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周琰的前生   永周十年, 春
  
  周琰百无聊赖的听着眼前老人抑扬顿挫, 高低起伏的语调, 她悄悄的抬头看了老太傅一眼, 乘人不备用袖子捂着嘴打了个呵欠。
  
  实在是周琰忍得都快抓狂了, 可谁让这是她爹为她千挑百选出来的当世第一大儒呢?不过, 她恐怕是要辜负她爹的期盼了!
  
  因为在周琰看来, 老太傅是天天自得其乐的在念经,满嘴的呜呼哀哉之乎者也的,她是理科生好不好, 压根就听不明白老太傅在讲什么,可是只要她一说听不懂,老太傅那时的脸色就比哭还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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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宁老太傅瞟了一眼周琰, 无奈的发现自己的小徒儿又在打呵欠, 哎……他的眼睛一酸,禁不住快老泪纵横了!
  
  周琰啊周琰!有多少人抢着当老夫的学生呀, 可到了你这里, 老夫得哄着你供着你求着你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可就算他这样了, 周琰还是个拿不出手的朽木!
  
  张宁老太傅恨恨的想, 自从教了公主, 他是再也不敢参加什么文会了。就怕别人一问起公主来,他这张老脸羞得没地方搁没地方放的。
  
  老夫不带你出去,在别人眼里公主还是个阳春白雪似的人物。
  
  可是带了你出去, 万一你不小心露出了真面目, 他们师徒俩的名声可就全毁了。
  
  老夫一生清白的名声,老了老了全砸在你手里了!
  
  想到这!他再狠狠的瞪了眼周琰!
  
  “师傅,您这是又怎么了?”周琰可委屈了,今儿自己没有睡觉,老太傅的必杀眼的眼光怎么还这么强烈!
  
  老太傅仰天长叹,他的眼光能不强烈吗?为了你这个小丫头,他都成了欺世盗名之辈了!。
  (外面皆言当今帝女聪明伶俐,琴棋书画样样皆通,其师张宁大儒多有赞美之词,常言小徒乃是千里马也)想到这些,脸红的张宁老太傅以袖掩面。
  
  周琰看着老太傅的脸色又不对了,就使劲的把自己缩了缩,希望能缩到隐形,让老太傅看不见她。
  
  哎……做人徒弟真难!老太傅见天的夸奖别人家的孩子,把她贬到尘埃里去了。
  
  老太傅说什么陶绅京侍郎家的嫡长孙,三岁识字五岁咏诗,今朝十岁已是解元了。
  
  周琰觉得师傅您真的不会找平衡,他怎么能拿她和这种神童式小娃做比较呢!他该找个普普通通的,这样,她指定不比别人差!
  
  老太傅又说什么李延青大将军的小儿善书,一手飞白体已尽得章法,以十岁稚龄被关大儒收为闭门弟子。
  
  周琰憋着气想了会,要不他们比比英文的花式写法吧!这样比较才公平,她会的李将军的小儿子肯定不会,而李将军的小儿子会的她不会,大家是平手!
  
  只要一到琴课了,老太傅就对王之孝瀚林家的嫡次女赞不绝口!周琰愤愤的想,师傅咱也是有自尊的,也是会嫉妒的,咱们就来分析一下。
  
  您说什么她家琴声一起百鸟酒来贺!这严重的不科学好不好!
  
  因为帝都压根没有百种鸟,就算是十来种吧,也要先到老林子里捕好,待到她弹琴的时候,下人先撒好食物,再把鸟放出来吃食,才有了这种场面。
  
  不就是想赚个好名声吗?周琰特不屑得瘪瘪嘴。
  
  可她这样一说,老太傅就拿起板子,追着她打!
  
  周琰抱着头鼠窜!这怎么就不让人说句实话呢,大人就是太矫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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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周琰是个有来历的,她的经历还颇为惊奇,她是重活了一辈子的人,俗称胎穿!
  
  她从小就饭量惊人,从刚会吃奶起三个奶娘就喂不饱她。满月以后,她就开始吃老虎奶,吃的小脸圆圆的,脑袋大大的。
  
  开始吃饭了,就每顿三大碗,而且以每年一碗的速度递增。
  
  但是这种吃法非但没催肥了她,到现在了她反而还是个细脖子大脑袋,她整个身子小小的,那形像非常喜庆,搁现代,那就是个卡通人物。
  
  周琰随他爹,十成十的像没带半点打折。
  
  他爹周武帝周成龙,幼时称为周大郎。丈八的身材黑脸宽额英俊不凡。不晓得诱/惑了帝都多少少女的心,可她爹就是个奇葩,什么女人也不要。
  
  周武帝这种长相被周琰继承了,她就有点太惨了,男人大多娶老婆都像娶个长相妩媚的,不是想要女汉子型的。
  
  所以就周琰这种,放现代,那妥妥是赔了嫁妆还嫁不出去的节奏!不过幸好她会投胎,所以只有她挑人的份没有别人挑她的。
  
  可周琰不想挑人,她想踹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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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在大中华的日子过的好好的,谁知道平地一声惊雷起,她在什么也不知道的情况下睡了一觉就被生出来了。
  
  在现代她家有恒产,还有份轻轻松松的工作,闲暇时她就在家里当宅女。她活了三十多岁,对爱情的期盼并不大,因为这世上渣男太多,她唯一的奢望就是能有个像她爸那样的好男人就行,可惜一直没找到。
  
  他们家唯一与别人不同之处就是神力加身力大无比,就因为这一特殊原因,周琰一直不敢在外面表现的出格,努力的装成小白花。
  
  但是在外装装就可以了,谁还想回家也装,那就活的太累了。所以她希望有个人能透过表面看清她的实质,可是她又实在是太懒了,所以就在家里守株待兔,来的便来不来就不来,一切随缘。
  
  她对大中华绝对的忠诚,对社会也没有什么不满,她没骂天骂地怨天尤人,日子就是过得平平常常,可怎么就让她穿了呢?不能理解。
  
  其实周琰对上一世也没多大的留恋,因为在那个世界上,她已经没有什么亲人了。
  
  在她博士毕业那天,他爸妈一起死了,能有什么原因一起夺走他们的命呢,不外乎天灾人祸!
  
  …………人祸!!!
  
   第一卷 周琰的复仇   第二章周琰的复仇
  
  人祸, 男, 二十周岁!他妈妈是大富豪, 他爸爸是大高官, 他爷爷是红xx.背景深后台硬。
  
  实力对比悬殊的两家来打官司, 周琰的败诉似乎理所当然。
  
  周琰捧着装着她爹妈骨灰的小盒子, 呆呆地站在花了大半家产买的墓穴旁。
  
  她跳进墓穴半跪着, 一只手托着盒子另一只手一寸寸抚过周围。
  
  毕竟是她爹妈以后的住处,得替他们仔细看看,省得他们住着不满意, 还得托梦回来嫌弃。
  阴间到阳间的路费太贵,回来一趟不容易,周琰不能让爹妈把时间浪费在这种小事上。
  
  良久, 她消瘦苍白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个满意的笑容。这屋子坚实牢靠, 那边就算是有大规模杀伤性武器,他们也不用怕了。
  
  “别走, 先别走!先在这住着, 琰琰以后天天来给你们送吃的。”周琰喃喃低语:“三牲六畜怎么够, 听说恶鬼的魂魄最补身, 琰琰把他们带来, 你们在路上带着下辈子投个好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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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杀人要偿命!所以请你来偿命吧!既然法律不能还她个公道, 那她就自己来讨个公道。
  
  在没有实力报仇之前,周琰开始了忍者生涯。
  
  一年过去了,她留校有了自己的实验室了
  
  二年过去了, 她升职并且课题有成果了……论述Y病毒的产生和应用。
  
  三年到来了, 周琰在他父母墓前跪下,轻轻的道:“爸妈在天有灵!且看我手刃仇人,为你们送行。”
  
  周琰用三年的时间,花费大量的精力,财力收集了人祸爹的犯罪的证据。
  
  人祸的爹不仅贪污受贿雇凶杀人,他还是是个色鬼,养了一大群的各色美人。
  
  周琰做个好事,帮他把这些女人一起约了出来,在他工作的门前来了个大聚会,那场面热闹的都惊动了纪委!所以热闹过后,人祸的爹就被双规了。
  
  周琰再加了把力,把他的罪证都给了他的对手,对手相当给力的,所以人祸的爹就这么落网了。
  
  人祸的爷爷听到了他儿子的丰功伟绩,气的一下子就晕倒了。他在医院被抢救了半天,好容易抢救过来也就只剩下半条命了。
  
  当天夜里,警卫员在门边打了个盹,他们都没注意到从窗子外趴进来一个人。
  
  那人悄悄地往输液瓶里添加了点东西,转回头又从窗子里爬出去,顺手把弄折的铁窗棂小心的抚顺,刺溜一下消失在夜色里。
  
  第二天大家发现了人祸爷爷的早就僵硬了的尸体,人祸家族的擎天柱就这么倒了。
  
  从那以后,他们整个家族陷入了一片混乱,各个忙着争权夺利,再没有人管铁窗里的人祸爹。周琰嘲讽的笑笑,大家族的亲情只不过如此。
  
  周琰当然不会让这个曾经一手遮天,生生把自己的爹妈逼成了肇事者的男人好死!她精心为他准备了大餐,让他在监狱里慢慢享用。
  
  她解决了人祸爹后,下一个自然就轮到了人祸的妈妈。
  
  人祸的妈妈是个极品,周琰在法院里已经充分领略到了她的无耻和阴狠。
  
  周琰呈交上去的证据出庭当天全变成了空白不说,花重金请来的律师还当庭放弃辩护。
  
  她的爹妈就这样变成了事故全责。周琰非但没有得到任何补偿,还要负责人祸的医疗费、精神损失费、误工费,共济五十万元。
  
  周琰原来是个纯白的小孩,根本还不了解社会的黑暗,以为法律是公正公平的,现实一再的打击,终于让周琰黑化了,原来最终万事只能靠自己。
  
  那就靠自己吧!
  
  人祸的妈妈除了无耻狠毒,还是个荡/妇!爱好居然是专门收集各种小娘炮。
  
  看着视频里刺果果的环肥燕瘦,周琰跑出去大吐特吐一顿后,才明白过来!
  
  她就说嘛,人祸到底违和在哪里!
  
  他爸爸爹是个扣脚汉形象,他却是个小白脸,两人放一块比较,就没一个地方相似!
  
  他们家族全部耳聋眼瞎了不成,这么明显的绿色(shi)帽子戴着,也不知道查查看是不是自家的种。
  
  周琰当然要帮帮他们认清楚事实了,她就请了个得绝症的美貌病鸭去勾搭人祸,病鸭很顺利的就帮她把事办成了。
  
  就这样,周琰把人祸父子俩DNA结鉴定果寄了份给人祸爹的家族,他的家族表现得也真痛快,当天就宣布把人祸逐出家门,从此人祸少了一个庇护伞。
  
  在周琰给了病鸭一大笔钱后,病鸭又给了她一份视频。
  
  周琰看着视频默然良久,只是嘴角溢出来的血,让她看起来像是地狱里来宿命的恶鬼。
  
  视屏里周琰她爸爸拖着少了半边的身子强撑开铁皮,想把已经昏迷了的周琰妈妈推出车外去,拼死想保下她。
  
  可是磕了药的人祸一伙瞧见了后,个个兴奋狂叫,人祸受到了刺激,更加发狠的碾过去,三遍,四遍,五遍…………周琰去收尸时,她爹妈的尸体都混在了一起了。
  
  狗杂种!我问候你的祖宗八代!!!
  
  你到底狠毒到什么程度!
  
  我爹妈的肉都混在一起了!生了我养了我,这世上我最爱人被你碾成了渣渣!
  
  周琰疯狂的嘶叫着,哀嚎着,痛不能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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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权,大如天!人,卑如蚁!要是人胜不了天,人抗不了命,那就成魔吧!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周琰用尽一切的法子去摧毁人祸的母族,随即他们大厦崩裂一朝破产,当再没有钱财可以供两母子挥霍后,他失去了钱的保护。
  
  再加上他的父系早就已经不承认他了,他失去了权的保护。
  
  人祸的下场可想而知!!
  
  周琰让人祸的爹,在最肮脏的监狱,做最肮脏的公厕,人人可干天天被轮。
  
  周琰利用自己手里的病毒让人祸的妈,染上了最恶心的疾病,全身从里到外慢慢溃烂,所过之处腐臭无比。
  
  至于人祸的下场!那就可想而知了!
  
  现在人祸已经一无所有,所以就算他消失了,也绝不会有人找他。
  
  周琰之前无数次去了最古老的苗疆古寨,深入最原始的森林找到了两个蛊虫,她把它们全用在了人祸的身上,就是为了让他受尽千般折磨万般苦楚,不要那么快死掉。
  
  周琰在爸妈的墓前静静的站立.她的脚边躺着一个早已经看不出人样的肉体。
  
  她倚在墓边掏出了烟,对着脚下的人说道:“小子,你该上路了!看你这副死样都快一年了,生不如死的活着,滋味怎样!”
  
  脚下的肉体激烈的挣扎着,但却连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
  
  “听听,我一说死你就吓得连疼的忘了。”
  
  “你可别惊着了那两个小东西,那可是我劳心劳力,特意为你养得…………”
  
  周琰再用力吸了一口烟,抬头看了看天:“小子,你给我爹妈留口气也好啊,哪怕是残的;哪怕缺胳膊少条腿;哪怕成了植物人;我也谢谢你手下留情,那样至少我也会给你个痛快”
  
  “可是别说是口气了,你连个全尸都没留!狗杂种!那是生我养我二十二年的父母!到头来就只留下了一团血肉!!!!”
  
  “所以你死的不冤枉!先下去呆着吧,给你陪葬的人稍后送来!”
  
  周琰从怀里掏出个玻璃瓶扔在了地上,奇异的香味四散开来。地上的肉体突地僵硬,眨眼功夫就变成了一幅白骨,遇上空气就成了粉末,
  
  “一路走好!”周琰用全身的力气对着半空喊出这句话。
  
  这一天,是周琰父母三周年忌日,周琰实现了诺言!
   第一卷 周琰的新生   
  这冤有头债有主, 仇也报了恨也了了, 周琰也就消停了.
  
  苦难会留下痕迹, 但不能让它成为生活的基调。所以周琰像她爹妈期盼的一样, 开始了平凡的生活。
  
  周琰制造出的玩意太恐怖了!丧尸病毒还能给世界留下些人, 可这玩意一传播, 别说人了连根草都不会留下, 想想就惊得慌。
  
  也许连老天都害怕了,它终于伸出了大手。送她到另一时空去作(zuo)去了……煞神送到,各位自求多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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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哇……哇……哇……”周琰使劲的大嚎着!
  
  她现在委屈极了, 也郁闷极了,不就是昨天晚上在实验室里睡了一觉吗?怎么一醒来就被裹在一个小被子里动弹不得呢,再说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好歹来个人应一声吧, 哪怕吱一声也行, 这里的人听到孩子的哭声,怎么不理呢!
  
  吱……吱……
  
  周琰”……”这算是心想事成吗?
  
  门吱的一下开了, 从外面蹿进来个人, 一把抱起周琰就哄着道:"乖啊, 乖啊, 别哭啊。“
  
  晕啊!严重晕!深度晕!周琰的双眼呈圆圈状!这是一股什么腔, 四川麻辣味杂着陕北脆干味混着江南软哝味。
  
  她绝对是个资深宅, 胎穿是怎么回事,还是明明白白清清楚楚的。但是在大中华博大精深的汉语文化中,绝对没有混合腔这语种。
  
  所以也甭惦记着回去了, 这压根是冲出现代走向未知了。
  
  情况已经这样了, 还是先收集收集情报再说!周琰大嗓门一收,她初来乍到可是什么都不知道,这对她非常不利……她要知道现在是哪个时段,过去还是未来,架空还是正剧,修仙还是玄幻,穿书还是带系统,最重要的一点……她现在是什么性别,这直接关系到她的人生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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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吆,吆,这嗓门大的,屋顶都掀翻了。”稍后进来的周大虎家的,对抱着娃的王翠花道。
  
  周琰听了后,抽了抽小鼻子心里想着这还是混合腔。不过按正常来说她该是听不懂的,虽然十年教学生涯,她也听惯了五湖四海腔,可是听惯和听得懂是两回事。
  
  所以这是穿越的福利……穿越人士自带语言翻译,这样也好!以后她就甭发愁说话问题了。
  
  王翠花瞪她了一眼道“别咋咋呼呼的好不好,小娃刚刚停下不哭,你别再惹着她。”
  
  “小月娃娃,脾气大着呢,随他爹。”周大虎家的摸摸头发,讪讪的道。
  
  “就你知道的多,她爹出去八,九年了,也就去年才回来那几天 ,你个新媳妇还认识他不成。”王翠花瞥了一眼她道。
  
  “翠花婶你别不信,咱是不认识他,但咱当家的认识啊!当家的回来说了,周大郎在帝……帝都把皇帝老儿宰了,他要自个儿当皇帝了。”周大虎家的急了,也顾不得当家的吩咐,一股脑的全说了。
  
  王翠花大惊失色,连忙问道:“要当啥了?”
  
  “当皇帝啊!”
  
  啪,啪,啪!王翠花不顾自己抱着个孩子,她一只手拍着大腿,哭道:“苦命的绣,你可冤死了!”
  
  “周大郎那个杀才,成亲三天抛下你就走了,一走就七八年…………,这些年,你侍奉老的伺候小的,给他家俩老送了终,还把他妹子一手带大。”
  
  “饥荒那些年,你吃稀得他全家吃干的,你挖口野菜也要先紧着他们家吃,你就硬生生熬干了身子!成亲快十年了,年前那杀才回来给他爹娘上坟,你们才在一起那几天啊!”
  
  “他丧了良心,要不是你给他爹娘守了孝送了终,他一回来就是要休了你!……你养大的小白眼狼,头也不回的跟着他哥就走了!留你一个人在这干熬着!”
  
  “天可怜见!你怀上了个娃,这日子总算有个盼头了,那周大郎再狼心狗肺的,看在娃的份上也不能扔下你不管。”
  
  “可你就是个没福的,生个娃也难产!眼瞅着那杀才做皇帝了,你却连命都快没了!你没福连累的娃也命薄,这以后有了后娘就有后爹!”
  
  “周大郎你不是人,都快做皇帝了回来连个屁都没放!你对得起秀吗!…………”
  
  周大虎家吓的蒙了傻了,翠花婶你是在骂皇帝吗?是吧?是吧!!!!额的个娘啊!要杀头了!咱什么也没听到,什么也没听到,什么也没听到啊!!!
  
  她转身就向外蹿,心里狂喊着,当家的!……救命!……
  
  周琰听着这些更晕了,这位女士在表演哭唱!
  
  原来哭唱,真不是传说!这位哭的那叫一个销/魂,唱的那叫一个大气(请参考吕剧),周琰费了老大脑细胞才搞清楚大概。
  
  嗷的!!原来她娘是个圣母,她爹是个渣滓。
  
  她娘因为难产快挂了,她爹要当皇帝了!!!
  
  不穿不知道,世界真奇妙!
  
  十二代家传贫民,这是要翻身当主人了?信息量太大周琰觉得自己的脑袋不够用,而且她肚子也在抗议了……饿!
  
  “哇……哇……哇……”她是什么也顾不得了,开始召唤奶娘,如果没有奶娘,只要能填饱肚子什么都可以。
  
  孩字的哭声,也惊醒了悲愤的王翠花,她想起了娃娃自打生下来就没顾得上喂,这还饿着呢。快十月的天已带着凉意,王翠花把孩子的头用小被子一包,转身就出去找人喂奶。
  
  周琰大口大口的吸着,咕咚咕咚咽着。刚刚她才知道这口粮有多珍贵,吃了这口下口在哪里还不知道,所以她一定要吃饱。
  
  她用尽全身的力气吸,咦?再使劲吸,……怎么没了?不要这样好不好,她才半饱!
  
  周琰张开无齿大嘴开始哭,用哭来抗议不人道的待遇……管饭不管饱!
  
  秋大娘家的媳妇无措的看着哭闹的小娃,对眼前看着的两人,道:“这两边都吸空了,怎么还是没吃饱呢。”
  
  秋大娘抱起周琰道:“不可能吧!刚生不到一天的小奶娃,哪来那么大肚量。”她摸摸周琰的小肚皮,吃了这么多怎么肚子还是扁的。
  
  周琰一听没吃的了就不乐意了,哼哼唧唧的小奶音突地拔高,我嚎!!!
  
  “哎呀,吓死老娘了。” 秋大娘被周琰的哭声吓得差点没抱住她,她抬起头对自家的儿媳妇道“你去熬点米汤,别忘了添点糖水进去,一会儿后端来再喂 。”
  
  秋大娘的儿媳看了自家婆婆一眼没挪动脚,王翠花看了她俩也没出声。
  
  十年大乱,今年刚平定!所以大米、白糖,这是多金贵的玩意!
  
  秋大娘的儿子心疼生了娃的媳妇,好不容易花高价搞到的,她平时都舍不得吃现在凭什么给别人吃!
  
  她喂口奶就算是邻里情份了,两家平时又没多大来往,现在犯的着拿出那么金贵玩意喂个无亲无故的小孩子嘛,她觉得婆婆老糊涂了。
  
  秋大娘看出儿媳妇的不满,心道真是个眼皮子浅没见识的,你知不知道这娃现在可得捧着,以后咱们家的好处是绝对跑不了的!当然这话现在不能当着人面说!
  
  她把周琰往王翠花怀里一递,自己熬米汤去了。秋大娘的儿媳妇---桂枣赚了个没脸,她也不好意思再呆在屋里和王翠花在一起,就摔门出去了。
  
  “这老货平时可抠门呢,能给你杯水喝就不错了,想是她听到什么风声了。”王翠花替周琰掩掩小被子,叹息道:“对你来说这不知是祸是福呀!你爹连你娘都不待见,对你又能好多少。你要是个男娃还能支撑门户,可你偏偏是个丫头。皇帝老儿媳妇都多,以后还不得成打成打的生孩子,到时候你的日子就难啊……”
  
  周琰什么也不在意,就听到她还是个女的,她心里不禁松了口气……幸亏还是个女的!
  
  她吃饱喝足了,就被王翠花抱回了家。只是她们俩刚进大门,就被在门口等着的人往屋里拉这人道 :“让她看一眼吧,好歹生了娃一场。”
  
  王翠花抱着周琰就急匆匆的进屋,一会儿功夫周琰就被送到了一个冰冷的怀里。
  
  “绣,你放宽心,有咱一口吃的就绝对饿不着娃娃,等娃的爹爹回来,咱就把她平平安安的交给他”王翠花看着比她还命苦的女人含着泪许下诺言。
  
  一个枯枝般冰冷的手小心翼翼的抚过小娃的丑脸,不知是回光返照还是母爱伟大,早就发不出声的徐绣奇迹般的轻轻的道;
  
  “娃…………”
  
  沙哑的、深情的、无限眷恋的、悲伤的声音!周琰就这么听到了这一世,亲生母亲唯一的声音。
  
  周琰自她爸妈死后再也没有感情的心脏,突地酸涩起来,再次撕心裂肺的疼痛。
  
  “哇……哇……哇!” 在周琰的哭声里,送走了永周朝第一位皇后。
  
   第一卷 周武帝的爱情(一)   
  前朝皇帝儿子生得多, 各个都以为自个是真龙命。
  
  结党私营拉帮结派, 拼了命的把钱财往自己兜里划拉, 为了争嫡, 陷害政敌、加重课税、克扣军饷…………整个朝廷乌烟瘴气人人自危。
  
  老皇帝太老了, 有心也无力控制不了局面了。
  
  临死之前, 匆匆忙忙选了个皇子继位, 那可真是捅了马蜂窝了,瞬间天下炸了。
  
  大家都是父皇的儿子,凭什么要向你磕头称臣啊。
  
  这些人开始各自为政, 处处自封为帝。都称自己为正统,十年大乱,由此拉开。
  
  历史的经验告诉咱, 没儿子操心儿子多了糟心。
  
  言归正传, 世道再怎么乱,一时半会也到不了周家村这么个边缘地带。
  
  十六岁的周大郎, 是个单纯开朗的好汉子, 正和青梅卿卿我我, 非卿不娶非君不嫁的。
  
  满脑子就是找个好日子, 把小青梅娶回来, 这样那样那样这样的…………再生个胖儿子, 他觉得这一辈子就圆满了。
  
  隔壁村的徐胖财主,家财万贯,在边塞小城就是土皇帝一般的人物。
  
  往来官员都处处巴结, 强龙不压地头蛇。更何况能到到这地儿的官员, 都是无背景没钱才的政治弃子,不足为惧。
  
  徐胖财主事事顺心,就是年仅六旬了,家中妻妾成群却只得一独女。他也暗暗思量,是不是年轻时候作恶太多伤了阴德,所以子孙缘浅。
  
  从此以后他便开始吃斋念佛。他人长得富态又加上几年的修心养性,竟颇有几分慈眉善目起来,再加上他肯花银子替自己扬名,不知其底细都会叫声徐大善人。
  
  知道其底细的人不如他势大,哪敢掀他老底只得私底咒骂几句 :
  
  “好个马匪头子,死在你手里的,没一千也有五百了,现在穿上袈裟就成了和尚不成,切,没得笑掉老子的牙,活该你断子绝孙。”
  
  徐胖财主家的独女徐绣,年方十五,长的放唐朝那绝对是个美人儿,白嫩嫩的水灵灵的,每次出行都前呼后拥,声势浩大。
  
  徐胖财主天不怕地不怕,就怕他女儿掉眼泪,那小眼泪一掉,要星星决不给月亮,要他的命也会毫不犹豫,就这么娇惯的养大着。
  
  这一天,徐绣被小丫寰怂恿者,两人偷偷溜出了门。
  
  孽缘的发生不是偶然的,因为因果是必然的。
  
  同一天周大郎赶着他家的旧牛车,喜滋滋的去县城里进货。
  
  周家有田地二十亩,其中良田七亩,旱地六亩。
  
  周大郎的爷爷是个走南闯北的货郎,娶了媳妇生了儿子后,就在村里定居下来不再四处走动。长年在外,见识有了几分也有几分头脑,看看村里的境况,一咬牙就开了个百货铺。
  
  卖个烟(大叶子烟),酒糖,(没茶,乡下人谁喝得起这玩意),日用百货。
  
  村里到县城来回少说五十里地,来回一天的功夫,但为买个糖罐子,烟叶子,实在不值当的,有了这么个铺子实在方便了村里。
  
  周大郎的爹是个软面疙瘩,家里人都不敢让他守着铺子。
  
  只要他一在赊账的多,少买多拿的多,欺负他绵软,强行降价的更多,全家回头一合计赔死了。
  
  周大郎的爷爷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可鹌鹑还是鹌鹑变不成野鸡。周大郎十三岁那年,一场风寒带走了他爷爷。
  原本他跟着村里最有学问的老童生识字,可老童生实在不会教人,就知道天天拿本书之乎者也的念,也不管下面的娃娃们听不听的懂。周大郎他早就读书读烦了,他爷一走他就接手了铺子。
  
  周大郎吩咐了几个发小,到处去打听大闺女小媳妇,都稀罕啥玩意,稀罕啥他就进啥,价格比城里少一个铜板,可千万别小瞧了一个铜板,日积月累的那是多少啊,所以村里人都喜欢在他铺子里买东西。
  
  东西卖的欢畅,银子就积累下来,
  
  他手里闲钱一多,就开始收村里自己养的鸡蛋,自己种的蔬菜,上山打的野味,山下河里起的鲜鱼……价格绝对公道。
  
  东西收一收,他就送到县城里的饭馆酒肆,顺顺溜溜就赚个差价。
  
  县城虽小,五脏俱全。
  
  往来的客商,发配的罪人,赶马的汉子,山那边的异族,混杂在一起,使得青楼,赌坊,酒肆的生意热闹非常。
  
  这些买卖,徐胖财主都有份子,斋要吃佛要念钱更是要赚。
  
  他这般的掩耳盗铃,可骗不了老天,对个假善人硬是不给他心心念念的儿子。
  
  在各地方县衙就是一摆设,谁找衙役那准是想不开的,他们无事刮你三层皮,有事让你骨肉消啊。
  
  所以大家没死人的事都自己处理,要是死人了那就更不要找衙门了,赶快找个地埋了省心啊!
  
  在这里拳头硬的就是天,徐胖财主能成为小县城的地下皇帝,靠的就是这个。
  
  周大郎刚开始进县城也没少受欺负,但幸亏他力气大,把来寻滋挑衅的都给打趴地上。
  
  名号是打出来的,渐渐地小混子二流子都不敢惹他,大的势力瞧不上他这号小买卖,闯出小名号后,周大郎日子倒安稳起来。
  
  现在周大郎的心乐呵的要飞上天了,他娘终于松口秋收过去就让他成亲了。
  
  青梅是个好姑娘,可架不住她哥是个混子,一开口就要聘金五十两。
  
  周大郎他娘一听差点闭过气去。
  
  好你个小杀才,老娘不嫌弃你家穷的只剩个破草屋,不嫌弃你连副嫁妆都凑不齐,你倒是欺负到老娘头上了,二三两就能办了的婚事,你一开口就要五十两。
  
  你妹子是金子做的还是仙女下凡,你倒是敢开这个口啊!
  
  周大郎他娘不要这个儿媳妇了,就她们家自己留着吧!
  
  尽管事后周大郎找了青梅她哥,用拳头深/入的交流了了一番,把礼钱降到了五两。
  
  周大郎的娘还是不肯答应这门亲事,谁家有这样的亲家不得膈应死了。
  
  但是天下真正爱孩子的父母,谁又能真的拧过孩子,最后妥协的还是父母。
  
  周大郎觉得天怎么这么蓝,连破烂得城墙都透出几分可爱了。
  
  人心情不好会做傻事,心情好了更会做傻事!
  
  据说年轻时候的周武帝,因为草率做过一件后悔终身的事影响一生。所以在以后日子里,他喜怒不显遇事沉稳凡事三思而行。 第一卷 周武帝的`爱情(二)   
  周大郎卸完货, 又熟门熟路的到各个铺子, 把东西置办齐全。他摸摸藏在自己怀里的小包, 露出一略傻的笑。
  
  哞……哞……哞, 勤劳的老牛在唱歌, 周大郎从车底抽出个包袱, 摸出块豆饼(豆子榨油后剩下的渣, 挤在一起后,上锅蒸。略香,不能多吃, 小时候走亲戚,给的零食)一分为二,老牛一块他自己叼一块。
  
  周大郎抬头看了下天, 觉得时辰还早呢误不了回家。他就寻了个阴凉处一屁股坐下, 啃着豆饼想着青梅。他想着青梅就做着美梦,不自觉的咧着大嘴笑得猥琐。
  
  但是这么个笑法, 也没噎着他, 可见常做这种蠢事。
  
  “救, 救命……!”一道求救声在街道响起来!
  
  大伙听着却一个动的也没有, 在这地方每天喊救命的没有几十个, 十几个是跑不了的。没保命的本事, 你是到这里来练嗓子呀。
  
  谁善,谁敢善!谁救人谁倒霉!
  
  揍你的是斧头帮的,抢你的是霸刀派的, 骗你的是阴山岭的, 逼你的是衙门里的…… 试问,你敢拿命来善吗!
  
  这时一个身影突地蹿出来,眼瞅着就要追上前面抢钱的。众人都站起来瞧着这个傻货,切!……到这装大尾(yi)巴狼,别是想黑吃黑吧。
  
  大家又仔细一瞧,怎么觉得这个人略眼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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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口里的傻货一脚踢翻了偷东西的人,他拾起地上的包袱,没理会趴着装死的小贼,转过头就走。
  
  其实平时周大郎不会管这个闲事,在哪儿生存,就得遵守哪里的规矩。规矩,现代话就是潜规则。要想出来混就得这样做。
  
  可谁让周大郎此时正在想小青梅呢,谁让求救的是个嫩呼呼,软绵绵的妹子声呢!
  心思飘着的周大郎,一听求救声就想也不想的就跑出去了,他捡着包袱回来,心里甭提多后悔了!
  
  咋就把个妹子声听成小青梅的呢,带着脑子想想也知道,她还在家绣嫁妆,怎会会跑这地方喊救命!
  
  不过算了,救就救了,周大郎想大不了他担着就是,没有什么好怕的!他不惹事但也不怕事。
  
  有那么个软蛋爹,他自小早就学会了处理各种各样的麻烦事。别看他娘彪悍,可逢着大事,当家作主的还是他。
  
  这会喊救命的主仆俩抱在一起打哆嗦。周大郎提着包袱问她俩:“这包袱是你们的”
  
  “是……是……是的。”徐绣的小丫鬟看着眼前的黑壮大汉,战战兢兢结结巴巴的赶紧回答。
  
  包袱里面是主仆两人买的胭脂水粉零食布匹,这东西不值多少钱,但零碎东西一多包袱就显得个大,在这地方太吸引小偷了。
  
  “长成你这样的,还敢上这显摆呢!\"看着眼前的白胖妞,周大郎一点惜花的意思也没。
  
  看她长的比白面白比大米细,可见是个享福的,穿着他没见过的衣服,料子还亮闪闪的发光,可见是个有钱的。
  
  但这俩个丫头出门没带脑子,好歹也带个打手吧!你长的这般富贵穿的这般荣华,还是俩丫头片子,你就差对着满街喊:“快来抢,咱们有钱。”
  
  “快回家,在这地方溜达来溜达去,这不是找事吗!\"他周大郎把东西扔到小丫头怀里,头也不回的走了。
  
  他已经把话说透了,有人再找她们的茬他也管不了了,再说还不知道他自己今儿惹得是哪个帮派呢!
  
  他想想就觉得烦,不过算了!他好久也没松散松散筋骨了,不长眼的都来吧!
  
  他走得太着急,没看见徐绣满面羞红看了他一眼又低下了头。
  
  “他……他,刚说长这样的……是在夸我吧”。徐绣满面春意,少女情怀涌上心头来。
  
  徐绣从小到大的日子,都是他爹安排的,徐胖财主幼时家贫,不然也不会做了马贼,他的女人很多但孩子就徐绣一个。他四十出头才得的宝贝疙瘩,养的自然精贵。
  
  凡是他能做到的,吃的,穿的,用的,都挑最好的给徐绣。
  
  发配到这地方的官宦罪人,总有几户是带着女眷来,从这些人家给徐绣请个女先生实在容易的很,就这样徐绣开始学习琴棋书画徐绣,学的虽然不精但是也要懂几分。
  
  边塞的女人是彪悍的,这样才撑得起一个家,越是生活环境恶劣女人越是厉害,这是生存法则!
  
  可徐胖财主把女儿养成了一朵温室的小花,还是乱世时的一朵小花,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徐绣是在蜜罐里长大的,平生最大的烦恼,也不过是衣服好不好看,胭脂水粉新不新鲜,琴弹的好不好,字可不可以少写几张……
  
  徐胖财主的女人没一个能靠近徐绣的,因为徐胖财主防的太严实,他就怕这些女人有什么坏心眼。
  
  恶狼养出个小绵羊,不得不说徐绣的苦命和他爹的养育是分不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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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最初的时候,徐胖财主也没想这样养闺女,好歹他也是马匪出身再加上又没个儿子,他怎么也想着招个上门女婿,生个自己姓的孙子,给他拿幡摔盆。
  
  徐胖财主为防自家女儿受欺负,就想把女儿也要养的彪悍些。
  
  坏就坏在徐绣三岁那年,家里来了一个化缘老和尚。那时徐胖财主还想着生个儿子咧,就病急乱投医,什么法子都想。他听说来了一个和尚,就觉得很稀奇。
  
  这地方太荒凉了,也没个寺庙什么的,一个和尚来这里干啥呢。
  
  他觉得可能是个有道行的,说不得有点用,说不得能让他有个儿子。
  
  徐胖财主把人招进来,一看就乐了,原来进来的是一个穿得破破烂烂的老僧,徐胖财主心想你是丐帮来骗钱的吧。
  
  老僧没计较他的失礼,双手合十念句佛号:“老衲西行而来,路经贵宅,望化些斋饭来用。”
  
  他今儿也是运气好正赶上徐胖财主心情好,他想了一想就吩咐下去,给老和尚办了一桌子上等素菜。
  
  徐胖财主等人吃完又拿出个荷包,:“老头,今儿爷心情好,这些盘缠你带着上路,嫌少你就别要,要多爷也不给”
  
  老和尚淡定的接过银两揣在怀里,然后他就盯着徐胖财主看了半响一句话也没说。
  
  徐胖财主看着老和尚瞅了自个儿半天,却一句话也没吐,那时他还没修心养性,所以脾性并不好,他一看这样,立马就恼了。
  
  好你个老和尚,爷给你吃的送你银两,你连个办个谢字也没说,还猛瞅着爷眼光诡异,你以为爷是个善人是不是! 以为爷是个没脾气的软蛋是不是!爷不发火你就当爷是病猫啊。
  
  “爹”就在这时候,门外突然传来一声奶音,徐绣睡醒了午觉,跑进来找她爹:“爹,风筝在哪里?爹买来藏哪了?”
  
  徐胖财主一听就知道坏了,忘了给小姑奶奶买风筝了,这都怪老秃驴,尽耽误事,他也就顾不得和他计较了。
  
  “爹咋会忘呢,早给你备好了。”徐胖财主一把抱起闺女把她的小脑袋往肩膀上一按,朝旁边的管事使了个颜色,管事心领神会,立马跑出去了。
  
  “就是风筝太大了,得费点功夫,下晌才送来,闺女要的风筝爹指定挑个最最好的”徐胖财主继续哄着徐绣说道。
  
  他忙着哄闺女,自然没注意到自打徐绣进来,老和尚眨也不眨的盯着的对象变成了她。
  
  老和尚的表面木讷不动如山,但是内心翻江倒海奔流跳腾,搁现代那就是一句话,草泥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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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叔怜天下苍生,费尽毕生所学得一丝天机,耗尽生命留下一句偈语;大乱起,黑龙升,西北行,天下定 !临死前嘱咐他西行,给天下寻一明主,解黎民于水火,成就无上功德 。
  
  他的师叔易学无双,算出十几年后天下将大乱。若无蛟龙出世则百年内乱不息,到时候天下众人十不存一!
  
  最终师叔圆寂了,剩下的就是要他们找出黑龙。
  
  可除了一句向西和黑龙外,其他什么都不知道,就是老和尚自己,都觉得不靠谱!
  
  但师叔从未出错,这又是关乎天下万民的事情,就算是再难他也得找。
  
  就这样他走啊走找啊找,可是几年过去了还是毫无头绪。
  
  今日他不过是迷了路,不过是化个缘,不过是临时起意,想报一饭之恩,给家主看个相。
  
  他看出家主不得善终,可出家人不打诳语,吃了人家的饭说人家不得好死,老和尚再不通世故,也知道不能说出口。
  
  他左右为难左思右想之际,就看到了雏凤 。在个不得好死的老财主家,他看到了没长大的凤凰命……呵呵,佛祖,您行!!!!! ‘
  
   第一卷 周武帝的爱情(三)   帝都最大的寺庙, 也是皇家寺庙就是护国寺, 人人都称之为第一寺庙。可偏偏每代方丈都晓得, 根本没不是这回事!因为他们上面还有个婆婆!
  
  啥事不发生的时候他们是老大, 但是一旦有大事发生, 他们就是一跑腿的, 专门伺候婆婆的。
  
  婆婆名叫隐派!隐派是做什么的?他是学雷锋做好事……兼爱天下人的。
  
  隐派真正的作用, 实际上是守护天下人,为天下苍生谋福利,这样来求得功德。
  隐派每代只一个传人, 从小被上代带在身边言传身教。上代圆寂后继位,周而复始传承不断,至今已有千年。
  
  只有到了老和尚的师傅这代出了个意外, 一下子有了两个传人。上上代曾言, 此事是应运而生,无须拘泥常规。
  
  老和尚就是这代的传人, 死掉的是他的师叔。实际他的年纪刚过而立而已, 可为什么他瞧起来是这般的苍老呢?只是不自量力而已。
  
  老和尚偷窥天机过于频繁, 伤了寿数。(老和尚我冤枉, 不算算咋知道黑龙在哪儿, 今儿算算明儿算算, 老衲就这么老了,找谁说理去)。
  
  老和尚---福慧,看着眼前腻歪的俩父女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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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怎么还赖在这里不走了, 还想住下不成。”哄完闺女的徐胖财主, 抬头就看见了福慧这张老脸,当即就开口赶人。
  
  没个眼力劲的痴傻货,就没看见他正在哄闺女吗?识趣的还不赶紧的滚蛋,徐胖财主看着老和尚的破烂样,真觉得闹心。
  
  老和尚眼神略复杂,道:“施主幼年失怙(父亲)令堂改嫁,少年凄苦。观施主面相,青年发家,但是偏门太过冤孽满身。若能回头是岸,或可寿终正寝,贫僧言尽于此,以酬一饭之恩”
  
  他行了个单手礼转身要走,克走了两步袖子被抓住了。
  
  徐胖财主是何须人物,他爹死娘嫁人的事谁也没透露过。现如今被个老和尚一语道破,哎呦爹呀!他遇着高人了,要是就这么放他走,那他的脑袋就是被门夹了。
  
  “高人,您就是高人!小的没长眼睛,怎么就没瞅出来呢?您快请坐,狗子,上茶上好茶。”
  
  徐胖财主把闺女往地上一搁,连拉带拽的把老和尚按椅子上,就算福慧不是真的要走,只是做做足样子而已,现在也被他的无赖劲弄得险些破功,想拔腿就走!
  
  好在老和尚是得道之人能屈能伸,当下也不言语,就坐在椅子上等着。
  
  “老师傅,您看刚才说一饭之恩,这不是还给了银两……这也算个恩是吧,那您就接着报报,可行?\"徐胖财主继续碘着脸道:“您看,咱啥时候能有个儿子?”
  
  “你命里无子!”老和尚实话实说,但是他也咽下了一句话,再这么作(zuo三声)连个好死都得不着。
  
  徐胖财主难免觉得失望可又觉得好像也不意外……算了,他也就认命了。
  
  紧接着,他抱起地上的小闺女,往老和尚面前一举:道:“咱就这根独苗啊,您瞧瞧可有什么不妥,是不是个好命?”
  
  徐胖财主此时真紧张了, 儿子没有就没有吧,闺女可不能有啥事,这可真是他的命根子!
  
  老和尚心中一叹面上不显,大奸大恶之人还有丝良善,当救!
  
  老和尚仔仔细细打量着眼前的女娃。所谓命相,有命有相,命确实是个好命但是面相却模糊不清,依稀透着不详。
  
  老和尚仔细端量着徐绣,心想也许尚小,所以才看不分明,这可事关重大草率不得。
  
  他要了徐绣的生辰八字,沉吟半响,道:”命是好命,阁中极品。”
  
  徐胖财主之前一直憋着气等着,现在老和尚一吐口,他高兴的一把抱起闺女就朝上扔,“我的乖乖,你是个好命!那爹以后再不担心你了,成天的三灾五病,吓都吓死爹了啊,快让爹亲亲……嗯……嗯。”
  
  他使劲亲了闺女几口,惹得徐绣伸着小手推他爹的胡渣脸,不乐意了:“爹,坏,疼疼。”
  
  老和尚等徐胖财主把那股高兴劲撒完了才放下茶,(茶下的多,太酽,苦死老衲了,浪费好东西啊)慢条斯理的整整衣袖,道:“闺女要娇养,读书方能识理,琴棋书画也要学起来。”
  
  老和尚觉(jiao)得,他有责任把国母的教育问题提出来,妻贤夫祸少,千万别像眼前的胖子一样啊,没有教养!
  
  一国之母是个母夜叉,这如何使得!所以要教!还要趁早教!
  
  徐胖财主连连点头眼巴巴的看着他,老和尚看他这样就咳嗦了声,道:“女童体弱,皆因你煞气太重,若想保她平安,以后要多食斋菜多做善事,切忌!切忌!”
  
  老和尚的神色一板:“以后万不可再伤人命,否则死无葬身之所!”
  
  徐胖财主硬生生的打了个寒颤,等回神后发现眼前已经空无一人,徐绣正安稳的睡在她怀里。
  
  高人!徐胖财主受教了,此后他谨记老和尚的话再也不敢随便伤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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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晃多年过去,徐胖财主目瞪口呆的看着女儿,他抠抠耳朵再问:“绣啊!爹年老耳背,乖女儿再说一遍给爹听听。\"
  
  徐绣不满的瞪着她爹,她一个女儿家这种羞人的话怎可再三说,但……但是不说不行:“我要嫁给周大郎。”
  
  霹雳一声电闪雷鸣!徐绣的话一出口,徐胖财主想装听不见都不行了。
  
  月前女儿嫌弃女学太重,被个小丫鬟一鼓捣,就啥也不想的溜出门。
  
  这地是个什么地方!闺女平时出街,都是里三层外三层的护着,所以瞧着的事都是天下太平。现如今她自个儿偷跑出去,还能平安回来吗?!!!
  
  就在徐胖财主急疯了要抄家伙的时候,徐绣自个儿回来了.
  
  徐胖财主拍了拍胸口放下心,平安就好,平安就好,他摸摸头上的汗松口气,安顿好闺女,提溜着小丫鬟一顿好审。
  
  虽然还是出事了,不过幸好是被人救了。
  
  那汉子救人后不留名,可见是个侠义的,徐胖财主想要知会下面一声,留意点人,可用的就收来用,不可用给点银子打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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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于当时周大郎跑的急,所以前襟就松开了,怀里的小包掉地上他也不知道。徐绣捡着了本想还给他,但是他跑的太急加上腿长早跑远了,徐绣只好自己把东西收起来
  
  回家后收拾妥当,徐绣就把人都支了出去,打开小包一看,里面是银钗!
  徐绣看着眼前的银钗,越看脸越白越看脸越白。
  
  他个大男人根本用不到这个东西,这分明是他买来给人的!他是不是……娶亲了!这是他买给家中太太的?……又或是自己猜错了,说不得是买给自家妹子的。
  
  徐绣开始胡思乱想夜不能寐,人眼见的瘦了,请医用药只说思虑过重。
  
  徐胖财主当下就迷惑了!
  
  养了徐绣十五年,他头次听说闺女思虑重的,这家里有甚不合心意,你说出来就是,憋在心里做什么!
  
  不对!徐胖财主思量半天,这事寻根究地是从那次上街回来后,闺女才变成这样的。
  
  看来闺女大了,有些话不和做爹的说了,徐胖财主酸酸的想……哎,自己查呗。
  
  徐绣瞒得了她老爹,瞒不了身边伺候的人,她见天的拿个银钗看,这能瞒住谁?
  
  真是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闺女这是看上了个男人!……徐胖财主眼瞅着辛苦养大的闺女,要被狼叼走了呢,不能忍!
  
  不管怎么的,先把这人的祖宗八代查清楚再来说道。
  
  一查之下,徐胖财主又喜又涩,喜的是那个汉子定亲了再过月余就要成亲了,不用担心他来叼走闺女了。
  
  涩的是闺女眼光还挺好,是个能干的汉子,不偷不抢不坑不骗,自个儿整下了份产业,忒能干。
  
  但是这一切都和他们家没有关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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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胖财主委婉的通过丫头的口,把这事和闺女一交代,可谁知道徐绣听了当时就哭了,哭后又病了一场,病好就来找她爹了。
  
  徐胖财主小心翼翼的,轻声问:”闺女啊,咱是不是还烧着啊,回头再吃几副药,顾老头的药还是挺管用啊,你打小就吃,不苦。”
  
  徐绣不说话,睁着大眼看着她爹,眼泪成串掉下来,串串的掉不停。
  
  徐胖财主心疼死了,但话还是要说透:“绣啊,这可不是你要幅画要个古董瓶,你掉眼泪爹就答应了,人家要成亲了,媳妇是从小耍到大的,情分在哪儿。”
  
  “绣,回头爹就给你找个强过那个黑炭百倍的,咱就别惦记他了,绣!爹…………”还没等徐胖财主把话说完,徐绣扭头就走。
  
  徐胖财主狠着心没追上去哄,他在厅堂来回转着,想着怎么劝回自家闺女。
  
  “不好了,小姐上吊了!快来人呢!”外面突然传来丫鬟的惊叫声!
  
  徐胖财主一听,拔腿就向外冲!死丫头这事要人命了!爹答应你,答应你了,爹什么都答应了!!!!!
  
   第一卷 周武帝的爱情(四)   
  周大郎正翘着二郎腿, 坐在他家铺子里呢, 浑不知自己已经被人惦记上了。
  
  周大郎翻着帐本, 算算这趟挣了几个银子, 他打着算盘自言自语道:“到底是哪个混子, 敢摸爷的钗, 等爷空出手, 看拧不断那贼秃的脖子。"
  
  徐绣“…… ”阿嚏!
  
  “阿弥托佛,施主,可否施些斋饭?”冷不防的听到个和尚声, 周大郎吓得差点从椅子上跌下来。
  
  “又是你,讹上咱们了还是怎么的啊,你从年前起, 你就天天的来要斋饭, 三顿饭你就没拉下一顿。你干脆住到咱家里,让我给你养老送终得了。"周大郎对个阴魂不散, 脸皮厚的没边的老和尚大声嚷嚷。
  
  老和尚一点没恼, 脸上还是笑眯眯的, 像瞅个宝贝似的盯着他看。
  
  额的个娘呀, 又来了!周大郎浑身的鸡皮疙瘩一层层往外冒!周大郎想要不是看你老的全是鸡皮又是个和尚份上, 他才不会这么忍受下去!
  
  啪, 啪,啪!天外来掌,煽在他后脑勺上。
  
  “你再嚷嚷试试, 老娘打你个小混蛋。”从里面出来的周大娘说道。
  
  娘哎, 您已经打了好不好!周大郎揉着后脑勺哀怨的想,自从来了这个老神棍,他就变成后娘养的了,他娘天天给老和尚做好吃的,怎么就没见她娘对他这么好呢。
  
  虽然这个老神棍是有点本事,他治好了爹的老寒腿,治好了村长闺女一脸的疙瘩,治好舅妈的不怀娃,治好了……这么一想,还真多的数不过来。
  
  总之他就是一个游方郎中罢了!不就是个有些本事的郎中吗?周大郎心里还没埋怨完,他娘就客客气气请人进屋,老和尚矜持的笑笑,施施然的走了进去。
  
  这可把周大郎气坏了,孩子在家长面前不自觉孩子气就重。周大郎一看老神棍又来混饭,他娘还可劲的稀罕他,他委屈了,饭也不吃了,一拍屁股就去找他的小青梅诉苦了。
  
  他跑远了所以没瞅见,老和尚转回头看着他担忧的眼光。
  
  “ 不可参与,顺其自然。”老和尚站在那里,喃喃的念叨着师傅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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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大郎的小青梅——柳枝,不说是百十里地出了名的美人,十里地也数得上名号,在这种塞苦地能养出个柳条似的美女,也算是个奇事。
  
  要不然她的混子哥哥,也不会开口就向周大郎家要五十两聘金!这个数目乡下少有人出得起,但是要搁县城,凭着柳枝的容貌,摆出去指定就让人抢了。
  
  柳枝知道在这种地方,容貌出色不是个好事,因此她甚少出门,见天的在家刺绣,好挣点银两填补点家用。
  
  混子哥哥觉得自己吃亏了,他的妹子这么好,可惜从下就被个黑小子盯上了,不然凭自个儿妹妹的长相,嫁到城里,那是吃香的喝辣的,妥妥一少奶奶的命。
  
  对周大郎打也打不过骂也骂不了,爹娘也不听自个儿的,眼瞅着婚期要到了,混子哥哥郁闷了,眼不见心不烦,他决定去城里赌俩手,散散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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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大郎熟练的翻过墙头,摸进青梅的房里,进了屋就抱着人啃了口,柳枝被他吓习惯了,只是回头拍了他下,然后该干嘛还干嘛。
  
  “你别绣了,怪伤眼的。”周大郎劝了几句,看人没理他就从后面抱住人,脸搁在她的肩膀上,撒娇般埋怨道:“你咋不问问哥吃没吃饭。”
  
  柳枝还以为他还是和往常一样,来道老神医的是非的,所以才没放在心上。
  
  这些日子,她忙着绣嫁妆,又想替自己爹娘多留下些银子防身,等嫁人了就不好把婆家的银子拿回来给给娘家使,难免就多接了些活计,误了时辰吃饭是常事,可她实在舍不得,自家情郎少吃一顿,所以就赶紧的去做了饭。
  
  “慢点又没人和你抢,吃饭咋还和小时候似的,别噎着了。”柳枝在旁唠叨兼着给人擦嘴。
  
  周大郎嘿嘿笑着,他就稀罕小青梅的唠叨声,听着怪舒坦。柳枝瞪了他一眼,晓得他是故意的,就不再顾他,自顾自端起碗斯文的吃着饭。
  
  周大郎隔着饭碗瞅着柳枝,真是怎么瞅都好看,想着再过月余,眼前的美人就能成为他的女人,心头就别提多热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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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咚,咚,咚,有人大力在砸柳枝家的大门。
  
  周大郎撂下筷子就冲向门口:“你是不是又喝多了猫尿,别踹了!再踹大门就掉了!到时候还得拿铜板修。”他以为是他大舅哥回来了。
  
  周大郎开了门就愣住了,这是什么状况,怎的这么多人。
  
  “小的姓尹,狼钩坊的管事”一个管家模样的人,站出来朝周大郎招招手,笑得甚为和气。“旁边这位妈妈是春芳楼的,呵呵,您看是进屋呢,还是在这把事扯掰扯掰清楚。”
  
  周大郎瞅瞅他再瞅瞅眼前的老鸨子,后劲直发凉,野兽的直觉告诉他出大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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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大郎 把人往屋里带,面上瞅着平静心里却翻腾的厉害。
  
  尹管事瞅瞅他,深觉的老爷有眼光,未来姑爷长的英俊壮实遇事也不慌,现在还年青着,假以时日……要得,要得。
  
  “说吧!”
  
  “是,三天前贵府小哥在狼钩坊,赊银四百三十两,说好三日后归还。如今期限已到,您看是不是把账结了。"
  
  “嗷,您看咱这脑子,齐妈妈把你的账单一并拿出来吧,瞅瞅,你的三百九十五两,得!今日见小哥有眼缘,凑个整数八百两就好。”
  
  尹管事把借条一放,“还有件事本不想说,但是这期限也是今儿,咱就不得不开这口,贵府小哥把自家妹子押给了春芳楼,咱都是上面怎么说咱就怎么办,若是你们还不了银子咱就得把人带走。”
  
  周大郎还没来得及说话,门砰的一声就被推开了。
  
  柳枝闯了进来,啐了尹管事一口,道:“你个老骗子!哥哥他是个混子不假,可他绝不会卖妹子!”
  
  尹管事瞅着眼前的小美女,就不笑了,他从自己怀里掏出个帕子,擦了擦脸上的唾沫:“吆,是香的。”
  
  尹管事把帕子一收,瞅着握着拳头护着小美女,强忍怒气不发火的周大郎。他再想想自家痴情的小姐,就决定加把火:“齐妈妈!看来你那地方,又要多个招钱树了,这女人你好好的调/教一番,保管你多个头牌,到那时兄弟们会照顾…………”
  
  “去你奶奶的,把你老娘送去做头牌。”听到这话,再忍就不是个男人!周大郎冲了上去。
  
  尹管事带的人都是刀口舔血,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周大郎力气虽大,可打起来没个章法,片刻就被打成了猪头。
  
  “小哥听咱句劝……天涯何处无芳草,这样的配不上你!”尹管事指了指被抓着,还想挣扎的柳枝道。
  
  周大郎被几人压在地上,抬起猪头脸,“呸”的一声,吐了一口血,满脸的不屈。
  
  周大郎越这样,尹管事倒是越发高兴了,谁也不希望自家姑爷是个软蛋:“看你的面咱们就宽限两天,两天后送银子或者送人,当然泥不来也好说……”
  
  尹管事语气云淡风轻,说出来的话却阴狠毒辣,:“……耽误一日一只手,耽误两日两条腿,要是三日不到,哈哈,来收尸吧!到时候人死账消。"
  
  这一群人呼啦一下来的,呼啦一下又走了。
  
  “哥,哥,哥……"柳枝跪着爬到周大郎身边,颤抖着绝望者,泪如泉涌。周大郎什么也没说,只是抓紧了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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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天后,周大郎满面青紫的站在狼钩坊,老和尚的药挺管用,一夜消肿。
  
  尹管事从里面迎了出来,笑道:”“您来了,快快里面请,咱们家的老爷正在喝茶,您也进去尝尝……小的是个贱命,尝不出个好坏,或许您就不同。"
  
  尹管事话里有话听着意味深长,但是他白抛媚眼了,周大郎压根不搭理他,变色狼昨儿打了人,今儿巴结人有毛病。
  
  周大郎瞅着徐胖财主,徐胖财主瞅着周大郎,相看两厌。
  
  一位想,就这么个玩意值当的闺女要死要活的,显然他忘记了,自己也欣赏过人家。
  
  另一位想,就这么个玩意设计了大舅哥。
  
  当然是被设计的,以大舅哥的德行,别说八百两,八两都没见过。他虽是个混子,平日里还是很疼妹妹的又怎么会卖妹子。
  
  “您划下个道吧,还请您给小辈一条活路走,小辈承您的情,待来日定厚报。”周大郎知道在这种老狐狸跟前,藏着掖着压根没用,所以他干脆开诚布公的道 ;“这儿有银子百五十三两,估摸着家里两间房子几亩田地,您也看不上眼。所以请给小辈一年!一年后银子连本带利的还您……您也晓得活人总比死人有用”
  
  徐胖财主端起茶婉,掩饰了眼里的欣赏,小子有前途啊。
  
  周大郎一番话说的有软有硬,有情有义,有担当有脑子不鲁莽,要不是自家闺女瞅上了这小子,徐胖财主还真想交这个忘年交。
  
  “不行!”
  
  周大郎蹭的站起来,片刻又慢慢坐下。“徐大善人!小辈知道,您不是稀罕这几百两银子,往年小辈也曾看见您站在城门口施粥施衣,这些年,您施舍出去的银子,不在千两之下。”
  
  “按说大舅哥这样的小混子,实在不值当,您这层面亲手对付!……常进城的就小辈和他,不是冲他您指定就是冲着我了。”
  
  “您家管家,昨儿一见面,就喊出小辈的身份,可见您知道小辈的底细,所以若是小辈无意中冒犯了您,只要您给小辈留口气,小辈随您处置。”
  
  徐胖财主一时百味俱全!
  
   第一卷 周武帝的爱情(五)完   
  柳枝死了, 她穿着嫁衣吊死在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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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大郎他娘坐在里屋缝衣服, 四岁的女儿阿青在旁边, 敏感的觉得今儿娘不大对劲, 她就乖巧的自个儿玩过家家。
  
  周大娘默默的想着心事, 天不亮小兔崽子就赶着车进城了, 平日进城总会提前几天招呼声, 咋的今儿一声不吭呢!不会是出啥事了吧。
  
  缝好最后一针,周老娘决定去找柳枝问问,不知怎么回事她今儿眼皮直跳, 心慌的也厉害。
  
  "周大娘在家吗?”
  
  娘俩刚收拾妥当,就听见有人在院子里喊人,乡下地有人在家, 一般不会关门。
  
  “ 在呢, 在呢!”
  
  周大娘一出屋就差点被闪着眼睛,这金光灿灿的……她使劲眨下眼, 娘咧, 这人是把金铺子穿身上了吗?
  
  “老姐姐啊, 我来给你道喜了!”
  
  “同喜, 同喜!”周大娘稀里糊涂的, 没见过这老娘们?这是知道她儿子快成亲了, 来道喜的吗?
  
  “咯咯咯,一看您,就知道您是有福的……享儿媳福啊!” 包妈妈笑着说:“我是来提亲的”
  
  周大娘的脸立马耷拉下来, 合着这是个找茬的:“你走错门了, 周家村谁不知道,咱家就要办喜事了。你提的哪门子亲?”
  
  “吆,您还没退亲啊?” 包妈妈一脸惊诧相。
  
  “说什么呢,退啥亲?大清早的你就来找不痛快,你谁呀,哪家的,走,走,走!”周大娘一听这话,瞬时恼了。
  
  包妈妈抿抿嘴,意味深长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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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大娘一路小跑着,奔向柳枝的家。
  
  活不成了啊!
  
  包妈妈把事情前因后果一交代,她就傻了。她回头想想儿子的异常,立马回房一翻箱子,老天爷!房契,地契,银票全没了。
  
  你个小兔崽子,为了个女人,要把全家都坑死!八百两啊,你拿什么还,拿全家的命去还!
  
  祸水!早就看出那个女人是祸水,祸害了自个儿家还不够,还来祸害她儿子。
  周大娘抹干了眼泪,她就是死,也不让儿子跳这火坑的。
  
  有这么个亲家,今儿欠八百两,明儿欠一千两,她儿子要给人做一辈子牛马不成。周大郎你个缺心眼的!你拿全部家当也填不满个无敌洞!
  
  周大娘拿出婚书作出了决定,边塞女人做事从不拖拉,这样的媳妇不能要了,姚柳枝,别怨她心狠!
  
  #
  
  大清早的,姚家门外站满了看热闹的人。一看周大娘来了,嘻嘻闹闹的人群立马没了声。昨儿姚家那么大动静,,一个晚上就传遍了全村。
  
  周大娘没心理会这些看热闹的人,她敲开了姚家大门进了屋。
  
  “亲……亲家,你咋来了?”姚母畏畏缩缩的不敢上前。
  
  “是呀……我咋来了呢,柳枝娘你好意思问?!一大早的周大郎就搬空了全家,去赎你儿子去了。”来到这里,周大娘反而冷静下来。
  
  “柳枝呢!”
  
  “大娘”
  
  周大娘眼神复杂的看着眼前花骨朵一样的柳枝,对着这个孩子,她一回回的硬下心,又一回回的软下来,但是……
  
  "柳枝,当着你爹娘的面,咱们把话说明白吧!”
  
  柳枝一直低垂的头猛地抬起来,眼神惶恐不安,不自觉的透着恳求着。
  
  周大娘扭过头不看她,看着她爹娘道:“从小大郎就稀罕你,他肚量大饿得也快,可他宁愿自己饿着肚子,也要省下吃食给你,可你倒是好,非得揣兜里带回来给你哥吃。”
  
  “你们全家都稀罕他,把他养成了混子,祸害你们家就够了,自个养的自个儿受吧。咱们是奉陪不起的!”周大娘深吸口气,看着已经呆傻了的姚家,从怀里掏出婚书:“退婚吧”
  
  “ 亲家啊,不能啊!!”
  
  “大娘!!” 两道声一起响,柳枝扑通跪在了地上。
  
  “不能,凭啥不能!”周大娘突地爆发了:“姚柳枝,你还想着咋样,房子,地,二百两银票,全家的嚼头都被周大郎拿走了,你还嫌祸害的我们家不够是吧……你就是凭着这张脸,打小就使唤他!”
  
  “大前年,你哥惹了斧头帮三当家的小老婆,被人到处追杀。你就哭哭泣泣的跑到他面前,用这张脸求他……周大郎冬天雪地里跪了三天三夜,腿都快跪瘸了,人家才答应给他个机会!周大郎整整替三当家的卖了一年的命,这才替你哥把事摆平了!”
  
  周大娘喘着粗气,把这些年的委屈一股道来:“那些日子他一回来就一身血,一回来就一身伤的。他还是个孩子,除了力气大点他还有个啥!”
  
  “这好不容易消停些了。你哥就领着一群混子,把邻村村长家的柴火垛点着了。差点烧死人了!人村长领着全村人要个公道。”
  
  “你哥是个缩头乌龟,跑你舅家躲了起来。村长眼瞅着要把你们全家赶出村。又是咱那傻儿子,把事全揽下来。给人盖了新房子,给人村里赔了三十两银子……姚柳枝,你哭一哭,周大郎就要拼命啊!”
  
  周大娘摸一把眼泪道:‘柳枝啊,咱家要不起你,娶了你就是捎上你哥。他惹的祸一回比一回大,一回比一回狠,这回是八百两,那下回呢,下下回呢。不管你哥你爹娘,你行吗?”
  
  柳枝哭的浑身发颤,看看旁边羞愧的爹娘一句话也说不出口。那是她爹娘那是她哥,她不管谁管,难道就让她眼睁睁看着她哥死吗,她做不到啊!
  
  “你做不到吧……我也做不到眼瞅着你把大郎拖累死。我虽然恨他气他,东西拿走了就拿走了,权当花钱买个心安。”
  
  周大娘擦干眼泪,坐那儿等着姚家的决定。
  
  过了很长时间,柳枝慢慢从怀里掏出个荷包。这是她最珍贵的东西,几个月来最美的梦。
  
  刚刚她的眼泪流个不停,这会儿反而没有了……梦醒了人也该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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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大郎抱着酒桶打了嗝。
  
  徐胖财主什么也没提,就是要他喝完三桶酒,喝完了周大郎醉死过去,一睡就三天。
  三天后,他的世界天翻地覆。
  
  #
  
  夜里柳枝坐者发呆,忽然听到外面扑通一声,她家院子里被扔进来个包裹,包裹里有一只手。
  
  姚老娘一看就吓晕过去了,姚家鸡飞狗跳一晚不提。
  
  柳枝扶起她娘喂药,短短二天,她就瘦成了人干。
  
  她娘一把攥住她,嚎道:“枝子,娘对不起你!娘实在没办法了,你救救你哥吧!救救他吧!”
  
  只要一出事,娘就会来这一出。只是这回再没人帮她了,周大娘说的对,她就是个祸害,专门拖累大郎的,这门亲事退了也好也好。
  
  “娘,咱们和周家已经退亲了,以后没人会帮咱们家了。”
  
  姚大娘直勾勾的盯着她,伸出手摸着她的脸:“闺女长的好看,闺女是娘的小棉袄!”
  
  柳枝顿时毛骨悚然。
  
  从小她爹娘就惯哥哥,哥哥小时可疼她了。在周家村,他们是外姓人家,受人排挤,爹娘就把盼头放在哥哥身上,总盼着他多生几个娃娃,让家族壮大起来。惯着惯着哥就成了这样。
  
  哥变成了混子,每回闯祸爹娘嘴里骂着,但还是会想法解决,解决不了的就让她求人。但是这回是没人求了`!
  
  下响,姚爹回来了。
  
  晚上,姚家两老,把她叫了过去,给了她一份婚书。
  
  她爹娘,把她卖给了丝绸铺的白老板,得银一千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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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枝死了,她穿着嫁衣吊死在屋里。留下了封书信给周大郎。
  
  去那边帮忙得人说,头回见吊死的人,死的那般美丽安详。
  
  姚大娘疯了,整日抱着枕头喊枝子,赎出来的混子儿子也失踪了,姚老爹一夜白了头,他佝偻着身子,给疯了的老伴喂水喝。
  
  头七,周大郎坐在柳枝的坟前烧着纸钱,老和尚在他旁边打坐。
  
  这座坟里,埋葬了他对世间一切美好的向往,埋葬了他的天真幼稚,也埋葬了他的心软和懦弱。
  
  “福慧!”
  
  “在!”老和尚福慧,感概万千,发生的事,他都知道,可他不能出手相助。
  
  十二年前,他出言点了徐胖财主。回寺后就被师傅罚面壁十年。
  
  师父说,越是天道钟爱之人选中之人的命/运,越是不能人为得出手干预。他点了徐胖财主,就是改了徐绣的生活。有龙才会有凤,师傅说,他有罪!
  
  所以这次找到周大郎后,福慧就是看着守着,绝不出手。今天有了帝王命的人,才开始有了帝王运,天快亮了!
  
  “你说,天下已经大乱了"
  
  "是”
  
  “你说,乱世出英雄,”
  
  “是”
  
  “你说,会教给我本事!”
  
  “是,除了本派秘法其余全囊相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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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大郎走了一年。
  
  一年后,他还了徐胖财主二千两银子后,就娶了徐绣,新婚夜他睡死过去。
  
  三天后,他带着老和尚离开了县城,老和尚走之前,去了一趟徐胖财主家,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法,尽管徐胖财主对周大郎的离去暴跳如雷,却没拿他家人出气。
  
  二年后,徐胖财主被人烧死在大街上,尸体化成灰,灰铺满了街,死无葬身之地。
  
  九年后,周大郎回来了。
  
  他对徐绣说:“你爹害死了我的女人,我让你守活寡,算是两清了。现在你爹已经死了,你走吧,我周家坟地没你的份。"
  
  当夜周大郎拿着酒坛,在破旧的家里喝了一夜酒,醒来,徐绣次果果的睡在他身边。
  
  周大郎怒火冲天,他摔下休书带着妹子,就离开了这个给了他快乐更给了他痛苦的地方。
  
  二个月后,徐绣怀孕了,她撕了休书。
  
  第二年,周琰出生,开始了她的新生,可怜他爹并不知道有个小小人儿的出生。
  
   第一卷 周琰与虎弟弟(一)   
  王翠花提着扫帚在后面追, 周琰挺着大脑袋在前面跑, 小短腿舞得飞快。
  
  “你, 哈, 你……给……老娘……站住。”王翠花扶着老腰, 喘着粗气, 眼瞅着大脑袋娃快跑远了:“黑丫!你个小杀才, 芦花鸡还在下蛋啊,你就给咱偷吃了!今后再喂你吃个鸡蛋,老娘就跟你姓!”
  
  可不是跟咱姓吗?翠花奶, 您现在的大号是周氏。
  
  “哎呀,哎呀”,王翠花跑急了, 吧唧一下撂地上了。
  
  周琰顿了一下后, 小腿更起劲往前扒拉,丝毫不理王翠花。
  
  历史的经验教育她, 轻信敌人的花言巧语, 精湛演技, 受伤的是她的臀部, 俗语, 屁股。
  
  瞅着周琰不上当, 王翠花只得自个儿爬起来,她扯着嗓门对快晃得没人影的小人儿,喊:“今儿蒸馍馍!放红枣哦!玩够了, 就麻溜的回来!”
  
  小人儿挥挥细胳膊, 刺溜一下不见了。
  
  “小人精!”王翠花拍拍衣服上蹭的土,一脸的骄傲的笑骂道:“三岁的小地(细)伢子,怎么这么聪明,还知道老娘骗她,呵呵……随咱。”(大芦花,说好的为咱报仇呢,)
  
  周琰七拐八拐,拐到一个铁匠铺,看着几个木板凑起来的大门,正想习惯性的刺俩句,大宝就从里面蹿出来。
  
  "你急个啥劲呀,鸡自己又不跑不了。”大宝才不管她,叼着她的衣服就往里拖。
  
  “弟,咱们不急哈,肉在锅里呢,姐又没偷吃……你不信是吧?姐哈口气你闻闻,哈…………,是不是没肉味,你那什么眼神!”周琰着急的道。
  
  周大宝再度鄙视了她一眼……就是这个眼神。
  
  “和个畜牲论亲戚,你也就这点儿出息。”粗拉拉的声突地在周琰背后响起。
  
  周琰和大宝立马停止内战,一直对外,她俩凶狠的盯着发声的人。
  
  娘的!邪了门了,还真像姐弟,神态一模一样……曲斌憋屈的瞅着,你一老虎学人样,是想成精还是咋的。
  
  周琰瞧着是熟人,顿时警报解除!她撇撇嘴特高冷的回了他一眼,抱起猪仔大小的大宝,轻轻松松往里走。
  
  曲斌在后跟着,绝不承认自个儿是担心她才出来找人的,这丫头若是知道了,指不定得瑟成什么样。
  
  #
  
  一年前,仗终于打完了。
  
  皇帝老儿,把蹦跶的最高兴的几个前朝王爷一起宰了。兵部尚书周三好,大手一挥,给每人安家银子十两,老弱病残再多加五两。
  
  曲斌是个斥候,按他的功劳封个将军是妥妥有余,可最后一场拼杀,曲斌被同僚陷害,同生共死的兄弟都死了个精光。
  
  曲斌自个儿也身受重伤,好容易醒来,就得到了一纸文书,自己被遣散了。他破了相,喉咙受伤,一条腿也废了,但是仇人却升官发财,这种状况不由让人不心灰意冷。
  
  他本来就没个家,正好四处流浪着过。他就这么走哪儿算哪儿,反正饿不死就行。
  
  这一日,他来到了周家村外,实在口渴,就想着进村讨碗水喝,却不想看到了一场孩童欺负人的场面。
  
  “揍死你,揍死你!”
  
  “揍死你,揍死你!"
  
  "揍死你,揍死你!”
  
  一群野娃子,围成了个圈,对着中间,你一下,他一下的挥动小拳头。
  
  “咱把野种怀里的小老虎,拎回家宰了吧。咱爹说了,老虎皮子值老了铜板呢。咱卖了买糖分着吃。"
  
  ”好啊,好啊”小娃们齐声回应着,个个欢笑着,单纯又残忍。
  
  曲斌对一群娃子欺负人的场面毫无兴趣。却也打消了进村的念头。把娃娃们教成这样,这村不进也罢。
  
  刺啦,吧唧,咔嚓!
  
  “爹啊!娘啊!爷爷呀!奶奶呀!哇……哇!……哇!”
  
  曲斌猛地回了头,顿时傻愣楞的呆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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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琰本想着息事宁人得了,几个小娃能有多大气力啊,打几下就打下,她皮厚着呢不痛。
  
  毕竟这些小娃的娘,也喂了她一月的奶,不看僧面看佛面,周琰决定忍忍就过去了。但是他们千不该,万不该,竟敢把注意打到她弟身上
  
  周琰忍无可忍,开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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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说二年前,周琰刚生出一天,她娘就没了,自此她就跟着翠花奶过了。
  
  翠花奶带着她吃奶,从村头吃到村尾。这也是没法子,周琰肚量太大,一个喂不饱二个还差些三个刚刚好。
  
  可村里的老少娘们不乐意了,周琰逮着谁就吃空谁的,连累的自家的娃一口奶也吃不上。她们又不是周琰的奶妈子,一顿两顿的喂喂还成,见天的谁受得了。
  
  眼看着周琰就要没奶吃了,王翠花急得嘴生燎泡,恨不得自个儿产奶。
  
  就在这时,村里回来了一批老弱残军汉,他们带回来一个惊天的消息,之前这消息在小范围流传,还没得到充分证实。
  
  军汉们一回来,立马全村都晓得了————周大郎做皇帝了!!!!!!
  
  哎吆娘咧!村长把下巴磕都快笑掉了,这可是光宗耀祖的天大事!这是周家村的祖坟冒青烟了!
  
  全村顿时震动了,一时间周琰从赔钱货变成了抢手货,凡家里有奶的,都想把周琰抢回家自己养。
  
  王翠花拿着把菜刀抱着周琰,坐在自家大门口。
  
  哼!无利狗也嫌,之前娃娃吃口奶都受挤兑的慌,现如今眼瞅着养了周琰,就能讨好皇帝老儿了,这个个都像吃了鸡血似的,拉下脸也要来抢人了.
  
  呸!,哪个敢抢走娃子,老娘就砍死哪个,变成鬼去当当皇帝老儿的恩人吧。
  
  “村长大兄弟!”王翠花道。
  
  村长恨得牙痒痒也没办法,别看王翠花不到三十,可她人辈分在哪儿!周三好他爹二婚娶的是个黄花大闺女。
  
  “各位老少爷们,各家老少媳妇们。我知道黑丫(周琰哭死也没改成的小名)她爹做了皇帝老儿,现如今这天底下除了天大,就是黑丫她爹大了!咱们都是皇帝老儿的乡里乡亲,按理说,村里好多人家都比我家强,大家绝对能好好的拉扯大黑丫。”
  
  王翠花慢慢悠悠的说,她手里的菜刀在阳光下闪人眼睛,几个胆小的娘们都悄悄向后挪,给皇帝老送人情是大事。可万一王翠花被逼急了,拖着几个一块死,命都没了,恩情有个屁用!
  
  “我寡妇失业的,家里连个男人也没有!三好……你啥时候回来瞅瞅,你爹的坟都长满草了啊!三好啊……”王翠花的绝技——哭唱再起。
  
  听到这里,被她抱在怀里的周琰都想哭了……翠花奶您别唱了,您这是无差别攻击,真是折腾死个人。
  
  周琰忍着不哭,她家翠花奶还木表演完呢,她先留着眼泪,等会上场助阵。
  
  村里几个知道她家实情的,都快叫她恶心吐了。
  
  好个滚刀子肉!这唱的像真的似的,不知情的还以为周三好是你生的呢。谁不知道,他就是不想和你一个屋檐下,才跟着周……不是,皇帝走了。
  
  再说你好好一个大闺女,嫁谁不好,嫁个大你二十岁的老头子,又逼走自己的继子,你还好意思在这唱戏,没得恶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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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翠花才不管这些人怎么看她。要是在乎别人的眼光,她也不会嫁给周大哥的!周大哥是她的救命恩人!……先不提这些,把眼前的人打发走再说。
  
  “瞧瞧我,怎么就这么没出息呢,想起当家的,就……命苦啊~~~ ”王翠花又开始唱了。
  
  “王翠花,你少唱大戏了!今儿咱们是来商量黑丫上哪家的,不是看你耍花腔的。”
  
  一个声音这时候突然从人群里冒出来,不过王翠花嘴角一扯,她等的就是沉不住气的傻蛋。
  
  她瞅了一眼出来说话的人,原来是比她大一辈的村长他叔。真是祸害活千年,你个钻老寡妇裤裆的丢脸玩意,怎么就没死在那几年大乱里呢!
  
  "哪个拉扯黑丫,咱们说了都不算,得问问娃她娘。"
  
  “你疯了啊?!黑丫她娘早死了”村长他叔跳着脚说道。
  
  "对!她是死了!但是这可怎么办?黑丫她娘临去前拉着咱的手,把她托付给了我。一口唾沫一个钉,咱是个守诺的,诸位谁要是想养,就下去请娃的娘上来,亲口跟我扯掰清楚,咱二话不说,当场交人。"
  
  "但是诸位要是逼着我不守诺……呵呵!”
  
  王翠花平凡普通的脸上透着决绝,把娃交给他们就毁了。前儿她帮徐绣收拾收拾东西,其实徐绣也没多少家产了,也就剩下几本书而已。
  
  但是甭管她留下什么,也是留给黑丫的,王翠花就想着把这些东西留下,好歹给娃留个念想,知道什么人生了她一场。
  
  可是看着徐绣夹在书里的信,王翠花喊起了娘!
  
  这甭指望了!周大郎连媳妇都不要了的人,还能指望者他对娃好?压根都不知道自己做爹的人还能来接娃……做梦去吧!
  
  烧了书信,王翠花下定决心,她无儿无女的,周大郎不要黑丫她要!以后就让黑丫给她养老送终。
  
  她想的倒是好!只是没想到周大郎做皇帝的事一传出去,现在村里都当黑丫是个宝,个个都想占便宜!
  
  可是他们万一知道了实情,知道皇帝老压根不待见黑丫母子,还已经把徐绣给休了,那她和黑丫也甭想在村里住了。
  
  现如今兵慌马乱的,还打着仗。(周武帝登基后,还有不服气他的人,所以还要打)寡妇带个娃出去怎么活,所以这件事一定得瞒紧着点。村里这些小人,她当年就看清了。
  
  “黑丫咱甭怕,实在没人去,咱娘们两个,就下去找你娘问问。”周琰配合的大哭起来,她终于登场发挥作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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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村里终于妥协了,要不怎么办?难不成真把人逼死?再说他们是想成为皇帝儿的恩人,不是成为逼死他闺女的仇人。
  
  周琰就这么开始和翠花奶一起生活!
  
  周琰吃的多,村里凑够了人手,抓了只母大虫回来给她当奶妈子,还顺手淘回个虎崽子。
  
  村里也是没法子,因为没人能喂得了她。众人还商量了下,每月送些粮食给王翠花。他们沾不上大光沾点小光还是可以的,知道村里养着他闺女,皇帝还能不给奖赏。
  
  说不得皇帝老高兴了还能赏个官,呵呵,村里做美梦的人还怪多的。
  
  如此两年过去,王翠花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第一卷 周琰与虎弟弟(二)完   
  人之性是本善还是本恶, 这真的是千古争论的话题~但是在周琰看来, 这纯粹是闲得慌, 有个什么善恶, 娃娃你教他善他就善, 你教他恶他就恶。
  
  这些娃娃知道什么是野种吗, 他肯定不能理解。
  
  但是他们敏感的感觉, 这是充满恶意的,而传播这种恶意的,就是之前亲亲热热喊着“黑丫, 黑丫”的哥哥姐姐,叔叔婶婶,爷爷奶奶们。
  
  当等待没有结果, 他们觉得自己上当受骗了, 他们就诚实的把这种恶意扩散开来,好宣泄自己的不满。
  
  一年过去了, 没人来接周琰, 村里随便找了个借口, 粮食减半。
  
  二年过去了, 没人来接周琰, 村里连借口都不找, 直接没有粮食了。
  
  自此流言蜚语满天飞,周琰他娘偷人,周琰是个野种成为定论。
  
  王翠花不是没和他们计较过, 但是吵也吵了, 架也打了,没堵住他们的嘴不说,就连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也被他们拿出来乱嚼着。
  
  难不成徐绣的好他们都忘记了吗?这些个丧尽天良的,有用的时候当人个宝,见没用了个个都来踩一脚,现在扣个屎盆子到她头上!
  
  饥荒年里,徐绣拿出自个儿嫁妆,买了粮食给全村,一个个少吃口的也没有!哪家有个事求到她头上,她不帮着忙前忙后的!
  
  王翠花早就晓得这村的人是什么脾性,见无利可图了肯定会嫌弃黑丫,可没想到会他们会做的这么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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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是伤人呀!黑丫是大家伙儿眼看着长大的,她除了能吃点外,是个多么可心的娃娃,这些人怎么能一撂蹄子把人往烂泥里死踩呢!
  
  黑丫是个女娃,要是有这么个名声的娘,她将来怎么嫁人,这是断人前途啊!
  
  事情都这样了!王翠花不找人开战了,她开始天天的在家拼命的绣花,只等挣够了银子,她就打算带黑丫离开这里,狼心狗肺周家村人,等着报应吧!
  
  周琰抱着大宝坐在山坡上。翠花奶已经千交代万嘱咐过她,不让她到人多的地方,宗旨就是见人就躲开不听人唠叨。
  
  周琰摸摸小下巴,翠花奶您真是多虑了!不就是骂几句野种、贱人吗?啧啧!古代流言杀伤力太弱,比比大中华那时候的网上,这算个什么?连挠痒痒都嫌力道不足。
  
  周琰是不在意这些的,可王翠花不晓得她是一嫩皮老黄瓜瓤,她还小心翼翼的呵护着她的小心灵。
  
  想到这些,周琰心里暖洋洋的,这重新有人关心的感觉真好!
  
  “你若担心我就不做,你希望我平安,我就平庸的长大,对你爱的回报,是我最大的报答。” 周琰用现代语言,轻轻的低语。
  
  “弟,我还是会做诗的对吧,谁说学理的是个文渣,看我这才华,哈哈哈哈!”周琰对着大宝大发诗兴,得到大宝两枚爪印糊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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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宝是她弟弟!谁说大宝不是她弟,她就跟谁急!
  
  两人一块吃奶一起长大一起玩耍!而且虎妈为了护着他俩,连命都没了。
  
  村里看周琰大了,老虎也老了,就想杀虎取皮。
  
  靠之!连老虎也敢杀,这可是国家一级保护动物!
  
  可惜那时周琰刚走路利索,连话都说不全乎,阻止不了周家村人对老虎皮,虎骨酒的热爱。
  
  所以半夜,周琰骑着虎妈,想放虎归山。
  
  可是她点儿太背,刚走到山中就闯上了巡山的黑瞎子
  
  虎妈年纪大了,大宝是她最后一胎,也是唯一活者的一胎。周琰是她奶大的也是她闺女,怎么着它也不会让两个小的出事。
  
  拼了命的虎妈,惹怒了壮年的黑瞎子,他放开老的,准备先抓小的来尝尝,大宝一下子蹿到了周琰前面,想要护着她!
  
  一岁的小老虎,它的弱小的虎威,震慑不了黑瞎子,周琰又是一岁大点的小豆丁,
  
  这又不是修仙文,她又没带金手指,就这副小豆丁的身材她有个屁用,就在周琰都想再造杀伤性武器的当口,虎妈一下子跃起来狠狠的咬住了黑瞎子的喉咙,至死不松口!
  
  最后……两败俱伤!虎妈临终前,泪汪汪的看着周琰,周琰顿时哭成了傻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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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清早过来寻人的村长他们,瞅着鼓起来的坟头,再瞅瞅躺地上的黑瞎子,集体失语。
  
  那是周琰这一世,第一次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表达自己的意思。
  
  “咱的”,她拍拍大坟头。
  
  “咱的”她指指小老虎。
  
  “拿去”,她踢踢黑瞎子。
  
  全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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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曲斌木着脸,看场上唯一站着的小豆丁,豆丁把最后一个娃扔出去,淡定的拍拍手。
  
  周琰瞅瞅眼睛都不眨巴下的乞丐,这时吓傻了……指定是还是饿傻了。
  
  周琰狠了狠心,从兜里掏出半块豆饼,半响又不舍的放回兜里,这是翠花奶做的,可好吃了!不能给别人!
  
  周琰蹲下身挨个翻遍了俘虏们的兜兜,数量还行,零食也尚能入眼。
  
  周琰瞪瞪小铜铃眼,还不快滚!大小娃就这样哭爹喊娘的逃走了。“
  
  “怎么这么有土匪的气氛呢。”周琰摸摸脑袋,表示不理解。
  
  你就是个小土匪!曲斌已经不知道用什么表情来表达自个儿的情绪。可他听到小豆丁的话,还是忍不住在心里嘀咕,这到底是个什么境况!
  
  先是那只比猫大不了多少的小老虎,仰着脖子一叫唤,本来上蹿下跳的小娃就一个个倒下。(大宝还小,杀伤力不足,要不然还有你站着看好戏的份,早跟他们一样了,周琰傲娇的昂头)
  
  接着没他膝盖高的小娃,一手一个把人摞起来……这到底是什么呀,太毁他的三观了。
  
  “给你的!我走了!”周琰留下战利品抱着大宝,一蹦一跳的回家去了。
  
  曲斌握着手里的点心,他早就僵硬了的脸皮,忍不住用力扯了扯,虽然不会笑了但还可以试试吧?
  
  他看着周琰的背影发呆!……他的人生已经没指望了,但留下来瞅着个奇怪的小娃长大,好像也不是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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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曲斌已经不止一次的后悔,自己的脑袋当时肯定是被驴踢了。
  
  瞧瞧这屋里,忙着吃鸡肉的小娃,再瞅瞅四周全是小娃拾到过来的玩意……得,他成一看大门的了。
  
  “你怎么不说,这事不是你干的。”
  
  努力和大宝抢肉的周琰,抽空道:“没什么区别!反正大芦花已经死了……知道是我干的,翠花奶最多生生气,要但是她要是晓得是周大虎家的偷了鸡,阿奶要伤心了……全村现在也就周大虎家的能和她说上话。”
  
  曲斌瞅着周琰,唉……这娃……这娃,怎么不是他的呢,怎么就这么招人疼啊!
  
  “嘿嘿,”周琰笑得贼贼的,小黑脸满是光彩,道“周大虎家的鸡可都在这锅里呢,她吃咱一只咱要她还五只,这买卖划算。”
  
  曲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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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曲斌没在周家村占地方,而是选了山角下盖了两间破草屋安家落脚。
  
  房子盖好的第二天,周琰就溜达着过来。
  
  前几天她一战成名,村里再没娃敢来惹她。
  
  也不是没有人找翠花奶告状,这这些人怎么就这么想不开!
  
  告状这玩意,那也得找个不护犊子的!凭翠花奶的战力大杀八方,杀的那些人灰头土脸的跑了。
  
  事后,翠花奶抱着她,心呀肝呀的直亲,周琰乐呵呵得摸着自己的脸,这也太不含蓄了!!!怎么能这么直接夸人呢!夸的人怪不好意思的!!(^0^ ^0^)
  
  过个几天,周琰带着她弟出来散食。
  
  曲斌刚从山上回来,就瞅到小娃站在自家门前。
  
  他摸摸脸,小娃不会被这张脸吓着吧!前儿头发遮住了疤,刚刚在山里洗了个澡,头发还是湿的,疤也遮不了了。
  
  周琰回过头看了看曲斌,曲斌紧张的瞅着她。
  
  嗷……是那个乞丐,周琰又转回头继续打量,后现代主义的茅草屋。
  
  曲斌“……”怎么觉得紧张的自个儿是个傻冒!不是……这娃脑袋里是不是缺根弦?怎么看到他这种脸,反应这么不同!
  
  不就是道疤吗?见多识广的周琰才不会感到惊奇!……她现在想要的是这个草屋。
  
  她得了些新奇玩意要鼓捣下。可是在家里,翠花奶连她上几次茅厕都知道,周琰不敢在她面前耍把戏。
  
  这里人迹少,靠近大山,取材也方便。
  
  再说大宝的身体隐患也要处理,虎妈的其他孩子之所以活不成,与这种隐患是分不开的。
  
  所以这地方,她要了!
  
  “你叫什么?”砂纸磨在地上的声。
  
  曲斌是故意的,他就像瞅瞅周琰吓一跳的样子,可一年多没开口了,这声也把他自个儿吓着了。
  
  曲斌后悔了,他是为小娃留下的,万一把小娃吓跑了怎么办呢。
  
  周琰稍愣了下,疤从眼角到嘴边,声音嘶哑,左腿微瘸,眼神忐忑。
  
  呵呵……忐忑,可以利用,可以勾搭。
  
  周琰小朋友露齿一笑,曲斌汉子虎躯一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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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曲斌看着吃饱喝足的两小,怎么也不明白自个儿到底中了什么邪,竟然心甘情愿为个小娃,为个小老虎出生入死。
  
  可不是出生入死吗?他瘸着条腿,天天在山里晃趟,找周琰画的草药。
  
  谁见过老虎喝草药啊?可她家大宝倒好,一天三顿的当饭喝,可也奇了,本来小猫大小的小老虎,现如今硬是和小猪仔一样大了。
  
  周琰从炉子子上,端下两碗药。一碗给大宝,一碗给曲斌。
  
  大宝后腿刚退一下,周琰的眼神就杀过来。
  
  曲斌看看她俩,很自觉的把药一饮而尽,多亏这些苦药,他才能在山里晃,他的身体他最清楚,之前是勉强撑着,但是现在一天比一天好起来。
  
  曲斌眼神复杂的瞅着小娃,真是越接触越神奇。
  
  小老虎不情愿的上前,可是没办法,它不喝它姐就喂,它狠狠打个寒颤……绝对绝对要自个儿喝。
  
  大宝是只变异老虎,现代话基因突变。末世模式基因突变都是开启异能,小老虎自带异能,声波杀人。
  
  但是好像也没那般神奇,普通虎啸离得近了都能振晕人,这事大家伙都知道。
  
  大宝是升级版,发出啸声可以直接针对人的耳膜,引起震荡。
  
  现在大宝的啸声,只能让人小晕下,等长大个了杀人与无形。
  
  问题是,这种变异的小老虎根本没有长大的机会长,大宝的身体驾驭不了。
  
  这异能太消耗能量,没有外因的介入,到死都是小猫大小。
  
  不过遇上周琰,大宝想死都不可能。自古□□不分家,能炼毒当然能制药,炼药这事对周琰没有丝毫难度,她是个行家。
  
  异的物种,老天都不待见老天要大同,异者要么死要么成大能,物竞天择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