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被拐卖 在上初中以前，我的人生都还是和普通姑娘一样的。 我家是个小县城边上的农村，父母是老实巴交的农民，起早贪黑很辛苦，但是日子也还算是过得不错，虽然十来天才能吃一次肉，但是平时也能吃得饱。 我才生出来的时候，村里的人就夸我长得像个洋娃娃，到了初一的时候，已经出落的比同龄的姑娘好看几分了。 犹记得村里人说我长大以后肯定能嫁个有钱人，过上好日子。 小时候的我不太懂这些，但是看着父母脸上的笑意，也明白他们说的是夸我的，自然也开心。 我上初中的学校离家不远，需要走半个小时，我每天都要从那条路走，对于坑坑洼洼刚刚够开一辆车的土路上不时开过的面包车，我除了羡慕之外并没有太多的防备心。 可就是我的毫无防备，就此改变了我的命运。 那是一个夏天的中午，太阳火辣辣的照射着大地，我在路边摘了一个荷叶顶在头上遮阳，手臂被太阳晒得火辣辣的疼，我只想赶紧回家。 身后传来喇叭的声音，我赶紧朝路边靠了靠，一辆破旧的面包车从我身边急速的开过，带起了一阵灰尘。 我从唯一算是新一些的后视镜里看到自己的身影。 一件洗的发黄的T恤，一条宽大的黑色裤子，头发扎成马尾，白净的脸上两团红晕，有些滑稽的是，我头上顶着一个硕大的荷叶。 面包车在我前面的五十米左右的地方停了下来，我看了看没有放在心上，那条路来来往往的车辆不多，几天还不能见到一辆，就算停下来也不会像现在一样，会出现堵车的情况。 我走到面包车旁边的时候，看到开车的是一个膀大腰圆皮肤黝黑的汉子，年龄看上去和我父亲差不多，他抽着烟上下打量了我一遍，眼神让我很害怕，就好像我没穿衣服一样。 我瞥了他一眼就想赶紧离开。 “唰！” 汉子身后的面包车门被推开，我注意力一直在汉子身上，吓了一跳，回头看去，发现推开车门的是个女人。 女人长得十分干瘦，颧骨高高凸起，皮肤黑黄，最为突兀的是她擦着颜色十分红艳的口红。 她看着我眼珠子滴溜溜直转，看上去也不是什么好人。 我抬腿就跑，却听到女人尖利的声音乎喝道：“追上去！” 很快他们开着车就追了上来，我只有两条腿，怎么可能比得过面包车轮胎的速度。 女人从车上伸出手抓住了我的胳膊，我还没来得及挣扎就被车子巨大的力道带到在地上。 膝盖传来火辣辣的痛，我的脸贴在地面上，能清楚的闻到马路上灰尘的味道。 我根本顾不得膝盖已经擦破了，朝着旁边一滚就挣脱了她的手，慌乱的朝着一边的田埂上跑去。 我怕的要命，一边跑一边哭，不敢回头。 “贱蹄子！还敢跑！”很快，女人就追了上来，她一把抓住了我的头发，头皮一阵刺痛，我使劲的挣扎，顾不得头皮的剧痛，张口就喊救命。 那汉子也追过来了，他一把捂住了我的嘴巴，我张口就咬，嘴里立刻传来了血腥味。 “啪！” 我能清楚的听到自己被他打耳光清脆响亮的声音，耳朵里嗡嗡作响，他们的身影乱晃，我使劲的甩了甩头，却是脖子一痛，就没了意识。 还记得早上出门的时候，母亲笑眯眯的告诉我，父亲发了工钱，中午吃红烧肉，我没有吃到自己心心念念的红烧肉，却是迎来了我人生的第一个地狱。 我还没睁开眼睛就听到有人在哭，声音很小。 我睁开眼睛，看到一道比巴掌大不了多少的窗子，昏暗的光线将不大的屋子照亮，角落里坐着三个满身泥污瑟瑟发抖的姑娘，年龄都和我差不多大。 “这里是哪里？”我看着她们小声的问道。 就算我从没遇到过这样的情况，也明白自己是被人贩子拐了。 其中一个姑娘转头怯生生的看了我一眼，眼里全是泪水和惊恐，她没有回答我的话，又转过了头。 我清楚的看到她的脸颊上一个硕大的巴掌印，她的半边脸都高高的肿了起来。 那个时候人贩子可比现在猖獗太多了，很多人都想捞歪财，农村的女孩子自然就变成了他们下手的对象。 长得好看的，卖给做皮肉生意的妈子，不好看的，卖给贫穷地方做童养媳，总有赚钱的办法。 拐卖，典型的空手套白狼。 正文 第二章 恶魔 我还没打量完这个小屋子，身后的门就被人推开了。 走进来的就是那个面包车上的女人。 她身穿一件黄色的连衣裙，宽大的裙子和她干瘦的身材很不相符，唯一一样的，就是她那鲜红的嘴唇，就好像吸食了人血一样。 后来她的红唇一度成为了我梦中的恶鬼，所以这些年，我从没有擦过大红色的口红。 “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她手里拿着一个苹果，凑到了我的鼻子面前，我能闻到苹果上传来的香气。 那个年代，水果很金贵，我父亲一天的工钱也不过就五块钱，苹果却要七八块钱一公斤，我自然是从没吃过的。 我咬了咬干裂的嘴唇，抬眼看她没有说话。 她脸上的笑看上去很和善，但是我记得她抓住我胳膊时候巨大的力道，以及她骂我贱蹄子时脸上的狰狞。 “傻孩子，你告诉阿姨你叫什么名字，阿姨就把苹果给你吃好不好？看你嘴唇干的都要流血了，怪可怜的。”她说着抬手摸了摸我的头顶。 随着她抬手，我从她的袖口里闻到了一股甜腻的味道，那时候不知道是什么味道，后来却是知道了，那是劣质的桂花香水。 “阿姨，求求你，让我离开好不好？” 那时候太小，以为我求她了她就会让我走。 她看着我，细细的眉挑了挑，说道：“回去干什么，吃不饱穿不暖的，你跟着阿姨，阿姨给你介绍工作，天天吃肉穿新衣服。” 我赶紧跪下去，朝着她使劲的磕头，求饶道：“阿姨，求求你，我不要工作，我想回家去。” 我用的力道很大，额头撞得刺痛，磕着磕着我就哭了。 我磕了好一会，磕的没力气了，抬头看她，却看到女人一脸的无奈，说道：“唉，你不听我的，那我也救不了你了。” 说完她看了我一眼，一嘴咬在了苹果上面。 清脆的声音传来，白色的果肉衬托着她的红唇，显得越发的可怕。 她在我面前将一整个苹果完完整整的吃完了，这才站起身来出去了。 她才去不到三分钟，就进来了一个男人。 不是之前开面包车的那个汉子，这个汉子身材干瘦，脸上一条刀疤横亘了他的半张脸，看起来就面目狰狞。 他走到我面前，二话不说就是一阵耳光。 他的力道控制的很好，我被他打的两眼直冒金星，嘴里全是血腥味，却是晕不过去。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打我，只能拼命的朝后退，他看到我的动作，似乎被惹怒了，伸手就抓住了我的衣领。 巨大的力道将我带倒在地上，我的下巴磕在水泥地面上，舌尖剧痛，嘴里的血腥味更浓了。 “贱蹄子，你还敢躲！”随着他的呼喝声，他抬起脚就踢在我肚子上。 巨大的力道几乎将我踢出去，剧烈的疼痛让我几乎昏厥，眼前白茫茫的一片，什么都看不清楚。 持续了十来分钟之后他停手了。 我缓了半晌才缓过来，发现自己已经下意识的缩成了一团，指甲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扣着地面扣出了血。 他看到我睁眼了，蹲下身来就抓住我的头发，将我从地上提了起来。 那时候我全身上下都疼，就算感觉到自己的头发估计已经被他扯掉了一大把，却还是觉得抵不过心里的畏惧。 “老子问你，你叫什么名字！” 随着他朝我呼喝，嘴里的唾液喷了我一脸，还伴有浓重的口臭。 我顾不得那些，心里也知道自己如果再不说，怕是要被他打死了。 “何欢。”我小声的回答。 何欢，我的名字。 我父亲说取名字的是我外婆，老人家不识字，只觉得自己的孙女要平安喜乐，欢乐的过完这一生就好。 合计来合计去，觉得何欢最好听，便定下了我的名字。 只是我的命运多舛，终究辜负了外婆的好意。 我走上了这一行之后，很多男人叫我名字的时候，话里话外都带着许多不明的意味。 “这名字取得不错。” 男人说着放开了我的头发，随之捏住了我的下巴，强迫我看着他。 他嘿嘿一笑，露出一口乌黑的牙，一脸满意的说道：“长得不错，名字也取得不错，叔叔给你介绍一个工作，你去不去？” 我咽了咽口水，嘴里全是血腥气，一下子也不敢回答他。 脸上痒痒的，我知道那是我的眼泪。 他眯了眯眼睛，脸上一片肃然，说道：“去不去？” 正文 第三章 打不透 “叔叔，那是什么工作？” 我嗫嚅了半天还是不打算忤逆他的意思，身上的剧痛还在提醒我，忤逆他的下场有多惨。 他看我问他是什么工作，面色终于好了一些，说道：“简单，你长得俊，往那一站就行了。” 那时候小，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工作，但是口头上虽然应承了，心里还是想回去，便小心翼翼的问道：“那我能不能和我父母说一声？” “呸！” 男人的脸色瞬间就变了，朝着我的肚子又是一脚，这一脚的力道很大，我瞬间被他踢出去撞到了墙上。 刚刚干了一些的冷汗瞬间顺着我的额头就落了下来。 我大口大口的呼吸着，随着我呼吸，胸口也传来了剧痛。 男人背对着狭小的窗口，在光线的映衬下，他整个人仿佛淹没在光明里的恶魔，他每朝着我走一步，我的心就跟着颤抖一下。 我拼了命朝后退，可是身后是冰凉坚硬的墙，退无可退。 他走到我面前，蹲下身来，抬手捏了捏我的脸颊，脸上呈现出享受的神色。 就算那时候的我不懂，但是也能感觉到，他脸上的表情让我感到恶心。 “何欢是吧？合欢，有趣！老子今天就把话放在这了，你是从也得从，不从也得从，找你父母？下辈子吧！” 说完他朝着我的肚子就是一阵猛踢，却是避开了我的脸，我除了尖叫和哭，什么办法都没有。 很快，我嗓子里传来血腥味，一阵干呕之后吐出了一口鲜血。 男人终于停下了，仿佛我只是一只死狗一般，恨恨的踢了我一脚，又出去了。 他出去之后，我一动不动的靠着墙角，身上没有一处不疼的。 刚刚我进来时候还在哭的三个女孩子，此时也停下了，只是一脸惊惧的看着我。 那个时候的我，依稀知道，自己的命运就此改变了，再也回不去了。 我靠着墙默默地流泪，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 我是被一个巨大的力道一巴掌打醒的。 醒过来的时候发现嗓子又干又疼，天已经黑了，那一巴掌吓得我失声叫了出来，我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已经哑的不行了。 “救命！救命啊！”我看着这个刀疤男，看到他我就想到自己被他打的事情。 小屋子里除了我之外就是那三个和我一样悲惨的姑娘，我能看出来她们眼里的担忧，但是更多的是害怕。 如果换做是我，我看着她们被拖出去，估计也不敢上前帮忙吧？ 我抓住了门坎，不愿意撒手。 男人使劲的扯了扯，随之提起膝盖朝着我的下巴就是狠狠一撞。 上颚和下颚撞在一起的剧痛瞬间让我流出了眼泪，我紧紧的闭着眼睛不放手，那时候的我依稀知道，他们会晚上把我带出去，我面对的自然不会是什么好事。 “这贱蹄子还挺执着！” 耳畔传来女人尖细的声音，我赶紧睁眼，一脸求救的看着她大喊：“阿姨，救我！” 女人只是挑挑眉，嘴角的笑意那时候的我看不懂。 后来我懂了，女人和他们是一路的，只是一个唱白脸一个唱黑脸而已，我向她求救，不过是说明我已经走投无路了而已。 她的笑，是满意的笑，也是嘲笑我的愚蠢。 “掰开她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来了的粗壮汉子，指着我的手说道。 女人笑了笑，说道：“这个容易。” 说着她朝着我走了过来，高跟鞋踩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她走到了我的面前，双眼紧紧的盯着我看，嘴角浮起一丝讽刺的笑意。 朝着我的手背就是狠狠一脚！ “啊！” 我虽然是农村的姑娘，但是是独生女，平日里不过帮父母做些手上的清闲活，她那一脚自然瞬间将我的手踩出了血。 我紧紧的咬着牙不放手，那时候的我不知道该怎么，连女人都变成了恶魔，我求救无门，只能苦苦坚持。 “花姐，这贱蹄子这么难驯服，以后怕是不好出手啊！”那粗壮的汉子看着女人说道。 女人笑了笑，说道：“她之所以这样，不过是打不透而已！” 正文 第四章 漂亮的女人 女人说着加大了力道，剧痛之下，我根本无法坚持，最后也只能哭喊着放开了手。 “看，她现在不也放手了？” 女人一脸的得意，抬手就拍了拍我的头。 若不是刚刚她才踩了我，她这幅模样，我几乎都要认为她是一个好人了。 还记得多年后我和一个知心的同行说起这件事的时候，她愤愤的朝着地上吐了一口吐沫说道：“这年头，好人还没生出来呢！” 我放开了手，自然就不是他们的对手了，那个刀疤脸一把抓住我的衣领，就像抓住一只小鸡一样，就把我提了起来，大步将我提到了另外一个房间。 房间里坐着一个女人。 她背对我，身穿一件白色的衬衫，齐肩短发，只看背影都能看出来是个极漂亮的女人。 刀疤脸将我丢在了地上，一脸恭敬的对女人说道：“张总，人给你带来了，这小妞性子烈，你担心些。” “知道了。” 女人的声音很好听，就算到现在，我也没听过几个和她的声音一样好听的女人。 只是她的心肠歹毒，和她这张精致的面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我人生中大半的苦难都是她赐予我的。 不过那时候的我从没想过后来会发生这么多事情。 那时候的我经历了之前的事情，知道她不是什么好人，但是也当她是救命稻草一般，见刀疤脸出去了，朝着女人就开始磕头求她救我出去。 我磕头磕了半晌，女人却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我抬头看她，发现她正盯着我看，脸上没有一点表情。 她长得很漂亮，画着精致的妆容，我长到那么大，从没见过长得这么好看的人。 愣了愣神之后，我继续朝着她磕头。 很快，我听到了女人的脚步声，一双白色的尖头高跟鞋出现在我眼前。 我仰起头看着她，她居高临下的看着我，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 据说相由心生，可是也有话说，越美的东西越有毒。 这个女人第一次让我知道，她精致的面孔之下藏着怎么丑陋的一颗心。 她弯腰伸出手指刮了刮我的脸，动作很轻，我一动也不敢动。 就算她长得漂亮，但是她对我的求饶丝毫不为所动，加上刀疤脸对她如此毕恭毕敬，我心里也清楚，她肯定不是什么好人。 甚至，手段比他们还毒辣。 “张嘴。” 她收回了手，拿出一颗绿色的药丸给我。 看着被绿色糖衣包裹着的药丸，我不知道那是什么，自然也不会吃的。 女人皱了皱精致的眉，抬起右手就捏住了我的下巴。 我慌忙抬手抓住她的手，却不小心将她的袖子弄脏了。 我的手混着泥土和血液，早就脏的不行了，这么一抓，她的白衬衫手袖就留下了我的手印。 “哼！” 女人从鼻腔里冷哼一声，我还没看清楚她是怎么动作的，就被她摁在了地上。 她修长笔直的双腿跪在我的肚子上，被刀疤脸踢了无数脚的肚子瞬间剧痛，我倒抽了一口冷气，随之咬住自己的嘴唇。 我咬着唇不说话，女人似乎格外兴奋，她一直没变化的脸上多了一丝笑意。 她低下头，对着我的脸闻了闻，说道：“乖一些。” 随之她居然在我的嘴上亲了一口！ 我瞪大了眼睛看着她，她趁我愣神的时候将药丸塞到了我的嘴里。 那时候的我还不知道世界上有百合这种癖好，除了小时候被父母亲一亲脸颊之外，我实打实是第一次被人亲了嘴唇。 家里太穷，连电视机都没有，村里最有钱的那一户人家也不过就有一台黑白电视机，所以长那么大的我，连接吻是什么都不知道。 我挣扎了几下发现浑身发软，很快意识就变得模糊起来。 可是就算我意识变得不清楚了，却没有真正的晕厥过去，能够清楚的感觉的女人的手在我身上游移。 我除了在心里干着急和流眼泪，却是一个字都发不出来，手指头也动不了。 我的衣服很快就被她扒了，虽然是夏天，但是没了衣服，我还是有些冷。 睁不开眼睛，知觉变得分外敏感，随着她的动作，我除了大口大口的呼吸之外，什么都做不了。 后来我听到女人的呼吸变得粗壮急切起来，半晌后，胸口似乎有一只毛毛虫在爬，还带着些许湿意。 那时候不懂，现在回想起来却还是恶心的想吐。 那时候我以为的毛毛虫，不过是女人在吻我而已。 正文 第五章 质量好 等我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我的双手和双脚被绳子绑着，身边还有那三个和我一样苦命的姑娘。 我们已经不在之前那个小屋子里了，而是在面包车上。 面包车被他们改装过，后面是一个巨大的铁笼子，我们就好像是一群狗一样被他们关在里面。 我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换了，穿着一件宽大的土黄色毛衣和一条绿色的松紧裤。 我能感觉到，我全身上下除了这两件衣物之外再无其他。 我咬了咬嘴唇看着那三个姑娘，她们看我的眼神里全是担忧。 我小心的坐了起来，每动一下都疼得我龇牙咧嘴。 我看着窗外的农田，以及一闪而逝的低矮土房，心里清楚，我离我的家乡越来越远了。 等到了傍晚，车子才在一个小镇停了下来。 花姐下车去买吃的了，刀疤脸和汉子则在车上抽着烟守着我们四个。 “阳哥，你说这次这4只小羊能卖多少钱？”汉子看着刀疤脸问道。 刀疤脸随意的瞥了一眼我们说道：“这次的估计能卖个万把块吧。” 听到刀疤脸这么说，汉子黝黑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惊喜，说道：“那好啊，我就可以给我家阿花交学费了！” 刀疤脸看了他一眼，面色上浮现出明显的不屑。 汉子口中的阿花，估计就是他女儿，他贩卖别人的女人供养自己的女儿，着着实实有够讽刺的。 当时的我心中只盼望着他女儿也被人拐卖了，现如今想想，已所不欲勿施于人，我倒不如盼望他开车的时候出车祸来的要好些。 小镇上不时有人走过，我正打算喊一喊，说不定就有人救我们的时候，和我一起关在铁笼里的一个姑娘却是刷的拉开了窗子，朝着外面就喊：“救命啊，人贩子拐小孩了！” 刀疤脸脸一黑，朝着几个驻足观看的人狠狠瞪过去，刀疤脸一脸的狰狞看上去就不是什么好惹得，那几个人便赶紧离开了。 眼见那几个人走了，那个姑娘一脸的颓败，跌坐在车上。 “告诉你们，老子既然敢带你们来这里，就说明老子不怕事，你们尽管喊，晚上有你们好受的。” 刀疤脸说着将手里的烟蒂朝着我们丢过来。 那姑娘看了他一眼，什么都没说，只是惨白的脸色已经说明她预知了自己的下场。 那天晚上，他们带我们到了一个水库边上，在一个荒废的小屋子里，我们3个亲眼目睹了刀疤脸和汉子面目狰狞的废了那个姑娘。 她喊得嗓子都哑了，可是除了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我们3个，和一边看热闹的花姐，根本没人理她。 原本人贩子最忌讳的就是动手里的小羊的，动了就不值钱了。 但是这一次，他们手上有4只小羊，就算废了一只也无所谓，更何况这个姑娘是我们4人里长得最不起眼的。 后来那个姑娘被他们带到了哪里，我至今都不知道。 我们三人被他们带到了一个小县城外面的KTV，老旧的招牌上面稀稀拉拉的亮着一些小小的彩灯，门口站着一个女人。 和花姐不同，这个女人长得膀大腰圆，她的小腿比我的大腿还粗上几分。 她涂着厚厚的粉，看到花姐和刀疤脸就一脸的笑容，随着她的笑，脸上的粉窸窸窣窣的落在了她厚实的胸前。 她看到我的时候眼前一亮，说道：“这次的货质量不错嘛。” 随着她张口，我清楚的看到她的牙上沾到了一些口红。 不过她的牙倒是很白，露出的脖子和手背也很是白嫩，看得出来比花姐讲究太多了。 汉子赶紧走上前一脸讨好的看着女人说道：“芳姐，这次的货质量好，那你是不是要给我们高价格啊？” 芳姐从头到脚将我打量了一遍，又看了看我身边的另外两个姑娘，最后又将目光转到我脸上。 “这个姑娘……” 正文 第六章 再次被打 那刀疤脸赶紧走上前去，掏出了一支烟点燃递给了芳姐，一脸讨好的说道：“这样的质量，我好几年都没遇到了，芳姐你看着价格……” 芳姐将烟接过去，吸了一口，才说道：“价格自然好说。” “是是是。” 刀疤脸面对芳姐的时候温顺的就好像是一只小绵羊，此前打我的狠厉劲全都没了。 “把人带进去吧。”芳姐又吸了一口烟，将手中还剩一半多的烟丢在了地上。 刀疤脸走过来推了推我后背，力道不大。 那时候我已经上初中了，自然知道自己就要被卖了。 就算我不想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当着我的面讨价还价，但是我也没有半点办法。 那一刻的我，才明白了什么叫做无奈。 天真的我以为，卖给了芳姐说不定就有了转机，我实在是被刀疤脸打怕了，身上的痛虽然减缓了许多，却还是一走动就疼。 走到了进去，十来平米的一个大厅，光线有些昏暗，摆着许多桌子，白天的KTV没人，此时整个大厅都空着。 一个光头男人光着上身在吹风扇，看到我们进去之后他眼皮子都没抬，依旧在看电视。 “死鬼，没看到又有新货了？”芳姐朝着光头男人喊了一声，那男人这才站起身来。 他走到了角落里，将一张破旧的躺椅推了过来，而后又一言不发的回到了电视机面前。 芳姐看了我们一眼，指着我说道：“躺下来！” 我不知道她要干什么，但是大白天的，又有这么多人，我自然不敢反抗，便躺了上去。 我这才躺上去，她伸手就来褪我的裤子。 “你想干什么！”我一惊抓住自己的裤腰，那条肥大的绿色松紧裤，只要芳姐轻轻用力就会被褪下。 芳姐脸色刷的就黑了，抬手就给了我一耳光。 然后她瞪着刀疤脸说道：“刀疤脸，我说过，调教完再送过来，你当老年这里是贫民窟啊？” 刀疤脸听到芳姐直接喊他刀疤脸，脸色变了变，最后还是赔笑道：“来的路上这贱……小妞温顺得很，你先检查另外两个，我很快就搞定她！” 芳姐点了点头，说道：“记住，别伤了她！” 刀疤脸点头哈腰的说道：“肯定的肯定的。” 说完他转头看上我，眼神恨不得化作刀子在我的脸上狠狠的刮过。 我抖了一下，下意识朝后缩去，他已经伸出手抓住了我的衣领，提着我就出去了。 “放开我！救命啊！”我很害怕刀疤脸，他打我时候那狰狞的面孔，历历在目。 “啪！”他一手提着我，另外一只手一耳光就打在我脸上，我没吃饭，之前又被他打的那么惨，瞬间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 我是被冷水泼醒的，夏天的水不冷，但是我还是一下就醒了。 一醒来的时候我的意识还不是很清楚，一睁眼就看到蹲在我面前的刀疤脸。 他脸上的表情很恶心，那时候我不懂，后来明白了，那是男人急切想将女人剥光了的眼神。 “小贱人，难不成你以为到了这个地方你还能走不成？”他嘴角挂着一抹冷笑，对我而言，狰狞的可怕。 我咬着嘴坐了起来，朝后挪了挪，没有开口求他。 我明白，刀疤脸绝不会放过我，所有我绝对不会求他。 他站起身来朝我走来，高大的身影将阳光遮住，将我笼罩在阴影里，我除了朝后挪，别无他法。 那时候的我在想，如果有个盖世英雄能够出现救我就好了，我肯定付出我的一切报答他。 现如今想想都觉得可笑，人生不是拍电视剧，哪有那么多的盖世英雄。 他伸出手就扯住了我的裤子，我紧紧的抓着裤子不让他得逞，他咬着牙朝着我就是一耳光。 他的力道极大，我被打的两眼直冒金星，却还是不忘记抓着裤子。 “刺啦！” 我抓着裤子，他却转而撕烂了我的衣服。 正文 第七章 救救我 之前我就知道自己出了这件破旧的毛衣和裤子之外都没没穿，衣服被他一扯坏，自然我就慌了神。 伸出手就抱住自己，他哈哈大笑中将我的裤子也扯烂了。 我不敢看他，不敢看周围，就算周围没人，可是大白天的，我就这么赤条条的坐在泥地上，还是害怕得发抖，就怕有人路过。 他笑的很开心，但是他的声音就好像死神传来的号召，我除了紧紧的抱着自己瑟瑟发抖什么都做不了。 他粗粝的手在我背上摸过，我抖了抖，赶紧朝前挪了挪，我想站起来逃跑，可是此时的我连衣服都没有。 “贱蹄子，你不是倔吗？你现在怎么不跑了？” 他说着伸手就抓住了我的头发，强迫我抬头看他。 我看着他那张狰狞的面孔，头一次希望一个人去死。 小时候母亲教育我，不能做坏事，就算是地上的一只蚂蚁都不能踩死，因为每个人做了什么都有神明在看，做坏事的人都会遭到报应。 刀疤脸这么坏，为什么老天没看到呢？ 那时候的我除了看着他，希望老天降下一道雷将他劈死之外，别无所求。 只是经历的事情多了我才知道，这世上根本就没有神明。 人若是想要改变自己的命运，就只能自己努力，否则你只会被人践踏到泥土里，永无翻身之日。 “你这么看着老子，是不是恨不得老子去死？老子告诉你，老子拐的孩子多了去了，没有一个逃脱的，今天你要是乖乖听话，老子就不动你，否则的话……” “啪！”他说着一巴掌打在我的屁股上。 我只有很小很小的时候犯错了被父母打过屁股，那时候我没穿裤子，他粗粝的手掌就那么贴在我的屁股上，我除了害怕之外还多了窘迫。 他打完之后没有把手拿开，反而在我的屁股上抓了抓。 我下意识的伸手去拍他的手，他却是反手抓住了我的手腕，一下子将我提了起来。 我赤条条的毫无遮挡的就这么被他提到半空中，我的双手被他捏在手里，只能胡乱挣扎，我胡乱抬脚挣扎的时候，不小心踢到了他的肚子。 他眼睛一眯，满脸的阴霾，将我狠狠的甩在了地上。 地上有不少石头，我没穿衣服，一甩下去，很多地方就被磨出了鲜血，还有不少砂砾陷入了我的皮肤。 不过我还得感谢他那么做，让我后来可以逃过一劫。 他上下打量了我一遍，将视线落在了我胸前的时候他眼里明显出现了失望之色。 家里太穷，那时候我才刚刚上初一，身体还没张开，胸平的和男孩子没什么区别，他自然是要失望的。 随之他将目光转移到我的两腿之间的位置，眼里出现了垂涎之色。 我慌乱的夹紧腿，将自己缩小成一团，企图遮挡住他的视线。 “呵！”他从鼻腔里喷出一个冷笑，朝着我就走了过来。 “滴滴滴！”就在他离我三步之遥的地方，传来了一阵喇叭声。 我下意识的转头看过去，只能看到一辆黑色的轿车在阳光的照射下啧啧生辉。 刀疤脸朝着小轿车干笑了一下，转头就想来抓我。 我一把甩开他的手，也不管自己没穿衣服，一个箭步就冲了过去，死命的拍打着小轿车的窗子，大喊道：“求你救救我！帮我报警！我被拐卖了！” 透过透明的车窗，我看到里面坐着一个二十多岁带着一副黑框眼镜的青年，他转头看了我一眼，脸上的神色毫无变化。 刀疤脸很快追过来了，他抓住我的手腕，对着车里的青年说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女儿不听话！” “我不是他女儿，我是被拐卖的，求你救救我！” 我看他的打扮就知道他不像刀疤脸他们，看上去是有知识读过书的人，我觉得或许他会救我。 就算只有一丝机会，我也不会放过。 车里的青年看了我两眼，转头看向前方，踩下油门就走了。 看着他离去，我整个人都没了力气，摊坐在地上。 刀疤脸似乎很生气，朝着我的肚子就又是一阵猛踢。 我没有挣扎也没有呼喊，那一刻我突然觉得，被他打死算了，死了也就解脱了。 正文 第八章 高价钱 任凭刀疤脸怎么打，我都没反抗。 我只是极力的回想着我父母的脸庞，深怕哪一天自己忘记了，就找不到他们了。 很快我的意识越来越迷糊，隐约听到了花姐的声音。 “刀疤阳，你把她打死了还怎么赚钱！” 她的声音很尖，我的意识恢复了许多，随之又是一瓢冷水泼在我身上。 我睁开眼，看到泼水的人是花姐。 她看到我睁眼了，明显松了一口气。 “花姐，这贱蹄子骨头硬，不打不行，刚刚居然还敢向人求救！” 刀疤脸似乎有些怕花姐，脸上的神色多了一些恭维。 “那也不怕，这一带都是芳姐的地盘，别人不敢插手，这小蹄子能惹出什么幺蛾子来，芳姐很看重这小蹄子，愿意出高价买。” 刀疤脸笑了，眼神里全是对钱的贪婪，说道：“给多少？” 花姐竖起了一根手指头。 刀疤脸瞪大了眼睛说：“一千？那不行，这贱蹄子不只这个价！” 花姐翻了个白眼说道：“你就是癞蛤蟆没见过海碗大的天，一万！” “一万？就这小蹄子一个人一万？”刀疤脸一脸的兴奋，看了一眼花姐又回头看我。 我就那么坐在地上，看着他们两在谈论我能卖多少钱。 两人又聊了几句这才走了过来，花姐看我的时候，眼里多了一些厌恶。 我知道她嫌我一身的泥污。 “你……算了，坏就坏了吧。” 花姐话里的意思明显对我没穿衣服不是很满意，但是看她的神色，似乎已经司空见惯了。 他们做这个营生的，不知道废了多少个姑娘，更别说是一套衣服了。 “这个简单。” 刀疤脸说着将他身上的外衣脱了下来丢在我身上。 丢过来的时候我能闻到浓烈的汗味，所以我后来很不喜欢一身汗味的男人，因为他们身上的汗味会让我想起刀疤脸，想起这一段暗无天日的日子。 不过这个时候我见到他丢过来的衣服，只能急急忙忙的往身上裹。 我裹好衣服之后看到花姐细小的眼睛紧紧盯着我，我心里咯噔一声，难不成他们还要打我？ 那时候太小，就算之前被刀疤脸打的时候我想过自己想死，但是回过头来，我还是觉得自己这么小就死了，实在是不甘心。 所以很多时候，很多人觉得小姐不为人所齿，他们只是不知道小姐身后的故事。 我见过为了养活一家老小，和男朋友分手投身红尘的，也见过被骗入行的。 不论她们平日里笑的怎么开心，提起自己入行的事情，难免脸上都会出现黯然的神色。 生活总要继续，你有放不下的事情，就不会轻易选择去死。 就像我的人生，享受过花花世界的美好，也感受过犹如过街老鼠一般人人喊打的日子，但是我从未想过要去死。 我有我的执念，我有我想要继续的生活。 就算我被人践踏在泥土里，我也能在泥土里重生，开出一朵属于我自己的花。 “何欢，你还想跑不？”花姐紧紧的盯着我看。 我不想死，头一次学会了低头，我盯着地上的泥地形成的一潭浑水，小声说道：“不跑了。” “哈哈，那就好，乖孩子，姨不是害你，打你是为了教育你，你还小，长大就知道了。” 她说着走过来将我扶起来，动作很轻，似乎我们是亲人一样。 但是我却清楚的知道，她对我改变了态度，不过是因为我服软了而已。 看着她扶着我干瘦的手，我在心里怨毒的想，他日我一定会将他们碎尸万段。 只不过那只是我想一想而已，往后的日子，容不得我去想之前的日子。 刀疤脸的眼神在我的腿上游移，眼里全市垂涎。 “得了，收你那猥琐的模样，动了她还怎么赚钱？”花姐瞪了一眼刀疤脸，又转头笑眯眯看着我。 “那不能，我就看看，过过眼瘾，等以后……嘿嘿……” 他说完又将我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 刀疤脸的狠辣手段显然做人贩子的时间不短了，自然知道不能动我，动了我就不值钱了，值钱的都是黄花大闺女。 他话里的意思，那时候我不懂，后来明白了。 就算他是人贩子，但他也是芳姐的客人，像我们这样的姑娘，往后定然是要接客的，等破了处，刀疤脸自然就可以消遣了。 正文 第九章 被卖 我们走到KTV里面的时候，和我一起进来的另外两个姑娘已经不在了，芳姐抽着烟坐在一边，看到我进来的时候，从头到脚看了我一遍，说道：“刀疤脸，你没动她吧？” 刀疤脸赶紧摇头说道：“不能不能，我有分寸。” 芳姐点了点头，指了指躺椅，花姐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乖，我的好姑娘，你躺上去，你芳姐啊是给你检查身体呢，万一你生病了自己不知道，她一看就晓得。” 就算那时候我小，但是我不傻，我怎么可能猜不到芳姐要检查的是什么，但我别无选择，只能顺从的躺上去。 芳姐满是肥肉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满意的神色，走过来就掰开了我的腿，手也随之探了上来。 我紧紧的咬着牙看着天花板，抓着躺椅扶手的手又被我扣出了血。 那种屈辱，现如今想起来还觉得一阵难过。 检查完之后芳姐很满意，把那个光头男人叫过来就带着我往里走。 光头男人虽然不说话，但是看他眼里的光芒，我就知道他是一个厉害的角色，手段不比刀疤脸差。 我自然不也敢反抗，乖乖的跟着他走。 他将我带到了一个没有窗户小屋子里，四五平米的屋子里有三张挤在一起的高低铁架床，除了角落里一张上床空着，剩下的床上都躺着人。 她们睡的很熟，我和男人进来都没惊动她们，一个个看上去年纪比我大不了多少。 男人看了看我，转身出去了，出去后还给门落锁了。 我看了看也明白，空着的床就是我的。 我咬着牙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爬上去。 不是我娇气，实在是被打的太惨又没吃饭，腿不但疼还没力气。 爬上去之后我拉过带着霉味的被子盖在自己身上，早已经饥肠辘辘了，我却无暇去想那些，想到自己的父母，鼻头一酸就哭了。 我咬着牙不让自己哭出声，眼泪不一会就打湿了枕头，不知道哭了多久，我迷迷糊糊的也就睡着了。 我是被笑闹声吵醒了，掀开被子，看到发黄的屋顶才猛然间想起来自己的处境。 我一动才发现自己的肚子疼的不行，只要轻微的挪动，都撕扯一样的疼，不禁倒抽了一口凉气。 “哇，新来的？”一个皮肤有些黝黑，一头黑色长发的姑娘一脸笑容的扒在我的床边问道。 我挣扎了几下，弄的满头冷汗也没起来，只好抱歉的看她一眼。 她丝毫不在意，嘿嘿一笑说道：“没事，你别急，我们都是过来人。” 经历了刀疤脸地狱般的折磨，眼前这个少女对我来说，简直就是天使。 “你叫什么名字，我叫李敏。” 看着她的笑，不知道为什么，那时候的身上的疼痛似乎减缓了不少，我侧躺着看着她说道：“我叫何欢，为何的何，欢喜的欢。” 李敏一听笑了，露出了一口洁白的牙，说道：“你的名字很好听，我的可土了，以前老和我爸……” 每个人都曾经嫌弃过自己的名字，她说到自己的爸爸的事情脸上的笑黯淡了，我知道，她也是和我一样苦命的姑娘。 “你的也很好听，敏，才思敏捷。”我赶紧打断了她的回忆，往日过得越是开心，在那种处境之下，回想起来只会更加难过。 我到了这个KTV已经一个多月了，但是芳姐从未让我出过这个巴掌大的屋子。 狭小的屋子很热，晚上她们都不在，只有我一个人在，满屋子都是蚊子，饭也是李敏给我带进来，洗脚也是在旁边一个仅够一个人的容身的小卫生间里进行。 原本我以为我一进去就会面对各种来寻乐子的客人，却好像被芳姐遗忘了一样。 正文 第十章 一群恶魔 和我住在一起的那五个姑娘，除了李敏开朗爱说话之外，其他几个人很少主动找我聊天。 躺了一个月，我身上的伤也好了，虽然不能洗澡，但是也用毛巾擦拭过，李敏时常拿我开玩笑，说我长得和大城市里的姑娘似的。 那时候我觉得大城市的姑娘都是高高在上的，后来才知道，越是大城市里的姑娘，心思才是越让人捉摸不透。 就算是灯壁辉煌车水马龙的大城市，依旧有阳光照不到的胺脏角落。 那天我看着她们几人回来，几个人的面色都很不好，我奇怪的看着她们，发现原本该一起回来的李敏没进来。 “李敏呢？”看她们神色，我隐约能猜到李敏应该出事了。 她们看着我半天，其中一个叫艳艳的姑娘平日里和李敏关系最好，她的眼泪刷的就流了出来，哭着说道：“欢欢，敏敏她可能回不来了……哇……” 她一哭其他几个人也跟着小声的啜泣起来，几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和我说了我不知道的事情。 原来今天晚上李敏接待的客人是个工地上的包工头，被他玩过的姑娘几乎都去了半条命。 我们这个屋子的姑娘以前都没被那个包工头看上过，一直以来他都比较喜欢年纪大一些的半老徐娘，不知道怎么的，今晚上看到李敏就要李敏陪他。 芳姐是个只认钱的主，那附近就那个包工头算是有钱人，还是附近的地头蛇，他看上了李敏，自然就要让李敏去陪他。 李敏早就接过客人了，却没见过手段如此变态的客人，没忍住就抡起桌子上的酒瓶子就把那个包工头打晕了。 看到被打晕的包工头李敏慌了手脚，她打了客人，等那包工头醒了李敏怕是也没命活了，她是被其他人贩子拐卖到芳姐这里的，以前也是个黄花大闺女，早就想走了。 既然逃跑被抓是死，那包工头醒来也是死，那就不如逃跑，搏一搏，说不定就逃出去了呢？ 她们说到这里不用往后说我也知道李敏逃跑失败了。 我敢说初入这一行的姑娘，没人没想过要逃跑，就算是那个念头，打击人贩子和站街女也是很严的，芳姐既然敢做这个营生，说明她有万全的对策。 李敏事先没有准备，慌慌张张的逃跑，自然是不可能跑出去的。 我没有打断她们的话，随着她们说完。 我才知道芳姐的手段有多可怕。 原本那个包工头的手段就变态到让人发指，李敏打了他，芳姐居然将李敏送了回去。 艳艳话里的意思我明白。 那个包工头就是普通的作乐，都能把姑娘弄个半死，更别说李敏打了他了，以他的手段，李敏怕是真的没命活了。 “我要去见芳姐。”我盯着她们几人说道。 我说出这句话之后她们愣住了，艳艳摇摇头，一脸的绝望：“欢欢，你去也没用的，要是求芳姐有用的话，我们早就求了。” 就算我那时候小，我心里也明白，不去一定没用，但是去了，却不一定。 李敏是我在那个火坑里认识的第一个朋友，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去死，她才17岁，那么年轻。 我还没出去，我们的门却被推开了。 门口站着那个光头男人，她看着我们说道：“全部人都跟我出来。” 他没有说我是不是包括在里面，但是我知道，他那个时候出现让我们出去，绝对和李敏逃跑那件事有关系。 我很担心李敏，便也跟着他们一起出去了。 我第一次晚上行走在那个闷热破旧的KTV里，到处都是烟和酒的味道，夹杂着男女调笑和劣质音箱的声音。 很快，男人将我们带到了屋后的一个院子里，院子里零零散散的停着几辆车。 我才跨出去就闻到浓烈的血腥味。 远处围着一群男人，他们旁边有一个晕黄的灯泡在幽幽的发着光亮，灯光的照耀下，他们的影子很大，随着他们活动，影子扭曲的可怕。 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他们就是披着人皮的恶魔，地上的影子才是他们真实的面容。 芳姐也在一边，她依旧抽着烟看着那群人，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