寻不知道玩到哪里去的小蓉。而小蓉也意识到了自己走远了,同一时间主仆两人在一条热闹巷子中,化身磁铁,不出一会儿就找到了对方。 “啊,花娘!你这是……。” 还不等小蓉说完话,花娘就拽着她大步朝万春楼方向走去,嘴里还嘟囔着,“回去,给我准备鲜花热水,我洗去这一身倒霉气。” 倒霉气?小蓉听着糊里糊涂,余光瞟了花娘一眼,那副生气的模样,像是遇到了不好的事情。她纵使有再多问号,想去解开,也不好在这个时候去问。 默默跟着花娘步伐,一路奔回了万春楼,回到了位于四楼,属于她的房间中。一进到屋子里,花娘就赶紧脱下外衣,鞋子,发饰什么,全部都给扔在地上,“晦气,晦气。难得出门逛花灯节,还没来得及买胭脂水粉呢,就遇上这种事情。啊啊,真是的……。” 小蓉拾起地上的衣衫,鞋袜,抱在怀中,小心翼翼问,“花娘,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花娘不悦瞪了小蓉一眼,十分不愿意说方才的事情,皱眉指着她怀中的衣衫,转移话题,“全部拿去给烧了。” “啊?烧了?这些全部都是新做的啊。春妈妈知道了,可是又要不得了。” “烧了就烧了,哪来那么多废话!赶紧去,鲜花热水也给我准备着。赶紧的。”花娘不耐烦催促。 “哎,真是可惜了这件衣服啊。” 小蓉悻悻抱着衣衫,嗯嗯点点头,便前往后院准备了。 第一卷 第4章:小心脏受不了 听闻花娘回来了,乔舒提早结束了乐坊所的工作,便匆匆赶到她的屋子,不料却是看到房门半遮掩着,里头还时不时传来流水的声音。他愣在门前,心中暗自嘀咕,“这妮子,怎么在夜深十分沐浴。哼,我还是过一会儿再来吧。” 正当他要转身离开的时候,小蓉回来了,手里还捧着少许粉色花瓣。 “啊。乔爷,你怎么来了?来了,为何不进去?” 进去?乔舒尴尬一笑,“花娘不是正在沐浴吗?我还是过一会儿再来好了。” 小蓉心想也是,男女有别,还是不要了。她没在说什么,浅笑点点头推门而入。花娘似乎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她忽而趴到木桶边缘,冲着门口大喊,“乔哥,进来吧。这有屏风幔帐挡着,不打紧。” 你这是打不打紧,我的小心脏可会受不了。乔舒刚走出两步呢,被她的喊话声给拽了回来,他顾忌的左右看看,最后还是迈步进去,关好房门,防止哪个不知羞的浪子跑上来。 小蓉下意识撇了自觉坐在大厅里的乔舒一眼,边将篮子中的鲜花,全部倒入热气腾腾的木桶之中,“花娘,这样子让乔爷等着好么?” 花娘毫不在意,她尽管把鲜花往身子上铺盖,“你去备点深夜的茶点,还有把凝心香给点上。” “是。”小蓉应承,退了出去。 乔舒见小蓉退了出去,自己略显不舒服,他刻意背对屏风下隐约戏水佳人身影,打趣道,“傍晚时分,见你高高兴兴出去逛花灯节去了。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还要沐浴?” 你以为我想?说起这个来,花娘的脑子里,就不由自主浮现出方才发生的一切,她不禁抖抖双肩,淹没进入到温热的水中,闷闷回应,“别提了。我这游玩的心情,被一个怪人给破坏了。一上来就是一通乱抱,还喊着什么十五,十五。当我是八月十五月亮,圆又圆吗?” “嗯?”乔舒一听,神色聚变,“怎么了?是谁那么大胆,敢欺负你?告诉我,我现在就去替你报仇。” 报仇?人家都走得无影无踪了,你还怎么去?花娘耸着肩膀无奈笑笑,起身擦干了身上的水渍,换了身干净的墨粉衣裙,半湿润的秀发,用一根桃花簪子简单别着。 褪去了浓厚的粉黛,花娘整个人显得极其清秀和淡雅,完全看不出她竟然是深陷烟花之地的女子。 “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乔舒心急询问。 花娘摆摆手,“知道了又如何?那人,你也找不到了呀。反正,我也是一时间头脑犯浑了,竟然把花扇子给了那人。” “啊?花娘!” 一听到乔舒厚重的喊了她一声,花娘便知道他接下来要说什么了,立即截胡,“行了,行了。就别摆出一副大哥模样,要教训我好吗?那人,终究会来找我的,到时候你就能见到了呀。” “你!真是的。”乔舒无言以对。 说话期间,小蓉已经把茶点和熏香送来了,一一摆在桌面上。花娘见状,赶紧吃了一口糕点,喝了一口茶。乔舒自然是儒雅公子范儿,细细品味着。 第一卷 第5章:佳丽三千,白娶了 两人话不多,可举手投足和眼神交流之间,总是充满说不出另类温情。在这样一个烟花之地,喧闹不已的夜晚。 花灯节一事过后几日,江祁这心里总是惦记着花娘的身影,脑子里充满关于她的众多问号。下了烦人的早朝后,他漫步在宫中,却不知不觉来到了已经被烧毁,变成一座废墟的萱凤宫前。 漆黑的木炭横七竖八的躺在黑黄的地上,周围均是杂草丛生,其中还是能看零星的娇艳花朵,颜色娇艳,可那也是毫无生气。死气沉沉的萱凤宫,只要微风轻轻一吹,就能带起掩藏在废墟中的哀伤味道。 江祁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又无声叹出。 “十五,朕好想你!你究竟在哪里?” 候在几米外的金桂公公,余光看到了匆忙赶来的范杰,便下意识走上前几步,“皇上已经恭候多时了。” 范杰点点头,对着金桂公公肩膀拍了拍,然后越过他走几步,单膝跪地言,“皇上,已经查明了。” 江祁回神,侧身凝视范杰,动了动手示意上前耳边说话。范杰意会起身,走到他身边,一手掩盖着嘴巴,轻声告知。 过了半响,江祁凝重的目光,突变明亮起来。他冷笑一会儿,“原来如此。看样子,在某些时间点上,的确是和那花娘有些关系了。都是在两年前吗?呵呵。” “是的,属下就只能查到这么多,至于更多的。还有待继续深挖。”范杰后退一步,颔首回应。 看样子是需要找个时间去会会花娘了。江祁心下念叨,盘算着什么时间去比价好。这个时候,金桂公公迈着小碎步上来,声音少许低沉,“皇上,太后有请。请您现在就过去。” 母后?哼,估计又是那个女人告状了?又或者是花灯节那晚上的事情,要找我训话?江祁沉默了十几秒,思来想去,总就还是那么几个原因可言。他嗯了一声,转身对金桂公公,“走,去瑶光宫。” “是。起驾,瑶光宫!”金桂公公得令后,挥舞手中的拂尘,尖锐着嗓子向后传话。 瑶光宫内,太后一脸不悦,瞪着宫殿门口,内心巴不得江祁这个混蛋皇帝,赶紧出现,好让她狠狠训斥一番。 “皇上呢?怎么还没来?不是一早就派人去传话了吗?”太后质问。 “回禀太后,已经传到话了。皇上正赶来的路上呢。太后,还请稍安勿躁。免得气坏了身子,可不好啊。”林嬷嬷好声好气劝慰着。 太后闷哼一声,站起身来,显得十分烦躁。在屋内来回走了几圈后,门口隐约传来了江祁入了瑶光宫的传话声儿。 林嬷嬷搀扶着太后,走出宫殿门口,浅笑言,“太后,您看,皇上这不是来了么。” “哼,这个不孝的儿子!”太后低声怒骂一句。 江祁大老远的就看到了太后站在宫殿门口了,小步子立马变成了小跑步,噔噔的快速登上了阶梯,微微气喘行礼,“儿臣见过母后,母后安康。” 太后眼里蹦着火花,不顾周围宫人们的目光,上去就是拧着江祁的耳朵,边说教边王宫内走去,“安康什么?你这是要让我们皇族绝后吗?后宫佳丽三千,是白让你娶回来,当观赏品的吗?啊!” 第一卷 第6章:这点手段,儿臣不清楚 “哎哎?母后,母后啊……。”江祁不好反抗,只能被太后拧着耳朵,十分不雅的入了瑶光宫内殿。 太后这个时候才松手,气呼呼的坐在软榻椅上,怒视江祁,“祁儿,母后费劲心思给你安排,你却敷衍母后。嫣嫔到底有什么不好?” 江祁揉揉被拧痛的耳朵,面色一沉,语气有些不满,可还是婉转回应,“母后,她没有什么不好。只是儿臣,还没有办法放下十五。至于那件事情,我定要查个清楚。” 说到这个,太后身子不禁一怔,脸色变得难堪,很快又恢复常态,拍打着江祁的手背,教训,“十五已经去世了两年,这墨陇国的国母之位,也让你任性的空置了两年。母后,为你推荐的人选,难道还不能代替十五在你心中的位置?” 代替?林十五,是没有人可以代替的。她是我这辈子,唯一深爱过的女人,也是我这辈子想要拥有的女人。江祁面色如常,可藏于袖子中的双手,已然握紧着拳头,“母后,你就别再说了。关于皇后之位的人选,儿臣心中自有人选,不用你在费心思了。” “哦?”太后一听,面色缓和不少,眉角上扬靠过去试探,“是谁?你既然都有人选了,为什么不告诉母后?到底是后宫的哪位佳人啊?” 总之不会是嫣嫔。江祁卖起了官司,他抿嘴摇头笑笑,打马虎,“呵呵,总之是有人选就对了。母后也不容担心国母和子嗣的问题。” 嗯?太后清楚他含糊话语间的意义,她也转变方式,以退为进,“既然如此,那你先给母后生个孙子出来。嫣嫔,你不喜欢的话。母后可以亲自为你挑选三个适合生养的贵人给你,如何?” “母后,你可真是心急。不过,你要是再派人跟踪儿臣的话,儿臣可就不客气了。”江祁已经厌倦了太后的各种催促,直接挑明了说。 太后尴尬一笑,立马找个借口给自己,“哼。要不是你,总是刻意逃避和嫣嫔合欢。母后会做这样子的事情?” 江祁冷峻的面上,突显一丝鄙夷,“母后,你这点心思,这点手段,儿臣还不清楚吗?” “你!”太后的小心思被揭穿后,变得极其难堪,恼羞成怒,“祁儿,母后这还不是为你好,为整个皇室好?你这登基都多少年了?连一个子嗣,都没有。母后心里焦急啊。” “母后的心意,儿臣知晓,也明白。但你也不能用这样子的手段,来强迫儿臣。总之,关于立皇后一事,就不用担心了。” 江祁生硬扔下这话,就转身离去了。太后见状,急忙跟上去几步,大喊着,“你这是要去哪里?祁儿!” “去给母后,找个皇后回来延绵子嗣!” “嗯?” 太后一愣,下意识的就知道他又要出宫,不务正业了,眼睁睁看着江祁的身影淡出了瑶光宫,也无可奈何。 江祁顺利逃脱出来后,竟而走了幽静的小道路返回。此时范杰上前耳语,“皇上,要出宫吗?” 第一卷 第7章:都看不厌,不腻么 “那是自然。我得要亲自去会会这花娘,何况手里还有她给的信物呢。”江祁说着,嘴角不禁上扬,似乎很期待与花娘的二次相遇,到底会碰撞怎样的火花。 暮色刚一降临,万春楼内已然是挤满了不少前来消遣,快活儿的公子哥。他们早早的聚集在这里,一自然是饮酒作乐,消遣多余的体力,二便是来目睹一下花娘这举国倾城的舞姿。 大厅内,所有来客全部都围坐在舞台周围,就连楼上过道边上,凡是能看到舞台的位置也几乎坐满了不少人,有的则是三三两两簇拥在一起,垫脚眺望,期待,心急着。 江祁化身富商少爷和范杰,勉强站在人群一处。范杰甚是警惕来往的人,还时不时护着他。 “没想到,这个花娘的人气还真高。” “少爷,我们一直要等下去吗?还是让属下去把妈妈找来,直接点?”范杰提议。 江祁却是不焦急,他摇摇头,把玩手中的花扇子,“本来就是出来作乐的,等等也好。我也很想看看这个花娘的舞姿,到底能有多大的魅力。” “是。”范杰点头,退到一边注视舞台上,依旧有着歌舞,只是一些平庸的莺莺燕燕罢了。 花娘换好了妆容,手里拿着一杯清茶,靠在柱子边上,斜视下方再熟悉不过的热闹场景。 “每天都来那么多人?都看不厌,不腻么?无法理解这些公子哥的心思。” “哼,你自然是无法理解了。身为男子,总是会对一些美丽又难以触及的事物,意外的执着啊。”乔舒深呼一口气,坐在边上的凳子,单手撑在栏杆边,也一同俯视楼下的人满为患。 是吗?既然如此,连你也是这样子的执着吗?对于我,乔哥?!花娘心下一嘀咕,放在手中的清茶,靠过来打趣,“若是可以,我真不想现身,去应对那些人兽性大发的目光和嘴脸。” 乔舒瞟了她一眼,略显心疼,语气突变得阴沉,“你本来就可以不用去应付那些人。卖身契,你不都已经赎回来了吗?为何,还要坚持呆在这里?” 花娘如常的面色上,泛起了轻微的波澜,她刻意躲开乔舒的目光,敷衍着,“我暂时还没想好,出去后要去哪里?要怎么生存。父母不在,我还能依靠着谁?再说了,我还有些个人私事,没有解决,所以……啊?” 啊?乔舒注意到她的惊叫声,抬眼看了过去询问,“怎么了?” 花娘倒是没有听到,她憋蹙着眉毛,凝视在人群中的江祁,暗自嘀咕,“啧,真的是自己挖的坑,打死也要填回去吗?” 是看到谁了吗?乔舒起身,向栏杆外伸长了身躯,顺着花娘的目光望去。这一看,心里明白了她方才的“啊”是个什么意思了。那人果然长得不是一般的俊朗,眉宇之间似有似无的透露出一股王者气派。 “就是那个人?在花灯节的晚上,欺负了你?”乔舒随意一指。 第一卷 第8章:请问你是鬼魂吗 “嗯。”花娘无奈耸着肩膀应答,心中甚是烦闷。 “好,等你献舞结束后,我去会会。帮你出了心中闷气。” 乔舒说着,已经在开始活动活动手腕了。看样子,真的要和人家打一架呢。花娘浅笑,摇摇头不答话,对着小跑上来的小蓉招招手。 小蓉气喘吁吁地站在她眼前,“花娘,时间到了。春妈妈,已经在楼下催着了。说是今日有个大金主,要你格外注意点。” 大金主?我怎么没看到?花娘有点反感大金主这个词语,毕竟这个词语背后的代表人物,并不是什么好应对的无赖了。 “好,我知道了。你去给春妈妈回话,让她盯着点那个大金主。不然,我也不能保证自己会不会做出什么意外的事情来。” 哎?!小蓉懂得花娘此刻阴沉笑容的含义,她立马点点头,先行下楼转告之。乔舒以为那个大金主会是江祁,所以目光直接锁定在他身上,“你放心,他要是敢动你,我就砍了他的手!” “嗯。走了,哎。生活不易,银子难赚啊。”花娘哀怨一声,整理一下衣裙后,便缓缓下楼去了。 在焦急等待了半个时辰的客官们,已经渐渐不耐烦了,高呼着花娘的名字,场面瞬间火爆了起来。夹在其中的江祁被这高呼声,给吓到了。范杰本能反应警惕左右,还以为是有刺客呢。 “噔噔!” 当乐坊的人,齐声弹奏第一个音符起,喧闹的声音像是断掉的风筝线一样,噶然截止了。花娘趁着这份袭来的安静,迈着舞蹈的碎花步子,出现了。她踩着音符,扭动纤细的腰身,水袖高高甩出,在半空中划出一个完美的弧度后,又缓缓降落。 所有人的目光全部集中在舞台上,尽情展现舞姿的花娘身上,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一个浅蹲旋转,甚至是她的一个勾魂的媚笑,都能让在场的人如痴如醉。 江祁也被花娘的舞姿给深深吸引,“果然,真是一个天生的妩媚女子。却,并不庸俗。” “少爷,花娘只是卖艺不卖身,所以……。” “我知道。现好好欣赏这样的美景,再说。” “是。” 一曲舞弊后,花娘如常鞠躬行礼,便不顾众人的呼喊声,快步离开了令人不愉快的舞台,快速转到一边阴暗楼梯,返回楼上的房间休息。江祁见了,赶紧穿过人群追了上去。 远离众人炙热目光的花娘,即可放松身心,毫不顾注意身后是否有人跟着,她低声抱怨着,“春妈妈,这是在诓我呢?哪里有什么大金主?!” “花娘?!” 江祁突然出现在她身后,温柔的喊了一声。 这一声却把花娘吓了一跳。她双手捂着被吓得砰砰乱跳的小心脏,扭头望去。虽说楼里的灯光是醉人的橘红色,但也能让她看清楚来人是谁了。 “你?你……还真是的。要吓死我啊!这位少爷,请问你是鬼魂吗?走路连个声儿都没有!” 我这么大的一个活人走过来,是你自己没注意到,还要怪我?江祁不介意,露出招牌式的笑容,晃动手中的花扇子,“我是来还你扇子的,也是想要答谢你当晚的救命之恩啊。” 第一卷 第9章:一个难得的误会 花娘眉头微锁,伸出玉手,显得不耐烦,“扇子还来。当晚的劳务费,给我十两银子好了。反正,还没算你精神损失费,误工费,服装费呢。” “十两银子就够了吗?那么简单而已?”江祁淡笑应答。 对于他的笑容,花娘完全读不出他有任何坏意,心里的戒备和抵触情绪也就减半不少。她哎呀一声,主动夺回扇子,麻利打开挥舞着,扇扇沉闷的空气。 咚咚,咚咚……。 三人一起上了楼,花娘走在前头,身姿的摇曳,是跟着上楼的节奏而自然摇摆着,并不做作。江祁紧跟其后,目光总是没办法将她摇曳的身姿屏蔽掉,有点惹眼了。 “我看你也是个正人君子,并不像楼下那些人。就勉强赏你一口茶喝喝。” 赏我?!平日里都是我赏赐别人的,今日倒是让眼前的女子赏赐了?这感觉还真是奇怪。江祁顺应她的话,“那我还真是要感谢花姑娘的赏赐了?” 花娘知道他是在反讽刺,她微颔首斜视身后江祁一眼,“必须的啊。能让我陪着喝茶,聊天的男子不多。何况,我在这里只是卖艺不卖身。楼下有多人都奢望着呢。” 嗯,说的也是。与其让楼下那些人用那样子的目光看着你,还不如让我来挡着呢。江祁没出声,而是瞟了一眼楼下依旧是寻欢作乐的公子哥们,一个个醉醺醺,左拥右抱,嘴里还时不时冒出一些污言秽语。 把这一切都在看到眼里的乔舒,忽然拉着花娘往他身后躲去,目光犀利盯着回神的江祁,“你跟上来做什么?还想要欺负花娘吗?” 面对眼前人的质问,江祁下意识抬手拦下欲要动手的范杰,礼貌回应,“在下江祁,对于花娘并没有恶意。只是如约前来还扇子罢了。” “嗯。”乔舒半信半疑,扬起下巴续言,“扇子已经归还了。为何要跟着上楼来?还说没有什么企图?告诉你,我家妹子是你能欺负的吗?” 妹子?是她哥哥吗?看样子长得不太像呢。江祁始终保持谦逊的笑意,一再解释,“真是没有什么恶意,是花娘让我上来的。” 花娘吗?什么情况?乔舒轻挑眉毛,侧身对花娘问,“花娘,是你让他上来的?为何?” “嗯,你猜啊。”花娘顽皮一言,就转身入了自己屋子,“进来坐会儿吧,江少爷。” “哎,这个妮子。又在搞什么鬼?”乔舒不悦,回神继续盯着江祁,刻意拦着他的去路警告,“小子,花灯节的事情,我先给你记着。要是今晚,你再敢对花娘动手动脚,看我怎么收拾你!” “放心,不会的。那晚的事情,只是一个误会,一个难得的误会。” 江祁说完,越过乔舒直接进入了花娘的屋子。 乔舒仍旧不放心,决定就坐在门廊上候着了,以防万一。 而在三楼的雅房内,春妈妈正笑眯眯的给大金主倒着清酒,“怎样?花娘还不错吧,她可是我们的花魁啊。” “不错,不错。这里是给花娘外出表演的定金,等那个事成后再给你另外一部分。” 第一卷 第10章:怎么这样子没心没肺 大金主说着,便把手边的钱袋子,推到春妈妈眼前,还刻意用手指敲了敲桌面示意。春妈妈就是个见钱眼开的主儿啊,她喜上眉梢,咧着大红唇,矫情的哎呀一声,双手就捧着厚重的钱袋在怀中,对大金主又言,“一定,一定。苏老板可真是阔气,能看上花娘,真是我们万春楼福气啊。呵呵。” 苏老板不语,端起方才盛满的酒杯,一口闷了。春妈妈见状笑得更加阳光灿烂,亲自服侍服侍。 江祁顺利进到了花娘的闺房之中,屋内的一切让他倍感意外。因为他设想的花魁闺房,定是装扮花俏艳丽,到处摆满了爱慕者送来奇珍异品的屋子。而不是这样素雅,简单大方,透着大府千金秀气的样子。 花娘注意到了他的情绪变化,端来茶热问,“怎么了?是不是和你想象中的不一样?” 啊?被看穿了吗?江祁立马摆摆手,“没有,没有。我并不是那个意思。” “哦,那你是哪个意思啊?”花娘把热茶放在桌子上,“坐吧。” 你问我是哪个意思?我该如何解释给你?江祁略显尴尬,坐下了单手握着茶杯,感受着热茶传出来的热度。 花娘喝下一杯热茶后,开始拆下发髻沉重的发饰,放在一边,“江少爷,你不单单是来还我当日恩情,那么简单吧。” “的确是。花娘,你是不是额外的姐妹?和你长得一模一样的?” 哼,果然。花娘颔首一笑,坚定的目光凝视江祁质疑的面色,“没有!两年前,家里突发变故,爹娘都枉死在深山老林中。我在家里的老管家舍命保护下,活了下来。为了生存,来了这里。” “是吗?”江祁并不完全相信,虽然这些信息和范杰查获回来的,大同小异,但是这内心深处总有疑点。 花娘看他脸色阴郁不少,主动出击,询问其那个“林十五 ”女人的事情,“你这样问我,是不是和你当日口中的林十五有关?她是谁?你的妻子?” 江祁没有想到她会这样子问,右手下意识握紧水杯,抬眼盯着一脸无辜模样的花娘,嘴角微微抽搐着回应,“嗯,我的亡妻。一场意外大火,然至今为止我却是没能找到她的尸骨。” 很显然,江祁是不太愿意提及这个事情,毕竟这是他内心的一个刺。花娘也听出他的不情愿,耸着肩膀懒散向椅子后靠去,就此闲聊着,“嗯,是吗?意外大火啊,那么你当日在干什么?扔下她一人在家?为何不去救她?” “你以为我不想?只是当日,我去了别处处理要紧的事情,却没想到会……会变成这个样子。当我问讯赶回去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晚了,晚了。” “哦?”花娘显得漫不经心,余光瞟了已然在隐忍不发怒的江祁一眼,转化口吻,有点责备和质问的语气,“哼,要是你平日多多照顾她一些,多注意她一些,或许就不会发生这种不必要的意外了。” 说起这个事情来,江祁发觉花娘很是上道,愣是抓着这个疤痕不放,还要在那边一副审判者的姿态去教训他。一时间,他再也绷着不住情绪,怒拍桌子起身,呵斥反驳,“闭嘴!你一个烟花女子,知道什么?你到底知道什么?你凭什么这样子来教训我?” 哦呀,生气了?花娘冷笑一下,毫不惧怕眼前的江祁,反而镇静的起身,和他对抗起来。 “像你们这种富家少爷,身边有个三房四房,争宠吃醋,耍个阴险手段的。我可是见多了,你要是真的爱你心中的十五,会察觉不到她身边的危险?” “你?!” 还真是没想到,意外中的意外,这个花娘还真是伶牙俐齿,说起话来为何句句刺痛我的心?江祁怒目圆瞪,手指着花娘,气呼呼的模样,像被气炸的河豚。 没话说了?花娘大胆往前一步,压下江祁的手,狐媚的眼神盯着他,提醒着,“你真心确定,那是一场意外的大火?没有任何手脚可言?” “哎?!”江祁蓦然一惊,脑子闪现一个可怕的想法,也是个没有办法抹去的疑问。深宫的大火,怎么起来的?身居皇后的林十五,怎么可能会轻易死亡在里面?难不成是……。 “江少爷,慢走不送了。或许,我们不会再见面了。”花娘说着,走到门口打开房门请道。 此时候在门口外的乔舒和范杰两人,见状赶紧都走了过来,纷纷前往自己人身边。乔舒站在花娘身边,附耳轻声问,“他没对你做什么过分的事情吧?” “没有,一切好得很。”花娘说完,目光抛向江祁。 江祁面色难堪,对花娘和乔舒匆匆行礼后,就快步离开了。范杰还想说些什么,却抓不住时机,慌忙的跟了上去。 凝视他们离去背影的花娘,靠在门框上,“或许,他再也不会来了。” “什么情况?花娘,他真的没有欺负你吗?刚才我们可是听到了他怒嚎的声音啊。”乔舒追问,寻求心安。 “没有,我说没有就没有了呀。真是的,你烦不烦啊啊。” “关心你啊,哎,你这妮子怎么这样子没心没肺?” 大步逃离了万春楼后,江祁整个人就变了样子,他露出少有的严肃神情,慢步在返回皇宫的小路上。 “少爷,那个女人说了什么吗?” 说了,我以前没有注意过的东西。江祁脑中开始将有关那场大火前后事情,回顾一边了,沉默了半响后,他对范杰吩咐,“我们有必要再将萱凤宫走水一事,重新调查一番。即便是过去了两年……。” 又查?范杰眉头忽而一锁,很快又舒展开来,对着江祁点点头,不敢有任何抱怨。 夏元明一年冬,萱凤宫突发大火,皇后林十五被困其中,无法逃脱。而当日,江祁正在边防驿站秘密会见邻国使臣,无暇顾及。事后,他才听闻如此噩耗,匆忙赶回宫中,可惜一切都已经晚了。 曾经满载着他和林十五美好记忆的萱凤宫,已经被烧成废墟,在这废墟前,躺着一个用白布覆盖,烧的焦黑的尸体。据说那是林十五的尸骨,可处于悲愤之中的江祁无论如何,都没法相信眼前的事实,更别说那个焦黑的尸体就是林十五了。 回到眼前,现在,此刻,此时。 答应了苏老板要求的春妈妈,带着小丫鬟,如常一般来到花娘房中,小蓉见了,连忙退到一边,还不忘提醒闭目养神的花娘,“花娘,春妈妈来了。” “啊?”花娘迷糊拿下覆盖在眼睛上的花瓣泥饼,睁开一条缝,隐约看到了春妈妈,“哦,什么事情?我今晚不是休息吗?” 春妈妈仍旧保持慈祥的笑意,接过小蓉递过来的湿手帕,亲自给花娘抹去了脸上,眼睛上的残留的花瓣泥,“休息了好,休息了好啊。” 嗯?话里有话?花娘直觉春妈妈又要搞事情了。她抵触的推开春妈妈,盯着她说,“是不是又擅自给我接什么员外的活儿?” “哎?不是什么员外,是苏老板。”春妈妈也不刻意藏着了,直接挑明了说。 “春妈妈,我和你说过多少次,不接外出献舞的活儿!给我退了!”花娘语气坚决,不容得一丝反驳。 钱都收了,怎么退?春妈妈深呼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微笑劝说,“就这一次,这一次啊。花娘啊,妈妈我可是收了钱啊。再说了,苏老板是城中商会的大户,掌握一方经济实力和人脉呢。不可得罪啊。” 花娘极其不屑,白了春妈妈一眼儿,直径走到内屋的柜子前,拿出她自己的小金库,咣当摆在桌面上,硬气拒绝,“这些够不够?让你退了苏老板的邀请!我才不管他是谁。” 春妈妈是个钱奴,可也惹不起苏老板背后的权贵之力啊。她斜视桌面上的一盒子的白花花银子,吞咽口水,左手不自主滑到盒子周边,笑呵呵,“哎,别说这种任性的话。人家宫里可是有关系的啊,我们惹不起啊。啊,花娘!” 宫里?能有多大关系?花娘心里咯噔一下,背对春妈妈,陷入了片刻的沉思。春妈妈借此,又说,“就去给苏老板贺寿宴上,跳个助兴的舞蹈就好。不会让你为难,花娘。” 这话,我能信?花娘早就习惯了春妈妈各种谎言的游说,她似乎有自己的打算,对小蓉吩咐,“准备沐浴更衣,去给苏老板贺寿。” “是,花娘。”小蓉略显担忧,她走上前接下丫鬟手中的新衣裳,转到内屋准备。 春妈妈以为是自己游说成功,又或者是花娘开窍了,甚是高兴,“哎哟,我的小祖宗,妈妈我真是爱死你了啊。好好准备,好好表现,能让苏老板看上,点名的可是无上光荣啊。” 花娘笑着意味深长,应付着春妈妈的激动。等到春妈妈一行人走后,小蓉甩甩手上的水渍,站在她身边关心,“花娘,我看春妈妈一定没安好心,还是别去了吧。” “我看看她到底能耍什么花招儿,这个老女人看似精明,其实头脑简单着呢。” “是吗?我怎么没看出来。”小蓉嘟嘴嘀咕。 花娘看着她那可爱的模样,不由得敲了敲她脑门,“热水准备好了吗?” “哎哟,不是在准备着吗?啊,乔爷来了。”小蓉吃痛,揉揉脑门大叫一声,就一溜烟儿跑进去了。 乔舒大老远就看到小蓉跟个老鼠似的跑进去了,还以为自己吓到她了呢。 “怎么了?我有那么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