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章 多年之后 算起来，只过了五年。 五年可以让浪荡少年变得成熟懂事，五年可以让叛逆少女变得稳重温暖，五年可以让春暖花开变得荒草丛生，五年也可以使美好青春变得伤痕累累。 时间很短，短到认识雪子好像一眨眼的事情，所有的一切都像快速行驶的火车一样哗啦啦地向前行驶；时光很长，长到认识雪子的时光好像一部漫长的小说一样，似乎要用一生才能把故事看完。 又是一年冬天，算算时间，雪子已经离开了五年。嘉乐漫步到华中附中，曾经那棵巨大的银杏树已经随着时间枯萎。树枝四仰八叉，有一丝萧瑟的味道。突然一阵寒风吹过，凉飕飕的。嘉乐叹了口气，校园里来来往往的学生像看怪人一样把他看着，叽叽喳喳地不知在说些什么。 嘉乐摸了摸自己下巴上的胡渣，无奈得耸了耸肩：“也难怪他们会把我当怪物。从牢里出来后，我都不知道我过得什么日子。我都是成什么样儿了？”说完一屁股瘫做在操场上的梯子上。拿出早就准备好的酒，大口大口得往嘴巴里使劲得灌，酒洒了一身，嘉乐指着清冷的有些发指的天空，嘻嘻哈哈地说着胡话：“朝霞不出门，晚霞行千里。看来明天是个好天气咯” 时而抱着酒罐呜呜大哭，时而与它对视，时而摸了摸它的头。突然他的眼神变得认真起来，眼泪似水柱一样哗啦啦地往外流：“老天爷!你说当初为什么死的是雪子！为什么死的不是我！” “老天爷！你把雪子还给我，还给我” “她那么蠢，那么蠢。是不是所有的蠢女人都没有好下场？我母亲是这样，雪子也是这样” “你把她还给我，还给我”嘉乐终于忍不住了，放声大哭。 操场上的学生看着失魂落魄的嘉乐，纷纷交头接耳。有的对他指手画脚，有的直接破口大骂“这哪来的疯子啊？” 酒精的催促下，嘉乐的眼睛里出现了一片片的人群，他们似乎在对着嘉乐说：“雪子是个傻瓜，是个笨蛋。她该死！哈哈哈哈” 嘉乐一把抓起站在最前面的那个小孩：“你刚刚说什么？” 小孩被吓得声音发颤:“我，我没说什么” 嘉乐的拳头握得更紧了：“放屁！你说雪子是傻，说他蠢！别以为我喝酒了什么都听不到。你再敢说雪子的坏话，你信不信我抽你！” 他作势要打小孩，孩子被一把推开，立马吓得哇哇大哭。 “是谁在学校的大吵大闹啊？”一阵悠长又充满磁性的声音传过来。 这声音怎么听起来那么熟悉，打开了嘉乐记忆的阀门。 “校长！校长！就是他欺负小宝的！”同学们前拥后簇，似乎找到了靠山一样紧紧挨着校长站着。 “让我来看看究竟是何方神圣？居然欺负到我华中附师了！”说完转过头来。 居然是他，他还是没变。 一幅金丝眼镜下面带着阳光帅气的笑容，就算在学校也穿得松松垮垮的，没错，随性自由，很符合他的个性。天，嘉乐脑袋好晕，终于支持不住，重重得摔下来。 “天！是嘉乐？”校长扶了扶金丝眼镜，声音放大了些。 “校长校长，他是谁啊？”孩子们突然好事者一样叽叽喳喳地问校长。 校长顿了一下，突然蹲下身来，小声的说：“他——是我老朋友。小宝看在校长爸爸的面子上，不哭了，改天请你们全班吃冰淇淋。” “那好吧，校长爸爸都这么说了，今天就原谅这个怪蜀黍了。”小宝嘟着嘴，唤着其他孩子离开了。 嘉乐一觉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 “醒了啊？”程川倒给嘉乐一杯姜水。 “程川，今天的事情不好意思啊。” “没事儿，谁加我是校长呢？一口气就把那些熊孩子给打发走了。”程川笑道。 “哈哈，程川你还真是，一点都没变。” “对啊，雪子不是有句金牙嘛，人要永远保持着不可思议的天真。” “嗯。对啊，雪子说的。”嘉乐低下头。 程川意识到自己说错了什么，马上转移话题：“嘉乐，你现在在干嘛呢?” “我啊？哈哈”嘉乐有些自我嘲讽的味道。 “我前几天才从监狱里出来，你说哪个单位会收留一个坐过牢的人呢？” “老兄，不是我说你，同学就是用来帮忙的。关系这个东西要不停巩固才能更牢靠。你说你，有问题从来就不联系我们这些同学。自顾自得瞎忙，以前雪子在的时候你是这样，雪子走了你还是这样。” 嘉乐脸色一沉：“没事儿的话，那我先走了。” 程川火气一下子来了，自始至终他都无法了解嘉乐那种近乎狂热的骄傲和自尊。他突然之间吼道：“嘉乐，你知不知道，你就是身上这股脆弱的自尊心害死了雪子，你说，当初我出钱给你们打官司，你要是能听，你要是接受，那结果也不至于这样了！” 程川继续说道：“你知道雪子有多爱你吗？为了维护你那可怜的自尊，她甚至断绝了和我的所有联系。而且，我不止一次叫他离开你。可她偏偏选择相信你。” “要是早知道选择我的后果是付出生命的代价，我希望她一辈子都不要认识我！如果时间能重来的话，我一定离她远远的！”嘉乐手捂着心脏，痛苦得说道。 “好了好了，嘉乐。你不要在我面前逞强了。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你现在的任务就是过好现在的生活。”程川语气慢下来，考虑到毕竟嘉乐才出来几天，性格极端也是能够理解的事。 滴——一阵门铃声响了。 “谁啊？这个节骨眼儿是谁来找我呢？”程川跑去开门。 “请问是您是程川先生吗？”敲门的是一个小老太太，穿着朴实简单。和蔼的笑容挂在嘴边。 “是的。请问您有什么事吗？” “我是受人之托，将这封信该给你们。” “我们？你的意思是这封信是给我和其他人？” “是的，我雇主五年之前都已经料想到了这一幕。” “五年之前？”嘉乐像发现什么了似的，一口气跑到门边。 “是您！王大娘！你怎么在这儿！” “嘉乐这封信是雪子给你们啊”心软的王大娘忍不住留下了眼泪。 “那个傻姑娘，半夜找我，说希望五年之后，把这封信带到这个位置。并说这间房子的主人会帮助嘉乐度过难关的。” 嘉乐心里仿佛跌入了一个空荡荡的黑洞。 王大娘喃喃说道：“当晚雪子来找我，你说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个傻姑娘后来居然会发生这种事。要是知道的话，当晚我定像以前那么陪她，我知道她很怕黑，一个人独处都是问题。你说我当时怎么那么大意呢？” 程川连声安慰道：“王大娘，你快别伤心了。我们都没想到雪子会做这种事。” “出事之前的前几日那傻姑娘前几日还给我说，她怕嘉乐冷到了，说去家里添几层棉被啊。说她怕嘉乐饿到了，想让我教她炖肉。就连找我的那晚上，也是惦记的嘉乐。说这个地址的主人会帮助嘉乐。”王大娘呜呜得哭道。 嘉乐的心里似乎崩塌了一座雪山。 “你知道吗？有时候我真的羡慕你，你虽然身世坎坷，但你拥有这个世界上最美最纯洁的爱。”程川对着嘉乐说道。 两人道别了王大娘。打开信封。 很好看的字体，字迹清秀挺拔，就像雪子的形象一样，亭亭玉立。 程川： 对不起，我好像个麻烦鬼。一直不停不停得给你找各种各样的麻烦。你好像个大哥哥一样，总是以你的那颗闪闪发亮的心，不停不停得帮助我。我能够认识你，真的是我不幸人生中的万幸。我很想在我有生之年报答你，可是我做不到了，因为我说过想去保护嘉乐，嘉乐是要判死刑的，我要为他尽最后一份力量。 五年之后的嘉乐或许贫穷落魄或许失败堕落，我希望你能够帮助他度过难关，感激不尽。如果有来生，我们还做最好的朋友，你当大哥哥，我当妹妹。你特别喜欢你看打遍天下无敌手的样子，简直酷毙了。 生命不息，活着真好，有希望得活着真好。 嘉乐： 你知道吗？我从认识你开始我就知道我自己这一辈子都在劫难逃了。 你知道你最帅气的时候是什么时候吗？就是我偷偷看你打篮球的时候，每次投进去的时候，你的身上都会自带一股天使的光芒。微微笑起的脸颊是我这一生看到最帅气的笑容。从那个时候，我就决定，你的所有所有都是我努力的方向。 认识你以前我是个胆小懦弱的抑郁症病人，认识你之后，我终于有了勇气去做自己。我尝试到爱的滋味，我尝试到勇气带给我的力量，我同样也体验到了爱在这个世界上不同的形态。嘉乐，这些都是你给我的。 我懂你小心翼翼维护的自尊，我懂你生而为一棵树的伟大的担当，我懂你对妈妈的爱，也懂你对家人的渴望。所以，我也不知道从何时开始就下定决心，不管在任何时候，只要嘉乐害怕了，受欺负了，我一定第一个站在他面前保护他，我希望他能够像普通孩子一样快乐，阳光。 五年之前，终于我还是信守了我的承诺————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保护我着心心念念的嘉乐。 程川终于忍不住了，压抑多年的感情终于爆发，这五年来，程川一改从前风流倜傥的坏毛病，认认真真踏踏实实得过着生活。生活里出现很多漂亮有气质有文化的女人，可唯有五年前雪子身上的那股自然和纯真是其他人身上所没有的。五年来，雪子让程川的感情空缺了五年。 程川抱头大哭：“雪子，你这个傻雪子” 嘉乐只是一动不动，眼珠子都不转一下。他只觉得自己心像僵硬了一般。 许久才冒出一句话来：“对啊，我不能让雪子失望” 正文 第2章 初来乍到 开学第一天，新的学校充满了一种新的知识气息。 华中附师的操场，走廊，教学楼，到处都是密密麻麻的人群。很多家长凑在一起，讨论着哪个班级是学校的重点高中，哪个老师是学校的骨干人才。 “于总，你家孩子也在这儿读啊？看来小童童的成绩还真不错呢。” “哪里哪里，我们于童啊，这次也真的是给我们于家争光了”男人作势把声音放大了些。 “得了，要不是你拿20万的高价给我买分，我能进去？”旁边的小姑娘身穿银色的破洞T恤，一脸不屑。 “行了行了，就你中考230分的丰功伟绩我也能拿出去说？你这孩子咋这么不懂事呢！”男人说道。 意识到气氛有些尴尬，女人说道：“那若没事儿的话，我就去给我儿子搬寝室了，于总你们慢慢来啊” 这个姑娘讲话还挺有趣的，雪子转过头，这女孩长得很英气，短头发。 家长们孜孜不倦得为孩子奉献去学校之前最后的一点爱心，却收获了孩子们不厌其烦的厌倦态度。 雪子拖着重重的箱子，来到办公室：“刘老师——” “请进” “刘老师，你好，我是雪子”雪子有些激动得站在门外。 刘老师打量着雪子，长长的头发披在肩上，一幅高挑的身材却穿着简单朴素，灵动的眼睛像小鹿一样生机勃勃。微微有些害羞的脸上还带着丝丝红晕。像这样长相的女孩子在初中不是混坏就是早恋，还被保送到学校。像这种类型的孩子，只能让她想起另外一个人———高二的嘉乐。 “你就是雪子啊，我早就知道你了。这几年咱们学校的报送名额很少，除了高二的嘉乐以外，你是第二个拿到报送名额的学生呢。咱们学校很多家长都是花钱买来的呢，你呀！可真为家长争气。” 雪子有一丝恍惚，可她隐藏的很好：“谢谢刘老师，我一定会加倍努力的。” “这是寝室钥匙，你先把行李放好吧”刘老师笑嘻嘻地给了雪子一把钥匙。 雪子接过钥匙。 拖着重重的行李，雪子来到了寝室。 寝室一共四人个人住。望着精巧的寝室，雪子有些庆幸，还好不是他们说的12人间。她以最快的速度把床铺好了。地也打扫好了，可怎么室友们还不来呢？真奇怪。 刘老师的办公室，于童懒洋洋得坐在沙发上，嚼着口香糖。 “好的，于总，你放心，我会好好照顾于童的。”刘老师连声应着男人的话。 “我已经把于童跟咱们年级第一名安排在一起。两人住在一个寝室，全面辅导于童学习。” “那真的是麻烦刘老师了，你看一开学就给你找麻烦。”男人赔笑道，并把一个大大的红包递给刘老师。 沙发上的于童把嘴里的口香糖一吐，翻了一白眼：“shit！又来这套” “你们先聊！我先走一步。钥匙呢？给我。”于童懒洋洋得问刘老师要钥匙。 刘老师边从抽屉里拿出钥匙，边尴尬得对男人笑道：“现在的学生都这样，有个性！” 啪——门像地震了一般被打开了。 迎面走进来，一个高挑短发女孩，那不是先碰到的那个女孩儿吗？ “你好，我是雪子”雪子一步当先。 于童白了雪中一眼，“有那闲功夫扯淡，不如帮我铺一下床铺。” 雪子在风中凌乱了，懵懵得站在那儿。 “喂，叫你呢！”于童急切得说道。 “哦”雪子帮着于童牵着被子，没多大一功夫，床就铺好了，衣服也整理好了。 “我就说嘛，凭本小姐的本事，这点事情也难得到我？”于童终于露出了开心的笑容，就像小孩子一样调皮的笑容。 “喂，我们寝室就我们俩，以后咱们得互帮互助，知道吗？” “不是四人间吗？怎么只有我们俩？” “我爸叫老师弄的。” “哦。”雪子又一次被这旋风式的消息震慑到了。 不过有什么关系呢？反正以她的个性一点都不合群，就算有很多的室友，也难免会发生摩擦和误会吧。 于童从箱子里拿出大把大把的衣服，整整齐齐的挂着衣橱里。她的衣服真好看，就像很多大明星穿的衣服一样，耀眼明丽；然后又从另外一只箱子里陆陆续续拿出各种各样的化妆品，上面全部写得英文字母。 于童利落得收拾一下自己仅带的两本书。放在书桌上，琳琅满目的桌子啊。 “这么宽个位置，早知道，我应该把电脑带过来的”于童，耸了耸肩。趴在桌子上。 “为了感谢你今天的铺床之恩，我请你吃饭怎 么样？” 雪子摸摸肚子，咕噜咕噜的声音随之发出来：“我可是” “别可是!一句话去不去？” “我身上没钱” “大姐，课都还没上呢，你跟我说你没钱。就算是火箭的速度也没你这么快吧” “我暑假打工的钱还要要7号才能打进我的卡里。所以我们能不能晚一天再去吃。”雪子难堪得绞着手指。 “为了陪你等打工的钱，我还得等这么几天。不得把我等死啊？” “我说了我请你吃，你到底走不走。”于童有些不耐烦了。 “我”雪子手捂着肚子，难堪得低下头。 “你怎么这么麻烦！你不去算了，我自个去！”说完于童就从黑色漆皮包里拿出了两百块装进另一个小的包包里。 啪—— 像开门一样，她关门的时候也是一样的大声。 雪子暗自神伤，强忍着饥饿，试图拿出新发的课本来转移注意力。 啪—— 门又开了。 “我想了想，还是想叫你跟我一起去。”于童仰着头说道。 “为什么？” “因为你跟我一个寝室，是本小姐的丫鬟。主子去哪，丫鬟也得去哪。” “啊？”雪子又一次刮入懵逼的旋风之中。 还没等雪子反应过来，于童一把拉走雪子。 来到学校外面的小吃店，真的好香哦。傍晚时分，各种各样的店面都开门了。花花绿绿的灯光照在地面上可真好看。 “你想吃什么？”于童问道。 “我，我吃那种四块钱的小面。”雪子快速得答道。 “哈哈哈哈，雪子，你真的是在逗我吧。” “没有，我说认真的，你可以先借给我4块，我7号发工资了就还给你。” “我专门拿两百块出来吃饭，你给我说你只吃四块钱的小面？！” “哦？”雪子嘟着嘴。 “不过这个破学校，真的是梦想和美食的禁锢地啊。环视一周都是面馆，面馆，盖饭。连牛排，意大利面，韩国料理都没有！” “大小姐，我说吧，咱们还是一起去吃面吧。”雪子拉住于童进了一家面馆。 “师傅，两碗杂酱小面，这里的面超好吃的。”雪子主动地给于童点了面。 “好咧___”师傅应道。 三分钟的时间过去了，香喷喷的面端上来了。 于童拿起筷子尝了一口：“我到底看看有多好吃。” “好吃吗？”雪子问道。 “没想到，这么一个小小的面店，味道还不赖嘛。”于童装作不屑得说道 “好吃吧？嘻嘻”雪子可爱的笑道，嘴角还沾上了几颗葱苗。 “你知道先为什么我要拉你一起出来吃饭吗？”于童眨巴着大眼睛问道。 雪子想了想“你说我是你丫鬟，说我必须得去。” “傻瓜！哈哈。” “你笑什么？”雪子一脸不解。 “我悄悄告诉你，因为我一个人出来害怕。而你是我在这个学校说话最多的人。”于童若有所思得说道。 “哦，原来是这样哇” 正文 第3章 面馆风波 “听说咱们班上转来了一个天才少女呢，我听我妈说，跟我们上年纪那个校草嘉乐是一个级别的，都是初中保送过来的。这些人的潜力可真可怕。” 说完抵了一下另外一个胖女孩子的手肘：“你上次不是说你看到过嘉乐，快跟我们讲讲呗，他到底有多帅！” 另外一个女孩子呈花痴状：“此貌只有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呐。特别是微微一笑的时候，我的整个魂儿啊，都被勾走了。对了，他打篮球也超级好的。每次一打球周围女生的那个呼声可真的是震耳欲聋呢！” “明明可以靠颜值吃饭，还偏偏这么有才华！你说这种人的存在让我们这种人怎么活下去呢？”胖女孩用手指绕着头发，满脸哀叹得说道。 “对了，你们说啊，咱们年级来的另一个女学霸到底长什么样啊？” “是不是像我这样倾国倾城，貌美如花呢？”胖女孩双手捧着脸，自恋地说道。 讲此话的人叫陈朵朵，是一个有着迷之自信又十分善妒的胖妞。看到别人有苗条的身材，就闹着要减肥，却仍然孜孜不倦的为零食行业贡献着力量；看见别人有娇嫩的肌肤，就闹着要养肤，却仍然毫不疲惫得通宵通宵熬夜。 “如花？哈哈哈我看你长得还是蛮如花的呢。只不过是周星驰电影里面的如花。”有几个长相较好的女同学没有忍住，讲出了心里的真话。 其他女孩子跟着一起附和，随之传来一阵哈哈哈的大笑声。 胖女孩感觉自己的肺正在膨胀，这种膨胀感上升到胃里，变成了一股怒气燃在脸上，可是却哑口无言，眉里眼间尽是尴尬。 听到声音，对面桌上的于童出于好奇抬起头，晃眼瞟了一眼胖女孩，又把目光锁定雪子。眼睛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亮了起来： “你说你吧，长得也不丑嘛。干嘛把自己打扮得这么土气，穿的都是我奶奶那一辈穿的衣服。”于童双手撑着下巴，打量着雪子。 雪子低着头望着自己有些发白的褪色了的毛衣，一条穿了很久都不舍得丢掉的牛仔裤，很有年代感，可是或许就是因为时光的催促让牛仔裤变得更紧了，展示出了雪子瘦削的身材。她没说话，继续呼呼大吃。 “不过，也比总比那些妖艳贱货来得强。自己生平最讨厌丑的人还作怪。”于童又漂眼望了旁桌的那几个女孩，声音故意放大。 就在于童话说完时，陈朵朵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眼神像利剑一样刺了过来。牢牢地定在于童身上，短短的头发，可是身上却散发着一股巨大的气场，能够把所有的人淹没了，这样的气场的人，她还是很少见。可是是她先伤人在先，那也罢： “喂！那个假小子！你说谁妖艳贱货啊？” “你听到说的是谁就是谁啊。”于童头也不抬得说道。 “你你再说一遍”。胖女孩的心都要炸开了，可是为了显示在同伴人中的权威故意做出一副“我是老大，他们都不敢惹我”的气场。 她的手又换了个姿势，恶狠狠得指着于童。 “你知道吗？你看起来就像一个满脸劣质浓妆的肥猪，oh不，还散发着劣质香水的味道。”于童放大眼睛地对着胖女孩说道。 “于童！”雪子拉了拉于童的衣服：“你快别说了。他们听到了之后会生气的。” “人长着耳朵就是用来听的，让他们听起好了，我只管说我的。” 陈朵朵的心像炸弹一样“嘭——”的一裂开。清晰得连她自己都听得见，她被气得一句话也讲不出来。呼呼的喘着大气。 “你，你这个假小子有什么不得了的，你知道我爸爸是谁吗？我爸可是这条街的街霸，想要在学校继续混下去不讨好讨好我，我非得要你吃不了兜着走。” 还没等于童开口。 啪啪啪——的一阵声音传入耳朵。 谁在这个节骨眼儿上鼓掌？ 而且是以这种方式？ 所有的人都望向掌声的发源地———一个坐在最角落的那个男孩。 “哇，他好帅啊——”几个犯花痴的女生立马做起了花痴状的憧憬。 “我听说过校霸，级霸，楼霸。今儿居然大开了眼界，连街霸都出来了。”男孩微笑的时候，有一种自带主角光环的自信，似乎全世界所有的聚光灯都照向了他。 胖女孩一看是个帅哥，眼睛立即发光了：“不瞒你说小帅哥，我爸爸是市里环保局的，别说是咱们华中附师这一条街了，半个海城市都是我爸爸规划的呢。” 像说完获奖感言一般，自豪地挺了挺她硕大无比的胸部。 “哦？原来是环保局的千金啊？”少年阳光的笑脸上露出了阳光灿烂的笑容。 “这个人是何方神圣啊？到底是来捣乱的还是助阵的啊？”于童小声嘀咕道。 陈朵朵一听到程川这么说，像受到了鼓舞一样，声音一下子提高了：“一看他们那寒酸相，就知道不像是见过大世面的，我爸爸长期教育我说叫我以德待人，可我觉得啊对待这种人啊，一定要压制压制他们心中的火焰气，不然的话，以为麻雀就可以飞上天啦？” 还没等于童开口。 “说得好！” 程川又是一阵铺天盖地的掌声。 “谬赞了！”陈朵朵又一次挺起了她硕大无比的胸部。仿佛是带着飘扬的红领巾。仿佛是灵魂受到了升华。 “很好，不错嘛。你一个环保局公务员的女儿都敢用这么大的口气说话，那我告诉你海城市的所有房子都是我爸爸修的，那你岂不是要叫我一声姑爷爷？”少年的脸色骤然一变。立即严峻了起来。 于童没忍住，嗤笑了出来：“看来，这个人不赖嘛。” 面馆里要爆炸了，没想到小小的面馆里居然有这么一条大肥鱼。对于海城市普通的孩子来说，这样的家庭无非就是在街上碰到了明星。 “天啦，程氏集团？不是咱们海城市最有钱的房地产公司吗？” “我早就听说程氏集团的公子放任不羁爱自由，今天可算见识了一回！” “对啊，这就有眼福了！” 看热闹的吃瓜群众叽叽喳喳得吵闹着，似乎这是一场与他们无关的腥风血雨。 陈朵朵脸红得像映出了血一样，从脸红到脖子，但她立马镇定下来。气场立即软了下来：“是我有眼不识泰山，原来你就是程氏集团的公子，幸会幸会。” 说完窘迫得伸出一只手，大有一番双方领导人友好合作的架势。 “谁要跟你幸会啊？”程川斜着一只眼，蔑视着她。 “那……你要……怎么样嘛？”陈朵朵的气场终于绷不住了，连音带都在颤抖。 “做错事当然就要道歉！”程川斩钉截铁得说道。 陈朵朵弯着腰：“对不起。” “跟我道歉有个屁用，你得跟那两位小姐姐道歉。”程川用眼神指了指雪子跟于童。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她们身上。 雪子难为情的低下头，于童云淡风轻得说了句：“这么快就投降，可真差劲。” “要不这样吧，我看那位小姐姐形容你还是蛮合适的。只要你大喊你是‘我是一个画着劣质浓妆喷着劣质香水的味道的肥猪’我们就原谅你。”程川微笑的看着胖女孩。 吃瓜群众也随众大喊道：“喊呐，快喊呐！”其中也包括了先和她一起讨论的女几个女孩，分分钟秒变路人。 胖女孩不知所措，被逼得流下了眼泪，眼睛凶狠得望着雪子。似乎雪子才是这场斗争的导火线。 雪子也似乎在她的眼神中感知到了信号。她突然之间站出来：“够了，最开始缘由是因为我，现在我来结束这个话题。” 面馆又沸腾了。 “我认识你！这不是那个学霸——雪子吗？”一个穿着红色衣服的小女孩说道。 “嗯，对。是我，你们这么称呼我很高兴——”雪子脸又红了。 “原来她就是传说中高一的那个和嘉乐一样牛逼的学霸——雪子”大家又是叽叽喳喳，吃瓜群众迅速燃起了八卦的火苗。 “没想到长得这么漂亮。”大家对雪子本人的长相简直赞不绝口。特别是几个男生，眼巴巴得望着雪子，口水都差点流了出来。 “你不要为难她了。她也是无心说说，不必纠缠着不放。”雪子面向程川，诚恳得说道。 程川紧紧盯着雪子的眼睛，像在审视什么似的，雪子也不敢示弱，一样的顶了回去，大概过了10秒。程川收回目光，流露出满意的微笑： “好，你说好就好，我听学霸的。” “你走吧”说完挥动着手臂，似乎在庆祝什么胜利。 胖女孩狠狠地瞪了雪子一眼，像个打了败仗的士兵一下子跑开了。 “要你多管闲事，你救了一白眼狼。”于童不屑得说道。 热闹散尽，面馆也逐渐恢复平静。 “小姐姐可真的是出口不凡呢。”程川凑上身。 “啊？”雪子惊愕的望着他。 “有魄力！我喜欢！”说完大笑道走开了。 “啊？” 此时面馆里另外一个人，默默地吃着面，面色冷漠：“呵呵，有钱人就是这样欺负人的吗？” “老板结账！” “一共10块钱。” “不是一直都是4块钱的吗？” “同学，你说的是素小面吧。” “你看看，你吃的是牛肉面。有干货的。”老板用筷子和了和汤里的水。 少年从口袋里拿出10块钱，不情愿地给了老板。 老板注意到少年粗糙的手，心一软：“孩子，你手是怎么了？” “没怎么没怎么。”嘉乐有些慌张得握紧双手。 凭借着老板多年的干货经验，应该是长期做重活导致的：“哎呀，你说我脑袋怎么这么糊涂。经常把客人点的餐弄混淆，孩子你吃的是4块钱的素小米，不是10块钱的牛肉面，我把这剩余的6块钱还给你。” 少年的眼光一下子变得凌厉了：“我明明吃的10快得就是牛肉面，不是4块的素小面。” 老板不仅被孩子的眼光给吓到，被这孩子的敏锐的观察力也吓到了。 少年说完跑开，手伸进口袋，紧紧地攥紧身上仅剩的5块钱。 正文 第4章 被保护了 缘分这个东西真的很奇妙，一切好像都是上天注定的。事实证明，昨天的一场风波都是上天冥冥之中安排的。是在为后面的即将发生的事情做铺垫。 第二天正式上课，新的教室同学们三三两两的分做在教室的不同位置。有的在叽叽喳喳讨论昨晚的寝室环境，有的在暗自神伤独自思念家人，有的干脆像于童一样呼呼睡着大觉。 雪子看了一眼新的教室，新的墙壁跟初中的土墙不一样，干净多了。课桌也是崭新的，不像初中的课桌那般陈旧；大大的黑板，看起来明亮又大方。雪子默默地给自己加油打气：“加油，雪子，这是人生你的新旅程。” 伴随着大家吵闹声的结束——— 教室里进来一位胖胖的老师，跟昨天刘老师不同，这位胖胖的老师似乎天生带着喜剧天赋一样，他有着大大的肚子，长着大大的深邃的五官，八字胡看起来就好像有表情一样，当他一笑的时候，每根胡子似乎都自带表情。 雪子被自己丰富的想象力给逗笑了。 老师接着又在黑板上写了几个字：向开怀。 原来他的名字跟他的形象一样，就连他的字体都是圆圆的，雪子对他的映象特别好，她觉得他就像一个圣诞老人能给人带来欢乐。 向老师一下子提高音调：“我是你们的国语老师，这三年里，我将用我最深邃的人生经历，帮你们筑造最完整的人生价值观。” 于童猛地一下抬起头，一眼惺忪：“什么鬼？” 雪子小心翼翼地抵了一下于童，轻轻得嘘了一口气：“小声一点儿。” 向老师的眼睛飞快的转到了雪子身上：“那位长头发的女生，你站起来一下。” “我？”雪子不可置信得得指了指自己。 “对，就是你。”向老师满脸嘻嘻得对着大家。 “把你刚才想说的话给大家说说，让我们大家一起分享一下你的快乐。”向老师的的声音突然之间变大了。 “我没说什么。”雪子的声音突然之间变小变弱。 “你还狡辩，我刚刚明明看到你跟你旁边那位同学有说有笑，还边比手势呢！”向老师就像抓住了证据，当场找人对质一样。 雪子埋着头，委屈得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你不说是吧？你这是明显的不尊重师长，不说你就在后门站着。”向老师突然一声喝道。 “喂，我说！你这老头你也太扯了吧。明明是我在睡大觉，该滚出教室的是我诶。”于童忍不下去了，一拍桌子就站了起来。 “我只相信我眼睛看到的。”向老师雷打不动得说道。 “你知道她是谁吗？她可是保送生雪子——你对好成绩的学生都这么没有信心吗？” 向老师的脸拉得更长了：“我甭管她是雪子，还是雷子，在我这里，都是一样的学生，犯了错，就要受到惩罚！” 雪子扯了扯于童一角。示意她别说话。 “好，我出去。”雪子一步一步走到教室门外。 “雪子——”于童小声地叫道。 “没事儿，不就是一节课吗。” 门啪的一声被关掉。她没想到第一天上课老师居然就给她这么大一个下马威，她没想到自己好不容易喜欢上的老师居然是一个这么武断自大的人，她更没想到自己居然还得到教室外罚站，这种事从来没有发生在她身上过啊。 那是晚自习的第一节课，教室后门外看得到的是一望无际的长江，夕阳很美，一丝不苟得投射在长江上面，金灿灿的就好像一条充满质感的绸缎。 长江边上有正在打渔的渔夫，有扬帆起行的远路人，有悠悠散步的年轻情侣，也有在江边野炊的一家老小。 夕阳西下，夜幕悄然降临，转过身看看长长的走廊空无一人，教室里面飘出老师的声音。雪子突然有一种渗入骨髓的孤独，秋风萧瑟，雪子越想越委屈，竟忍不住落下几滴泪来。 突然一阵强有力的力量压在了雪子的肩膀上，雪子回过头看，大吃一惊：“是你！你你怎么在这儿？” “小姐姐，没想到我们这么有缘吧，竟在一个班上。”帅气的程川笑道。 “刚刚在教室里的事情，你都知道了？”雪子把头垂得很低。 “你别往心里去，这都是那破老头的心情不好，想找个人发泄发泄，你今天肯定出门没看黄历，正好撞上枪口上了。” 雪子忍不住笑了出来：“你讲话真逗。” “我借口出来上厕所，碰巧看到你在这儿。”程川的眼里又泛起笑容。 雪子懵逼得站在那儿。一丝风吹过，雪子冷不防打了一个喷嚏。 “这种天气就是这样，昼夜温差挺大的，你以后可要多穿点儿哦。”程川边说边把外套脱下，还没有等到雪子反应过来，外套就已经轻轻地盖在雪子的身上。 “不错嘛，穿本少爷的衣服看起来挺像本少爷的人嘛。”程川小声地说道。不知道为什么，看见雪子穿着自己的衣服，夸夸大大的，像只小鸟儿一般依人，程川心里有一股说不出的一股开心劲儿。 “你说什么？” “我说，天气冷了，你要多穿一点儿。”程川故意把声音放大，对着雪子耳边说道。 叮铃铃—— 下课声突然响了起来。 同学们纷纷涌出教室。短短几分钟一股热潮便从教室里升腾到教室外面了。又成群结队上厕所的，有出来放风透气的，也有出来打望美女的。三三两两，就把几分钟前空空荡荡的走廊填充得满满当当。 每个人的班上都有一个万事通，万事通有着观察人超级厉害的眼力劲儿，也有着把秘密变成风的传播力。当然，哪壶不提开哪壶。话还没说完，万事通就正好碰上看见穿着外套的雪子和光着膀子的程川，这下就有的说了，接下来的八卦将如同一阵风，吹过他们高一（1）班。 一穿二，二传十，十传百。流言开始四处飞舞。 “你们知道吗？那个雪子居然和程氏公子在一起了诶。”女生们纷纷讲着小话。 “对啊，天啦，到底是用得什么手段。” “这也太厉害了吧。” 几个同学在这里叽叽得说道。不料被刚刚进来的雪子撞个正着。 女生先向陈朵朵眼神示了意，然后便不怀好意得对着雪子说：“雪子啊雪子，没看出来啊，你一个乡里的女孩儿不好好读书。居然也学会勾搭人了，才第一天，就把我们海城市的房产大亨的公子——程川给勾引上了。” “告诉我们，用的什么手段？教教我呗——”其中一个穿得很暴露声音很嗲的女生用细细的声音假装祈求道。 雪子又是愤懑，又是生气。她望着身上的这件衣服，连解释都不知道如何开口，她不知所措地低下头。她可以对天发誓从来没有向他们说的那样想过，她也可以对天发誓她没想到她们会说这么狠毒的话，这些人和乡里面的那些人很不一样，乡里同学每一个都很淳朴忠厚，可是城里的同学随便讲一句话都可以把人噎死。第一次面对这样的情况，不知所措。 那陈朵朵心里暗暗高兴：不是不报，时候未到，看你还敢嘚瑟！ 她在心里暗暗地诅咒着希望有一天雪子能够像她一样出丑，希望所有人都来看她笑话，她看着自己身上臃肿的肉和满脸的麻子。又看看雪子吹弹可破的肌肤，苗条曼妙的身材。她的心充满了嫉妒与不满，越来越冷，也越来越硬。 程川端着一杯热腾腾的水从教室里走出来，趁着那些女孩不注意的时候，故意把水淋在女孩漂亮的衣服上。 “是哪个瞎了眼睛把水弄到我身上的啊？”女孩愤怒地响起尖酸声。 “你们不是观察得很仔细嘛，没看出来是我？”程川先前一步，晃了晃手中空了的杯子。和以前一样，每说一句话，就好像自带主角光环一样阳光自信。 “程……程川。”女孩的声音变得弱小起来。心虚得往后退了一步。 “下次要是再敢乱嚼舌根，可不是就是一杯开水这么简单了，知道了吗？”说完并用他惯有的魔法微笑对着女孩。 “下……下次不敢了。”女孩颤颤巍巍地说道。 “我看，那个傻蛋肯定喜欢上你了。”于童观察着程川的一举一动，认真的对着雪子说道。 雪子的心似乎被什么击中一样。 什么？他喜欢我？ 不可能吧？他怎么会喜欢我？ 我有什么好喜欢的？ 不，他一定是为了骄傲展现自己魅力罢了。 这个程川像个自大鬼一样。每次都这么骄傲自大。 向老师从教室里出来，像感化了一个犯了天大错误的犯人一样：“你还是进来吧，不能因为你是保送生就对你网开一面，纪律面前人人平等，知道了吗？” “知道了。”雪子低着头，小声得说道。 正文 第5章 初见信纸 下课铃已经打了20分钟了。 向老师偏偏还不断孜孜不倦的贡献着他丰富饱满的人生观。 看着同学们急切想要回到寝室的脸，偏偏哪壶不开提哪壶，讲话的节奏都要比平时慢几拍。似乎是在故意跟同学们作对。 “你们就那么猴急火急吗？多学一点知识就那么让你们委屈吗？我看得出来，有些同学早就坐不住了，才开学第一节我今儿个就专门多讲一点，我倒看看是你们决定我的时间还是我决定你们的时间。” “shit！真是变态！”于童低吼道，强忍住要睡觉的眼。 “这老头是受了什么刺激吧。没地儿发泄就往我们身上发，真是搞笑。”班上的同学小声得抱怨道。 雪子一整节课都心不在焉的，她心里一直回响着于童的话，她说的有些道理，可好像没什么道理。 终于向老头好像内心受到谴责了似的，他合上书本，话锋一转：“今天时间不早了，你们下次要是像今天一样，耽搁的可不就是这几十分钟了。” “知道了，知道了。”同学们纷纷敷衍道。 雪子一把把书本和笔袋塞进书包：“于童，我先去一趟邮局，你先回寝室吧。我过会儿回来。” “诶？什么事儿这么着急啊？”不等于童说完，雪子转身消失在教室。 好在错过了放学的高峰期，路上基本没什么人。雪子一口气冲到后门。一路上，幽幽森森的，偶有几个行人，低着头，抱着书，结着伴似乎在说些什么。秋风吹得有些冷，她本能得把头缩进衣服里面，她的衣服就像塑料口袋一样单薄，她双手把自己抱住。她喜欢这种冷，冷得让人心里踏实，冷得让人充满希望，冷得让人头脑清醒。每次天气一发生变化，雪子总觉得好像有什么新的事情要发生似的，可事实上，什么也没有发生。 邮局的灯若隐若现，雪子快步走向邮局。 房间里还有一个老人，老人带着老花眼镜，似乎在寻找什么东西。 雪子快步走上前去：“老爷爷，您在寻找什么呢？” “小姑娘，你来的刚好，我记得我这里一直摆放着一张明信片，明信片是一棵葱郁的大树，背后还有字。你眼睛好，帮我找找吧。” “是不是这张？”雪子看见书桌上的盆景上面，压着一张纸片。仔细一看，果然是老爷爷所描述的那张明信片。 好特别的明信片！ 雪子翻过了一看： 我也想扮演一棵树 。 署名是嘉乐。 嘉乐？不就是那个老师经常跟我们谈起的那个嘉乐？ “这个写信的孩子很特别，长得很好看，话很少，总是一幅老大人的样子，每年都会在我这儿存几张明信片。” “每年都会吗？” “对啊，每年都会，大都离不开树。每张明信片都是以树作为背景。这个孩子应该很喜欢树吧。” 就是因为这一行字，雪子的心突然变得好奇。扮演一棵树，自己盛开，自给自足，自己为自己遮风挡雨。 在这个陌生的城市里，她何尝不是一样，用尽身上所有的枝叶默默地为自己打一把伞，为自己遮风挡雨。 可这又怎样？至少她获得了成长的机会，她的心突然一下子变得充足。这让本身孤独的她有了一点精神上的慰藉。她想象着一颗种子在心里慢慢种下，慢慢逆着风雨成长，在风雨中不惧怕，在风雨中伫立，在阳光洒满天地的时光，树叶朝着阳光的方向茂盛的展开。这不就是一颗树该有的姿态吗？她越想越高兴，自己在心中默默描摹出了一颗树的形象。高大而丰盛。 不知道为何，从那一刻，她的心突然坚定了，她决心要活出一棵树该有的模样。 那是她第一次看到嘉乐的名字。那个时候的她，不知道它对她到底有什么意义。那个时候的她，更不知道这一生都将被这个名字所羁绊，所牵挂。 回到寝室，雪子用笔小心翼翼地写上：愿意扮演一棵树。 深秋的夜特别寒冷，一股一股的风在外面兴风作浪，雪子听见树叶哗啦啦的声音，就好像有人在窸窸窣窣争吵一样。于童在她回寝室之前就已经熟睡，唯有她，安静得守在黑夜里。无声得望着天花板，孤独此刻像窗外的风一样，一阵一阵得钻进寝室的窗户。雪子突然想到了嘉乐，不知道为什么，心突然一下变得安宁自在。那股温暖与舒服就像被窝里的热气一样，怎么掩也掩不住。她好久都没有感觉了，她缩紧脖子，蜷着身子，像个婴儿一般得睡着了。 正文 第6章 一见钟情 不知道是当晚睡得太死还是什么。 一大早雪子恍恍惚惚看时间！糟糕！还有十分钟！就要迟到了！是经典文学老师的课！ 经典文学老师可真是个奇葩。 雪子突然之间浮现经典文学老师的身影： 他肥硕的身体，摇摆着步伐在讲台和课桌之间，一副总是戴不好的眼睛向下耸拉着，似乎专门要让眼睛跟这个世界真实接近。 他总是把自己的主观想法添加到国语论语古文里面去，不管是名言还是警句，只要从他嘴里出来，准有他自己的味道。而原本的味道似乎被稀释得有些厉害。 例如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简简单单形容女人漂亮的让大雁落下，让鱼儿不敢出来。可向老师的口中出来就是：这女人一定是丑的让大雁都落下来了，鱼儿都不敢浮出水面了。在他看来，好像一切美好的东西自带毒性特质。红颜祸水这句话一定是他坚贞的信仰。 雪子摇摇头，想想都觉得可怕。要是我们在他的课上迟到了，后果可是真的不堪设想的。 “快起来啦！”雪子拖着于童的手，于童不肯起床，懒懒散散四仰八叉地睡在床上，好像是在醒着说梦话：”不不不。” 雪子又是吹口哨又是拍打书本，于童终于悉悉索索穿好衣服，像个小孩子一样，闭着眼睛，把脸对着雪子，调侃似的对着雪子挑挑眉毛： “快给本大爷洗洗脸，小妞。” 雪子无可奈何得帮雪子洗了脸。 两人一路狂奔，跑着跑着雪子的书居然跑掉了。 雪子回过头去寻找的时候，一阵充满磁性的声音传入耳朵：“同学，你的书掉了。” 雪子回过头，少年穿着规规矩矩的白色衬衣，刺眼的阳光把周围一圈头发勾勒得不甚柔美。 “谢谢谢谢”雪子慌慌张张的说道。接着继续在路上使劲奔跑。 还好！没有迟到！ 班上的同学密密麻麻的坐在桌子上，老师也规规矩矩的站在讲台上，似乎是专门看着她俩出丑似的。 来迟到了就是麻烦！居然只剩最前面有三个空位置了！ 没办法了，就只得做第一排了。 咦？这怎么还有一个空的座位？ 一本书平平整整放在桌子上，绿色的封面看起来像一片广阔无边的田野，夹着的钢笔像一个守望田野的稻草人。一阵风拂过，书本的扉页以最快的速度翻开，几个苍劲而有力的钢笔字好像被吹起来了。雪子定睛一看：嘉乐 嘉乐？雪子的脑袋突然出现一片空白区，她望着那几个字，没错，就是他的字，那个偶然扮演一棵树的嘉乐？是那个自己给自己写信的嘉乐？突然之间有股强烈的想见到他的期待，那股莫名的期待就好像小时候儿童节表演的前一天晚上一样，期待美美的表演但又害怕自己的表演出错。 或许是因为太期待某样东西，那样东西就会正好与你擦肩而过。就好像雪子眼睛一直定定得望着教室门口，可什么也没有望到。 相反，当他低下头写作业的时候。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她感觉到了身旁有一股温热，就好像小时候被窝里面的味道，她突然被魔化了，她开始贪念起她身边的这股味道。用力的把这股味道吸进鼻子里。 心跳得好像漏了半拍，时间滴滴答答，雪子悄悄的转过身，对自己说，偷偷看他一眼，只看一眼。 那天的阳光特别美丽，有一点晃眼，闪在了雪子的眼睛里。 是他！刚刚帮助我捡到书的那个少年！ 原来是他！ 他的侧面看起来挺拔而温婉。眼睛像镶在山顶里的宝石，就算侧着看他，依然可以看到他眼里深邃的光景，仿佛里面装满了一辈子的东西似的，怎么也看不完，怎么也看不穿。 他的耳朵旁边好多小小的茸毛哦，细细碎碎得映在阳光下面，好像一片蒲公英，雪子突然天真得想，要是我用嘴来吹一口会是怎样呢？ 雪子犹记得当天的阳光落下了一块儿光晕在他脸上，少年突然转过脸来微微一笑，那股光晕一丝不漏得把少年的笑容映衬得既阳光又温暖，软软的刘海随意得搭在额头上，雪子的心跳突然之间没有跟上光景的节奏，踏踏实实得漏了一拍。 她回他一笑，笨拙而又呆板得把牙齿露了出来。挤出了一个不自然的笑容。 少年显然也露出很惊讶的表情：“是你” 她的世界突然之间天昏地暗了。 雪子不知道那节课是怎么结束的，不知道向老头是怎样把现实和主观东西相互融合的，不知道他是怎样认真记笔记的。她唯独记得的，就是光景正好，微风拂面，送来关于他气息的种种消息。 从那以后，她的心就完完全全沉入了这片森林。 正文 第7章 雪子昏倒 根据吸引力法则，你越是喜欢一样东西，你生活里出现那样东西的几率就会增大。只要你不断得向宇宙发出信号，当宇宙接收到你的信号之后，也会向你传送到你想要的东西。所有只要你一直惦记一样东西，你就会在生活中不断看到那样东西的存在。 自从第一次见面之后，雪子的心自然而然就变得敏锐。 她几乎每天都能看到他——那个习惯穿白色衬衣的少年。 虽然是全校公认的大名人，可是他显然不太喜欢这种热闹，每次看到他都是独来独往，他好像跟每个人都好像很友好的样子。可是却跟每个人都保持着一段距离，每个人都好像很敬仰他，可跟他关系亲密的人好像并不多。 他总是一个人。不错，这真的挺符合树的标准的。 树也是一样，风里来，雨里去。 几条枝干，遮风又挡雨。 挺直胸膛，傲立在大地之上。 跟雪子一样，他喜欢一个人在食堂安静地吃着饭；在图书馆的最角落静悄悄的看着书；就连打篮球这种集体运动，也不见他多说一句话。总是以动作和球技诠释他的力量。 少年像清澈明亮的风，像细细碎碎的雨，像雨后美丽绝伦的彩虹，像清晨朦朦胧胧的雾霾，是雪子一天的阴晴表，是雪子一整天的牵挂。 雪子会把每天与嘉乐相遇的故事写进日记里面，小心翼翼的珍藏，于是，她一整天的喜怒哀乐总是关于这个与她只有几面之缘的男生。 秋天的夕阳好像也因为雪子的心事变得更加绚烂了，玻璃窗上倒影着雪子绯红的脸颊，雪子已经记不起是从好久开始，她开始习惯了这种观望，她喜欢静悄悄的趴在窗子的最角落，像观察微生物一样，拿着眼镜，瞪着眼睛，观察着少年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 篮球打累了的时候，嘉乐会习惯性得坐在篮球下面，背对着太阳，眼睛定定得眺望着远方的山脉，他的背好像一座小小的山哦，嶙峋得有些可怖，凸起来的地方让人觉得就好像身体经历过重创一样。总是穿着23号的球衣，风一吹，就像一艘小小的鼓足了劲儿的帆船。 少年习惯坐在篮球框的最右边，习惯静静地一个人望着山边的夕阳，习惯用左手去投球。 少年偶尔抬头向上一望，雪子就猛烈得一闪，生怕被少年知道她微妙的心事。 少年的每一个微笑，一个动作，一个转身，都牵扯着她每一根敏感而又多愁善感的心。 她会为了他一次进球而感到开心，会为了他一不小心错失篮框而感到遗憾万分。说来也奇怪，这种感觉，就好像她自己在现场打球一样，就好像自己分成了两份，这是一种感同身受的感觉，那个时候的雪子还并不知道——在以后的生活，自己会对这股深深的眷念产生多大的眷念。 从那个时候开始，雪子就暗暗下定决心：她一定会更加努力，希望自己有朝一日能够成为能跟嘉乐站在同一条战线的人。 夕阳落下，夜幕逐渐拉开帷幕，少年渐渐离开篮球场，少女的心才落叶归根。像归巢的鸟儿。 雪子缓缓取下眼镜，一个猝不及防，缓缓转过身来。正对着她的就是一张阳光灿烂明媚的笑容。 程川憨憨得看着雪子，眼睛眯成一条线：“啊！你在望哪个野小子！” “哪有！”雪子极力争辩。可脸红得像一片夕阳。 “那你趴在这儿这么久，是在干什么！”程川询问道。 “我我静静地背一会儿书不行吗！”雪子又羞又恼。说完转身闯进了教室。 可不会撒谎的雪子还是把谎言说得太过于真实。一双眼睛一不小心就出卖了她所有的情绪。 程川还留在原地，呆呆得自言自语：“难不成？我说中了？” 程川突然眼神之中出现了一种稍纵即逝的恍惚。 “喂！雪子！你的钥匙掉了！”于童以为程川跟其他人一样，也是为了捉弄她。 她不理他，继续向前走道。 “你爸爸妈妈没教过你吗？别人问你问题，一定要回答别人哦！你的钥匙真的掉了！” 雪子的脸“嗤”得一下就红了。脑袋里轰轰作响，她用眼睛刮了一下程川，恨不得把程川整个人的皮都刮落。 程川是真的被这个表情给冷到了。第一次看见一个人的眼睛里有一股巨大的深深的寒意。这个女孩儿到底是个什么人？她的生命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自从爸爸妈妈离世之后，很少人向她提过。她很主动地避开这一切关于父母的话题。她心里深深的爱着她的父母，她到现在都无法相信父母已经离她而去。 她感到脑袋原本安静沉静的弦突然被拉断了。又飞到遥远的不知名的地方去了，那里好像只有沙漠，巨大的风沙一次一次冲刷着她的眼睛，一阵一阵的狂风吹来。爸爸的车子翻了，在沙漠里滚了个遍，妈妈的手一下子挣脱。鲜艳的红唇还还在呼喊着雪子的名字。 她哭着喊着求着：“爸爸妈妈，不要离开我。” 她可怜巴巴的小手想前倾去，只抓住了一阵风。 车子被吹得四分五裂，爸爸妈妈从一个圆慢慢变成一个点，直到最后什么都看不见。 她的眼前一片黑暗，什么也看不到，什么也听不到。她陷入一个巨大的模糊的漩涡，一群一群僵尸向她靠拢，她一步一步后退，每一步，都让雪子处于接近崩溃的边缘。 程川看到雪子手捂着眼睛，嘴里咿咿呀呀得在说什么，可怎么也听不清楚。看起来好恐怖。手紧紧的抱着自己，双脚不自觉往后退。眼看着雪子马上就要摔下去了，程川立马向前一步，把雪子搂到怀中。 雪子昏过去了。 程川背着雪子，狂奔至校医务室。 医生笼统得说了句：低血糖。 转而在她额头上盖上浸满水的毛巾，往杯子里打烂一只葡萄糖浆，兑满水。扳开雪子嘴巴，使劲灌下去。 “诶！你小心点儿！”程川在旁边着急得说道。 医生没理他，雪子居然被呛到咳嗽了几声。 程川连声问道：“雪子，雪子，你没事儿吧。” “我这是在哪儿啊？” “你刚刚昏过去了，你知道吗，你差点吓死我了。” “是你送我过来的？” “对” “谢谢啊。” “该说对不起的是我”程川低下头。 他的脸离雪子差不多五厘米的距离，他看雪子苍白的脸，长长的睫毛上还带着几颗泪珠。微微张开的嘴巴像樱桃一样鲜艳。头发微微的散乱在额头上。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摇摇欲坠的温柔。 雪子充满感激得望着他。他硬生生得别过头去：“医生开好的药你要拿回去吃，不能偷懒。” 正文 第8章 糟糕！你好像喜欢上她了 程川的朋友很奇怪，程川怎么会喜欢上她呢？雪子跟她以前在一起的女孩简直没有办法相比。以前的那些女孩儿要脸有脸，要胸有胸，要身材也凹凸有致，要风情也有风情，要性感也有性感。 一向很毒舌的程川，似乎对每个女孩都能挑出许多毛病。清纯的女孩被他说成做作，妖娆一点的女孩被他说成骚气，风情一点的女孩被他说成心机。用他自己的话说，女人这个东西，一眼就能看穿的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 所以程川的朋友对雪子的奇妙的吸引力产生了巨大的兴趣： 这个相貌平平，身材干瘪，穿着还那么土气的女孩儿到底有哪里值得喜欢的？程川还彻底为了雪子跟学校公认校花——张亚兰分手。 “真是搞不懂。程川的品味可是越来越差了诶。” “你们不懂，她比那些女人要好一百倍。”程川望着远方，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天啦，我们的程大少爷居然也这么冠冕堂皇地讲起爱情了。” “反正我也不知道，我就想对她好，不管怎样我就想对她好。人多的时候我就想去找她，找到她的时候，我又害怕被她看到。可我就是忍不住想要去到处寻找她。” “被别人气欺负的时候我恨不得把她紧紧抱在怀里，一辈子都不让她出来了。” “别人说她坏话的时候，我恨不得往那些人的嘴里灌硫酸水。” “有男生看她的时候，我恨不得把那些人的眼睛都全部挖掉。” “看她那么开心又为她感到高兴，可当我只是她是在看其他男生的时候，心里简直失落到了谷底。” “糟糕，程川，我看你彻底中了那小姑娘的毒了。”朋友们纷纷嘲笑道。 “没想到风流一世的程川公子居然也有今天这么纯情的时候。”众人哈哈大笑起来。 “不准笑，喂，叫你们不准笑！”程川有些窘迫得红了脸。他就是这个样子，平时恨不得把别人的毛病全部挑完，可当这种事情轮到他的时候，他自己却像一个小孩子一样胆小懦弱。 “那我到底该怎么办嘛？”程川像个小孩子一样向朋友询问道。 “我看到她看别的男生，就会觉得有成片成片的醋意向我飘过来。” “其他男生？难不成她有喜欢的人？哪个人的条件会好过我们程大少爷？” “我也不知道，总是这几日觉得她总是怪怪的，总是看着楼下的篮球场。” “不然，哥几个帮你去看看，到底是哪方神圣在主宰芳心？” “不！这种事你们就不用插手，这是我自己的事情。”程川突然一本正经的说。 朋友们都你望望我，我望望你。默契得相视一笑，似乎在说：这小子要发大招了! “好了，你们今天都回去吧，我自己整理整理思路。” 程川把朋友送到楼下。 再三嘱咐司机：“小心点儿啊” 夜凉如水，一阵微风吹过，程川坐在阳台，今晚的月色很美，朦朦胧胧的美，山川大树全部都浓缩成了一条条，一片片黑色的阴影，似乎跟着风可以肆意摇动。他感到一阵久违的惬意。 或许是看的多了，所以自己知道真正吸引自己的到底是什么，他也明白，这个年头，若是褪去这一身富二代的光辉，其实自己什么也不是，朋友，女孩，谁都会离你远去。所以，他更加明白，这个世界唯有真实的东西是最难得可贵的。 继而，关窗，起身回到卧室。想了想雪子，嘴角露出了一丝满意的微笑。 正文 第9章 付出跟回报 今天是发工资的时间。 雪子早早得起了床。来到学校的柜台处。紧紧地握着手里的卡，手心竟然憋出了汗。想着即将有了700块的生活费，终于不用过饿肚子的日子了。雪子轻轻的舒了一口气。 不过，这个月过了下个月怎么办？下个月过了，下下个月怎么办？ 很长很长的队伍，每个人都看起来心慌气躁的，雪子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得向前挪着身子。直到排到她的时候，她小心翼翼的输入着密码，小心翼翼得取出700块，小心翼翼得打开钱包，小心翼翼得放进去。 雪子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跑到超市把钱花零，然后把一张一张得叠好装进包包里面。 她来到超市的水果区，今天的橘桔子是特价诶-平时都要卖3块多的，今天只要1块钱，雪子称了两斤桔子，开开心心得回到寝室。 “shit！真是go die！”隔得好远都听得到于童的吵闹声。 意料之中，于童开着电脑打着网游，一边手不停地各种操作，一边嘴不停地骂着脏话，桌子面前摆满了各种各样的零食水果和饮料。地上还细细碎碎掉着一些零食碎片。就算是穿着宽宽松松的睡衣，于童也是穿着很酷的睡衣。 雪子给于童剥了一个桔子，放到书桌上。 移步走向于童： “于童，还你上次的四块钱”雪子把四张一块钱整整齐齐得叠好，递给地于童。 于童征了一下，转而又望向电脑屏幕：“谁稀罕那四块钱呐！拿走！” “这我上次跟你借的，我说话要算话。”雪子呆呆地站在于童旁边。 “shit！！”于童扔掉鼠标。 “妈的！居然又死了！”转过头哭笑不得，望着雪子。 “大姐！你不至于为了4块钱而分散我的注意力吧” “可我答应还你的呀” “你可真小肚鸡肠的！” “我没有我知道4块钱对于你来说并不算什么，可是对我来说就可以是一顿吃得很饱的饭。我也知道你向来没有把钱放在眼里，可是我只能靠着仅有的钱发挥它最大的价值来生活，我没无其他选择。于童，我不是你。” 于童像僵住了似的，坐在那儿，久久得沉默着。 当然，生活在富裕家庭的于童从来不知道，有人会为了区区的四块钱而天天惦记，也不知道有人会为了区区几百块钱而天天烦恼不已。也许这4块钱对于她来说不算什么，但是对于雪子来说却关乎于她的尊严。 可雪子心里明白：没有相濡以沫，就没有感同身受这一回事儿。 她的话渐渐地变得越来越少，行动也越来越神秘，总是早出晚归。一天也不知道到底在忙些什么。 这样一来正好又为八卦的同学们提供了八卦的渠道：“整天都是东跑西跑，谁知道到底咋忙些什么？” “哎，这个女孩儿可不简单，连程川的拜倒在她石榴裙下了，肯定有绝活！” 几个好事的男生马上凑过来，不怀好意的说：“什么？绝活！” 耳边总是飞来各种各样关于她的负面评价，雪子只能通过对自己的麻痹来忘记这些东西，流言蜚语总是如期而至，在自己毫无力量去反驳的时候，唯一选择的方法及时自己的内在发生质变。 她善于自我激励，越是遇到这种事情，她越知道自己并不能放弃。她低着头，咬着牙：“过段时间，就会过去的。”她也会不断地给自己充气加油：“加油，雪子！只有你努力了，只有你得到了，你才会用实际行动封住他们的嘴巴。” 于是她每天除了打工就是学习看书。吃饭看书，上厕所看书，别人睡觉她也看书。连于童都不得不佩服她的毅力。 雪子简直像个超人一样。 终于，进校第一次月考 雪子不负众望，稳稳当当得以680分的高分考了第一名，足足甩第二名100多分。这可真是个可怕的潜力股啊。 终于，付出和努力取得了正比。 正文 第10章 雪子逐渐受欢迎 人性就是如此，当你默默无闻又很小虾米的时候，人们是不可能对你产生什么好感的。可是一旦你在某一方面取得什么样的成就，你会发现，原来讨厌你的人也没有那么混账了。 “雪子，你可真厉害，以后你得帮我补一补数学啊。”班上的同学前拥后簇。 “雪子，你成绩那么好，以后肯定能上北大！” “雪子，你是怎么学习的呀？” “雪子，你帮我补一补数学呗。” 程川一把推开人群，脸上还有滴落的汗水：“雪子是我的专用老师，你们谁也别跟我抢” 说完双手抱拳，装作古代人的样子：“雪子师傅，请受徒儿一拜。” “快快起来，我可担待不起。”雪子也打趣儿得说道。 雪子为人温和，也乐于帮助同学，渐渐地，关于她的那些不好的传闻渐渐消失了。也逐渐变得越来越受欢迎了。 而雪子承担起了每天给程川补课的重担，班上的人都知道程川喜欢雪子，渐渐地也慢慢习惯了。 程川也怪，老师的课他从来不听的，可是一旦是雪子嘴巴里说出的知识，程川就特别认真，拿个小小的笔记本，仔仔细细得记录着，生怕漏掉了一点点知识。 “这道题懂了吗？”雪子认认真真得给程川讲着题。 “还是不太懂雪子老师能再讲一遍吗？”程川眨巴着大眼睛望着雪子。那样子就好像一只萌萌的宠物。 雪子好气又好笑：“你看，这道题最开始要有一个主题的思想，你先把公式列出来” “——雪子，刘老师叫你去办公室一趟。”学习委员张小兵在远方大声呼喊了一声。 “喔，好！”雪子应道。 “来，你坐！”刘老师给雪子端了一杯水。“雪子，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三年一度的海城市高中组奥数比赛下个月就要举行了，经我们办公室商讨，决定让你跟高二的嘉乐一起参赛。” “嘉嘉乐？！”雪子感到自己的毛孔都张开了。 “有什么不对劲的吗？”刘老师疑惑得望着她。 “没没有。”雪子缓过神来，坚定地望着刘老师。 “对了，学校还准备给你们两安排一个单独的培训班，是咱们学校数学最有权威的陈老师，你调整调整一下自己的时间，从明天开始就过来上课吧！”说完重心长得拍了拍雪子的肩膀：“加油啊，雪子，学校很看好你。” “好的，刘老师。我会努力的。” 转过身，就看见嘉乐坐在旁边的办公室沙发上，仿佛一个高贵的王子，精致的脸上带着一种漫不经心的美丽，眼睛却盯着桌子上的那盆植物。 雪子镇定下来，深呼一口气。 当前一步，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勇气：“嘉乐学长，从此我们就是盟友了哦。” 嘉乐望了一眼桌子上的植物，眼神一动也不动。 雪子轻轻地用手戳了一下嘉乐“嘉乐学长！”嘉乐得眼神才逐渐定焦。 “啊？你说什么？” 原来嘉乐也并不是想象的那样高冷啊，他也会开小差啊，嘻嘻，真可爱。 雪子这次故意把声音放大：“我说，从此以后我们就是盟友了哦” “恩，好”嘉乐应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