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Chap 1 小Q此人   小Q者,何方人氏,年岁几何,性情如何?答曰:此姝乃一能坐着决不站着,能躺着决不坐着的标准式宅女,出门前小眯瞪一枚,出门后俨然一身正气的人民教师形象,实际上惨遭其荼毒的花季学生不计其数。   总而言之,小Q就一待人客气,本着不打架不闹事的良好市民,其良好程度可往人群中一扔便消失于茫茫人海中,诚实属于普通小市民一族,打打杀杀与她一小人家是绝对肯定无缘滴。本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咬人滴宗旨,小Q平平安安,无风无浪滴渡过其少年时期,步入社会,正迎面走向其最美好的拼搏时光。   如果说世界之大,无奇不有,那么诚然发生在小Q身上的“神迹”简直可以说是无中生有了。昨日宿舍四小花再聚,相互赠送小礼品的时候,小Q收到的礼物可谓是惊天地泣鬼神,活生生气死小Q。   那几个顽劣的小妞居然把她的“玉照”ps修改以后,一封邮件寄到了正在举行的“我是武林美少女”的电视台活动中。前两轮初选由于报名人数众多,第一轮海选编导只是草草选了照片,第二轮时又实在是小Q经修饰过后的靓相过于惊艳(想想把小Q的脑袋移到一Gcup的日本女优身上能不令人喷鼻血吗?),于是便大大满足了一番“色”编导的小群众心理,居然轻而易举滴pass了。   可怜的小Q在被莫名其妙滴卖了一次又一次后最后一个知道,那一个惊喜呀打击得她小人家差点没吐血三升倒地身亡。想一想多年以来她小人家韬光隐晦(纯属其个人认为),兢兢业业,勤勤恳恳滴做人容易吗?居然就这样傻乎乎滴被人卖了还是最后一个知道的,敢情还差帮人数钱来着呢。   一想至此小Q捏着参赛通知书的小手不禁抖了又抖,却见那几个始作俑者一副得意洋洋的嘴脸正憋笑憋得快成内伤了,小Q无语问青天:苍天啊,大地啊,万能的什么神都好啊,求你们帮咱收了这几个妖孽吧!小辈我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才碰上这几个灾星滴啊!   求罢小Q便大大方方使出其对付顽劣学生的家传打儿功夫,招招狠烈,好生教训了几个没心没肺滴小孩一顿。霎时间天昏地暗,飞沙走石,百兽惊嚎,小Q的小宇宙一直爆发到史上最高值,几个倒霉的家伙的哀嚎声响彻天地。其后果之严重性,危害之普及性可谓之广矣,一时间家家户户关门放狗,大小商铺拉响警报,街上行人立马躲起,无人敢出声,比防甲流还严密。   几个小妞夹着尾巴逃得飞快,就连平日最痛恨跑步的粟米也使出了吃奶的劲,火速进行其人生最快的一次百米冲刺,场面之壮观,叫人叹为观止。望着几个祸害绝尘而去,小Q这才一拍脑袋头疼起来,事情还没有解决就把人赶跑了,那剩下的烂摊子谁来收拾?几个小妞难得那么齐心一定是有后路可选,可如今人都逃了,连个可以商量的人都没影,难不成这事儿得她一受害者去摆平?   一想到她要跑去电视台跟人低声下气滴道歉,说是朋友的恶作剧云云,小Q想到的最大的可能性就是给人扛起来丢出门去。咦,什么时候发现这么冷啊,小Q摸了摸脑袋,发现她早已一身冷汗了。  正文 Chap 2 初进电视台   赶鸭子上jia,再不情愿也是无路可退了,没办法,谁叫俺交友不慎,尽碰上些“祸害”呢?小Q次日一鼓作气,一路飞的士杀到电视台,刚交完车钱,转过身抬头仰望(的确是仰望电视台)那高大的建筑物,一种自己是站在大象的小蚂蚁的错觉不禁涌上心头。   一阵风吹过,小Q突然感到一阵莫名的悲哀,仿佛脚下的落叶一般,瞬间就给西风卷走,不留半点渣滓,方才所有的勇气,所有的热情,所有的冲动瞬间烟消云散,额头上的冷汗一颗接着一颗直打外冒。不成不成,怎么着就脚软了咧?坚持啊,坚持就是胜利,敢情要在那张“艳照”公布于世前将它劫下,要不老娘我的老脸可往哪儿搁,还要不要在学生面前混啊?再说了姐姐我还单身未嫁呢,这“艳照”一公布,那偶滴白马偶滴王子全部都打了水漂去,姐姐偶下半辈子还怎么过日子啊?   一想经此,小Q尽管大咧咧,雄赳赳气昂昂滴踏进大门,小Q这辈子虽没少挨恶整,可此番代价实在是太大了,姐姐偶可是连面子都豁出去了呢!干净利索滴按下电梯按钮,目不斜视,并不是不想看看周围环境,而是怕看了会心怯,小Q这套作战方案美名曰:横冲直撞式,夸它有用的是三大祸害中的粟米,其最大功能在于专门针对那些一鼓作气再而衰的使用者。于是乎小Q一见电梯门开,立马钻了进去。   而此时“艳照”的持有者即“我是武林美少女”的总负责人顾家笙正愁眉苦脸滴面对眼前一座巨大的不晓得是什么东东的仪器一头雾水时,却听见办公室门“砰”滴一声被踢开,然后一张放大型的小Q脸突然闯入其视野。   话说此次“我是武林美少女”选拔赛是总公司新任少东家的新举措,这一看就让人哭笑不得的头衔便晓得这位新主事必然是一毛头小子。总公司的元老级人物都懒得跟其玩这种“小儿科”的游戏,任由下面随便找个人来顶事。这不,如今的总编导正是少东家的一发小,人也年轻,之前没怎么试过一个人负责一个大项目,都是跟着别人打打下手,得,就他了。上头的人一想经此就把项目交给了如今的总负责人顾家笙。   顾家笙,G大新闻专业研究生毕业,家境不错,有一个混得算是有头有脸的老爹。这厮打小就属于一混混加祸害型,上屋揭瓦下树打狗的事儿没少做。高考前那一阵子顾老爷子眼瞅着自家小子聪明一把,但就是积极上进度有待加强,便下了一道旨意,凡考上A大者赏10万,B大20万,C大......数字随之往上增加,不怕跟他一般财迷性子的宝贝儿子不上钩。这样以后即可顺顺利利地把家业交他。如此“小混混”顾家笙不知不觉中落入了其老爹的“陷阱”,让老爷子很是得意了一把。   谁知儿子一毕业就嚷嚷着要发挥自个儿的长处——所谓的小聪明,进入电视台给人当下属去了。顾老爷子气得差点没背过气去,给儿子磨得差不多了,只好跟电视台老东家,也就是他老友吱一声,说是让顾家笙来学习学习几天,说不定等过两天这小子玩腻了就乖乖地跟他老爹回家打理家业去了。   顾家笙是啥人,自家老爷子肚子里的那些弯弯绕绕乍会猜不出,他铁了心想要在电视台一展身手,让自己老爹看看才行,别闹的别人老把他家当暴发户似的。   就冲顾混混这厮的“小心眼”,咱家憨得有点呆的小Q哪里是他的对手吖?这不,一阵风杀进顾混混办公室的是谁?不正是往枪口上直撞的小白兔小Q嘛。   话说顾家笙正愁眉苦脸滴面对其发小也就未来的少东家送给他的大礼发呆,眼前一阵风忽然把一张放大了的小Q的脸摆进他眼前。顾家笙被这贞子般的出场吓了一跳,连连往后退了两步,定下心神仔细瞅了瞅眼前那物体貌似还算个正常人才摸摸胸口,很是松了一口气。心回意转觉得不大对劲,低声道:“有什么事不会敲下门吗?慌慌张张的像什么话?诶我说,你这丫头打哪儿来的?”   被他这么一问,小Q倒突然觉得有点不知从何处说起,手足无措起来了。刚才还爆发的小宇宙,积累的满腔热情瞬间如雨后放晴般消逝得干干净净。这不,“始作俑者”正两只小手紧紧攥着衣角,杵在那儿低着脑袋,低眉顺眼滴吱吱唔唔不知说些啥子好。   刚受到其惊吓的顾家笙眉头皱得更紧了,且不说这丫头是什么来头,就这么冒冒失失地闯了进来,可如今又别扭得跟小兔子一样半天说不出句话来,难不成刚才自己太大声吓着人家了?先不想这些,问题是搞清楚这只兔子的来意再说。顾家笙不晓得在他思索的时候,小Q心中已经绕了好几圈了,一想到方才自个儿的冒失样,不禁暗生悔意,心里头早把自己当得愚蠢举动骂了不下十次。   “嗯哼”顾家笙清了清喉咙,打破了尴尬的局面,小Q赶紧回过神来,顿时清醒了几分,闭上眼睛很是抱歉的样子为方才的冲动连连说“对不起”。   既然小兔子都乖乖跟大灰狼道歉了,顾家笙也觉得再责备人家也有点过分了,顺着梯子往下爬,轻轻问了句“有什么事吗?”语气明显的比之前和蔼了几分,小Q见时机正好,此时不说更待何时,一股脑儿倒出了自个儿想拿回相片的初衷,边说还边偷瞄了几眼顾家笙的表情,见其也只是微微皱了皱眉头,后来听到小Q大吐苦水的糗事就再也忍不住笑了出声。   眼见顾家笙反应还算良好,小Q觉得心里头一块大石头落了地,敢情是自个儿的“悲惨”遭遇打动了眼前的这位大爷,看样子这事儿十有八九能成。一想经此小Q心里头说不出的畅快,刚才的胆怯不见了,大大方方从从容容滴展现其人民教师的本色。   听着小Q绘声绘色滴形容其遭遇,顾家笙不禁开始偷偷打量起眼前的小Q来,他也算得上是常奔走于花丛中了,加上在电视台上班,是不是会遇见一些名媛明星之类的养眼美女,再不济也常有一些墓前伴舞的小女生打扮得花枝招展的想引起编导的注意。曾几何时会料到自己认为完美的筹划会接受了像小Q这样的小兔子。   说实在的小Q平日里不用上课时都是一副标准的宅女造型,肥大的运动裤松松垮垮滴,加上肥大的白衬衫,清水挂面的头发随意滴绑在一边,脚下是一双发白的帆布鞋。在顾家笙的生活里怕是难以见到这般随性的女生了,素面朝天的脸上是毫不起眼的小眼睛小鼻子小嘴巴,还有几颗小痘痘光明正大的长在显眼处,正不屈不饶地跟皮肤作斗争,实在是难以想象这样的丫头会一路闯入复赛。可她怎么看都不像是在说谎,看来得先好好找找资料库里的参赛照片再说。   顾家笙了解了个大概,低声说了一句:“你等等,我查一下资料。”,说罢顺手抄过桌面上的手提电脑,三下两下把小Q的名字输入数据库进行搜索,很快小Q的个人资料跳了出来,那张可爱的“艳照”不合时宜滴清晰出现在顾家笙面前,看得他是又惊又叹。   很显然顾家笙惊叹不已的全落入了小Q的法眼(什么人物啊人家小Q,神圣的人民教师嘛,平时抓学生那点小动作早已是手到擒来,更何况对面家伙的表情这么夸张。),小Q心中咯噔一下,立马晓得是自己的照片惹的祸。天啊,那咱今天这身打扮岂不是丢脸到姥姥家了。   小Q一脸无奈滴看了又看眼前脸色奇怪的顾家笙,大叹大限将至,这辈子算是丢过这么一遭脸了。殊不知捧着电脑的顾家笙叹气叹的并不仅仅是小Q的照片,还关乎自个儿的编导位置,要知道小Q这一茬他可是见识着也可以handle了,可又有谁知还会不会有第二个小Q如此这般冒冲进入了复赛,要是让别人知道了他选的美少女含有如此多的水分,被上级责罚倒也是意料中事了,那要万一撤了这次节目,前期计划已然花费了不少,中期复赛也即将开始,半途而废绝不是他所乐意见到的,问题是他难得遇到这个好机会一展自己的才能,总不能就这样忽悠过去了吧。   许是顾家笙越来越深皱的眉头不时滴拨动着小Q忐忑不安的心神,小Q想都没想就冒出一句:“我知道这次事件给你造成了困扰,我...我...我会尽力补偿损失的。”还没等说完小Q就恨不得咬掉自个儿的舌头,什么补偿损失嘛,要是万一这家伙狮子大开口乍办?   “哦,补偿损失,补偿谁的损失啊?”没等二人反应过来,一个感觉帅气的身影打开门进入,很显然,这家伙一定是刚开门时就听到了小Q的“演讲”。小Q硬是吃了一惊,差点就想骂是哪个家伙不关好门,让外人听见了自己的发言,却就忘了刚才不关好门的就是自己。   其实很诚恳的一番道歉到了外人耳中怎么都觉得暧昧。事实上不是小Q说得暧昧,而是不了解顾家笙的人不晓得顾家笙平日里在花丛中流连久了,不时会有一些女孩子找上他来。唉,没办法,谁叫顾混混条件好呢,家世好,人也聪明,长得更不赖,典型的“金龟婿”嘛。   小Q的话被歪曲了,心情恶寒一阵,恶狠狠滴盯着来者,却惊奇滴“闯入者”一脸坏笑地走进顾家笙,似乎很熟悉地攀谈起来。顾家笙背后巨大的落地窗毫不吝啬地让阳光自由进出,洒下一地温暖和煦的阳光,顿时照亮了眼前的一片美好景象。   两位男生硕长的身体被登堂入室的阳光牵拉出长长的身影,俊俏的脸庞也是神色飞舞,闪着淡淡的光芒(其实就是光线照在其脸上了)。小Q这才注意到顾家笙和刚才打断她讲话的家伙长得竟是这般秀色可餐,高挑的身型穿什么都好看,两人走进一起的时候竟是让人想入非非。天啊,那简直是什么,哦,帅得惨无人道,帅得惨绝人寰,帅得没有天理吖~一时有点走神的小Q不禁眯了眯小眼睛,许是阳光正对着她让她产生这习惯性的神情,不知不觉中微微呆住了。   一旁不知正聊着什么的两位帅哥越聊越激动,完全没注意到小Q的变化,争执了好一会儿,好像达成什么协议似的,相互一个击掌,回过头来看小Q。无奈小Q呆呆的样子依然保持不变,两人没想到方才还胡言乱语的小Q现在这囧样很是好笑,相互又看来一眼,笑着摇摇头,直叹居然还有这么傻气的女生,还真是块活宝。于是,“闯入者”径直走进发呆的小Q,拍了拍她肩膀,笑嘻嘻地问:“你这丫头还蛮有趣的,来这儿干啥的?”   小Q这才反应过来,冲刚才发呆的念头吐了吐舌头,尽量用平稳的声音掩饰方才的窘态:“我叫邱小秋,大家都习惯叫我小Q。”至于为啥来这儿嘛,小Q觉得没必要告诉她,免得又多一个笑话她的人。   “哦?邱小秋,这名儿有趣,诶呀~”那家伙听了小Q的自我介绍很是感兴趣得转过头跟顾家笙笑着说:“诶,你小子,这丫头有点意思,我说你打哪儿招惹来的?”   顾家笙轻笑一声,眉毛上扬,懒洋洋的声线让小Q身上每一个毛孔都舒展开来,“你还别说,她的事还真有你的一份过错呢。”   很久以后每当小Q再次看见顾家笙眉毛上挑,慵懒的说话语气时,就会不知不觉滴想起某人。小Q可能还不知道那将会是她人生中最为难过的一个场景,以致于从那以后的很长一段路,每每想起,小Q都会为某个人感到无尽的心酸。  正文 Chap 3 再次被卖   顾家笙的轻笑提起了有另一个人的“功劳”,小Q把注意力立刻转移到眼前的这个家伙身旁的那位。那厮一见小Q犀利的眼神,一时不知所措,慌忙打起了太极:“我的问题?哎,我说家笙啊,做人可要厚道啊,你别啥事都往我身上推,我可不是你的替死鬼吖!”   顾家笙不紧不慢地喝了口茶,依然是他习惯的慵懒语气回答:“这丫头可是入了这次复赛的,现在她要退出,估计是怕了你那台破铜烂铁,你说是不是你的关系呢?司徒”   咦?司徒?一道灵光突然闪进小Q的脑瓜子里,经过她大脑数据库里储存的足够八卦新闻消息筛选,还有观察此人刚才随性进入办公室,几乎是下一秒钟就立即判定,眼前的这位老兄不是别人,正是这家电视台东家的肚子,据说是刚从美国某研究所学成归来,人称(八卦杂志常用法)本世纪最高身价的顶级钻石王老五司徒长乐是也。   天呐~天呐~小Q猛然觉醒,觉得自个儿的小心脏就快要承受不住了,眼前这个家伙居然就是她小人家一直梦寐以求的(看这丫头想嫁成这样)传说中的司徒家的少爷。上天实在是太眷顾这厮了,家世,学历,财富通通都是无可挑剔的了,偏偏还长得这么养眼,这么年轻有为,简直就不是人嘛.(这丫头脑筋已经处于混乱中了,不是人是什么?)   司徒长乐还不晓得小Q的八卦数据齐全到会把自己的身家,背景了解得一清二楚,他也不曾想到自己会是小Q排名的本世纪十大最值得嫁的钻石王老五榜中遥遥领先的永恒的第一。他只见到小Q脸上古怪的表情变了又变,一时惊异,一时急躁,再后来像是要哭了似的,还以为小Q就此认定他是罪诙祸首要找他算账,连连摆手道:“小秋,你可别听他胡说,他这家伙吹牛从来不打草稿的。”   小Q哪里还管得了那么多吖,恨不得把眼睛睁到最大死死盯着眼前她日思夜想的司徒公子。司徒见解释不清,瞄了一眼一旁的顾家笙,无奈地做了个求救的手势。谁知后者压根都没鸟他,正翘着二郎腿悠闲地喝着茶,一副事不关己,死活自理的表情。可怜的司徒长乐心里那一个怨屈,只得慢慢向小Q解释事情的来龙去脉。   原来之前空运到顾家笙办公室的庞然大物是司徒长乐早美国研究所开发研究的新仪器,主要功能就像是叮当的时光穿梭机,带领人到不同的时空。这个笨重的家伙可是耗费了研究所十年的时间,每个有份参与其中的研究人员都为其感到自豪,新近对其进行了新一轮的改进。之前也有过类似的研究,也曾在小动物身上试验过。   但问题是回到过去动物虽然从仪器上显示是生存的,却没有一定的表述能力,无法知晓她们到底在另一个时空发生过什么事。从而用人来做实验就成了研究人员的一块心病,须知美国是一个极尊重人权的国家,以人来做实验无疑是困难重重的。   司徒长乐在这方面做了角度转换,既然在美国行不通,在中国总可以了吧。因此他很积极地回国接手秘密筹备此事。他可怜的老爸还以为儿子“洗心革面”终于舍得接手家业而大肆庆祝呢。看来自家儿子接手家业不仅仅是顾老爹的心病,天下老爹一般苦哇。司徒老爹乐呵呵地吩咐下去只要是少爷下达的指令,不管有多难为都必须开展。   “我是武林美少女”的活动就是在这种情况下开展进行的。本来司徒长乐从美国回来给公司提出的要求是挑选“武林侠客”之类的。谁知偏偏顾家笙会错意,还以为真是要办一场活动(也难怪,司徒长乐怎么可能对公司的人说他想借活动寻找试验人选),认为选美活动如此受追捧不如直接改动成寻找美少女活动,保证收视率大增。   事情阴差阳错,直到方才司徒长乐进来和顾家笙一表态才明了。顾家笙险些没被气晕过去,敢情这选出来的人都给你司徒长乐当白老鼠了,如不小心曝光出去事情可就复杂了。他顾家笙首当其冲就是一帮凶,他要是说不知道始末水鑫呐?   总而言之,顾家笙现在是恨不得狠扁这小子一顿,另一边又在暗自庆幸发现得早。节目还没开播,事情还有得转弯,可要他继续帮司徒这小子的忙,两个字--休想!   司徒长乐一面解释一面偷瞄小Q的表情变化,此时的他还不晓得小Q不属于相关者,而自己才是被顾家笙摆了一道。咱们小Q上一秒钟还存在在对司徒长乐的幻想中,下一秒就可以直接认为眼前的司徒长乐实在是恶劣得可以,利用人来做实验,亏他想的出来。心中万分庆幸今个儿自己亲自跑来了,要不然被拉去做白老鼠可是好受的?   司徒长乐不解释则已,一说出来全乱了套,面前的小Q眼神大变,恶狠狠滴死命盯着他,小Q身后的顾家笙则是一副等着看好戏的样子,闹得他左右难做人,只好一副“我有罪,错的都是我”的无奈表情。   场面一下子安静下来了,三人各怀心思,只听见时钟滴滴答答的走动声。这下倒是顾家笙打破了僵局,“嗯哼”一声意识一下沉默的两人,慢悠悠地收起二郎腿,放下茶杯,不急不缓地走到小Q跟前,眉毛照样轻挑一下,轻笑着开口道:“邱小姐,虽然你今天来本公司解释了你的过失,但这已经对本公司的工作造成了一定的影响,你说说看,该怎么赔偿我们的损失?”   “什么?”小Q莫名其妙的差点没晕菜,怎么看自己找上门来就是给人宰的,不成不成,绝对不成,小Q心里很是否定加猛摇头,很是不甘滴一扬脑袋:“我今天不就是诚心诚意地道歉的么,怎么可以还要我赔偿啊?”   “哦?诚心诚意吗?”顾家笙不置可鄙地甩给小Q一个大大的怀疑眼神。小Q哪里是顾家笙的电眼对手,一个飞眼就差点没电得她七晕八素的了,晃晃脑袋尽量甩开心中那些想入非非,回想起自己进来时的莽撞,的确是给人惊吓大于惊喜,不禁无语问苍天,她怎么就那么背呀,做多错多,干脆不如不来算了。   一想经此,小Q脸上开始有点发烧,说话也开始吞吞吐吐了,:“嗯,那个,那个嘛,我承认是有过失,可是,可是你们也没有理由让我赔偿吖?”   等等,“赔偿?”一个惊人的想法如闪电一般划过小Q的脑瓜子,她仿佛明白了什么似的,立马抬起头质问顾家笙:“要说赔偿,你们公司也得赔偿才是,什么为了找人做白老鼠,这不明显的欺诈行为吗?你们有向公众坦白过这个活动的初衷吗?有考虑过对参赛者的生命安全负责吗?如果真要我赔偿,那我也可以告你们公司欺骗观众在先,伤害参赛者在后。”   哼哼,谁怕谁呀,小Q很是得意了一番,暗暗夸了自个儿一下,哎呀,我怎么就这么聪明,以前都没怎么发觉呢~“哦?是吗?你哪只眼睛看见我们用真人做实验了呢?有明确的证据吗?”顾家笙也开始佩服这小丫头的头脑还不笨,脑筋转得也快。   “证据?证据就是这台机器。”   “是吗,你有亲眼见过我们用过吗?小姐,告人可要更实用一点的物证哦。”   “你们刚才的话我可是一字不漏全听见了,那可假不了。”   “这房间就我们仨人,只要我和司徒一口咬定没那回事,你一个人的证词还会有用吗?”   “这,你,你们摆明了欺负人,欺骗观众!”   “我这儿还没开始复赛呢,怎么个欺骗法?哎,你还别说,真提醒我了,我现在改变主意了,立马正正经经地搞一场比赛,不就跟那些个选美比赛没差别嘛。”   “。。。”小Q突然晓得只要比赛还没开始,自己的话哪怕是真的也做不了证词。   “反倒是你,你的参赛信息,照片全都是真的在我这儿。我们的比赛可是有赛制的,不允许各种形式的弄虚作假,违反赛制的处罚也都表明得清清楚楚。”顾家笙故意说得很严重,每个子都说得铿锵有力,掷地有声。   司徒长乐见小Q语塞,低着头可怜兮兮的,心中不忍,不想顾家笙这般欺负人家女孩子,忍不住插了一句:“我说家笙啊。。。”话还没说完就被顾家笙一眼飞刀刺了过来,堵住他硬是把后半句咽了下去。冲他俩多年的交情,司徒长乐一眼就晓得这小子的意思,不外乎是“还不是你小子给我惹的事,少在那装好人了,看我怎么解决吧。”(天呐,人家一眨眼你老兄就看出那么多道道来,还真难为老兄你了。)司徒长乐赶紧转移视线,退回一边尽情欣赏好戏。   顾家笙打从小Q越来越词穷那时起,心里已然打好了小九九。既然自己已经搅进了这淌浑水了怕是也难以置身事外,兄弟有求于己也不能不管。既然现在既要确保节目能做得下去,又要试验的事儿不露馅,眼下唯有。。。   顾家笙不自觉地打量了眼前的小Q一番,心下暗暗决定唯有兵行险招了。既然节目开始是以选秀形式开始的,那就让它正儿八经去选,司徒长乐的试验需要人,而小Q又好死不死地知道了太多了,不如直接推这丫头去当小白鼠算了,最多事成之后好好酬谢人家便是。这眼下还得说服这丫头要紧。   一想至此,顾家笙不得不为自己的聪明才智好生得意了一把,装了一装严肃,慢条斯理地向小Q一条条提出赔款细则。   天可怜见的小Q哪里想得到自己为退出比赛好好地老道了歉,居然还有赔款,气得差点没内出血,吐血三升,倒地身亡。可是那该死的顾家笙硬是把歪理说成了真理,自己更是找不到什么理由辩驳来着。   天啊,那一条条赔款细则在小Q脑海里晃来晃去,小Q忽然觉得把自个儿卖了可能也卖不了那么多钱。敢情今天出门不利,回家得好好翻翻老皇历去,看看是不是明写着出门遇小人,姐姐我今天压根就不该来这儿。什么择日不如撞日,什么横冲直撞式,简直纯属扯蛋,可苦了姐姐我了。小Q脸上红了又白,白了又黑,比那调色板来得还要精彩。   这效果正是顾家笙所想要的,只听见他不慌不忙地为自己刚刚一番赔款条款画上一个完美的句号,然后语调一转,重重地加了一句“但是啊。。。”   一句“但是”犹如阴天里划过的一道亮光,猛然点亮了小Q那微弱的小神经。一双小眼睛猛然睁到最大,运用她最最可怜又可爱的目光温柔地瞧着眼前这个上一秒她还觉得是最恐怖的恶魔后却又长出一双洁白翅膀的家伙,小眼睛骨碌骨碌绕了两转,眼珠子都快要跳了出来。   顾家笙见她这副表情心中更是暗爽了一番,故作沉稳,不急不慢地亮出他的底牌,就是小Q必须帮司徒长乐做实验。   “什么?”一声快要叫破嗓音的抓狂声顿时响彻整座电视台。  正文 Chap 4 风萧萧兮易水寒,小Q一去兮不复返   小Q惊天动地的尖叫声差点没震破两位帅哥的耳膜,二人过后揉了揉耳朵,相互苦笑一声,不禁眼前这个弱似豆芽菜的小Q,其嗓门还真不是一般的高啊。按这水平,参加女高音比赛想不拿奖都难呐。   他二人倒是反应清醒过来了,可是我们可怜的小Q似乎还没回过神来,好似方才顾家笙念的是金刚咒硬生生地将她给镇压住了,这会儿大脑有点卡机了。   顾家笙怕是没料到这丫头会受那么大的刺激,反应也过于惊人了。反倒是当司徒长乐一听到顾家笙让小Q当他的试验助手时,心中很是惊喜,没料到小Q的一声巨吼吓得他心脏都要漏跳几拍,眼下正缓气呢。   “不成,我,我,这,这我……绝不……绝不答应。”小Q突然像是想明白了什么,大脑也开始运转起来,要她去当小白鼠,谁知道还会不会有命回来呀。   小Q生平最是爱惜自己的小命了凡是危险的游戏她绝对不沾边,连烟酒都不敢碰的人,何况是要用自己的身体去做实验?总之一口咬定,打死都不去干那事,除非灭了她再说。   试问两位帅哥又怎么可能放弃这一大好条件呢,两人各怀鬼胎,眼下只要小Q这一关一过,他俩可就万事大吉,守得云开见月明了。于是乎,两大豺狼pk一小白兔,威bi加利诱,什么恶劣的招数都上场了,什么不接这活就得狠赔啊,要是接了这活奖金有多少啊格外丰厚等等。可怜的小Q死守阵地,坚决与敌人做斗争,寸土不让。一场精彩的论战就此展开。。。   两个小时过后。。。   小Q明显处于下风,思前想后顾家笙所说的过后必有丰厚奖金对其吸引力巨大,可自个儿偏偏又是个怕死的主儿。虽然司徒长乐一口咬定无害于人体,但小Q一小市民平日里最不相信的就是领导的发言了,更何况那部机器还是他司徒长乐一手捣鼓出来的,他居然还好意思保证绝对安全,那么安全乍不见他老人家亲自去试试?还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小Q几乎是鼓了一肚子的气没处发泄,淑女风度不要了,被人卖也不怕了,一个箭步窜到顾家笙面前,咬牙切齿地吼道:“没危险,很安全,照你们这样说,怎么不自己跳进那玩意里头试试?我要是死在里面,你们怎么个处理法,那还不算可怕,最可怕的是人还活着,却少了根胳膊腿什么的,那我还怎么。。。还怎么嫁得出去啊?”   小Q讲着讲着,声音不自觉地越来越低,后面“嫁出去”三个字怎么听都觉得矫情,弄得顾家笙好气又好笑,忍不住佩服小Q,哪有人缺根筋缺得像她这样厉害的。他身边的漂亮女生多了海去,为了钓他各种各样的手段无所不用其极。   小鸟依人的天天粘着你,清高孤傲的对你玩若即若离的把戏,外表干净纯情的天天都瞅着你的荷包身家,还以为顾家笙不知道。现代版的灰姑娘多了,可这些女生个个都身怀绝技,说不定身上还都揣着本《钓王子大全》。以小Q这般缺根筋的丫头,若要扔进她们其中,估计不到两分钟就给人灭了。   顾家笙今个儿也不晓得是怎么了,存了心要耍一耍这丫头,故意回应道:“这个你放心,若你不是安全地从里面爬出来,哪怕只剩下最后一口气,我也立马让司徒长乐跟你登记去,他家的家产足够养活你一辈子了。”   顾家笙轻飘飘抛出一枚重型炸弹,炸晕了在场的两人。小Q使劲滴啪嗒啪嗒地眨眼睛,仿佛眼前站着的是阿拉丁神灯里的小魔王,给了她莫大的一个愿望,乐得她现在是晕乎乎的一时找不着北。而另一边的司徒长乐差点没跳起来,一时间搞不清楚状况,怎么自己突然间就要为事业贡献爱情了,赶紧一记眼刀飞杀过去给顾家笙。   那意思顾家笙也明白得很,不外乎是“你小子怎么回事,动不动就把我给卖了。”   “你就放心吧,等她回来你再付多点精神损失费不就结了。除非你对你的作品没信心。”顾家笙的眼神飞刀也练得挺熟的。   “你小子办事我是放心,可你骗人家小姑娘那算什么回事吖?”   “你是好人,你不骗人家,那成呐,等她回来你娶她不就结了嘛。”   两人眉来眼去个半天,盯得眼角都快抽筋了,只听见小Q脆生生地应了一声“好”,形式峰回路转,两人不由自主地转过脸来盯着小Q。过了一会儿顾家笙小心翼翼地再次确认之后,两人忍不住长舒了口气,暗叹终于能成事了。   小Q也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头脑一时发热就应了,这边的两帅哥那可是立马忙开了,各自拿出手机打给自家秘书交代任务。一刻钟后,一排排衣服和一箱箱不知道是什么貌似满精密仪器络绎不绝地从门外运进来,仿佛那是叮当的任意门一般,看得小Q是眼花缭乱,不确定自个儿站的是哪里了。   还没等她一一弄清楚是什么玩意,下一秒钟,几个打扮时尚的人物就走了进来,顾家笙在她们耳边吩咐了几句,任是小Q隔得不远竖起两只兔耳朵也没听清个大概。   这时几个技术工人模样的人也走进门,和司徒长乐一起摆弄起那些叮叮*的仪器。一时间原本挺宽敞顿时显得拥挤起来,一群人忙忙碌碌地在小Q面前晃来晃去,小Q觉得自己有点手足无措了,压根就不晓得该干嘛,左瞄瞄右瞅瞅,见大家好像都在忙而此事她的眼光地瞄向大门。某人心神一动,心想这儿兴许没咱什么事,自己出去晃晃也好,说不定不知觉晃出电视台也没人发现呢。   想罢小Q便蹑手蹑脚滴小步向门口闪去,一步两步三步,哇咧咧眼看着可爱的门口近在眼前了,某人心里乐开了花。突然间一只“大爪子”抓住了小Q的肩膀。   小Q心下一沉,可怜兮兮滴转过身去,果不其然是顾家笙那张该死的帅脸放大在其眼前。那厮依旧不紧不慢の调调:“所有东西都好了,该你的了。”   小Q还没反应过来就给顾家笙一把扯了回头,方才那一群打扮得光鲜亮丽的家伙们齐齐上阵,各自亮出手中的家伙——打扮工具,一人负责一项滴把小Q从头到脚给装扮起来。可怜的小Q只在电视剧里见过这阵势,以前老觉得那些个大明星身边一堆人打扮很是有派头,怎么一到自己身上完全成了受罪。   手跟脚都不晓得往哪里放了,头发被一把把大夹子拉扯得生疼,脸上的痘痘突然给人用针刺穿,即便是这样她也不敢动,双手正被修着指甲,生怕一动就给人连手指都给剪了。就连身上也有人在量着三围,那位仁兄为啥一边看数字一边摇头她也懒得搭理了。总而言之,小Q觉得自己好像一木头娃娃,身上无数条线扯着她动都不敢动。   不知不觉几小时过去了,就在小Q感觉已经麻木时,周围的工作人员齐齐退下,小Q忍不住松了一口气,眼见着几位化妆师带着工具离开办公室,不禁长叹好似过了几个世纪那般长,低头看了看身上的新衣服,还不赖嘛。   可惜这里没有镜子,看不见自己脸上的妆化成怎样,但就冲着那几位造型师的专业表情,应该还不错吧。小Q不禁美滋滋地幻想自己就站在落地大镜子前,还傻呵呵滴乐呵着。   其实就在小Q的造型弄好,周围的人鱼贯而出的时候,顾家笙早已手托着下巴准备好看成果了。可是当他一眼瞧见小Q一身青衣楚楚动人滴亮相时不由得眼前一亮。   小Q经打扮后俨然变了一个人,葱绿色的外衫只有袖口领子几处绣着嫩黄的小花,与头上几株样式朴素的小黄花相映成趣。天水碧色的绸裙和湖蓝腰带设计得独具匠心,与上衣搭配得刚刚好,加上小Q甜甜的笑容(他压根就想不到那是某人自恋时的傻笑),活脱脱一个娇小可人,清丽脱俗的小家碧玉。不知不觉中顾家笙嘴边已漾出淡淡的笑意,心中已是暗暗赞叹果然是人靠衣装吖。   大概是感觉到某人欣赏的眼光,小Q回过神来发现顾家笙一副满意的嘴脸,不由得很是得意了一番,却没有发现另一旁的司徒长乐早已经不知不觉地停下手中的活儿,定定地看着她。   忙活了半天,已是傍晚时分,夕阳还留恋着最后的一丝光辉,不余余力地装饰着整个大地,绚丽的阳光穿过落地玻璃窗,映照着屋子里的每一样物体。   小Q正好背对着玻璃窗,身后是淡淡的阳光,此时小Q的脸上,发梢无一不回荡着一层但而温柔的金光。她长长的头发留了几束自然地垂下,发髻也只是斜斜地挽了向两侧,点点装饰一点也不过分奢华,映得她整张脸娇俏生动,仿佛一潭柔柔的碧水,无声荡漾在司徒长乐的心头。那长长的发丝犹如水草般绕着他一点一点的往下沉,沉溺在那一弯碧水中,久久不去,不可自拔。   司徒长乐不像顾家笙那般久住花丛中,在美国的著名研究所一直攻读到博士,毕业以后直接留在研究所工作,遇到的大多是沉迷与学术或是书呆子式的女生,初次遇见小Q清纯楚楚地站在他面前,真真是看呆了。   顾家笙转过身来一个不经意发现司徒长乐的窘态,“嗯哼”一声打断了司徒长乐的幻想。司徒长乐反应过来不由的一惊,低头看看手里未完成的活儿,摸摸脑袋,嘲笑起自己,赶紧把剩下的几个部分一起做完。不一会儿工夫大功造成,看着眼前繁复又有序的仪器,司徒长乐像是对待自己的亲生孩子般,虽辛劳却感到幸福。   万事俱备,如今只欠东风了,顾家笙和司徒长乐相视一笑,齐齐望向小Q,笑得那叫一个灿烂,直叫小Q脚发软。两帅哥哪里管得她小人家较软不软的,像拎小鸡一样直接把她往机器里头塞,轻松的好像就是往洗衣机里头倒衣服一般,塞完直接按按钮了事。   还是司徒长乐细心出发前还塞给她一堆现成的东西,什么指南针,中国地图之类的就不用说了,居然连驱风油,保济丸,金鸡胶囊(妇女每月必备)这样的都有,另外什么手动发电扇,止血贴杂七杂八的一大堆。   任是小Q看了也忍不住连连称赞此帅哥颇会当家照顾人,但随着司徒长乐不断大包小包往里头塞的时候,小Q俨然一副逃难者の背负全部身家的无奈神情,很是客气的说一句:“还有什么要带的吗?如果还有什么化妆品护肤品的一起打包带走就足够搬家了。”   小Q一句戏言本想提醒司徒长乐停止其“细心周到”的行为——搬家,不曾想竟然提醒了熟悉于此的顾家笙。他恍然大悟似的一拍脑袋,囔囔道:“对啊,我怎么就忘了这回事呢?”说罢他很是迅速的清理出一大堆化妆水,保湿美白面膜,夜间修护霜等等一同打包给小Q,还搜刮了古代女主应有的饰品一同塞给小Q,气得小Q是无语问苍天,差点就以为自己是去渡假去了。   好一阵忙活过后,刚才还一身清新灵逸的小Q如今成了刚扫荡完减价大百货的大妈阿姨,大大小小的包袱压在她老人家身上巴不得赶快启航。因为她好像见到司徒长乐要连狼牙棒,露营帐篷还有睡袋这些都准备搬进来了。   小Q推了这个,拒绝了那个,最后不得不苦苦哀求两位大爷放她早日上路,说不定早点过去好有时间倒时差。话说顾家笙和司徒长乐忙活了一天,终于等到这历史性的一刻,司徒长乐把一个银镯子套到小Q手腕上,交代了几句,小Q终于要出发了。  正文 Chap 5 小Q着陆   小Q很清晰的记得神七升空的那天,她小人家一脸严肃滴坐在电视直播前,然后是多么激动滴挥舞着小手帕,以表达一个中国人的自豪。然而当她睁开眼睛的时候,气得差点没破口大骂,司徒长乐这家伙当是投快递还是乍地,扔人也不能这样扔吖!   各位观众暂且先别急着讨论司徒长乐是怎么样个扔人法,当前的问题是小Q一睁开眼睛竟然发现整个世界是倒过来滴,可爱滴大地母亲正处于她的头顶上方。   原因很复杂,但也可以很简单,那就是她被撂树上去了,而且还是头朝下的那种。万幸的是她那一堆该死的大包小包过于臃肿,倒方便把她堵塞在树杈上,而没有华丽丽滴摔在地上。可偏偏又是那堆大包小包夹得她喘不过气来又动荡不得,看样子她还得继续晃悠在树上。   小Q左瞄瞄右瞅瞅,不确定自个儿的地理位置,更不确定她是否已经回到了过去,四周唯有茂密的树林,依稀听得见啾啾的鸟声,看不见人影也就意味着她得自力更生。小Q尝试着寻找可以供她翻起身的树枝,晃了几下,哇呀呀,不成了,脑充血了,或许是倒吊了太久,小Q越发觉得昏沉起来。。。   正当小Q在树上晃来晃去时,她的正下方两颗小脑袋也在抬头研究着头上那颗晃来晃去的貌似个人的物体(很明显,小Q左看右看就是没法向下看,要是她知道自己头皮地下有人,那还不哇哇大叫救命才怪呢?)。   小脑袋研究了半天左边一个瘦小点的不动声色滴扯了右边块头大一点的轻声说:“大牛哥,你说这人在这儿晃悠来晃悠去是做啥子咧,难不成是好玩?”   大一点的小屁孩(不错,正是两小孩,而且还是特萌特憨的优良品种,估计放在现代一定力受姐姐们的追捧)用袖子擦了一把鼻涕,然后貌似很严肃很认真滴回答:“俺听大伯说,咱们这片山地风水极佳,经常有些武林高手来此修炼,这个人也差不多吧。”   大牛哥说得极有道理(也就那小不点这样认为),小个子貌似也很认真滴点一下头,然后一脸羡慕滴仰望着依旧在头上晃悠着的小Q,心里暗想自己什么时候也能那么厉害,可飞到树梢上去,而且可以倒吊练功,神奇吖,太神奇了。   这会子小Q头脑晕沉沉的要不她足以听见自家脑袋下好像有人类的物体存在,不用担心她不知道,因为下一秒钟树枝就因负担过重,不堪重任后一声“喀喇”意味着它断了,接着就是我们可爱的小Q同志与温暖的大地母亲进行全身心的接触。可怜刚才还晕沉沉的小Q这可彻底的晕了。   “大牛哥你看,这家伙乍从树上摔下来了呐?”小个子忙拉着大个子问道。“这个嘛,俺听二伯说过,这练武之人经常一受到外面打扰就会整什么走火入魔,估计这家伙也走火入魔了吧。”   大牛又貌似很认真滴回答问题。这下可吓着小家伙了,他立马以为是自己刚才说话太大声打扰了这位前辈练功了,顿时支支吾吾滴连话都说不直了:“大牛,大牛哥,这。。。这。。。这饿乍。。。乍办呐?我们是不是。。。又闯祸了?”   幸好这位可敬又可爱的大牛哥脑子还算是清醒,吩咐弟弟一同把小Q背回家去给娘照顾再说。小个子二话不说点了点头,和大牛哥一起扛起小Q慢慢地走回家。   小Q再次醒来时感觉气氛明显比上回要好了许多,头顶是黑油油的屋顶,脑袋边上靠着的是厚实的荞麦枕,身下是干净柔软的稻草,再加上身上盖着的被褥子,无一不显示着她正躺在舒适的床上。其舒适度惬意得让小Q微微眯了眯眼睛,好像是小时候偷懒躺在别人的稻草垛里的那种快感,既朴实又安逸,全身环绕着稻草的清香,一时间小Q还以为自己是在天堂里享受呢。   “吱呀”一声像是门开了的声音,两颗小脑袋从门外探了进来,小的那颗脑袋问大的那颗:“大牛哥,她怎么还没醒呐,是不是内伤太重了,醒不来了?”   “不会,俺娘说了,她只是摔的时候磕着脑袋了,醒得会慢一点。”   “那她要是醒了会不会大发雷霆,要我们的命的呀?”(这小虎的想象能力还不是一般的丰富)   “不会吧,放心,有俺大伯,二伯,三伯,四伯和六叔在,她欺负不了咱的。”(天呐,你家的男丁还不是一般滴丰富呐~)   两小鬼嘀嘀咕咕了半天,声音不大却是让躺在床上的小Q听得好气又好笑,她算是明白了,敢情就是这两小鬼救了她,竟是以为她走火入魔才摔下树的。这年头的小孩还真有意思,太单纯太萌了,对比起来自己带的那个班里的,个个都是猴精常常气得她跳脚,每晚回去还得对着灯光数数看有没有多两根白头发。   小Q动了动手脚,都还好好的没什么损伤,挣扎着想爬起来,不想脑袋脖子异常的痛,大概是摔下来的时候扭伤了,转头不大灵活。身上还好,最多有点小破皮,但一想到是从这么高的树上摔下来的,小Q也算是走运的了。   小Q刚才还好好滴躺着,突然间就这么做了起来,可吓坏了两小鬼,杵在一旁瞅着小Q伸直胳膊伸直腿儿,精神好的很,不愧是武林高手,那么搞的树往下摔都没事,心中顿生敬意。   小Q检查了半天,确定自己出来脑袋上肿了个大包,估计用两熟鸡蛋揉揉就会散,还有脖子不晓得是什么原因,僵疼着很不利索,其他的啥事都没有,不禁暗叹老妈子给的底子就是好,这接下来小Q才把注意力转向两个练大气都不敢呼的小家伙身上。   小Q朝他们微笑着招招手,意思他俩上前说话。两小鬼相互看了对方一眼,低眉顺眼滴徐徐向前,过程中还不忘小小偷看小Q的脸色,见其态度甚好也就放下心来走到小Q床边。   这点小眼色小Q哪里会看不出,这下她更加肯定这两个都不是什么特别顽劣的孩子,对付自己教的猴精们小Q都不曾害怕,更何况是两个乖宝宝呢。一想经此,小Q就笑得更加和蔼可人了,大大方方地问:“小弟弟,叫啥名儿吖?”两小鬼齐齐点头,报上自家姓名。小Q笑得更灿烂了伸出她的“魔爪”,揉揉大的脑袋,捏捏小的脸蛋,积极跟小朋友打好关系。   接下来的日子小Q过得是既充实又有趣,自打她晓得救她的这一家人是平凡的猎户人家,家中兄弟多孩子多一家人言笑熙熙十分的融洽后,她放下一百二十个心。在两小鬼的介绍下,她见到了他俩的母亲,一位善良能干的妇人,胖胖的脸上总是带着笑意,也不过多追问小Q的来历,只是客气地跟她说一个姑娘家在外不方便,若不嫌弃留下也是好的。   小Q只记得当时自己那感动得是热泪盈眶,差点没拉着大婶的喊娘了,直拍胸口说有什么活喊她就成。可是后来当小Q吃力滴抬着巨大的斧头去砍柴,或是扛着两只大桶去溪边挑水,又或是举着菜刀要收拾一只刚打回来的野猪时,她无语了。   事实证明了自己在这里果然是一不中用的闲人。幸好后来大婶无意中发现小Q居然识字,而且很会算术(一家人简直惊其为天人,要知道我国为什么要实施义务教育了吧~),高兴得捧上几只猎物和烧酒,要孩子们拜小Q为师,搞得小Q哭笑不得,自己真是搁哪里都是一教书的,也正好猎户家兄弟多孩子也多,凑起来刚好一小班教学,收拾出一间房子出来上课,刚好能容得下这么些人。小Q的教书生涯又华丽丽滴延续了。   上第一天课,小Q便教孩子们写自己的名字,当初救了她的两小鬼头,叫大牛和小虎,是五房的两个活宝。几位伯伯家的孩子也都分别以飞禽走兽命名,小Q听过后觉得除了一个叫喜鹊的小丫头名字还算顺耳外,其他的都应该起个正名,毕竟那样的小名小时候唤两声还好,长大后就显得有些不妥当了。   华丽丽滴开课时间,小Q很认真滴把几个小屁孩的名字写在沙子上(没办法,条件简陋),大房的孩子最大,就叫阿元吧,猎户家姓杜,也就是杜元了。接下来阿杰,阿亮,阿然等等,就连大牛也都改了名字,叫阿宇,小虎还是叫着小虎,小Q觉得这孩子虎头虎脑的,特别适合叫小虎。丫头们叫双儿,雁儿,晴儿,讨喜也琅琅易上口,级容易记。   一节课下来,孩子们乐得回家跟爹娘炫耀新名字,还用手指蘸水在桌子上写给大伙儿看,这阵仗让杜家上上下下都特别高兴。小Q的自豪感也随之上升了几分。   每天上午上课,下午孩子们则要练字和读诗,没办法,猎户家穷,为节省晚上的灯油钱给孩子们练习功课,小Q索性让他们半天上课半天做功课,自己也刚好闲下半天的时间打发时光。有时小Q会跟着孩子们做功课,大多数时间看见他们都很是懂事根本不用自己守着,小Q也就放心出门晃悠去了。山间空气清新,鸟声明悦,早就动心的小Q怎能放下如斯大好风光不出门游玩一番呢,顺便可以熟悉地势了解当代风土人情。   可惜山间人烟稀少,小Q除了猎户一家外还真没有遇到什么外人,时间一长,都快成山中仙人了。其实小Q最大的想法还是回到当初着陆的地方,司徒长乐在她老人家登机前,把一个手镯式的东东套在她手上,并告诉她这个镯子在必要的时刻可以帮她回来。说白了就是把链接器做成手镯的样子,当时小Q还鄙视那破玩意,怀疑不大顶用。可当她醒过来时手镯已经不在手腕上了,许是摔的时候不知掉到哪个角落去了。   可怜的小Q这才想起手镯的万般好处,天天跑到大树下寻宝,任是翻遍了四周三尺土也没见半点手镯的踪影。这不,今个儿她又屁颠屁颠滴跑来挖土了。   小Q围着大树左绕三圈,右绕三圈,硬是翻遍了几层土,收获了不少鲜蘑菇和不知哪只野狗埋下的骨头,也还是不见手镯的踪迹。郁闷之下,小Q又跑去溪边散散心了。   小溪是小虎哥几个偶然间发现的,小Q顺势为其取名曰虎跳溪。小Q刚回古代时深感没有自来水的不方便,想洗个澡还得先跑到河边挑水,挑够两个来回才勉强够一桶洗澡水。猎户一家没有那么多穷讲究,十天半个月洗一次都嫌多了,所以小Q只好自个儿苦着一张脸去挑水。可怜的小Q瘦瘦小小的身子才挑了一回便累得趴下,哪里还能挑第二轮?   虽说几个学生懂事,私下也帮忙挑了几回,可小Q老是担心别人笑话她老让学生帮忙挑洗澡水,硬是咬牙忍了几天不洗澡,可没等上了床就给自己的臭汗味给熏晕了。无可奈何之下她又干起了挑水的营生,每次洗完澡小Q总是悲喜交加滴抱着洗澡桶喃喃自语:“偶可爱又可恨滴洗澡水呐~”   幸好小虎上山采菌子时无意中听见流水声,晓得越是潮湿的地方越容易找到蘑菇,沿着地上的蘑菇一路寻去,竟发现一泓可爱的清泉自山间流下,在下方汇成一弯精致的小潭,潭中溢出的清流蜿蜒前进,一条小溪立马出现在眼前。潭水四周全是密密的林子,难以发现,怪不得山上的人还没有进来过。   小Q一听有这么一处妙境,撒欢似的跟着小虎寻宝去,不看不晓得,一看便乐得不得了。眼瞧着这密林子,这可爱的清水小潭,活脱脱的一个天然的澡堂子嘛。   这可乐坏了小Q,立马搂住小虎往其脸上狠狠滴亲了一口,也不管后者的小脸蛋上升腾起两团不自然的红云,立刻冲向溪水旁双手掬起一捧清泉洗了一把脸,清清凉凉的感觉好似喝了冰雪碧一样爽快。   此后只要不是刮风下雨,小Q准时来此报到,泡浸在清爽爽的池子里,整个人顿时畅快淋漓,大喊痛快。每次当小Q死猪般泡在水里时,不禁悼念起自己累死累活的跳水生涯和抱着洗澡桶的可怜样,深切体会到社会进步就是好,不仅吃饱穿好,连澡也可以舒舒服服滴洗。   这不,小妮子蹦蹦跳跳走进水边,三下两下扒下外衫,只剩下她亲自设计的“游泳衣”(只是形似,只因找不到现代的防水布料),“啪”的一声跳进池水,溅起雪白色的水花。今日的池水与昨日并无不同,时辰也是那个时辰没有变动,如果不是小Q听到水下传来一声闷响,估计她还在闷闷滴埋怨今日的无趣呢?  正文 Chap 6 遭遇青蛙王子   小Q三下两下跳进池子时,立马听见水下传来一声闷响,吓得她差点没跳出水面,赶紧靠近潭水边去捞她的外衫,一把套上身,双手紧紧滴压住她那可怜的小心脏,正“扑扑”滴狂跳不止呢。   过了那么一会儿水面仍没有动静,小Q按捺不住好奇心潜头入水里去查看一下是什么奇怪的生物,还没等她看清些什么,背后一双大手死死滴扣住她,只因在水里,小Q急得呼喊不得,死命挣扎,手脚四处乱晃乱踢乱打,荡起水下沙石,一时间整个水池浑浊不已。   黎昕从未想过自己跑到这么远这么偏僻的地界居然还能有此番“艳遇”,眼前这一小白倒不像是叶家派来的杀手,哪有这么迟钝的杀手啊。自己只是扣住她想盘问个清楚是何人指使,她居然乱打乱闹,弄得黎昕几次好不容易抓住她的“爪子”,那小妮子却已经溺死过去了。   气得黎昕哭笑不得,还得运气托她上岸,看她的衣着不是叶家的风格,但肤色白皙也不像穷人家的女儿,可是哪里会有大家闺秀跑到这深山野林里泡澡的呢?   可疑,很可疑,实在太可疑了。于是黎昕探了探小Q的脉门,完全查不出有半点会武功的迹象,再拍她的脸也没啥子反应,无奈之下唯有扶起小Q,行功运气*出她呛进的池水。   当小Q缓缓睁开眼睛时,一个上身*着头发湿答答滴往下滴水的帅哥正入神滴盯着自己,她的小眼睛左转转右转转,忽然想起什么似的下意识一手抓紧领口(却忘记了她的服饰哪里还有领子可言),另一只手一巴掌随之扇出,以惊人的爆发力大叫:“色狼吖~!~”   只听见“啪”的一声,随后一个显赫的五指印无比鲜明滴出现在黎昕因泡过水而显得苍白的脸上。黎昕起初的莫名其妙转变为愤怒的神色,悲怒莫名地反吼道:“你这丫头疯了不成?”   这一吼可吓得小Q够呛,“噔噔噔”地瞬间后退“三十里”,一脸戒备地怒视着眼前的“色狼”,双手还不忘抓紧衣服前襟。   瞧见小Q一副老鼠见到猫的反应,黎昕这才反应过来,敢情这丫头把他当成登徒浪子了,真是好气又好笑。他细细打量一下小Q就冲小Q刚才的反应,顶多是没见过世面的乡野村姑而已,低头看看自己光着的上身,倒也有点不好意思来了,赶紧把外衫三下两下套上。   小Q趁其低头穿衣期间赶紧检查一番自个儿全身上下,确信自己设计的“高级泳衣”尚完好无损(古代人不懂得穿法)才放下心来。   此时此刻两人面各朝一方,战战兢兢地同时回头偷瞄一下,不期然正瞧撞上对方的眼神,连忙转过身去,小心翼翼得如同两只觅食的小兔子,不时的注意有无老鹰飞过。   一秒钟过去了。。。一分钟过去了。。。一刻钟过去了。。。   双方僵持的安静让他俩有点坐不住了。小Q忍不住看了看自己打人的那只手,很是懊恼自己的反应过度,但碍于被偷袭的戏码,心里还是小小地鄙视了一下对面的色狼。   另一边的黎昕也在小Q低头看手的同时不自觉地摸了摸肿得老高的脸颊,大抵上晓得小Q女儿家的过度反应了,忍不住笑了笑。这几日他为了躲避叶家的人已经几天几夜没好好休息了,好不容易找着一处人烟稀少又方便隐藏的绝妙之处,却一个不小心无端端地中了陷阱。   记得当时他发现那刁钻的陷阱是不住地好气又好笑,未曾想过在此深山老林中居然还有如此细心的猎户,居然可以想出此等小把戏。   时近十五月圆之日,他体内的内力想必又要发作了,想来先找个无人之处修心练功方为上策。就在黎昕花了好大一阵子时间找出余下的陷阱,不远处传来一阵水声,他闻之大喜,三步并作两步跑近池水边伸手掬起一盛清泉洗了一把脸。   这池水清冽甘甜又寒凉,正是对付他体内火龙功的好方子。于是他三下两下扒下上衣缠上腰间,扎紧裤脚后立马跳进池子里凝神吐呐,练起火龙功来。   一切本来是天时地利人和具备,谁知半路杀出个毛丫头来,当她走进池子是黎昕就已然觉察到了,但由于正处于体内真气运转的非常阶段,他只好闭气缓下心神藏入水中,尽量不让那丫头发现。谁曾想小Q居然在池边脱起衣服来,春光乍露,扰得黎昕这一正常男子赶紧默念非礼勿视,不知不觉地气息已然打乱。   火龙功一经练时全身上下热血沸腾,极为危险,一点点差错都有可能控制不住血气走向,所以黎昕才找了这寒凉的水池里头练。   可是当小Q脱得只剩一条自制泳衣一步步走进池子时,黎昕气得敢怒不敢言,感觉收势平息。可还没等他收势完毕,小Q一个标准利落的跳水姿势跳入水中,正好一个脚丫子踹向黎昕胸口,将其刚才憋闷在心口已久的那一团火一下子打散,黎昕不由得吐出一口鲜血来。   而肇事者只当踩到石头了,全然不知水底下还藏着一口人,依然悠哉游哉滴洗她的澡,还乐呵呵地哼起小调。   而被小Q狠狠地踹了一脚的黎昕聚集在胸口的真气一散,一时血不归经,手脚俱软,唯有上前一把捂住小Q的嘴,以防她引来叶家的人。小Q突遭袭击,自然是乱打乱踢一番,不小心又往黎昕胸前多加了几下子,连连吐血的黎昕好容易才腾出手来抓住张牙舞爪的小Q,谁曾想怀里的小丫头居然就溺水了。(黎昕大哥你也太。。。太粗暴了吧。)   终于把小丫头片子拖上了岸,望着小Q奇异的游泳衣黎昕好生奇怪,按理说各帮各派的帮服庄服他也见过不少。   比如说雁回门一身灰衣,整得跟只野鸭子似的。   苍山派那群小子总爱装什么书生,偏偏还是众多闺门大小媳妇的最爱——青衣书生,每逢下山必醉倒芳心一地。   要说唐门那帮老妖精都一把年纪了,不晓得是不是炼丹练傻了,出门就装童子,还自称采药童子,恶寒~~~祈月楼一帮小丫头三天两头就整一白衣飘飘,出个门还得洒些什么花瓣,个个自诩是广寒仙子,恶寒,更恶寒~~~还有丐帮就不用说了,越破就越高尚,哥我走的是非主流路线怎么着。   除了江湖最新推出的天涯第一楼以外,黎昕任是把小Q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又一遍也猜不出个所以然来,后来又探得她体内毫无半点内力,这才放下心来。   谁知就在他有心想替小Q穿好衣服时,小Q丫头忽的吐了一口水,两只贼溜溜的小眼睛一下子睁开来盯住黎昕的上半身,再一下子盯住黎昕手里拿着的她的外衫,然后是一声惊天地泣鬼神的“色狼”,外加无比响亮的一个巴掌。   黎昕就这样毫无防备地结结实实受了小Q“一爪子”的洗礼。下一秒钟黎昕手里的衣衫就失踪了,抬头却见小Q“噌噌”地迅速闪开一段距离,一脸受了侵犯的小媳妇状怒视着她。   黎昕哭笑不得地看着小Q,自己练了多年的火龙功眼看再过些日子就要大成了,不曾想小Q这一脚丫子踹得他一内伤,怕是要好些日子才能得以恢复了。可无端端吃她一“爪子”要是让人知道了,那还不笑掉大牙?   黎昕一脸责备的样子问道:“你是哪家的丫头,大白天的怎么跑来泡池子?”小Q悻悻然道:“要你管,没经人家允许就闯入姐姐我的地盘,还敢偷看我洗澡,色狼!”   “你的地盘?你往哪儿搁一匾额说是你的地盘了呀!”   “旁边那棵树上明明写着的!”   “树?”黎昕这才想起他中陷阱时,脚上踩着块破牌子,上书道:老Q专用澡堂,闲人免进,内有恶犬~可惜小Q的简体字实在难读,再者谁又会留心脚下的东西呢,许是前阵子大风雨将其吹落的。   可怜的黎昕就是因为没留意脚下才惨遭小Q独门设计的新式捕蛇器的暗算。也幸好他没注意到捕蛇器上头的道道,若不然指不定会好好教训小Q一顿。当他像想起这些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突然眼前一黑,晕过去了。   小Q正准备掏出家伙(司徒长乐送的超小型野营专用小刀)对付色狼的时候,他居然自个儿晕过去了,弄得小Q莫名其妙的,不晓得他是真晕还是假晕。先不管这么多了,小Q双手持刀(这丫头此刻一定是脑子进水了,用这么小的一把刀去对付武功高手),慢慢靠近黎昕,小心翼翼滴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看样子不像是装的,再仔细打量一番,咦?结论是:居然是位帅哥?喔,不是,应该是这么帅的“色狼”。   眼见自己的“爪子印”还赫然停驻在黎大色狼的一边脸上,小Q下意识地又瞄了瞄自个儿的“爪子”,很不自然地清了清嗓子道:“那个色狼啊,别以为装死就行啦。今个儿你可是把姐姐我的清清白白瞄个一干二净了,你以为姐姐我是那么好惹的么?”   还没等小Q发表完自卫宣言,她无意中瞄到黎昕脚上满是伤痕,咦?这个啃齿印怎么这么眼熟,这么像自家独创的新型捕蛇夹,那可是偶从现代的捕鼠器构思改良得来的,上面可还涂了使人四肢乏力的毒草汁呢。可是这位大哥的气色怎么这么像中了毒滴?   莫非是。。。难道是。。。可能是。。。一定是。。。天呐,肯定是中了偶滴陷阱了。小Q心神回转了三圈,这才搞明白最根本的问题,她变相滴毒倒了黎大色狼。   “切~我干嘛要救他呀,偷看别人洗澡的家伙。”小Q自言自语道,拍拍屁股就想走人。可还没等走了几步又不得不折回,为自己的小小色心很是鄙视了一番后,取出手绢替黎昕绑住伤口的前一段,防止毒液扩散,接着又四处寻找相应的草药,放置在石头上细细碾烂,把药敷在黎昕伤口上,再用布条包扎好。   当黎昕睁开双眼时已是傍晚时分,一阵鱼汤的清香味刺激着他空空的肚子。他艰难地撑起身子感到身上麻麻的感觉已经轻了许多,再瞅瞅包得不伦不类的脚如包子一般,自嘲地笑了笑,不由的望向一旁正忙着用一把破芭蕉叶扇火的小Q。   虽然时值初春,小Q的额头上还是冒出一颗颗斗大的汗珠。小丫头一边拼命扇风生大点火,一边小心翼翼地掀开锅盖想看看鱼汤烧开了没有,不小心一下子烫到了手,赶紧把手指头放进嘴边吹吹。她慌慌张张的样子落在黎昕眼里反倒成了一幅温情四溢的图画,许是多年来未有人如此贴心地替他煮一锅汤了。   上一次见此情景好像是养母见他夜里肚子饿,便半夜摸黑起身到厨房生活替他煮一碗甜汤。虽然只是一碗普普通通的蛋花腐竹甜汤,他却吃得格外香甜,过后每每想起,黎昕依旧回味出那淡淡的香甜。   事隔多年,想不到如今还会有人为他亲手做羹汤。那一股浓郁的鱼汤香气与记忆中的甜汤纠结在一起,萦绕在黎昕心头,他一时情不自禁,默默地比起眼睛再次回味起那淡淡的甜香。  正文 Chap 7 大山里平凡的日子   小Q扇风扇的满头大汗,见鱼汤差不多好了,放下破蕉叶转过身来想看看黎大色狼的状况有没有好转。谁知抬头只见黎昕半倚着身子,双目微闭,如坐云端般惬意悠闲。小Q盖在他身上的外衫已经滑落了一半,露出精致的锁骨和圆润的肩膀。   明明是躺在草地上,他偏偏可以装得像躺在席梦思是舒服,仿佛其周遭不是岩石树木,而是五星级大酒店里头高级总统套房的精美装饰。真是的,这么美的人还摆出这么妖娆多姿的姿势,小Q貌似觉得自己的鼻血就要往外冒了,立马捂住鼻子,强制自己回过头不去欣赏那幅活色春香图。   压抑住心中那点小邪恶半天后,小Q忍不住暗暗鄙视了自己一番,不就是一美男吗?又不是没见过,搞得那么慌张干嘛。那家伙还是一只大色狼呢~看来那色狼都醒得差不多了,姐姐我还杵在这儿干嘛,伺候他也不用这么上心是吧。   小Q心回意转,干脆拿碗盛了一碗热气腾腾的鱼汤,径直伸过去给黎昕。黎昕回过神睁开眼睛,很是高兴地接下了鱼汤,一大口就干掉了半碗,再一口整碗鱼汤都喝得干干净净,一脸心满意足的样子。   小Q见其喝得痛快,也算是自己害他中毒的小小补偿了,三下两下抢过碗来,一幅大义凛然的表情:“好啦,姐姐我就不计较你偷看我洗澡,咱俩就此别过,以后两两不见了。”   “我的脚伤还没好全呢,你让我上哪里去呀?”许是那碗鱼汤太过鲜美,黎昕竟有点舍不得了。   “没好全那是你活该,总之方圆十里,不,二十里不许你这色狼踏入一步。”   “色狼?丫头,是谁一女儿家大白天跑到这荒山野林子里泡澡来着,再说了,事情总有个先来后到吧。明明是我先来洗的,你中途突然冒出来,我还没怨你偷看我来着呢。”某吃饱喝足的家伙明显顺着竿子往上爬来着。   “你?谁让你洗澡也不冒个头的?我乍知道有人呐?”   “有规矩说洗澡一定得冒头的么?我从小到大都这么洗的。”   小Q无语问苍天,这家伙乍这么找抽呀?刚才早知道一棍子敲死他算了。小Q一肚子委屈没法朝这家伙身上撒,鼓着腮帮子盯着黎昕,说不过你我盯死你成不?   黎昕轻笑一声,一边眉毛上扬,悠哉游哉地瞄着气鼓鼓的小Q,心里盘算着这丫头还真好糊弄,不如这些日子在此处养好内伤再说。看此处森林山清水秀,人烟稀少,叶家的想必一时半刻也找不到这儿来,只要这丫头不说出去,在此潭水中练功必定有效。   于是乎黎昕一脸受伤的表情,摸着被包得严严实实的脚丫子跟小Q表示了要在这儿养伤,等伤好了才能离开,那可要费些时日。小Q狠狠地盯着他气得牙痒痒,但不知怎么一瞄见他的“猪蹄”忍不住好气又好笑,微微叹了口气,没办法,谁让自家心地这么好呢?小Q唯有回过身再去盛一碗鱼汤给黎昕。   以后的一段日子,小Q每日都会准时来虎跳溪边报到,有时带来两只麻饼(偷偷从灶上拿的),有时会直接从潭里捉鱼煮汤,给黎昕加餐。黎昕以腿脚不便为由指挥着小Q心里直乐。   小Q倒也没什么怨言,反正她平日里来此也是经常捉鱼采菌子加餐,猎户家老是吃写打猎得来的山鸡,獐子之类的,十分油腻,偶尔喝些清清的鱼汤倒也是一种享受。   山里的溪水里满是小小的鱼,看起来不乍的,加点盐巴和新鲜野菜煮汤甚是鲜美,喝起来别有一番滋味。营养的鱼汤养懒了黎昕的胃,每次一大锅汤喝完还意犹未尽滴咂咂嘴,完全无视小Q才喝了一碗的哀怨神情,迫使小Q吃完一锅又要煮另一锅。   反正司徒长乐送给她的野炊专用锅非常方便耐用,煮多了的再倒进保温杯里(居然连这些都有,司徒长乐真不是一般的有才啊~)带回去给小虎也尝尝鲜,小Q为自己的周到很是得意了一番。   “秋秋,你打包那么多走干嘛,留点给我晚上当宵夜成不?”黎昕打着饱嗝,满意滴摸着肚皮,挨着树丛一副哀怜的表情。小Q很是鄙视了一顿这个家伙,自从这家伙知道她叫邱小秋后无论她怎么威迫利诱,他总要称呼她秋秋。   大哥你叫这么肉麻也就算了,干嘛还用你那么温情朴朴的声音来诠释呐?每逢小Q听他叫自己秋秋,忍不住抖落一地鸡皮疙瘩,而原创者一轻笑,一挑眉又好死不死地像极了那个顾家笙,如果他俩不是一个姓黎,一个姓顾,小Q早就以为黎昕绝对是顾混混的先人,这么明显的家族遗传。   “黎混混你都吃了几锅了你算算,都大半个月了你那猪蹄乍还不见好。我看你八成是装的,就想赖在这儿混吃混喝,不成!从明儿起要限制你的鱼汤。”某人义愤填膺抗议道。   “哎呀秋秋,你怎么能这么绝情呢,人家都受了这么重的伤了,你也不体谅体谅一下。”某混混依旧一副死皮赖脸的表情。   “重伤?有多重啊?不就给锯子夹了一下吗,又不是你脑袋被夹了,哪有这么久都不见好的。赶明儿我干脆剁了你那只猪蹄煮汤,保证以形补形,立马再长出只蹄子来。”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顶得欢,也不知夕阳西沉,已是百鸟归巢时分。   杜家大伯上山打猎时扭伤了腰,杜大娘用草药替他敷了后退出房门和几房兄弟说了伤情。小Q竖起耳朵听清楚似乎是扭伤了筋骨,得请个大夫来瞧瞧才行。明儿是赶集的日子,看样子是顺道在挑兽皮去卖时请个大夫上山,或者去拣几副药回来也成。   杜家几兄弟商量了一下,看谁明日去卖兽皮、请大夫,谁留下来照顾大伯。按理说应该是杜大娘留下的,但买卖兽皮需要讨价还价,杜家就杜大娘识得几个字,所以每次都是大娘下山卖兽皮,顺道再买些家用的东西。大家讨论间却听得一个声音:“请什么大夫,费些子钱做啥?买点跌打油搽搽就得了。”   一看原来是杜大伯,说是大伯其实他并不老,只是因为排名老大才叫老了,他听见外头众人的议论忍耐不住扶着受伤的腰走出了房门。杜大娘忙上前去一边埋怨他又四处乱动乱走了,一边扶着他做下。杜大伯锤着腰再次强调他这点小伤没什么,不必花那么多钱请大夫,大娘唯有应下了。   小Q眼珠子“骨碌骨碌”滴一转,立马开声道:“让我去替大娘下山即可。”在山间的日子呆久了,她都快要忘记城市是什么概念了,既然一时半会儿找不到镯子的下落,倒不如出门去瞧瞧有什么方法可以回去。众人看着异常积极的小Q都笑了。杜大娘将信将疑地问她:“买卖皆求精打细算,你一个姑娘家大街上跟人叫价总归不妥。”   “放心吧大娘,我在家乡时最爱逛街了,讨价还价的功夫不在话下。”小Q得意洋洋地卖弄起自家的逛街经验来,什么想当初姐姐我可是杀遍整条商业街脸不红气不喘的,从早逛到晚依然精力充沛直喊“再杀入下一条街”的光荣历史如数家珍,其中不乏曾经杀价杀得最厉害的N次老板就差跪下来求她小Q大人开恩多施舍几个吃饭钱之类的。   老实的猎户一家听得是如同腾云驾雾一般,什么杀价终极黄金定律吖,什么不逛尽N间同牌子是无法货比三家之类的,要多晕就有多晕了。晕头转向过后一致认为小Q是十年难得一见的采办高手,而且是高手中的高手,理由很简单,就是完全听不懂。听不懂意味着什么?以为着不同于常人,意味着是行家!   次日清晨小Q一手提着篮子,一边得意兮兮滴回忆着昨日自家光辉历史的呈现,估计是她的发言太动人,太震撼了,以致于人家一家老老小小都张大了嘴巴吃惊地看着她。   小Q感到自个儿的小自尊心又前所未有滴小满足了一回,加上难得有机会到有点人气(估计山上住久了,连自己都把自个儿当人猿了)的地方晃晃,心情自是舒畅得很。不知不觉哼起了小曲儿,蹦蹦跳跳滴欣赏起沿途的山水秀色。   “邱先生你唱的是什么曲儿吖?怪好听的。”背后背着一叠厚厚兽皮的杜老七问道,他背的东西太沉了,汗水冒上额头,估计是追赶前方那只活泼的“兔子”太过了(小Q抗议,咱们什么时候成兔子了?),有些累了。   小Q爽快滴回过头,发现杜老七满头大汗的样子,顿时有点不好意思了,掏出手帕说:“杜七哥,你别叫我邱先生了,太见外了,还是叫我小秋好了。我看你挺累的,不如咱们找个歇脚的地儿喝口水再走吧。”   杜老七看来看时辰还早,点了点头,走到山路边把肩上的包裹卸了下来。小Q接着将手帕递过去让他擦把汗。杜老七见到那洗得干净的雪白的手帕,巾角处还绣着一株他叫不出花名的花样,怪好看的,低头闻闻自个儿身上的汗臭味,反倒不好意思接过来了。   杜老七一推辞,小Q还以为他是在客气,抬手就替他擦起额头的汗起来。  正文 Chap 8 初进小镇   杜老七尚未成亲,被小Q这一举动吓了一跳,山里的日子说苦不苦,就是人烟稀少,一般不是乱世或赋税太重的日子,谁家愿意住进大山里来,自然也难找到姑娘家肯嫁到山里来。小Q轻柔地替杜老七擦起汗(纯属杜老七个人认为)时,对方闹了个大红脸,半天才反应过来(这时候小Q早擦完了,也不晓得杜老七是不是故意的),喃喃道:“邱先……不,小秋,你的帕子太。。。太干净了,这都弄脏了。”   小Q“啵嗞”一笑,还当他是客气来着哩,生怕弄脏了她的帕子,摇摇手一脸不在乎的样子:“你放心用着吧,这手帕是一个欠我人情的家伙抵债用的,不用白不用,我那儿还有几打,你要喜欢我回头送你几张。”一想起这该死的帕子就想起顾家笙,真不晓得他是打哪儿来的心思准备这么多花式的绣花手帕,小Q当初问他打哪儿来的古装衣服,那家伙居然直接坦言道是从附近的剧组里的戏服中翻的,敢情居然是借花献佛的桥段,为此小Q很是鄙视了他一番。   要说上天让她打包空降到猎户家,那堆行李要多突穆就多突穆了,闹得小Q不得不把行李偷偷塞在自个儿床下,问杜大娘借两身衣服穿穿,还编了个父母双亡,回乡里投奔亲戚又遭强盗打劫,不小心滚下山的电视剧专用情节。偏偏这狗血得要命的谎话骗得杜大娘两眼翻红,一旁掀起围裙抹起眼泪来,过后仍不忘抓着小Q的双手一脸凝重地说什么孩子你以后就住这儿吧,但凡有大娘我一口吃的就不会少了你的话,你说上哪儿还找得到这么老实巴交的人家,闹得小Q半夜睡不着被折腾得跪地上暗暗忏悔了半天方得抚慰自己小小的心灵。   事后小Q才知杜大娘对她这个打包空降的小妞样样都相当地满意,一见到她就打起了把她和杜老七凑成一对的小算盘,三天两头就给杜老七和她来制造个不期而遇。每当小Q早上顶着一头乱发眯着小眼睛半睡半醒起来打水洗漱时,总能看见院子里*着上身沐浴着晨光的杜老七,一边挥起斧头劈开木墩上的木柴,一边用手抹去额头上亮晶晶的汗珠子。早晨运动型阳光少年--这是小Q当时眯着小眼睛的定义。   长期野外狩猎练就的一身肌肉配上古铜色的皮肤在晨光和山间空气的加分下可以说是相当地惹眼。当小Q揉着小眼睛想看清是何方神圣时,对方适时地转头来个标准式阳光笑容,露出标准的八颗牙齿,越看越像扮演古天乐式阳光美男的角儿。这场景第一次看的时候小Q可是受宠若惊,挠挠头发不好意思地回笑一下意思意思便赶紧闪人。可第二次、第三次直至第七天某阳光型美男还是那么适时地绽放光芒时,小Q光是用脚指头想想也猜到是怎么一回事了,一脸迷糊的睡醒样不禁无奈地嘴角抽筋,想是怎么也笑不出来了。   小Q看着手帕深思起来,杜老七擦了擦汗抽起身侧的水袋,刚拧开盖子准备一口气喝下去,中途又似想起什么停了下来,怕自己喝了小Q不好意思喝了,便盖好盖子递给小Q,谁知小Q发呆的傻样一下子闯进他眼帘。春末夏初尚是凉爽怡人的时节,山间的风轻轻吹拂着小Q因走山路而红扑扑的面庞,额前垂发轻摇摆动,突显得小Q的小脸顿时生动起来。说实在小Q并不算十分抢眼的女生,乍一瞅也只是清秀的小姑娘一个,但如果细细观察,小眼睛小鼻子小嘴巴倒也伶俐得有趣。   回到古代的这一段时间来,小Q基本上抛弃了从前熬夜上网等不良生活习惯,每天早睡早起,偶尔还帮大娘做些家事,古时纯天然无污染的山山水水把小Q养得是健康壮实,脸色红润,气色好得可以卖护肤品广告了。再细看小Q细细长长的眉眼竟有几分活力了,小巧的鼻子显示了主人的小淘气,樱桃小嘴红润润地像级了草间晶莹的露珠般可人,活脱脱一个邻家小女孩的模子,看得杜老七心动荡漾起来,仿佛吃了颗甜丝丝的枣糖,丝丝枣泥粘住了他的意识,不知不觉地小Q的样貌如同一只小蜜蜂在他心神不定的脑海里晃来晃去,怎么也甩不开来。   小Q默默地折叠好手帕,轻轻地叹了口气,一想到自己如今不晓得在何处,外面的世界纵然比山里精彩可也不是自己的家,一想经此小Q反而有点想念自己那有点乱糟糟的小窝和毛毛拖鞋了。她把放下手帕,拍拍脸蛋想清醒一下,看见杜老七递上前的水下意识就伸手接了过来。不想杜老七的手抓得紧紧的,小Q拉扯了几下,水袋依然牢牢地“粘”在杜老七手上。   小Q一脸疑惑地抬眼,却发现杜老七傻呵呵的样子,后者正一脸深情楚楚滴大放“电波”,电得小Q是一惊一乍地。无奈之下小Q很是“礼貌”滴狠狠回了个更大的“电波”,暗暗使了把劲一把抢过水袋。杜老七这才恍然清醒过来,红着脸慌忙转移过于热切的目光,不自然地装作欣赏山间的风景,又慌又憨的表情在山间清风鸟鸣的映衬下反而显出山里人家的憨厚老实。   小Q不曾想过怎么让杜大娘打消撮合她和杜老七的念头,她一直以为只要自己不表态大娘便会罢了,不曾想过杜老七那纯洁憨直的小心灵居然向她打开了一扇门。小Q实在不想直接拒绝杜家的一片心意,可眼下住在杜家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到底是受了人家的恩惠。唉,要是能找到那破手镯早日回到现代就不用想那么多了,到时候直接跟大娘说找到舅舅家的亲戚投靠就成了。一想到自己要面对这样的事小Q就很想海扁司徒长乐那小子一顿,给什么破手镯嘛,那么不禁摔的,搞得她现在上哪儿去找那玩意,哎呀呀,头疼头疼。小Q一巴掌拍在自个儿脑门上,心里忍不住暗暗把司徒长乐和顾家笙全家上上下下都问候了一遍。   “小秋你怎么了?头疼么?”身边传来杜老七焦急的问话,小Q咧了咧嘴角,赶紧摇头道:“不是的,杜七哥,我...我...哦,对了,刚才有只蛾子老在我眼前晃来晃去,挠得我脸痒痒的,我不敢随便乱抓,就用拍的罗。”“有蛾子咬你?”杜老七急忙凑上前去看个究竟,还不忘双手在空中挥来挥去,想帮小Q赶走烦人的小虫子,赶了一会儿再四下瞧瞧,确信没有虫子了,这才热切地问小Q是不是给咬到哪里了:“小秋你有没有被咬到?这里有些虫子可毒了,被蛰上一口可会肿个几天的呢。”   小Q有点不大好意思了,杜老七这么热忱的一个人,对她又那么好,好得有些过了,闹得她像犯了错的孩子,生怕被人抓住小辫子似的。眼前的杜老七为她焦急为她担心的傻样让小Q在这个异时空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温暖。   “小秋蛾子不咬你了,用不着抓脸了。”杜老七大大咧咧地挽起袖口,双手握拳摆直在小Q面前,露出黝黑结实的手肘,还一面傻呵呵地笑着说:“这样子蛾子咬我就不咬你了。”   “傻瓜~”小Q貌似委委屈屈低声嘀咕了一声,千万种不明的情绪如丝如缕般不知不觉地缠绕上心头,除了家人,从来没有人会关心自己到这种地步。在现代的生活每天都劳劳碌碌,早出晚归,下来班后回到家连灯也懒得开,直接一个大字倒在床上,哪里还理会什么虫子咬不咬的?   一层水雾逐渐弥漫上眼眶,小Q不经意地一扭头回避,一滴泪水悄然飞落在杜老七的手臂上,在其黑黝黝的皮肤上激起小小的一簇水花。纵使杜老七粗线条也不可避免地发现小Q的异样。他立马紧张地望向小Q转过脸的方向问道:“小秋你...你怎么...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还是...还是...还是你不喜欢我赶蛾子?”见小Q没出声,他又焦急地侧身晃向小Q连朝向的一侧,把小Q刚才给他的另一张帕子伸向前去。   小Q晓得自己方才是一时难以控制住心绪波动了,抬起头见到杜老七一脸难以言状的焦灼表情,心中那一点小波澜顿时如同刹不住车的猛兽出笼汹涌奔腾而出,就这么“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惊天动地的一声哭腔惊起了草丛中一群休憩当中的野鸭,吓跑了池塘边一窝刚出来喝水的老鼠,路边偶有偷偷探出头的小兔子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之势一头扎进山间的小洞里。然后是小Q哀哀戚戚地一手抓住杜老七递上的帕子死命擦着鼻涕眼泪,三两下就发现帕子已经湿得不能用了,索性就近一把抓住杜老七的衣襟,扒着人家肩膀上大大方方地狼嚎鬼叫起来,却忘记了自己身上就揣着手帕。   可怜了本来就一头雾水的杜老七,只怪他大嫂出门前什么都嘱咐了,怎么才可以讨女孩子欢心,却是忘了告诉他,女生都是喜怒不定的小姐姿态。眼下的他一边为小Q无缘无故的“嚎叫”(真是什么仪态都让人瞧见了)   [旁白中:某啃着笔头的抱抱还在犯难这算不算是小Q第一次投怀送抱呢?一旁的小Q猛然抄起家伙威胁道:“你到底还要姐姐我在山窝窝里跟杜老七混多久呐?姐姐我的青春都快给你挥霍光了!”某抱抱吓得惊惊战战,慌慌张张说:“我说小Q姐你老...噢不,是你小请消消气,很快就好,立马让你出去闯荡江湖,祸害江湖去。”]杜老七还在为扒在他身上哭得畅快淋漓的小Q手足无措时,不知道该怎样哄才好,他长这么大还只是第一次有女孩子投怀送抱,小Q身上传来的淡淡清香属于女孩子特殊体香,撩拨着杜老七那脆弱的小神经。硬是闹得他一个大红脸,手脚都僵硬起来不知往哪儿摆好。   这时肩上的小Q渐渐关小了哭声,异常利落冷静地坐着的地上爬起来,用袖子擦擦鼻涕,一副没事人儿的样子。杜老七才感到肩上一轻,发现小Q已然没事人似的了,反是自己还脸震惊地闹了个大红脸,支支吾吾地犹如发现新大陆似的盯着小Q。   小Q刚把自己多年以来的委屈心酸一下子宣泄出来,顿时神清气爽。这丫头就这样想哭就哭想笑就笑,昨天的事情今个儿就忘的干干净净,照样没心没肺地乐呵呵过日子。这丫头刚把杜老七一大老实人吓得是一惊一乍的,这会儿还乐滋滋地掏出新的一块手帕把小脸擦得干干净净,奇迹般绽放出全身精力,满意滴伸了懒腰,拍拍身下的尘土。这才注意到杜老七阳光小麦色的脸庞红得像西红柿,不由得“嘿嘿”笑了出声,大大方方地拍一下杜老七的肩膀道:“杜七哥,天亮了,我们赶紧赶路吧,一会儿到镇上我请你喝茶。”   “小秋,你真的好了吗?”杜老七半信半疑地打量着前后判若两人的小Q,以为上一分钟是他眼花看错了。   小Q笑嘻嘻滴赔了礼,女儿家的心事说了也白说,倒不如扯开话题,硬是把方才的囧状抛到九霄云外了。两人收拾不提,接着赶路,山间小路蜿蜒曲折,金灿灿的一轮圆日穿过山川,爬上峰顶,草地上的露珠折射出璀璨的光辉。小Q清脆的嗓音在山中回旋,爽快滴吟唱出一串串轻快的音符:“今天天气好晴朗,处处好风光。蝴蝶也忙吖蜜蜂也忙~~~”轻快悦耳的欢歌逗得杜老七心情大好,脚下不知不觉地也轻快了许多,跟上走在前头奔奔跳跳的小Q,很快地翻过了山头,到达刘家镇的市集。 正文 Chap 9 外面的世界很无奈   时间尚早,市集中聚集了附近的农户,各自带上自家的土特产在大街边上寻一空地,支起小帐子(中午太热时可以遮阳)后从担子里提出各类产品摆放起来。   此外还有从其他镇子赶来的卖货郎们也支起货架,琳琅满目的小饰品,花儿粉儿银簪子桃木梳等看着让人眼前一亮,目不暇接。大街上吆喝着卖艺的,浇糖葫芦的,捏面人的,讨价还价的人们让小Q看得是眼花缭乱,乐呵呵地东摸摸西瞧瞧,乐不思蜀地暗叹早上的市集就是好,人多又热闹。   在山里的日子太安逸太宁静了,感觉都快有点不食人间烟火了。可如今小Q全身的细胞仿佛重生一样,周身马达“嘟嘟嘟”地启动起来,小丫头立马下决心一定要将市集逛个遍。   正在她激动万分之余,一声不合时宜的“咕咕”声提醒了主人激动过度消耗过多的肚子,小Q下意识地摸了摸瘪瘪的肚子才意识到早餐还未吃,方才又赶了不少路,当下自然是饿得快。   唉,都怪杜大娘说什么今天犯腰疼,炕上又炖着杜大伯的中药,也就懒得早起做早饭了,然后嘻嘻哈哈地催促小Q和老七快些上路,若是饿了就到集市上买些吃的就好了。   (小Q汗颜:大娘你也太会给人制造相处机会了吧,什么腰疼,我看你那腰杆子扎实着呢!大娘突地一下从旁窜出贼贼笑两声:“这不没烛光晚餐嘛,给你俩个清晨浪漫早餐嘛,到时候再来一下电,拉一下小手,桌子底下不经意碰下小脚,好事就近了呗。”小Q大怒,双手叉腰,娥眉上挑:“姐姐我敢情给人卖了一次又一次了撒,我的行情就这么好?如意算盘打得也太响了吧。本人严重抗议,群情激动,反对买卖人口,反对拐卖刚成年妇女,反对变相相亲,维护妇女合法权益!”)   正饿着肚子直叫唤,不远处便飘传来阵阵豆浆包子的香气,两个饿得前胸贴后背的人立马抖擞起精神,不约而同地奔向那无比温暖的小店。这家小店店面不大,倒也算整洁。   店门口是灶台,一笼笼新鲜出炉的包子馒头热腾腾地冒着雾气,一旁的大锅里炸着金灿灿的油饼,“嗞嗞”地特别愉悦。店老板娘见有客人上门,赶紧打开刚烧开的锅盖,雪白靓丽的豆浆沸腾着,翻滚着雪白的浪花,雾气腾腾笼罩住老板娘的脸。   于是小Q看不清店主的模样,只在热气中一个声音听到分明:“两位客官里面请,刚出锅的烧饼包子,热乎乎香喷喷,包你吃得满意。”杜老七看来一眼包子,立即食欲大增,意识一下“小秋就这儿吧”。   小Q满意地点点头,三步并作两步窜进店里,挑了一处还算洁净的桌子处坐下,立马嚷嚷道:“老板,先来两碗豆浆,两个菜肉包子!”   然后想想还是觉得太少,扭头问杜老七:“杜七哥,你还要加点什么不?我看这儿的烧饼不错,不如多买几个,吃不完还可以带回去给小虎他们。”杜老七点了点头,小Q随即多叫了几样点心,还不忘催促老板娘快点。   “好咧,马上好!”老板娘爽快地用手指了几个烧饼给正在做饼的人,一面手脚俐落地用木勺盛起两碗满满的豆浆端到小Q桌前,热情地招呼:“客官你请,包子马上来。”这头还未说完,另一桌客人已经开始嚷嚷了,老板娘迅速转回身去张罗起来,不一会儿包子、烧饼也端了上来,热腾腾地冒着热气。   小Q饿得不顾形象,立马抓起一个烧饼咬了起来,不料烫得她差点儿咬了舌头,连忙放下烧饼,“呼呼”地吹气咧牙呲齿的形象闹得杜老七咬着包子偷偷直笑。这下小Q有点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小心地舀起一勺豆浆吹了吹,再探探热度,才放心地喝下。   这时店内另一桌的客人的大嗓门引起了小Q二人的注意。“唉我说麻子张,这些日子乍不见你卖货,上哪儿去了?”一个胖胖男人的声音倍儿大,店内的客人还不算太多,很容易就引起了别人的注意。   “还能干啥去?出门张罗货去了呗!”另一个估计就是麻子张,小Q定睛瞅了瞅他脸上还真是点点麻子,一脸疲惫和风尘,一看就知道是个常年出门贩货的商人。   “怎么?这个月的路又开始难跑了?”   “可不是嘛,你没瞧见城门边上都贴满了告示,又要征兵了,估计这战事不远喽!我一路出关进货,到处都见到门哨,光是打点门路就使了老子我不少银子,这一趟下来哪儿还有赚头呐?”   “怎么又要征兵了?前些日子才听说裴大将军要回京面圣,这会子功夫就要开打啦?”胖子的语调不由地高涨了不少。   “哎哟喂!可不是嘛,前头呐那些个衙役满大街地拉壮丁呢,还打起我家伢子的主意,你说我就这么个儿子,这要是去了不晓得还回来不。”老板娘好似找到知音一样,两手端上热豆浆还不忘感慨起世道艰难来。   胖子瞅了瞅门口正在揉面炸饼的男孩子(估计就是伢子),一脸疑惑地问:“你们家伢子不是听不见吗?这帮家伙也敢打主意,也忒缺德了吧!”   “可不是嘛,”老板娘像模像样地假装拭一下眼泪说道:“又聋又哑的,上了战场还能指望谁能看着他?”   “世道艰难呐!”麻子张狠狠地啃了一口饼,一脸感慨道:“这些年多亏了裴大将军镇守风城,那起子蒙古兵才不敢进犯。可朝堂上总不安定,国舅爷和张太尉老对着干,加上那黄公公一老太监指着有太后撑腰也参合其中,吾皇年幼,又不是个能做得了主的。眼看着太后垂帘听政,奸臣当道,朝政就是把持在这帮狗娘养的手里了,哪里还管咱们老百姓的死活?”   “唉!前阵子我可是听说了,宁王那头可是又开始闹腾了,大伙都说,”胖子下意识地瞄了一下四周,见没有陌生面孔,凑近麻子张小心翼翼地说道:“怕是要变天了。”   “也是,宁王年轻气盛,听一个小皇帝摆布了这么些年,怕是也忍不住劲了。唉~~~天下大乱,咱们这些小老百姓怕是要遭难罗!”   麻子张那桌聊得正欢,小Q竖起耳朵一点不漏地听了进去,越听脑袋越大,这...这...这分明是就是乱世一锅粥嘛,越混乱死得越快。司徒长乐那小子到底把她扔到一个什么样的时代了啊!越想越不对劲,小Q仿佛随时做好了逃跑的准备,地球太危险了,万能的什么神都好,快点送咱回火星去吧。   小Q皱着眉头,一脸悲嗆的神情让杜老七有点杵,一早上他就给这表情折腾了两遍,忙唤醒小Q的一肚子愁苦,却不晓得就在方才小Q同学早在心里打好了遗书的草稿:亲爱的爸爸妈妈弟弟妹妹,可爱的同学们,如今你们最最可爱的女儿和老师不久于人世了,请不要太悲伤,不要为我的离开而难过。我会在天国无比温柔慈祥地注视着你们的。如果某天你们从地下挖出些什么属于我的物品,请不要太惊讶,这是处于异世的我给你们的最后一点念想。我会思念你们的,请不要太早把我忘记。   PS:凭此遗书杀入XX电视台,去海扁一个叫顾家笙,一个叫司徒长乐的家伙,不要问为什么,总之让他们赔偿就对了。最好就是让他们开支票,数字任你们填就行。这也算我的最后贡献了。署名:爱你们的小Q。   “小秋,你怎么不吃了?”   杜老七叫了小Q几次,后者终于悲天悯人的囧样抬头,呆呆地一句没头没脑的话:“杜七哥,快吃吧,这可能我们的最后一餐了,明天就不晓得吃不吃得到了。”   吓得杜老七下意识地盯着手中的包子足足10秒,还以为包子有毒,可回头想想又四周看看,吃包子的客人们还好端端地坐着吖,要有毒不是早该毒发的吗?还是小Q想多了吧。   杜老七放下包子,和颜悦色地讨好小Q:“是包子不合胃口吗?要不咱们等等再去吃别的什么的,反正今天市集也热闹,说不定等会儿还有扎耍瞧呢,咱们瞅瞅去?”   小Q神游太空一番,重新回到地球,默默地点了点头,咬了口包子,嘴里淡淡的,早没了先前的新鲜味儿了。   对了,征兵!小Q心中一个念头忽地显现,自己什么人呐,来自21世纪受过高等教育的人才,虽说自个儿人小力薄,但总好过默默无闻滴混日子强吧。小Q一想到此,小眼睛立马燃烧起熊熊的火焰,生活的斗志再次点燃了。   “杜七哥,咱们还是快点吃吧,早点吃完去卖货,完了就可以去买点新奇好玩的回去给小虎几个。上次他们见我的毛笔新奇,吵着问我要,那么多个孩子我也不知道给谁好,今个儿得去买些纸笔什么的,平日里他们对着沙子写字怕也烦了。”小Q催促杜老七起来,自己也草草几口把包子啃了,有招呼大娘用纸包好几个烧麻饼带走。   大娘打着手势叫伢子赶紧挑好刚炸好的烧饼,自己一面收拾桌子,杜老七掏出几个铜板给她,她乐呵呵地收了,还不忘提醒道:“客官要是吃得好,下次再来,大娘我这里的烧麻饼可是远近出了名的,别家都没咱家伢子这手艺。”   说话间伢子已经包好刚出锅的烧麻饼,用油纸包着,亮亮的油溢出油纸,一看就有胃口,伢子恭恭敬敬地包好递给小Q,然后乖巧地回到锅边继续忙活。早上的阳光照耀在这个勤快孩子的身上,看着他忙碌的身影,小Q暗暗下定决心:绝不能让战争夺走了这个可怜的孩子,我一定有能力改变这一切的!   小Q两人背着货物满大街观望,希望找到一处人多热闹的地方吆喝,小Q左瞅瞅右瞄瞄,灵活得像条鱼儿似的。街市上的人群愈加密集,各式各样的货物比比皆是,想要引起众人的注意实属不易。   小Q看了半天,觉得老在一处吆喝不是个办法,人家新店开张都要宣传三天吸引顾客,她要那么随地吆喝也难以买卖。走了一会儿,一个念头忽地闪过小Q脑海,“有了!”小Q猛地停住身子拉住杜老七往一旁人少点处停靠。   等杜老七放下兽皮,小Q急切地问清当地人对衣物的喜恶,还有风俗习气,她对比了一下此处的气候变化和穿着的要求,小脑袋瓜子飞快地转两转。   某人“嘿嘿”奸笑两下,连跟杜老七解释都省了,提起小篮子飞快地连走带跑,累得后头的杜老七赶紧背起兽皮赶紧跟上去。直到走到小镇内最大的当铺前,某人才欣欣然地走了进去。   据杜老七所言,整个风城最热闹的就数今日这关西川镇,店面最大的有东城门的张家制衣铺子,柳树胡同的酒窖,刘大爷家的香料铺子,北大街的金家当铺。   原本东城门还有一家最大的酒楼,是江南富豪在此处开的分家,许是见战事迫近,惟恐连累家族生意,歇了业回江南老家去了。小Q很快锁定了金家当铺,领着杜老七浩浩荡荡杀进店去了(抱歉,小Q的形象又成了一市井泼妇了)。  正文 Chap 10 招牌店面   一进店门,传统的金家金字招牌赫然挂在大厅正门,小Q虽然明知这时金家祖传基业打响的金招牌,心里还是忍不住小小滴BS了一下这种暴发户行为。店内除了那张过于耀眼的招牌外,其余的装潢倒也算得上古色古香,中规中矩的桌椅仔细一看都是上等黄花梨木头所制,一旁墙壁上挂着一幅大气凛然的山水墨画,上面一川瀑布挂前川,山势险峻,水势危急。加上画旁的两幅题词,大体意喻行商之人虽能赚钱获利,无不是从险中求,所以行商须谨慎,切记贪心急躁。   室内无窗,仅正门开启,投当的大桌与小Q想象中差不多设计,高而宽,倒也亮堂。小Q正生疑惑光从哪里来,无意间抬头一看,屋顶中间几片琉璃瓦竟是透明如玻璃,无怪乎太阳可直接射入。小Q心中暗暗生疑,这不知名的时代居然有了人造玻璃的技术,虽然技术成熟度不高,但也证明了自己处在的世界不算什么没落的时代,科学水平也是有一定的发展的。想必是诸国之间的战祸影响过大,在一定程度上延缓了社会生产的发展。如果可以停止战事,或是朝廷上的党争有所制止,人民的生活也会有很大的改善。   一位和颜悦色的老掌柜在桌子边上“啪啪”地爽利地打着算盘,正中小窗口前一位年轻一点的伙计在打扫,见有客人上门,很是热情地上前问道:“两位可是来典当的,里面请。”小Q满意地凑上前去,从衣襟间掏出一方丝帕,举向窗口内的另一个负责典当的伙计问道:“伙计,你瞧这方丝巾能值几个银子?”那伙计接过丝巾,仔细打量了一会儿,口中随即问道:“那要看客官你要活当还是死当了。”   “活当值多少?死当又如何?”   “姑娘你这方丝帕绣工有些奇怪,针脚细密,可绣法过于简单,花式乃穿花戏蝶,丝帕质地却是上等的丝绸。这样的成品虽也佳,却算不上上品。活当5两,死当多加二两银子。”   小Q低头偷偷一笑,什么绣花问题,这是现代的全自动绣花机器所绣,自然不比人手绣的针法多样,要说是上品那才奇怪。反正她手里也不缺这丝帕,一时间估计也难以找到买主,不如就此当了,也好挣几个零花钱用用。于是小Q索性大大方方地掏出身上带着的丝帕,全部甩上柜台,很是好奇地回答:“全都死当快取银子来。”   伙计很仔细地检查了一番其余的丝帕,数了数数量,扭头对一旁大算盘的老掌柜大声说道:“掌柜的,支35两银子。”一脸精明的老掌柜停下繁忙的手,认认真真地在账本上记下所收货物,然后才从账上取出相应的银子,一分不多一分不少地交给小Q。看起来这家当铺做生意还算谨慎,小Q默默想着,不期然地向那伙计探口风道:“伙计,这当口的日子,生意好做不?”   “这位姑娘可曾看到外面张贴的告示了,裴将军不在的这段日子,外头又不安定了。生意哪里好得起来诶!”   “那我手里藏有上好的皮子收不?伙计,这日子难过,你看看能不能给个好价钱?”   那伙计从小窗里伸长了脖子,瞅瞅小Q身旁的皮毛,摆摆手道:“姑娘,你若说皮衣倒也罢了,如今上好的皮子也指不定收,就这点粗糙玩意,小店收来也是赔的。”   “皮衣?上好的。”小Q突然想明白了,东城门这块儿虽不是最靠北,也算靠近边境了。如今虽是春末夏初,指不定过几个月就要开战了,到时已是深秋,塞外天气早寒,若是有好的皮衣,一定会有好的买家。可惜当铺不是制衣坊,收的好的皮子也不易卖出。   小Q突然感到旧时代商业不发达的无奈,好的货源难以分销,更别提什么计划经济和市场经济,政府宏观调控引进竞争机制之类的了。杜家一家那么多口人,每次辛辛苦苦打来上好的兽皮却只能廉价卖出。一般的人家极少有穿得起好的皮子的,高门大户又看不上这些粗糙的货色。如今看来如果能做成皮衣再有销售渠道的经销,赚大钱是不敢说,改善杜家的生活也算绰绰有余了。   小Q很有礼貌地告谢了伙伴,和杜老七踏出店面的那一瞬间,金色的阳光务必绚丽地照耀着世间慢慢碌碌的人们。大街上人群熙熙攘攘,虽说大多数都身着布衣,一眼便瞧出不是什么高门大户,但也都乐呵呵地过着平实喜乐的生活。这就是生活在这个时代的人民,战争、贫穷、动荡丝毫没有影响到对生活的热情,对现状的满足。就像站在她身旁的杜老七,要是在从前小Q百分之一百会认为猎户是很辛苦的活儿,平日里大的一般的猎物皮子别人会觉得便宜不大受用,可是要打上好的皮子很多时候是很危险的。有时即使是陷进了事先套好的陷阱里,许多野兽都会拼命地做更剧烈的挣扎,要捕捉它们也是不易,可以说是危险的。加上与世隔绝的生活,清苦那是不用说的了。   小Q总是见到杜大娘精打细算地过日子,可孩子们依旧为买多一本字帖而吃紧。可小Q从未见过杜家人道过一声生活艰苦,每日依旧乐呵呵地出门打猎,太阳下山时满载而归,欣然喝着烈且廉价的烧酒,和老婆孩子聊着当日的趣事。小Q突然产生一种莫名的恐惧,恐惧自己对这里的一切产生了感情,产生了眷恋,无法割舍的依恋会让她舍不得回到本该回去的世界。   小Q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啊,古代的空气真是清新,真是美好~~完后乐滋滋地向杜老七挑一下眉,意识他接着走,下一站:制衣铺子,小Q来也。两人脚力经过休息后特别快,不一会儿便踏入东城门的张姐制衣铺子。听说这位张姐特别有能耐,天生一双巧手裁得各式各样的好衣裳不说,还一人撑起了祖传的制衣铺子。   张家上几辈人都是男主人打理生意,手下的师傅手工好,做工既实在又精细,很快就在当地打响了名声。不知怎么地传到张姐这一辈只留下张姐和一个年幼的弟弟。张姐为照顾好家族的生意和弟弟很是辛劳。可能是众人看在他们家世代都是做衣服的好手,所以格外照顾他家生意。小Q当时听到张姐的故事时,双眼眨巴眨巴冒星星,敢情这一女强人呐,家庭事业两不误。哎呀,不对不对,人家还没成家,这家里也就一小弟,也算一模范级别的吧。   这不,刚踏进店门口就听见里头传来一声小孩子的叫唤声:“姐姐,你就让我去找小宝他们玩吧,就一会儿,一会儿功夫,我很快就回来,不用你去唤的。好嘛~~~姐姐~~~”   “不成,没写完字帖哪儿都不许去,老是顽皮,乖~~~把字帖都临完。”另一个语调严肃,声线中又透露出女儿家的柔和,说话不急不缓,无不显示出大家闺秀的风范,想必就是这店里的正主了。小Q好奇地循声望去,只见一个穿着墨绿碧湖绸裙,上着窄袖对襟翻花小儒衣,碧绿色的布料上绣着几支洁白如玉的白玉兰,绣工精美,大方典雅,乌黑如墨的秀发尽用一支玉簪子盘起,此外全身上下再无半点饰品,却更显得清秀可人,仿佛少一样显遗憾,多一点又过于俗气了。这姑娘很会穿衣服,小Q第一眼看见她便冒出这般想法。   店铺里整整齐齐地摆放着各式衣料子,一位年近花甲的老伯正小心翼翼地用鸡毛掸子清理着布架上的灰尘,整个货架干净整洁,哪怕是一粒灰尘也被扫得干干净净。张姐就坐在靠右墙的大长桌前,桌面上摆放着量尺,大小剪刀和各色绒线,一旁还有一个藤篮子,里面装满了各式络子,想必是方便客人做衣服时配对用的。   此时桌边还站着一个七八岁光景的小男孩,正拉着张姐的袖口撒娇,闹着要出门玩去。小Q笑着往内走,不期然发现店内左侧竟是一方大屏风,透过屏风上的牡丹花图,依稀可见到屏风后竟然是连通的隔间,几个工人模样的师傅正低头忙着做衣服。从张姐这个位置正好可以观察师傅们有没有偷懒。如有想看做衣进度的客人也可以去看成果,真不愧用了点心思,小Q不禁暗暗叹服,百年老店果然有些想头,与众不同的布局就可看出几代人的用心良苦。   正和弟弟说话的张姐见到有客上门,低声在弟弟耳边说了几句,那男孩便欢快地进了右侧的里屋。张姐微笑地看着弟弟回避,轻轻地朝着右侧的门口叹了一口气,赶紧回过身来热情地招待客人道:“两位客人是来买布还是想做衣服的?小店各种样式的料子都齐全,保证客人你满意。”   小Q让杜老七把毛皮子放下,微笑着说道:“自然是来做衣服的了,姐姐可是这里的老板?”小Q故意亲近,想与这位给她印象甚好的张姐做个朋友。张姐只微微展颜,瞬间衣衫上的白玉兰仿佛活了一般,在碧绿的枝头摇曳生姿,映照得张姐白皙的容颜生动起来,好似一轮皎洁的明月映照着夜间默默吐露芬芳的白玉兰花一般,静谧中无不透露着清雅芬芳,又如山间清泉无声地缓缓流淌,浸润了岸边的青苔野草,美好静谧。   “姑娘猜得不错,我就是这店的老板,不知道姑娘想让我们做什么样式的衣服?”张姐的声音平和尔雅,温润怡人。这么美好的女子居然要撑起整个家业,不能如寻常人家的小姐一样弹琴绣花,养在深闺人未识,反生有卓文君当炉卖酒的不凡勇气。小Q暗暗吃惊,心中愈加佩服这位气质不凡的张姐,于是心生考验之意,手指了指自己带来的皮子:“我要把这些皮子都制成皮衣,样式我来定,不知最快要多少时间?”   张姐仔细翻看了一下皮子,依旧用其温和的语调不卑不亢地回答:“若是寻常进度,得要一个月功夫,若是姑娘急着要,再快3到5日也是可以的。一切得看姑娘所定的款式方可。”   “这个简单”,小Q心里早就定了主意,“取纸笔来,我画与你便是。”   张姐微微点点头,领小Q至方桌前坐了,又取了纸笔与她道:“姑娘请。”小Q取了细工笔,大致回忆了一下,细细在纸上勾勒起来。这时候的张姐一面让人去备茶,一面请杜老七坐,然后静立在小Q身旁,细细地替她磨起墨来。期间又来了几位客人,都是来取先前订好的衣服的,老伯一一替他们取来,收下余下的欠款。大多数的时间是安静的,只有杜老七一脸疑惑地端着茶杯,寻思着小Q的用意。   “画好了!”小Q兴奋的声音打破了这片宁静,她扬了扬手中的宣纸满是得意的神色,小眼睛亮晶晶地闪耀着光芒,好似一个发现了什么新大陆的孩子。张姐有些好笑地瞧着小Q那股乐呵劲,晓得这位小姑娘天真活泼,定是平实之家无忧无虑地长大,好生羡慕,微微笑着接过小Q那一大叠纸张,一张张细细看了起来。   画中的式样多变,无论从款式、裁剪、风格都与众不同,大从披风,皮衣,小至皮靴,竟是竟是格外新奇的款式,张姐支撑店面多年,做过不少衣服,却从未见过此类设计,“啧啧”称赞不已。   “姑娘画得真好,不知是从何家?”张姐按捺不住内心的高兴劲,询问起小Q的来历来。小Q自然装作清高,含含糊糊地说是家母所教,凭着自己的印象涂鸦罢了。   “原来如此,令堂真是难得的聪慧之人,若有幸拜学便是三生有幸了。”张姐不卑不亢的态度反让小Q忍住小小的愧疚,不好意思地吐吐舌头。其实自己哪有什么名师呐,都是照着明清时期的骑射服饰加上自己在现代所见的款式揉合起来。她一直以来最反感的就是古代衣饰的繁琐,什么小衣,外衫,衣带一堆,冬天还好,像裹粽子一样打包就成。可以到像现在临近夏季,身上至少还要穿三层,又不能像男生那般打赤膊,热得真叫人受不了。可偏偏古代人保守知礼,一年四季的款式都差不多,有的也是绣工会有所改变,裁剪有些出入罢了。   小Q毕竟是女生,被“打包”回来前也时常翻阅时装杂志,名模时装周的走秀她可是异常的关注,肚子里可是装着慢慢的时装图样。古代的皮草风格多是西北游牧民族所设计,汉地的富人家最多也只是制成大袄,像昭君式的连帽披风已经算是很时尚的了。小Q虽然不大清楚自己处于一个什么样子的朝代,凭着一个理科生那点可怜的历史知识水平大概在南北朝的生活方式找到了点方向感。“难不成我到了一个不认识的朝代?”小Q从登陆杜家起就在思考这个貌似很严重的问题。   哎呀,走神了。。。小Q赶紧敲敲脑瓜子,什么也顾不着了,眼前的事儿还一堆堆摆在那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