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穿越下堂妻 好冷…… 她这是死了吗? 刺骨的凉意渗入骨髓,胸口闷的喘不过气来,司徒晴忍住身体的不适,想要睁开眼睛,可是眼皮重得她连一丝力气都使不出,脑子痛的像是要爆炸,瞬间,一些零碎的画面像放电影般强行灌入她的脑中。 她在现代是名神学研究者,今年研一,跟着导师王博士前往西安的一处墓穴破解死人复活之说,不巧的是遇上大雨墓穴坍塌,她为了抢救一份重要资料折回,不幸被落下的碎石砸到,当场就没了知觉,再醒来,已经是陌生的朝代。 这是一个历史上没有记载的年代,名叫大堰王朝,苍穹国,西凉国,东褚国,胧月国分为坐落于东西南北四个方向,呈四族分庭抗礼之势,其中以苍穹国实力最盛,民富兵强,西凉国次之,而另外两国最末。 她穿越到的国家恰恰是苍穹国,这具身体的主人也叫司徒晴,原是靖王府上的小妾,身份卑微,她的亲姐姐司徒璟是侧妃,深得靖王宠爱,前段时间却突然猝死,府内传言司徒璟的鬼魂附身在她身上,回来王府复仇,所以必须烧死她。 靠,她招谁惹谁了,为什么别人穿越都是公主皇后,她却是个不受宠的小妾,还面临着处以极刑的危险! 不过眼下好像不是悲天悯人的时候,不管怎么说既然活下来了,她还是很惜命的,也完全没有再死一次的勇气。 “一会儿王妃问你话,你最好好好回答,不然死也不是难么容易的事情!”忽然有个黑衣人趁着夜色一跃而起在司徒晴耳边威胁道。 司徒晴勾了勾嘴角并没有说话,动了动被束缚的手脚,这都已经在砧板上马上就要死的,竟然还要威胁她,不禁觉得要害她的人还真是把她当成傻瓜了。 沉闷庄严的钟声响起,这是每每府里要处决女人之时的前奏,从无放空。 司徒晴轻轻地咬了咬下唇,今天她定然是要打破这府里亘古不变的传统了! 满院子的奴婢们皆垂着身子,都看向中间的女子,那人头顶流云髻上的金步摇晃得司徒晴眼睛生疼,她身段玲珑,绝美的脸庞染上几分笑意,然而那笑比寒冰更冷。 她便是靖王妃欧静双,下令处死司徒晴的人。 欧静双狭长的凤目像淬了剧毒般,她挑了挑好看的柳叶眉,冷声道:“司徒晴,你被你姐姐鬼魂附身,为了王府众人的安全,本王妃不得不出此下策,你有什么遗言就交代吧。” 这司徒晴自小懦弱怕事,经过这么几天的教训而且刚刚还派人训了话,想必是什么也说不出的。难缠的姐姐都被她弄死了,捏死司徒晴简直易如反掌。有此一问,不过是当着所有人的面走个过场以服众而已。 一听这话,司徒晴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她不疾不徐缓缓开口:“王妃,我不服!我是被冤枉的!”声音轻轻浅浅,但是却沉稳坚定而且异常清晰。 一时间院子里的人都开始小声嘀咕,欧静双也微微变了脸色,藏在广袖之中的芊芊玉手倏地紧握,但毕竟是见过大场面的人,只一瞬间就又恢复了平静,不怒反笑地开口:“哦?之前认罪,现在又要翻供,你倒是说说,是什么意思,本王妃向来有功必赏有罪必罚,断不会冤枉好人。” “王妃说的是,王妃向来贤良淑德宽以对下,自然不会让我蒙受冤屈!”司徒晴毫不客气地打蛇上棍,把一定大大的高帽子给了欧静双。 欧静双尽管心里气得怒火翻涌,但是又不好发作,俏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破绽,心里想着一定要整死司徒晴,但是面上不得不违心的说,“有什么冤屈,你但说无妨。” 司徒晴喘了一口气道:“王妃,空口无凭,请给我三天时间,我一定会找到证据,还自己一个清白!” 欧静双一阵冷笑,心下腹诽道让你再活三天量你也翻不出天来,当着众人的面大方地应了下来。 司徒晴被人粗鲁地放了下来,只觉得全身的肌肉都松懈了下来,被人绑在那么高的地方,那样的感觉真的是不想再体会第二次! 而这一切都落在立于后院中的两个男子眼中。 正当欧静双要上前去看今晚忤逆了她的司徒晴时,旁边的丫鬟对她耳语了几句,欧静双瞬间收拾了情绪笑靥如花,转身向一旁的回廊走去。 盈盈一拜,对着长身玉立的两人温柔地说道:“参见皇上,见过王爷,臣妾不知皇上驾到有失远迎,请皇上赎罪。” 听到声音,司徒晴猛地转头,刚刚在行刑架上什么也看不到,此刻顺着欧静双的声音看去,倒是看到了让她落得如此田地的始作俑者。 她的夫君,当朝王爷,厉靖存! 司徒晴不得不承认,厉靖存真的是个很有魅力的男人,他一身墨色的袍子,面如冠玉,表情淡淡的,薄削的嘴唇暗示着他的薄情,那双幽深的瞳眸宛若千年古井,让人看不清。 兀自摇了摇头,司徒晴视线稍移,入目的男子便是当今圣上。 不过此刻他并没有穿龙袍,一身上好的织锦衣袍,腰间系着雕龙佩,头上的冠玉也是水头十足,样貌虽不能说人中龙凤但也算得上丰神俊朗,只是神色中多少让人觉得不够英武。 以前司徒晴只是极少的几次远远地看过他几眼,这次倒是看得真切。 “王妃都放了你,还不赶紧走,待在这里莫不是不想活了不成。”被欧静双吩咐来收拾柴火垛的粗使婆子不耐烦地说道。 司徒晴收回视线,转身便走了,丝毫不恼。她心知肚明,这府里见高踩低地紧,现在她这样任是谁都能踩上一脚,时机未到还不是该还击的时候。 “靖存,那架子上的姑娘是谁?”支开了欧静双只剩下兄弟二人,厉巍当一边朝前走一边转头看着厉靖存疑惑地问道。 他觉得得那姑娘很不一般,被高悬于行刑架上却毫不畏惧很是有胆色,和皇宫里的莺莺燕燕都大相径庭。 听着询问,厉靖存不在意地说,“不过是个上不了台面的小妾而已。”自从司徒璟死后,每每看到司徒晴厉靖存的心就莫名的隐隐作痛,她姐姐是他最爱的女人,可却是委身在他身边一心想要置他于死地的女人,尽管司徒晴木讷的很对着一切毫不知情,但是他也难以释怀。 皇上却全然不知道厉靖存心中所想,接着又问道:“她是犯了什么错,只得如此大费周章?” “皇上有所不知,她刚死了姐姐府里很多人都看见她住的房子闹鬼,每晚都有人在里面走动。”厉靖存解释道,一张脸上没有什么表情让人看不出情绪。 厉巍当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都说人死后会附在最亲近人的身上,这也不无可能。若如此,这女子说要澄清清白,朕倒是很是好奇。靖存不会怪罪朕在这里多叨扰几日吧?” 尽管心中很不情愿,但是厉靖存还是略一躬身说了句,“不敢,皇上住着便是。”厉巍当丝毫不在意厉靖存不冷不热的样子,么多年也早就习惯了。说着话,两人便走远了。 司徒晴坐在房中,脑子里全是有关被陷害的事情,眼下来不及想别的,赶紧证明清白才是要紧的事情。 搞了这么多年的神学研究让她相信世界上有鬼是万万不可能的,所谓事出反常必是妖,这闹鬼的事情必有蹊跷。细细回想着人影之说,脑海之中构建着无数的可能性,在学术研究之上司徒晴一向头脑清晰条理分明。 欧静双来不及交代府中的事务,就听丫鬟说老太妃让她过去,登时心里有些不自在,不过也没做停顿,赶紧就去了老太妃住的腾风阁。 “太妃,您找我。”还未出声,欧静双便先规规矩矩的行了大礼,丝毫不抬头看卧榻上侧躺着的老妇人。 不知过了多久,才听有声音幽幽的传来,“起来吧。”语气很是威严。 欧静双缓缓起身,规行矩步的立于卧榻之前。上面的是厉靖存的母亲,当朝老太妃夏侯环,虽然年过半百但是风韵犹存,眉目之间富贵尽显。 厉靖存的长相多伴随了母亲,母子俩均是人中龙凤,而太妃更是经历风雨身上多了威仪与贵气,每次拜见总让欧静双觉得不得不小心翼翼。 “知道为什么叫你过来么?”夏侯环并不看站着的人儿,捋顺着怀里波斯猫长长的柔顺的毛不紧不慢地问道。 欧静双立时跪了下去,赶紧说道,“臣妾办事不利,该领罚!”心里却是一片怒火,难得老太妃和她都容不得司徒晴,可是竟然没能一举除掉她,真是到嘴的鸭子都飞了。 轻轻地摆了摆手,夏侯环说道:“别动不动就跪又拜的,起来说话便是。”怀中的猫儿也应和似的叫了两声。 欧静双眉峰微动,心下有些不悦,除了在老太妃这还没人会对她这样忽略,她竟抵不上只该死的猫。 正文 第二章 扮猪吃虎 “猫儿,是不是饿了。说完话便让人给你准备吃食,忍一会儿吧。”太妃眉眼含笑地抚摸着怀中躺卧的猫儿说道,脸上的表情完全不似刚刚对欧静双时的冰冷。 似乎是被怀里的宠儿愉悦了心情,看了欧静双起了身老太妃面色稍霁。打量了一眼站着的人儿悠悠的说道:“那个女人的姐姐竟敢陷害王爷,虽然被我处死但是斩草要除根!她的妹妹活不得!何况我瞧着王爷对那女人也不待见,今天便罢。这件事情快些了解,莫要拖沓。”说到这里,老太妃的脸上划过一丝狠戾,有人想要伤害她儿子她又怎能坐视不理! “妾身明白,定当尽心办事不负太妃厚望!”欧静双掩去心中的情绪恭敬地说道。老太妃不耐烦地摆了摆手,欧静双赶紧识趣的离开了。 回去的路上欧静双强压着怒气,一双凤目带着凌厉的光,粉拳隐藏在广袖之中紧紧地握着,浑身散发着冰冷的气息。一直等在腾风阁门外的贴身丫鬟见了她这副模样也不敢多言,只是紧紧的跟在身边朝别院走去。 砰的一声欧静双奋力地推开了卧房的房门,像是发泄一般,厚重的木门被拍的发出了吱呀的声响。 “王妃,您别这样,可是在老太君那里受了什么委屈?”秋水看欧静双这幅模样忍不住开口问道,也顾不得这会儿主子心情不好害怕说错话受罚的事情了。 坐在贵妃椅上,欧静双将手并拢啪地拍在了茶几上,“太妃就是那样的性情,又常年身居高位,对人颐指气使在所难免何况那又是王爷的母妃,做人媳妇这点度量都没有怎么行。”尽管心中憋闷但是碍于对厉靖存的爱欧静双如是说道。 “那王妃您是……”秋水一时之间有些揣度不准主子的意思,不确定的问道。 轻轻地瞥了一眼秋水,欧静双厉声说道:“还不是司徒晴那个贱女人,平时闷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今天竟然当中让我难堪!若非如此老太妃又怎会传唤!今天办事的那个暗人给我斩了,我欧静双的身边不要此等无用之人!” 秋水不禁微微瑟缩,连连称是,此刻的欧静双在她眼中好似罗刹,很是可怖,麻利地退了出来,赶紧去办事情,秋水很清楚,自己这主子一向是说一不二的。 司徒晴坐在房中凝神细细地理了下思绪,她这副身体的主人很是软弱,不管遇见什么事情从来都是大气不敢出一声的,所有人都知道她木讷,任谁都能横踩一脚,也许也正是因为这,虽然姿容在这旺夫众女人之中算得上翘楚但是却从来没有受到宠幸。 现在大难临头,再想韬光养晦扮猪吃虎已然是不可能的了,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不奋起反攻怕是她这条小命就难保了。 “姑娘,您可回来了,幸好你没事,不然……”进来的人儿打断了司徒晴的思绪。看到来人司徒晴会心的笑了,眼前的丫头从她入府就一直跟着她,从来不嫌她呆笨,更是没有因为她不受宠牵连到她跟着受排挤而离开她,司徒晴从心里当她是自己的姐妹。 “尘泷,你快别哭了,我这不是好好的么,你放心不仅会洗脱罪名,更会好好的活着,以后不会让咱们再受欺负了!”司徒晴说的斩钉截铁。她没有忘记那些下人婆子是怎么虐待尘泷的,这女孩子跟着她受了不知道多少委屈,也是时候让她们还回来了! 抽泣的声音弱了一些,尘泷不敢置信地愣愣地看着司徒晴,缓了半晌才不确定地开口道:“姑娘,你怎么……怎么……” 司徒晴旋即反应过来,“尘泷,我已经不是原来的我了,不会再被动挨打,我会保护你我的,出来混的迟早是要还的!”她司徒晴当初选择了多数男孩子都不敢涉足的专业,又跟着导师走南闯北,从来不是会受欺负的主,现在有人要牛不喝水强按头,莫怪她不客气了。 不知为何,在尘泷听到司徒晴的话之后,眼中瞬间划过一丝异样,但是只是一瞬就消失不见,司徒晴也并未察觉。 “你快去休息吧,也累了一天了,我自己想些事情。”司徒晴对着尘泷说道,现在她脑子里乱的很,也需要查看一下线索,尘泷在这里反倒让她没有办法集中心智。 看着司徒晴有些欲言又止,尘泷终是没说什么,“姑娘,你受惊了,也早些歇息吧。”说完便默默地离开了。 来到姐姐生前居住的屋子,这里四下无人,因为闹鬼很少有人到这边来,夜渐深了,司徒晴推开房门剪了剪烛芯掌上了灯。环视屋里,极简单的陈设,一张因为无人打扫而略显陈旧的绣床,桌子旁边规矩的放着几把椅子,一个书案,以及一个梳妆台,许是姐姐去世屋子里华贵的装饰都被收了去,除了这些东西再没有其他的了。以她的直觉来讲一定没有这么简单,但是一时之间竟也看不出端倪。 信步走到室外,无意地回眸扫了一眼,果真是如欧静双说的一样,窗子上有影子在晃动。若不是她见惯了怪力乱神之事,只怕也要受到惊吓,看着那人影晃动,司徒晴忽然勾了唇角轻笑起来。 刚刚出了卧房注意到屋子对面水塘的时候司徒晴就已经有了些想法了。快步走至水塘边上,周围没有一花一草很是光洁,司徒晴的笑意更浓了。许是觉得这事儿不费吹灰之力有些得意忘形,蹲的时间久了猛地起身司徒晴觉得事情不妙,脚下一软眼看着就要和水塘来个亲密接触。 没成想预期的冰凉刺骨的感觉没有降临,随之而来的是一具温暖坚实的怀抱,而且伴随着淡淡的沁人心脾的龙涎香的气味让人很容易沉醉,一瞬间的怔忪之后司徒晴旋即恢复了清明。 看清男人的面目之后司徒晴呼吸一紧,这可是古代,皇上这么抱着她于理不合,君心难测,万一一个龙颜震怒,任她有十八般武艺至怕也是要人头落地的。 赶忙离开了厉巍当的怀抱,司徒晴急急跪下,可是忙中出错,自己被自己绊倒就那么毫无征兆的倒在了地上。司徒晴觉得她这辈子都没有做过这么丢脸的事情,瞬间有些再也不想起来的冲动。 很多时候很多事情总是事与愿违的,显然上天没有眷顾司徒晴的意思,挪揄的声音从耳边传来,成功地让司徒晴红了脸,“见了朕就要行如此大的礼,难道是朕的模样太过吓人让你受到了惊扰不成?” 厉巍当伸手去扶地上的司徒晴,不紧不慢地说道。方才对这女人有了兴趣不成想在这王府别院闲庭信步竟然就遇见了这奇女子,而且这丫头似乎还颇为有趣,忍不住厉巍当就起了逗弄之心。 “皇上赎罪,奴婢不敢。一时情急失了分寸还请皇上不要怪罪。”司徒晴俯首跪下惶恐的说道。以前的她从未和皇上有过交集,一时之间也拿捏不好分寸,但是自古伴君如伴虎,心里多少都是忌惮的。 “起身吧,刚刚看你深陷泥沼但是却临危不惧,面对朕你不需隐藏本性虚与委蛇。朕虽然是九五之尊但是却不是洪水猛兽。”从厉巍当的话中司徒晴听出了些许不易察觉的感伤,也许身为皇帝是和独孤求败有一样感觉的吧。最让司徒晴惊讶的是他竟然看出了她的本性,这个和她没有过接触的男人竟然一语中的。 欧静双推开卧房的窗户,屏息静听,确定没有外人之后吹了声口哨,声音奇特,犹如灵鸟,声音刚落,只见一道黑影闪入了室内,随即窗扉便倏地紧闭。 “主人,深夜传唤不知有何吩咐。”黑衣人恭敬地问道。 此刻欧静双早已平复了心神,恢复了往日里高贵清冷的模样,淡淡的开口:“今天没有处死那个贱女人,但是绝对不能让她好过,三日之期一到,就立马做了她,手脚干净点,畏罪自杀是怎么个死法想必你也该清楚的,若是办不好,那就提头来见!”说到最后,欧静双的语气之中威胁意味十足。 男子眼中划过一丝痛楚,收起心底对女人的痴迷,飞快地消失在了黑夜之中。欧静双根本没有在意男子的情绪,在她的眼中永远只有厉靖存这一个男人的倒影,满心满眼。 告别了皇上,司徒晴回了屋室。熄了灯准备就寝,但是躺在床上却怎么也难以入眠。鼻息之间只觉得还余着些淡淡的香气。脑子里回旋过厉巍当的影子。以前做研究的时候对于古代皇帝的研究也不在少数,或暴虐或专政也有沉迷于美色或是其他,但是像厉巍当这样平易近人直指人心的却是从没想过的。 “谁!”司徒晴感觉到有人靠近出声问道,刚要起身做起,谁知却被人重重地压在了身下,强烈的男性气息瞬间包围了司徒晴。温热的气流随着浅浅的呼吸洒在了司徒晴的脸颊上。 用了十二分的力气反抗但是却如同浮游撼大树一般,司徒晴略略心惊。要知道她可是学过五年跆拳道,一般的三两个男人是近不了她的身的,但是这个男人却如同泰山一般把她压得死死的,司徒晴索性放弃了抵抗静待下文。 正文 第三章 事与愿违 “你倒是冷静的很,没成想倒是本王以前忽略了你,小瞧了你!”男人忽然悠悠的开口。 司徒晴听到声音提着的一颗心便放下了几分,“王爷,即使学人当梁上君子,这整个王府都是王爷的,何必趁着夜色翻墙而入,传出去岂非坏了王爷的声誉。” “哈哈哈……”爽朗的笑声立时在司徒晴的耳边响起。厉靖存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身下的女人,自小习武,他在黑暗之中看清东西并不是难事,可是竟觉得这小人儿让他有些看不透,这样的感觉让厉靖存觉得很是不悦。 轻轻勾起司徒晴的下巴,冷冷地说:“是不是本王从来没有宠幸过你,美人你太过寂寞所以竟然敢背着我勾三搭四!”说话间厉靖存不自觉地加重了手上的力道,语气也让人觉得很是危险,可司徒晴硬是咬着唇不发出一丁点儿声音,丝毫不在这男人的面前示弱。 “王爷说笑了,妾身何时勾引过别人。自知资质平庸不敢逾越。”司徒晴毫无情绪的说道,心里只觉得这男人简直莫名其妙。 似是被司徒晴的语气刺激到了,厉靖存惩罚性的咬上了司徒晴的红唇,不是温情地接吻,而是霸道地掠夺!司徒晴很不喜欢这样屈辱的感觉,紧紧咬着牙关不让他侵犯。 显然司徒晴的举动激怒了身上的男人,厉靖存的大手直接伸入司徒晴的里衣附上了她的浑圆,极具技巧的揉捏。 司徒晴何时接受过这样的挑逗,加之这具身体又十分的敏感,在厉靖存刻意挑逗她胸前的花蕾之时,司徒晴忍不住嘤咛了一声,男人看准时机火热的舌头长驱直入把司徒晴吻得七晕八素。 直到司徒晴觉得就快不能呼吸的时候身上的男人才堪堪放过了她,只是离开她的唇之时还恶劣的咬了她,司徒晴顿时从情欲之中抽身而出,清醒之后方才觉得觉得自己很没出息。可这样的效果却让厉靖存很是满意。 “离皇上远一点,你若是步你姐姐的的后尘,休怪本王对你不客气!”说完之后,厉靖存就像来时一般悄无声息地离去了,留下司徒晴不明所以的略微愣神。 意识到人已经走了,司徒晴恨恨的擦了擦嘴巴,要知道那还是她的初吻呢!就这样便宜了那个粗暴的种马!之前倒是为了让她一心做学术强烈禁止她谈恋爱,不成想留了这么多年的初吻,她憧憬了那么多次的初吻就这样糊里糊涂的没有了,司徒晴不禁觉得一阵火大。 不知道过了多久,终是抵不住沉沉的睡意,司徒晴糊里糊涂的睡了过去。一夜无梦,睡得很是安稳。 “姑娘,姑娘。你快别睡了!”耳边一阵催促之声,加之有人大力推搡,就算司徒晴有心睡觉也没办法继续下去了。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入目的是尘泷很是焦急的脸。 “什么事啊,一大早的扰人清梦。”司徒晴不满地抱怨道,好容易睡个好觉也不成,自然有些气闷。 尘泷很是无奈,但是碍于尊卑有别也不好发作,焦急地说道:“姑娘,你可是只有三天的时间,你怎么一点儿不着急,依着王妃的脾气,是断然不会放过你的,就算没法子,您好歹想想怎么逃出去好活命吧?” 听到尘泷的碎碎念,司徒晴倒是清醒了不少,也没了睡意,慵懒的翻了翻被子坐了起来,“你放心吧,我心里自然有数的,这件事情我自有办法,你不必担心。” 看着司徒晴胜券在握的表情,尘泷忍不住狐疑起来,暗自想:这姑娘莫不是经了昨夜的事情吓糊涂了不成。 “哎,快起来吧姑娘,让人看到这个时辰你还没起来,又要落人口实了。”尘泷煞有介事地说道。司徒晴不自主的点了点头。 在这古代,尊卑分明等级森严,按理说她们这些妾侍是要每日早起向王妃请安的,但是奈何她是不祥之人,为了避免晦气倒是省了这一道程序,她也落得清静。 简单的梳洗之后,尘泷递来了一件桃红色的对襟串花小袄裙,正要伺候司徒晴更衣却听:“这件且收起来吧,我看今天外面的日头晴好,我且换一件。”说完走至衣橱前,轻轻地拂过各色衣裙,虽说是不受宠,但终归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她司徒晴的衣服也是不在少数的。 尘泷定定的看着独自甄选衣服的司徒晴活像见了鬼一般。要知道从入府到现在,这姑娘何时自己挑选过衣服首饰,从来都是她拿了什么姑娘便穿什么,而且这司徒晴向来毫无审美,而且眼中也没有什么美丑的概念,可是此刻挑选的素色落纱裙配上内里鹅黄色的齐腰儒竟然分外清丽可人。 司徒晴并没有注意到尘泷的情绪变化,在她的眼中尘泷就好像妹妹一般,下意识的在她面前丝毫不会设防。在铜镜前面转了一圈,司徒晴觉得颇为满意。以前她从来没有时间注意自己的衣着打扮,很多时候风餐露宿甚至忘记了女孩子的一些本能,但是爱美之心人皆有,何况司徒晴又是这样的美人坯子,只是甚少收拾自己而已,她司徒晴可是完全没有暴殄天物的打算。 随手描了下眉,轻轻地抿了抿唇间上色纸,顿时一张笑脸显得五官更为立体分明。天天和她朝夕相对的尘泷竟一下子看痴了。那些胭脂水粉不过是府里的份例每月更换,从前司徒晴是一次没有用过的,此时此刻虽只是淡淡的画了眉眼但是却让人挪不开眼,不知若是精心描绘悉心打扮会有怎样的惊人之姿。尘泷顿时心中五味陈杂不知这是好是坏。 来不及让她细想,只听司徒晴说道,“我出去一下,没什么事情尘泷你就去休息吧,少出门省得那些婆子姑子们将你欺负了去!”嘱咐完司徒晴就一溜烟地走了,留下尘泷的声音在屋室中回荡。 “姑娘,你倒是用了午膳再走啊……”只可惜人却早已走远。 昨夜对于这件闹鬼事情的始末司徒晴心里已经有了大致的轮廓,只是还需要进一步考察,再一次来到姐姐的屋子,司徒晴看到了她要找的东西,几乎不费吹灰之力,不过人是谁也想不出这昔日代表着荣宠的东西竟会是这次闹剧的重要工具。 因为姐姐生前极得王爷宠爱,所以对她的一切要求所有喜好王爷都尽力满足。因为喜欢阳光,所以当时异域进贡的极难得的白琉璃被王爷用在了这屋子的窗户之上,每到白日,阳光即可透过其散射进来。昨夜到此司徒晴因为现代的房屋窗子均由玻璃制造到时忽略了这些,现在倒是了然了,果不出她所料。 本以为不过是因为古代人对于玻璃的制作工艺不甚了解所以才以为是稀有之物称作白琉璃,只是细细打量下司徒晴发现这并不是寻常的玻璃,而是特殊的材料制作而成,它的透光性已经反射性都比现代的玻璃要强上许多。 轻轻地弹了弹玻璃,司徒晴无声地笑了,这么简单单的这么低级的把戏,竟差点要了她的性命,真是愚昧。想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后果,正打算去找欧静双说个明白,不过还没迈出步子司徒晴就止住了。她没忘记那个女人是如何迫不及待地想她去死的,只怕此时过去是自寻死路,稍加思忖,司徒晴就调转方向朝着厉靖存的住地走了去。 一路上不少下人对她指指点点,但是司徒晴好像看不见一般丝毫不予理会。径直去找厉靖存。好不容易询问到王爷此刻正在御花园,司徒晴便又穿越了大半个王府寻了来。 远远地听见有女人巧笑倩兮的声音,司徒晴心中一沉,欧静双竟然也在这里,一时间有些进退维谷。 “可是找靖存有什么事?”低哑的声线传了出来,让司徒晴回了神。 作势要行礼,却被厉巍当扶立起来,司徒晴也不扭捏,心思急转,这会儿厉巍当在此,似乎对她来说不失为一件好事。当下开口道“回皇上,奴婢想和王爷说一下昨日之事,只是听闻王爷似乎……”说到此处司徒晴欲言又止。 花园之中的人好似配合一般,又传出了女人的娇笑,司徒晴暗自冷笑。里面的声音娇羞万分,只怕厉靖存有白日宣淫之嫌! 厉巍当却好似没有听见一般,丝毫不受影响的说道,“即使如此,那便随朕一同进去,这件事情真也颇为好奇,想听听你的高见。” “奴婢不敢当,只是想要回个清白,安心过日子而已,皇上莫要取笑奴婢。”司徒晴面对厉巍当觉得很是轻松,语气也并没有初见时的小心谨慎。 看着司徒晴的样子厉巍当淡淡地笑了,敢和他这样说话的女人当真是不多见的,但是他并没有道破。只怕一说出来这份难得的随意就会化为乌有一般。 跟在厉巍当的身后,司徒晴颇有几分狐假虎威的感觉,畅通无阻地见到了昨夜轻薄了她的男人。触及到男人的眼睛,一向毫无畏惧的司徒晴竟然觉得有些瑟缩。她没有错过刚刚厉靖存看到厉巍当和她一起时眼睛中一闪而过的邪气。仅仅是一瞬间,除了司徒晴在没有别的人看到,司徒晴心中隐隐有了不好的预感。 正文 第四章 狐假虎威 “靖存,晴儿在御花园外等你半天了,说是有事向你说,恰巧被我碰见便带了进来。”厉巍当随意地说道。说话间欧静双早已起身让了主位让他坐下。 话一出口,司徒晴和厉靖存都楞了一下。晴儿,何等亲昵的称呼,司徒晴有些疑惑她什么时候和厉巍当这么熟了。而听在厉靖存的耳朵里却多了几分莫名的意味。昨夜还警告这女人要和皇上保持距离,今日却出了这么亲密的称呼,这无疑是在向他挑战。 厉靖存敛下心神说道,“这是臣弟的家事,真是有劳皇兄了。”说完眼睛便向司徒晴看去,看到女人的一瞬间厉靖存禁不住眼睛的颜色深了几分。这女人一夜之间竟像换了个人一般。 清淡的衣裳显得整个人清甜可口,原本没觉得怎么出彩的小脸竟然让人觉得一时之间移不开眼。尖尖的巴掌脸上一双秋水似的眼睛很是勾人,樱桃小口润了颜色只觉娇艳欲滴。昨夜里品尝了味道厉靖存自然知道那檀口之中的甜美滋味。看着看着竟忽然觉得小腹之上渐渐热了起来。 日日伴着厉靖存欧静双自然能察觉到他的异样,感觉到司徒晴夺去了男人的注意,便适时地开口:“不知妹妹来找王爷所为何事呢?皇上在此,妾身本不该多嘴,不过这司徒晴毕竟是府里的女眷,我身为王妃自当为王爷分忧,万请皇上不要怪罪妾身僭越逾矩才是。”一番话说得滴水不露让人挑不出毛病。 厉巍当毫不在意的说道:“靖存能得你这样的贤内助着实让朕放心不少。”听着两人的对话厉靖存不着痕迹的收回了视线,点头表示赞同。 对于这三人的一唱一和司徒晴并没有听进去,听见欧静双提到了自己,不卑不亢的说道,“本是要去找王妃的,但是臣妾心想这件事情兹事体大,去王妃的别院恐人说将晦气带了去,王爷毕竟是男人身上阳气十足,所以便先来找王爷说明,再让王爷和您商议。” 这话看似寻常但是细细想来却让司徒晴越过欧静双来找厉靖存回报的行为明朗化了。欧静双本想借机发难,但是就这么让司徒晴云淡风轻的搪塞了过去。 闻言厉靖存饶有兴趣的看向司徒晴,沉吟道:“有什么事情你但说无妨。” “妾身已经找到了证据证明自己清白,还请王爷王妃作证,还妾身一个公道。”司徒晴缓缓地说道,声调不高但却很是坚定。 还没等话题中心的两人说什么,倒是厉巍当先开了口,“哦?不知道晴儿找到了什么证据呢?朕倒是好生好奇。此事朕也愿意当个见证人,若是你受了不白之冤,定当还你一个公道!” 厉靖存心下微怒,但是碍于君臣之礼终没有说什么,但是脸色却是略略难看了几分。 此刻最为焦急的就要数欧静双了,她没有想到事情竟然发生了如此大的变故,她不相信这木讷呆笨的女人一夕之间竟然能脱胎换骨。更不相信她能找到什么证据,这件事情本来就神乎其神,何况也并非是蓄意陷害,一定是司徒晴狗急跳墙故意这样说,打定了主意欧静双静下心来。 “谢皇上!只是妾身找的证据需到夜间′鬼影‵出没之时方可呈现给大家,届时还请移步闹鬼的地方,司徒晴定当为大家解疑答惑!” 欧静双本欲奚落,不成想厉靖存开口说道:“好,日落西山之时,王府所有人都去春华殿,到时候可不要让皇上和本王失望啊!” 司徒晴应下之后便匆匆地离开了,那样的环境她一刻也不想多待,她可没忘记昨晚上厉靖存是何等的下流,和这个男人在一起总让她有种受到辖制的不安感觉,让她忍不住想要远离。 看着司徒晴离去的背影,三人心思各异。但同样的却是对于夜晚的降临很是期待。 欧静双心里一直觉得并不安稳,中间几次想找机会抽身找暗人问问情况,但是无奈王爷皇上似乎并没有要歇息之意,两人一直对弈丝毫不曾停歇,她给两人斟茶倒水倒也分身不暇。 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天色渐渐黑了下来。尘泷随着司徒晴先来了春华殿。 “姑娘,咱们走吧……都说这里闹鬼,我……我害怕。”尘泷声如蚊蝇地说道,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司徒晴被尘泷这副样子都笑了,安慰道:“这世上从来都没有鬼神,不过是人自己吓自己好了,你放心这儿没有什么鬼影的,若不是有这样的把握难道我今日是要自己找死么,你就放心地跟着我吧。”说完就推开了起居室的屋门。 拿出早早就准备好的织的很是厚实的白布,在尘泷的帮忙之下很快地两人把屋室之内所有的玻璃窗子都罩上了。 “姑娘,你这是要做什么?”尘泷不解地问道。 司徒晴罩完最后一块白布,一边检查一边说道,“三言两语我也说不清楚,总之一会儿你就明白了。” 一切准备就绪,两人出了屋子,站在院子里,司徒晴仰头看天,昏暗的天空之中并无月光,想来今日是乌云蔽月,这样的天气正正是极好的,司徒晴不禁笑了。看来她也是有人品爆发的时候的。 王府的人三三两俩地聚集在春华殿的门口,但是却无人敢踏进来,看着苑内的主仆二人活像见了鬼一般,忍不住都在窃窃私语。 立于外围的几个眼尖的下人远远看见厉巍当和厉靖存一行人缓缓走了来。一众人急忙行了礼。毕竟是在王府厉巍当倒是也不喜那些繁琐的礼数,索性就都免了去。 欧静双声如黄鹂地柔声说道:“王爷,难得皇上也亲自移步到此,您看?”表面上一派贤妻的模样为丈夫处理细碎琐事可是欧静双心中划过的算计此刻只怕只有她自己清楚。 痴痴地看着厉靖存的脸,等着他吩咐,欧静双从不遮掩自己对男人的爱意,当从厉靖存的脸上看到了一闪而过的怒气之时,欧静双心中忍不住冷笑:司徒晴,有个那样的姐姐,任是你什么也不做也不免惹来一身骚的。 厉靖存嘴上说道:“去问问司徒晴,莫要让皇兄久等才是。”心下却是一片冰冷,每每来到这个地方他就忍不住想到这房子原本的主人,忍不住想到他深爱着但是却爱着别的男人的女人。何况此时厉巍当--那女人宁愿背弃自己也要效忠的男人就站在自己身旁,饶是厉靖存隐忍惯了也难免会有些许情绪波动。 “靖存,不急,朕既然来了自然是有耐心的,何况朕对晴儿一会儿的表现着实很是好奇,等等想必也是值得的。”厉巍当说的很是随意,颇有甘之如饴之意。 微微的怒意袭上了厉靖存的心头,他忍不住有些怀疑司徒晴和厉巍当的关系,但旋即就又否定了,那个女人断然不可能是棋子人选的,心里不由地也生出了些想法,要尽快搞定司徒晴那个小女人,他的身边再也不容许有背叛了。 迈着优雅的步子,柳腰轻摆翘臀横扫,一行一动尽显风流体态,欧静双款款地向院子里走去,进了院子四下无人欧静双立时换了脸色,面无表情的扫了眼正往外走的司徒晴,“你到底准备好了没有,难道所有人都要等你一个人不成,不过是秋后的蚂蚱,我劝你少费些周章也好死的体面一些。” 看着欧静双阴翳的眼神不知为何司徒晴忽然觉得心情一派大好,勾了唇角发自内心的笑了,一张明媚的小脸只显得越发娇艳,不紧不慢地开口道,“王妃,不知道别人看见了您人前人后两张皮的嘴脸会作何感想呢?”司徒晴看着欧静双的眼神很是锐利。 感受到这样的目光欧静双竟有一丝丝的心慌。这样的认知让她片刻怔忪之后忍不住心中升腾起浓浓的怒意,这么个小贱人竟然让她有了危机感,这样的感觉她欧静双很不喜欢,也不能任其滋长。 冷哼一声,“司徒晴你最好命大有本事糊弄过去,不让倒是要看看你怎么见到明日的太阳。”说完话,一甩衣袖,利落地回身走了出去。不过转身之间便又换上了来时笑脸迎人的贤淑面孔。 看见前后相差半步立着的兄弟俩,欧静双莲步轻挪迎了上去,“回皇上王爷,妹妹她依然准备好了。只是这院子毕竟晦气,臣妾实恐招惹不祥之物。”欧静双言辞恳切,目光真诚倒是让厉靖存心中一暖,他也知道这么多年只有这个女人全心全意爱他,设身处地为他着想,只是…… “有劳弟妹费心了,不过朕乃真龙天子,靖存亦是皇家血脉,怪力乱神之事想必也会退让三分,无妨无妨。”厉巍当对于闹鬼之事似乎不甚在意。 “既然皇兄不在意那便就都进去吧,也好早日洗清司徒晴的罪责。王府之中定然不能冤枉了清白之人。”厉靖存也应和道。 正文 第五章 鬼有何惧 看着院子里林林总总站的满满的人,司徒晴清了清嗓子高声道,“今日有皇上王爷作证,也请大家擦亮眼睛看,有什么疑问尽管说,但是若是我说的确实有理也请王妃能够还我一个公道。”这话虽然面上是说给大家听,但是欧静双岂会不知道司徒晴的意思。 尽管心中阴沉但是脸上笑意不减,“妹妹说笑了,若真是能证明清白,那当真是做姐姐的失职,不过眼下,皇上在此妹妹还是快些把想说的都说出来吧,至于旁的,一会儿说也不迟。” “有王妃这话,臣妾便放心了。”司徒晴打蛇上棍地紧接道。说完之后再不看众人的脸色。 司徒晴向一旁的尘泷使了个眼色,只见尘泷便进了卧室灭了屋室之中刚刚亮着的唯一的一盏灯。 “前些日子都说在这屋子之中夜夜能看到鬼影,现在大家可睁大了眼睛看看,哪里有什么鬼影。”司徒晴玉手一抬,指着几米开外的屋子说道,语气之中并无审问,但是质疑之色细细分辨却是听得出来的。 这一问之下忍不住有些下人开始窃窃私语起来,声音很小构不成骚动但是却也让欧静双有些心烦,状似无意地向人群之中瞥了一眼,立时就有人战战兢兢地出了声,“这分明是在欺骗我们,前些日子有一天路过别院门口我分明看见有鬼影在里面晃动的,定是你做了什么手脚。” 这声音无异于平地惊雷,瞬间吸引了大家的目光,司徒晴也朝说话那人看了过去,淡淡的说道,“你确定你看到的是鬼影不是人影?” “当……当然不是。”那人哆哆嗦嗦的说道,似乎是回忆太过恐怖需要极力克制回忆画面时的痛苦一般。 随即就有人附和道。“就是就是,小的也看到过。”…… 声音此起彼伏,似乎很多人都亲眼见过那“鬼影”的恐怖。 厉巍当一抬手,瞬间所有人立即噤若寒蝉再无一丝声响。“晴儿,你可有什么想说?” 司徒晴看着厉巍当,心中一种名为感动的情绪在心中氤氲:这个跟她仅仅见过几面的男人竟然信任她,那眼中的肯定她没有看错也不会看错。 “回皇上,妾身并无话说,请看试验。”说完便径自走近了屋里,摘了之前她和尘泷的劳动成果。做完这些之后,司徒晴又亲手在屋里掌了好几盏灯,屋子之中瞬间灯火通明。 司徒晴出了屋子,看见院子里人们脸上那神态各异的表情忍不住笑了,她想的果真没有错。看见有胆小的婢女吓得尖叫出声昏了过去,司徒晴这才缓缓地回身看了一眼,只见窗户上所谓的鬼影影影绰绰地在动。 厉靖存对于窗子上的影子丝毫不关心,他不着痕迹地一直看着今天这事情的主角,看着司徒晴厉靖存的心中升起了一丝莫名的情绪,总觉得眼前的小女人灵气十足十分鲜活,跟以前印象之中木讷呆板的人儿似乎完全找不到相同之处。 “鬼啊,果然闹鬼了!……”人群之中不知道是谁惊呼出了声音,顿时一片混乱。很多人是第一次见着这鬼影,王府之中本就人多嘴杂,很多事都是以讹传讹真假都做不得准,这次却是眼见为实的,好多年纪小的婢女都吓得颤抖着啜泣了起来,但是还有一丝神智知道皇上王爷都在没有太过失仪。 “司徒晴,你还说你是冤枉的,证据确凿你还有什么可狡辩的。”得了欧静双的眼神,一群之中站在前面的一个侍妾忍着心中的恐惧发了话。 司徒晴一直冷冷地看着骚动的人群,脸上带着冰冷的笑意,厉巍当一直注视着这个女人,他觉得这个女人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他迫不及待地想知道司徒晴会如何化解现在的事情,也期待着司徒晴将给他的惊喜。 一听有人问话,司徒晴脸上的冰霜像是遇见了春色一般即刻冰消雪融了,小小的巴掌脸上带着得宜的笑容不紧不慢地悠悠问道:“哦?不知道证据在哪?我又如何狡辩了?”心里却暗自叹息这些人的愚昧无知。 似乎是被司徒晴脸上的表情刺激到了,也或许是因为她明知故问的言辞,问话的女人一时之间竟然忘记了害怕,向前挪了一步,朗声问道,“你姐姐的居所之中鬼影重重你还敢说不是鬼魂附体来向王府报仇的!你究竟存的什么心!是不是想来害人!” 一石激起千层浪,好多人都小声嘀咕了起来,看向司徒晴的眼神也多了些畏惧和厌恶。欧静双心中很是愉快,看见所有人都将矛头对准了司徒晴心情不是一般的好,不过脸上那担忧的神色却让人看不出有丝毫假装的成分在里面。 看见司徒晴被质问,厉巍当总觉得很是不悦,禁不住开了口:“晴儿,你有什么想说的,尽管说出来,朕在这里断然不会让任何一个好人受到冤枉!”站在一旁的厉靖存听了这话忍不住皱了一下眉,但却也只是一瞬间。 听见男人的话司徒晴觉得心里暖暖的,盈盈一拜,口里随即说道,“妾身谢皇上隆恩。”投向厉巍当的眼神之中也透着无尽的真诚。在她的世界观里很简单,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瑶。她非得请谁对她是真正的好,皇上对她的善意很是明显,虽然她不介意当刺猬,但是对于对自己好的人她司徒晴自然会收起尖牙利爪。 不想再让这场闹剧进行下去,司徒晴扫了众人一眼,那眼神之中含着怜悯,也有不屑还有些淡淡的嘲讽。欧静双看着司徒晴那曲线完美的侧脸加之一种莫名的疏冷清贵的气质顿时觉得心中一滞。 “不过区区人影就让王府鸡飞狗跳,传扬出去岂不让人笑话!”冷冷的一声质问让一室的人立即禁了声。 不等有人疑问,司徒晴就自顾自地说了起来,“所谓鬼影不过是人影而已。”说完这话司徒晴略微停顿了一下,果然所有人都是不相信的又开始了窃窃私语。不过她毫不在意继续说道,“请大家细细回想,尤其是那些说曾经见过鬼影的人,你们看见所谓鬼影的时候是不是都在夜间。” “那是当然哪有白天闹鬼的说法,夫人您不要混淆视听才是。”欧静双身侧站着的秋水冷不丁地说了一句,顿时不少人点头应和了起来。 “秋水,让她好好说完,你插什么话!”欧静双语带嗔怪地斥责了身边的丫头。周围的下人们忍不住向她投去了敬佩的目光。 司徒晴绝美的小脸上笑意不减,心中却是问候了欧静双的祖宗八代,不禁想现在要是有奥斯卡的话那小金人一定非她欧静双莫属! “我要说的并不是在夜间才会闹鬼,我是想让大家回想一下,见到所谓鬼影的时候是不是都是有月亮或者是拿着灯的时候。”司徒晴将话抛出,就静静地看着众人的反应。 有不少人很是不解,不知道司徒晴究竟想要干什么。厉靖存看着司徒晴的一举一动,只觉得现在的场面情势似乎都在跟着司徒晴走,“有什么就直接说出来,免得皇上在此久站,就不要故弄玄虚了。”厉靖存不耐烦的说道,倒也不是觉得等的久,只是他无法忽视厉巍当一瞬不瞬地注视着司徒晴,这样的感觉很不好,忍不住想要让这一切快些结束。 察觉那水灵灵的眼睛含着凌厉的神色看向了自己厉靖存无声的向那娇嫩的像白莲花一般的女人传递了霸道与专制。 似是赌气一般,司徒晴再也不看向厉靖存那边,直截了当地说,“既然王爷发话了,那我便直接跟大家说结果,如果有的人脑子不够用想不明白那也怨不得我了。”也不管别人的反应,司徒晴自顾自的说道。 “这些鬼影其实不过是人影而已,始作俑者其实是王爷当时铸造这房子的玻璃。因为材质特殊所以透光极好可以映出远处人的影子,而且只要稍有光线就可以做的道。”说着,向尘泷使了个眼色,尘泷会意拿之前的布就又把窗子蒙了起来。随着尘泷手中的动作,大家惊诧地发现蒙上了布之前的所谓的鬼影真的正在逐渐消失。 “若是大家还是不相信,大可将这玻璃全部损毁看看今后还会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司徒晴说完之后偌大的院子里没有人再说话,厉巍当的掌声让众人找到了声音,随着掌声,厉巍当十分富有磁性的声音倾泻了出来,“真是好样儿的,这份心思这份缜密可不输给男人,靖存,你觉得呢?” 此时此刻在司徒晴眼中温润如玉的厉巍当,那含笑的俊脸看在厉靖存的眼中却是着实让人气闷,但是嘴上也不得不说道,“皇上说的极是,这次臣弟的小妾倒是让臣刮目相看了。” 厉靖存说的云淡风轻一派自然,不过他分明看到听到小妾二字只是厉巍当不自觉地挑了一下眉峰。兄弟这么多年,他自然知道那是厉巍当不悦时的表现。这样的认知让厉靖存的心有些沉。 正文 第六章 我的女人 “妹妹,原来竟真的是冤枉了你。都是做姐姐的不好没能分把是非清浊分辨就让你受了这样的委屈。”欧静双说着说着眼泪就掉了下来。可此刻她的心中却如火燎一般,她当真没有想到司徒晴会有这样的本事,着实是小看了她!可是现在后悔也没有用了,只得先做足了表面的文章。 厉靖存看见欧静双的模样觉得有些不忍,“静双,你不用妄自菲薄,府里上下大大小小的事情不胜枚举你又怎能面面俱到。” 欧静双闻言,泪眼涟涟地看着厉靖存,低声细语道:“臣妾多谢王爷不降罪,不过总归是臣妾有错。” “弟妹,不过是自己关起门来说的事情罢了,你又何须过分自责,现在晴儿被还回清白,其他的也就不那么重要了,你说是么?”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厉巍当看着司徒晴满眼的安抚慰藉。 看着身下的人儿嘤嘤地哭了起来厉靖存竟有些呆愣,阅女无数的他从来没有遇见过这样的状况。哪个女人到了他怀中不是竭力讨好婉转承欢,偶尔也有胆子大一些的会玩儿玩儿欲拒还迎的把戏不过也都是做戏而已,可是厉靖存丝毫从司徒晴的眼中看不到做作的痕迹,这个女人是真的在哭,是真的不想跟他做那样的事。 看着男人停了下来,司徒晴的理智瞬间回笼,看着流眼泪这一招似乎有门儿,司徒晴的眼泪就像开了闸的洪水似的止不住地往外流,声音还越来越大。 “谁说我没当回事,我又没跟皇上说什么,再说我哪有那个胆子,皇上那么叫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不过很久以前听家里的下人们说皇上儿时便是那么叫我的,王爷觉得不妥怎么不当面说出来!”一边哭一边委屈的倒着苦水。 听着司徒晴的话厉靖存一阵恼怒但又无从说起,这些事情当人不能跟厉巍当说,毕竟还没到时候呢,看着哭得梨花带雨的女人只觉得百抓挠心一般。这样的感觉他从来没有过,说不上的心烦,燥人的紧。也丝毫没有注意到司徒晴一直在我啊我的说并没有自称臣妾。 看着司徒晴哭的眼睛鼻子都透着淡淡的红活像兔子一般,心中的阴云也散了些,不过冷静了下来忍不住又看了女人两眼。眼前的这个女人今天的表现让他不得不谨慎起来,之前是被厉巍当的事情激的起了火气,这会儿却又想到了司徒晴身上存着的疑点。 躺着的女人被打量的很不自在,渐渐地止住了哭声,怯怯地看着这个差点得手行将不轨的男人。 “本王问你,你可是和你姐姐一样?”厉靖存的声音是没有情绪的,但是司徒晴不知为何就从这话里听到了森森的冷意。 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司徒晴不得不嫉妒造物主的不公,这个男人的脸绝对算得上是鬼斧神工。英挺的眉眼在他妖娆的脸上丝毫没有违和感。说阴柔但是却又男人味十足,但是却没有丝毫粗犷的感觉,他真的很迷人。还好她司徒晴不算是外貌协会的,不然也免不了会傻傻的陷进去的。这个男人比什么韩国明星大叔之类的简直要出挑不是一点半点。 “女人,你看这本王,莫非……”听着调笑的话语,看着厉靖存脸上那得意的神色司徒晴才反应过来她刚刚竟然盯着这男人在发呆。顿时有一种想要钻入地底的感觉。 “你的脸红的活像猴子的某个部位。”厉靖存不厚道地说着,丝毫不顾及司徒晴的羞涩。 原本还想借机夹枪带棒地让那个女人下不来台,不过既然皇上王爷都开了口她又怎么能再说。只得不情愿地说了句,“皇上说的是。只希望今后发生在妾身身上的事情以后断不要让别人经历了去。今日是妾身有幸识得这白玉琉璃,明日倘若是换了别人那指不定成了刀下亡魂岂不是冤屈枉死。” 这一番话众人听着都没什么,毕竟人家受了冤枉的澄清了有些后怕最是正常,可是停在欧静双耳朵里就完全不是那回事情了。这个女人分明是在指桑骂槐,对于司徒晴的怨恨不由地深了几分。 这件事因为司徒晴的不受重视多多少少有那么不了了之的意思。已是傍晚,回了秋草苑一切都尘埃落定,司徒晴懒懒地躺在了大床之上舒舒服服的伸展腿脚,虽说今天的结局并不让她满意,但是总算平安过去了,也算了却一桩心事。 “姑娘,你看看你就这么四仰八叉的躺下了也不怕别人笑话。”尘泷有些无奈地说道,对于司徒晴这些很没规矩的行为她身为下人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这有什么,天地之大怎能没有我司徒晴肆意安睡之地呢。”司徒晴闭着眼睛晃着小脚丫,手里还抖弄着衣服上的飘带好不自在地说道。 她不知道的是她此刻的模样有多诱人,姣好的面容配合着清纯无邪的气质让人忍不住想要采撷。而尘泷也在刚刚被进了门却不让她出声的厉靖存给打发了。两人都很有默契的轻手轻脚的,躺在床上的小人儿根本浑然不觉。 看着床榻上的女人,鼻子小巧而高挺,平日里一双好似会说话的大眼睛此刻因为轻轻地闭着所以没了白日里的犀利多了几分柔和之色,长长的睫毛小扇子一般将浅浅的阴影打在了司徒晴白皙光洁的脸上,一张樱桃小口让厉靖存竟有些留恋之前曾尝到过的甜蜜。 尘泷一直没有回应,司徒晴哼完了一首歌不禁睁开了眼睛,这一睁眼不要紧,眼前的大活人着实吓了她一跳,身体应激性的往后缩了一下。 眼神中的惊恐令厉靖存有些恼怒,这女人面对厉巍当的时候谦和有礼很是温柔,在他面前倒是变了模样!他又不是什么洪水猛兽! 趁着厉靖存心思急转的空当儿,司徒晴麻利地站了起来,有模有样地行了礼,“王爷,怎么进来也不让人通传,臣妾失礼了。”话虽说的客气但是严重却是毫无歉意。 厉靖存并不说话,黑夜之中一双丹凤眼闪着灼灼的光,死死地盯着司徒晴。司徒晴只觉得她像是猎人眼中的猎物一般,在厉靖存的注视之下无所遁形。这种无声的注视让司徒晴的心头霎时间蒙上了淡淡的畏惧。刚刚的轻视之色瞬间消失无踪。一时之间有些看不透这男人想要干什么。 “我的话似乎对你来说并没有作用啊。”阴阳怪气儿的声音传来,让司徒晴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一步。 这样的表现在厉靖存眼里无疑代表着对他的不接受。白日里厉巍当对这女人的关心不禁浮现到了脑海之中。 “晴儿?本王倒不知何时你勾搭上了我那皇兄,如此腻人的称呼,就连本王作为你的男人也不曾叫过。我看是你这样不守妇道,不懂如何做人妇吧!” 不等司徒晴说话,厉靖存欺身上前,司徒晴想要逃开,但是无奈厉靖存温暖又粗糙的大手死死的箍在了她的腰间让她使不出力也难以逃脱。最让她难受的是透过薄薄的里衣,司徒晴觉得很是灼热。 忽然,厉靖存一个打横抱起了司徒晴,骤然离地的感觉让司徒晴极度不适,不自觉的抓紧了男人的衣袖,湿漉漉的眼睛如小鹿一般不知所措,看着怀中的女人厉靖存只觉得欲望又重新回笼。 正文 第七章 定不辱命 “姑娘,快吃点东西吧。您怎么让王爷生气了呢?”尘泷进来的时候嘴里念叨着。 翻了个身,抱着被子司徒晴悠悠地问,“你怎么知道我让那人不高兴了。” “我的姑娘,你这么讲那人那人的可是要掉脑袋的!您怎么自从那晚回来之后就跟换了个人似的,以前做什么都谨小慎微的,现在竟这般不管不顾!”尘泷忍不住悄声道。 “这里又没外人,哪有那么多的规矩。你听见我和他吵了?”司徒晴满不在意的问道。 “奴婢怎么敢偷听呢。”尘泷急急地说道。话还没说完便被司徒晴打断了,“谁说你偷听了,我没把你当外人,你跟我不用这样的,在这我也就只有你一个能说话的人了。” 看着司徒晴尘泷无声的叹了口气,“姑娘,是王爷说您不舒服,让小厨房做了点润肺生津的粥给送过来的,不过王爷交代的时候脸色阴沉的吓人,来的时候还不是这样的,不是和您拌了嘴又怎么会有其他的可能。” 尘泷后面说的话司徒晴一句也没听进去,想着厉靖存知道她哭了让人给她做川贝雪梨膏不禁觉得这人还是没有坏到骨子里的。 “姑娘,你笑什么啊,一会儿一个样儿的。”尘泷看着司徒晴很是不解。 今天已经两三次走神了,司徒晴讪讪地说,“没什么,想到了点事情。”她自然不会说她是想到了某个男人的了。 早已回到皇宫的厉巍当独自一人坐在御书房之中,脑子里全是这几日那个女人的一颦一笑。因为司徒晴引起了他的兴趣,这也才回想起在这女人小时候他们便是见过的。只不过后来嫁了人便也渐渐被他淡忘了,不曾想几年不见司徒晴竟出落得越发打眼,厉巍当很清楚自己对于司徒晴已经不仅仅是感兴趣那么简单了,这里面已经掺杂了男人对于女人最原始的渴望,只是…… 王府最庄严的屋室此刻一片昏暗,老太妃一向早睡,不过今天却破了例。尽管不想看见那只该死的猫,但是欧静双是如何也不敢说得出口的。此刻的她已经跪了大半个时辰,太妃的贴身嬷嬷只说候着便在没有言语了。她心里明镜儿这是为了什么,但是不能不忍。 “进来吧。”不知道又过了多久,终于听见老太妃发了话,缓缓的起身,可是腿上丝毫使不出力,险些跌倒,还好身后的嬷嬷扶了她一把。忍着身上的疼痛欧静双尽可能平稳地进了内堂。 不知何时,那只碍眼的波斯猫昂首挺胸地走在了她的前面,姿势优雅活像是个主子。见此情形欧静双忍不住心中的火气更胜了几分,但是除了忍耐她别无他法。 “臣妾叩见太妃。”说着就要行礼。嬷嬷接受到太妃的示意赶忙扶住了欧静双。 “不用了,直接说吧。找你来想必你也清楚是因为什么。”太妃一招手,猫儿便轻巧地跳了上去,乖顺的卧在了一旁。 “臣妾办事不利,还请太妃责罚。”欧静双垂下了头,不卑不亢地说道。 “在这儿,就不用像白天一般用什么以退为进的把戏了。我看皇上对那丫头倒很是维护,这就更留不得了。我要的是结果,不是让你在这里浪费时间。”不怒自威的声音让欧静双忍不住心中一紧。 欧静双凤目微转,便直接说了出来,“即使如此,那便让她直接消失可好。这是,在府里的话……”说道后面欧静双有些犹豫了,似乎是有所顾忌。 眼睛的余光看见榻上贵气逼人且丝毫不劳说完妇人微微点了头欧静双稍稍松了口气,只听得,“却是不宜在府中动手脚。这股子阴晦气王府之中断不可有。这不这月初三依着管理府里的女人是要去祈愿寺进香的,这中途若是出了什么意外,天灾人祸的可是怨不得人的。” 欧静双看不见她的脸色,但是却能想象得到此刻老太妃脸上那漠然的神情。见惯了宫中的尔虞我诈,也曾斗的你死我活,这些在她的眼中不过都是小事而已,思及此忍不住有些脊背发凉。 “臣妾明白,这次定不辱命。”欧静双清楚,自己如果这次再办砸了的话那么等着她的绝对没有什么好下场。 在房中做了许久才从之前的情绪之中解脱出来。“您找我。”男性的声音贸然冒了出来让欧静双猛地惊觉。 看清了来人,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般没有说话。“外面四下无人,我便进来了。白天的事情我都知道,不知下一步有什么打算。”一身黑衣的男人靠着床边的帷幔轻轻地说,眼中那爱恋的情绪藏得很好,但是不经意间却泄露了丝丝温柔之色。 “等到这月去进香的途中便是最合适的时机。你自己安排吧,事情一定要办好!”欧静双眼神之中划过的阴狠让男人微微皱了眉。 本欲离去,却还是顿了一下脚步,似是问自己,又像是在对欧静双说,“这并不是主人要求的,这么紧张,又是为了什么呢?” 听了这话,一直都没有将目光放在男人身上的欧静双忽然改了脸色。冷冷地看着站在一旁的男人,柳眉倒竖很是不耐,“我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得到你来过分,你只好好配合便是!”语气中的不悦以及斥责丝毫不加掩饰。 男人再无言语,身形一闪,消失在夜色之中。 心中一阵烦闷,但是满心想的却都是她的男人。踱步到梳妆台前,看着铜镜之中映着自己的美人脸,忽觉得似乎有好几日没有和她的夫君过夜了。思及此,脸颊微微一红。纤纤玉手缓缓滑过一盒雕花别致的胭脂盒,妖娆的笑了起来。 “王爷,臣妾是来领罪的。”欧静双站在厉靖存的书房之外中规中矩地行了大礼,端庄的跪在了冰凉的青石地板之上。 厉靖存盖上了手中的《资治通鉴》抿了口书桌上放凉了的雨前龙井。丝毫没有要站起来的意思,清冷的开口道,“进来说话吧。” 男人并没有出来扶自己,欧静双有些失望,水灵灵的大眼睛里也氤氲了丝丝雾气。不过很快就又恢复了正常,唇角上翘,一步三摇,任是何时她都清楚怎样的自己最美,最能抓住那个男人的心。 “何来请罪,之前不都说了,错不在你。”厉靖存不甚在意地开口,一双丹凤眼扫着眼前的女人。 欧静双略显羞涩地小声说道,“王爷,臣妾知道当着皇上和下人的面您给足了臣妾面子,可是这府中女眷大大小小的事情是臣妾分内的事情出了这样子的纰漏,臣妾又怎能逃得罪责。”说着还向厉靖存身边靠近了几步,将之前准备好的夜宵轻轻地放在了男人的面前。 这个男人她爱了那么多年,满心满眼就只有这么一个人。浓黑的美貌肆意张扬地飞入鬓角,一双眼睛笑时含情,无情时却又让人为之情动,无时无刻不在倾泻着专属这男人的独特魅力,也让她如飞蛾扑火一般在其左右。 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的女子,她一直伪装的很好,但是厉靖存也很清楚这女人是真的爱他,可是这么多年以来在他的心中根本就没有爱。虽然这女人这么久以来从未做过什么加害于他的事情,但是总归是抱有目的心思不纯的,厉靖存倒也容着她并没有点破。 正文 第八章 唤你醒来 不由自主地就向着司徒晴的院子中走去,才从她那里离开没多久,但是就连厉靖存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脑子里想的全是那个以前自己从来没有正眼看过的女人,府里不是没有身家干净的清官,可是脚却并没有受大脑支配,没有一丝一毫停顿地就向着之前来时的路走了去。 被厉靖存压在床上司徒晴大脑才反应过来,这已经是今天当中的第二次了!她很想知道这究竟是怎么了。 尽管有些忌惮男人的身份,但是饶是脾气再好,司徒晴也有些忍不住了。没好气地吼道,“厉靖存!你究竟想要怎么样!” 意识已经略有些模糊的男人一听这小女人竟然敢直呼自己的名字,倒是没有觉得她失礼,忽然觉得这小丫头越来越有意思了,“你胆子倒是大,我想怎么样?你是我厉靖存的女人我想怎么样不就怎么样了?” 看着眼前男人无赖的模样司徒晴一时之间有些不知所措,她从来没有想到这个男人竟然会有这样幼稚的时候,而且明明之前才答应她不会…… “爷,您怎么看?”皇宫之中六王爷的书房密室之中正进行着秘密谈话,暗影问了之后静静等着厉善天下达指令。 厉善天站了起来,脚步轻慢地来回走了,心中思索着刚刚听到的讯息。司徒晴,这个以前在他看来很不起眼的女人似乎很不简单。对于司徒晴,厉善天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印象的。小时候那女人的姐姐因为是太后哥哥的嫡女所以被太后养在身边,这个女人倒是三不五时地会来看看。 “你说,那女人心思细密而且巧舌如簧?”厉善天不确定的问道,剑眉星目的一张脸配着谪仙一般的气质让人觉得他与这些阴暗昏沉的暗室有些格格不入。但是站在一旁被问话的男人却丝毫不敢松懈,要知道自己的主人从来都是谈笑间可杀人不见血的主儿。 “回爷,小的不是看的真切断不敢来向爷汇报的。”说话干脆利落没有那么多的废话。这就是他厉善天培养出来的死士,说话做事只看结果,只重核心。 “好,派人整日秘密观察,切不可被人发现,有什么动静再向我汇报。”嘴上说着,心里却觉得司徒晴一定不是个简单的角色,倒是不怕这女人韬光养晦会伺机而动,但是现在不知道她究竟是谁的人弄不清楚她想干什么。厉善天脸上闪现出一瞬间的阴狠,不论是谁只要挡了他的路,那必然要:遇神杀神,遇佛杀佛! 厉靖存也不知道自己现在是怎么想的,明明觉得她并不是个单纯的妾,她这些时日表现的都让他不得不怀疑,但是却还是忍不住地要了她,换做从前他是断然不会的,但不知怎么…… 容不得他再想下去,看见女人的眼睑在微微颤动,尽管很轻微,但他又如何看不出来。 勾起嘴角,薄唇含笑,许是因为晨起的缘故,厉靖存的声音透着性感的低哑,“既然醒了又为何装假呢,莫非是想让本王用别的办法唤你醒来不成?” 司徒晴有些装不下去了,她又不是傻的,自然听的出男人嘴里的“别的办法”指的是什么。倏地睁开眼睛,轻蔑地瞥了一眼近在咫尺的男人,一句“不要脸”成功地让男人变了脸色。 看着厉靖存一脸便秘的模样司徒晴不自觉的心情大好。丝毫没有自己昨夜才被夺去了贞洁的觉悟,竟然没心没肺地笑了起来。 “若不是……本王真怀疑你!”厉靖存话中压抑着怒气!这个女人完全不按常理出牌,若不是昨晚那紧的不能再紧的感觉厉靖存真的会忍不住怀疑的。 不过此刻看司徒晴的反应厉靖存更是坐实了自己心中的猜想,总觉得这个女人心思太过沉稳,提防之心也多了几分。 “哦,王爷就是靠它辨别的啊,也不怎么高明么!”司徒晴凉凉的一句话让厉靖存顿时怒火中烧,暴跳如雷。还没有哪个女人胆敢这样说话能如此的,不知廉耻! 猛地坐起,带落了身上盖着的锦被,不着寸缕的男女就那样暴露在空气之中。满是怒火的眼睛在看到了司徒晴凹凸有致肤如凝脂但却点点红梅的身体之后瞬间暗了下去。 司徒晴尽管昨天刚吃了猪肉但是却是早就见过猪跑的,她似似乎乎地知道厉靖存眼神的变化代表着什么。刚想去拉被子的手还没伸出,便触到了男人压上来的精壮的身体。“本王倒是要让你见识见识怎么叫高明!小东西,今日你若是不求饶,哼!” 结局自然是吃饱喝足的男人只觉得身心无比舒畅,轻轻起身,替她掖了掖被角,神色复杂的看了一眼便转身离去。 醒来睁开眼睛顿时觉得浑身一阵酸痛,可是对上了男人注视的目光,欧静双忍不住红了脸。含羞带怯地叫了一声,“王爷~”心里却是甜蜜无比。 厉靖存并没有说话,看着眼前的女人,鹅蛋脸面,两弯柳叶吊梢眉,一双四喜含情目,处处透着风情,唇不点而红。美则美矣,可是心思不纯加之她是那个人的人,任是如何他也不想去碰的。很多时候越美的东西越是毒辣。 “王爷?”欧静双见着没有得到厉靖存的回应,忍不住轻声唤了一句。 厉靖存当即回过神来,他竟又为了那个女人失了神,心下忍不住有些恼怒。嘴上却说道,“美人真的是极懒的,都已经日上三竿了,竟然现在才起。” 调笑了几句男人便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留给女人一个伟岸的背影。欧静双一边更衣,一边揉了揉有些发涨的脑袋。昨夜她明明涂了带有媚药的胭脂,只记得和厉靖存在桌子上……可是之后便如何也记不起来了,忍不住暗恼自己身子不争气。 她又怎么会知道,她心心念念的男人从未碰过她呢,一切不过是逢场作戏镜花水月罢了。当她知道的时候,自然也晚了。 慈爱的看着眼前站着的儿子,饶是皇甫蝶月已然是最尊贵的女人贵为太后手握重权,看见儿子也不过是个普通的母亲。她一辈子权谋,不过是为儿子保住江山罢了,半辈子争斗没有恩宠,有的也不过是这太后的宝座和自己的儿子而已。 尽管已经是三四十岁的人了,但是皇甫蝶月却像是二十出头的少妇一般貌美端庄,只是眼神中的沧桑是如何也掩盖不去的。水葱似的指甲细致的被藏在甲扣当中,一身凤袍华美无比,头上的流云追月髻让人觉得尊贵非凡。 看着母亲,任是厉巍当身为一国之君也会露出最真实的性情,何况他本就不会隐藏。“母妃,儿臣有一事相求。” 朱唇微启,皇甫蝶月面上带着宠溺的微笑好奇的问道,“皇儿可是甚少向母后开口,不知是什么事竟能让皇儿如此牵心?” 正文 第九章 欲罢不能 见着凤仪上端坐着的女人爽快地问了出来厉巍当一时之间竟有些不知道如何开口,毕竟他要说的事情有些…… 知儿莫若母,皇甫蝶月又怎么看不出厉巍当的游弋,轻轻地招了招手,平日里庄严的表情丝毫不见,取而代之的尽是溺爱之色,“来,到母后身边来,有什么尽管说。”她爱极了这个儿子,皇位都能不择手段地为他争来,又何潢其他。 向前走了几步,话在舌尖上滚了几下终是说出了口,“母后,儿臣……儿臣想要司徒晴。” 略带疑惑地看向了厉巍当,一时之间有些不知道这司徒晴是个什么样的人物,不过看儿子的神色也清楚自然是个女子。 “母后,司徒晴是司徒璟的妹妹,舅父的庶出女儿。您忘了而是她还时不时的进宫来看璟儿的。”厉巍当提醒道。 提及自己的哥哥皇甫蝶月不禁心中一痛,当年因为政变,哥哥一家为了保住她和巍当的荣耀一门上下除了两个已嫁王爷的女儿其余全都遇难。虽说是封了镇国公以示恩宠,但是她如何不明白,不过是先皇怕她皇甫家有一日把持朝纲罢了。 “你说的可是陪璟儿一起嫁给了厉靖存的那个?”皇甫蝶月敛下情绪,语气淡淡地问道。对于这个侄女她倒是没什么印象,自古名门望族对于庶出的孩子从来是并不重视的。 厉靖存激动地说,“对,就是那个女子。静如处子,动若脱兔。瘦一分则减,增一分而肥。” 惊诧地看了一眼眉眼横飞的儿子,这孩子何时对女人如此上心过,何况还是那个厉靖存的小妾!神色莫辨地问道,“就那么喜欢她?” 厉巍当滔滔不绝的讲着这几日对于司徒晴的见闻,绘声绘色,事无巨细。丝毫不掩饰自己对于司徒晴的喜爱。 “好了好了好了,母后听得耳根子都发热了,知道皇儿的心思了。母后会想想办法的。”皇甫蝶月无奈地说道。 一听这话,厉巍当竟像个孩子一般眉开眼笑,母后发话想必用不了多久晴儿就是自己的了,想着那么个有意思的女人以后就是他的了忍不住心中雀跃,更何况那是厉靖存的女人,不管是受不受宠可那都是他的人! 刚刚转醒的司徒晴打了个喷嚏,女人此刻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人惦记上了。双腿之间的酸疼让她难以言语,浑身像是被扔在铁轨上被火车来回碾压了几遍似的。心里忍不住抱怨男人对她的折磨,丝毫不记得自己在他身下是如何的化作一汪春水的。 看着自己身上青青紫紫的痕迹司徒晴忍不住翻了白眼。还好古代的衣服层层叠叠而且遮挡的极为严实,要是在现代她就不用见人了。匆匆地穿了衣服就换了尘泷。 一阵轻快细碎的脚步声传来,“姑娘,您没事吧?奴婢……奴婢今日不知怎的起晚了。” 司徒晴轻轻蹙了眉,看来这丫头并不知道昨夜的事情,是巧合还是……不过不知道到时更好,省得她尴尬也不好解释。 “无妨,我也是刚醒来。”司徒晴淡淡的说,昨夜的事情她自然不会主动开口的。正想着肚子里空空如也想要吃点什么,就听得下人尖细的声音传来,“夫人,这是王爷嘱咐膳房给您专程煮的当归红枣汤,说让您补补身子。” 司徒晴瞬间火气上涌!当归红枣,都是补血的良品,这男人分明是笑话她……司徒晴打定了主意,在这无聊的时代里一定要和这个可恶的男人斗争到底! “主子说让你查清司徒晴是哪边的人,再向主人禀告有指示之前要保证她的安全。”传音入密的声音只有欧静双一人听得到,虽然知道说话的人一定就在不远处但是欧静双并没有表现出丝毫异常,似是无意一般轻轻地点了头,不着痕迹的回了话。心里却疑惑起来,为什么突然之间这个司徒晴会成为炙手可热的人。心中也忍不住有些嫉妒,可以想到两边完全相悖的命令,又有些为难。 秋水从院子偏门步子急急地走了过来,附上了欧静双的耳畔小声的耳语了几句。欧静双瞬间变了脸色,如牡丹般娇艳的脸上划过一抹杀意。怒极反笑地勾了唇角,“我倒要看看这个女人有什么能耐!” “尘泷,去取了龙鞭和蛇胆。”进了小厨房司徒晴就吩咐道。 轻轻地拉了拉司徒晴的衣角,“姑娘,这小厨房我们还是不要随便用了吧?”尘泷不知道司徒晴为什么急匆匆的往这儿赶,可是这小厨房司徒晴以前可是从没来过的,这儿说白了只有受宠的姬妾才能来。 司徒晴面色不改,沉静的说道,“怎么,这小厨房难道我司徒晴还用不得了?”若是平时,没准儿目中无人的几个势力的婆子还真会把她给清出去,可是早上王爷专程让给司徒晴做早膳的事情已经传开了。而且现下司徒晴又一改往日里不争不抢存在感极低的模样,一众下人一时之间也拿捏不准了,自然不敢做声。 “去取我要的东西来。”司徒晴吩咐道,她可没想着能然那些人像对欧静双一般的尊重自己,只要当她不存在不妨碍她的事儿就好。尘泷一愣,回了神急急去寻司徒晴要的东西,竟也无人阻挡。 “姑娘,这是什么啊,能……能吃么?”尘泷看着司徒晴在小灶上文火慢炖的黑乎乎的汤汤水水有些不确定地问。 司徒晴笑的像只小狐狸,“能不能喝我倒是不知道,不过吃不死人就对啦。反正不是我们喝的东西。” 看着窝里咕嘟咕嘟的冒泡泡司徒晴眼中闪着贼贼的精光,身上的疼痛也早被她抛到了九霄云外,现在没有什么比打击厉靖存气焰来的更要紧了。 正伺候厉靖存换朝服的欧静双听得司徒晴来了忍不住皱了眉,这个女人最近似乎特别的活跃,让人不得不在意,而厉靖存倒是很好奇,不知道这女人究竟想要做什么,同时也感叹她的恢复能力,换做是别的女子怕是要几天不能下床的吧,可是这个小女人……同时,也有些微微质疑自己的能力,是不是太久没有碰女人,有些憋坏了。 “让她进来吧。”厉靖存沉声道,声音不紧不慢让人听不出情绪。 一进房门,看见淡妆浓抹的欧江双司徒晴只觉得一阵厌恶,当真是一对极为登对的狗男女。 “所为何事?”不等欧静双说话厉靖存就问出了声。 一个侧头,尘泷会意将司徒晴熬的汤放在了桌子之上。看着厉靖存打量的目光司徒晴不卑不亢地说道,“臣妾专程为王爷熬得龙虎汤,具有食补之功,还请王爷不要嫌弃才是,臣妾也是为了王爷身体着想。哦,对了。王爷见多识广想必定然知道此汤的作用想来不用臣妾多言。”眼中含着讥诮打量着厉靖存。她段准了这个自大的男人一定不知道所谓的龙虎汤,这么说他又一定不会再问出口。 果然,厉靖存一听这话,眸色微沉没了言语。倒是一旁巧笑倩兮的欧静双似乎看出了些许端倪,柔声细语地问道。“妹妹,不知道如此大费周章是做了何种圣品呈于王爷?” 眼神微转,落在了说话女人的身上,司徒晴不阴不阳地回了句,“我看王妃还是不知道为好,若是真相知道,回头问王爷便是了。就看王爷愿不愿意讲了。没什么事臣妾告退了。”行了个礼,也不等厉靖存说话,司徒晴就回身自顾自地走了。 “王爷。这司徒晴是越发没规矩了。进门不行礼也就算了,对王爷如此出言无状,这若是被有心人传了去,定会惹来是非的。”欧静双语带关心,颇有责之声爱之切的意思。 厉靖存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转身帮欧静双理了理鬓边的头发,“美人先回房去吧,本王想起还有些事情要处理,晚些再去宫中。” 传人叫了大夫来询问,直到人走了之后厉靖存被气得七窍生烟的情绪也没能得到缓解。他忘不了那大夫噤若寒蝉又带着微微同情的表情,嘴里说着,“这龙虎汤乃是猛药,若不是房事之上是在薄弱断不可用啊,若是有隐疾,老夫大可开些别的药好生调养。” 厉靖存耳边全是之前大夫的话,脑子里却是司徒晴那女人的脸,喃喃道,“好你个司徒晴,看本王怎么收拾你!”让他如此丢脸,又如何能够善罢甘休! 司徒晴美滋滋地坐在小凉亭里晒着冬日里的太阳。阳光洒在身上只觉得浑身都暖洋洋的,心情也是一片明媚。如此天朗气清之日她又如何能辜负好韶光。 让人拿了笔墨,忍不住想要写点什么。许是大学研究生学的都是这样的专业,捎带着对笔墨也甚是熟悉,司徒晴也是极爱诗画的。颜筋柳骨她曾经颇研究了一段时日,也算小有成就,虽离铁画银钩相去甚远,但是写字画画一般人也难以望其项背。 正文 第十章 人善人欺 “香冷金猊,被翻红浪,起来慵自梳头,任宝奁尘满……”轻轻的念着,手上不余力地写着,可偏巧就有人打断了她的这份闲情。 冷冷地看着身姿秀丽恣意泼墨的女人,厉靖存本是一声怒气地来惩治人的,可是看到此情此景不知为何心中的怒火降下了不少。日光清浅,洒在女人的身上让她笼上了一层柔和的薄光。单薄的身子似乎迸发着无尽的能量,一笔一划都刚劲有力。这样的感觉让他觉得分外陌生。 “本王倒不知到你还有这能耐。”司徒晴怎会听不出厉靖存话中浓浓的质疑,只是懒得理会,但是却也没有继续提笔练字的兴致了。心里也清楚这男人既然来了,也不是她一走了之他就不会再纠缠的,索性坐在宽敞的躺椅之上沐浴着日光,对于男人毫不理会。 厉靖存倒也没恼,上前拿起上好的宣纸不由地念出了声,看见这词的内容却忽的顿住了,心中思忖:这女人,如此才情,并不像是闺阁女子,但这又明明是女子表情达意之词,男子断然不会有这样的细腻。可是皇宫内外的姑娘小姐,不论是大家闺秀还是小家碧玉,又有几人能写的出会习得了文笔功底如此之深的佳作。 “司徒大人当时倒是给你请了个好先生。”厉靖存看着司徒晴不冷不热地说道,心中却对这谜一样的女人越发难以忖度。 本想说这并非出自她手,但是转念一想,她又难以解释地清楚,误会便让他误会好了,悠悠的接了句,“王爷过誉了,臣妾当不起。” “女人,你的胆子真的很大。”厉靖存挑眉看着司徒晴说道。 司徒晴毫无惧色,直直迎着厉靖存的注视,挑衅一般地说道,“人生不过百年,如蝼蚁一般卑微生存碌碌而活是一生,策马扬鞭信马由缰任由本心一样是活,我何故委屈自己,更何况人善被人欺,我以前倒是胆小如鼠但是不一样险些将命丧了去,我要换一种活法,怎么?可是哪里碍到了王爷不成?” 对于司徒晴这新奇的言辞,厉靖存觉得有些惊诧,但是倒也不是不能接受,他的想法一向散漫,装也好本性也罢,这么多年散漫下来,倒是对这些听起来惊世骇俗的言论并不觉得有他。只是这话出自女人之口,就让他不得不觉得这女人实非常人了。 “若你生得男儿生,我想加官进爵定不在话下。”厉靖存由衷的说道。 不料司徒晴对这话并无丝毫反应,看着远处开得正灿的腊梅,司徒晴悠悠的说:“造化弄人,谁知此刻在此下一秒又会身向何处。女子如何,加官进爵又如何,这又岂会随着男女之身而变换,有些人看中可那些在有些人眼中不过敝履而已。”想到自己独自一人穿越而来,饶是司徒晴有一颗大心脏,也难得的感叹了两句。 那日司徒晴和厉靖存深谈后,连续好几天她都没有见过他,丫鬟尘泷打探到消息,皇上频频召靖王入宫好像是商量岩县水患的问题。 岩县坐落在沿海地区,是通往西凉国的交通要塞,近来连续降了几场大雨,淹没了不少建筑,堤坝被冲垮了,造成百姓的大量伤亡,流离失所,虽然朝廷派出了重臣去治理,但收效甚微,那边传来的消息每况愈下,这几日皇上召集了大臣们商议对策,搞得人心惶惶。 不过,厉靖存是个闲散王爷,一向都不关心这种事情的,也懒得插手,为什么这次皇上会找他呢,这点司徒晴想不通。 罢了,反正和她没关系,眼下最要紧的还是她自己的事情,穿越到这个陌生的朝代快一个月了,没有朋友,没有亲人,她像浮萍般飘飘荡荡,这种感觉糟透了,她没有办法回到现代,那就在这里好好活着,这样才对得起父母,对得起自己。 司徒晴深知,她必须变得强大,只有自己足够强,才能过自己想要的生活,才能离开这个像牢笼一样的王府,她不喜欢被束缚。 心中暗暗做好打算,日子就这样不咸不淡地过着。 几日后的夜晚,王府内灯火通明,众多女眷都聚集在大厅中,明黄灯光下,夏侯环坐在太师椅中,悠闲地捧起茶盏,吹了吹茶面的热气。 见大家等得焦急,欧静双示意安静,上前一步,脸上挂着讨好的笑容:“太妃吉祥,儿臣给您请安了,不知道您今个儿把大伙喊过来是为了什么事?” 在旁边伺候地桂嬷嬷冷着脸,轻蔑地扫了她一眼,道:“太妃自然有她的打算,王妃娘娘稍安勿躁。” 欧静双凤目眯起,眸中盛满不悦,她好歹是堂堂的靖王妃,什么时候轮的到一个老婆子来指挥,未免太不把她放在眼里。 奈何桂嬷嬷是夏侯环身边的大红人,这个家说到底还是夏侯环说了算,只要她不放权,欧静双就要时时刻刻看她脸色办事,所以哪怕是咬碎了一口银牙,都得往肚子里吞。 俗话说,打狗也要看主人,看在老太妃的面子上,她也不能忤逆桂嬷嬷的话。 “桂嬷嬷说的极是,方才是我太心急了。”欧静双低头退到下方,同众人站在一起。 看到欧静双吃瘪的模样,混迹在人群中的司徒晴心中暗爽。 欧静双这个女人平时嚣张傲慢,不可一世,在老太妃面前还不是像老鼠见了猫,温顺的很,这人哪,真是矛盾。 “事情是这样的,大家都知道靖王府的规矩,每年的三月老太妃都会带领着府中女眷前去祈愿寺烧香拜佛,求菩萨保佑府中平安,今年也不例外,后天就是一年一度的祈愿日,这回老太妃决定要在寺庙小住两日,由王妃及几名妾室陪同,其余人等当天返回,大家有没有意见?” 桂嬷嬷的话音刚落,底下就炸开了锅。 “谁有意见可以站出来。”慵懒而威严的声音自夏侯环口中逸出,大家看着老太妃整了袖口,站起身在桂嬷嬷的搀扶下走下台阶,顿时全部噤若寒蝉。 老太妃的手段大家都是知道的,这可是比欧静双还要可怕的人物,没有人会在这个时候选择以卵击石。 夏侯环缓缓走到司徒璟背后,点了几个名字:“吴氏,赵氏,尹氏……司徒氏,你们到时候随本宫还有王妃一起在寺庙小住两日,可有意见?” 这三人连同司徒晴在内都是靖王的妾室,虽然不受宠,好歹也有个名分,比起通房丫环已经算很好了,几人中还是司徒晴最先反应过来,“能陪太妃娘娘是妾身们的荣幸。” 三人跟着附和。 夏侯环微微一笑,目光森然,眼中划过一道凶光,转瞬即逝,“桂嬷嬷,这事儿交给你全权安排,务必做的妥妥当当。” “是。” 祈愿寺在城郊的南边,香火鼎盛,上香的人络绎不绝,从靖王府到这边,需要两个时辰,厉靖存见母亲兴致勃勃,不忍拂了她的兴致,便安排了多名侍卫随行保护。 夏侯环跪在蒲团之上,双目紧闭,手里一颗一颗地捻动佛珠,嘴里轻声念着经文。 司徒晴上完香,见案头放置着的签桶,顿时玩心大起,跪在地上摇动签桶,算了一卦。 她不懂卦文,在庙中没有见到算命先生,便找了个小和尚解答卦象。 “阿弥陀佛,施主请稍等,算卦一直都是主持大师讲解的,容我进去为您通报一声。”片刻后,小和尚礼出来,礼貌地邀请司徒晴前往后院与主持详谈。 欧静双发现司徒晴不见了,立刻起身跟了上去,却被一个身影挡住,她回头对上夏侯环冰冷的眼神,“王妃这是要上哪儿去?坐下陪本宫一起念经,桂嬷嬷,你跟过去看下。”话里透着不容拒绝的命令。 欧静双敛下眸子,藏匿在袖口下的拳头紧了松,松了紧,最终什么也没说。 再说司徒晴那边,在厢房等候片刻,主持大师便出现了,他身着袈裟,身子胖滚滚的,看上去十分慈祥。 “阿弥陀佛,施主请坐。”主持沏了壶茶,给司徒晴满上,顿时茶香四溢,充斥整个房间。 司徒晴喝了一口:“主持,我的签文您看怎么解?”她单刀直入,切入话题,外面有那么多人,要是被他们发现自己偷偷离开,又不知要说什么闲话了,最好还是速战速决。 主持别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请恕老衲斗胆说一句,从施主的命格来看,与这里格格不入,原本不属于这里,世间之事一切自有天意,冥冥之中自有定数,你能来即是天命,也是劫数,不如顺应天意,好好生活。” 这番话惊得司徒晴打翻了茶盏,结结巴巴:“主持你……你都知道?你不会也是现代穿越过来的吧?”哇哇,那她岂不是找到救星了,回家有希望了!不对啊,要能穿越回去,那主持一把年纪了也不该留在这儿啊? 主持跟不上她跳跃的思维,双手合十:“施主误会了,老衲不懂你所说的现代,只是对玄学稍有研究,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施主接受现实吧。” 司徒晴双手捂住胸口,作委屈状:“要不要这么直接?” 这个时候,桂嬷嬷找到厢房,猫着腰偷偷摸摸地靠近,耳朵紧紧贴住木门,里面苍老如洪钟的声音传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