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 第一章:月黑风高夜,挖坟盗墓时!   月黑风高夜,挖坟盗墓时。   我独自一人走在大片的坟头,只因我家师父说今天傍晚回来的时候见有一群人在里面埋了具尸体。   本来这事情与我无关,但,老头子很爱喝酒,他说一同下葬的,还有一坛老酒。   老不死的,为了解酒虫就让我一个小姑娘大半夜的来挖坟头!不要脸!   腹诽过后,我才开始挖坟,只不过没想到,挖到一半,突然听到一阵嘶啦啦的声音……   这乱坟岗上本就阴风瑟瑟,我听到这种声音自然是更害怕!却没想到下一瞬黄土震颤!我脚下的新坟包就那么塌陷下去!好像下面的土流失了!   手脚并用!我才勉强脱离了那种下滑的状态!转眼却看到一条比一尺多粗的大柱子竖在我眼前!挡住了我的去路!   “啊——!!”   一声尖叫!只因我看清了这个东西,才会叫出声!   大蛇!!!!   一人环抱那么粗!墨色的鳞片在月光下显出唰唰的银白色!幽红色的眼珠子灯塔似的瞪着我!   这他娘的得十几米长!   我当时就吓得腿软!心里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我要死了!!!!   可是没想到的是,这条大蛇竟然没咬我,只是晃了晃,嘭的一声倒在我旁边!   说实话,这比电线杆子倒下更可怕,我分明感觉脚底下的土壤都被它砸凹了一块!   愣了好半晌,我才缓过神来,拼命的逃走!拼命的逃!   可是刚跑了几步我就反应过来——这么大的蛇!得是蛇祖宗吧?!抓了卖钱我就再也不用当难民!带领全家奔小康了?!   于是我又转身回去,为了提防那条大蛇一口吃了我,手里还攥了个木棍!   可奇怪的是,我找了好大一圈,也没看到地上有蛇。   坑还是那个坑,刚才塌下去的坟包也还在,唯独蛇不见了……   幻觉?   不……那漆黑的鳞片虽然溶于夜色,却不至于让我看错!   我又绕着原地找了一圈,依然毫无发现。   那可能是跑了……那么粗长的蛇祖宗,肯定不能给我抓到卖钱。   于是我撞着胆子又往那个塌陷的大坑里看了看,果然有个坛子似的东西。   “找到了!”   我兴奋的扒开那些土壤,看到那个黑色的坛子,火红的封漆还在上面,证明没人动过。   抠出了酒坛子之后,我开始乐呵呵的朝着我住的山洞走,却在半路上不下心踩到了个东西,差一点连人带坛子跌倒!   哎呀,早知道就不穿裙子出来了……绊脚的很!   我爬起身拍了拍土,还没等继续走,就听到“唔”的一声。   我四下看了看,没有发现任何东西,但最终,草丛里动了动,刚一转眼就瞧见一个男人仰面躺着,吓得我一屁股跌在地上!   缓和了一下,我才发现真是个人,活人!于是立刻上前去查看了一下这人的伤势!   他身穿一套暗黑色的金纹镶边袍,整个人生的倒是漂亮,而且气质也不错,虽然面颊上带了些伤,但是依旧看起来有种野性的好看。   荒野艳遇呀?!   不过这脉象一搭上,我便看出,他是旧疾在身,又添新伤,还有点中毒迹象。   虽然师父一直教育我说医者救人乃是本分,但,这荒郊野外的,我万一救了个坏人呢?   一万部杀手小说从大脑里迅速掠过……不过最终的结局都是和杀手哥哥快乐的在一起了!   既然我穿到这里来,就代表我肯定会干一番大事!当初那个拉错人的迷糊勾魂使不是说会在我穿越到古代之后给我个大惊喜吗?那肯定就是这个了!   二话不说,我拖了这个看起来还蛮帅气的杀手哥哥就冲向了附近的茅屋……   没敢带他回去,也不知是好人坏人,他现在受了伤,若是好人自然是好,若是坏人,我也可以迅速开逃。   几乎是手脚并用的把他放在木床上之后,借着月光,我开始端详这位的尊荣,顺便把了个脉。   “嘿嘿,不好意思了哦。”   掐完了脉后,我坏坏一笑,伸出贼手,直接将他身上的衣衫倾数剥了个干净!   看他长得属于修长版的,没想到这一身的腱子肉还挺漂亮,皮肤细腻,腰腹上几个白花花的小块块,一看就是有钱人家的少爷。   只不过这块块上倒是带着不少的刀伤,有的已经落疤,而有的刚刚结痂,有的是刚添的,还渗着血丝。 还有几条蛇牙留下的痕迹,好在躲闪的好,并没有刺进去。 是刚才那条蛇?   “妖孽……你的仇家倒是不少,怎么活下来的?”   不过我看着看着,还是不由得有些淌了些口水下来,伸手擦了擦之后,掏出腰间的酒葫芦来,仰头便闷了一口。   “噗——!!”   一阵晶莹的飞沫飘落,男人身上更好似刷了油儿一般的漂亮,但那细致的眉峰却有些轻皱,像是感受到身上的伤被那烈酒灼烧的痛似得。   “皱啥眉,有的用就不错了!照比往常,本姑娘都不给消毒的!”   我解开腰带,抬腿便跨坐在他身上,扶着他稍微坐起来,弄了个破垫子垫在背后斜靠着。   腰带铺开,随身带着的一排排银针展出来,我按着他身上的几处大穴,手起针落,准确无误的插了下去!轻转揉捏,那叫一个利落!   嘿嘿!都是在老头身上练出来的!不过,腱子肉和囔囔肉的差别……就在这了!这几针下的我那叫一个赏心悦目!   “唔……”   不知是感受到疼了还是怎么着,这男人就突然间就迷茫的睁开眼醒了!   然后他醒来的一瞬间,见到一个衣衫不整的我,跨坐在光秃秃的他身上……登时便瞪大了眼怒喝一声!   “放肆!”   “放肆你个球!”   我瞥了他一眼,一只手在他脑袋上戳了一下,另一只手银针再落,接着他头一歪,就又昏了过去。   虽然是个病秧子,没想到底子倒还可以嘛,这都能醒?   也是……我刚才还馋人家的腱子肉,要是不着重锻炼,拖着半残的身子,肯定是长不出这么漂亮的肌肉来!   这男人身上,带的是一种湿病,俗称入骨寒症,比他身上的毒也轻不了多少。   身为男人还好些,害了这病顶多身子凉,后嗣无力。要是女人的话,就有可能直接挂了。   这也是我刚才说他是个空壳子的原因……后嗣无力,让我莫名的想起某个人。   一样的命运,都是‘不能生’……   叹了口气,我强迫自己从过去的阴影里面爬出来……   然而普天之下能治这寒病的,却没个几位。   包括我,也都不保准能够一次性治好。   不过我的二师父从小就教育我【医者父母心,医死不伤心】!特别是这种昏迷病患,弄死了就跑,就当练手了!   拿出方才捡到的刀,我再次喷酒消毒了之后,对准他的腕子便竖着割了一条口子出来,撂在床边,自己寻了个果子便啃上了。   那口子不大,一指腹那么长,可流出来的血,却是滴滴答答的淌了一地,全是乌漆墨黑的,看不出血色。   针行九大穴,逼出寒毒的同时,还有他本身中的毒也没剩下,一举两得。   过了不知多久,那口子终于不再流血了,我丢了果核叹了一声。   “您这是拖了多久的寒症吶,放了这么多出来。”   他身上的毒和伤都没啥大碍,分分钟就治好。唯独就是那寒症要命,但如今也算是好了个差不多。等他醒来,自个儿都能找回家去,估摸着死不了了。   “嘿嘿,以后生了儿子,可要记得来感谢我!”   我拍了拍他腰腹上的肉肉,又占了点便宜后,便拔了银针打算功成身退。   不过退归退,诊费还是要收的,这是规矩。   于是我在给他穿衣服的时候,顺便摸走了袍子里面的一小包银子。   在搜银子的时候,还看到一块玉佩,貌似很名贵的样子,上面刻着俩字儿:宁硕。   宁硕是啥?   我没听过,但是管它是啥呢,就一并收走了罢!   嘿嘿,想必等风头过了,是能换个几十斤酒喝的!够我消停好一阵子!值!   风风火火的离开了茅屋,我抱着刚从坟包里挖出来的酒坛子返回和师父共住的山洞之中……   却一进门就瞧见老头端着个酒坛子,醉仙儿似得晃悠着喝酒。   我一蹙眉:“你哪来的酒?”   “哦……”老家伙迷迷糊糊的:“我差你去挖酒,你半天都没回,我猜你是走错了路,便让老四去挖给我了……”   转头,看了看我那老实巴交的四师兄,他点点头,确认了老头的话。   而我,立刻咋舌的看了看我自己手里这个坛子。   “我也挖出来个坛子……它不是酒……是啥??” 分卷 第二章:被巨蛇囤货,成了储备粮!   “坟包里挖出来的东西……还能是啥……来来,为师瞧瞧。”   老头子借着酒劲儿就靠过来,之后嘭的一声,打开那红布封漆,朝着里面看了看。   “嗯……粉末状,灰白色……”之后又伸出手挖了一点,尝进口中:“味咸微苦……啧啧……骨灰。”   “骨灰?!”我诧异的后跳好几步:“骨灰你还吃!!!”   “酒啊……为师不是早就告诉过你,咱们医者讲究望闻问切四个大字!其中当然也可以包括尝。神农尝百草知道吧?没有神农,哪来的现在!”   “行,你怎么说你都有理!”我再次离那个坛子远了些:“不过这死人不是不烧吗?”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穿越到这六年了……就没见过火化的,基本全都是死了就埋上变化肥了呀!   “火刑的不就烧了么……”老头又打了个嗝:“反正不管什么刑,也得留点给家人的念想……这不就是念想嘛!”   “也就是说……” 我开始一阵阵的恶寒,尼玛我抱着个骨灰坛子以为是个什么宝贝,一路搂回来的?!   “好啦,快去把人家入土为安,明日城中酒窖要起一坛上好的青竹酿为酒会助兴,你去帮为师偷回来点。”   “喝喝喝!怎么不喝死你!”   我一跺脚,万分郁闷的抱了那个骨灰坛子出门。   “有怪莫怪……有怪莫怪……我还是娃子我小不懂事……惊扰了您老人家的安歇……对不起对不起……”   一阵阵的道歉之后,我将那个骨灰坛子埋到了距离我们山洞后面,很远地方的一棵大树底下,继续磕头作揖的乞求原谅。   因为死过,所以我偶尔能看到一两个怨念深重的游魂,我很清楚,这世上是有鬼这种东西的……我当鬼的时候没害过人,但不代表其他的鬼不害人!   “唰唰——”   一阵怪异的声音响起,我更是吓得不行,快速的把那个土坑填满,之后就飞奔回去!   此时天已经蒙蒙亮了,比起深夜之时,我倒是能稍微胆大一点!   可是……就在我跑出去百十来米的时候,却突然有个什么东西,啪嗒一下绊倒了我!随后感觉一大片的冰凉就缠住我的身子!   蛇!!   刚见过蛇,所以我第一印象就是那个东西跟着我回来了!   后面的事情我都忘记了……我想我大概是吓得昏了,但醒来的时候,却发现我在一个山洞里,这会儿躺在个青石板上。   不是我家住的山洞,这个山洞是挖空了的大石头,洞口冲上……也就是说,无论如何我也跑不出去!   我被大蛇带回窝里来了?!   先前的记忆迅速回炉,我有点害怕的坐在青石板上,观察着周围。   阳光从洞口洒落,想来应该是正午或者下午了,石板上放了几个西红柿……我一口都没敢吃。   这洞里连个绳子都找不到,我更是没有什么希望出去这个洞口朝天的山洞。   踌躇了好一阵子,太阳落山了,洞里一片漆黑,洞口能看到几个星星……直到又响起了唰唰声。   蛇回来了!!!   我有点害怕的缩了缩,在青石板子的一角躲起来,那大蛇就是我昨天夜里挖出来的大蛇,老大老大的……它一进来,这个洞都快塞满了,但奇怪的是,它仍旧能灵活的游走,一眼就找到了缩在石板后面的我。   对视……体型相距庞大的对视。   “嗨……”我瑟瑟发抖的打了个招呼。   我上辈子是个驯兽师,意外死于虎口,这辈子虽然跟老头学做了医生,但勾魂使曾经赐予我能听懂小型动物谈话的技能保命。 虽然这么大的冷血动物没尝试过,但我相信,善意的交流还是有可能有效的。   大蛇吐了吐信子,没和我说话,黑漆漆的鳞片在洞里相对暗了些,却仍旧泛着寒光。   对视许久,见它没有吃了我的意思,我壮着胆子上前触碰了一下蛇腹。   一片冰冷。   “别吃我……我是好人……”   弱弱的声音,也不知是我太害怕了还是怕突然惊了这蛇,总之,几乎是我自己能听到的调调。   大蛇没什么反应,之后眼睛瞄了瞄案板上的西红柿。   “我没动……我没吃……”   我连忙摆清立场,表示自己没和它抢饭吃,我一点威胁也没有。   动物都是护食的,即使是两个果子……只不过此时让我更胆颤的是,理论上来说,西红柿是素,我是肉,我可能也算食物。   也许是和西红柿一样,攒起来放在洞里不吃的食物。   不过所幸它并没有打算现在吃我……我在考虑,这蛇这么大,我有没有可能趁着它睡觉的时候,踩着它爬出去?   蛇是机敏的动物,这不太可能,但它的动作,却是把我盘起来……和西红柿一起。   好吧,我真的是食物。   跑出去的希望落空了……却听那大蛇忽然开口说了一个字。   “吃。”   “……?!?!?!”   我惊慌的四处看着,确认这话的确是大蛇说的之后,我开始惶恐的扒着蛇的肚子挣扎! 这就是人话!不是我平时听到的歪七扭八的兽语!!   大蛇再没有了言语,只是把我盘得更紧。 窒息让我淡定下来,我想……着可能是活了个几百年的灵蛇或者是成精蛇,所以才会说人话。 会说人话,就代表这事更好解决了是吗?!   我看了看它的脑袋,一片光滑……古时候不是说,好几百年的蛇成精了就有蛇冠子吗?它怎么没有?   尽量让自己淡定下来……之后大蛇突然自己享用起了那个西红柿,硕大的蛇头,吃个小西红柿感觉有些奇怪。   但再之后,它叼着一只西红柿,往我脑袋上戳。   “……”   我空洞的大脑理解了好一阵子,才明白。   “给我吃?”   大蛇依然木讷,就那么叼着西红柿,冷冷的看着我。   蛇是没有眼皮的,它就是眼珠子被透明的鳞片覆盖起来,所以即使是不动,看起来也是瞪人。   当我从蛇嘴里掏出西红柿吃了之后,我开始理解。   这条蛇是要养着我过冬吃……还是怎么?   可这会儿才三月份,初春的时候,它应该……   初春!初春?!   初春的蛇刚刚冬眠好!是不是人家正冬眠呢我把它从土里挖出来惊扰到了?!   更让我觉得惊异的是……三月份的初春,这条蛇从哪儿弄回来的西红柿?!   这可是古代,没有冰箱!也没有反季大棚! 哦不……大棚也是有的,但都是有钱人才种的起,像我这样住山洞的难民数不胜数,怎么可能有西红柿?!?!?   越想越觉得害怕……但我却根本就睡不着,只是和大蛇大眼瞪小眼。   夜深,就冷……虽然蛇也冷,但蛇可以遮风,所以我往蛇腹里面窝了一点。   大蛇看起来没有什么反对,不过让我害怕的是,我不知道它什么时候在睡觉……没有眼皮的东西,睡觉也好像在瞪人。   于是我和一条蛇大眼瞪小眼,直到天又蒙蒙亮,我不知什么时候睡过去的,只知道,醒来的时候,蛇又不在。   这次案板上放的是荔枝……荔枝啊荔枝啊荔枝啊!   老天爷啊!我自从被那个迷糊勾魂使拽出来,穿越到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做了六年的难民!我都没见过荔枝!!   于是根本就没多想,考虑到昨天吃了西红柿之后我没惹那大蛇生气,今天这荔枝显然是我的!   食物冲昏了头脑,虽然甜的我嗓子眼儿都痒痒,但六年的荔枝一次性吃够了之后,我四仰八叉的躺在青石板上,一路就睡到了晚上大蛇回来……   依然是先瞄了一眼案板,之后又是被盘起来的动作,我习惯了一点,并且脑袋里在考虑。   这大蛇既然没有什么恶意,那我是不是可以开展一些驯兽理论……把这条大蛇据为己有?! 分卷 第三章:保住了小命,却惹了官差!   一想到这么大的一条大蛇为我所用,我就高兴的不得了!   我现在身处的这个地方,叫天珑国,也叫天珑王朝。   天珑王朝祭蛇的,祭蛇,也就是崇拜蛇。   天珑子民有个节日就是给蛇投喂食物,祈祷蛇仙能够保佑国家安康。而现在眼前就这么大一条蛇摆着,我怎么能不心动!!!   当了六年的难民,我忽然觉得自己可能要翻身农奴把歌唱!   有了这条蛇,皇帝都得把我奉为座上之宾吧?!   一夜的安静,我在考虑,要怎么才能和这条蛇成为好朋友……可还没等大蛇回来,我就被一只野狼发现了!   野狼站在洞口,两只绿油油的眼珠子向下看着!   开始我以为是大蛇,可大蛇的眼睛是幽红色的光,明白过来的我向着洞内缩了缩……   但犬科动物肯定不是眼睛看不到就有用,它们是用嗅觉的——只要人在,就逃不掉它的鼻子。   一声狼啸之后……更多的狼包围了洞口。   它们似乎在考虑该怎么下到这个山洞,直到其中一只跳下来后,另外的站在外面,或许在等待。   我已经吓得不会说话了……哆哆嗦嗦的趴在青石板后面,还没等尖叫,下一秒外面的狼群就突然散开!   而那只一直步步逼近我的野狼,也注意到同伙都不见了,明显开始慌张起来。   是大蛇回来了!!   狼是群居动物,落单了肯定会害怕,所以没有任何一次它回来能让我这么高兴!   狼仿佛变成了狗,夹着尾巴,口中呜呜的叫着,之后我听到了熟悉的唰唰声靠近洞口,蛇鳞游走的声音,第一次让我觉得这么安全!   当呼啸的风卷进来,我几乎是没看到怎么回事,就听到一声惨呜!那狼应该是被咬死了!   “大蛇!”我欢喜的扑过去抱住蛇尾巴,简直好像看到了生身父母似得!   我甚至想亲亲它的大脑袋!但它一回头,我立刻放弃了这个想法……   蛇牙穿透了狼的皮肉,它满嘴都是血,口腔扩的毫无比例的大!那双戾气深重的眼也好像要把我一块吃了…… 之后我就眼睁睁的,看着大蛇没做任何处理的活吞了那只狼……这让我对它的好感度再次下降。   果然还是吃肉的……   我害怕至极的松开了它的尾巴,心里清楚,这狼进了它的地盘,所以才被咬死吃了……那我呢?   我待遇显然好些,仍然是储备粮,大蛇把我盘起来之后,又恢复冷血动物的呆愣。   湿气浓重的洞里,伴随着死亡的血腥味儿,我努力适应了一下,还是放弃驯养这条大蛇……依然以逃出去为第一基准!   就这样,我被这条蛇喂养了一个星期左右。   和它的感情,一直维持着‘乖巧的食物’的关系……直到某天,有人聊天的声音传了上来。   当时是傍晚,大蛇总是早出晚归,虽然没有手表,但我勉强也知道它快回来了!于是立刻开口呼喊!   “喂!外面的人!能听到吗!”   许久的安静之后,我又叫喊了几句。   “这里有人!洞里!洞里!”   回音很大,我不知道外面的人能不能听到,但他们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直到有个人疑惑的趴在洞口。   “里面有人吗?”   “有!!!”我狂喜的点头:“这里面很深!你能找条绳子来吗!”   “我们没带绳子……”好像是几个人,之后那人想了一下回答:“你等一会儿,我们去割些藤蔓!”   “好!”   眼看着要逃出去了!我可以告别一天都吃同一种水果而没有饭的生活了!!!   但没想到的是,那藤蔓刚刚送到洞底下,几个人就慌张起来。   “什么东西……那是什么!”   我心里一凉,完了……大蛇回来了?   几个人慌张的叫了一声之后,逃也似得没了个影,之后那灯塔似得大蛇,又下来了。   第一眼看果子,第二眼看我,第三眼看到顺势掉落在洞里的藤蔓……   绞杀!   这次我比任何一次都被盘的紧!就在我以为我会被它直接杀了吞了的时候!它却巧妙的松了力度,之后再卷上来……   “啊啊啊……我要挤死了!” 我哀嚎着!脑中开始意识到上次它说人话不是巧合!它知道我要逃走!   “我错了我不跑了我不跑了……”   “我的肋骨我的肋骨!要碎了!!!”   我惊慌的叫了很久……直到那条蛇似乎觉得我的体力消耗了个干净,才恢复原来的姿势,卷着我……睡觉。   好像身体被掏空……   我耷拉着脑袋,一点力气也没有……   挣扎的消耗,死亡的威胁,窒息的恐怖,还有肋骨的疼痛……几样加在一起,我估计几天都是酸软的。   第一次,天光乍亮,大蛇没有走,依然盘着我。   我以前怀疑它还有别的洞……而这个洞只是储存食物的,晚上回来看看,顺便睡觉。   狡兔三窟,狡蛇大概也是这样,毕竟这么大的蛇,伴侣也得超大了……这里装不下。   而大蛇却一直都没走,就这么呼呼的睡……到傍晚时分,才动了动。   我一天都没吃到东西,它今天没喂我,果子都没有。   我不知道这是不是想逃走的惩罚,或者是……它打算今天就吃了我……先清清肠。   不过没想到的是,它对我做出了放生的举动……用尾巴把我勾出那个地洞之后,就独自钻回了洞里。   我呆呆的站在洞口,不知道它是怎么想的。 蛇是没有驱赶猎物逗弄猎物的天性的,要么吃,要么不吃,这是什么意思?! 就是说再也不吃我了?!   一阵狂喜涌上心头,原来它还算是条好蛇!我就说嘛!蛇大脑子也大!它竟然放了我!!   莫名的感动,我趴在洞口,小声的说了句谢谢。   洞里没有回应,或许听不懂,更或许不想搭理我,总之,我飞速的逃回了家……   还好,我没有被带离太远,当星辰满布夜空时,我顶着满脑袋汗到了家。   “小酒啊……?”   依然醉仙儿一样的师父,手里换了个酒坛子,但姿势相同的飘过来,上下打量了我一阵子。   “脏兮兮的……你掉泥坑里了?”   “没有。”   我摇头,回想起我第一次死后重生的情绪,和现在也差不多。   不发一语的,我躺回了洞里的褥子上……暖呵呵的被窝,有多久没住到了?我差点以为我回不来了……!   再之后,我开始发热,不知是从那洞里着凉了点还是怎么的,总之烧的一塌糊涂。   老头子没时间管我,只是丢了点姜草给秋黎,让他煮给我喝。   秋黎是我四师兄,我是老九,其它的七个都在这个慌乱的年代不幸挂了,现在只有我们两个。 而我,原名叫沈七,因为排行老九,师父又嗜酒如命,就在我名字里添了个酒字。   六年前,我意外被老虎咬死,勾魂使告诉我,不小心拉错了人,让我回去。   可是我那个被老虎咬的支离破碎的身体,根本没办法再回去……于是我就来了这。   当时这具身子是饿死的,我顶替了进去,这里不是中国历史,勾魂使说是人界之外的人类世界,属于交织的空间,拥有自己的文明和我的世界没有的东西。 同理,这里对我来说就很危险。 所以她给了我一个红玛瑙珠挂在脚腕上,这东西作用很多,包括可以听懂小型鸟兽谈话。 我永远记得她告诫我说:这是个有王没有法的地方,事情永远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   六年,当时那个细胳膊细腿的小身子,可能只有十来岁,混在大片的饥荒难民之中,却在下河抓鱼的时候被水鬼抓住了脚。眼看又要挂掉的时候,被个醉酒的老糊涂一拐杖勾了上来,强迫成了他的徒弟——沈七酒。   之后的生活,就是和他学医术,顺便帮他偷点酒喝。 也因为难民多,上山采药治好一些人就可以换些饼子当诊费,日子过得虽清苦,但总算活着。   孽缘,就这样巧妙的持续了六年。   但生活总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就在我病好出诊去给勾栏院的妹纸们看了点私病赚了点银子回来之后却发现——我家的山洞里,站满了官差!   而这些官差看到我的一瞬间就把我按在地上!直接捆了个结结实实! 我的天!这是什么情况?! 分卷 第四章:赐婚宁硕王,成了嫡福晋???   在我眼里这些达官显贵都是惹不起的人,见了也要绕路走,这一辈子我都没打算深接触。   只不过我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我竟然会和他们差扯上关系……?   此时我的双手被绳子反绑的死死的,低叹了一声,自个儿这是倒了什么霉?难道是以前偷酒的人发现了是我?报官了?   还是说我什么时候偷东西败露了……?   坏事做得多,所以现在被这一票人绑着我也就认了,唯独就是方才进来人的时候,咱家师父溜得那叫一个快,让我心里哇凉哇凉的!   老家伙平时吵着腰酸腿疼的让我揉捏,这遇难了就跑的比谁都快了?!   跑就跑吧!还把我那天从那个男人身上搜出来的银子包给顺走了!   “跪下!”   一个男人按了按我的肩膀,让我对着另外一个官差男人下跪。   “不跪!”   我仿佛女烈士似得,虽然被按着,却仍旧不肯低头!   接下来,那几个男人的力气就用的更大,似乎直接要强迫我跪下!   “哎呀呀呀……”我被反扭着胳膊惨叫,在怪力下服了软:“官差大哥有话好好说……嗷!”   一声痛呼之后,熟悉的声音响起。   “小酒啊……好汉不吃眼前亏,你还是不要抵抗了吧?”   我转头看了一眼,纳闷:“你丫不是跑了么?被抓回来了?”   “咳……为师只是出去看看。”老头慌乱的解释了一下,悄声补充:“外面一群的差人吶……”   “一群?”我朝着外头看了一眼,看到一群小红人带着刀剑站在外面,少说百十来个,吓得嘴角抽了抽:“我的天……这么多!真的是来抓我一个人的么?”   “不是。”师父又笑了笑:“师父刚才和外面的老弟聊了一下,他们说是来提亲的。”   “提亲,你别逗了!我看像抢亲好吗?”   说到一半,我才发现,他是自己走回来的,不是被抓回来的!立刻惊诧!   “这是……提我?!”   “对咯……提亲的人说,只要你同意,那些聘礼都是你的。”老家伙明显咽了口唾沫,颤抖着伸手:“不说金银,就说这里面有整整四大罐天价的绍兴名酒!比那青竹陈酿可是贵的翻上几十倍呐!”   “你什么意思……”   我看着他的表情,心下有些突突,总觉得事情会往不太好的方向发展……   “幼时为师救了你的命,那现在你就由为师说了算。”老家伙手一背,做出一副长辈之态:“为师准了这门婚事,你就不要抵抗啦。”   “我尼玛——”   眼看要爆粗口,却见师父突然从手里拿出一本书来。   “千门针独门针法!”大喝一声之后,那本书摆在我面前:“我用这个,和你换这四罐绍酒!换不换!”   我回头看了那男人一眼,发现他竟然一脸的幽怨的太监相,显然不好惹。   又看了看师父,和他手里曾经让我梦寐以求的书……   “换了嘛……你瞧那些金银,也不会是什么破败人家……你嫁过去,为师说不定能沾沾光啊……”   我翻了个白眼,算了!我沈七酒能屈能伸,先拿了书再说!   双膝跪下,我低头看着面前那个暗黑色的靴子,不发一语。   那男人低哼了一声,从怀中掏出一个黄锃锃的玩意儿,拉开来便念。   “民女沈七酒,温婉贤淑,德才兼备,适婚嫁之时,特赐婚于宁硕王为嫡福晋,择日成婚,钦此。”   我头皮一麻,没有搞错吧?   温婉贤淑?德才兼备?那当真是形容我的词儿?   宁硕王?   想起这个名儿,我不禁皱起眉来……好像在哪里听过。   但我应该不认识吧?怎地皇帝老子都管到民女身上了?还把难民赐给王爷做福晋,我在这做梦呢吧?   对对,一定是做梦!   可还没等我从梦境里清醒过来,便觉得身上一痛,原来是一个官差用刀把子捅了我胳膊一下,鼻孔朝天,没好气的训我。   “接旨啊!一个贱民,也不知道走了什么好运,竟然能做嫡福晋,哼。”   “嫡福晋很牛么?”我嘴角抽了抽,反嘴骂道:“你丫绑着我,我拿啥接旨!脚丫子么!”   “那咱就不管了。”   官差倒还是一副眼高于顶的样子,双手环胸等着看我热闹。   看着他那个样儿,我甚至想起了刚才青楼里看见的龟公!   贱民碍着他哪儿了,要不是这天上砸下来的圣旨我乐呵着呢!   想着,他就又剜了我一眼,尼玛!我这辈子最恨的就是这种有话不说光用眼神儿剜来剜去的龟儿子!   于是我站起身,直接叼过了圣旨,口中也是气势汹汹的回答。   “我接了,你咋着吧!”   “不咋着,跟我们走吧!”官差又哼了一声,不屑离去。   后面的人明显没有给我松绑的意思,连掐带拧的,绑囚犯一样的催促我跟上!   “狗犊子。”我叼着圣旨,不清不楚的骂了一句!   “你说什么!”他好像听懂了转过身来瞪大眼看着我:“你再说一遍!”   “说您够毒的!夸您的手狠着呢!绑得真紧!”我脸上漾出微笑,心中却依旧愤愤不平:我是倒了什么霉!怎么好好的惹上了一群霸道的官家?!   千门针那老家伙则是乐呵呵的跟着我,把书掖进我怀里之后,用交代后事一样的语气对我说话。   “小酒啊,找了这么个好夫家以后,你可不要忘了师父哇……师父未来这几年的好酒就靠你了啊……唉!真不枉师父当年给你起名叫起酒,真好!”   听了这话我差点跳起来!   “酒你个头!还嫁了个好夫家!你见过捆着嫁夫家的?!是什么猪狗牛羊你都不知道!是傻子呢?虐待我呢?!”   “没事!师父会治好你的!也会治好那个傻子!让他给我更多的酒!更多!”   “你这个老乌龟——!”   没等我骂完,门口便抬来了花轿,随后我像个囚犯一样的被推了出去……   临走之前,我回头看了看一脸痴汉的骑在酒坛子上的自家师父。   貌似聘礼只有四大缸酒,和一些照例要有的金银饰品。   那就是说,这提亲的人肯定是趁机打探过我了?不然不会知道我家有个撒泼打诨的酒虫子,故意送了这些酒来馋他!   于是可怜的我就一路被反捆着弄到了马车上,经过一天一夜的狂奔,才再有人来看我。   是个容貌秀丽的小丫头,穿着漂亮,两个小包子头盘的整整齐齐,眼睛也扑闪扑闪的,一撩开轿帘子便惊呼开来。   “呀!你们怎么把福晋给绑了!”   “水,赶快,来点水……”   一天一夜没吃喝的我,眼见着来了救星,直觉的张了张口,向她讨口水喝。   小丫头赶快解了我手上的麻绳,我多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感觉那绑的都冰冷的双手,渐渐的活过来了……谢天谢地,我还以为我这第二条命打这儿就又要挂了呢!   可是水依旧没来!   饿的脚软的我,就这么被连拖带拽的弄进了个富丽堂皇的屋子,劈头盖脸的胭脂水粉就被糊了上来,遮的满脸都喷喷的冒白气!   不到一刻钟的功夫,凤冠霞帔便全都上了身,穿的好像厅堂上摆的龙凤蜡烛似得火红!   我在那丫头即将扣盖头的前一刻声嘶力竭的喊了一句!   “敢不敢给我口水喝!!!”   “吉时马上就到了,福晋您再忍一忍,和王爷拜了天地之后,您随意喝!”   “……”   王爷……宁硕王……宁硕……   这名字听起来依然耳熟的不行!   但我却想不起来究竟是从哪儿听的?又是咋惹了这么个大人物?? 分卷 第五章:救了他的命,他还报复我?!   小丫头不由分说便将那盖头扣上,随即连拖带扶的将我弄到了大堂之中,交给另外一个小丫头。   我蒙着盖头看不清,但是还是饿的一阵阵的脚软,勉强靠着那小丫头扶着才没倒。   圣旨赐婚,在古代那是不可多得的荣耀,虽然我没细想过为啥我会和皇帝老子挂上关系,但也知道不配合的后果,于是便顺从的该拜天地拜天地,该拜夫君拜夫君。   反正作为一个现代人来说,这种只有仪式的婚约也没啥大用,我只要想跑,随时都可以,不必急在这一时。 忙忙碌碌的婚礼,想偷偷看看我的新郎官吧……我还瞧不见! 这盖头特别厚,我只能看到一双黑银边靴子在我面前走来走去,其余的都是大红的盘龙绒袍,看起来华贵至极。 “恭喜恭喜!百年好合呀王爷!” “如此匆忙的大婚,王爷好风流嘛!” 各种贺喜的声音,男女都有,而我身边那人也只是懒懒的应承,嘴里:“嗯。嗯。多谢……” 除了能听出是个男的,其它也听不出别的什么。   拜完天地之后,我便被弄到了另一个屋子里面,那个小丫头交代了一句就匆忙撤下去。我没听清她说的是什么,倒是口渴的要命,直接就自己掀了盖头满屋子找水喝。   等我灌了个饱,来了些精神之后才想起来,似乎该跑了……   可是此时外面人声鼎沸,到处都是贺喜的宾客和忙来忙去的丫鬟侍卫什么的,新娘子要是一个人溜出门,恐怕分分钟就得让人捉回去!   我默默的又倒了一杯茶灌下肚里,否定了刚才的计划。   难道就这么干挺着?   好吧,挺着就挺着,既来之则安之,反正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疲惫至极的我也不管那三七二十一,直接爬上床就躺好! 这床真软,棉被也松软软的,摸起来应该是鹅绒的,不是什么便宜的棉絮……住了六年霉山洞,这会儿能在屋子里睡觉我竟然感动的想哭!   很快的,日落擦黑,外面宾客见少,房中的龙凤蜡烛都快烧尽了的时候,房外传来了脚步声。   我睡得熟,没听到脚步声,但却听到了开门的声音,迷迷糊糊的坐起身来,看着门口。   蜡烛的灯光已经不算是太亮了,映的那来人影影绰绰的,我刚起身看不太清,揉了揉眼再看,却发现,这身条儿,貌似有些眼熟呐! 细溜溜的身子,那两条腿就好像肚脐眼底下开始分叉似得!溜直细长!   “不等夫君进屋便独自睡下,本王的福晋可真是没礼貌,当真是糟践了温婉贤淑德才兼备八个字。”   男人的声音带着些低沉的沙哑,听得出是喝了些酒,但是话语中却没什么醉意,应该是喝的不多。   “温婉贤淑德才兼备可不是我说的,宁硕大王爷。”   虽然困得要命,虽然的确和这八个字一点儿也不沾边,但是我口中依旧是不饶人,呲着牙反驳。   “以后你便要配得起这八个字了,记住我的名字,我叫韩墨羽,宁硕只是封号。”他说着,便凑近了我:“以后称我夫君,只有侍妾才喊王爷。”   这距离一拉近,我的瞌睡虫就都立刻飞光光了!   哎呀!这不是我半月前救的那个妖孽嘛!   韩……摸鱼? 这名字起得这么悠哉真的好么?   不过摸鱼倒是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貌似听四师兄说过,这天下的老大,是姓韩的!   “皇帝老子是你爹?!”   “嗯?”他却勾起一抹邪肆的笑容,暧昧的伸手勾起我的下巴:“想起来了?还记得我是谁?” 呆愣过后,我也是柔柔一笑,伸手拔掉他捉着我下巴的手。   “当然记得,你这是报恩来了?”   “你也可以这样理解,不过准确说来,是报复也差不多……呵。”   他凉凉一笑,却并未再对我动手,允自坐在屋中的八角花桌上倒了杯茶饮着。   我自知理亏,谁让我没说一声就摸光了人家的银子呢!报复也是应该的!只好陪着笑脸解释。   “你看,我救了你一命,又将你的入骨寒症和血毒都治好了,你若是想要感谢我也没必要娶了我吧?我这闲云野鹤惯了,也当不了什么福晋,不然你明儿一早放我出去,我就当啥事没发生过,怎么样?”   韩墨羽没有答话,只是依旧默默的饮着茶,心中思量着什么似得。   “若不然,你等我出去了,我将银子都还给你,少的就算我的诊费了,余下的有多少还多少,成不?”   我说这话的时候,心中也有些唐突,因为我不知道我家老头会不会将那银子都花光了,只剩一个袋。   “呵呵……”韩墨羽的笑声突然变得清亮至极,目光灼灼的看着我,低声说了一句:“你与幼时倒是不一样了。”   “幼时?”我眉头一皱,忽然明白了。   哦!原来这宁硕王爷和我这副身子的原主人是旧相识呐!那这事儿就更好办了!   可还没等我商量几句,就看到他放下了茶盏,迈开长腿向着我走来。烛火一映,这身子倒是拉的更长,瞧着便吓人!   “喂喂喂喂……你要干什么?”我连忙缩起身子,他不会是要武力解决吧?!   “新婚夫妇,你说能干什么?当然是……洞房了。”   韩墨羽快速伸出手,将我困在了帐中,一双有些微微上挑的邪魅眼眸像盯猎物一般死死的盯着我,嘴边的笑意,却是带着些轻松的醉意。   听到答案的我心中突然放松下来,原来是干这个啊,我还以为要挨揍呢!   只要不是打我,怎么都好说!   瞧见我突然安静下来,没了反应,韩墨羽一瞬间有些不解,貌似是不明白我变化为何这般快。   其实对于我来说,这没什么不好的,上辈子我遇人不淑,留了些不光彩的记忆,但总也不是个毛头小丫头。 这辈子活了六年,先前一直是难民,现在胳膊腿儿才刚长成就白捡了这么个大便宜,任谁谁不乐!   “你不反抗?”韩墨羽的话音儿里透着些怪异。   “为啥反抗?”   这话问的我倒是莫名其妙了,有便宜干嘛不占?既然都成了亲,那……我有权利使用一下这帅夫君的吧? 这种妖孽级的帅男又不是满大街都有,现在还是我夫君,没道理不享受呐!   露水鸳鸯,一样的乐呵!   想着,一双略有些细瘦的小手便覆上了面前男人的胸膛,色眯眯的摩挲着,回想那天的肉感……这么多年绝了肉,这乍一开荤就是块好肉!真是老天眷顾!   “欲拒还迎,你倒是长本事了。”   韩墨羽挑了挑眉,看着我那双不太利落的小爪子摸他,低笑出声,崭亮亮的眸,说不出的好看。   “哪有想拒,欢迎还来不及……”我咧开嘴笑着回应,满脸的花痴。   真是够帅的!我是走了哪门子的狗屎运,捡了这么个极品夫君!   只不过……这入骨寒症才刚刚治好,也不知他那方面到底是怎么样?别两三个数就缴枪我可亏大了……   可我还没等动手扒他,韩墨羽却突然收了手臂,将我的小手拨开便抽身离开。   “收收你的口水,明天晨起之后,便去府中马厩喂马。”   “喂马?!”   还有些搞不清楚状况的我,瞪大双眼看着他。   “别想着逃走,这府中侍卫多的你数不清,若是伤了,本王可不管。”   没等我问,那宁硕大王爷已经飘然而去,只留下一个妖孽的背影儿。   啥情况?这天珑王朝当福晋都是要喂马的?!   说好的洞房呐喂?!! 分卷 第六章:好用还不给,安得什么心?!   一大早儿,天蒙蒙亮,我就被砸门声吵醒。   “嗷……”   翻了个身,我无奈的睁开惺忪的眼,一看到外面还雾蒙蒙的天色,霎时感觉百爪挠心!   事实上古代人晨起都非常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是他们的基本教条,作为一个现代人,我表示,这么多年了也还未适应。 这就好像非逼着一只公鸡熬夜,还要它早上起来不打鸣!生物钟彻底的混乱……悲催!   光着两只脚丫,我就去开了门。   昨日那个小丫鬟出现在门口,一脸的笑意盎然,手中捧着一个盘子,盘中托着一套小红袄子。   “呀……王爷没在您房中吗?” 娇俏的小丫鬟开门的时候还甜美着,只朝着屋内看了一眼,没瞧见人,旋即变为一脸的震惊。   “啊……是,他说让我今儿去与马同眠。”我懒散的回复了一句,打了个哈欠:“你有什么事儿?”   “回禀福晋,府上此时在用早膳,几位侧福晋和侍妾主子都在等您过去呢。等了许久也不见您来,故而王爷着奴婢来问候一二。” 她好像很训练有素的直接回答了我的问题,一点没有迟疑,并且带着无懈可击的微笑。   “呵呵呵……”但我发出了类似于冷笑的笑声,接过她手中的衣裳,直接关上门:“我自己换,你出去等着,我随后就来。” “不不,您不需要奴婢帮您梳发髻吗?这可是新婚的第一天,要梳妻发了呢!” 她伸手拦住我关门的动作,急三火四的叫着。 “你不是瞧见了么?我夫没在屋,我妻个屁。”没好气的翻了她一眼:“出去出去,我自己能搞定!”   二话不说,我把她推出去,顺便关了门,小丫鬟似是不明白自己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地方,悻悻然的站在外面等着。 我又是呵笑一声,无奈的摇摇头,看着那盘子里面的华贵衣裳。   典型的新娘回门服,做工精美,大红的底色,雕着暗金色的流线花,袖口下方以及衣摆领口都缀着一些流苏,看起来还带着些古朴的时尚。   最漂亮的当属套在外面的白绒边的小坎肩,这一穿上就显得整个人都雍容华贵起来!   又打了一个呵欠后,我无奈的将脸蛋整个扑进水盆中,噗噜噜的冒了好一阵泡儿,才觉得清醒了一点。   我这么困,当然是有原因的,因为昨夜我被人召唤出去了。   夜半时分,我觉得腹饿难耐,便想着是否应该起来再喝些水,灌个水饱。   龙凤蜡烛那会儿已经彻底熄灭,我借着外头的月光,忽地瞧见有两个鬼鬼祟祟的家伙站在我门口嘀咕着什么。   看那身条儿,这两个人,一个短粗胖,一个细瘦矮,并不是我那个细长溜直的新夫君。   于是我立刻就来了兴趣,悄悄地蹲下身子,蹭到了门边儿,听着他们说些什么。   可是声音太小我听不到,但是却眼见着一根儿主管儿顺着纸质的窗户插了进来。   这种事情对于一个古代人来说,当然是只有被迷昏的份儿。   但是跟着二师父玩毒的这几年,这种迷烟什么的,已经是我玩烂的技术了。   对于我来说,这种下三滥的伎俩,根本不用多做什么准备,只要在对方吹之前,搭上嘴,反吹回去,一切就都完美解决。   于是——噗的一口,外面立即就传来了翻倒的声音。   “老大老大老大……”   大你奶奶个头……我听着外头传来的低低的叫唤声,忍不住的捂嘴窃笑。   放倒一个,还剩一个。   我偷偷的找了一条绢帕,轻轻的拿着茶壶倒了些水上去,折了折,做成了一个简易的防毒面具后,开始静静的等待。   果然,第二根棒棒颤颤巍巍的就插进窗口吹了一股白色的飞灰进来。我站在门后的阴暗之中,掩住口鼻,只为了让这贼人进屋,好看看他的举动。   这小贼果然是做贼心虚,在外面磨蹭了许久,也没有进来,反而是又吹了一管子迷粉进来。   我不禁有些纳闷儿,这人就是为了把我迷昏?不偷东西也不害命?   只见那个二货小贼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这样就好了吧……足够她睡上一天的了,臻主子会高兴的。”   说完,他就拖着那个昏倒的老大,跑了。   我站在门后,忍不住翻了个大白眼。   小贼,你这么蠢,你家臻主子知道么!   等到那小贼彻底走了之后,我才赶紧把门打开,呼吸了点新鲜空气!   我才刚嫁过来第一天夜里哇,就有人迫不及待的动招子了!唉……看来这古代女人,还真是闲的吃冷屁,也不嫌咯牙!   初春的晚上,几乎冰冷刺骨,但是我还是坚持在外面溜了一阵,确定等屋子里那些个东西散完了,才又爬回床上去了。 上床之后有一段时间我没睡着,心里算计了一下。 这个宁硕王爷明显是不放我走,那我就得想办法,至少得弄两条狗来看家护院。 论护主,有时候狗比人忠心!   想着想着,我就睡了过去,但也不知是半夜折腾一阵累了,还是那迷烟没散尽,我这下半夜就像吃了安眠药似得连个梦都没做!一觉到天亮!   衣裳是全套的,甚至还有一双小红鞋,绣工精致,布料也紧称,我穿上了甚至有一种穿名牌的感觉,差点感动的泪流满面。   这么多年了,我穷的哇,那是草鞋磨破了脚趾头,直到最近才穿上了布鞋!这一下就全都有了!   古代就是这样,穷人要穷死,富人要富死,我计划着,某一日我若是真的逃了,咋的也得打包一大票银子再走!   推开门,小丫鬟好整以暇的等在门口,见到我出来,立刻恭恭敬敬的拜了个礼。   “十三福晋晨安。”   “安。”我抬眼瞧了她一眼,摆出像老佛爷似得口气问道:“你叫什么名儿呐。” 她低着头,大概是知道刚才哪儿惹到我了,至少是明白我生气了,否则也不会直接就问好,此时话也说的柔顺至极。   “回禀福晋,奴婢叫如喜,是昨儿被指派过来伺候福晋您的。”   “哦。”我应了一声,半晌道:“打今儿起,你不用来伺候了。”   “啊……”如喜还停留在错愣之中,久久不能回神。   见她想求情,我立刻冷笑了一下。 “带路,别耽误了王爷吃饭。”   “……是。”她立刻做了个揖,在前面走着。   事实上,我不留她,是有原因的。 这丫头,开门就惊讶‘王爷不在呢!’结果又禀告‘王爷差她来问问’,而且还偏要进屋,一看就是想瞧瞧床上有没有落红那种东西,好确认昨晚发生了什么。   这不是明摆着她知晓王爷洞房并未在新福晋屋里睡,故意膈应我呢?   一个小丫鬟,即便是这福晋再不受宠,就算给她一百个胆儿,也定然不敢羞辱福晋,既然敢这样做,就一定是后面有人撑腰! 真的给她进了屋,估计明天整个王府都该传出一大波流言蜚语瞬间淹没了我。   而且,这样的丫鬟,留在身边也没什么用嘛。   第一,不怀好心,第二,蠢,就算是收了心,也没有用处。   一路疾行,我终于被带到了一个偏厅之中。 进门便瞧见一屋子丫鬟下人站在两侧,我的新夫君好整以暇的坐在主位上,周围还坐着三个女子。   左边是一个空位,想必是留给我的。   坐在右边是两个女子,一个身穿一身淡粉,生的不错,淡淡的胭脂水粉扑在脸上,看起来有点林黛玉的范儿。另一个身穿一身碧绿,相貌一般,看起来憨憨的,见到我的一刻就漾出笑颜。   最后一个穿的很华贵的样子,一身淡橙色,属于妩媚系,但是坐的却是离韩墨羽最远,应该地位不算太高。 看到这情景,我倒是心中诧异了一下。 我还以为这韩墨羽是那方面不行,所以昨晚洞房才闪的没了人影!如今这一瞧,女人还不少嘛! 虽然和故事中的三妻四妾的风流王爷比起来就三个女人少了些,但这也能证明,他的确是能人道的,不像我一开始想象的那样。 所以此时的我开始腹诽……妈蛋的,好用还不给我用?那娶我究竟安的什么心?! 分卷 第七章:女眷心机多,斜楞你妹啊?!   “参见福晋。” 除了韩墨羽之外,其它人都赶忙起身,低头行礼问安。   那个淡橙色衣服的,依旧是满脸不情愿的剜了一眼我。   “免礼。”   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我学着电视里那些娘娘们的范儿挥了挥手,踩着优雅的步伐便坐到了韩墨羽身边儿开口说话。   “我叫沈七酒,今儿是我第一次与大家打照面儿,若有什么礼数不周,还请各位妹妹不要在意。”   “姐姐言重了。”众人一同回话,仿佛训练好了似得。   瞧着这几个丫头倒是没有说话的意思,于是我又主动开口。   “你们不自我介绍一下么?以后见了面,也知道谁是谁是吧?”   几个女子有些怯懦的看了看韩墨羽,韩墨羽挑眉看了一眼我,并未言声,挥了下手,示意准了。   于是,粉色衣裳的女子最先起身开口:“我是唐黛鸢,是王爷的侧福晋,家父文阁学士唐赋,以后还请姐姐多关照。”   “嗯。” 我摆了摆手,心里颤颤的笑,这可过足了演戏的瘾那!   之后那绿衣裳的女子也柔柔的开口,声音不娇媚,憨憨厚中带着些不拘小节的美。   “我是姜玉荣,也是王爷的侧福晋,我比黛鸢姐姐后入府,但是我年岁大些,家父是汉州首领姜盛。”   “嗯。” 我再次摆了摆手,心中想着,这个是个将军之后,难怪看起来气场要强一点儿,不似那么柔弱。   最后一个,还是那个淡橙色衣服的女子,抬眼看了我一眼,拨弄了一下自个儿粉嫩的指甲,缓缓开口。   “妾身贱名花臻(zhen),只是个侍妾,家世上也没有两位姐姐来得好。”   这介绍,就到此结束了,我点点头,哦,原来这就是那个传说中的‘臻主子’。   虽然她话中都是些刻薄自个儿的话,但是表情动作什么的,却都是高人一等的样子,无尽的风骚与妩媚。   这王府,还真是各式的女人都有。 我想着,自己是否要玩一阵子再走,闹他个鸡飞狗跳? 本以为这茬就过去了,其实折腾了一晚上我也饿了,眼瞧着面前那些多年未见的好饭好菜摆在那,我真是恨不得全都抢进嘴里来!却见那花臻主动开口,又是妖娆至极的和我说话。 “姐姐可要介绍一下自己是何等身份来历?” “呃……”我愣了一下,看向韩墨羽。 那货好像变成了哑巴,一声都不吭的眼观鼻鼻观心,就差念一套大悲咒以示清心寡欲…… 这呆愣的表情莫名的让我想起了那会在地洞里相处的那条蛇……大哥你是人类,好不好给个表情?昨晚在我屋里的时候不是挺精神挺腹黑的样子吗?? 半晌后,他还是那副高冷的表情,摆明了不管闲事。 我无奈的叹了口气:“好吧,我没有你们那些有名的家父,也没有什么家世,不过我师父是千门针,我二师父叫媚霄。” “哈。”花臻好像看热闹似得出了个笑音儿:“这样的说法倒是第一次见,听都没听过的,什么玩意儿。” “听没听过是你的事,说不说是我的事。” 我微笑着,虽然心里不怎么喜欢这个花臻,但总归大家第一次见,我还不想被抓起来放进牢里,还是能安分就安分些。 可是某人并不打算给我安分的机会,婉转的叹了一声。 “听说姐姐进府前曾是那焉城里蜗居山洞的难民,可有此事?” “有。”我依然淡定的笑,承认的直截了当。 “哦,那难怪姐姐现在这样介绍,这难民呀,能活下来就不错了呢!” “你说得对。”我看着她,嘴角一勾:“你该庆幸你不是难民,否则现在你不一定有没有命和我说话。” “你这话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我咬着嘴唇一副很无辜的样子:“我只是想告诉你,不论什么环境,我都能活下来。而你,大概只会哭。” “你!”小手颤颤的指着我,最终没敢发火:“哼……难民还炫耀……” 她嘟了一下嘴,大概意思和那官差一样,难民做了嫡福晋,实在太不可思议。 我此时也在发火的边缘,又见那主位上的男人好像一点也不想管女人吵架的事,于是半威胁着开口。 “妹纸,我已经很给你面子了,如果我真的想欺压你的话,我直接在刚才介绍的时候说一句,我是嫡福晋,而不会说别的。” 我坐正了身子,此时配着这套大红的衣裳,倒是真显得我气势非凡。 她不吭声了,倒是另外一个女子,向我手边递了盏茶,是唐黛鸢。 “姐姐,您口中说的千门针,是十年前治好了辰妃娘娘产后突然骨骼扭曲之症的老神医吗?” “不知道。” 我接过茶杯,十年前我还没来呢,老家伙除了喝酒,过去的事儿也不说,谁知道咋回事? “那当真有可能是了呢!当时整个宫里的太医都是束手无策的,先生们也看不出是什么病症,只有您师父,下了几针,留了服药便好了,当真是奇特!” 我略微回忆了一下,好像有这回事吧,听起来是产后凉毒,和产后风差不多的病,难治是难治,但估摸着老家伙那样的道行,的确能手到病除的。 唐黛鸢又是咧着笑脸恭敬的拜了拜。 “看来您师父也是个大名鼎鼎的人物!倒不像花臻妹妹嘴里说的那样毫无来历,至于二师父,可能更是非凡的人物了吧?” “可能吧。” 她说着,转头便问:“玉容妹妹可认识名叫媚霄的人?” “不认识,不过想必和姐姐说的一样,会很厉害。” 那个憨憨的姜玉荣张嘴便对着我傻笑,看起来没什么心眼儿似得,奉承的话,也朴实许多。 不过我二师父是玩毒的,说不好听的,她是魔女,身上都有可能挂着人命,这群官家不可能认识。 所以,关于这个话题我不想再说,就果断闭嘴。 自此,唐黛鸢似乎再也找不到什么话来接,姜玉荣只会傻笑,花臻被我说的一言不发——整个早饭好像陷入了僵局。   随后,一直没言语的王爷终于开口了。 “吃。”   只一个字,一群女子便都点头应声,默默拿起筷子,优雅的进食。   我倒是没那么大家闺秀,一碗饭!挖个坑!各种菜肉夹到碗里,拌一拌,唰唰的就开吃!嚼的嘴边全都是米饭粒子和菜汁!   饿了一天一夜,谁还有时间矫情?先喂饱了自个儿再说! 众女看着我的吃相,先是惊了一下,之后见那王爷面无表情的没什么反应,于是也都装作没看见似得,继续自己吃自己的。   于是这就造成了,众人才刚动筷子不久,我就吃完了……嗯,抢完了。   我好整以暇的坐在韩墨羽身边,观察着每一个女人的表情与动作,矫揉造作的,像看猴戏一样的有趣。   所有人都在慢条斯理的吃,好像丝毫不被我所影响。只有那个花臻,总是不停地用眼神剜我,好像要用眼光把我杀死似得! 一次两次,看的人真想把那俩几乎快放在脑门上的眼珠子给抠下来!!   再加之回想起昨夜被这个臻主子阴了的事儿,我就气不打一处来!终于在我再一次用斜着眼睛剜我的时候,我怒不可遏的拍案而起,怒骂出声!!   “斜楞你妹啊!!”   我的小手狠狠拍在桌子上,愤怒的一声吼,震得桌子上的筷子碗儿都发出轻微的震荡声!   这一句糙话出口,惊了两位福晋,也让那花臻的表情刷一下的就僵硬了。   同样沉下脸的,还有我的新夫君,宁硕王爷。   我心底暗叫一声:我草没忍住,这下坏了! 分卷 第八章:福晋要喂马!忙的像头驴!   “女汉子,一挑三。爬大树,越高山。能喂马,能打油,问你见我愁不愁,愁不愁呀愁不愁。”   我拎着一大桶水晃晃悠悠的接近马厩添进马槽子里面,口中哼着顺口溜,心情一派的大好。   本来我以为王府的马厩能挺小的,顶多三五匹马,没想到,足足有二三十匹,黑的白的黄的花的,整整齐齐的站在马厩里。   驯兽师其实就等同于动物园的饲养员,天天负责喂料洗澡清粪便,上辈子我从学校出来之后就一直与动物接触,自从到这来,也有许多年没伺候这帮祖宗了。   所以这也算是重操旧业,做这种事情,我可谓是手到擒来。   后面跟着的几个小丫鬟,都一脸惊愕的看着新福晋‘快乐’的被罚。   我被罚的罪名是:为主不尊。   说的就是我早上拍桌爆粗口,吓唬侍妾的事情。   其实我也知道,我那个夫君基本上也没说我什么,只是在饭毕之后,冷冷的来了一句。 “嫡福晋为主不尊,罚去马厩喂一个月马。” 这喂马,可是洞房当天晚上就定下来的,我不知道这算不算给了他一个名正言顺处罚我的理由。   众人都当是王爷为了‘公平’处罚了新福晋,特别是那个花臻,在听到王爷为她罚我的时候,更是眼高于顶的冷笑了一下。   此时跟在我身边儿的绿衣小姑娘名叫翠烟,是我死皮赖脸从韩墨羽那求来的。 就是那个我刚被绑到这里的时候,掀开轿帘第一眼看到的那个漂亮整齐的小丫头。   这丫头是伺候韩墨羽的,看起来虽然地位不高,只是个普通的侍女。但是,我喜欢她骨碌碌的大眼睛,看着灵巧。   俗话说,眼珠儿一转,计上心来。一般眼睛灵动的人,都聪慧——例如我,嘿嘿。   而且,最重要的是,她是曾经伺候韩墨羽的,对于他肯定比任何人都了解,所以我才点名要了她,换掉了那个蠢丫鬟。   细细数了一下,这王府里面的马,一共有三十二匹,基本都是普通的壮年马。   只有一匹,我一见到它,就眼前一亮!   它拥有一身漆黑如墨的亮毛,长而倾斜的儃和肩,健壮的背部,丰满匀称的四肢,动起来显得非常的有力,一看就是典型的乘骑马!   马也是一种非常聪明的动物,拥有惊人的长期记忆力,所以若是训练起来,根本没有任何难度。   “嘿嘿……”我摸着它的鬃毛,坏笑了一下。   好人配好马,都不用想的就知道,这匹马肯定是那韩墨羽用的,不知道若是他知道自己的坐骑被收了,会作何感想?   会不会后悔让我来喂马?   想着,我便多抓了一把干草给它,它欣欣然的便张开嘴衔了过去,开始咀嚼。   驯兽,当然是要知晓它们最喜欢什么,动物的记忆能力直接关系着它们是否喜欢这个人,收服了它的味觉,就会由大脑产生味觉记忆。   特别是马,相对来说,马是依靠嗅觉来判断一切的动物,所以,用吃的引诱,是最好的训练方法。   “翠烟。”   我唤了一声,小丫鬟立刻赶上前来,恭敬的低下头。 “福晋有什么吩咐。”   “用最快的速度,给我找来甜玉米、胡萝卜、新鲜牧草,不要这放干了的。”   我将稍微碍脚的罗裙系了个扣儿围在腰间,而后一手紧抓缰绳,一手抓紧马鞍,翻身就骑了上去。   “哎呀福晋小心!”   翠烟大概没见过女子如此利落的上马,慌忙奔上去扶着我。   “你甭管这,快去找我说的东西就是了。”   当初马戏团我可不是白混的,马戏马戏……没马哪来的戏!   两膝盖内侧夹紧马鞍,我蹬紧脚蹬,保持好重心平衡便挥挥手让她退下。   翠烟只瞧了瞧便明白我不惧怕这些,于是便赶紧按照我的指示,去弄那些个食材。   我看了看她,心下觉得这丫头的确蛮精灵。   这古代的娘娘啊,格格啊,福晋啊,妃子啊,死的原因有很多。除去一小部分不作就不会死的矫情人不算,绝大部分还是身边伺候的人不伶俐,就容易出错,被人暗害。   所以挑个伶俐的在身边,准没错。   下一步,就是像驯马一样驯服这小丫头,让她为我所用。   我骑着这匹马溜了几圈,觉得自己果然没走眼,这马动起来灵活至极,腿劲也大,做个跳跃动作什么的,全是小意思!   “你叫什么名儿?”我拍着马脖子,趴伏在它身上,柔声与它说着话。   大马瞥了我一眼,并没做声。   “我给你起个名可好?”   我瞪大眼睛和这马儿大眼瞪小眼,看着它晶莹的黑色大眼睛里面倒映着自己的脸颊,甚至有些喜不自胜。   “既然你这么黑,这么亮,就叫你墨曜吧。漆黑的大石头的意思,好像你的眼睛。” 马儿只是喷了个响鼻,我便笑了……和那王爷一个辈份的名,它肯定喜欢!   “那就这么定了!墨曜,驾!”双膝用力,墨曜立马奔了出去。   翠烟动作也是利落,不一会儿就带了侍卫扛了几大筐食材来,里面装满了我要的胡萝卜和甜玉米。   “回禀福晋,牧草已经差人去割了,绝对新鲜,只是还有一刻钟左右才会回来,请福晋稍等。”   “好。”我点头微笑:“我屋里有几个玉镯子,我这人折腾,戴不起那脆东西,一会儿晚上你领了去罢。”   “多谢福晋。”   翠烟的回答很得体,没有任何因为得到打赏而沾沾自喜的表情在脸上。   嗯,沉着有度,很好。   我脚下一用力,将墨曜骑回了马厩,翻身下了马。   胡萝卜和甜玉米一亮出来,那些马儿立刻就来了反应,当然,还是应该顺着主位来。   开小灶之前,我做了一个很让翠烟不解的动作,我把玉米和胡萝卜,纷纷在自己身上蹭了一遍,才喂给那些马。   这样做,是我的‘速成’教学其中的一步,让自己身上沾些好吃的的味道,也能让马儿产生好感,从而听我的话。   从天亮一直到日落擦黑,我只吃了一顿早饭,饿了就啃了两根生胡萝卜和马一起吃了。   天色渐晚,也不知是不是韩墨羽回房没有看到我,便移驾他尊贵的双腿来了马厩。   “哎呀,这可不是王爷该来的地方,万一呛着了您可不好。”   韩墨羽闲闲站定,看着我手中拿着扫帚,扑啦啦的扫出一地的马粪球,脸上看不出表情。   “福晋来得了,本王如何来不了。”   “福晋是草根,王爷是璞玉,当然不同。”   “听下人回禀说,嫡福晋甚至连午膳都没用,直接啃了两根胡萝卜就解决了。”   “我爱萝卜!”一仰头,我傲娇的回答他:“萝卜比老公都好用!”   “你还真是和小时候不太一样。”   “……”我无语。   小时候,小哪门子时候?我哪儿记得这身子死之前怎么回事?!   “果然岁月会改变一个人……竟然能让一个十分讨厌带毛动物的大小姐,变得乐于与它们相处。”   我侧目瞧着他似是有些仇恨的眼光,冷笑一声,明白了为什么被罚来喂马。   原来我这身子以前应该是个小姐之类的,和他有仇吧……不过少说也是六年前的事儿,至于记恨成这样么?!   但我知道,此时我不是她,所以没必要多说什么,两眼不看窗外事,一心只扫马粪球。   他却仍旧不走,只是站在一旁,冷眼瞧着,直到十多分钟之后,我才彻底愤怒起来。   “你瞅啥瞅,赶紧该干嘛干嘛去,我这还有活没完事儿呢!”   我看了他就烦,直接放大招撵人! 大扫帚一挥,那些带着马粪的土壤便纷纷扬在空中,呛得韩墨羽连忙退了几步,面色微怒。   “虽然你在处罚中,但晚膳还是要吃的,这府中的规矩是长幼有序,总不能让一桌子人等你到深夜吧?”   听他这么说,我才忽然反应过来,好像是应该到吃饭的时候了! 但是一想到那个用眼神儿剜来剜去的花臻,我就又没了食欲!   “我不吃了,你要是可怜我,就把饭送我屋去,我干完了就回去吃!”   韩墨羽看我突然鼓起的双颊,大概就知道我想到了什么,也没做声,笑了笑,转身离去。   “切!”我十分不满意的举着扫帚对着他比量了一阵,泄着愤。   不过气归气,活还得干! 我就是这样,也不算是逆来顺受,但我宁可给大马扫粑粑球,也不去看人眼色! 就这样,收拾到晚上,我才回了屋。 屋内没人,但丫头们都准备着给我弄了吃的。 睡前听闻韩墨羽今儿住在唐黛鸢那,想来是不会来找我,于是我便早早的睡下。 直到一阵唰唰唰的声音,钻进我耳朵里…… ……唰唰? ……蛇?! 分卷 第九章:半夜撞枪口!钱都被收走! 我惊得迅速坐起身,四下望去,没觉得有什么异样。 屋子里空荡荡的,不像是有东西的情况。 我觉得我多想了,于是躺下、闭眼、盖好被……却又听到又是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传来…… 这声音对我来说很是耳熟,所以又是一个激灵就坐起身来! 眼瞧着那么粗的一个黑色的大柱子立在我面前!嘶嘶的吐着信子,我怔愣的一动也不敢动! 这不可能!怎么可能! 做梦!一定是做梦!噩梦!! 我僵直着身子,嘭的一声躺回床上默念阿弥陀佛! 可是紧张让我根本就没办法再睡熟,我撬开眼皮,还是能看到那条蛇就那么盯着我……死盯。 “蛇老大,你干嘛跟着我啊……我和你什么仇什么怨啊……”我哆哆嗦嗦的和它说话,心里委屈的不行。 这货上次不是都放了我了么……不是不吃我了么!怎么就一路跋山涉水的跟着我来了?! 再一想,它和我在一起那么久,也没有伤害我……这会儿还跟着我来了……那么我有必要琢磨一下,它想干什么了。 我略有些污的脑袋里立刻想到这条大蛇是不是可能是条公的,因为长得太大而找不到伴侣,所以拿我凑数? 但转念一想也不对……各种生物的审美观不一样,我这种甚至可以算是它食物的‘异类’在它眼睛里肯定不是什么漂亮的,没必要这样做。 再说蛇的繁殖期在四月,还有一阵子,现在这个季节的蛇也就是忙着吃的时候,哪有空找伴。 戳破了一个又一个心理泡的我,转头一撇,发现大蛇没了影儿,只剩下一个尾巴尖儿从门口游走,转眼消失。 它要去哪? 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觉得有兴趣!直接披了衣服就跟了出去! 眼瞧着它七拐八拐的,我就跟着一个蛇尾巴尖儿不停的走…… 说实话到这两天了,我还没有在这王府里走过多远呢。一则王府太大,二则韩墨羽还警告过我侍卫很多,我怕真的把我抓起来就得不偿失,于是一直很老实。 可是大蛇看起来比我聪明多了,它走的地方都是没有侍卫的,空寂无人的直接就让我不知走去了哪。 最后蛇消失在一个屋子附近的迷你型树林里,那么大的一条蛇,肯定不是说藏起来就藏起来的,于是我想,它可能进土里了不? 蛇钻洞是天性,我绕着那个屋子找了好一会儿,也没看到地上有什么可以容纳那条大蛇的坑。 直到有人在后面拍了我一下…… “谁?!”我惊得差一点窜到天上去,一站起身,便和那拍我的人脑袋咚的撞在了一起! “……”那团黑影没出声。 “我的脑袋……”我捂着撞得生疼的头,几乎是破口大骂:“这大晚上的你出来闲逛干什么!还拍我!拍我干什么!拍我我不得回头吗!你不知道我要回头吗!还离得这么近!撞死我的脑袋了知不知道!” “……” “你还不说话!撞人了你还有理是吗!”我吵嚷着,却突然发现这黑影没什么动作,更没反应。 我开始后退……这不是鬼吧?师父说了,遇到鬼就要破口大骂!赶走它就好了! “你……你赶紧滚!你不滚我让人抓你!……” 刚想开溜,却发现他伸手拽住我,笑了一声:“整个王府都是我的,你让我滚去哪。” “……”他的?王府? 很熟的声音,我呆滞了一下,旋即明白过来……我这是碰见韩墨羽了……话说这也不点灯笼也不说话的,我也真是醉了! “那你不吭声!” 我抚了抚一颗吓得乱跳的心,想甩开他拽着我的手,却发现,他有抓着我离开的意思。 挣扎了一下,想想还是算了,一则说我这个身子十几岁还没营养没长起来,武力值太低,挣扎也没用。 二则人家都说了整个王府都是他的,我还能咋的? 我跟着他,深一脚浅一脚的走……话说刚才还没发现这小树林地貌这么差,要不是他领着我,我还真有可能三步绊倒两步。 “对了,我的丫头说你今天睡在侧福晋屋子里了……你还大半夜闲逛?” 他回头看了我一眼,看不太清表情:“丫鬟说我睡哪我就一定要睡哪?” “……是。”我一弓身子:“你老大你说了算。” 转眼我就被带离了那个迷你的黑树林,转到前面才发现,烛火辉映的,好像是个大书房。 “说吧。”他坐在桌案前,却不让我坐,一只手就捏住我两只细瘦的手腕,一副审讯犯人的样子问:“大半夜的你跑出来干什么。” “我在追一个东西。”我老老实实的回答。 “追什么?” “蛇!大蛇!” “哦?”他似乎不相信我的话,半晌之后才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想逃走也要找个好些的理由。” “不我没有!”我开始纠结,之后用不太自由的两只胳膊比量着水桶粗的样子:“这么粗的蛇!很长很长!我跟着蛇尾巴尖儿跑过来的!” “就是说,你没事跑出来,是为了追一条随时都可能把你吞了的大蛇。” “是这样!” “晚膳吃了没有。” “吃了。” “那就回去吧,我叫人送你回去。” “……”我愣了一下:“你信了?” “没信。” “……”差点一口老血喷出去:“没信你还不接着问?!” 他依旧悠闲的喝茶:“我当你是做梦,或者想逃走而找的小借口而已。” “做梦?不可能!我没有梦游症!”我开始转着圈和他强调:“我真的没想逃走!我要是想逃走的话!我一定会带走房间里所有的银子!肯定不会空着两只爪走的对不对!” “对。”他点头,之后微笑着喊了一句:“来人——” 我迷茫不解的看着冲进来两个守夜的小侍卫,恭恭敬敬的站在桌案远处的位置。 “王爷有何吩咐。” 韩墨羽看了我一眼,之后微笑。 “把福晋屋子里值钱的东西都收走,特别是银子,全收了,一点也不准留。” “不!我的钱!!” 我恨不得立刻扇自己两个嘴巴!怎么今天出门没带脑子!我竟然会说这种白痴的话!! 他看着我,抓着我手腕的那只手紧了紧:“如果你答应以后该用膳的时候你就听话去吃,我可以留两个镯子给你。” “两个?” “乖的话有更多。” 我考虑了一下,不就是吃个饭么,一天三顿而已…… 虽然很不明白为什么他一定要和我做出夫妻伉俪的样子,但还是点了头。 “行!” 镯子也是钱!卷款潜逃的时候,它一样可以换成钱! 他笑了笑,又开口:“把你的发髻换成妇人样的吧,不然人家都以为你还是小姑娘。” “我本来就是小姑娘。”我嘟了一下嘴,企图躲开他拽我头发的手:“我喜欢这个发型!不改!” “不改便罢。”他也没强求,招呼了那两个小侍卫:“送福晋回房,除了镯子,都收了。” 我噘着嘴被带走,一步三回头的想他能不能改变主意,不过……貌似没有这个希望,他还补了一句。 “别试图私藏,大婚时给了你多少是我亲手过的,缺一样,你就看着办。” “……” 最后我眼睁睁的看着那些人收走了我所有值钱的东西,除了镯子。 事后我捂在被窝里,越想越觉得难过,真是的……我怎么大半夜的撞枪口去了?!现在破了财……真悲催! 话说那大蛇也真是的,往哪儿跑不好,怎么跑韩墨羽屋里去了!不然我能被抓到吗! 还是……我根本就是做梦呢?那蛇尾巴也根本就是幻觉? 我叹了口气……现在蛇怎样不重要,重要的是,以后的一顿三餐我都要被人剜着眼珠子过了…… 我心里算计着,要是那花臻再欺人太甚,我就半夜放毒,省的当面骂人还被罚! 对!就这样!   可是让我没想到的是,还没等吃早饭呢,才刚睡醒就传来了让我几乎肝胆俱裂的消息!   我负责喂的那些马,一夜之间全都死了!!! 分卷 第十章:大马死光光,谁这么坑人?!   等我奔到马厩一瞧,果然是,这战马全都口吐白沫,翻着眼睛,一副痛苦的模样!   不过和汇报的小侍女说的有差别,它们还不算是死光光,还有那么几只在踢蹬着腿,做最后的挣扎!   我仔细的检查了一下,扒开马嘴,不光看到了那些白色的沫沫,还闻到一股苦苦的臭味儿。   毒?   感觉有些像毒,但是谁会这么狠心,把整个马厩的马全都毒死了?   “翠烟,准备水,大量的水,还有水管。”我伸手招呼着,之后连忙奔到墨曜面前。   没死,和那些体力健壮的马一样,踢蹬着。   不过不管怎样,依然本着医者父母心,医死不伤心的道理!我在翠烟弄来很多水盆之后,开始往马肚子里灌水!   “都灌满,然后往马舌头上刷刷子!”   没过多一会儿,那些大马就被灌了很多的水,古代没有压力泵也根本不存在医疗设备,全都是嘴吹进去的水,不少小丫头看着我这么做,几乎快吐出来!   当韩墨羽赶回来的时候,马厩已经围了一大群的人。有看热闹的下人侍女,还有那日在饭桌上见到的几个侧福晋什么的。       战马还剩三匹,就这一会儿的折腾,一部分已经挺不住的毒发身亡。   “王爷……”花臻靠在他旁边,仅仅是瞧着,便是一副伤心的面容,侧身看着那满地的死马,抬手拭泪:“马都死了,还有妾身最喜欢的小红,也……”   韩墨羽一声不吭,我猜不透他心里想的是什么,总觉得他就是个闷葫芦,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   “罚她来喂马,她就狠心的把马都弄死了吗?”唐黛鸢也是那副泫然欲泣的样子,惊讶的小声开口。   “什么叫我把马弄死了?怎么说话呢?”我翻了个白眼,立刻开口反驳:“我自己喂马还杀马,我傻吗!?”   唐黛鸢被我大嗓门吓了一跳,委委屈屈的绞着手绢开口。   “姐姐莫恼,妹妹话说的重了……还请姐姐不要往心里去……别这么凶。”   “……”   我咬牙切齿的!我这性子,和林黛玉一样的婉约妹真说不来!   姜玉荣看起来仍旧老实,憨憨的劝了一句:“福晋也不是故意的,就算心底有气,但也不至于杀了马儿解恨,是另有误会吧?”   “当然是误会!”听了她的话我心里还好受点,一边给马灌水,一边附和:“这马死了我都够伤心的了,你们还你一言我一语的说风凉话,蹬鼻子上脸。”   “你……你怎么说话呢!”花臻手绢细细擦拭眼角,满脸的哀愁:“那小红可是一直陪着我的马,嫁人之前她就一直陪着我,呜呜……她死的好惨……就不该让你来养!本来它们都活的好好的,你一养,就全都死了!你还在这里逞威风……”   “……”我无言以对,目光看向韩墨羽:“他让我养的,你冲他嚷。”   花臻十分不屑的哼了一声,韩墨羽依然没什么反应,看着自己身边的三个女人各说各话,并不搭茬。   见这当家老大都没有说话的意思,于是我赖皮的笑了笑,将灌水的任务交给了翠烟。   小丫头伶俐,我只是随手招呼了一下,就知道我要去干仗,利落的伸手接过水管,继续我的工作。   “来,妹纸。”我站在她面前,虽然稍显细小了些,但还是气势很足的伸出手:“你把我喂死了马的证据拿出来再说话。”   花臻瞧着我瞪着她,略退后了一步:“这还不显而易见的吗……你看这些马……”   “你看这些马。”我接着她的话:“各个口吐白沫,眼红喉苦,明显是中毒的迹象,这就不是我喂错了东西导致的。”   我也想过,是不是古代的马比较脆弱,不吃那些个玉米萝卜什么的,但最后想了想,干草都能吃,萝卜差哪儿了?   我又想过萝卜或者玉米是有毒的,但萝卜我吃了,玉米也啃了两口,我唯一没尝过的就是稻草。   如果有问题,就是那稻草有问题。   “可你是……”   “闭嘴吧你。”我实在不愿意听她说话,就冷笑了一声:“你前几日找人到我屋里吹我迷烟的事情我还没和你算账,这会儿你要是再搅合,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花臻听了几乎是脚底下一软,下意识的看了韩墨羽一眼,之后立即出声反驳。   “你胡说!我没有!”   “有没有我不知道,说不说就是我的事儿了。”我微笑着,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那一胖一瘦两个伙计此时还在府里吧,找所有人出来,说两句话,我就能认出是哪个。不知道严刑逼供几个来回,能不能说出主使?”   自此,花臻再不说话。   我看她吃瘪的样子,倒也不追究了,蹲回马前。   不说我算全部年龄实际都三十多岁了,就说我这都‘温婉贤淑,德才兼备’了,我还和个小丫头见识什么劲儿呢?哈……   于是便赶忙扒着马嘴,继续灌水。   墨曜是最健壮的一个,其余的两匹马,最后也没挺住,挂了。   只有它争气,又刷舌头又压肚子的,吐了一大堆花花绿绿的东西,之后翻到在地上,马肚子抽搐着,这算是没事了。   我忍着恶臭在里面翻了几下,发现有些干稻草长得与众不同,虽然被嚼碎了,但还是有些残存的证据在里面夹着。   这会儿我才明白,为啥就墨曜挺住没死,不是它体力健壮,而是它吃的少。   昨儿我一直偏心眼儿的给它开小灶,胡萝卜和玉米都塞给了它,那东西比稻草难消化,它自然是没饿,所以……很明显有人在之后的饲料里面下了毒,想要毒死这些马。   韩墨羽一直在旁边看着,依然冷着一张脸不吭声。   我以为他会立刻治我的罪,毕竟这些马应该对他挺重要,白白这么死了一大片,怎么也是会生气的吧?   但我悄悄的看了一下他的脸色,觉得还没有上升到动手打人的地步,才上前汇报了一句。   “马都是中毒死的,有人在里面掺了桡纸草。”   “桡纸草?”韩墨羽这才算说了句话。   “就是一种长得和马爱吃的牧草差不多的草,晾干了几乎是分辨不出来,但它有毒。”我摸了摸下巴,继续分析:“因我昨日已经让人丢了所有的干草,只剩新鲜草料,如今马肚子里有干草便是奇怪,定是有人带来的。”   韩墨羽低头沉吟片刻,似是想了许久,之后叫来身旁一小厮,低头交代了几句,那小厮领命退下之后,他才继续与我说话。   “此事目前虽看起来与你无关,但……也得治你个看管不善罪,拉去关禁闭。” “治罪治罪……王爷你说了算。”   我一侧的眼角抽抽着,回答的毕恭毕敬,心却道:你丫不就是想换个方式罚我么?管它是不是我杀的,反正马死了,我肯定不能继续喂马了!这里是你家,当然你说怎么罚就怎么罚!   你这个土霸王!别给老娘机会让老娘跑出府去,不然你连我脚后跟你都看不着!!   心里虽恼火,但我面上仍旧是露出一副超乖的表情看向韩墨羽,微笑。   “不过关禁闭之前,我得洗清我自己的罪责,王爷会给我这个机会的吧?”   “哦?”他看起来也很有兴致似得:“你倒是说说。”    我又是笑,之后在他身旁转了转,如同老夫老妻似得拽了拽他的衣领,伸手勾上他的脖子。   “若是我有办法即刻查出此事是谁所做,王爷又该如何判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