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章 卷进诡异事件 阴森的乌云笼罩在破旧的古堡上,我看着眼前的屋子,不由自主地往前走了一步,瞬间被淹没在一片血雾中,伸手不见五指的雾中慢慢出现一个背影,一身衣服被鲜血染得发黑。我想叫住他,却像被掐住了喉咙,窒息过去的瞬间我眼前一片红色。 “啊啊!!”我大叫着坐起来,惊魂未定地拍着胸口,等平静下来才发现自己身上的睡衣已经被汗水浸湿了。 我去卫生间匆匆洗了澡,看到隔壁房间开着门,走进去看到书桌上放着一张纸,我看了一眼收起了纸条,嘀咕道:“巫雪这家伙回家探亲都不说一声,还学古代留书...” 退出去后,我轻轻地锁上了门,洗漱完后就背着包出门。刚走出电梯,就接到了电话,听到里面催促的声音,边跑边忙道:“马上赶过去,车站汇合!” 我狂奔了到了车站,累得上气不接下气。“你赶得真是时候,还有一分钟就开车了。”中年男人边说边拉着我快速地跳上了车。 我们坐了五六站下了车,跟着地址走过去。 走了五六分钟,我看到眼前越来越偏僻的路,心里渐渐泛起了一股不安,转头看向中年男人问道:“杨哥,地址没问题吧。不是说做帮工兼职吗?” 中年男人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停下脚步抓了抓头发不确定地说:“我出发前还和对方通了电话确认。地址不会错的。” 我虽然心里很不舒服,但是现在这种情况也只好硬着头皮走下去了,情况不妙的话就马上撤。 我跟在杨哥后面慢慢地走,心里的不安越来越重,“到了,就是这个废庄园。只要打扫干净就好了。”杨哥略带兴奋地说。 我顿时回过神,看到前面果然有一幢老房子孤零零地矗立着。我站在原地不想进去,被着急做完回去的杨哥一把拉了进去。 我环视了一圈大厅,里面只放了几件家具,落满了灰尘。杨哥麻利地挽起袖子,已经开始打扫了。 空气里顿时布满了灰尘,我不由得打了几个喷嚏,揉着鼻子提醒道:“用湿布巾擦灰好一下,现在到处都是灰尘。” 杨哥没有丝毫反应,依旧擦着。我见状走过去拿他手里的毛巾,谁知道刚抓到毛巾就被猛地甩开了。 “你干...”我刚说了两个字,就自动消了音。他居然从身上掏出一把锋利的长刀对准了我。 此刻我才发现杨哥的脸色已经变得惨白,精神似乎也有些恍惚。“那个...冷静啊...杨哥...”我感觉自己的声音有些颤抖,脚同时往后挪了几步。 杨哥似乎没有听见我说的话,反而目呲欲裂地瞪着我,大叫着砍了过来。我吓得立刻往旁边跑去,堪堪避了过去。 “恶鬼!我砍死你!”杨哥使劲拔出砍在家具上的长刀,神经质地念着。我听到动静,回头看了一眼,吓得魂都快没了。他已经追到我身后了。 还没有跑出两步,身后一股拉力袭来,我被摔在了地上,看着站在面前犹如恶鬼一样的男人,我彻底吓瘫在地上。 看到长刀飞快地砍过来,我吓得闭上了眼睛。 预料之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周围一片沉默。我壮着胆子睁开一只眼睛察看,发现中年男人的手被另外一个人牢牢抓住了,随即一拳打趴了中年男人。 我愣愣地看着突然出现的人,脑袋忽然卡机了,不能思考。 “傻了吗?”来人略带嘲讽的话让我瞬间清醒了过来,站起来瞪了一眼来人,虽然得救了很幸运,但是这人嘴也太损了。 我刚要说话,就看到倒在地上的杨哥以一种诡异扭曲的方式慢慢站了起来,还发出咯咯的声音,瞬间扑到了我面前。 我吓得一个激灵,还没有反应过来,那人再次替我挡住了。下一秒,杨哥的胸膛被一只手径直贯穿了。 那人无比淡定地抽出手,嫌弃地擦了擦手。我彻底懵了,连血溅了一点在身上都没有察觉。 那人转过身,一双锐利到有些冰冷的眼睛扫向我,“谢谢你救了,我得马上回去了,再见。”我搓了搓手,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静。 “你以为我会杀了你吗?”他平静地问道,可是话里依旧透着一股冷意。我慌忙摇了摇头,看到他的眼睛慢慢变成了紫色,没有出息地晕了过去。 梦里杨哥保持着临死的样子死死地追着我,要我给他偿命。我跑慢了一步,被他扑上来掐住了脖子。 我使劲去扳掐住我脖子的手,但是那手纹丝不动,而且凉气直往身体里钻,渐渐地没有知觉了。就在我快要窒息过去的时候,掐在我脖子上的力道骤然消失了。我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就被打晕了。 不知过了多久,我清醒了过来,看着屋顶的灯愣了几秒才坐了起来。梦里的情形太真实了,我情不自禁地摸了摸脖子,总觉得冰冰凉凉的。 “那个突然出现的男人到底是什么来头。那双眼睛...”我不禁打了个寒颤。不过,我怎么回到自己房间的呢。正当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手机响了起来。 电话是警察打过来的,我挂了电话连忙收拾好自己去了警察局。我看了时间才发现距离杨哥死亡已经两天了,我居然昏睡了两天。 “关于杨刚的死,我们想要跟你了解一些情况。你知道他怎么死的吗?”一名年轻警官看着我问道。 我咬了咬唇,微微激动地说:“他整个胸膛被人贯穿了,那个凶手比较年轻,但是他戴着面具,我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子。对了,他的眼睛是紫色的...” 等我说完才发现坐在我对面的年轻警官一脸无语地望着我,“你不信吗?我说得都是真的。”我急忙追问道。 年轻警官奇怪地看着我,说:“你是科幻片看多了吧?哪儿有人是紫色的眼睛?而且经过法医检查,那个男人是被长刀破开腹部失血过多而死,胸膛上没有半点伤痕。还有和你同行的那个男人不过就是一个和你差不多的大学生,也留了笔录,说是死者自杀的。” 说完,警察把现场的照片放在桌子上示意我看,果然如他所说。“可是...我真的看见了!而且死者精神不正常,追着我砍。”我百思不得其解,解释道。 听到我最后一句话,年轻警察的眼神立刻变得锐利,求证般问道:“死者精神怎样不正常?你详细说说。” 我想了想,把杨哥当时追着我砍的状态描述了一遍,末了问道:“杨哥之前出过什么事吗?” 警察回答了我的问题,“死者的儿子几天前在就读学校门口车祸被撞死了,听说精神有些异常。好了,你可以离开了,记得保持联络。你们是重要人证,说法不一,也有嫌疑。” 我点了点头,郁闷地走了出去。只是去做了兼职,结果惹来这么大的麻烦。 回到公寓,我一头躺在了床上,整理着思路。我确认自己没有记错,但是杨哥的伤口怎么会变了位置,难道是那个男人做的手脚? 我想着想着不知不觉就睡着了,等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肚子也饿得咕咕叫。我打开厨房冰箱,发现里面已经空空如也了。 我拿上包去学校后街吃饭,学校后街堪称美食一条街,想到美味的食物,我兴奋地加快了脚步。 刚走到一家面馆前就被一个急急匆匆的人撞退了一步,我有些不快地看向撞我的人,那人匆匆说了声对不起已经跑远了。 看着他的背影,我觉得很熟悉,但是一时间想不起来在哪儿看过了。正想着,老板热情地招呼我进店。 吃着端上来的面,我终于想起在哪儿见过那个人。我匆匆吃完饭,丢下钱就跑了出去,循着刚才那人的方向追过去。 我很快追到了后街的尽头,周围已经没有什么店铺,偏僻阴森,我不禁颤抖了一下,踌躇了一会儿,决定回去。 就在我准备离开的时候,一家店吸引了我,我借着月光看了看上面的店名:天下第一算。“好大的口气!”我暗暗想道。 我走上前轻轻地敲了敲门,门开了一条缝,原来并没有关门。进去后就是一个宽阔的大厅,只摆着一张桌子和一些书架,上面杂乱地摆着旧书籍,桌子上面也堆着一摞书。 我四处看了看,没有看到人,就准备转身离开。突然听到从桌子书堆后面冒出一个似乎没有睡醒的声音,“走...走什么...哪来的小女娃?” 我转身就看到书推后面冒出一个邋遢的脑袋,架在鼻梁上的眼镜已经快掉下去了,这副样子让我直接给他安了个不靠谱的标签。 我沉默了一会儿试探着问:“你真能解决奇怪的事?” “那当然。”那个人说着扶了扶眼镜,啧啧了两声,“丫头,你最近有血光之灾啊,最好别出门。” 我脸色微微变了变,继续问道:“大叔,你能具体说说吗?我会遇到什么事?” 大叔沉吟了一会儿,问道:“你最近卷入了一场命案,对不对?”我闻言激动地点点头,追问道:“能不能帮我解决?钱不是问题。” 大叔听到我的话瞬间比我更激动,猛然站了起来,重复地问道:“真的?”我点点头,刚想说话,门口就传来声音,“叔叔,饭买回来了。有生意啊?” 这声音!?我立刻看向门口,一个和我差不多年纪的男生提着两个快餐盒走过来。 “你居然在这儿?!杨哥是被你贯穿胸膛死的!你动了什么手脚?!”我以最快的速度扑到男生面前,抓着他一边摇着一边激动地问。 我摇了一阵,那男生只是看着我没有反应。 “你说话啊!喂!”我不死心地继续摇着。那男生总算有反应了,推开我不耐道:“你发什么疯啊?” 我看到他眼里的疑惑顿时愣住了,沉默了一会儿问道:“这话我该问你,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明明看见你杀了杨哥,怎么变成自杀了?” 大叔这时走过来挡在男生面前,说:“道一怎么可能会杀人?你这丫头肯定是弄错了。”我摇了摇头,肯定地说:“我昨天没有出现幻觉,看得真真切切。那你说昨天到底怎么回事?” 道一瞪了一眼,说:“我昨天去那里是有事情要办。听到了你的救命声赶过去,挡住了那个疯子,救了你。然后那个疯子更加癫狂了,企图袭击你,被挡住后就退了回去,用刀割开了自己腹部,还把自己的肠子扯了出来。” 听到最后一句,我不由自主地想起了看过的照片,胃里一阵恶心,“然后你送我回来的?”我按捺住想吐的冲动问道。 道一点了点头,我沉默地站在原地,不知道该说什么。同一个事件,我和道一看到的却是两种结果,而且那个人... 我再次扫视了一番道一,模样一样,但是眼睛和气场完全没有一点相似。我难道大白天出现了幻觉? 大叔捧着餐盒站在一旁说:“我有个建议,既然争执不下,那就去调查清楚,怎么样?你们两个一起去调查,顺便洗清自己的嫌疑。” 我想了想觉得这是一个好主意,点点头,看向道一。 “我没有意见。我们可以明天就开始调查。首先从自杀原因找起。”道一淡淡道。听到自杀两字,我下意识就要反驳,被大叔的眼神阻止了。 磨蹭了半天,等我回到公寓后已经十点了。洗漱完后,我就上床睡觉了。 第二天,我一大早去算命店找道一。 “去医院干嘛?你想去偷尸体吗?”我听到道一说的第一个调查地方,疑惑地问道。“我没有恋尸癖。那个男人的儿子死后,他哥也死了,死法和他一样。不过死之前去咖啡店喝了一杯水。” 我惊愕地瞪大了眼睛,赶紧跟着道一来到医院。此时的医院里已经是人山人海了。我看向道一问道:“接下来怎么办?直接去问医生吗?” 道一点了点头,说:“我去挂一张号,看肠胃。”挂完号后,我们就去了就诊大厅,坐在角落的凳子上等着。 正文 第2章 目击证人 我看了一眼周围,低声问道:“你确定医生会告诉我们两个不相关的人呢?”道一看了我一眼,看向了别处。 就在我们窃窃私语的时候,护士叫到了道一的名字,我作为陪同跟着进去了。 医生戴着眼镜,看起来三十多岁,透过镜片打量了一下巫雪,随后问道:“你身体哪儿不舒服?” 道一简单地回答了几句,暗中扯了扯我。我会意,凑上前问道:“医生,你们医院之前是不是送来过一个自杀的人?” 医生愣了一下,眼神闪过一丝异样,问道:“你们问这个干什么?”听出医生话里的警惕,我马上反应过来这其中肯定有猫腻。 道一不动声色地说:“我们是死者的远房亲戚,今天才赶到。距离他自杀已经两三天了,来问问情况。” “啊?你们又想来干什么?昨天已经死了一个人了!哎呦,这事儿跟我们医院又没有关系,你们不看病的话就走吧。”医生话里透出浓浓的慌张和心虚。 医生遮遮掩掩的话语让我们都吓了一跳,又死一个?“你说什么?你说清楚我们就离开,要不然...”我说到最后顿时语塞了。 医生见状立刻火了,接道:“要不然怎么样?你们想在医院闹事,门儿都没有!我还怕你们两个不成!”话音刚落,道一就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眸子里透过一丝冷意,说: “我们两个只是来问清事实而已。你这么心虚干什么?!你不说清楚,我们就不走了。你要是喊保安来,我们就在你们医院大闹,告诉所有患者你们欺负人!哼!” 医生皱着眉头苦恼了两分钟,叹了一口气说:“既然你们要知道,我可以告诉你们,反正和我们医院没有关系。”随即,医生将之前发生的事情说了出来: 昨夜,咖啡店老板到医院来看看死者的情况,第一时间被死者的家属团团包围。老板额头上满是汗水,不停地解释着:“我真的不知道他怎么回事啊?他就在我店里喝了一杯水,出去就自杀了!我店里的东西包括他喝过的水全都送去检验了,肯定没有问题的!.......” 死者家属并不相信老板的话,他们赶到现场看到的便是死者凄惨万分的尸体,经过法医验尸,确认死者内脏里到处都有一种不知名的物质,而且内脏还有被腐蚀的痕迹,毒性也极强。 这个验尸结果让死者家属非常肯定这件事与咖啡店脱不了关系。 接连痛失两个亲人的悲伤加剧了他们心里的怒火,有几个人的表情已经变得狰狞,狠狠地瞪着老板。 死者家属们的反应让老板有一些不安和害怕,他站在一边不敢说话,趁其他人在说话的时候悄悄往外面挪步。 老板的举动很快被人注意到了,不知道谁喊了一声,正在和医生说话的死者家属立刻发现了想要逃跑的老板。 死者家属立刻一拥而上团团围住老板,其中一个人立刻狠狠打向老板,同时嘴里骂道:“你这个混蛋!害死人就想跑!打死你都不解气!” 打人者的话极大地煽动了其他人,众人一起殴打老板,老板挣扎着要逃开,却被挡住了去路。 医院的医生护士看见现场变得一片混乱,立刻上前劝阻。但是那几个打人者已经打红了眼,将上来劝阻的医生护士推开了。 等到他们终于停下手的时候,咖啡店老板已经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了,眼睛却大大得睁着,脸上满是淤青和鲜血,鼻间已经没了气息。 而打人的那些死者家属被赶来的警察带回了警局。 听完医生的讲述,我们也不再停留,直接离开了。 走在路上,我思考着医生的话,咖啡店老板的案例并不是没有,人一激动什么事情都可能做得出来。想到这儿,我偏头看了一眼旁边的道一。 旁边的道一神色严肃,冷凝的样子让我不由自主感到一丝紧张。“之前叔叔告诉我的那件事我带着人去调查了一番,那个自杀的男子很有可能是被巫蛊之术控制,那群打死老板的死者亲属更像被人煽动了。” “巫蛊之术?真有这种东西吗?”我立刻惊奇地问道。想到了室友巫雪,这件事或许可以问问她。 道一摇了摇头说:“我没有见过蛊虫,不过应该存在吧。就像道术存在一样。不过这条线索,我们也没法继续查下去,想想其他办法吧。” 我皱了皱眉,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对了,杨哥的儿子出车祸的时候有什么值得注意的吗?” 道一抱着手臂想了想说:“我打听到当时现场有一个神情很奇怪的女高中生,而且似乎和出车祸的少年关系匪浅。” 我闻言立刻接道:“那我们去找那个女孩吧,肯定能有什么收获。”道一赞同我的话,说他去调查女孩最近的行踪。 吃过午饭后,我们就分开回了家。 我打开电脑一边听歌一边搜索关于巫蛊之术的资料,虽然和巫族后人住在一起,但我从来没有见过所谓蛊虫。 说起蛊虫,我想到了自己去世的奶奶,奶奶是苗族女子,当初自己年幼的时候一直以为爷爷身体里有奶奶种下的蛊虫。结果后来被奶奶笑话了半天。 当时的自己还颇感自豪,经常给幼儿园的小伙伴说自己是苗族后裔,只要谁敢欺负自己,就给他种蛊。 “小时候真是天真...”我鼓着嘴嘟囔了一句,手里依旧不停地滑着鼠标。一则新闻被我翻了出来,吸引我的目光。 这则新闻报道的是一条街上的车祸,死者是一名高中男生,年仅十六岁。并且附上了采访死者父母的照片,报道里死者的父亲的确是那个自杀的中年男人。 我顿时精神一振,这不就是道一说的那个事吗?我又详细搜索了新闻,并没有看到有一家新闻提过道一所说的女生。 这更让我更加觉得事有蹊跷,依照媒体追逐热点的性格,不可能放过这么可以制造话题的情况。 我不禁陷入了沉思,肚子饿得咕咕叫才拉回思绪。我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挎着包出去吃饭。 大概太在意这件事,我连饭馆都错过了,等回过神来的时候才发现已经走出了熟悉的街区,不知来到了哪个十字路口。 我站在原地想了一会儿,摸出手机翻出了之前看的车祸新闻,确认了死者所在的学校旭阳中学的位置后,便过去了。 等到了目的地,天已经黑了下来,我站在旭阳中学门口看了一番,车祸已经过去一周多了,当初再惨烈的现场也已经恢复成了原样。 看着热闹的街道,我微微叹了口气,原本想来现场看看,说不定能找到什么线索。现在一无所获。 我微微撇了撇嘴,下意识摸了摸已经被饿扁的肚子,去了旁边一家冒菜店。这家冒菜店生意很火爆,其中以女高中生居多,也有不少年轻女孩。我们都兴奋地往店里面紧闭着的厨房张望。 等到厨房门打开,我顿时呆住了,才分开一个上午,道一居然出现在这里,身上系着围裙忙活着。 店里面只有他一个服务员,因此端上桌的速度比较慢,不过那些客人没有丝毫不满。“帅哥的面子真大....”我暗暗称奇,低头看自己的手机。 没过几分钟,一碗冒菜便重重地放在了桌子上,汤汁险些溅出来。我立刻抬头瞪了道一一眼,不过道一并没有看到,端上桌后立刻就离开了。 我撇了撇嘴,真是白做表情了。抬起头看了看外面,无意中瞟到了一个站在门口的女高中生,眼神有些紧张,同时....还有一丝恐惧。 “难道是那个女生?!”我按捺住心里的激动,不着痕迹地走了过去,拉住女生就往外面走。女生立刻要挣脱我,惊慌地叫道:“你干什么?” 女生惊慌地叫声顿时吸引了店里外的人,无数眼光瞬间看向了我。我后背一麻,手被我挣脱跑了。 我见状急忙要追上去,却被道一叫住了,“你这碗冒菜要不要了?不要我端回去了。”我闻言转头看了看道一,坐回去吃冒菜。 等我吃完饭,店里已经没有几个人了,我走到道一旁边低声问道:“喂,你刚才为什么叫住我?我正要问个清楚呢。” 他淡淡道:“你要不是个女生,其他人还以为你要拐卖人口呢。”说完,他就拿着自己的包走了出去。 我立刻跟了上去,走到了一条僻静的巷子里。 “你怎么不早说你在那家店打工?那女孩今天是来找你的吗?你早探听清楚了,对吗?”我直接开门见山地问道。 “等等,你问这么多问题,我怎么回答啊。那个女孩的确找过我,当时只说自己遇到了难题。至于那家店,我已经打了一年的工贴补家用了。”道一轻描淡写地说。 我总觉得他话里还隐藏了什么没有说,正在沉思间不远处却传来巨大的响声,其中还伴随着女孩儿的尖叫声。我们立刻跑了过去。 我们赶到之后顿时都愣在了原地,又发生了一场车祸:一个中年男人躺在血泊里,他的不远处还躺着一个女生,身上也有不少血迹。 我立刻报了警,躺在地上的女生我第一眼就认出来是谁了。交警和医护车几分钟后就赶到了现场,将两名伤者抬上了救护车。 道一立刻拉着我来到了医生旁边,伸手递了一张名片过去,医生接过名片示意他们上救护车。 我糊里糊涂地坐在救护车上,心里纳闷不已,这家伙是什么身份?医生会这么容易让没有关系的人一起上救护车? 我伸手轻轻扯了扯道一的衣服,同时双眼略带期望地看向道一。道一端坐在旁边,直接忽视了我的目光,闭目养神。 救护车很快就到了医院,我和道一就站在手术室外面等候。过了大概半个小时,手术室的门打开将那个女生推进了普通病房。 我微微松了口气,随即问道:“另...叔叔呢?救回来了吗?”另外一个手术室的医生摘了面色沉痛地摇了摇头,摘下口罩道:“伤得太重,我们也回天乏术。请你们节哀顺变。” 我和道一点点头,目送医生离开后来到了那个女生房间。 “你到底知道什么,现在可以说出来了吧?”我看向道一笃定地问道。道一沉默了一会儿,不情不愿地说出了自己所知道的情况。 原来那个女生是旭阳中学二年级三班的学生,叫周慧。我和一周前出车祸的男生是同班同学,我们不仅都是班干部,还非常要好。私下不少同学都认为他们在谈恋爱。 道一想了想说:“中间的情况我不清楚,只知道那个男生出车祸那天被老师叫去谈过话,出来后就和周慧吵了一架,当时突然说了一句要是我撒谎的话,马上出门被车撞死!” 我听得瞪大了眼睛,“这么巧?这种毒誓很多人都信口发过,他怎么会下一秒就应验了?当时肇事司机是什么状况?” 道一抱着手臂淡淡道:“酒驾,醉得东南西北都分不清了,据他说他眼花把校门当街道了...” 我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床上昏迷的周慧,转回头问道:“你可以现在去问问这次车祸司机的状况吗?我来守着我就行。” 道一不满地瞪了一眼我,转身走了出去,不忘叮嘱一句注意安全。“这家伙还真是面冷心热。”我嘀咕道,嘴角不自觉扬起了一丝微笑。 周慧在车祸中只受了轻伤,很快就苏醒了过来。她睁开眼看到床边坐着我,眼里立刻闪过一丝惊恐。 我见状立刻解释道:“你...你别害怕...我不是坏人...我是他的远房表姐,我知道你们关系很好...你...” “他出车祸跟我没有关系!真的跟我没有关系!你们别找我!是那个司机不好好开车!对!都是那个司机的错!”周慧猛然打断了我的话,激动地叫道。 正文 第3章 噩梦连连 周慧激动地叫喊很快引来了护士,我只好退出了病房。病房内的周慧很快就昏睡了过去,护士走出来看到我微微责备道:“病人刚出手术室,不能受刺激。” 我尴尬地笑了笑,连连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护士也不再罗嗦,走开了。 我再次走进了病房,将门轻轻关上,走到床头柜边拿起了周慧的手机,发现居然没有设置密码锁。我立刻用周慧的手机给自己的手机打了一个电话,将周慧的手机号码存了起来。 一直背对房门的我突然觉得背后有些凉意,便立刻将手机放回原处,转过身发现自己刚才关上的门不知何时打开了一条缝。 我看着那扇门心里微微不舒服,这股凉风来得有些诡异。不过我还是镇定地走上去关门。 门将被关上的一刹那,躺在床上的周慧突然睁开了眼睛,直挺挺地坐了起来,缓慢地转了过来盯着我,那眼神明显不是一个活人的眼神,神情惨白僵硬。 我被吓得一个激灵,立刻后退了两步,踉跄地撞出门,一屁股坐到了地板上,阴冷的视线死死地瞪着我,直到门缓缓关上。 我一直呆坐在地上,丝毫不觉得地板很凉,直到肩膀上突然被人拍了一下,猛然回过神,立刻要站起来,起身的瞬间撞到了一个柔软的东西,身后立刻传来一声痛呼。 “你撞邪啦?我鼻子快被撞扁了!”声音有些熟悉,我转过身歉意地看着边揉鼻子边抱怨的道一。 我没有说话,往医院外面走去。直到离开医院一段距离后,我才慢慢停下脚步,转身看向道一迟疑地问道:“道一,你觉得这世上真的有鬼吗?” 道一闻言皱了皱眉说:“这个我又没有见过,哪儿知道?你问这个干嘛?难道见鬼了?” 第四章 撞邪 最后一句话让我立刻又想到之前周惠诡异的样子,身体不禁抖了一下。道一看着我的反应,沉默了下来。 手机适时响了起来,我立刻接听了电话,那端传来巫雪的声音,问我最近怎么样。 我简单说了几句便挂断了电话,随即问道一:“现在已经很晚了,要不要一起回去?”道一点点头。 回到公寓后,我心底依旧有一丝害怕,周惠诡异的样子始终在我脑海里挥之不去。整夜辗转未眠的后果就是第二天顶着一双黑眼圈起来。 看着镜子中自己略带憔悴的脸,我深深叹了一口气,在心里默默地安慰自己:昨天肯定是眼花了,要不今天再去看看? 我心里再次冒出了去一探究竟的想法,但是同时心里又被自己否定了,万一再遇到更恐怖的情形就惨了。 我胡思乱想了一番,才重新抬头看向镜子,镜子里的人却不知何时没有了脸。“啊啊啊!!!”我吓得捂着眼睛惊叫了起来,慌张地后退,跌坐到了地上。 “怎么会?....我又没有....害死...谁...”我彻底慌了神,立刻站起来冲了出去,并牢牢地关上了门。 关上门没有多久,从门里传出一个细长的声音,一遍一遍地叫着我的名字。我险些吓晕过去。 我扶着墙努力地挪着自己哆嗦不已的脚,双眼紧紧地盯着房间的门。声音叫了几遍后便消失了,我才稍稍放下心来。 就在这时,房门微微颤动,里面不断传出敲击门板的声音。“鬼啊!!!”我大叫了起来,飞快蹿出了门,踉跄着往楼下跑去。 途中还险些撞到一个正在上楼的老婆婆,匆忙中似乎还听到老婆婆说:“现在的年轻人真不经事啊...” 等到我狂奔下楼后,才发觉自己还穿着睡衣,脚下踩着一双拖鞋。我站在原地出了一会儿神,便去算命铺。 我推开门走了进去,大叔依旧坐在书桌后。他看到我一身睡衣,神色惊慌地进来,立刻开口问道:“丫头,你出了什么事?” 我听到这话顿时激动地扑到书桌旁边,问道:“大叔,道一呢?我...我...遇到了很诡异的事情。” “你别着急,他马上下来。”大叔一边说一边倒了杯水递给我,我接过喝了一口,缓了缓心神。 看到道一下来后,我将自己遇到的事情说了一遍,大叔和道一不禁听得瞪大了眼睛,“你们说我这事怎么办啊?我没有害任何人,找我索什么命啊。”我苦恼道。 听完后,道一一脸爱莫能助,说:“这种事儿,我们也没有办法,顺带一说,叔叔他就是个半吊子,你找他肯定没用。”我闻言更加心慌了,感觉眼睛弥漫了一片水雾,颤抖地说:“我现在都不敢回去了...屋子里...肯定有鬼...” 道一看了我两眼,说;“你就穿着这身在外面到处晃...叫你朋友帮你拿衣服和鞋子过来吧。” 我顿时反应过来,脸上有点发烫,打开手机翻了翻电话薄,拨打了几个个电话,都没有结果。对方都在忙自己的事,没有时间管我。 正文 第4章 誓言真的会应验吗? 道一想了想说:“那你暂时呆在这儿,我现在出去帮你买一套衣服。等我回来你再把钱补给我。”我十分感谢地点点头。 我坐在一边心情渐渐平复了下来,脑子里回想了一下从昨天到今天的怪事,一切的事情都和周慧有着联系。 “你不打算再去找找那个女孩吗?”大叔喝了一口水,好奇地问道。我点点头,随即说:“对了,你们跟我一起去吧。周慧昨天的状况真的太吓人了,感觉...就像...就像...鬼附身!” 说着我身体不自觉地抖了一下,大叔看到我的脸苍白了一下,笑了笑说:“丫头,你不用怕,等下午让道一和你一起去找周慧。” 我们说了没有几句话就看到道一提着两个口袋进来,放在桌子上。我提着两个口袋往里面房间走去。 我看了一眼衣服,两个袋子都是运动服,暗道:“男生果然没有品味。”我穿好衣服后走了出去。 道一见我出来后将买衣服的收据递了过来,我看了一眼收据,把钱转给了道一。我们在算命铺店里谈天说地,很快就到了中午。 中午吃饭的时候,我突然想到了一个关键问题,“万一周慧不在医院,我们哪儿去找她啊?” 道一闻言安慰道:“才出车祸,周慧一定不在医院,别自己吓自己。”我边刨饭边点头。 我们很快吃完饭就马不停蹄地赶往了医院,周慧此刻已经恢复了很多,不过看到我推开门进来后,眼神还是微微收缩了一下,明显有一丝害怕。 我见状急忙解释道:“周慧,你别害怕,我没有恶意。昨天是我们两个送你到医院的,我们.......” 周慧稳了稳心神,喏喏地说:“你们是来问文涛的事情吧。”文涛?我微微愣了一下,道一已经反应过来,接道:“他出车祸只是意外,你为什么这么害怕?” 周慧身体往里面缩了缩,小声地说:“我...我不知道...不是我逼他...发的毒誓...我...” “逼他?到底怎么回事?”道一加重了声音问道,周慧被吓得缩进了被子里,蒙着头不敢出来。 我见状走上前温柔地问道:“周慧同学,我们没有恶意,你别担心,憋在心里很不好受,你说出来,我们可以帮你。对了,这位帅哥你还咨询过,所以我们不会害你的。” 我费了半天口水终于打动了周慧,周慧慢慢地伸出头,满怀希望地看向道一,道一十分镇静地说:“这个丫头说的没有错,我一定会帮你解决麻烦。这事再要拖下去,你躲不过第二次血光之灾。” 道一的最后一句话让周慧顿时吓白了脸,她哆哆嗦嗦地将事情说了出来。 和道一之前调查得差不多,周慧和文涛的确暗中喜欢上了对方,但是高中生以学业为重,两个人都不敢泄露半分,毕竟是早恋。 在文涛出事的前一周,她们趁放假一起去附近的游乐场玩,游乐场在节假日人很多,我们玩了两个多小时便去奶茶店里休息。 周惠边喝奶茶边看看店外,叹了口气。文涛疑惑地看向周惠问道:“你在烦什么?你成绩那么好,下周的测验不会考砸的。” “我才不担心考试,我只是觉得这游乐场不好玩,到处都是人,做个云霄飞车还要排一个小时,还不如找其他的地方玩。”周惠撇了撇嘴,微微沮丧道。 文涛拉着周惠出来原本是要让她开心的,结果适得其反,这让文涛感觉有点失败。他想了想说:“那我在手机上搜搜附近有什么好玩的地方。” 周惠没有说话,任由文涛自己在手机上查阅。没过多久,文涛百度出了一个寺庙,距离游乐场还挺近的。 于是,文涛拉着周惠跟着导航去寺庙,他们跟着地图越走越偏,路上渐渐连一个行人都看不见了。 “放手!你拉我来这儿干什么?这么偏僻?”周惠使劲挣脱了文涛的手,有些生气地质问道。她自小没有怎么出过远门,突然来到这么偏僻的地方让她有些惊慌。 文涛并没有在意自己的手被周惠甩开,他兴奋地指着前面不远处的寺庙说:“惠惠,那座寺庙听说很神奇,里面有一个佛像,只要对着它许一个愿望,一定能实现的。” 看着文涛兴奋的样子,周惠有些愣住了,她转头看了一眼前面的寺庙,有些不屑地说:“关于寺庙的传说多得是,那些算命的还个个都说自己是神算子呢...” 周惠说完便转身往回走,文涛觉得很可惜,便跑到周惠面前劝说,最终周惠被说得心动了。 他们一起来到了破旧的寺庙里面,寺庙虽然破旧,但是仍然看得出来这座寺庙是明清时期的建筑。他们顿时有些奇怪,这么古老的寺庙完整地遗留了下来,居然没有被开发成景区。 他们在寺庙里找了一会儿,绕到后面来进入另外一个房间,里面正中央供着一座已经缺了一只手的泥塑。 那尊泥塑全身被涂成了红黑两道色彩,五官因为时间过长已经很模糊了,隐隐能看出一丝狰狞。 周蕙看着眼前的泥塑有点不舒服,看了一眼文涛,文涛已经恭恭敬敬地盯着泥塑许愿了。做完这件事后,文涛带着周惠离开了。 他们回去的路上遇到了一个奇怪的人,那人大白天穿着一身黑色斗篷,还戴着口罩。路过他旁边的时候,周惠下意识拉着文涛加快了脚步。 就在他们相互错过去一两分钟,周惠突然感觉自己头皮一痛,随即整个人被往后面一拖,自己的脖子上已经多了一把刀子。 这一系列的变故让他们都吓呆了,文涛很快回过神来,走上前冲斗篷男吼道:“你快放了我!不然我报警了!” 斗篷男沉默了片刻,用十分苍老沙哑的声音说:“只要你发个毒誓,我就放了我。不过我可以提前告诉你,这个毒誓会应验。不管你在什么地方,不管什么时候。” 这话让他们都惊住了,文涛原本要爽快答应的话顿时堵在了嘴巴里,有一些犹豫。周惠看到文涛犹豫的样子,心里有些生气。 斗篷男的手慢慢往脖子里面按了按,文涛见状急忙叫道:“你等等,我们不能商量吗?我可以给你钱,你放了我。” “既然你不愿意,我就只有死!不过记住我是你害死的!”斗篷男似乎失去了耐心,手里的刀子对准了周惠脖子的动脉血管就要刺下去。 周惠已经吓得哭出来了,死亡的恐惧让她失控地叫道:“杨文涛!你快发誓啊!我不想死!你快发誓啊!!” 斗篷男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只是刀子依旧抵着周惠的颈动脉,阴沉地看向杨文涛,杨文涛不敢再耽搁,立刻开口发毒誓。 就在这时,不远处响起了警笛的声音,几个警察也正往这边赶来,斗篷男立刻推开周惠跑了。 他们因此得救分别被送回了家里。 我们我们听到这儿觉得那个斗篷男的话不可思议,生活中发毒誓的人多了去了,都要应验的话,那得死多少人。 “那后来怎么回事?你们怎么会吵起来?”我问道。周惠咬了咬唇,泪水忍不住涌上了眼眶。 她抹了一把脸,低低地说:“我们被警察叔叔送回家之后,警察叔叔还将事情告诉了我爸妈。我没有瞒住,他们知道了我早恋的事。后来,我爸妈让老师把我换到了隔壁班。” 周惠顿了一下接着说:“文涛后来找我谈话,可是刚好被班主任看到了。我们都受到了处罚,还通知了家长。因为这件事,我爸妈险些让我转学...就在文涛出车祸的那天中午放学,他拦住了我,想要我继续和他在一起。我答应了父母不再早恋,他却觉得我变心了。我们就吵了起来,我提起了之前在寺庙外的事情。” 我听完恍然大悟,追问道:“你觉得他当时的行为没有彻底保护你?”周惠眼眸闪过一丝伤心和愧疚,抽泣道:“我真不是故意的...我当时只是觉得...发个毒誓就会应验...太说不过去了...所以...所以...我说他之前的话都在骗我,否则怎么不敢发誓...” 看到周惠快要崩溃的样子,我心有不忍,上前轻轻地抱住周惠,周惠埋在我怀里,已经泣不成声,断断续续的话传了出来,“我没有想到...我没有想到...真的应验了...文涛...文涛...我真的不是故意...文涛!” 我们坐在一边,静静地等着周惠发泄完情绪后,就一起离开了,出去刚好和她的父母擦肩而过。 回到算命店后,大叔已经出去了。于是我们便坐下整理得到的信息。整件事情从头到尾都非常诡异,而且杨文涛的死就像一个开端。 “对了,你知道周惠这次车祸那个死者是什么人吗?”我好奇地问,道一清了清嗓子说:“那个中年人是周惠的远房舅舅,昨天刚到就去找周惠了,结果丢了命。不过据昨天的目击者说那车是冲向周惠,她舅舅当时站在车的范围外,冲上前把周惠往后拉了一把,按照车子原本的方向是不会撞死他们之中的一个。可是车子突然变了方向,周惠反而逃过一劫。” 我后背莫名起了一阵冷意,说:“听你这样描述,周惠的远房舅舅倒像是替周惠挡了这场死劫。就像替身一样。” 事情到这一步,我更迷惑了,犹如困在蜘蛛网中。“杨哥真的是因为受不了打击自杀的吗?”我喃喃自语。 道一沉思了几分钟,说:“就我看到事情而言,他的确是自己刺死自己的。但是他精神失常还能那样的自杀就不得不让我怀疑是被操控了,最大的可能就是巫蛊之术。” 我此时不由得怀疑起了巫雪所在的家族巫族,巫族擅蛊。想到这儿,我给巫雪发了一条短信。 “对了,你今天晚上准备住哪儿啊?回去吗?”道一从里面拿出来一盘水果摆到我面前问道。 我伸手剥了一根香蕉,说:“我今晚暂时开一间宾馆住着,明天再去找其他的房子。对了,到时候你们能来帮我搬家吗?” 道一不赞同道:“你一个女孩子大晚上住宾馆不安全,那地方鱼龙混杂,容易出事,你暂时住在这儿一晚上吧。” 我微微愣了愣,支吾道:“这...这不方便吧...你们这儿有多余的房间吗?”道一心里暗暗表示赞同我的话。 道一啃了一口苹果,大咧咧地说:“没问题,这儿有两间房。反正我和叔叔都是大男人,可以挤一张床上。” 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我也不再推辞,跟着他往楼上走去。他的房间很朴素整洁。 道一径直走到衣柜拿出一套新的床单被套,快速熟练地换了上去,抱着脏的床单被套边走出去边说:“你休息一会儿,我很快就弄好饭菜。” 我看着道一离开的背影,对道一的好感度增加了不少,“我或许真的搞错了,他应该不会那么凶残?”我想着想着就躺了下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醒了过来,睁眼便看到了趴在床边的道一,顿时惊叫起来,“你...你怎么在我的房间?” 道一在被惊醒的同时就立刻蹦了起来,刚要解释,大叔就走了进来,叫道:“醒了就下去吃饭!” 我瞬间拉起被子遮住身体,惊慌道:“你们快出去啊!我还没穿衣服呢?!”道一顿时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道:“你昨天就没有脱过衣服,哪儿来的穿衣服?” “啊?”我思维瞬间凝固了,一时间整个房间都沉默了下来。半晌,我才慢慢揭开被子看了一眼,果然昨天的衣服好好地穿在身上。 “怎么回事?我记得我洗了澡就回房间,然后...然后累得睡衣都来不及穿...就睡着了...我这是...”我一脸迷糊地坐在床上,喃喃道。 正文 第5章 回煞救命 大叔见状伸手似乎想要安慰我,半途缩了回去。下一秒,道一蹲在我面前唤道:“溯溪!溯溪!”我慢慢从迷糊中清醒过来,看向道一问道:“我....我出什么事了?” 第六章 驱邪救命 他遂将昨晚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道一做好饭上来叫我吃饭,我迷迷糊糊醒了,跟着道一下楼,下楼的时候身体还晃了两下,吓得道一立刻上前扶住。 坐下后,道一倒了一杯水递给我,我接住水放在了桌子上,但是当时我的眼神有些空洞无神。 大叔最后一个来,看到饭菜还没有开动,立刻招呼道:“快吃啊,凉了就不好吃了。”刚说完,我就一头栽在了桌子上。 他们面面相觑,不知道怎么回事,马上扶着我回到了房间,轻轻放在床上。 大叔仔细检查了我的脉象,看了我的面相,皱眉道:“她印堂发黑,恐怕沾染上了一些不好的气息。道一,你去把我房间的黄符和黑狗血拿过来。” 道一点点头,很快把黄符拿了过来。大叔将符贴在了我的眉心和胸口,符上用笔沾上了几滴黑狗血。 随着时间的流逝,黑狗血慢慢变淡,我的表情也有些痛苦。经过四五个小时,我恢复了正常。 我越听越惊讶,我脑袋里压根没有昨晚下楼吃饭的印象,而且越想头越疼。 我们讨论了一会儿便下去吃饭了。吃完饭,道一把早已熬制好的一碗药端了过来放在我面前。 “这是用糯米和符水还有一些草药加在一起熬制的药水,可以驱除你体内的邪气,你快喝下去。”大叔看到我狐疑地盯着药解释道。 我半信半疑地喝了一口,立刻被苦得皱成了包子脸,看了一眼盯着自己喝药的他们。磨蹭了差不多半个小时,才捏着鼻子一口气把药灌了下去。 “咳咳咳........水......”我被呛得咳了起来,边说边拿起了桌子上的水杯,猛喝了几大口。 我拍了拍胸口,松了口气叹道:“脑袋总算不迷糊了,神清气爽!”看到我恢复了精神,他们都放下了心。 “对了,你们昨晚因为我忙了一晚上,谢谢,我真是给你们添麻烦了。”我想到早上起来还误会了他们,心里闪过一丝愧疚。 我在店里坐了一会儿就出去找房子了,刚走出算命店不远就接到了一个电话,居然是周惠打的电话。 “求你们救救我!文涛........文涛回来了!他........他缠上我了!”电话里周惠异常恐慌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渗人。 我急忙往回跑,边跑边对电话里叫道:“你别挂电话!我们很快到!”没过几分钟,我就跑回了算命店。 道一身上扛着家伙正走出大门,差点和我撞个满怀。“咦?道一你东西都准备好了?那正好,周慧现在非常危险,快跟我来!”我说完就拉着还没反应过来的道一往医院跑去。 我很快拦下了一辆出租车,两人一起坐了进去。我大口喘了几口气,慢慢平复了气息。 出租车快要快到医院的时候,我的手机里突然传出了周惠凄厉地叫声,所有人都被吓了一跳,司机险些打歪了方向盘,随即车速增加了很多。 到医院大门后,司机连钱都来不及收就飞速离开了。我们也没有闲暇管这事,就奔着周惠病房去了。 我们冲到病房门口后顿时愣在了原地,病房里现在一团乱,周蕙躺在病床上,脸上戴着氧气罩,胸口起伏不定,呼吸得很艰难。床头柜上放着一只手机,屏幕刚刚暗下来。 正在忙碌的护士注意到了站在门口的我们,其中一个护士走过去低声说:“你们还是另外挑个时候过来。那个女孩刚刚不知道怎么回事病情恶化了,今晚上要格外小心,说不定...” 护士后面没有说完的意思我们都明白,今天晚上周惠很有可能挺不过去。“道一,快想想办法救周惠!她不能死!”我急切地说。 道一脸色很难看,大步走了进去,对守在周惠床边的父母说:“你们好,我是你女儿的朋友,我们之前来看过我。这次我们也是接到了你女儿的求救电话匆忙赶过来的。” 周惠的父母愣愣地看着道一,周惠的父亲怀疑地问道:“你是道士?我从没有听女儿提起过你们,你们来干什么?” 周惠父母明显的敌意让大叔头疼,我在一边看得着急不已,翻出了手机里刚刚和周惠通话的录音,放了出来。 录音里周惠的求救声让周惠父母脸色大变,我趁机道:“这下你们相信了吧!他不是江湖骗子,是真正的高人!” 一通录音彻底打消了周惠父母的怀疑,他们急忙走到旁边,让道一去察看周惠的状况。道一仔细检查了一番,对周惠父母说:“你们女儿状况很不乐观,她被缠上太久了。如果缠着她的真是杨文涛,那今天恰好是杨文涛的头七,头七是回魂之日,需要避煞。先把周惠移到另外的病房,而且这个病房里除了我们和周惠不能有其他人。” 周惠的父母毫无异议,但是留在病房里的护士不赞同,说:“医院的病房现在已经满了,没有可以调换的病房。而且理由如果像你们刚才那样说的话,会让医院的病人躁动不安的。” “这人命关天,你们医院就不能通融一下吗?!要是我女儿有什么三长两短,你们医院担待得起吗?!”周惠的父亲越说越激动,差点就冲到护士面前了。 护士不禁后退了一步,沉默了一会儿说:“这个......我做不了主,我带你们去找主任。”周惠的父母点点头同意了,他们看了一眼我我们,转身跟着护士去找主任了。 他们离开后,道一看向我求证般问道:“那天晚上周惠被附身的样子是什么表情?” 我仔细回想了一会儿,说:“我想想....当时我...太害怕了...眼神很怨毒。而且...对了!她看起来还有些伤心...就这些了。可惜我没有留下来更久。” 道一接道:“和周惠有深层联系的只有杨文涛了,周惠可以说间接逼杨文涛应誓,杨文涛心有怨恨也说得过去。不过现在首先要保住周惠的性命。”我们表示赞同。 过了很久,周惠父母垂头丧气地走了进来。 “小哥,这实在换不了病房...我家惠儿怎么办啊?你必须要救救我啊!不管多少钱我们都给你!”周惠的母亲激动地拉着道一,眼见着就要跪到地上去了。 我急忙扶住周惠的母亲,安慰道:“阿姨,你别着急,我们一定会救周惠的,你们先耐心等等。” 由于不能换病房,道一便在门内用黑狗血画上了符咒,并以病床为中心的四角洒上了糯米,并贴上了灵符,大致形成了一个五角星。 做好这些准备后,我们四个人便坐在一边守着周惠,静静地等待着某些事情到来。 天色很快暗了下来,我们静待了几乎一天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周惠的情况也趋于稳定,这让周惠的父母松了一口气。 期间,护士过来换了一次药,看到门上和房间里地上的东西,撇了撇,略带不屑和嫌弃地说:“医院病房要保持干净,你们待会儿把这些痕迹清掉,看着不卫生。”说完,她就端着换下来的药走出去了。 晚上是阴邪之物最容易来袭的时间段,我们都紧紧地盯着病床上的周惠,不敢放松半分警惕。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半夜,窗子响起了悉悉索索的声音,像风声却有些渗人。 我们的注意力被吸引了过去,道一急忙跑到窗子边察看,看到外面树叶没有被吹动半分,立刻拿出一张灵符准备贴上去。 就在这瞬间,窗子突然破裂开来,道一急忙退到了旁边,躲过了那些碎渣。病床上原本安静躺着的周惠几乎同时睁开了眼睛,嘴里发出了奇怪的笑声。 “惠儿!”周惠的母亲马上扑了过去,焦急地叫道。“你先带阿姨去外面,守在门外,快点!”我急忙拉开周惠的母亲,对周惠的父亲喊道。 周惠的父亲摇了摇头,不舍地看着自己的女儿。道一走过来一边劝说一边把他们推出了病房,锁上了门。 周惠又像上次一样翻身坐了起来,并且慢慢下了床,往窗边走去。 我第一时间扑过去抱住周惠,不让她再往窗边移动。道一也马上过来帮忙。周惠使劲地挣扎着,看着抱着她不放的我,双眼里满是愤怒,举起手就要砸向我的后颈,道一眼疾手快地抓住了周惠要落下去的手,下一刻我就见他被猛地撞了出去,我自己也被带得松开了手。 “杨文涛!你死了就好好去投胎!跑来作乱想要彻底消失吗?!”道一 迅速站起来,冲上前握住周惠的肩膀叫道。 周惠挣扎了一会儿停下了,道一立刻叫道:“快!黑狗血抹在眉心间!”我闻言立刻沾了黑狗血往周惠眉心抹去。 眼看我的手就要靠近周惠的眉心,被再次剧烈挣扎的周惠蹭到了她的衣服上。 “糟糕,浪费了!”我懊恼地说,再次扑上去紧紧地抱住周惠的腰,道一已经趁乱来到了周惠的身边,准确地将黑狗血抹在了周惠的眉心。 黑狗血果然起了作用,周惠的行动慢慢停了下来,道一立刻把符咒贴在了周惠的胸口,扶着她躺下。 看到周惠躺在床上依旧睁圆着眼睛,我们都不敢松口气。“道一,他...他还没有走吗?”我小声地问道。他擦了一把头上的汗,点点头。 等在门外的周惠母亲忍耐不住,敲着门大声问道:“小哥!小哥!惠儿怎么样了?” 门外的声音瞬间让周惠再次动了起来,我们大吃一惊,立刻一起按住周惠。“不要说话!刚刚刚平静下来又开始了!”道一厉声朝门外叫道。门外立刻安静下来。 病房内的周惠不断地挣扎着,甚至打坏了氧气罩和仪器。“这样不行!道一,周惠的身体快撑不住了!”我看着周惠的脸色已经慢慢变得惨白,叫道。 道一不停地翻自己的包找东西,听到我的话说:“马上找到了,你别着急!”说完,他就掏出了一个罗盘和小瓶子。 道一用嘴咬开了瓶盖,伸手握住了周惠的下巴,迫使她张嘴,小瓶子里的药得以顺利地灌进周惠嘴里。 吞下药后的周惠变得更加暴躁,而且力气增加了不少,“快绑住她的手,不能让她离开中心!我不信把杨文涛逼不出来!”道一冲站在一边的我说。 我到处找了一圈,找不到绳子,便将床单拿下来,撕成了几条,把周惠的手绑在了病床上。 周惠挣扎得越来越激烈,我这时才发现地上形成的五角星在微微发光,我将目光重新投到了周惠的身上,她的脸色已经完全变黑了,额头上的灵符也在慢慢变淡。 两三分钟后,周惠停止了挣扎,额头上的灵符也掉落在了地上,道一迅速解开床单,抱着周惠跑了出去。 “惠儿!”周惠父母马上迎了上去,心疼地唤道。道一把周惠递给她父亲后说:“快带她去治疗!我们已经把附在她身上的恶鬼驱除了。” 周惠的父母连连点头,抱着周惠去找医生,医生看到周惠惨白的脸色吓了一跳,急忙在走廊设了一个临时病房,给周惠治疗,暂时稳住了周惠的情况。 我们忙了这么久都累瘫在了地上,长长地歇了一口气。“病房里面的怎么办?”我听到病房里的动静问道。 “还有两三个时辰,过了就没事了。你注意看着,不能让任何人靠近这间病房,我去上个厕所。”道一说完就离开了。 我坐在墙边玩手机,玩着玩着就睡着了,头不自觉往地上栽去。迷糊中被谁接了一下,我慢慢睁开眼睛正好看到一张放大的脸,还有一双紫色的眼睛。 正文 第6章 一模一样的人 “你!你终于出现了!”我瞬间清醒了过来,指着他大叫道。他站起来淡淡地笑了笑,眼里闪过一丝温柔,问道:“你找我干什么?” 美妙的声音有股蛊惑般的感觉,我竟有片刻的恍惚。等我清醒过来后,他已经走远了。“站住!”我大叫着追了上去,但是离他却越来越远。 就在我以为追不上的时候,他突然停住了脚步,转身出现在我面前,挑起我的下巴问道:“这么舍不得我走吗?” 我脸瞬间变得通红,呆呆地愣了一会儿,猛地推开他质问道:“你靠那么近干什么?上次是不是你杀了杨哥?”他没有回答,瞬间消失在茫茫白雾里。 我到处找人,突然脚踩空了,失重掉下去的感觉让我顿时惊醒,拿过手机看了一下才睡了三个小时。起身后,我才注意到在我头的位置上有一块靠枕。 我拿着靠枕去护士站询问,“这个靠枕是我们这边的,不过来借的是个男生啊,怎么在你手上?喔....那个帅哥是你男朋友吧,真体贴。”护士疑惑地看了一眼我,随即恍然大悟道。 “他不是我男朋友啦.,..我们只是朋友。”我愣了一下,急忙解释道。 刚说完就看到道一走过来了,我想到梦里的情景,尽管不确定是不是同一个人,但同样一张脸让我尴尬得脸红了。“你脸怎么这么红?发烧了?”道一偏偏还不自觉地问。 “啊?没有没有!我这是...被热的!快走吧!”我说完就迅速跑开了。 我们离开医院之前去看了周惠,周惠已经清醒了过来,不过为了防止再出问题,还要留院观察一周。 “周惠的父母真是明理的人呢,不然替我们赔了碎掉的窗子和仪器,还多给了我们一倍的报酬。”道一双手放在脑后感叹道。 处理完周惠的事情后,道一陪着我回到了的公寓。公寓里就像被台风祸害过一样,一片狼藉。 他拿出罗盘测了测,罗盘一切正常。“这表示没事了吗?”我问道,道一点点头说:“嗯,不过还是搬到其他地方好一些。” 道一帮我收拾好公寓后就离开了,并且塞了几张灵符给我。我草草啃了两个面包,就栽倒在床上会周公了。 睡了不知道多久,我就被一阵铃声吵醒了,我没有睁开眼睛,迷迷糊糊地去摸手机安乐接听键。 “喂...”我对着手机懒懒地喊了一声,结果电话那边没有半点声音,我不禁又睡过去了。 不过没有过几分钟,手机里传出了几声“嗞嗞”,惊得我微微清醒了一点,我勉强睁开眼睛看了一眼手机。 上面的通话依旧保持着,我再次对手机喊了一声,电话那端随即传来一个阴森的声音,“那个女孩她死了...你也逃不过...一直有人在看着你...” “什么?!你是....嘟.....嘟......嘟.....”我瞬间惊得坐了起来,大声质问道,可是话还没有说完对方就挂断了电话。 我愣了一秒立刻给拨打周惠的手机,接通后里面却提示对方无法接听。我立刻给大叔打了一个电话,通知大叔和道一去周惠所在的医院。 我快速换好了衣服,抹了一把脸就往外面跑去,刚到楼下,就撞上了一个人,“对不起,我赶得太急了。”我匆忙道了歉就要离开。 不过刚离开手就被拉住了,我顿时气愤不已,转过身刚要质问就愣了一下,“我,你急急忙忙往哪儿去啊?”拉住我的人正是巫雪,诧异地问道。 我愣了几十秒才反应过来,回道:“去救命!”,随即拉着巫雪去医院,大叔和道一已经先我们一步进去了。 我们进去看到周惠好好地坐在地上松了口气,但是周惠满脸泪水,我急忙跑过去看到病房里面白布盖着一具尸体,“这......这.....怎么回事?”我震惊地问道。 道一悄声回道:“是周惠的孪生妹妹。”我这下更懵了,拉着道一走到了一边问道:“之前周惠生病的时候都没有出现过,怎么会凭空出现一个孪生妹妹?” 道一摇了摇头说:“我也不知道,周惠的父亲不在这儿,她的妈妈现在深受打击,说不出什么来。” 巫雪站在后面听得莫名其妙,伸手拉过我问道:“他是谁啊?还有这些天发生了什么事啊?” 我简单地把前短时间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巫雪听得瞪大了眼睛,满眼兴奋地说:“这么精彩的场面我居然错过了!” 站在旁边的道一看了我一眼,那意思说你这个朋友是缺根筋吗?我无奈地笑了笑,巫雪倒没注意这我们的互动。 我看到周惠坐在地上哭得很伤心,心有不忍,上前去轻声安慰道:“周惠,你别伤心了,人死不能复生,你要好好照顾你父母,也是代替你妹妹。” 周惠闻言哭得更加厉害了,拉着我不停地自责道:“是我间接逼文涛应誓,我妹妹我.....连文涛一次都没有见过,一定是代我挡了这死劫!是我害死了我!” 周惠说着还不停地打自己,我急忙拉住她的手,继续温言劝慰。周惠哭着哭着就靠在了我的怀里,我感觉到周惠的手抖了一下,似乎有些冰凉。 我们没有在医院呆多久就回去了。过了两天,我们应周惠的邀请去周惠家里做客,顺便给他们送行。 经历了那么多事,周惠和她父母都身心俱疲,不想再留在这伤心之地,决定全家离开此地。 周惠父母仍然对我们充满了感激,做了一大桌丰盛的饭菜,不停地招呼他们不要客气。我吃着饭,心里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好几次,我都想要问周惠孪生妹妹的事情,但是不好意思开口,毕竟这是直戳别人伤口的事情。 吃完饭,周惠拿了一件包装精美的盒子递给我,说:“溯溪姐姐,你一直热心帮我,不怪我我最开始误会了你,我要好好谢谢你,这个是我个人送你的谢礼。” 我摆了摆手表示不太好,周惠的妈妈拿过礼物塞给了我说:“你不用客气,这是我们的一点心意。” 看到他们如此坚决,我也不好再拒绝,收下了礼物。 回去后,我拆开了包装,里面装着一对陶瓷娃娃,憨态可掬。巫雪拿出一只娃娃,摸了摸,便放在了桌子上。 我心里闷闷的,低头搜索房子。巫雪见状问道:“你还是要搬出去吗?我看这房子现在没有什么问题。” 我拍了拍胸口,后怕道:“我真的是吓怕了,现在都还有阴影。万一哪天又来了,我怎么办啊?所以还是搬一个地方吧。”巫雪想了想觉得这话也对。 我们在手机上选了半天,终于定了一个房子。随即给房东取得联系去看了房子,看完就和房东签订了租房合同。 付了租金后,我们就去原来的公寓将所有东西搬了过来,结果这一搬搬了一整天,我们都累得躺在床上懒得动了。 换了地方后,我心里的那块石头终于落下了。巫雪躺了一会儿起来在自己包里翻了一会儿,拿出了两个鲜红的果子丢给我。 我看了一眼前圆润鲜红的果子,拿起一个凑近闻了闻,一股香味扑鼻而来。“这是什么果子啊?看着像苹果又不是,从来没有在市面上看到过。” 巫雪闻言得意地笑了笑说:“这种果子你当然在市面上看不到,这是我们老家才有的红果,听说是鲜血染就而成的。” 我手顿时一抖,果子掉在了地上,有些惊恐地看向巫雪。巫雪急忙解释道:“我开玩笑的,它不过颜色特殊一点,没有什么稀奇的!你这.....反应......是不是太大了?我们以前经常开玩笑的。” 问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巫雪有些迟疑。 我沉默了一会儿,看向巫雪解释道:“我最近受的惊吓有点多,以后你别开这种玩笑了。” 巫雪看到我无精打采,一屁股坐在我旁边,担心地问道:“溯溪,你最近有些奇怪。我只是回老家几天,你很在意吗?” 我急忙摆了摆手,淡淡地笑道:“没有没有.....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总之这几天就是心神不宁。” 巫雪沉默地坐在一边。我也不知道自己最近怎么了,做什么都提不起精神。 看到巫雪递过来一只红果,我马上接下了,啃了一口,意外地好吃,顿时三两下就吃完了,精神也充足了一些。我擦了擦手,起身去厨房做饭菜。巫雪也跟过来打下手。 吃完饭,我们就各自洗漱回房间睡觉了。但是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有地睡不着,总觉得哪里不对,但是具体说不出来哪儿奇怪。 我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恍惚中感觉自己颈后凉飕飕的。忍不住翻了个身,顺手把铺盖往头上拉了一些。下一秒,我感觉到有人在轻轻拉自己背后的被子,颈后又有一股凉气吹过。 “怎么回事?”我迷迷糊糊地想着,挣扎了半天才睁开眼睛,瞬间吓得尖叫了出来,愣愣地看着坐在我床上的一团黑漆漆的东西。 我只楞了几分钟,就慌忙跳下床,想要打开门往外面跑去,但是门死活打不开。“为什么~要逃~”我身后响起凄凄惨惨的声音。 我全身不停地打颤,努力地打开房门,但是始终没有用。我感觉到身后阴气越来越逼近,立刻转身准备往窗边跑去。 可是,我刚踏出一两步就全身动不了了,眼看着那团东西慢慢往自己走近。“你为什么~~要跑~~”那个东西随着说话声慢慢长出了一个脑袋,抬起一张血肉模糊的脸。 我吓得哭了出来,哽咽道:“我.....我不认识.....你。我也没有害过人.......你为什么缠着我.....你快走啊!我没有招惹你!” 那个东西似乎没有听到,继续慢慢地走近我,随着走动,脸上的烂肉还掉落了一两块下来,眼珠子都往外翻着,感觉随时都有可能掉下来。 它慢慢地长出了一只手,伸手往我的脸上摸去,我忍不住闭上了眼睛,哭叫道:“你是什么东西?!快滚开啊!” 脸上出乎意料没有任何被触摸的感觉,我试探地睁开了一条缝,发现被人捏在了手里,正是和道一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它一消失我就能动了,我试探地看向那个男人叫道:“道一?”那个男人站在原地没有反应,但是我清楚地看到他眼神闪烁一下。 “你看,没有我的保护,你连梦里都被人欺负。要不要跟我做个交易?”男人嘴角勾起一抹不明意义的诡异笑容,看着我问道。 “我们没有什么可以交易的!”虽然眼前的男人长得很帅,带着一股别样的诱惑,但是我依旧马上拒绝了。 男人没有说话,只丢下一句话就消失了,“你以后会同意的。”我随即陷入了沉睡。 我睡得迷迷糊糊,恍惚中好像摸到了什么冷冰冰的东西,被冰得清醒了几分。没过多久,屋子里的灯自动亮了,我这才看清自己摸到了什么,“你你你!.....”我接连受惊,话都不会说了。 “你害死了我!偿命来!”那个女鬼露出了被头发挡住的脸,狰狞地往我抓去。 我看着那张脸懵了两秒,大叫了一声,拼命往后面挪去。慌乱中没有注意到自己已经退到了床边,往后一挪就栽了下去,摔在地上,眼前一黑。 “我!醒醒!你怎么睡在地上?”耳边不断传来叫我的声音,睁开了眼睛,看到眼前一张惨白的大脸,大叫道:“鬼啊!” 我一骨碌爬起来的同时还推了一下面前的人,巫雪被推得后退 一步,脸上的面膜也脱落了一半。她取下面膜问道:“溯溪,你干什么啊?我听到你房间传来声音,进来看看。好心叫你起来,居然被你当成鬼!” 我此刻脑袋依旧是懵的,下意识咬了咬手指,立刻传来一阵疼痛,“那我之前是在做梦。难怪,我打不开门.....”我捧着手指嘀咕道。 正文 第7章 诡异的村子 巫雪有些担心地走过去摸了摸我的额头,问道:“你怎么了?怎么神神叨叨的?没有发烧啊。” 我将自己做的第二个梦说了出来,巫雪听得紧紧皱起了眉头,她拉着我坐下,疑惑道:“按理说周惠的妹真要报仇的话也要找周惠啊,你们连面都没有见过。” 我苦恼地点了点头,说:“巫雪,我都不敢睡觉了。我怕一闭上眼睡觉又会出现同样的噩梦。” 巫雪叹了一口气,说:“我离开几天感觉天都变了,怪事一箩筐地出现。溯溪,从现在起,我不会离开你左右,保证你的生命安全。” 我闻言愣了几秒,笑道:“嗯,谢谢你!” “跟我客气什么?好了,换衣服出去吃饭顺便逛逛。”巫雪弹了一下我的额头说。随即回自己房间快速换好了衣服。 我们刚走出电梯,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是道一打来的电话,“我去找你,听房东说你搬走了。你搬到哪儿去了,怎么不通知我们?” 我顿时反应过来,搬家的事情居然忘了告诉道一和大叔,让他们扑了个空。我立刻将自己的新家地址说了出来,并约定二十分钟后汇合。 我们在楼下的咖啡馆里格子店了一杯柠檬水边喝边等着他们过来,“对了,警察没有再找过你了吧?”巫雪问道,我点了点头。 我们坐着无聊便闲谈了起来,聊着聊着我看到了一个黑色的人影,似乎穿着斗篷。斗篷?!我瞬间反应过来,再次看了一眼。 果然是那个黑衣斗篷男,他正在往一边的巷子里走去,我立刻追了过去,却被红灯挡住了,我匆忙看了一眼左右的情况,直接大步地冲过去。 那个黑衣斗篷男察觉到了我在后面,脚步微微顿住了,似乎在等待我追过来。我顾不得思考为什么,加快了脚步。 就在这时,右边突然冲出来一辆货车。我看到咫尺之遥的货车,想要后退已经来不及了。 危急之际,我被一个人往外推了出去,刚好避开了开过去的货车。我倒在地上往后面滚了一点距离。 巫雪在后面看得心惊胆战,急忙上前扶起我,问道:“你没事吧?溯溪。”我还有点晕乎,甩了甩头说:“没事,刚才是....谁救得我.....” “溯溪,你大早上闯红灯干什么?被撞死了有可能还得不到赔偿。”熟悉又有点不同的声音响起。 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看到道一手臂上擦伤了一片,伤口还渗着血,感激地说:“你又救我了我一次,太谢谢你了。你的手我先帮你包扎一下吧。” 道一没有拒绝,我向咖啡店老板借了急救药箱,熟练地帮道一处理擦伤。巫雪在旁边疑惑地问道:“溯溪,你经常帮人处理伤口吗?好熟练。” 我收拾好急救箱,笑道:“我爸以前是赤脚医生,从小就教了我不少这方面的知识。而且还让我一直练手,就算没受伤也会让我按照伤口处理演练。” “那你为什么不选医学?相对于你现在的专业,医学系更有优势啊。”巫雪好奇地问道。我摊了摊手说:“不喜欢。对了,大叔怎么没有过来。” 我说着转移了话题,看向道一问道。道一放下衣服袖子说:“又接了一个委托办事去了。真是不嫌添乱的家伙。” 我站在一边暗暗观察着,之前只顾注意脸,忽略了其他。现在才发现道一身高比那个男人矮了一些,仔细看脸和男人比起来也稍显稚嫩。 “你一直看着我干什么?我脸上有花吗?”道一的声音把我从沉思中拉了回来。我尴尬地摇了摇头,把自己梦到周蕙妹妹的事说了出来。 听完我的描述,道一深深皱起了眉头,苦想了一会儿说:“你这种情况我提供不了什么有效的方法。周惠的事情现在也没有办法查了,只能找那个黑衣斗篷男。对了,你刚才怎么直闯红灯?” “我看到那个黑衣斗篷男了,去追他。所以闯了红灯....”道一和巫雪闻言瞬间沉默了下来,有些发愣。 我说完就看到他们的神情,顿时有些无措地问道:“那个,我说错什么了.....吗?” 巫雪摇了摇头说:“我从始至终都没有看到你说的什么黑衣斗篷男,我就看到你追过去了。” 我立刻愣住了,看向道一求证,道一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没有看到。“怎么会?明明他出现了!真的!还看了我一眼!”我彻底慌了,全身都有些颤抖,急切地说。 巫雪看到我快要失控的样子,立刻抓住我的肩膀说:“别乱想!先冷静下来!你这样更给自己增加压力!” 我慢慢地平静了下来,叹了一口气。他们喝着水,不知道说什么。“也是,我这情况应该不在他们能解决的范围内。”我暗暗想道。 我们在咖啡店里干坐着,冥思苦想。巫雪摩挲着杯子喃喃道:“可以去找找其他人,说不定也能找到点线索。但是我们不是公职人员,也非亲非故,别人怎么可能信任我们呢?” 道一沉思了一会儿说:“那可以去问问杨文涛的母亲。杨文涛和他父亲接连出事后,杨文涛的母亲搬回了自己的老家,在城外的一个小镇上,好像叫还夜镇。” 杨文涛母亲住的什么镇子,我从来没有听过,这名字真有特点,还不如叫还魂镇? “等等,你为什么这么容易就调查到了?你的信息确保正确吗?”巫雪淡淡的话里明显透露着敌意。 道一瞥了巫雪一眼,冷哼道:“我自然有自己的调查办法。你应该也不是普通人,杨文涛的父亲和叔叔极有可能是被巫蛊之术所害。” 巫雪的脸色顿时有些难看,沉默了下来。 道一的话让我有些吃惊,难道他知道巫雪是巫族之后吗?这家伙怎么知道得这么多? 回到公寓后,巫雪就进了房间锁上门,我也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休息。等到吃饭的时候,她才出来,盯着我问道:“你要和他一起去还夜镇调查吗?你确定他值得信任?” 我沉思了一会儿说:“我觉得他没必要骗我,你不想去吗?”巫雪点点头说:“我有其他事,你自己小心点,凡事多留个心眼。” 我郑重地点了点头,早早洗漱完睡觉了。 第二天,我早早带好东西来到了车站和道一汇合。我们坐上了到还夜镇的巴士。 还夜镇虽然在城外,但是和其他镇相比却异常偏僻,是唯一一个在山上的小镇,从城里去小镇的巴士每天只有一早一晚两趟车,再加上个小镇上的青壮年几乎都到城里打工成家,所以小镇里最多的就是老年人和一些留守儿童。 我看了看窗外越来越高的悬崖,脑袋里突然冒出一个想法:万一车子掉下去,这么高掉下去肯定要摔散架。 正想着的时候,车剧烈地晃了一下,我一头撞到了前面的椅背上。我抬起头揉了揉额头,听到有乘客猜测说:“不会撞到人了吧?”。 司机已经下车去查看了,过了一会儿走上车说:“大家别慌,没有撞到任何东西。刚刚只是一只小动物窜过去而已。” 司机的话让所有乘客都放下了心,但是我心里泛起了一丝不安。我看了一眼坐在自己旁边的道一,发现巫雪脸色也有一丝凝重。 巴士继续往前开了二十多分钟后,我透过窗子隐隐看到了前面的镇子。“溯溪,到了地方不要到处乱跑,总觉得越来越不对劲,几乎看不到阳光。”道一低声道。我不着痕迹地点了点头,脑袋止不住开始胡思乱想。 巴士很快开到了小镇旁边简陋破旧的车站,所有乘客包括司机都下了车。 出乎我我们的意料,小镇里面很热闹,而且各种设施都很完备,例如大型超市,游乐场,学校等等。 我们首先去找旅馆订了两间房休息,坐了一天的车,我都累瘫在床上了。 “明明属于K城,怎么离得这么远?”我拿过手机抱怨道,说话的同时给自己的爸爸发了一条短信,告知他自己的情况。 道一没有回答我的话,在思索另外一个问题,“之前在山路上天气阴沉,还有我若有若无的死气和阴气。但是进了镇子,完全感觉不到这些气息,反而让人感觉神清气爽,通体舒畅,真想不通。” 听到道一的话,我瞬间坐了起来,警惕地看向他。 “你不用这么害怕,只是一些气息。何况还有我在,你睡觉吧,我过去了。”道一走出去并替我关上了门。 我躺在床上不知不觉睡了过去。睡得正酣的时候被一阵剧烈的敲门声吵醒了。 “大清早的谁在发疯!?”我艰难地睁开眼睛,不耐烦地冲着门吼了一声。敲门声应声而停。 我快速穿好衣服打开了门,看到道一站在门外。 “你的起床气也太大了!而且现在已经快十二点了,不是大早上。”道一抱着手臂颇有些无语。 我看了一下时间,果然已经快中午了,顿时觉得有些尴尬,“呃.......不好意思.....” 道一转身往外走去,我们马上跟了上去。 根据道一的情报,我们来到了还夜镇东面的一户村落,村口种着一根粗壮的槐树,茂密的枝叶遮住了大半的阳光。 进了村落,我们经过一番打听才找到了杨文涛母亲所住的屋子。我们走过去后就听到房子里传出东西被摔到地上的声音,随后传出男人的怒骂声夹杂着打击在肉体上的声音。 我们立刻冲进了屋里,看到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殴打着趴在地上护着头的女人。男人激动中没有注意到其他人进来了,正要再次挥下拳头的时候被道一牢牢地抓住了。 “你们是什么人?闯进我屋子想要干什么!”男人使劲抽回手怒问道。我趁这个空隙已经把地上的女人扶了起来。 我瞪向男人道:“一个大男人居然暴打女人,真是差劲到了极点!”道一随即帮腔道:“我们是来找杨文涛母亲的,请你离开!” 那个暴躁的男人恶狠狠地看着我们,对峙两三分钟之后,男人啐了一声,抓过桌子上的钱包出去了。 看到男人出去后,女人的脸色才好看了一些。 “你是杨文涛的母亲吧?我们来找你是为了问一些事。”我不确定地问道。女人听完点了点头,不明所以地看着我们。 我抓了抓头发,琢磨怎么说。道一先开口了。 “我知道您很伤心,虽然事情已经过去一周多了。不过我还是想问您几个问题。您老公在您儿子出事之后有什么异常的情况吗?听说他受不了打击自杀了,而且死得很惨。” 杨文涛母亲闻言,刚干的眼泪又流了出来,哭了大概几分钟,她平静了下来,小声地说:“他不会因为受不了失去涛儿的打击自杀的。因为....因为.....涛儿不是我们的亲生儿子.....是领养的.....我无法生育.....” 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让我们都愣了几秒。我想起刚才那个男人,追问道:“那个男人怎么回事?你们是什么关系?” 杨文涛的母亲没有再回答,并且下了逐客令。我我们只好离开。 他们没有办法再问出什么,只好去找村长,把事情简略说了一遍。村长一边听着一边抬手扶了扶快要滑到鼻梁的老花眼镜。 听完后,老村长将他所知道的说了出来。 据他了解,杨文涛母亲木芳是这镇子的原住民,世世代代都扎根在这儿。木芳年幼时就失去了妈妈,跟着好赌的爸爸生活。 在木芳十八岁的时候被自己欠了赌债的爸爸抵给了同村的债主大牛,大牛大木芳十岁左右,好吃懒做,又是村里著名的恶霸。 木芳从一开始嫁过去就遭到大牛的殴打辱骂,没有一天身上带伤,甚至把木芳打流产了。即使这样,大牛仍然没有一丝悔改,反而变本加厉,木芳的第二胎依旧被打掉了,也因次无法生育。后来木芳偷偷在夜里跑了。 正文 第8章 可疑又可怜的妇人 至于杨文涛也是还夜镇的孩子,他出生后父母在一次意外中丧生,村里无人抚养,村长抱着孩子亲自去找了木芳,给木芳和我当时的老公收养,这是在木芳离开三年之后的事情。 听完之后我们顿时觉得白跑了一趟,完全没有搜集到有用的信息。 “也不是完全没有收获。我总觉得木芳还有什么事情没有说出来。而且这个村子也有些奇怪,槐树招阴,他们还在村口种了那么大的槐树,真是奇怪。”道一冥思道。 对于这个观点,我表示赞同。 不过此刻我们的肚子都默契地响了起来,抗议不给它们吃饭。 解决完吃饭问题后,我们便在街上转了转,专门去找人聚集的地方,故意说起有关木芳的话题。但是奇怪的是一听到木芳这个名字,人群马上沉默了下来,四散走开。 我们面面相觑,不死心地再试了两次,依旧是同样的结果。 晃悠了一个多小时的我们直接奔向了木芳的房子,门开着,里面却没有一个人。我们只好在屋里等着。 过了很久,我们才听到门口传来脚步声,但是脚步声不止一人。我们对视一眼,默契地躲了起来,透过缝隙观察外面。 进来的木芳和一个男人,那个男人看起来三十多岁,穿着一身西装,脸上的墨镜遮住了大半的脸,感觉和这里格格不入。 “你走的时候太着急了,连门都没有关上。被人注意到的话,你知道有什么后果。”墨镜男随意坐在一边。 木芳身体几不可见地颤抖了一下,苍白着脸哀求道:“黄大仙,您一定要救救我啊!我。。。没有害过人!” 墨镜男淡淡地点了点头,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卡和符纸给我,半提醒半警告道:“你当初发的誓牢牢记在心里,你养子可是个活生生的例子。” 听到这句话,躲在暗处的我瞬间激动了,险些发出声音,急忙捂住自己的嘴巴。 木芳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墨镜男见状眼里闪过一丝讽刺和笑意,转身离开了,并且带上了大门。 木芳呆呆地在地上坐了三个多小时,才慢慢起身收起卡片和符纸,往厨房走去。等到她的身影彻底消失后蹑手蹑脚地走了出来。 走出大门后,我们立刻揉了揉腿,站了三个多小时腿都麻了。道一已经猫着腰悄悄往厨房潜去,我立刻跟了上去。 等我们来到厨房门外的时候,木芳还没有离开,背对着我们站在灶台前切着什么,看颜色和形状像肉。 我看了一会儿,余光瞥见道一指了一下方向,于是顺着看过去,愕然发现木芳脚下流着一摊血迹,但奇怪的是空气里没有什么血腥味儿,反而有种微微腐烂的味道。 为了能看清楚木芳手里的东西,我不自觉地往里面挪动了两步,谁料脚下刚好踢到一块疑似砖头的东西。 “好。。。”我刚要呼痛就被道一从后面捂住了嘴巴,随即被拖着退到后面。 刚才的动静惊动了厨房里的木芳,她立刻走出来察看情况。在门口仔细扫视了一圈后,她快步往大门走去。 “好机会!快进去藏起来!”道一见状立刻道。我皱了皱眉头,忍着脚上的痛快步跟了进去,匆忙藏了起来。 我们刚刚藏好,木芳就回来了,第一时间把灶台上的东西收了起来。然后,她又从柜子里拿出一个装着东西的黑袋子走了出去,关上了门。 等了一分钟后,我们才从藏身的地方出来。道一蹲在地上搜索灶台下面的柜子,除了刚才切的那坨红红的肉之外,没有发现其他东西。 我看到道一在察看,便走到门后想要打开一条缝看看外面的情况,但是不管我怎么使劲,门都纹丝不动。 “糟了!我们被关在这里面了,门打不开!”我着急道。道一马上走了过来,伸手开门,依旧是同样的结果。 道一皱紧了眉头说:“大门不能出去,只能找其他出路了。要不然只能待到明天了。”我闻言点点头,立刻到处寻找出路。 找了一个多小时,我们都没有找到出路,这个厨房只有一处被封死的窗子。我沮丧地蹲在了地上,中午只吃了一点东西,肚子早就唱空城计了。 我抬头看了一眼还在继续寻找出路的道一,“真是流年不利,才调查就遇到这么多阻碍。”我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蹲在地上久了让我感觉脚上有点凉凉的。我以为自己感觉错了,便站起来往前挪了一点,脚上的凉意更明显了。 “你觉得冷吗?”道一听到我的话愣了一会儿,看向我眼里满是疑惑。看到道一的反应,我再次问道:“你没有感觉到脚上有些凉吗?” 道一沉默了几秒,眼神顿时振奋起来,走到我旁边蹲下察看,我站在一边帮他指了指大致方向。 他趴在地上一边敲一边贴着地面仔细听下面的动静,我微微紧张地看着。“这下面是空的,应该有路下去,或许是个地窖。”道一站起来拍了拍衣服说。 于是,我们开始在地面上到处检查,总算让我找到了一个小洞,我伸一根手指进去探了探,明显感觉下面有风吹过。 这个发现让我们兴奋不已,道一找来一根细棍子伸下去使劲往外面撬动。我站在一边插不上手,看到道一脸渐渐憋红了,着急不已。 “道一,使出吃奶的劲啊!不成功的话我们可能就回不去了!加油!加油!”我小声地鼓励着。 道一不耐地看了我一眼,吃力地说:“你.......少......废话!”话音刚落,地面的砖猛地被撬开了,原本的小洞变成容一人通过的洞穴。 我探头往里面看去,下面隐隐有微光。道一首先沿着洞口旁边的软梯下去,我跟在后面。随着往下的深度,光越来越亮,我们得以看清楚周围的情况。 道一猜的没有错,地下的确是地窖。我们很快到了最底下,脚下泥土有些滑,我小心翼翼地扶着土墙往前走。 走了大概十多分钟,泥土地变成了水泥地,空间也宽敞了许多,我稍稍放下心,不知道为什么,我从小就害怕待在阴暗狭窄的地方,感觉浑身都在起鸡皮疙瘩。 推开前面的木门,里面的景象一览无余,不算大的空间只堆着几个坛子和一些破旧的残布垃圾。 我挥了挥手,想要挥散空气中始终弥漫着的古怪味道。但是无济于事,味道始终无处不在。 我只好捂着鼻子,转头看了一眼道一,发现他一脸淡定,没有丝毫感觉。“难道又是我自己一个人的感觉?不会吧,我真的出现幻觉了?”我顿时有些心慌。 “你站在原地愣着干什么?”道一微微不耐的话让我回过神来,我呵呵笑了两声,走了过去。 地面上被挖出来的东西让我愣在了原地,看着那一节疑似指骨的东西,我不禁退后了一步。 “这儿.......这儿.......那个木芳应该不会.......杀人吧?”我感觉自己牙关有点打颤。道一拿起了那块东西擦干净后,我再次退了两步。 道一把那节指骨用纸包起来后就收进了自己的兜里后,边填坑边说:“这里没有什么东西了,马上找出路。” 我点点头,等道一出来后便关上了门。我们转过弯继续往前面走去,走了十多分钟,前面出现了光芒。 我们欣喜若狂,加快了脚步。“终于出来了!差点死在里面了。”我累得一屁股坐到了草地上,感叹道。 我撑着草地,抬起头望着漫天的星星。看着看着,我瞥了一眼道一,他神情冷冽,俊俏的侧脸渐渐和我常常梦见的那个男人重合。 想到这儿,我顿时一个激灵,直起身看向道一问道:“道一,你......有没有孪生兄弟?”道一回过头奇怪地看着我,“你问这个干什么?” 我抓了抓头发说:“只是好奇而已。”道一直直地盯着我,静默的气氛让我有点无措。我也尴尬地看着她。 “没有。你还是觉得我是杀人凶手?”道一话锋一转,问话的同时已经走到我面前了。我望着道一没有说话,从这个角度看上去的道一像极了那个男人,不只样貌,连散发的气质也渐渐相似。 害怕的情绪不知何时袭上了心头,我怔愣了一秒,立刻站起来离开了道一一段距离。“现在还不能完全推翻这个推测。”我侧面回答了他的问题。 道一的脸在月光下看起来更加落寞,他默默地转身走开。我犹豫了一会儿跟了上去,回到了旅馆。 明明已经很累了,但是我始终不能进入睡眠,道一和那个男人的脸一直在我脑海里回旋......彻夜失眠的后果就是第二天顶着大大的黑眼圈,道一倒是一脸神清气爽,丝毫不见昨晚的忧郁。 道一坐在床边把今天的计划说了一遍,木芳那边先暂时搁着,去查查大牛。大牛平素最爱去的地方就是赌坊,最近更是天天窝在赌坊。 打听到赌坊的位置后,我们慢悠悠地走过去。现在只是上午九点,赌坊里面已经挤满了人,我们找了一圈,找到了大牛所在的赌桌。 我站在后面,道一挤在人群里,顺便赌了一把。今天大牛的手气非常好,一个上午就没有输过。 “这也太走运了吧?”我惊讶不已,暗道。道一此时已经从人群中退了出来,低声说:“大牛有些不对劲,运气好成这样这绝对不是偶然。而且我刚刚听人群中有人说他已经连续赢了好几天了。” 几天?这也太逆天了吧? 刚才的惊讶立刻升级为震惊。“对了,会不会是出千?”我猜测道。 道一想了想说:“不排除这个可能。你帮我掩护一下,我装个摄像头。”说完就马上离开了,我都还没来得及反应。 我不知道他在哪儿安装,只有全神贯注地注意着周围。赌坊里嘈杂的声音不停地往我脑海里钻,脑袋却渐渐变得迷糊,平时认识的汉字语言也变得不认识了。 我使劲晃了晃头,同时闭上眼睛片刻再次睁开却发现空气中漂浮着淡淡的黑气,顺着黑气看去,意外地发现源头在大牛身上,而且大牛的肩膀上的那团黑气更加浓郁,缓缓地流动着。 那团黑气似乎察觉到了我的目光,流动的轨迹渐渐汇成了一张笑脸,两个黑洞洞的眼眶直愣愣地盯着我,嘴角不断向上歪着,逐渐扯到了人类不可能办到的程度。 我害怕地抖了抖,悄悄往后退了两步,但是那道眼神一直盯着我没有片刻地转移过。就在我快要忍不住叫出声的时候,肩膀被人轻轻拍了一下。 眼前的黑气瞬间消散了,周围的声音也同时正常了,我使劲晃了晃头看向道一低声问道:“你弄好了?” 道一点点头,拉着我走到了赌坊外面问道:“你刚刚怎么回事?脸色都可以媲美死人了?”我心里默默组织了一下语言把刚才的事说了出来。 “你没有看到一点吗?你之前帮我驱过邪,这方面应该比较精通吧?”我存了几分试探的心思问道。道一翻了个白眼,理所当然地说:“黑狗血和黄符只是寻常得不得了的道具,新手都会。叔叔他都是半吊子,你觉得我能会多少?” 听到他将问题又抛了回来,我撇了撇嘴,心里不去探究他的话是实话还是敷衍。站在赌坊外面,我时不时往里面看。 我以为要无聊地站在门口一个下午,但是一件意想不到的事很快发生了。当时我和道一都没有关注里面的情形,只瞟到一个满身邋遢的人走了进去。 没过几分钟,里面就传来争吵声,我立刻探头往里面看去,才看了两眼就被道一拉了回去。 “你拉我干什么?正好看里面的情况。”我不满地瞪了他一眼。道一这次难得没有反驳我,笑了起来。 正文 第9章 突然暴毙 不得不说,道一那张脸笑起来真的挺有杀伤力和诱惑力的,我心脏不由得跳了一下。就在我怔愣间,赌坊传来骚动和尖叫声。 我立刻拉着道一跑了进去,来到人群聚集处顿时傻眼了,不过一会儿功夫,大牛已经躺在血泊里了。 “这是怎么回事?”道一立刻抓过旁边围观的人问道,那人还没有缓过来,骤然被抓住更加恐慌了,哆嗦地说:“你别吓我,刚刚进来一个很邋遢的人,进来就给了他一刀。我知道的就这些,你快放开我。” 我进来的时候就环视了一圈人群,没有看到那个人的身影,难道是从后门走了?我看了道一一眼,他似乎知道了我想说什么,往赌坊后面走去,我立刻跟了上去。 道一轻车熟路地来到了赌坊后门,赌坊后门并不好找,他怎么会这么容易找到呢?我看着他开门的背影疑惑不已,心里的怀疑又增加了一分。 我站在原地没有动,想看看道一会有什么反应。结果道一完全忽视我的存在,径直推开门出去了。 我瞪了一会儿门板,大步走了出去,找到了不远处蹲在地上的道一。道一全神贯注地拿小刀戳着地面。 “你挖地呢?这么小的刀挖到天亮都挖不到什么。”我蹲下来提醒道。道一手也不停地说:“那人刚刚从这片地跑过去,匆忙之中还停下来摸了摸地面。这地下肯定有蹊跷。” 我立刻接道:“最大的可能就是地下埋着东西。不过,我哪儿去找铲子啊?再说动静太大的话会被村民怀疑的,再想调查就难了。” 越说我越觉得沮丧,到现在我们已经得到了不少的线索,可是个个都是分散的,就像陷入了迷雾中,找不到出口。 等我回过神来,道一已经停止了动作,地面上挖出了一个小坑。我立刻走近看向坑里,发现里面露出了一角白色的布料。 道一动作迅速地将那角布料拉了出来,原来是一张手绢的部分,上面绣着一只鸳鸯,头还缺了部分。 手绢破裂处遗留着几处黑点,看起来像是绣了一个字,不过怎么样也认不清是什么字。我拿过手绢收了起来问道:“那个邋遢的男人怎么找啊?他是村子里的人吗?” 道一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我有些失望地低下了头,暗暗想道:“看来我误会了,他不是早就调查清楚了。” 我跟着道一回到了赌坊,走进赌坊就看到一个便衣警察站在大牛的尸体旁,往我们这边看了一眼后面露惊讶。 我顿时也愣了一下,这个警察正是之前在警局问我话的那个年轻警察。“额......警察叔叔好啊.....”我尴尬地打着招呼。 那个年轻警察径直走了过来皱眉道:“你们两个身上背的案子还没有完呢。现在又招惹上一桩。你们还真是闲啊?!”最后一个字他说得咬牙切齿。 我和道一都有些迷惑,我们又不是犯罪嫌疑人,又没有打家劫舍,这家伙吃错药了吗?大概是我们的表情太明显了,他更加生气了,拉着我们走了出去。 我们站在一边静静地看着他,他也回瞪着我们。三人对峙僵持了七八分钟,年轻警察先败下阵来,颇为恼怒地说:“要不是你们两个,我不至于到处跑,还跟着你们跑到这儿来!赌坊的事情解释清楚!” “火气这么大干什么?”我摊了摊手,不在意地说。道一也是一脸漠然。年轻警察气得怒火蹭蹭蹭地往头顶蹿,脸色变得涨红。 看到他眼底快要溢出来的愤怒,我收起了玩笑的心思,说:“别这么激动。你前面说的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你不说清楚我们怎么知道出了什么事情。” 年轻警察狠狠吸了一口气,平静了下来解释道:“我们关注了你们几日动静,没有发现异常便没在意了。谁知道你们两个居然在暗中调查,所以老大让24小时全程监控你们的行动,我昨天才过来,今天就出事了。你们两个是灾星附体吗?” 他说着就猛然凑了过来,我立刻后退了一步,远离这家伙的怨气。道一不以为然地说:“这是你的工作,关我们什么事。走了” 最后两个字是对我的说的,我已经习惯了他不叫我的名字。我跟在他后面走着,顺便回头看了一眼,年轻警察果然跟上来了。 我们三个回到旅馆后,年轻警察自觉进了大房间,坐在沙发上等着。“想要问事情好歹介绍一下自己的名字,要不然我们叫你喂吗?”道一淡淡地问道。 年轻警察顿时囧了,前面说了那么多话忘了这茬。“我叫白帆。你们调查到的情况现在可以说出来了吧?”白帆抱着手臂问道。 我忍不住笑了道:“你这名字是在吃饭的时候取得吧?真形象.....哈哈哈......”白帆的脸色顿时黑了下来,我见状急忙收住笑声。 道一把调查到的情况说了出来,不过我听得出来还是有部分只有他自己知道的消息没有说,虽然没有实质性的证据,但是我相信自己的直觉不会错。 白帆听完一脸懵逼地望着我们,准确地说是看着道一。“你是什么人?调查出这么多事情。”他怀疑地问道。 面对白帆的怀疑,道一非常淡定,看了我一眼说:“不止你一个在怀疑,她就没有停止过怀疑我。” 我听着这话,心里微微有些不自在,尴尬地把转开了视线。“疑点重重怎么可能不让人怀疑?”白帆哼道。 我拿过水喝了一口,叹了口气,现在什么事情都没有弄清楚,真是让人着急。对了,木芳,大牛死了,木芳应该松口气了。 想到这儿,我有点坐不住了,拿上包就往木芳家跑去。来到木芳家后,大门紧闭着,我围着屋子转了一圈,终于找到了一个缺口钻了进去,太过于兴奋的我都没有意识到之前这里是没有任何缺口的。 钻进去后就是柴房,我小心地探头出去看了看,没有看到任何人,急忙闪身走了出去,逐渐向卧室靠近。 由于晚上天黑,屋子里很暗,我只能慢慢摸索着前进,走过厨房后我隐约听到了声音,是女人的声音,但是这声音。。。 我再往前面走了几步,借助手机的光芒看到了前面不远处的卧室。女人的娇喘更加清晰地传了出来。 “不是吧?里面在做那种事!我来得真不是时候。。。”我感觉自己的脸微微发烫,站在外面犹豫该不该离开。 几秒后我才后知后觉地听出那女人的声音是木芳,顿时被惊住了。木芳的老公和前老公不是都死了吗?而且还是在这种时候?!难不成和别人.....? 想到这儿,我往前走了几步,准备推开门。可是我刚刚握到门把手的时候,里面的声音停止了,同时门自动开了。 我被门把手带了进去,一时没有站稳摔在了地上。“痛痛.....差点把下巴摔平了。”我边揉边嘀咕道。 我抬起头看到床上的木芳紧紧地裹着棉被,一脸惊慌地缩在角落。站在我面前的是一个中年男人,空气中弥漫的味道让我立刻捂住了鼻子。 这个男人我见过,刚开始我和道一偷看到的那个墨镜男。“之前我就感觉有人一直在关注这里,没想到真的逮到一只老鼠。”墨镜男轻蔑地看着我道。 老鼠?我闻言顿时怒了,这家伙会不会说话!“你这个禽兽!木芳还没有从失去老公孩子的阴影走出来就被你威胁侮辱!不知廉耻!” 我骂得气喘吁吁,那人连一点反应都没有,反倒是木芳不知是害怕还是伤心低声哭了起来。 等到墨镜男走到我旁边的时候,我瞬间后退了两步,退到了门口,随即后颈后痛,失去了意识。 “真是狼狈啊.....”我迷迷糊糊听到有人在耳边说话,费力地睁开了眼睛。醒过来的第一眼看到的是冰冷的墙壁,想要动一下却发觉自己被牢牢地绑住了。 我往旁边看去,看到了之前说话的墨镜男。他脸色不善地看着我,手里拿着刀比划了两下。 我顿时紧张不已,他们不会要毁尸灭迹吧?我真是笨蛋,居然不第一时间逃跑!道一,白帆,你们两个应该跟着我跑出来了,快点来救命啊! “你.....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你们.....想要干什么?”我强装镇定地问道,腿都在微微发颤。 墨镜男哈哈大笑了起来,手里的刀对准了我吼道:“你们这些人知道什么?!这世上有鬼,我会成为掌握这个世间所有人甚至鬼的主宰!” 哈?这家伙一把年纪了怎么还这么中二.......我不屑地哼了一声。 一声惨叫划破了空气里的沉默,是从隔壁传过来的。而且听这声音.....是木芳!“你们快放了我们!我告诉你,警察已经在外面等着了!你们逃不掉的!”我使劲挣扎了起来,焦急地叫道。 木芳的声音越来越低,取而代之的是鞭子狠狠打在肉体上的声音,这样下去,木芳会被活活打死的! 墨镜男走到我面前,冰冷的刀子贴着我的脸庞移动,他似乎在找哪里好下刀。我使劲往后面缩,希望能远离刀子。 他嘲笑地看着我说:“你以为那个女人是好东西吗?我不过是稍稍勾了一下,她就自己贴上来,让我帮她除掉了那个她痛恨了半辈子的赌鬼。” 男子的话让我惊讶不已,大牛竟然是木芳找人杀死的!那杨文涛和他父亲,舅舅的死,还有周蕙妹妹的死和眼前这家伙有关系吗? 他看到我没有说话,眼底逐渐染上了愤怒,手轻轻按了一下,我随即感觉自己的脸有一丝疼。 “小美人儿,要不是不能动你,我真想尝尝你的味道。肯定比那个老女人诱人得多,想想都兴奋.....”下流猥琐的话让我不禁头皮一麻。 我偏开头叫道:“你这个人渣滚开!贴这近臭死人了!”话刚说完,我的肚子就被打了一拳,要不是被绑着,我一定疼到地上卷缩起来了。 他伸手捏住了我的下巴,恶狠狠地警告道:“臭丫头,你给我老实一点!我一会儿再来收拾你!别以为我拿你没办法!” 他说完就往隔壁走去了。 看着他的背影,我很担心隔壁的木芳,腹部的疼痛让我集中不了精神,也想不到什么脱身的办法。我现在严重怀疑那家伙把我的肠子打坏了。 疼痛越来越重,我的意识也逐渐在涣散。 我以为要昏过去的时候,手上的绳索突然松开了,身体立刻往地上摔去。但是我摔在了一个有些柔软的怀抱里。 我甩了甩头,一双紫色的眼睛映入了我的眼帘,这是....?我的意识顿时清醒了不少,正要说话的时候,他凑了过来吻住了我的唇。 我瞬间紧张地不知道怎么动弹,只能僵着任他在我唇上肆虐。但是嘴里乱动的东西是什么.... 咦?那家伙怎么把舌头伸进来了?!我震惊得终于有了反应,他猝不及防被我推开了,同时我也摔到了地上。 我使劲擦了擦嘴唇,站起来指向罪魁祸首,“你干什么?谁让你亲我了?!真是差劲!” “差劲?”他重复了一遍,向我逼近。越来越大的压迫感让我快速后退了好几步,直到退到墙壁。 他似乎很满意我的反应,在我面前停住了脚,双手撑在墙壁上,几乎把我圈在了他两臂的范围内。 我看着他近乎妖冶的脸,感觉牙齿都在打颤,“你.....你到底是谁?.....那个能不能别靠这么近?” 他挑了挑眉,我接着道:“那个,你看.....这空间太小了氧气不足....呵呵....”他听完沉默了一秒,淡淡道:“我叫道衡。刚才是治疗你的伤。” 道衡说完就松开了手,后退了一步。我这时才发觉从刚才的吻之后,疼痛已经消失了。但是治伤为什么非得KISS。 我有些尴尬地看了道衡一眼,拉过道衡往隔壁走去。 正文 第10章 与虎谋皮 “你要救那些人?让我吃了不就好了.....”道衡任由我拖着走,漫不经心地说。 我转回头瞪着道衡说:“不行!那些人交给警察处置就好,我去救木芳!”神经粗的我都没有反应过来那句话的意思。 我们沿着墙壁走了五分钟看到了一扇门,门后便是木芳所在的屋子。我第一眼就看到了被吊着的木芳,身上只有一条吊带,都被血染红了,奄奄一息。 我立刻冲过去将木芳放了下来,抱着她叫道:“木芳,醒醒!醒醒!”木芳缓缓地睁开了眼睛,虚弱地笑了,眼里满是对自己的讽刺。 “这.......是我的..........报应.........我不该.......”木芳眼睛已经无法聚焦了,茫然地看着我旁边,不知在对谁说。 看着木芳我心里闷闷的。我救不了她,不管是生命还是精神。木芳完全没有关注我,她涣散的眼神似乎只看着空气中的某人。她笑着闭上了眼睛.... 我坐在地上出了半天神才收拾好心情,站起来看到道衡拖着一个人走了过来。“只抓到这个人。”道衡将墨镜男往我面前一甩,说。 这个人彻底点燃我心里的愤怒,我冲上去使劲暴揍他,使劲发泄着。不知道道衡对他做了什么,他在我的暴打下分毫都不能动。 等我发泄够了,墨镜男倒在了地上,七窍流血,双眼瞪得很大,像是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已经没有了气息。 我吓得坐到了地上,指着墨镜男害怕地问道:“他。。。。他他他不是我打死的吧?我又没照着他的要害打。” 道衡没有回答我的话,手里冒出一股黑气团团围住了墨镜男,他被淹没在黑气中,不断有血流到地上,终至完全消失。 “真美味啊!人临死被极致放大的恐惧和害怕果然很营养,让我增加了不少力量。”道衡一脸享受地说。 我怔愣了几秒,立刻反应过来往外面跑去。我居然忘了他是个会吃人的恶鬼!当我推开卧室门后,道衡已经站在了我面前。 我警惕地看着他,质问道:“你到底想怎么样?”道衡微微笑了笑说:“之前我不是说过吗?合作。” 他的话让我很不放心,我摇了摇头说:“你觉得正常人会和鬼合作吗?你快滚!”我的话让他脸色瞬间变黑了。 他慢慢抬起了手,黑气缠上了我的身体,越绑越紧,我渐渐不能呼吸了。危急时刻,一张黄符飞到了我身上,黑气瞬间消失了。 “咳咳......”我蹲在地上,捂着脖子咳嗽了起来。平静下来后,我看到道一和白帆向我跑过来。 我站起来看了一圈,没有发现道衡的身影,看向道一和白帆问道:“你们有没有看到一个人?满身黑气。” 他们摇了摇头。“这到底怎么回事?那里面怎么又死了两个人?”白帆焦急地问道,接连两天出了三条人命,他的头都快大了。 此刻我的脑袋已经是浆糊了,一片混乱,无暇回答白帆的话。我眼前渐渐出现了一片白雾,依旧是一片血色,雾的深处似乎有什么在呼唤我。 醒过后自己已经回到了旅馆床上,我微微甩了甩头,最后一丝睡意彻底消失了。道一和白帆都不在,折腾这么久肚子都饿了,于是我下床出去找吃的。 走出去没多久就碰到了拿着快餐盒回来的道一,他扬了扬手说:“正好你醒了,进去吃饭吧。” 我看了一眼他手里的盒饭,心里总憋着一股气,越过他往外面走去。 才走了两步,他就抓住了我的手,反过来质问道:“你到底在什么气?昨天的事我还没问你呢,你倒先给我脸色看。” 道一的话让我更加不爽,怒道:“你自己瞒我这么多事,现在来质问我什么意思?” 听到我的话,道一立刻反驳了回来,我们越吵越大声,惊动了在隔壁屋的白帆。 “喂,你们两个要吵别在这儿人来人往的地方吵,看到不好。”白帆站在中间劝道,我没有说话转身要走,被白帆拖进了房间。 这一顿饭是我吃得最不舒服的饭了,坐在对面的道一一直冷着张脸。我匆匆刨了两口饭就坐到一边去了,背对着道一。 坐了没多久,白帆走过来坐在我旁边,放轻了声音问道:“我知道你现在心情很不爽,谁遇到那么多事心情也不会好。你只要回答了我的问题,我就不烦你了。” 我叹了一口气,看着他说:“我要说了你不相信怎么办?就像上次在警局。”白帆顿时觉得嘴被堵住了,干巴巴地憋出一句,“我信总行了吧。” 听着他口是心非的话,我无语地撇了撇嘴,点了点头,将之前自己遇到的事情说了出来。白帆果然一脸震惊地看着我,嘴巴都张大了。 我毫不客气地伸手敲了他一下,他立刻回归正常了,“除去那个忽然出现的紫眼睛人,余下的线索真是太重要了!我马上去调查相关情况。” 说完他就马上起身准备离开,我急忙抓住他的手说:“等等,我和你一起去调查。”白帆闻言看了一眼道一,问道:“一起?” 真是没有眼力劲儿的家伙,我就是不想和那家伙在一起才提出来的。我暗暗骂了白帆一句。 道一直接拒绝了,所以只有我们两个人去调查了。 我们直接来到了村委会找村长,木芳没有家人,丧事只有村上办。老村长看到我们找来,马上知道了我们的来意。 “木芳这一辈子真是命苦啊......”老村长感叹不已,眼圈微微红了。“村长,你别太伤心了,保重身体为好。”我见状劝道。 村长看着木芳的遗照无意识地点了点头,感伤不已。我看着觉得有些不对,老村长和木芳又没有血缘关系,这反应似乎过了点儿。 “你和木芳有关系吧?要不然你会这么伤心?”冷不防后面传来道一的声音,老村长闻言脸上出现一丝惊讶,随即恼怒道:“胡说八道!” 我和白帆也看出了老村长一定隐瞒着什么事。老村长见我们三人六双眼睛都定定地看着他,有些心虚。 虽然堵着老人家不太好,但是这也是为了弄清楚所有事情的原委。老村长扛不住被无声逼问的压力,承认了自己和木芳有关系。 “木芳是我的女儿,她出生的时候我和我老伴都不知道,当时护士抱了一个死婴给我们,说是我们的女儿。后来木芳居然被同村的人收养了,那对夫妇为了不泄露自己无法生育的事对外谎称木芳是他们的亲身女儿。”想到这些年看到女儿在自己面前却不知道的辛酸,老村长再次老泪纵横。 我追问道:“你后来怎么知道的?而且为什么不把她接回自己身边?”老村长抹了抹泪,低声说:“当初木芳被大牛打进医院的时候,她的血型和我老伴一样,当时我就有点怀疑。最终证实是我将文涛这孩子送给木芳夫妇十年后。当时的木芳有疼爱她的老公和乖巧的孩子,我也不想她回来跟我受苦,就没有说出来。” 我们听到这儿一阵唏嘘,老村长和木芳这对失散多年的父女最终都没有团聚,不得不说造化弄人。 白帆比较心急,直接切入重点问道:“老村长,那个死去的男人你认识吗?他怎么会和木芳搅在一起?” 被勾到最伤心的事,老村长顿时有些喘不过气来。我急忙上前扶着,安抚道:“村长,你别急,身体要紧。” 白帆摸了摸鼻子,老村长很快恢复了平静说:“那个打死木芳的男人是我们村的一个无赖,什么不要脸的事都干得出来。当年也和大牛木芳结过梁子。木芳肯定被他利用了。听说他这几年一直在研究神神鬼鬼的东西,还在炼邪术。” 老村长的话让我觉得并没有提到关键,杨文涛的事情总觉得不只是单纯的车祸。于是,我们提出要去那个无赖的家里。 老村长爽快地答应了,带着我们来到无赖的家里后就离开了。 我们三个人几乎翻遍了屋里的每一寸,终于找到了关键的东西。在厨房的墙壁里隐藏着一个神龛,上面供奉着一尊娃娃,浑身红色,模样很狰狞。 道一看到神龛前面还没有烧完的三支长香,说:“他果然在养小鬼。不知道是他自己弄得,还是别人教的?” 别人?我马上想到了那个逼杨文涛发誓的黑衣人,猜测道:“难道是那个黑衣人教他的?”道一点点头。 一直没有听到白帆的声音,我有些奇怪,转过头看到白帆已经快石化了,嘴里念叨着:“居然.......居然真的有鬼” 我正要再吓他一下,被道一拉到了一边。“我知道你一直觉得我是频频出现在你梦里的那个人。我现在再郑重地给你重申一次:我从来都不认识那种家伙!我也没有做过任何违法乱纪的事,更不会对你有什么企图!” 我愣了一分钟,反问道:“你要说的就这些?”道一闻言立马瞪了我一眼,不满地表示你还想要我说什么。 从认识道一到现在,他已经帮过我好几次了。细细想了一遍之前的事,我发觉自己似乎对他有些苛刻。 “你都救过我好几次了,我该向你道谢。”我真诚地说。道一微微笑着摇了摇头,这下我们两个真正握手言和了。 等我们想起来被晾在一边的白帆已经过去二十分钟了,进去看到白帆没出息地晕倒在了地上。 我们两个人费劲地把他抬回了旅馆的床上,我轻轻拍了拍白帆的脸,想让他清醒过来。大概我的力道太轻了,白帆没有任何反应。 道一见状直接把白帆拖到了卫生间,把他的头按下去,打开水龙头对着他的脸冲。这招果然见效,白帆很快醒了过来,眼睛都没有睁开地大叫道:“哇靠!谁在整老子?!” 我拍了拍他肩膀,笑道:“警察同志,只是看到一个娃娃,你就被吓晕了,也太逊了,怎么保护人民百姓啊?” 白帆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急忙辩解道:“我那不是吓晕,是太困睡着了!话说你们就这么叫醒我,也太缺德了吧!” 我们从那个无赖家离开的时候,顺便还搜了一圈,发现了一封信,没有写信人,却注明了收信人,署名正是我和道一。 我打开了信,看到上面的内容震惊不已。这封信是黑衣人的杰作,写明了他如何教无赖养小鬼。横死之人怨气很大,是造小鬼的最佳选择。所以杨文涛就是无赖挑选的第一个试验品,制造车祸让杨文涛惨死,但是并没有成功制造成小鬼。 还有杨文涛的父亲和舅舅是被蛊虫操控自杀的,用意没有写明,但是特别注明了蛊虫是由巫族中某人提供的蛊虫。 看到这儿的时候,我想起了巫雪,她是巫族后人,应该想到了这点,难怪那么快离开了。信上还提到了周蕙,周蕙那晚在医院并不是被杨文涛的亡魂附身,而是被黑衣人召的野鬼袭击了,因为周蕙是那个野鬼最合适的替身。 白帆和道一听得入神,问道:“那木芳是怎么和那家伙搞上的?”我仔细找了找,说:“这上面说木芳听说无赖会这些阴魂之术,想要见自己的亲人所以去找他,他说可以帮木芳复活老公和孩子,所以木芳对他言听计从,帮他找小鬼需要的食物——人的精气。” 这封信将一切的事情都解释清楚了,我们松了一口气,但是对于那个黑衣人留下这封信的用意却捉摸不透。 将信收了起来后,我们出去后走在街上散步,顺便再次打听了一下木芳的事情,或许是因为木芳已经死了,一两个年龄大的老婆婆也愿意说一些木芳的事情了。 村里的人并不排斥木芳,只是木芳这次一回来就和村里的无赖搅在了一起,让村里人心生厌恶,再加上后面木芳家里经常传出来人的惨叫声,让其他人更加不敢靠近和提及。 调查完还夜镇一切事情后,我们三个第二天就回到了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