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身世之谜 第001章 美女局长的危机 翼渝高速公路永安段，两个长隧道之间。 一辆加长拖挂货车燃起熊熊大火，滚滚浓烟冲天而起，一团团白黄黑相间的雾气笼罩在三百米范围内。能见度不足十米。现场不时发出爆炸声，尖叫声、嘶吼声、哭喊声不绝于耳。很快就有警车呼啸而来，将现场团团围住。 与此同时，在山上采药的秦牧云，正好从附近三公里之外的鱼腩岭上翻过来，远远地看到冲天而起的黑雾时，他顿时心中一惊，连忙三步并作两步，犹如羚羊挂角一般，从鱼腩岭上飞跃而下，直奔车祸现场而去。 …… “各位观众，我是永安电视台记者，正在为您现场直播的是翼渝高速公路永安段两个长隧道之间发生的一起严重的油罐拖车爆燃事故。” “据悉，油罐拖车司机已经当场死亡，油罐内装满了各种各样的危险化学品。目前，警方已经赶到现场。根据知情人士透露，油罐内的化学物质在爆炸后的高温环境中，正在源源不断地释放大量导致神经中枢麻醉的气体。而由于地形的原因，这些有毒气体没有办法迅速扩散，现在，空气中有毒气体含量，已经远超过阀值，形势十分危急……” “与此同时，油罐拖车的爆炸所产生的冲击波，使得附近两辆旅游大巴受到影响，车上的司机与导游等上百人，因为吸收了大量的神经中枢麻醉气体，而集体产生了幻觉，充满着暴力倾向以及被迫害妄想症。任何想要靠近他们的人，都会受到他们拼死攻击……他们现在已经拦截下两辆装满了孩童的学校旅游大巴，随时会因为失控而攻击大巴上的学生，形势非常危急……” “目前，警方已经对他们使用了麻醉枪，但是却完全没有效果，如果再加大剂量的话，就有可能对人体产生不可控的严重后果……” 通向永安市区的隧道口附近位置，距离油罐拖车不到一千米的地方，警方已经组建了一个临时的指挥部内。 …… 秦牧云跃过几个山头之后，停在了指挥部后方山坡上的一块巨石后面！ 在不了解情况的前提下，他并没有盲目的冲下去救人，从那滚滚浓烟来看，应该是有毒的气体，他必须先弄清楚状况！ 所以，第一时间他选择来到指挥部的旁边侧耳倾听，了解情况。 此时，指挥部内，永安公安局的美女局长汪熙晨正秀眉紧蹙，俏脸紧绷，瞪着身边那些气象局、交通局、医院等系统的专家与领导，娇声怒叱道：“谁能告诉我，现在到底该怎么办？” “汪局长，我们医院方面现在还没有化验出空气中到底有多少种化学气体，但是可以确定的有美沙酮以及海洛因的粉尘，其中美沙酮对人体神经中枢系统的毒害最为严重。” “这主要是因为山中扰流严重，此地的地形位于两个隧道之间，是近乎封闭的环境，使得有毒有害气体无法及时扩散。偏偏两边隧道又发生了严重拥堵，消防救援力量完全没办法及时进入，消防直升机也已经出动，因为山间扰流影响，消防直升机无法低空灭火……” “这些客观理由就不要再强调了！”汪熙晨怒道，“与其费尽心思去想为什么我们没办法，不如多花点心思想想别的办法！气象台呢，能不能用远距离人工降雨的方式？” 气象台的专家摇头道：“目前来看，两个隧道上方的低压云层短时间内没办法改变，受两边高山与隧道影响，人工降雨的效果几乎为零……” 交管局的负责人道：“两边隧道拥堵车辆的清理工作正在推进，预计完全打通消防通道需要两个小时。” 汪熙晨的脸上一阵苍白，她猛地用力锤了一下身旁的石头，怒道：“两个小时！两个小时之后，黄花菜都凉了！校车里面被困的孩子要是出了事，你们知道会造成多少家庭家破人亡吗？你们知道这是多么恶劣的社会影响吗？” “汪局长大可不必担心！”说话的是市人民医院的老院长吴有泰，他一副风轻云淡的表情道：“目前被困两辆校旅游车里的幼儿情绪尚且稳定……那些吸入大量有毒有害气体的人此时产生了严重幻觉与被迫害妄想症，但是只要不主动靠近他们，应该不会有太大的危险，所以他们暂时还不会对那两辆边缘地带的校旅游车产生实质的威胁……我们只需要再忍耐一会儿，等待特警队的支援就行了！” 汪熙晨气得俏脸煞白，真是恨不得把一脚这吴老头踹翻！ 真是不明白为什么在面对这样的灾难面前，这老家伙怎么能睁着眼睛说出这样的瞎话来？什么叫情绪尚未稳定？稳定你妹啊！没听到大巴里面传来的孩子的哭喊声吗？什么叫暂时不会有实质的威胁？等到产生了实质的威胁了，还要他们这些人围在这里有什么用？ 不过，以汪熙晨手头上现有的警力，又确实没法控制那些出于癫狂状态的患者，麻醉针都不起作用，任何靠近的人都会被当成敌人，发起疯狂的攻击！ 汪熙晨只觉得脑袋一阵发胀，如果任由这种情况发展下去，那些孩子出现哪怕一点点的问题，在场的这些就全都是罪人。 她咬了咬牙，最终下定决心：“实在不行，就强行突入，任何攻击民警的行为，可视情况进行反制，尽可能的先将那些孩子转移到安全地点！” 藏在巨石后面的秦牧云大为惊讶，这一刹那间，他对这位美女局长的好感倍增！ 身为一个医生，他比谁都清楚，这个决心有多难下，这种时候，绝对是不做不错，多做多错，所以刚才那个蠢货吴老头才会信誓旦旦的说什么孩子们情绪尚且稳定之类的屁话！ 如果被围困的这些人是死于毒气，他们只是没有来得及拯救，那么他们最多只是救援不力，无功无过！ 可是，一旦在强行突入的过程中与受困的群众发生冲突，并且导致死亡事件……那就绝对逃不掉要承担责任了！现在各大网络媒体都像苍蝇似的盯着警民关系、医患关系……没事都能给你造谣出事来。几十个民警面对一百多号处于严重幻觉与被迫害妄想症的人，又要强制，想不发生冲突根本是不可能的。 一旦出事，那这位美女局长的政治生涯，很可能会就此终结。 所以，秦牧云很惊讶，没想到这个女人能有这样的担当！更没想到，在场这么多男人，居然都没有这个女人有担当！！ 麻痹的，这帮蠢货简直把男人的脸都丢尽了！ 第一卷 身世之谜 第002章 丑陋嘴脸 这时候，站在吴有泰身后的一个年轻医生便站起来反对：“汪局长，我反对！那些人都是普通人，只是因为吸入大量的致幻气体，才导致他们的行为不受控制。警察如果强行突入，会造成无辜者的死伤。汪局长你是来救人的，而不是来伤人的，我想你应该不会无视这一点吧！” 年轻医生一脸正气，义正词严地说道。 “孙汶，汪局长也是迫不得已……”吴有泰歉意地朝汪熙晨说道，“汪局，这是我们医院留洋归来的博士、神经中枢孙汶医生。” 石头后面的秦牧云心中大怒，心道：但凡你们这些狗屁专家能提供点其实可行的办法，至于让人家一个女人冒这么大的风险吗？如果有办法，你以为人家会做出这样的选择吗？ 果然，汪熙晨神色不愉地道：“我当然知道这事会有危险！但是，两害相权取其轻，孩子们必须抢先救出来！” 孙汶自以为是地道：“汪局长，现在这种情况，最好的办法是等货车上的物品燃烧干尽，空气中的有毒有害气体完全散开，再实施救援。任何强行突入，都会引起不必要甚至大量的伤亡。” 他也不管汪熙晨是什么表情，自顾自地说道：“空气中的有毒有害气体尤其是美沙酮与海洛因对神经中枢的影响是有时效性的，只有等这些人都high完了，才能在不伤害他们的情况下解决问题。其它的任何举措，在当前都是不可取的。所以，我建议你，一定让你的人保持最大限度的克制，更不要采取任何程度的行动。” 事实上，孙汶的话是医疗系统所有人的意见，总结起来就是他们不想冒风险，他们不想承担责任。 到了这一步，可以说，话已经说的很露骨了。 汪熙晨看了孙汶一眼，深吸一口气，这些人可以不要脸，但是她这个局长却不能不要脸！医疗系统的人可以只是从治疗方面看问题，但是她汪熙晨不能。如果校车上的孩子受到伤害，绝对会在社会上造成无法挽回的不良影响。 于是，她直接下令道：“去通知刘猛，一旦发现校车有危险，立即冲进去救人，不惜一切代价挽救孩子的生命！” 因为消防力量无法通过拥堵的隧道进来，灭火自然也就无从谈起，那辆加挂货车已经燃烧了接近两个小时，还没有熄灭的意思，空气中的有毒有害气体浓度还在增加，天知道还要持续多久。 人民医院的院长吴有泰仍然不死心，继续劝说：“汪局，孙医生说的对，我们再等等吧。致幻是有时效的，时效一过就会恢复正常，也不会产生依赖性。我们只要守住几个小时就行了。” 在场众人也纷纷点头，这是目前最好的应对方法，中规中矩，谁也挑不出什么毛病来。 躲在巨石后面的秦牧云抬起头，看了一眼不远处那些受到毒气影响后处于幻想状态的人。从这些人的表情来看，随时都可能会彻底失控，谁也不知道他们会在这段时间内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更何况，谁知道有毒有害气体会不会蔓延至校车位置，让车上的孩子们也出现幻觉！ 这时候，拿着对讲机的警员小宋忽然跑过来，紧张地道：“汪局，校车开始受到失控人群的攻击！” 汪熙晨脸色一沉：“走，跟我过去，准备突击……” “汪局长！”孙汶一脸严肃地说道，“那些人吸入大量的致幻气体，暴力倾向非常严重，你带人突入，必然会引发冲突！而且那些人应激反应很强，因为精神极度亢奋，抗伤害能力要差的多！你这一冲进去，人员伤亡在所难免！” 吴有泰等人纷纷点头，那些人有严重的被迫害妄想症，没有人突入的时候，都会怀疑别人要害他，警察一旦突入，会让事态完全失控，到时候汪熙晨固然落不下什么好。可是整个临时指挥部抽调的这些人，同样不落什么好。 所以，他们必须要撇清自己的关系。如果汪熙晨一意孤行，到时候真出了问题，黑祸就由汪熙晨一个人背，他们可不想跟着一起吃挂落。 汪熙晨如何不知这些人打的什么算盘？但让她坐视孩子受到伤害，她自问还做不到。她怒不可遏地道：“出了事，我自己扛！不会连累你们！” 就在这时，一个清爽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啧啧，整个指挥部副指挥也有七八个，各路专家十几个，结果就只有正指挥一个人愿意出来背黑祸，真是少见啊……正常的剧情难道不是应该正指挥把手下的人推出去背黑祸吗？” 众人下意识地抬头往上看，却见头顶四五米处的突出山岩上，不知什么时候站了一个十七八岁的年轻人。 卧槽！！这小子是谁啊？什么时候爬到上面去的？ 在众人迷惑以及惊呼声中，秦牧云纵身从山岩上跳下来，轻盈落地后，自来熟地走到汪熙晨的身边，笑眯眯地道：“没想到啊，你这个美女当起官来，居然比大多数男人更有种，不错，我喜欢！你放心吧，我来帮你把这件事解决掉。” “你是什么人？”一直没有说话的永安市公安局副局长吴忘年开口了，他是吴有泰的大儿子。刚才之所以一直不吭声，就是借助他老爹的力量，来倒逼汪熙晨的！最好是把姓汪的女人逼得走投无路，做出错误的判断，到时候上面算起账来，肯定把她一撸到底！如此一来，他这个常务副局长百尺竿头再进一步，自然就水到渠成了！ 眼看着姓汪的女人已经有点失去理智了，吴忘年自然不会轻易让人破坏这种大好形势！于是他板着一张脸对秦牧云道：“这里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进来的！请你马上离开！否则我会以妨碍公务罪逮捕你！” 秦牧云瞥了吴有泰一眼道：“我叫秦牧云！不叫‘随便什么人’！” 他上身穿白色T恤，下身穿着洗到发白的牛仔裤，不过他长着一张英俊的脸，笑起来带有一点狷狂的味道，却不让人觉得讨厌。他嘴里咬着一根草棒，那双寒星般的眼睛里面放射的自信光芒，反而让人有一种亲切感。 “而且，我是来帮忙救人的，不是来妨碍公务的！要赶我走也不是不可以，不过万一因为赶我走而出了事的话，你是不是愿意承担全部的责任？” 吴忘年一时之间竟然无言以对，脸色阴沉的几乎要滴出水来。 一旁的孙汶骤起眉头，不屑地对秦牧云道：“我是哈佛医学院专攻神经科的博士，对这次爆炸中的毒药、药理都不敢说有十足的把握，需要采集样本进实验室化验之后，才敢百分百确定！我倒是很好奇，这位从石头上跳下来的秦先生凭什么有这么大的把握，又打算如何解决？” “哈佛博士？”秦牧云惊讶地上下打量着孙汶道，“你没把握的事情，别人未必就没把握！这么简单的道理你不会不懂吧？世界上每一个孕妇都有把握生孩子，你有把握吗？” 草！这能一样吗？这两者有可比性吗？ 孙汶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吴有泰也是不屑地淡然一笑：“年轻人，无知不算什么，谁年轻时没有无知过呢？看你的样子，还没上大学吧？快点走吧，别在这儿瞎搀和了！” “谁规定一定要读大学才能学医术吗？”秦牧云莫名其妙地道，“保健委的那些老中医、老专家，有几个是读过大学的？我顺便多嘴问一句，以老头你这把年纪来推断，当年肯定也是没读过大学吧？为什么你没读书却能成为专家，我没读书就只能叫瞎掺和？” 麻痹啊！你能跟我比吗？ 吴有泰差点被气的鼻子冒烟，屁*眼冒火。 第一卷 身世之谜 第003章 一意孤行 “年轻人，今天这事不是单凭一腔热血就能搀和的。”吴忘年站起来声援他爹，顺便白了秦牧云一眼，然后对汪熙晨道：“汪局，你难道要拿一百多号人的性命开玩笑吗？我反对你这种冒险行为，请你慎重考虑。如果你一意孤行，我会把这事如实写进报告当中。” “你有别的办法？” 汪熙晨冷眼扫了吴忘年一下，她当然知道这个官场老油子吴忘年盯着她“局长”的位置很久了，两人在局里没少明争暗斗，而且几乎算是半公开的。 汪熙晨虽然是个女人，但却是靠着实打实的成绩走到今天这一步的，从她还在警校念书的时候，就参加了打击毒贩的卧底行动，一举清剿数以吨计的毒品，立下不小的功勋。 步入官场之后，更是有魄力有担当，很是办了几个漂亮的大案子。所以，无论上面是谁，对这种有能力有担当的手下，都是很喜欢的，当然要大力提拔，年纪轻轻就做了第一把手。 吴忘年则是因为他有一个好父亲吴有泰，吴有泰虽然只是永安市人民医院院长，可他还是华夏中医协会副会长，国家领导人健康团队成员之一，与许多大领导关系不错。 尽管吴忘年并没有任何特殊的成绩，凭着他的关系，但也不妨碍他只用了区区十年混资历，就能从一个普通的片警，爬到市公安局副局长的位置。 于是，一个实干有能力有担挡的局长，自然而然成为有人脉关系的副局长吴忘年的眼中钉了。所以，吴忘年时时刻刻都在想着汪熙晨在工作上出问题。 今天是一个多难得的好机会呀！无论汪熙晨承担不承担这个责任，她的位置都会松动。 当然，吴忘年还是很希望汪熙晨承担这个责任的。要不然，汪熙晨最多只是失职，因为这是专家组的共同意见。有责任也是大家担。 但她一意孤行，责任就是她自己担了。 “这么贸然冲进去，万一出了事谁负责？”吴忘年故意将了汪熙晨一军。 汪熙晨不屑地扫了他一眼：“我是总指挥，当然是我负责！难道还指望你吗？” 好，要的就是这你这句话……吴忘年心中得意。 说完，汪熙晨转首对秦牧云道：“走吧，你跟我一起过去！” “你这个女人还不错！做事果断，有魄力！比起那几个只想推卸责任的臭狗*屎强多了！”秦牧云随手折了根草根放在嘴里嚼了起来：“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什么叫我比臭狗*屎强多了？这话听着怎么那么刺耳啊？汪局长的嘴角忍不住抽搐了几下，按捺住道：“我叫汪熙晨！” 秦牧云老气横秋地拍拍美女局长的肩膀道：“好名字！就冲你的为人和这个好听的名字，你将来前途不可限量！” 有你妹的前途啊？！美女局长心中无语，眼看着我都要落到被撤职的下场了好吗？！ 汪熙晨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心道：这小子难道是猴子请来的逗比吗？ 不过，她一时也顾不上闲聊，直接冲到事故第一线，对前面喊道：“刘猛，你有没有制订突击计划？” 那边正指挥的队长刘猛连忙跑过来，将一张图展在汪熙晨的面前：“汪局长，我打算从这个位置突进，兵分两路，一路是遇到人最少的，一路是绕过的车最少的。除此之外，任何一条线路，遇到的人数都比较多，不利于我们行动。” “目前那些被神经毒气污染的人动向如何？” 因为能见度差的多，汪熙晨看不清楚旅游校车那边的具体情况。 “刚刚有人开始踢踹和拍打校车，具体人数还无法确认，不过校车的孩子们无疑受到了惊吓，有些胆小的孩子已经被吓得在那大哭了……隔老远就能听到哭声，好凄惨。” “能做出危险程度评估吗？”这是汪熙晨最想知道的事情，如果能够做出正确的评估，证实那些人无法威胁到校车里面的孩子，对他们的行动就更有利。 刘猛摇了摇头，他抓过不少吸毒致幻人员，那些人的行为完全无法用正常的逻辑去理解。也许这一秒还只顾着爽，下一秒就会自杀，再下一秒说不定就要杀人。现在他们吸入了大量的含有美沙酮与海洛因的气体，完全处在癫狂状态之中。想要做出准确的评估非常困难。 汪熙晨见状，毫不犹豫地做出了决定：“既然这样，那就不用再等了，立即照你的方案实施行动。” “汪局，这样的话，那万一……”刘猛有些担心。 “放心，该怎么处理怎么处理，你是临场指挥，到现场之后随机应变，出了事我来扛。”汪熙晨坚定地说道。 “其实，完全不用这么麻烦！” 一直在旁边仔细观看看着突击图的秦牧云突然开口，他的手指在图上画了一条直线：“从这条线到达那两辆车最近，就走这条好了！” 跑你妹的直线，这是解救人质，又不是田径跨栏比赛！你到底懂不懂？ 刘猛瞥了秦牧云一眼，一下子火了，要不是看这小子是跟着汪局长一起来的，以他的暴脾气，早就开骂了。 “汪局，这小子是谁？该不会又是那些想要看你笑话的狗屁专家吧？还是从哪冒出来的实习生？临时工？” “大刘，胡说什么呢！”汪熙晨瞪了刘猛一眼，“这位是……你先别管他，干你的活去！” 这边秦牧云却不跟他们废话，直接越过警察建立的警戒线，朝里面冲去。 “喂，卧槽！你小子干什么呢？那边危险……！” 刘猛顾不上这么多，也跟着冲进去，想要将秦牧云给拉回来。 毕竟里面那些人受到刺激可是什么事都干得出来的。虽然他不喜欢秦牧云对他制订的突击计划指手划脚，但也不想看着秦牧云被那些失控的人给伤到，甚至因此而丢了性命。 刘猛本以为自己冲的速度够快了，却没想到秦牧云的速度更快，眼看着两个正high的人狂叫着朝秦牧云冲过来，不由地大声道：“小子，快躲开……” 话还没说完，刘猛就惊讶地发现，秦牧云双手疾点，碰到那些人之后，那些人就站在那里不动了。 “卧槽尼玛！点……点穴！” 刘猛瞬间呆住了，这种只在电视里面或者是传说中听到的东西，竟然发生在自己的眼前。如果不是他亲眼所见，根本就不敢相信。 这边的秦牧云却是脚步急进，连连点住了十几个人，看到刘猛还在那里发呆，不由怒道：“还愣着干什么，带人进来救人啊！” 刘猛这才回过神来，连忙招呼早就准备好的民警，跟着秦牧云身后，飞速地朝旅游校车方向跑。 不到两分钟，刘猛等人就冲到了校车旁边。此时已经有十几个人跟生化危机中的丧尸似的开始疯砸校车的玻璃，校车里的孩子哭声一片。老师在车里来回跑着，将车窗被砸处的孩子抱往别处。 几个正high的人尖叫着朝秦牧云扑过来，有个家伙随手捡了块玻璃，从侧面猛朝秦牧云身上扎。 “小心！” 第一卷 身世之谜 第004章 落井下石 跟在秦牧云身后的刘猛一伸手，挡住了那家伙的玻璃，身上的警服‘嘶啦’一声被划开，手臂被玻璃划了一道深深的伤口。 秦牧云手指连点，点住了周围的人后，才又在刘猛的手臂穴道上点了一点，帮助他的手止了血。 “没想到你这家伙还挺讲义气的！很勇敢嘛。” 秦牧云的话让刘猛有点哭笑不得，这个时候还有心情说这些，幸好刚刚那一下子不是照着他的脖子扎，要是被那一下扎实了，他的命都可能没了。 “别愣着了，趁这些人还不能动，快点把孩子们送到安全的地方！” 秦牧云的话提醒了刘猛，刘猛连忙指挥民警打开车门，抱着孩子离开。 因为右手被点了穴止血，所以无法使力。刘猛只能留在那里盯着，随时应付那些可能突然冲过来的人。剩下的民警一人抱两个，快速转移孩子。 当第一批四十个孩子送到警戒线外时，一直悬着心的汪熙晨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没想到秦牧云那小子竟然给自己这么大的惊喜！回头一定要好好的请这小子吃一顿，感谢一下才行。 看到孩子被送来，原本在指挥部的那些副指挥以及专家纷纷赶了过来锦上添花。 刚到达警戒线，吴忘年就沉着脸质问那些抱着孩子归来的民警：“谁让你们擅自行动的？还有没有组织性纪律性了？” 吴忘年明知道没有汪熙晨的命令，这些民警是不敢行动的。他这么问，就是为了证明，此事他这个副局长并不知情，这样以后上面问责的时候，他就更进一步的撇清这件事跟他自己的关系。 那几个民警闻言一个个脸色很不好看，虽然他们早就知道这个吴副局长不要脸，但是也没想到他居然能不要脸到这种地步！为了一己私利，不愿意背责任，完全罔顾受害人的死活！ 要不是因为这傻*逼是副局长，他早就被人打出翔来了！ 汪熙晨此时心头大定，反而喜怒不形于色，只是微笑着插口道：“吴副局长，他们是按照我的命令做的。你有疑问可以找我，何必为难他们。” “啊！汪局，各位专家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应该慎重，慎重行事，群众的安全第一，你怎么就……唉，这是要出事的啊……” “吴副局长放心，不管出什么事，都由我汪熙晨一个人扛着，连累不到你吴副局长的身上。” 说话的时候，又有四十多名孩子被送了出来，一个幼儿老师带着孩子到一边的疏散空地上去。 看着那些天真可爱地孩子向自己说谢谢，汪熙晨感觉自己今天做了一个最正确决定。哪怕真的什么出事，自己不得不扛这个黑锅，她也不会觉得亏心。 吴忘年脸红红的，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那边的孙汶却开口道：“汪局长，你是警察，怎么救人由你决定，但是你忽视医学常识，是要对那些人造成严重伤害的。鉴于你完全无视专家的意见，我会在专家组的报告中，重点提出这一点的。” 吴有泰也叹息一声说道：“汪局长，你今天这么做真的是太不注意影响了。指挥部那么多副指挥都反对轻率的行动，你却仍然要一意孤行，你这种独断独行的行为实在是要不得啊！” 汪熙晨嘲讽地看着这些人的嘴脸，淡然一笑道：“该做的事情，总要有人做。如果我只惦记着怎么向上爬，怎么保住自己的位置，怎么算计得到最大的利益，那我还不如直接扒了身上这身警服，回家卖红薯呢！吴老院长你以为呢？” 她脸上笑颜如花，心中却暗道：老不死的，别以为成立指挥部的时候，你耍的那些把戏本姑奶奶不知道。专家组全与你们吴家有关系，交管局、气象局的人也是你老婆家里人。你不就是想要看姑奶奶的笑话吗？等着吧，今天这事不算完！ 她身为一个女人，能够坐稳这个位置，也绝不仅仅是侥幸！没有足够的手挽，怎么做得了公安局长！？ 只要能够渡过这个难关，迟早都要跟吴忘年算一算今天的总账！ 随后，汪熙晨就转身不去理会这些人，她的眼睛盯着旅游校车的方向，只剩下最后一批孩子了。只要将那些孩子与老师司机全都转移出来，就算出事也可以接受了。 “汪局，不好了……” 就在这时，一个民警抱着两个孩子冲了过来，神色很是急切。 吴忘年一听到“不好了”这三个字，顿时精神一振！他的神色中掠过一丝的得意，但语气却沉重地说道：“汪局，你看看，你看看，我早就说了吧，要慎重，要慎重，现在出事了吧……唉！” 吴有泰也趁机落井下石道：“汪局啊，你这是在拿自己的政治前途开玩笑啊！唉，这一出事，就不是伤一个人两个人的事情啊！” 说着，吴有泰又转向其他的副指挥们：“各位，咱们的报告要公允，吴副局长是与我们站在一起反对冒进的……” “院长放心吧，专家组的报告我一定会如实写，如此不顾科学，不理会专家意见的行动，出事是意料之中，不出事才是奇怪呢！”神经医生孙汶连忙表态。 其他副指挥则纷纷点头，只有消防部门的一个政委朱心明沉声说道：“这事也不能全怪汪局，当时那种情况，首先救孩子是无可奈何的选择、也是必然的选择！难道眼看着孩子们遭遇危险袖手旁观？” 孙汶哼了一声：“没听说过不听专家意见行动，还是无可奈何，还是必然的！朱政委，消防的事情你可能比我精通，可现在事关药理。你懂什么是药理吗？” 朱心明被孙汶呛了一句，脸黑下来，不说话了。事实上，他也不是傻子，自然能看得出来这是吴忘年的派系在借机像汪熙晨发难。他虽然不耻吴忘年一家的嘴脸，但是也不愿意轻易的得罪吴家，毕竟吴家还是有着让他忌惮的底蕴的！ 这时候，一旁的汪熙晨吼不屑地道：“吵什么吵？我早就说过，如果出了事，我汪熙晨一个人来背，连累不到你们身上！” 然后，她才对那气喘吁吁的民警道：“说吧，到底出了什么事？说清楚点，孩子们有没有受伤？” 第一卷 身世之谜 第005章 拼你妹啊 那民警放下孩子，摆了摆手道：“孩子们没有受伤，那些神智不清的人也没有受伤，就是刘队的手臂被划了一道口子。还有，主要是那个救人的秦医生，他累的昏过去了，不知道要不要紧……” 那民警的话说完，吴忘年就彻底呆住了，脸色煞白！他发现自己刚刚所有的表演，都变成了闹剧！ 他完全没想到，汪熙晨能在如此严峻的条件下，以如此微不足道的代价，救出被困的一百多名孩子，甚至连那些神智不清的人都毫发无伤——妈蛋的，这下汪熙晨这个臭女人分明是又立下了大功了！ 至于吴忘年自己，以及那些副指挥们和专家组们的反对意见，则是化作一记响亮的耳光，实实在在地打在了他们自己的脸上。变成了一群彻彻底底的丑角！ 在场那些专家以及副指挥们脸色都很难看，他们自然清楚的知道，这件事情会造成什么样的影响。 只有消防的朱心明轻出了口气道：“太好了！汪局长，能以如此微小的代价救出那么多孩子，简直就是奇迹啊！” 汪熙晨也是长舒了口气，刚刚那民警说不好了，让她的心都几乎跳到嗓子眼里了。还好，事情没有朝最坏的方向发展。 这时，刘猛与两个民警已经扶着秦牧云走出来了，秦牧云脸色惨白，几乎是靠着刘猛他们架起在前行。 “刘猛，秦……秦医生他怎么样了？” 汪熙晨连忙迎过去，看到秦牧云眼睛紧闭，额头上都是虚汗，生怕他出什么问题。今天可是多亏了这个年轻的小伙子了。 “我……我没事，只是……太累了点！有没有吃的东西……给我来点！”秦牧云勉强地张开眼睛，虚弱地回答。 “好……好，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大刘，把秦医生扶到指挥部那边……那边有几箱方便面，给先生先泡点。等事情结束了，我请所有一线同志还有秦医生下馆子！” “噢！！” 周围的民警兴奋地叫了起来，吴忘年更加没脸，只想找个地缝藏进去。 孙汶看不过眼，哼了一声说道：“救出孩子又怎么样？那些人怎么办？而且你们说没有伤到那些人，谁又看到了？谁知道是不是真的？这一切都要等救援任务完成之后才知道。” 孙汶这么一说，吴有泰立即明白他的意思了，连忙点头说道：“孙医生说的对，你们不是医生，根本就不明白你们的行动是不是对那些人造成伤害。你们说没伤害，也许已经伤害到了，只是你们没有注意到而已。现在高兴还太早了。一切都要等我们医疗专家组的人鉴定之后才行。” 那些一线的民警窝了一肚子的火，自己冒着危险冲进去救人，这是警察的本份，就不说了。可人救出来了，还要受到质疑，简直是…… 那边秦牧云却是皱起了眉头，他微微推开扶着他的刘猛等人，站了起来。 这些专家实在是太不要脸了！人活一世，难免有窘迫的时候，偶尔也会不要脸，这很正常！ 秦牧云并不是一个苛刻的人，但是眼前这几位实在已经不要脸到一定境界了！可以说，他们已经是习惯性不要脸，不以为耻，反以为荣了。 所以，他不顾自己身体虚弱，直接忍不住指着吴有泰的鼻子，破口大骂。 “你们这些什么狗屁专家，除了狂犬吠日之外，还能不能干点正经的事？你们真要是有本事的话，为什么刚才不拼命想办法把孩子们救出来，为什么不早点去把那些致幻的人救醒？现在到了这个地步，你们居然还有脸在这里大放厥词？事实却是你们除了放狗屁、泼冷水之外，一点点正事都没干！真是一群吃人食不拉人屎的人渣，‘专家’这个词，就是被你们这群人渣给弄脏的！真是见过不要脸的！还没见过你们这样不要脸的！要不是我现在没什么力气骂人，真想好好的喷你们一脸……” 卧槽，你这还叫没力气骂人呢？你要是再多点力气，那还得了？ 秦牧云这一连串诛心的谩骂，让专家组的脸色瞬间变得和长期便秘一样！当然，也让刚刚奋斗在一线的民警们心中大爽。 本来这帮狗屁专家一个劲的找汪熙晨的茬，就让这些爱戴汪熙晨的一线民警很不爽了。现在人救出来，还要被这些恶心的家伙鸡蛋里面挑石头，实在是太让人觉得恶心了！ 只不过，他们也知道，作为普通的小民警，他们得罪不起这些专家和领导，秦牧云的肆无忌惮，让他们大出了一口恶气，那种感觉，就好像是三伏天连干了两杯冰啤酒一样冰爽。如果不是怕影响不好，他们几乎忍不住要直接为秦牧云鼓掌了。 吴有泰气的三尸神直跳，好半晌才反应过来，指着秦牧云的脸，哆哆嗦嗦地道：“混账小子……你……你竟然敢骂我？” 秦牧云撇撇嘴，不屑一顾：“我为什么不敢骂你？你以为你是谁啊？你是老天爷还是国家总统啊？枉你活了几十年了，居然能做出这种连禽兽都不如的事情来，我也真是服了你们一家人了。我是真的有点怀疑你们一家人的脑子里是不是全是装的屎啊……呸呸呸，真他妈恶心，越想越恶心！” “你……你……我……我跟你拼了……！！”吴有泰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气啊，嘴巴都气歪，菊花都快要气得冒烟了！ 要知道，就算是汪熙晨明知道他在后面搞鬼，当面也还得尊称他一句“吴”老——虽然背地里说不定骂了多少句老不死，但是面上毕竟也没敢当面撕破脸啊！ 可是，眼前这个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的臭小子，竟然敢当面把他吴有泰骂了一个狗血淋头？ “拼？拼你妹啊！” 秦牧云没好气地道，“刚才那么关键的时候，你不去拼，不去抢救伤员、病人和孩子，现在却想来和我这个刚刚从一线下来的医生拼？我拼你麻痹！你还敢说你脑子里装的不是屎吗？身为医疗专家组的成员，你难道不知道孩子们经历了这些事情之后，急需要心理方面的辅导吗？难道不知道现在应该要以最快的速度，去解决那些人身上的致幻问题吗？可是你看看你这个满脑子满脸都是屎的专家都干了些什么？你先是扯汪熙晨的后腿也就算了，毕竟她是你儿子的阻碍，你为帮你儿子往上爬，也就勉强算是一般般的臭不要脸！但是，到了现在这个地步，你他妈居然还有脸到这里来怀疑民警同志们刚才拼了命的付出——此时此刻，我真的只想对你说一句：我去你麻痹！你个老不死的，为了让你儿子上位，就敢这样昧着良心说话，你难道就不怕天打雷劈，不怕哪位路过的神仙实在看不下去，直接收了你吗？” 矮呦！！卧槽！在场的所有人都惊呆了！ 这一顿臭骂，那叫一个酣畅淋漓！所有刚才付出辛苦劳动的民警们全都爽爆了！纷纷暗地里对秦牧云竖起大拇指：这个秦医生不错，不但医术一流，骂人的口才也绝壁是一流的！ 当然，被骂的狗血淋头的吴有泰，就不那么好过了！老头只觉得一阵气血上涌，直冲脑门，一个踉跄，差点直接扑倒在地气晕过去。 第一卷 身世之谜 第006章 无耻之尤 一旁的吴忘年见到自己父亲被骂的差点直接脑溢血，连喘气都有些困难，顿时勃然大怒，冲上来要揍秦牧云。 汪熙晨却很巧地挡在了他与秦牧云之间，微微一笑道：“吴副局长，这位秦医生的话虽然有点不中听，不过他却是挽救这次事故最大的功臣，说不定到时候省里和市里的领导都要接见，想必媒体也会大肆报道，可是万一他要是被你打伤了的话……嗯，看在同事一场的份上，我劝你在动手之前，最好先考虑一下后果！” 吴忘年愣了一下，像是瞬间被泼了一盆冷水，从头凉到脚！虽然此时此刻他心中恨不能当场杀了秦牧云，但是汪熙晨说的不错，在这种情况下，他还真不敢乱来。毕竟秦牧云救了那么多的孩子，真的要揍伤了秦牧云，光是这些孩子和家长闹起来，再捅到媒体上一顿抹黑，道德口诛笔伐，他这个副局长也就干到头了。 这时候，孙汶将金边眼睛摘下来擦了擦，冷笑道：“汪局长，接下来的救援工作还需要靠吴院长来协调医院方面的资源，现在，姓秦的这小子把吴院长气成这样，万一吴院长无法正常工作，请问到时候耽误了事情谁来负责？，虽然我这个神经科的主任医师是医疗专家组的副组长，可是毕竟还不能和德高望重的吴院长相提并论呀！” 经过孙汶的提醒，吴有泰这老狐狸立即明白应该怎么做了，他一边捂着胸口一边吟呻道：“汪局长，我血压身高了，胸闷气喘，好像喘不过气来了，哎呦……接下来的工作，看来我是没有办法继续完成了。你想找谁负责谁负责好了。还有，最后说一下我的建议。如果这些人长时间处在致幻状态不能够及时解除的话，就算后来解除了，也有可能对脑子造成严重的损害，甚至于说变成呆傻都有可能。你最好快点想办法解决……” 这已经是赤裸裸的威胁了！现在医疗专家组唯吴有泰马首是瞻，如果吴有泰不支持汪熙晨的工作的话，汪熙晨就完全抓瞎了。 “吴老，医疗专家组离不开您，关键时刻，您可千万不能撂挑子啊！”汪熙晨表面恭敬，眯起眼睛，露出一丝恼怒之色，这帮人简直是无耻之尤。 吴有泰捂着胸口艰难地说道：“我这毛病完全是被这个小子气出来的，如果不让这小子给我道歉，我这口气出不来的话，哼哼……我恐怕是好不了了！” 吴有泰明着给汪熙晨挖坑，如果汪熙晨处置秦牧云，那么汪熙晨的威信自然就会受到打击，那些爱戴她的一线民警也会寒心。如果汪熙晨不处置秦牧云，那他就可以名正言顺地撒手不管，然后再让孙汶在医疗组动些手段，想要让那些神智不清的人出点什么问题，那还不是轻而易举？ 嘿嘿，而且最关键的是，出了问题之后，还落不到他的头上，最后只能怪汪熙晨处置不当。 “吴老，秦牧云立了这么大的功，我是不会昧着良心做事的。今天我代替他向你道歉，希望你看在那是一百多条生命，几十上百个家庭的幸福的份上，尽全力救援……” 说着，汪熙晨郑重地向吴有泰鞠躬。 吴有泰却是捂着胸口，一脸的痛苦样，完全不理会汪熙晨。 一旁的秦牧云实在看不下去了，他深吸了口气，对汪熙晨道：“算了，你这个女人也真是蠢！这老不死的摆明了就是要坑你，你还给他鞠躬干嘛？你以为这是开追悼会向遗体告别哪？” 矮呦！卧槽！！谁他妈开追悼会了！这不是咒人死吗！ 麻痹的，你小子会不会说人话？ 吴有泰陡然间觉得心口一痛，感觉好像真的快要开追悼会了一样！ “救这些人其实不难，我现在给你写方子，你让人准备药材。备齐了，我再告诉他们应该如何处理。另外，让这些只会嘴巴喷粪的所谓专家们赶紧滚蛋，看到他们我就觉得恶心，感觉去年中秋节吃的月饼都快吐出来了。” 你麻痹啊！去年吃的月饼还能吐出来？你吐一个给我看看！ 吴有泰的心脏又猛跳了一下！ 汪熙晨一听秦牧云这么说，惊喜道：“秦医生，你……你真的有办法？” “你居然到现在还在怀疑我说的话？”秦牧云白了他一眼道，“现在这种情况，你除了指望我之外，还能指望谁？难道指望这些满嘴喷粪的专家吗？” 旁边的孙汶冷笑道：“世道真的是变了，什么阿猫阿狗的都敢说自己是医生了！有些人更可笑，不相信专家的意见，却信一个毛头小子！简直是不知所谓！” 汪熙晨一下子火了，瞪着孙汶道：“孙医生，你有办法吗？你有办法就说出来，只要可行，我立即照办怎么样？” “这……” 孙汶一时语塞，事实上，吴有泰他们虽然是医疗专家组的人，但是现在他们依然没有一个可行性的方案出来。 “果然是废物！” 汪熙晨给吴有泰面子，却不会给孙汶面子，直接一句‘废物’砸在孙汶的脸上，然后对秦牧云道：“秦医生，你说应该怎么办。我会尽我一切能力协助你！” “洋金花1斤、生草乌、香白芷、当归、川芎各4钱、南天星1钱、还有我这个东西加进去……” 秦牧云从身上掏出一团乌黑闪亮的药丸，足以汤圆大小，递给汪熙晨。 “这是……” 虽然汪熙晨不懂中医，可是前面说的那些应该都是中草药，用药解决现在的问题，的确是唯一的办法。 可是，这黑汤圆是个什么鬼？大力丸？这样的药丸……真能治病？ “中药材，竟然用中药材解决神经中枢系统的问题！哈哈……真是笑死人了！”一旁的孙汶终于找到了喷点，不屑地大笑了起来。 “谁说中药材就不能够解决神经中枢系统的问题？”秦牧云冷笑着反问。 “小子，你知道什么是药理学吗？知不知道，所有神经中枢系统的药物，都是西医提供的。像麻醉剂、神经抑制剂等等……中药材哪种可以起到这些药物的作用？” 孙汶像一只骄傲的帝企鹅，他可是哈佛医学院的高材生，说起他自己的专业，自然是头头是道。 第一卷 身世之谜 第007章 闻所未闻的治病手法 秦牧云鄙夷地看了孙汶一眼道：“年轻人，你可以无知，但是请不要拿着自己的无知出来显摆，否则，丢了人都不知道，未免也太可怜了！我们华夏的中医在战国时的扁鹊就用‘毒酒’做心脏手术了；在东汉末年的时候，华佗也已经发明了麻沸散，用来给病人麻醉做剖腹手术了。你没听说过吗？对了， 你自豪的那个什么哈佛医学院的医生，在几百年前，还用放血法治疗疾病呢！崇洋媚外的杂交品种我见多了，像你这种快要进化成纯粹西洋种的货色，我还是第一次见到！” “你……！”孙汶气的口干舌燥，感觉快冒烟了，他强辩道：“中医那么厉害，也没见中医主为医学界的主流，这些年更是每况愈下，早就该被淘汰了！” 秦牧云哈哈一笑：“这话你不该对我说，去对你们的吴院长说吧，这老家伙也是中医界的国手。你这么当面打他的脸，说他应该被淘汰……就不怕他生撕了你？” 孙汶立即醒悟过来，自己不知不觉间上了这小子的当了，连忙向吴有泰赔罪。 吴有泰脸色虽然不好看，但孙汶是他的人，又是无心之失，自然没法计较。不过他却更加的恨秦牧云这个臭小子了。 两人又斗了一会嘴，期间，秦牧云让人将准备好的药材以及他身上的黑汤圆放在一起打成粉状。 半个多小时后，山顶传来直升机的轰鸣声，早已等在那里的民警急忙将直升机上扔下的东西拿好，从山顶小道过来。 等民警将东西交到秦牧云手中，秦牧云强打起精神说道：“把这东西用水混成汤，等下人一送出来，就捏鼻子灌进去。” 秦牧云的话音刚落，一旁的吴有泰突然意外地道：“咦，这……这竟然是华佗的麻沸散配方？小子，你知不知道，用那些东西弄成的麻沸散，其麻醉效果连烈酒都不如？而且你都没有熬制效果几乎没有。还有，那些人因为神经中枢系统太过亢奋，已经对麻醉药物产生抵抗了。要不然警察的麻醉枪也不会不起作用！这种东西又能有什么用？” 吴有泰立即回过神来，刚刚他一直在想秦牧云说的那些中药材，其实这都是传说中的华佗的麻沸散配方，他年轻的时候也曾经试验过几次，效果非常差，从那之后他也就不理会了。 孙汶则在一旁劝道：“院长，咱们不用管，现在总指挥不让咱们插手，只信任这种不知道哪里蹦出来的土鳖小子。反正出了事，也不用咱们来扛，你说呢？” 经孙汶这么一提醒，吴有泰才果断的闭上嘴巴。 那边的朱心明有些拿不准地对汪熙晨道：“汪局，这样行不行？现在这种情况，我建议还是等医疗专家组的同志给拿主意比较好。” 汪熙晨也知道朱心明是好意，她又何偿不知道现在那样的选择是最好的。可是有吴有泰以及那个假洋鬼子孙汶在的医疗专家组，又怎么可能给出较好的解决方案呢？现在只求他们不要在其中动手脚，已经是千幸万幸了。 所以，还不如相信这个刚刚就给他创造了奇迹的秦牧云呢。 “秦医生，接下来怎么办？” 秦牧云回答：“派人进去，把人一个个的抓出来就行了。这些人正high，虽然又暴力倾向严重，但是对训练有素的警察来说，不会造成太大的威胁，必要时直接把他们打晕就行了。” 也许是看到汪熙晨担心，秦牧云又补了一句：“放心，只要不直接弄死，我都能让他们完好无损地活过来！” 汪熙晨虽然依然怀疑，但却还是下达了命令。 一方面，那些人常时间处于致幻状态，再拖下去很有可能会对他们的身体造成更大的伤害，另一方面，她的潜意识中已经对秦牧云产生了充分的信任。 孙汶那个假洋鬼子却再次跳出来。 “等一等！我再次表示严重的抗议！汪局长，你们如此粗暴的对待无辜百姓，难道是人民警察该干的事情吗？” 孙汶的目的其实很简单，时间拖的越久，出问题的概率也就越大。到时候，吃不了兜着走的就是汪熙晨，而他们却能够站在道德至高点上。 汪熙晨却不管这么多，刚刚下达救孩子的命令时，她都不怕背黑锅，现在还在乎这个？所以，她连看都没看孙汶一眼，径直下令道：“立即照秦医生说的话做！” 接到命令的民警立即在刘猛的带领下穿过警戒线，往里面冲去，不一会的功夫就送出一个人来。 显然这些致幻的病人们想不配合都不行——因为人都是被打晕了送出来的。 “秦医生，接下来应该怎么做？需要什么尽管说。这里有医疗组的专家，救死扶伤是他们的天职。”汪熙晨直接将了吴有泰他们一军。 现在人已经送出来了，不管怎么样，拿‘救死扶伤’这个大义名份压住他们。只要他们愿意帮忙，总好过秦牧云一个人累死累活，现在的秦牧云看起来太疲惫了，万一真累出个好歹来，自己可就真的亏欠他太多了。 吴有泰没有说话，孙汶则是冷哼一声说道：“对不起汪局长，不是我们不愿意帮忙，而是我们不能和这样的人一起工作。把我们强扭在一起，容易产生配合上的失误，反而会耽误病人的治疗。现在汪局长有两个选择，要么接受我们专家组的意见，我们专家组自然会尽全力救治病人。要么汪局长继续相信这个土鳖，我们专家组只能在旁边看结果。要不然出了事，这人反而倒打一耙，说是因为我们专家组插手才出的问题，到时候算谁的责任？” 吴有泰这时也不再东施效颦，学着西施一样捂着胸口了，他轻声说道：“汪局，孙医生说的对，我们专家组这时候是不会插手的。” 汪熙晨淡淡地说了句：“吴老，我已经做出选择了。既然专家组是这个意见，那作为总指挥，我有权就专家组不配合工作的情况像上呈报。” 秦牧云扫了那帮所谓的专家一眼，然后指了指那边安抚幼儿的一位幼儿园老师道：“让她过来帮下就可以了！” “她？她不是医生啊！” 汪熙晨有点傻眼了，他正给那些医疗专家组的成员施压，让他们一定要出来帮忙，没想到秦牧云竟然随手指了女老师帮忙。 “没关系，真让那些所谓的医疗专家帮忙，我还怕他们暗中搞鬼呢！到时候我可顾不上监督他们？哦对了，再找两个壮实的民警，治疗过程中，可能有病人会醒过来，需要他们将病人再次打晕……” 尼玛！！再次打晕！ 这……这种治疗方法简直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 可是，这个时候汪熙晨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咬着牙安排两个民警帮忙，又让人去请那位幼儿老师过来说明情况。 第一卷 身世之谜 第008章 逆脉灌气术 “我……我不会治病啊！” 女老师很紧张，她可是知道那些人发疯起来的样子，万一…… “放心，有民警护着呢，不会出问题的。” 秦牧云淡淡地笑了笑，在民警的搀扶之下，来到躺在地上的旁边。此时已经陆陆续续地又送来了十几个病人。 汪熙晨就跟在秦牧云的身后，那些专家组的成员尤其是吴有泰与孙汶，更是过来围观。他们根本就不相信秦牧云所谓的治疗，更是认定了秦牧云的治疗无非就是先将人先打晕，然后装模作样的治疗一番，以图混点好处。 “哼！敢在我面前班门弄斧？咱们走着瞧！” 吴有泰瞬间就下定了决心，一旦救援通道打通，他们就组织医院的人将这些人全接回去，全程监控，这样他既可以分润功劳，又可以深入地挖掘病患的问题。一旦发现有问题，他就可以拿出来炒作，趁势打压汪熙晨了。 …… “捏着他的鼻子。” 秦牧云对一个民警说完，又转首对女老师说道：“倒一矿泉水盖那么多就行了，只要病人的嘴一张开，就灌进去。” “哼！完全是乱来。你们这样很容易灌进病人的气管中的，轻的引起反应性咳嗽，重的可能引起气管舒张困难，甚至于致人死亡！胡闹，简直是胡闹。你们这是在谋杀！” 后面的孙汶好像瞬间打了鸡血一样，义愤填膺地跳着脚，鬼喊鬼叫起来：“我要向上级领导打报告，汪熙晨，你这完全是罔顾病人的性命胡作非为！” “闭上你的狗嘴！” 汪熙晨忍他很久了，冷着脸说道：“孙医生，在病人需要你的时候，你蹲在茅坑里不拉屎，别人在治疗，你却又跳出来指手画脚！你以为你是谁啊？别说现在根本还没有出问题，就算是出了问题，也由我汪熙晨一个人担着。所以，你最好马上给我滚，哪边凉快就滚到哪边去！看到你在这里窜上蹿下，我就恶心的想吐！” 孙汶被骂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 汪熙晨话音刚落，他身后的两个民警故意挤过来，一人一肘，直接将孙汶给顶倒在地。当然，人民警察还是敢作敢当的，连忙向孙医生表示了最诚挚的歉意，解释他们正着急救人，没有注意到杵在这里碍手碍脚的孙医生。 孙汶气的破口大骂，这时刘猛与另两个民警又抬着一个打晕的人过来，刘猛与那两个民警完全没有将坐在上的孙汶看在眼里，刘猛的脚看似前抬，却一甩踹在了孙汶的小腿上，将他踹的失去平衡，扑倒在地。 另外两个抬着人的民警就更绝，直接从孙汶的背上踩了过去。 “好汪不挡道，连狗都明白的道理，你一个大活人怎么连这点眼力都没有？没看我们在这里救人呢！” “你……你们……你们……好……好！你们等着吧……我一定会投诉你们的！”孙汶受此奇耻大辱，直恨不得将这些民警都生吃了。 “孙医生，我是公安局长，你有什么要投诉的可以找我！”汪熙晨淡淡地说了句：“但在救人期间，你最好还是哪凉快去哪，别在这里碍手碍脚。” 这时，一个病人在救治的时候突然呛醒过来了，显然他的精神还处在high的状态中，见周围围着人，大喊“救命啊！有人要杀我”！ 一边大喊，一边奋力挣扎，那两个民警一时慌了神，不知道应该如何处理，只能死死地压住病人。 一旁的秦牧云道：“让开！” 在两个民警让开的时候，秦牧云一拳头砸在那病人的腹部，病人吃痛捂住肚子坐起来，然后秦牧云一个手刀，砸在病人的脑后动脉位置，病人再次昏了过去。 做完这些，秦牧云剧烈地咳嗽起来，大约一分钟后，才恢复。 “记住我说的话，有人醒来，就直接打晕。就按我刚刚那种方法来！” 汪熙晨见秦牧云咳的如此痛苦，气愤的对那两个民警吼道：“你们干什么吃的，秦医生的话怎么听的。秦医生说什么就是什么，你们照做就是，出了事，我担着！” 两个民警自然知道秦牧云说的那话，只是谁敢真动手啊，万一出了事，又岂是他们一个小小的民警能够承担的起的！ 现在汪局长都这么说了，他们两人也就放心了。别的不说，汪熙晨虽然是个女人，但是论担当，那可是整个市局里出了名的。 “捏鼻子，灌进去，然后下一个！” “逆脉灌气！竟然是逆脉灌气！” 这时一个医疗专家组的老中医杜仲突然叫出声来，指着秦牧云惊奇地道：“他……他竟然用的是逆脉灌气之术！” “老杜，什么是逆脉灌气！”吴有泰对着惊叫的老中医杜仲很是不爽，这小子的治疗手段匪夷所思，正是打击汪熙晨的切入点之一。这个杜仲竟然说什么‘逆脉灌气’，别管这东西是什么，岂不是给那小子找了医理上的合理性了？ “逆脉灌气啊！华佗绝世医书《青囊书》上面记载的奇术！”那杜仲显然没注意吴有泰说话的语气，兴奋的手舞足蹈。 医院里的人都知道，杜仲自称其祖上是在东汉末年的时候的狱卒吴押狱，曾经照顾关在监狱里的华佗，得华佗所赠《青囊书》一书。 只是因为害怕受到牵连，《青囊书》被吴押狱的妻子烧掉了，只留下几页，而且还是残缺不全。后世那里阉鸡阉猪之类的小手术，都是从那几页残缺不全的《青囊书》上来的。 吴押狱后来为了避祸，改姓了杜。虽然他没有人成为医生，可是他们的后代，却是从祖上口中得到只言片语，知道《青囊书》中的一些东西，这些东西口口相传，一直到杜仲这一代。 杜仲学中医，知道《青囊书》上的神奇医术以及片段的描写。 刚开始他也不看好秦牧云的胡来，可是随着秦牧云治疗的进行，其行为越来越像是《青囊书》中记载的‘逆脉灌气’之术。 之所以看出这一点，是因为秦牧云在打晕那病人之后急剧咳嗽近一分钟。‘逆脉灌气’之术的残缺记载中就有：施术之人气血逆涌，如有异物在体，咳数十息方平。 “《青囊书》早就失传了！”吴有泰冷哼一声说道：“老杜，你不要在那里危言耸听。” “我没有危言耸听，据我家祖上口口相传……” 杜仲直言反驳却被吴有泰愤怒地打断：“行了！你家祖上的传说就不要在这里拿出来丢人现眼了。《青囊书》早已失传了明白吗？这小子根本就是在胡闹，他屁大点年纪，懂什么华佗奇术？！” 第一卷 身世之谜 第009章 妥协 那边，秦牧云根本不理会吴有泰与杜仲的撕逼大战，他正在专心致志地治疗着送来的病人。 期间，也有病人在治疗过程中醒来，那两个得到严令的民警则按照秦牧云的要求，直接将人打晕，重新灌进去后，秦牧云会在那人腹部关元穴位置拍打三次。每一次拍打之后，秦牧云的脸色就会更加惨白，额头出现一层的汗水，咳嗽声不停。 “秦医生，如果实在不行就停下歇一歇吧！” 一旁的汪熙晨看的心里不忍，他哪是用药在治病啊，简直是用命在治病！他与秦牧云平水相逢，秦牧云却为了帮他…… “行百里者半九十，岂能半途而废？”秦牧云虚弱地说道，“这里有没有什么流质营养品，给我来一点……” 汪熙晨连忙看身边管理救援物资的民警，那民警连忙摇头：“送上来的都是方便面与矿泉水，没有……” “还不快去弄！”汪熙晨少有的朝手下人发脾气道。 “那……那个警察同志等等，我这里有，稍等一下……” 那边一位幼儿老师红着脸说道，她拿着一个空矿泉水瓶子走到偏僻出，不一会带着半瓶乳白色的液体过来，羞红着脸递给那民警：“那个……我的孩子在哺乳期！” 民警知道这话是什么意思，连忙表示感谢，将那半瓶的母乳递给秦牧云。秦牧云看了那女老师的背影一眼，一口气将母乳喝光。然后对那民警说道：“等这边的事情了了，你去跟那老师说一句，让他老公到你们警局去一趟。他老公气血不足，再不治疗病情加重，会影响到夫妻生活的。” 民警呆了呆，连忙点头。跑过去找那女老师。 治疗继续进行，接下来半个多小时，醒来的人只有五个，秦牧云轻松不少，虽然脸色几乎变成金纸，却还勉强能够在人扶着的情况下站立着。 期间那女老师又送了小半瓶母乳，秦牧云全喝了，并告诉民警，让那女老师不要再挤了。 母乳能够补充他身体营养，维持他的体力，却无法补充他消耗最多的东西。 “汪局，这是最后一个了，小宋他们还在搜索，从目前来看，核心区已经没有人了。”刘猛将脑袋上的防毒面具摘了下来，气喘吁吁地说道。 “好！好……” 汪熙晨非常激动，可以说，这次救援任务已经成功完成。接下来就是看秦牧云的治疗效果了。不过，从那些治疗过的人依然处在昏睡当中，并没有出现任何其它不良症状看，效果非常不错。 只是救人的秦牧云，现在完全是由人架着在治疗了，旁边帮忙的女老师都哭了。就连那些一直对秦牧云看不上眼的大部分医疗专家组的专家，也都用敬重的目光看着他。 不管怎么说，单就这份敢于豁出自己的性命去救死扶伤精神，就足以让他们汗颜一生了。尽管，他们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秦牧云会随着治疗人数的增加，而导致精气神都像被抽光了似的。 “最后一个了！”女老师的声音里哭腔明显，只要良心没有被狗吃了的人，看到秦牧云这么拼命的样子，都会忍不住鼻酸泪流的。 那些幼儿园小朋友们都自发的向秦牧云行注目礼。 当看到最后一个病人被灌进药汤，并没有出现什么不良反应后，秦牧云微微一笑，眼一闭，昏迷过去。 “秦医生！秦……” 汪熙晨吓坏了，那边的杜仲连忙冲过去，摸了摸秦牧云的脉，轻出了口气道：“汪局长不要担心，这位小兄弟只是体力透支严重，身体虚的厉害，其它的问题不大！” 朱心明则是郑重地走到秦牧云面前，朝他敬了一个军礼，头也不回地往隧道方向走去。 其他人都面有惭色，沉默不语。 只有孙汶、吴有泰与吴忘年目露阴沉地光芒，恨不能秦牧云直接死了的好。 …… 第二天。 “昨天上午，翼渝高速公路永安段发生严重的化学物品爆燃事故，事故造成驾驶员当场死亡。一百余人受到化学物品燃烧产生的有毒有害气体的伤害，在救援总指挥部专家组医疗专家们的共同努力下，目前已经近半人员在检测没有任何问题后出院。未出院病人情绪稳定。警方正在调查事故原因，本台会继续跟进后续报道……” “啪！” 汪熙晨愤怒地关掉电视，大声骂道：“无耻！无耻至极！钱书记你看到了吧？这些人有一个算一个，全拉出去枪毙都不为过！” 钱书记五十多岁，微微有些发福，头发虽然有些稀疏，但是梳的一丝不苟，目光却犀利如刀。 “小汪啊！你得看开点……有时候，政治就是一个妥协的过程。虽然这些人都是那个小朋友秦牧云所救的，可你想过没有，这些人都是住进了永安市人民医院的。如果吴有泰狠起心来，随随便便给你动点手脚，不说别的，让那些人出些药物不良反应，上吐下泻之类的情况，你怎么办？再由他们对病人家属说些阴阳怪气的挑拨言辞，家属们一闹起来，不仅是你的政治前途会受影响，小秦也得跟着出力不讨好啊。” 汪熙晨愤怒地道：“总让这些小人得势，那以后谁还愿意付出？” “胡说！”钱书记严肃地骂了句，“你在公安系统都干了好几年了吧？怎么还这么爱耍小性子？官场上的事，能够这么非黑即白的简单看问题吗？你这几年的官白当了吧？如果连这一点你都看不穿，又怎么可能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如果你不能再上一个台阶，又如何去跟那些官场的小人斗？正所谓贪官奸，清官要比贪官更奸才行！” 汪熙晨深吸一口气，有些悻悻地道：“钱书记，你放心，我也不是三岁小孩子！我也就是在您老人家面前生生闷气！” “这次你是立了大功的，永安市政法委的苗书记今年要退休了，省里已经决定，由你顶上来。市局的工作你准备交接一下！好了，你也不要有情绪，走吧，咱们去看看秦牧云小兄弟。” “钱书记，那市局局长的位置……”汪熙晨也知道，事情已经确定了，想要更改几乎是不可能的。他只是替秦牧云不值。豁出性命去救人，结果功劳全都被那些小人占去了。 “自然是由分管经济犯罪科的常务副局长吴忘年担任！”钱书记不动声色地道。 “什么？” 汪熙晨一下子就炸了！ 第一卷 身世之谜 第010章 省里的大官 汪熙晨急了，居然是吴忘年顶她的位置！市公安局局长的位置绝对不能够落入这么无耻小人的手中，那可是要出大事的！ “钱书记，吴忘年他……不太合适吧？” “好了，你想说什么我都知道！我也不是瞎子！但是该说的话，我刚才已经跟你说过！官场历来就是一个妥协的地方。苗书记是吴有泰的老朋友，他退了，能不安排自己的人上去？你能上去接班，就是妥协的结果。否则的话，要不是吴忘年的资历不够的话，这个位置怎么也不可能轮到你！所以，如果不给吴有泰点好处，你认为吴有泰会心不甘情不愿的去说服苗书记？这事儿就算过去了，你就不要再说了。对了，你的报告上，不是说那个叫刘猛的刑警队长还不错吗？这次他也立了大功，吴忘年的位置就暂时由他顶上去。” 听到钱书记这么说，汪熙晨顿时汗颜不已，心里嘟囔道：果然不愧是老领导！姜还是老的辣啊，这翻云覆雨的手段，简直是让人望尘莫及。 一旦刘猛占了常务副局长的位置，那么吴忘年这货就算成了市局的局长，也只能是个空架子！ 因为吴忘年在业务方面根本就不行。刘猛在这方面却是没得说，加上又是汪熙晨手下的老人。就算吴忘年乱来，刘猛也不一定听他的。 再加上有汪熙晨这个政法委书记在后面看着，吴忘年想乱来那也是不可能的——他注定只能成为一个两头受气的角色。 当然，这一切其实都应该感谢秦牧云！要不是秦牧云果断出手的话，吴忘年说不定就无人可以掣肘，从此在永安横行了！ …… “秦医生，这位是我的老领导钱……” 汪熙晨带着他的老领导来到市人民医院的特护病房，秦牧云已经醒来，护士正在帮他量体温。等护士离开后，汪熙晨开口介绍。 “我叫钱仲兴，你可以叫我老钱！”钱仲兴打断汪熙晨的话，微笑着伸手。 秦牧云伸手跟他握了握：“老钱你好，我叫秦牧云，你可以叫我小秦。” 钱仲兴顿时哑然失笑：这年轻人果然有点意思。竟然叫他老钱。 这时，汪熙晨注意到房间里的电视正放着本市的新闻，脸一下子红了，有些不好意思地对秦牧云道：“秦医生，你别听这些记者胡说八道……” 秦牧云淡淡地笑了笑：“我做事又不是为了出名！只要人没事比什么都好。” 汪熙晨愣了，一旁的钱仲兴抚掌大笑：“好啊，年轻人有如此胸襟，如此心怀，将来必成大器！别的话我也不说了，这是我的电话，小秦你以后有什么困难，可以直接打我电话。要是有机会到省城的话，也可以直接去我家里坐坐！小汪知道我家的住处。” 秦牧云接过那张写有电话号码的纸，轻声表示感谢。虽然他不知道钱仲兴是什么人，但是从其说话语气以及气度上看，绝对不是小人物。再加上汪熙晨介绍时说钱仲兴是他的老领导，可想而知，钱仲兴绝对是省里的大官。 三人又说了些寒喧的话，钱仲兴便离开了。 汪熙晨送走钱仲兴后，回到病房，有些歉意地说道：“秦医生，这次如果不是你的话，我……” 秦牧云淡然一笑：“不要太客气了，你还是直接叫我的名字吧。” “那好，我就叫你小秦吧。对了，那个时候，你怎么会在那山上站着？” “哦，我只是碰巧路过对面那座山，听到爆炸的声音，看到有浓烟滚滚，知道出了事情，所以过去看看，没想到听到你在指挥部里和那些臭不要脸的男人争辩！最后实在听不下去了！只好出手了！” 汪熙晨恍然大悟，她看着秦牧云道：“我听你的口音好像不是永安本地人？” “我的老家是永安的，只不过从小跟着师傅在湘西十万大山的一家道观里长大。这一次，我来永安是来寻亲和求学的。 “寻亲、求学？”汪熙晨有些讶然。 “嗯，我刚出生的时候，就被母亲送到师父的道观里，只知道母亲是永安人，名叫轩辕燕，我父亲名叫秦逸年。” “没问题，只要有名有姓，找人的事情就交给我们公安来办吧！我等一下先给刘猛打个电话，让他落实一下！” “那就多谢汪局长了！” “跟我客气什么？如果这点小事你都要谢我的话，你帮了我这么大的忙，还让我因此而升了官，我岂不是应该摆一场宴席，好好谢谢你？还有，以后别叫什么汪局长了，叫我姐姐或者晨姐！这次如果不是你帮忙，我这一关可是不好过。” 汪熙晨热心地说道：“你现在还没地方住吧？这样吧，单位分给我一套一室一厅的房子，现在我搬出去了，单位却还没收回去，你就暂时到那里去住吧。等有了你父母的消息之后，我就立马通知你，怎么样？” 呃……这样似乎有点不太好吧？ 秦牧云很犹豫！毕竟他一个十八岁的大男人，住在女生宿舍像什么话？ 但是，仔细想想自己身上也确实没什么钱，想要长期落脚寻找父母的下落的话，确实多有不遍，于是只好点了点头：“那我就不客气了！” “本来就不应该客气！”汪熙晨笑着道，“这样吧，中午我先凑合着请你吃一顿简单的，就当是向你道谢。等你康复出院之后，我再请你还有那天在一线奋斗的同志们，一起好好的吃一顿，开心开心。” 其实，秦牧云只是疲劳过度，并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内力消耗严重，也不是打打点滴，休息一两天可以恢复的。 两人在医院对面的一家小饭店坐下来，叫了四个小炒一个汤，两人边吃边聊。 其间汪熙晨给刘猛打了电话，要他查一查轩辕燕与秦逸年的户籍资料。 当他们差不多快吃完的时候，忽然看到医院外面的大街上，呼呼啦啦的走过来几十号人，气势汹汹的往医院方向涌过去，汪熙晨一眼看出有几个人正是昨天救援行动中被救出的人。 “不会是出什么问题了吧？”汪熙晨心头一惊，连忙对秦牧云说道：“小秦，你待在这里，暂时别回医院了，我过去看看。这个时候不能出乱子！” 汪熙晨担心这些人出现什么问题，所以才来医院闹事，如果秦牧云回去的话，绝对会被吴有泰那个老人渣当场卖掉。 秦牧云却一脸平淡地说道：“没关系，我相信自己的医术。难道晨姐不相信我的医术？” 汪熙晨有点尴尬，说真的，秦牧云的治疗手法太匪夷所思，有什么副作用，才是正常的。如果没有任何的副作用，反而有点不正常。 “这个……不是我不相信你的医术，只是……你虽然治好了那些人，但谁又知道吴有泰那个老东西会不会在其中动了什么手脚？所以，我觉得你还是在这里待着吧，现在回医院实在是太不安全了，回头我让大刘过来接你。” “晨姐，相信我，没事的！” 秦牧云抬步往外走，汪熙晨见劝不了他，只好作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