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章节 第一章 蹊跷的尸体   我叫殷静,是殷勤的殷,不是阴间的阴,有些不懂文化不识字儿的人总以为我姓‘阴’,所谓无知很可怕,可是……这个世界上还有更可怕的,那就是鬼!   说到鬼,我住的地方被传说有鬼,而我还有个伙伴,专门是以给尸体化妆、殡葬为职业的,我和他从小相依为命,我喜欢叫他老白脸,说起来也才二十六七岁,长的帅,干的却是吓人的活,而我从很早以前就被他逼着学那些东西,直到现在每天都还帮他打下手。   前段时间,跟朋友去游湖,结果掉在了湖里,被救上后保住了命,出了院又在朋友家住了几天,养精蓄锐,这不,今天才从朋友家离开。   出了小区,我打了辆车,   “老人坟。”   司机一听这地儿,恁的打了个激灵,但是这年头到处都是的车,一天接到几个活不容易,看着我递给他的一百块银子,于是咬紧牙,踩下油门,朝老人坟开去。   知所以叫老人坟并不是那里都是坟,因为浦口的老人多,这儿起先是一片芦苇糖,后来政府派人把水吸干之后才发现水下面是乱坟,但是已经残破不堪,甚至有的尸体都不复存在了。后来很多人迁徙搬来形成了村,因为老人多,而原先又有坟,所以才叫老人坟。   这个地方因为后来被传说有鬼,而这么些年来死的死,搬的搬,从原来的几百户人家变成了如今的一百户不到的局势,所以成了赫赫有名的鬼村。   可是我住了这么多年,一只都相干无事,处理的尸体却不计其数。   回到村里,已经是下午快五点了,张叔和王叔每天这个时候很早都会在村东头的荷花池旁下棋,见我来了,两人抬起头来。   我与他们打了个招呼就朝家里赶。还没到家老远就听到那女人的尖声喊叫,声音俨然能传到十里八外。   我进门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把骚狐狸用力朝门外一推,门砰的关上,也不管骚狐狸站在门口骂的天昏地暗,没几分钟就悻悻走掉了。   “怎么会一下死了三个人?”噪音一消失,我转身严肃的问向老白脸,我从口袋里拿出一只女士牌香烟点燃,抽了一口问道。   “说来也奇怪,居然都是同时死亡的,林家夫妇说大女儿与小女儿发生了争执,而赵家的儿子这不是九月要开学了吗,没想到掉河淹死了,但是看起来又不像,俩眼睁的老大。”   我一紧,“在哪?”   “门口院子里,我给他穿好了衣服,赵家人送来时没有给尸体穿鞋子,我给他穿了双新鞋。你去看看吧。”老白脸手指了指院外。   打开门,刚才还晴空万里,现在天就阴了下来,我朝院外走去,站在棺淳边,俯视赵二根,一股阴气迎面而来,我没来由到打了个激灵。   赵二根是一名即将跨进大学校门的大学生,不想离奇死亡,从他睁的老大的眼看,不像是溺水淹死,倒像是……被人害死在水里的。   尸体脸部已经有点浮肿,苍白无色,一套深蓝色西装下依然是一副挺拔均匀的身材,头上戴着一只不伦不类的黑帽,脚下是一双皮鞋。   我脑皮发`紧,这样的阴气太重,若不能及时化解,会随意变厉鬼。   赵二根和咱家老白脸儿在村里是最帅的,现在赵二根死了,就剩下老白脸儿是咱村的村草了。   我虚眯着眼看着尸体的眼,那眼里满是恐惧和惊慌,显得很突兀。我甚至从他的瞳孔里看到我紧张的表情,我把尸体的眼下意识的抹闭,但是眼睛在我手离开的一瞬,又猛然睁开,我心胆剧裂。   我产生恐惧,下一秒居然诡异的从他的瞳孔里忽然看到了一个场景:在一片玉米地里,一个男人压在一个女人身上,那个男人背对着我,被草遮掩住,看不清他的轮廓,而之后,有个模糊的人影在水里扑腾扑腾的挣扎了一多分钟就渐渐没了,水面只剩下气泡。   这!这尼玛怎么回事?!我吓的手一抖,烟灰烫到了我的手指。   “啊!”我吃痛的叫了一声,心提到了嗓门眼,扑通一声瘫软在地上,大口喘着气儿。   难道是掉进了湖,偶然间撞开一个古董罐的盖子,不小心喝下了那罐里的液体的缘故?不然我怎么会看到一些蹊跷的场景?   我全身汗湿,老白脸听到声音赶紧跑出来把我扶起来。   “这眼闭不上,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太吓人了,只能用粘的了,你用了闭蛊决没有?”我故作镇静的问向他。   “用了,但是尸体恁的就没闭上眼。我也觉得很奇怪。”   闭蛊诀是一本老书,老白脸还有个双胞兄,只是俩人性格不合就没有一起做,所谓老书是祖传下来的,一共有两本,他弟弟手上那本《叫魂诀》,老白脸手上《闭蛊诀》是专门安抚灵魂瞑目闭眼的老书。。   人死变鬼,头七魂魄反归,若不及时处理,只怕会生变,我和老白脸都觉得这次的尸体十分诡异,天不知道什么时候暗了下来,我拿出手机,幽幽的蓝光显示此刻才六点不到,天越发的阴暗。   我看着那尸体,渐渐的,我腿快打成了麻花,那些蹊跷的场景难道说我见鬼了?难道我喝下了湖里奇怪的液体,有了特意功能?   “尸体要尽快火化。”缓出口气,我平静的丢了句。   “我刚接手尸体的时候,正要跟家属拒收,正巧那骚狐狸心里不平衡,以为我抢了她家生意,来闹事,这一闹把拒收的事儿给忘记了,结果我一看,家属都走掉了。   “打电话给赵家,这尸体咱们不能收了。太尼玛邪门了。”我看着赵二根的尸体心里不由发毛。   老白脸拨通了赵家电话。   “喂,老赵,你家儿子的尸体我们收不了,有点渗。”   “尸体已经委托给你们,我拜托你了,陈老二,我们失去儿子已经够伤心了,看风水的老先生说我家是阴宅,不适合放尸体,你就多多担待吧,别再搅和我们了。”   电话那头一说完,老白脸脸一阵红一阵白。   “我怎么成了搅和他们的人了?”白脸凭空冒出一句无头无味的话。   我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赵家怎么说?”   “赵家一句风水不好,阴宅不适放尸体,居然拒收了!靠!”老白脸也忍不住碎了一口。   “死马只能当活马医了。”我无奈的自语。`   `    全部章节 第二章 诡异老太婆   老白脸一听立即进了屋拿了安魂帚,安魂帚即是作法使灵魂安息,外形是扫把,可是却被下了咒语,十分灵验。   一会他出来后,我抢过他手里的安魂帚就开始做法念咒语:头七头七,魂归梦兮,精魂出兮,人死变鬼,鬼死落地,扫过一帚,魂魄安息……   嘟嘟囊囊还没念几句,那男尸居然诡异的坐了起来,大睁两空洞的眼死死的瞅着我,两只膀子僵硬的抬起。   我吓的倒抽一口凉气,嘴里直碎碎念,蹦蹦跳起来。   “尸体还没被狗血绳绑住,你念个鸡毛啊!”老白脸有点愠火的丢了句。   我撅着嘴想着这段时间忙糊涂了,平时作法心心念念的东西今个都能忘记,赶紧以百码速度冲向屋里取出狗血绳三下五除二的把那具男尸绑紧。   绑的过程中,手无意间滑过男尸的肌肤,刺骨的阴冷直叫我打了个哆嗦。   老白脸接过我手里的安魂帚开始一遍遍的扫过男尸的身体,男尸才又躺回了棺材。   只见老白脸用力对着手指一咬,滴入几滴精血,我偷笑:老白脸至今还在为我守身如玉。   在我窃笑间,那男尸忽然站了起来,叫人毛骨悚然。   “静静,快去多拿几道符!”老白脸撕喊一声,我拔了腿就冲进了屋,秒速送到他手中,他念动咒语,符直接贴在了男尸身上和额头。   老白脸拿这安魂帚想靠近男尸却被男尸的张牙舞爪搞的几乎无法作法,眼见那男尸就要挣脱狗血绳,表情狰狞,发出呜呜的尖叫声,情急下,我咬下食指,鲜血正好溅在男尸的脸上。   男尸惨叫一声,脸上霹雳啪啦,像是在放炮,他捂着脸嗷嗷直叫,那叫声在渐渐入黑的晚上显得格外渗的慌。   老白脸趁热打铁,用安魂帚迅速扫过他的脸和胸前三下,男尸啪嗒躺入棺材,只是脸上皮肉翻滚,没有了生前的俊朗,现在的赵二根变得阴森可怖。   我吸了吸手指止血,老白脸在我反应不及之下朝后退了几步,忽然左边膀子上的血管全部变红,他迅速趴开胸前的衣服,胸前一片圆红。   我大惊失色,利马拿轩辕镜对着他的左膀和胸前照下去,不一会,他又恢复了正常。   老白脸曾经和他的一个朋友一起带上‘吃饭的手’进过原始森林,那时候中了被下了蛊的虫毒,很浅,但是一直没方可解,幸亏拥有这枚轩辕镜,这么多年一直在克制他心脏里的那只虫卵生长,不然虫卵一旦生长,将会啃食掉他的肉身,简直不敢想象。   平时不会出现那样的症状,但是当他耗损太多体力,病症就会复发。看着老白脸恢复了血气,但是明显伤了元气儿,我扶他站起来。   “老白脸,感觉怎样?”我点燃一支烟递到他口中,他猛的抽了一口,慢慢吐出,像是在渐渐平复心神。   “这赵二根生前老实斯文,没想到死后这么鬼气森森。”他抛了一句,随后没好气的白了我一眼,“整天抽烟,小心得肺癌。”   “你整天吃鼠肉,小心得血癌啊。”   “你懂什么,鼠肉是治病的。”   我噗嗤一笑,“治疗你的阳痿?”   他气不打不一处来,上来抓住我的领子,“我是不是阳痿你试试就知道。”   暧昧在我俩之间散开,经历了刚才怕人的一幕,我们安全了,又可以互损,打情骂悄了。   早就入了秋,白天圣婴现象在作祟,热的要死,晚上冷的发寒。   我和老白脸虽是师兄妹,但两小无猜,在外早是人眼中的郎才女貌了。但我俩保守,所以至今还各自住一间屋,保持心灵上的一份净土,约好赚大钱后再结婚。   今晚是入秋后的第一场雨,很冷,黑暗中,我靠在床头点燃烟徐徐抽起来,想起今天赵二根的面目怎么看都像是被害死的,当然外行人一般看不出,除非是我们做这行的人才能看到,他的印堂在死后依然发黑,说明死亡的日子已然注定,只是浑然未觉罢了。   就在我陷入沉思之际,窗户上出现一个人影儿,之后瞬间就不见了,等我开门朝外望时,什么都没有,只有赵二根的棺材安静的伫立在院子里,在这个雨夜显得冷清而发毛。   我关上门刚回到床边,那人影又诡异的出现了,我大喝一声,“谁?半夜不睡觉,逛什么逛?”   只因为我大喝是给自己状胆,毕竟再怎么着,我也是个女孩,下床,我拿上勒鬼绳在手里灵活的打了个圈,危急时万一有那些脏东西,往鬼脖上一套,就搞定。   开了门,院子的对面梧桐树下站着一个黑影,我虚眯着眼看去,好象是个老太婆,她对我笑了一下就走了出去。   我楞了几秒,但是好奇心的驱使下,我干咳了两声,经过棺材朝着门外跟去。   身体向是不听使唤没入浓黑而寒冷的夜色,那黑影一路走的不快,很容易就能追上。   一路上,我手都拿着勒鬼绳,丝毫不敢放松警惕,我倒要看看那是个什么人,敢闯进我们治鬼之家?   我们家表面是做殡葬的,事实上到了我们师叔祖那辈儿就开始下血河了,所以我们有着强大的力量,不仅仅可以帮人收尸化妆殡葬,还能与异界的鬼魂交流。   不知不觉我跟随着那黑影来到了剪子河边儿上。   我环顾张望,这里深手不见五指,四下无人,而那黑影却不见了?我循着河边寻找,忽然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差点栽倒在地。   这时哭声幽幽响起,那声音像从地狱里发出。我转身赫然一个老太婆哭丧着脸正看着我,头上裹着一只头巾,那惨白没有血色的脸干瘪瘦弱,像被风吹干一般,手形同镐木,眼浑浊在这样的夜里发出点点星绿。   “姑娘……”她慢悠悠的喊我,那声音更像是从遥远的角落里飘出来的。   “哪里来的鬼?敢在此作恶?!”我收敛起胆怯,怒视那老太婆,只见她忽然呈现一副害怕的模样。   “姑娘,我不是坏人,我是来找鞋子的,我孙子的鞋子落在河边上了。”那老太婆依然哭泣着说道,也不顾我的威胁和手里的勒鬼绳,而是自顾自的继续低头寻找起来。   “鞋子?你找什么鞋子?”我看她不像是鬼,仔细一看,不过是个普通的老太婆,于是放下了戒心,收起勒鬼绳狐疑的问她。   “姑娘,我孙子死了,是被大河淹死的啊,就在这条河里,哎,可怜啊,我要找到他丢失在河边的另一只鞋,不然他会怪我的,那鞋是他最喜欢的,是我给他亲手逢制的,穿起来很舒服。咳……咳……”   边说边哭,说到最后这个老太婆居然咳嗽起来,我心一软,走上前带她拍背,“老奶奶,你别难过了,我帮你一起找吧。”   我说着拍上她的背,但是感觉好硬,她难道只剩一副皮包骨了吗?对,当时就是只有骨头的感觉,没有一点肉,只是当时我同情心胜过了分析,现在想来,真的后怕。   那老太婆忽然离我几步远,像是躲瘟疫般逃离我的手。   “姑娘,谢谢你,看来这双鞋我是怎么也找不到了。”她又朝前走了几步,俯身一直在寻找,声音说的很慢很无力。   雨越下越大,这个老太婆没有要离开的意思,我也一心想着要帮她找到那只鞋,她失去了孙子,心情一定很难受。   剪子河边的水流哗哗的响彻周遭,也许是我找的太专注了,勒鬼绳从我怀里掉出来都不知道。   等我转身想劝那个老奶奶离开明天再来找的时候,那个可怜而凄惨的老奶奶已经露出森森白牙,脸上的头巾也没风吹掉了,她没有头发,森白的头盖骨下,是一张带肉的干皮脸,我吓的大叫一声,她对我伸出了两只骨爪。   我眼一翻,晕了过去,什么都不知道了。    全部章节 第三章 多了一具尸体   我昏迷后一直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我梦到赵二根去了剪子河儿边上,看到一个瘦弱黑黝的老太手里拿着一鞋,低着头再找另外一只鞋。而赵二根走上前跟那个老人打了个招呼。   “老奶奶,你在找什么东西?”   那老奶奶抬起头,赫然就是雨夜里我看见的那个老太婆,皮肤干瘪黝黑,像风干了的茄子一样的皮肤,两眼空洞无神却隐约发出幽绿的光,头上裹着一只头巾,她朝赵二根诡异一笑。   “孩子,我在找一只鞋子,那鞋子掉在河里了。”   “鞋子?呵呵老奶奶,鞋子掉了可以再买一双嘛,河里多危险啊。”赵二根看看剪子河的湍急的流动对这个老太婆说道。   “小伙子,我这鞋可不是普通的鞋,你看看我剩下的这只。”   我在梦里的不远处看着他们,奇怪的是,梦里的秋天中午如盛夏一般炎热,甚至有知了再叫,剪子河儿边全是像面粉一般细致的黄土,厚厚一层,被太阳一晒,滚烫不堪,而那个老太婆赤裸双脚踩在里面,与赵二根说话时,脚竟然没有挪动半步。   赵二根仿若没有察觉这个老太婆的与众不同,只是接过她手里的鞋子反复查看,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同。   “孩子,我这鞋子是祖传的,一般人买不到这鞋儿。”说完她拿过赵二根手里的鞋,赵二根皱了下眉,也许她也感觉到了那个老太婆手里没有任何温度,冰冷之感。   老太婆不理会他,径自又找起来。   赵二根觉得很奇怪,于是就跟了上去,看看那个老太婆到底想做什么。忽然那老太婆转过身看着二根没有要走的意思,于是又诡异的笑了笑,赵二根觉得身子一冷,打了个激灵。   “小伙子,你把这鞋子给穿上吧,试试看。”   老太婆的话令赵二根觉得很奇怪,但是碍于面子,乖巧的赵二娃子还是把鞋子穿上了,蹊跷的是,这鞋子穿在他脚上刚好。   那老太婆忽然摇头,“脱了吧,看来我也不用再找了。”   说完她接过孩子大步朝前走去了。   而我看老太婆走了,想过去跟赵二根问个究竟,但是却迈不开步子,我只能看看赵二根挠挠脑袋最后下了剪子河游起泳来。   谁都知道,赵二根在学校是有名的游泳健将,所以再湍急的河但是对于赵二根来说不会危险,他的游泳技术一绝。   可是还没游几下,我就发现他开始挣扎,他看上去身体僵硬毫不灵活,最重要的是身体再慢慢下坠,直到水面上冒出水泡,人完全没入了河里。   我急的大口喘气,努力迈开步子却徒劳无功。在梦里,我有自己的意识。我知道这个是个梦,但是却只能看没有能力做任何事。眼见着赵二根溺水而亡。   溺水?这个闪出的字眼提醒了我,难道我是看到了赵二根死前的场景吗?我拥有了一些特异功能,却只能看?   啊!忽然我像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拉了过去,当我醒来,全身是汗。   “小犊子你怎么了?睡了一天一夜,我今个生意都没有做,你要是再不醒,我就要把你送医院了。”   我看到老白脸儿关切的看着我轻声询问,我一把抱住了他,我没有死,我以为我自己被那个老太婆给害了!   我又害怕又伤感,我居然看到了赵二根死前的场景,我眼睁睁看着他死却救不到他,可是直到现在我也没法子断定这就是他真正的死因,也许他不是死在剪子河边呢?也许这仅仅是个梦呢?可是梦里那个诡异的老太婆又怎么解释?我在梦里清楚的记得雨夜里我见过她,她甚至想要害我,而且她有可能不是人!   “老白脸,我没事,我只是做了个奇怪的梦。”   “你知道你这一夜我有多担心吗?幸亏我及时来到剪子河边上,发现你昏迷在黄土滩,你夜里不睡觉去那里干什么?”   看着老白脸担心的神色,我心头一暖,但是想到那个鬼婆婆,我利马把前因后果跟他说了一遍,包括我昏迷期间做的那个怪异的梦。   老白脸听后有些震惊,随即又镇静下来,看着我认真的丢了句,“但是我发现你的时候,你身边没有什么任何人更没有鬼!而且赵家送尸体来的时候也没有说是在哪条河淹死的。”   “那我们打电话过去问问不就知道了吗?如果真的是在剪子河里死掉的,那我的梦就有一定的真实性。”   老白脸若有所思,“你好好的怎么会做那个梦?”   我摇摇头,把掉湖无意中偶然喝下一只神秘罐里液体的事告诉了他,他觉得很不可思议,俊朗的脸上有着惊愕。   “你能看到鬼魂吗?”   我点点头,“昨夜里我出了门经过棺材的时候,我无意间瞥见赵二根的鬼魂狰狞,但是他被狗血绳捆着,也挣扎不出,当时我一心想要跟上那个神秘的鬼婆婆,我就没有多留心思在棺材上,所以我确定,我看到了赵二根的鬼魂,那罐液体叫我有了特殊的功能。”   自从知道了自己拥有特殊异能后,我也曾一度傻眼。   “看来你要变成我的摇钱树了。”老白脸摸着下巴故意笑着调凯揶揄我。   “尼玛,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好不好?如果赵二根真的是溺水死掉的,那就是被那个鬼婆婆害死的,他的灵魂不得安息,我们还怎么殡葬?要不是狗血绳捆着他,你那安魂帚根本安抚不了他的魂魄,你还笑个毛线呀!”   老白脸点点头,把我从床上抱起来放在地下,我们刚出屋准备看看赵二根的尸体有没有变化,看看狗血绳有没有出什么问题,谁知道我们下一秒彻底呆住了!   他的棺材里不知道哪里多出来一具女尸,而且两人一左一右穿着同一双鞋子,赵二根脚上原先老白脸给他穿上的皮鞋居然不翼而飞了。   我和老白脸处在咋舌状态。   这女尸从哪来的?怎么会在赵二根的旁边?这鞋子分明就是梦里老太婆手里拿着的那只鞋啊!不同的是,现在是一双!   “鞋……就是梦里的那只鞋……”我吞吞吐吐的抛了句。   老白脸显然很是惊异。   我们走近棺材,诈尸我们见过,可是多了具尸体却是闻所未闻!   这具女尸看起来很新鲜,也像是才死没多久的。    全部章节 第四章 怪事不断      我和老白脸走近那具女尸,那女尸看起来脸色苍白如纸,没有了一滴血色,因为天气,两膀裸露在外,连所谓的寿衣还没有来得及穿,只是穿着一件白色衬里的素衣,下面是条白色的裙子,看来家属还没有给女尸换衣服。   尸体躺在赵二根尸身的旁边,显得格外阴森恐怖,我和老白脸都不敢去碰这具尸体。   “这女孩看起来有点眼熟。”我盯着女尸发问。   “是剪子河儿对面林家的小女儿,也不怎么的,林家一下死了俩闺女,挺惨的。”老白脸只摇头。   “我说怎么那么眼熟。”   老人坟这个地方,世代喝着剪子河的水长大的,剪子河哺育了这十里八村的人,一条河把原来的一个村儿一分为二,一百多年前,给分割的村就形成了两个,几乎没有什么交集。   林家所在的村就是林荔村,两个村自一百年前就经常因为水的问题而发生矛盾,两村也从不通婚,而林家和赵家的儿女看起来也不一般年龄大,更是不认识,自然就没有两具尸体在一起的道理。   “这事还是真奇怪,女尸好好的怎么会跑进赵二根的棺材里?”老白脸苦思冥想不得要解。   我也很是无言。   就在这时,一大帮人带着锄头,有一些人还穿着素衣,个个气喘如牛的跑进来,看起来一副吹鼻子瞪眼的模样。   一群人刚进门就朝棺材旁边走去,一看,大惊失色。   “陈老二,我女儿在你这,把我女儿交出来!”为首的是林家主事儿的,他没好气的丢了句。   “我说你有事慢慢说,我们也纳闷,你女儿怎么会好好的‘跑’来了这。”   “还说什么?我老婆正要帮女儿穿衣服,结果女儿就不见了,这天黑漆抹乌的,我们赶了这么久的路,就是来找女儿的尸体,不用说了,我要把我女儿的尸体带回去。”   林家人一喝,加上这动静,整来了我扪村儿里不少人来观看,一时间,院子里挤满了人。   那林家的妇人一看自己的女儿衣衫不整的睡在一个男尸体旁边,身首异村,她一屁股坐在地上,手趴着棺材边儿号啕大哭起来。   “我的女儿啊!我的女儿你死的这么惨,没想到死后还这么不得安宁啊!”   那妇人的哭声又引来了村里几个人前来看热闹,原本平静的院子在这个漆黑的初秋,哭声响彻天宇。   这事本就蹊跷,我们还没想出个头绪,林家这么多人就开始一哭二闹,我气不打一处来。   “哭完了?哭完了就带着尸体赶紧回去,我们还要休息。”我不客气的下逐客令。   女尸毕竟也不是我们抢过来的,林家人面面相觑,妇人利马停止了哭声,可能他们也觉得自己太冒失了,毕竟他们人再多,现在身处别的村里,天又这么晚了,搞不好会引起公愤,倒时候只怕会更加清扰了女儿的灵魂。   林家的人把尸体扶起来,看见女儿脚上穿着一只鞋,那妇人看了眼红鞋,气愤的把鞋子给丢到院外了,鞋子呈抛物线的形式消失在众人视线里,墨入浓黑的夜,林家人带着尸体离开了,这才恢复了平静。   我再看赵二根的尸体,没有任何变化,转身对老白脸说道,“尸体已经被捆绑,现在的问题是要查出男尸是怎么死的。我建议背着赵家交给法医做个尸体鉴定,看看有没有什么破绽,看看还能查出真正的死因。”   虽然那个梦里只有赵二根自己在剪子河里游泳,但是看他的样子,明显像是被河里什么东西害死的,不然好好的怎么会溺水呢。   老白脸点点头。   第二天就找到了医院的一位朋友,他的那个朋友是留学回国的,拥有双硕士学位,在医学上曾经多次拿过奖项,给无数尸体做过尸检。   尸检会在两天后有结果。   老白脸回来时,我坐在院子里抽着烟,此时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了。我们的师伯死前把叫魂术传给了我,我在考虑要不要下冥府把赵二根的魂魄叫上来问个清楚。   所谓叫魂就是下血河,根据死人生辰八字开始念咒,然后下到阴曹地府把死人的魂魄叫上身进行交流,之后,魂魄再回归鬼界。当然有一定的风险,有些魂魄很无赖,上了身不愿意走那就麻烦了,不过我们有一套趋鬼之术,所以也不用害怕。   叫魂传女不传男,女人属阴,只有阴气极重的女性之体才能被魂魄上身,男人是万万不行的。   我把我的想法跟老白脸说了,老白脸说等尸检报告出来再说,今天直到晚上,都没有什么蹊跷的事发生,我们以为就此打住了,没想到就在子夜十二点时,怪事又发生了。   老白脸出来到院子里‘放水’的时候,无意间瞥了眼棺材,他骇了一声,一屁股坐在地上。   我听到动静,赶紧开门走上前一看,倒抽一口凉气。   那女尸不知道什么时候又睡在了赵二根的尸身旁,而且两具尸体脚上一左一右套着一只红鞋。   那只鞋不是被林家人扔了吗?怎么会又飞到女尸的脚上了?   我惊的嘴张着,实在不敢相信眼前骇人的一幕。   不同的是,女尸已经穿好了红色的衣服,红的妖冶红的诡异。   这女尸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出现的?到底和赵二根是什么关系?为什么非要跟他同睡一棺?!   这个问题像鬼魅般萦绕在我和老白脸头顶挥之不去。   没几秒,林家的一伙人又风风火火的赶来了。   林母一看女儿又睡在这个陌生男尸的身边,她看起来异常崩溃,哇呜一声没有了哭声,而是几乎昏迷,口中喃喃呓语,“孩子,回来吧,不要再走了。孩子,回来吧……”   这时,老白脸看情势不对又是在自己家,万一这妇人出个什么事,那有理也说不清了。遂赶紧进屋拿了一根银针,用打火机烧红,在众人猝不及防之下,对着林母的头顶轻轻刺激了几下。   林父刚要发作,看见林母醒了过来,脸上表情缓和了很多,只是不断抽泣,而林母头上的白布已经乐到最紧了,她无力的拿了下来,把白布抓在手心里,脑袋上赫然一道深深的勒痕。林家一下死了俩闺女,遭遇这样的不幸,确实值得怜悯。   事到如今,我赶紧示意老白脸给赵家打电话,不管再怎么不问,毕竟赵二根是他们的儿子,总得来一趟,把事情说清楚,不然出了什么事,犯了淘气,都说不清。   不一会,赵家的人也赶来了。   我把昨天和今天的事都跟赵家说了一遍,他们也是很震惊,后来听赵父说,这两天他们原来去了市里的鸡鸣寺,去给儿子超渡,说来也奇怪。,那个寺庙里的瞎子师傅说暂时超渡不了,他们儿子的怨气太重,被冤鬼所缠,非要解了怨气才能帮他们儿子超渡亡灵。   话一出,我更加确定了赵二根肯定是生前做了什么事,所以那天才会离奇溺死,他的死并不是纯粹的意外。   赵母看见儿子沉睡的尸体,又看看他身边睡着的女尸,赵母忽然想起一个梦。    全部章节 第五章 鬼媒   林母擦干眼泪回忆道,“我在梦里见到一个老太婆在剪子河边找鞋子,手里还提着只鞋子,后来我看见儿子跟着那个老太婆,那个老太婆就转身跟我儿子说了些什么话,后来就要我儿子适穿她手上的那只鞋,我儿子就穿了,后来那个老太婆诡异的笑了笑就走了。”   林母说完,我和老白脸互看一眼,觉得不可思议,她居然也梦到了?   老白脸这时一副释然的表情,丢出一句大家都疑惑不解的话。   “我知道了,那个老太婆是个鬼媒。   “鬼媒?!”在场的人异口同声的问道。   “恩,鬼媒并不是所谓的恶鬼,这样鬼是专门给没有成亲就已经死掉的年轻姑娘后生们介绍对象的,而且会在年轻人将死之前,就把死人的婚姻安排好。”   “你的意思是,鬼媒要赵二根试鞋,就是为了给他找对象?”我狐疑的问向老白脸,觉得他说的有点不靠谱。   “是,但是也不全是。”老白脸给了个莫棱两可的答案。   “鬼媒自然是知道赵二根即将在于大难,所以要他试鞋一方面是做媒,还有一方面,是为了确定他能不能躲过劫难。”   老白脸说完我点了点头,“难怪梦里那个鬼媒在看到赵二根穿的鞋正合适时,走之前笑的那么诡异奸诈。   “但是现在我们却不清楚,为什么你们的儿子会和你们的小女儿同睡一棺?你们两家认识?”我问向赵林两家。   “不认识,我们从不认识。”赵母赶紧摇手。   “我们都不在一个村儿,怎么会认识呢,我们的女儿这是第二次跳到这来了,我今夜看见女儿的尸体从剪子河里跳到这来的。”林母说完又抹起了眼泪。   林母的话说完,老白脸皱起眉头,“这就奇怪了,按道理根据传说,鬼媒只负责说合,只能在阴间成婚,遗体并不会举行仪式,而这两具尸体却一人穿一只,确实匪夷所思。”   这时,我们都看向那两具尸体,这次很是奇怪,两具尸体的手是牵着的,我和老白脸壮胆想把两具尸体的手指分开,可是耗了半天的劲,甚至里面有个胆大的状汉也试过了,怎么分都分不开。   两个死去的孩子牵在一起手怎么都分不开实在是无奈的事。女方的家属决意要把小女儿的尸身抬回去摆灵堂,手分不开,这使得所有人都觉得棘手。   关键时刻还是老白脸有办法,他意外的想到一个破解之策,走过去把两具尸体脚上的鞋脱了下来。   令人惊奇的事发生了,两具尸的手立刻分开了,所有人露出欣喜的表情。   “你是怎么到的老白脸儿?”我走过去轻声问他。   “我也不知道,只觉得尸体这样肯定和写紫有关系。”老白脸失笑道。   我神秘的附在他耳边丢了句,“其实呀我也早猜到了肯定和鞋子有点关系,只是没想到要脱掉鞋子。”这刻打从小底有点佩服老白脸儿。   老白脸摸摸我的脸,我吐了下舌头,再面对那些人时,又恢复了恩正的面容。   赵家一看林家女儿的尸体被着急忙慌的抬了回去,赶紧给儿子又换上了新鞋。   这会,村里的人都一哄而散了。   我走出来看向赵父严肃的说道,“我想你们应该把你们的儿子先抬回去放灵,看看会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儿,而且我觉得你们儿子的死因没有这么简单。”   我话里有话,我是够给赵家二老面子了,不然要是当林家人和村里人面说,质疑赵二根死因的人会更多。   赵家人一听,明显一楞,赵父有点心虚没底气儿的说了句,“俺家是阴宅,算命老先生说不适合摆放灵堂。”   “如果你们儿子没有怨气,如果是单纯的溺水而亡,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我现在奉劝你们把尸体先抬回去看一晚,如果没有任何事,尸体交由你们自己下葬,我们不做你们这儿的生意了。”   我说的很坚决,也不想多事,赵家人不好再说什么,怕引出内幕破坏了儿子的名声,只好把儿子给抬出了院子朝家赶去。   我终于舒了口气,赵家很有钱,是财主之家,而林家世代都是医家出生,林父是个不折不扣的中医。这两家本来八竿子都打不着,现在我有预感赵二根肯定是做了不利于林家的事,所以才会出了如此诡事。   老白脸和我共事这么多年当然知道我的想法,我们原以为一切都平静了。可是还没到子夜十二点,离奇的事又发生了。   林家小女儿的尸身半夜一蹦一跳的又朝着赵家跑去,跳过剪子河,跳过村落,直奔赵家灵堂。   赵二根的亲哥哥赵大根在灵柩之前守夜,看着弟弟躺在棺材里,盖着白布,潸然泪下。自己与弟弟从小感情就深厚,没想到弟弟英年早逝,想起曾经一起欢乐的时光,赵大根的精神有些接近崩溃。   接近半夜的时候,赵大根因为疲惫醒来,却惊异的发现弟弟的身边多了具女尸,这事自弟弟的尸体被白天抬回来摆放上灵堂后,荔村已经众所周知了。   现在弟弟的身边真的多了具女尸,而且两人一左一右穿着同一只鞋子。   赵大根不敢动女尸,看着那女尸苍白无色的面孔,吓了个半死,大叫着冲出屋外。   赵家顷刻间大乱,赵家两人看到这场景,一下摊坐在地上,看来他们的儿子注定要被这女尸所缠了,真是作孽啊!   而林家人大半夜的不顾下雨,一群人匆匆忙忙的好不容易打听到赵家的住所,赶了过来。   “我们的女儿,我们的女儿呢?我们的女儿在哪?”林母看起来已经接近崩溃,大叫着冲进灵堂,一眼看到了棺材里的小女儿。   他们的手紧紧牵在一起,林母把他们的鞋子给脱掉,然后从身上掏出打火机,把女儿的鞋子拿在手上烧了起来。   可是诡异的是,鞋子像是被施了咒,烧不化烫不灭,什么样还是什么样,倒是林母的手被烫伤了,痛的阿呜直叫。   “啊!”林母彻底崩溃的大嚎起来,两家总不能把儿子女儿葬一起吧?毕竟都还没结婚,连个名分都没有。   林父看林母几乎疯癫状态,叫人把林母先驾回了村。而他带着两个人朝我们家奔去。    全部章节 第六章 诉说真相   林父三更半夜扑通一声跪在我们俩面前,直拉着老白脸儿的裤腿就喊道,“陈大师,您一定要救救我们的女儿啊?起码要她的灵魂安息啊,我们不能叫女儿不清不白的跟一个男孩葬在一起啊!您一定要帮我们的女儿超渡啊!”   一个大医院的医生作为一名父亲,此刻也老泪纵横,看起来十分可怜,可是我总隐约觉得这个男人不简单,表面看起来很是值得同情,可是他的眸子里却透着一股邪气儿,具体也说不上来到底哪里不对劲。   老白脸心一软,平生也是最尊重老师和医生的了,连忙扶起林父,把他扶到院子里的一只香木椅上坐下。   “别急,慢慢说,我知道你们两家都不简单,谁先说,我就帮谁超渡,只要你们肯说实情。”   只见林父点了点头,但是依然一副窘迫难为的神色,见老白脸对他确定的点了点头,林父暂时压下面部的忧伤,开始讲述这几天不可思议的原委:他的小女儿是跟赵二根同一天落水的,但是发现尸体的时候却比赵二根早了几个小时。他们家与我们村是隔河相望的。当天中午,他女儿是在玉米地儿里看玉米的,因为要高考了所以必须要温习功课,后来林母来给女儿送饭,却发现女儿不在玉米地里了,利马就很担心,随后怎么找都找不到女儿。林母回到村里的家,把事情一说,家里人一起找起来,结果都没找到。没办法最后发动村里人一起找,结果找到了晚上,意外的发现孩子的尸体在剪子河对面中下游六百米的地方找到了,当时飘在河面上。“   说完林父摘下眼镜,抹了把眼泪,在漆黑的夜里,他的眼里迅速闪过一抹精光,被我尽收眼底,我以为是院子里绳上的小白吊灯折射出的,就忽略了他的眼神。   “那然后呢?”   林父看了看老白脸接着陈述,“你们也知道,你们村儿与我们村儿向来是以剪子河为界,女儿的尸体飘到了河对面,不就属于我们的地界儿了,这无疑等于是客死他乡啊!虽然离的很不遥远,但是对于当地人的传统观念来说,死在他乡,这是很不吉利的,后来找到孩子的时候,我一看女儿的尸体发现不对劲,她的脚上就穿着这么一双红色布鞋,任凭我们怎么拔怎么脱都弄不掉。没法子,红鞋脱不下来,新鞋子就无法换上。”   “期间在家里有没有发生什么怪事?”   林父点点头,推了下眼镜腿,“有,就是在家停尸摆灵的时候,先起都风平浪静,可是到了半夜,我们就发现女儿的尸体忽然坐了起来,跳出棺材,一蹦一跳的朝着外面跳去,我们追了出来,发现女儿的尸体已经跳过了河,一路追来,就追到了这。再后来,发生的也就是你扪都知道的事了。”   林父说完后,我和老白脸互看了一眼都险入深深的思索中,照目前的线索来看并不多,把整件事情枝干末节都联系起来,双双落水,相差几个时辰,鞋子,跳尸,鬼媒……这些元素之间有着直接或间接的联系,可是深究起来,这些事件根本无法组成一串完整的链条。   对,鞋子,就是这双鞋子有问题!   我决定和老白脸在女孩出事的地方做场法式,林家人是求之不得,希望女儿的魂魄早点被超渡,林父带尸体临走前告诉我们,他们在女儿跳尸的第二天也去了鸡鸣寺,但是跟赵家情况一样的是,那位僧人也告诉他们,他们的女儿根本无法超渡。   我们听后都觉得这两具尸体都有问题,这次做法就是希望魂魄能够现身,说出真正的死因,当然做法能使魂魄出现,这件事我们并没有告诉林家,我们总觉得林家小女儿的死没有这么简单。   到了第二天中午,正好是个大阴天,虽然是夏天,风却出奇的大。我们在林家小女儿出事的地点摆好祭台,焚香祷告,烧了纸钱,一等到那个时间,就能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整个阴天凉风冰冷的刮着,我穿着林家小女儿那天的衣服静静的坐在蒲团上,等待那一刻的到来。为了整个事件的进行,林家在尽自河边设立了防护区域,为的是法式能得以顺利进行。   我和老白脸都知道,一会做法的时候将会出现林家女儿死前的情景,而且每具灵魂在刚死的那一阵子都会重新进行死前的场景,这对灵魂来说是痛苦的事,但是无可奈何,投不了胎,只能做古代副魂野鬼,直到新生的那一刻才会结束。   不久,风忽然大了起来起来,祭台上的三根烟也直直朝上急速度的冲向上空,呈垂直状态,根本不受风的干扰。   “就要来了。”老白脸在我耳边不远处小声嘀咕提醒了一句。   玉米地里林家的小女儿好象瑟瑟发抖,看起来好象衣衫不整,头发凌乱,像是被……像是被欺负过,之后就是林母来送饭,可能是发现了女儿的异常,然后逼问,最后没说几句就开始毒打女儿,拿出皮带狠狠的朝着女儿的背上抽了几下,之后撂下篮子转头就走掉了。再接着,林家小女儿丢下书本,哭着站在剪子河边,不时的回头望了望,看样子是在等待母亲能够折回原路,给予安慰,最后,从她的眼里我看到了绝望,跳下了剪子河,没一会功夫,她挣扎了几下就沉下了河里,河面上冒出几个泡之后恢复了平静。   在画面刚开始的时候,好象有个场景一闪而过,我在做法的时候囫囵看见有个人影压在林家小女儿的身上,虽然看不清,但是我可以确定,因为我的梦里有过那个场景,也很简短,但是这是第二次了,所以我很确定,女孩的真正死因没有这么简单。   “结束了。”我睁开眼醒来。   林家人再问什么,我只是简短的丢了句,“回你们家再说。”说完我就派人差了祭台,一路无言。    全部章节 第七章 真相中的真相   刚来到林家,就看到一座别墅级别的房子,白色砖瓦,看起来像是自己家盖的,也可以说是这个村里数一数二的好房子,虽然单调一点。   我没说话,林家人热情的邀请我们进到屋子里,尤其是林母,她已经休息好了,见我来了像见到救命稻草一样把我亲热的拉进了客厅。   一进主客厅,就看到雕花窗棂隐隐地发出轧碎核桃的声音,白色窗幔开始不安分地飘动,惨白的月色阴森森地渗进来,纱幔上的褶皱波浮不定,而中间就摆放着灵位和灵柩,到处一片素色和悲伤的氛围。   刚进主厅,就发现一阵微弱的阴风刮过,风不大,却带着极重的怨气,我和老白脸没来由的打了个激灵,四目环顾左右。   而主客厅的一楼便是林家夫妇的卧室,而且还正对着小女儿的灵柩,因为他们家的卧室门没关,我一眼就看到了他们所摆床的位置和家里整体的大概布局。   难怪风水先生会说他们家是阴宅,不适合放灵柩了,虽然不能一概而论,但也说的有那么点根据。我和老白脸会心点了点头。   所谓风水先生的根据就是林家夫妇主卧里的那张床。   林家夫妇见我们朝他们卧室看,他们因为疏忽而没有关门,里面光线虽暗却也看的清楚,正要关门时,被我阻止了。   “先别关,我有件事必须和你们说清楚,这样对你们以后有好处。”   林家夫妇互望一眼,赶紧点头,“请说。”   “风水先生说你们家不适合放灵柩,你们知道问题出在哪里吗?”   他们不知的摇摇头。   “就是你们的卧室。”   “卧室”俩人异口同声,看起来一头雾水。   “恩,所谓家里被称为阴宅并不是因为有鬼,而是因为人气不够。人体散发出的能量叫做人气,人气不够,房子太大就会吸人气,当一个人的能量被填充了大房子,那么倒霉的事就会接踵而来。古代有这么一句话:【屋大人少是凶屋】,你们家本就四口人,现在只剩你们俩口,而你们的大床除了靠墙的位置以外,三处都可以出入,加上女儿死的不明不白,所以风水先生才说你们家不适合放灵柩,人气不够,死因不明,很容易尸变。”   我刚说完,林家夫妇俩的脸色很是苍白,林母赶紧抓起我的手,“姑娘救救我们吧,我们该怎么调整我们家的布局请你告诉我们好吗?”   我淡笑着拍了下她的手看着她。“我楼上楼下都看一遍才能确定具体该怎么布局,哪些对你们家不利的因素我才能知道。”   我说完,林家夫妇俩有点为难的神色,但是为了人泰康健,他们最后点了点头。   我和老白脸先在一楼看了看,然后上了二楼,二楼有六个房间,每个房间有的门开着,有的关着,看起来都是空房间,也没有什么比较特别的,走廊昏暗,但是尽头就一崭窗,窗外的老梧桐树伸出许多枝干一直延伸到窗户边,也没有什么特别。   最后就是三楼,我和老白脸互望一眼,我们一起上了三楼,三楼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多房,甚至就两小间屋,而且都上了锁,锁看起来很新,站在走廊中阴风阵阵,我因为继续了奇异家族中的血和感意特能,闭上眼,我隐约觉得三楼没有那么简单,这两间小房看起来不像是给人住的,倒是类似于储物间的性质,我把我的想法告诉了老白脸。   我第一次看见林父的时候就觉得他不是个简单的医生,其实我本不姓殷,我姓马,我是马家抓鬼趋魔的后裔,我流着马家趋鬼神龙后族的血,我的第六感一向准确,它告诉我,林家没有这么简单,上到大人小到两个女孩。   老白脸点点头,他说第一次看见林父也觉得他总没有表面那么正齐凛然,总觉得他的背后透着股阴险之气。   为了不打草惊蛇,我们决定先把大概房间布局的弊端告诉他们,先取得他们的信任,再慢慢调查真相。   下了楼,我淡笑着看向林家夫妇,“我们大概看了下,总结出六点,第一,你们的别墅每层都太大,除了三楼,每间房都超过了二十五平方,这样不好,吸人气。”   林家夫妇听到除了三楼几个字,脸色一瞬间很不好,随即点点头。   我和老白脸更加确定了我们的感觉,我接着说,“每间卧房都带阳台或者低飘窗,下雨天阴气重,窗帘还不易拉开,不然容易招惹不干净的东西。第三,你们家总共三间洗手间,每间洗手间的门正对着睡床;第四,睡床上有吊灯压床,这样的摆设本就不好;第五,睡床床脚正对着电视机;第六,睡床三面都可以上床,床头靠墙而已,这样不好,会大大减少人气。”   林家夫妇做起笔录,想把自己家的风水好好改一改。   我淡漠的看了他们一眼,接着说,“这几点都是现代房屋风水弊病的几种典型,凡是带这几种特点的卧室,都会不同程度的给人带来很坏的影响。”   林家夫妇说等两个女儿的丧事办完之后,就要把别墅大翻修,顺便按照我说的把布局重头来过。   我笑着点点头,“家里怎样搞都可以,但是有些东西是没办法再重新来过了。”我半开玩笑的方式一笑而过的抛了句。   林家夫妇显然被我的话楞住了,他们的脸色有点难看,我话里有话,傻子都能听出来,在他们尴尬之际,我发现一个现象。   “大小姐的尸体没有摆放灵柩吗?冒昧的问一句,也是落水死的吗?”我当然知道他们大女儿不是落水死的,但是突然这样一问,觉得有点突兀,所以就顺带着这样的形式问了出来。   林母听后忽然不自然的干哭了几声,“你们不知道,我那命苦的大女儿因为那晚我们忘记换冰了,所以尸体在今早已经火化了,就埋在田里,她……她的脑袋有点不好,有一晚疯,疯掉了,后来就自杀了。”   我一听没有说什么,自己的女儿死了,这么热的天冰也能忘记换?这家人未免太疏忽了吧……难道是因为小女儿总是走尸的关系才疏忽的吗?   带着狐疑,我又追问,“自杀“疯癫?那也算是枉死的了。”   “啊,不,不,我们的大女儿不是枉死,她本身脑袋就有问题,每天过的也是很凄苦,与其这样活着倒不如解脱了重新投胎成正常人,我们也算是了了一件心事。”林母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可是在我看来,却透着几丝虚伪。   “还请节哀。”丢了句我就看向林父。   “林医生,据我所知,你们小女儿的死因并不是如你们所说的单纯落水这么简单吧?”   话一出,林家夫妇俩脸色极度难看。   “这……这……”   看他们吞吞吐吐,老白脸趁热打铁,“里面肯定还有其他原因是不是?”   老白脸虽然是礼貌的问,但是语气里有种咄咄逼人的气势,林家夫妇一听,最后还是林母忽然脸一变,捂着脸大声哭泣起来,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与刚才哭的模样简直是天壤之别,刚才有点做作,现在是真实的在哭,甚至是恸天的大哭。   林父一下坐在椅上,捂着脸好象很痛苦,最后在一片安静之下,我丢了句,“我们作法可以看见死者死前的场景。你们还是说了吧,你们也不想你们的女儿就这样没法重新投胎吧。”   “好吧,我说。虽然这是家丑不可外扬的事儿。”林父努力掩下心里的悲伤,抬起眼看着棺材里的小女儿的尸体。   “我们的女儿是被人给糟蹋了。”   话一出,我和老白脸这才终于找到了事情的根源,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赵二根。    全部章节 第八章 真正的死因 我看向林家人,耐心的问,“请你把事情的详细经过说一遍,这样才能找出真凶。” 林父下决心似的点了下头,开始回忆那天的事情,“如果要我查到是哪个杀千刀的,我逮住一定要他不得好死,一起陪葬!” 看着林父激动和义愤填膺的脸,我和老白脸互看了一下,我淡然的看着林父,他抹了把眼泪继续道。 “那天我记得是日头最毒的一天中午,孩子她妈给孩子送饭,但是到了玉米棚里,却发现女儿衣衫不整,头发凌乱,眼睛哭的通红,而且膀子上和腿上都有被殴打的痕迹,孩子她妈心一紧就担心的问她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我们家的女儿……哎,向来掘强,平时就是个木纳的性格,要真出了什么事她死活都不会说的。后来孩子她妈就生气,情急之下打了女儿,在连番逼问下,才知道女儿中午在没人的时候不知道被哪个杀千刀的给糟蹋了,孩子她妈气不打一处来,就把怒气都发泄在了女儿身上,暴打之后就走掉了。孩子她妈走在路上又反悔了,于是就又折了回来,但是回来在玉米地里没有看到女儿,只看到河面上咕隆咕隆冒了几个大水泡,河面又像往常一样了。等我们找到的时候,女儿早已经死了。” 林父说完老白脸直点头,恍然大捂的神情,“难怪会有鬼媒。这个鬼媒我可以确定没有什么恶意,尤其是对待普通人,但是白天会出现鬼媒肯定是有蹊跷的。首先鬼媒不应该出现在白天,除非是特殊情况,如遇到大雨、风沙和极端的缘起。但是那天的天气明显是艳阳高照,那么天气的原因首先就应该被排除在外了,只剩下最后一个因素,那就是极度的怨屈,难怪你们的女儿不能被超渡。” 老白脸说完我就觉得很是奇怪,那赵二根的尸体不是也无法超渡吗?那么说来也有怨气了?林家小女儿是冤死的,有怨屈是正常的,可是赵二根的怨气又从何而来?难道他也是被什么人害死的?可是先前我问过赵家了,根本就没有人害死他,如果没有人害死,就不能无法超渡,只有带着怨屈才会魂魄不安,无法投胎。 林家小女儿的尸体每到半夜就会跳到赵二根的棺材里同睡,这不是鬼媒单纯的作媒那么简单,肯定里面有什么关联,也许林家小女儿的死就跟赵二根有莫大的联系。 我和老白脸安慰了几句就先离开了林家,临走前我丢了根狗血绳交给林家,嘱咐林家夫妇先把女儿的尸体看好,用狗血绳捆好,以免再连续发生这样的事。 现在首要做的事就是去赵家问清楚,不然始终无法真正确定赵二根就是害死林家小女儿的凶手。 当晚,我和老白脸连口水都没有喝,赵家也是个大户人家,接了人家这么多银子,本以为可以顺利殡葬火化,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离奇的事,既已牵扯其中,身为治鬼之家,自是要把事情调查个水落石出,以免两家村子里再生出什么夭折子。 风风火火赶到赵家,赵家人赶出来迎接,赵家也是个阴宅,那个高僧居然对他们说了同样的话,看来鸡鸣寺的那位僧人是个世外高人啊。哪天要专门去拜访拜访。 一看赵家一目了然,与林家如出一辙的设计与弊端,指点完之后,赵家人连声感谢。 我看了看棺木里的赵二根,晚上虽然温度降下来了,但是死掉的两具尸体因为是在大热天又已经过了三天快头七了,身上不同程度的长出了尸斑,在诺大的主客厅里发出淡淡的酸味。只是林家的女尸比赵二根的尸斑要多一点。 “两位大师,我们按照你说的把孩子的尸体抬过来了,目前为止没有什么事发生。 我不动声色,只是淡然的点了下头,劈头盖脸就问,“你们的儿子是不是在死前做过伤天害理的事?” 话一出,赵家夫妇的脸十分难看,赵母的情绪很激动,走到我面前大喊,“当然没有,怎么可能,我儿子一向乖巧懂事,静静,你怎么这样说呢?我们儿子枉死,已经叫我们够伤心难过的了,你怎么还要诋毁我儿子呢?”说完就大哭起来。 我淡然自若的看着她,这赵家人看起来不像是演戏,但是他们的儿子生前做过什么,估计他们也不一定能看地到,那个梦里除了鬼媒和赵二根死前溺水的场景外,并没有赵家夫妇的身影出现在梦里。那么是不是可以排除他们当时不在场并不知情的嫌疑呢?但是我的第六感告诉我,赵二根的确是凶手。 “你们也别激动,我们不过就是这么一问,你们儿子的死和林家女儿的死在同一天,而且魂魄都无法超渡,两具尸体又是同棺,加上鬼媒,这所有的事并不是巧合,天下间没有这么多巧合!”酪百脸一五一十的道出事实。 赵家人的脸色此刻很不好看,赵母斩钉截铁的说道,“我扪的儿子我们清楚,不会做出伤天害理的事,他不过是个高中毕业生而已。至于什么鬼媒,它想把谁拉一块就把谁拉一块,哪个凡人能阻止得了?” 我冷笑一声,“所谓人有人道,鬼占鬼道,天公地道,说个道道。我扪现在还没有确凿的证据,但是我知道你们肯定是晓得内幕的,我希望你们能尽早说出来,不然等到头七,女鬼带和怨气来复仇,那可不是闹着玩的,倒时候不仅仅是你们家遭殃,甚至我们这个村都要倒霉的。” 赵父咬住唇,刚想上前说点什么被赵母阻止,“好了,就当我们家从来没有在你们家摆放过尸体,多谢你们对家宅风水的忠告,钱我们不要了,你们请便吧。” 赵母义正言辞并塄的下了逐客令,我和老白脸看出赵父是想把实情说出来的,之后我们什么都没有再说就离开了。。 回到家,我和老白脸决定先从赵父那儿下手,好知道实情,一旦确定下来,在头七未到之际,化解尸体的怨气,好顺利火化下葬,也好使鬼魂早如投胎重新做人。 全部章节 第九章 愤怒   晚上,我和老白脸正想商讨计策从赵父那里打开口风,才好找出两具尸体怨气的真正原因,正苦于没有对策时,不料赵父亲自找到门来了。   赵家在咱们村里是属一属二的大户人家,平日里虽然不嚣张跋扈,但也是我们村里孤傲而有没人能攀得起的,都说赵家是个铁公鸡一毛不拔,这不,今晚赵父居然提了个大包过来找我们。   在我们的惊异下,又把包打开,里面十个进口的雪茄盒,老白脸什么爱好没有,偶尔就爱吧嗒吧嗒个烟抽抽。   这进口雪茄在咱们村里可是个天文数字了,因为老人多,所以都是贫穷户,这要是被别的男人看到了,估计口水要流满地了。   “陈师傅,这是进口的正牌巴古,你请笑纳。”   老白脸显然受宠若惊,即使我们攒了不少钱,但是他也舍不得拿出半分买这样好的大雪茄抽来找乐子,自然是欣然接受,这一送一笑之间,我们便知道赵二根肯定是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赵家不会无缘无故送名贵东西,更不会笑脸哈腰的。   “你进来说吧。请。”老白脸虽然客气,却不卑不亢,赵父把那包往他两膀子里一塞,苦笑着跟他进了屋。   这一进屋,只见赵父扑通一声跪地,这三更半夜的没,跪地声沉闷异常,把我吓了一跳。   我们都蹬大了眼赶紧要扶起他,赵父却阻止了。   “陈师傅,你们救救我儿子吧,我儿子生前是个斯文的孩子,从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儿,你们就不要再深究了,看看有没有法子叫我儿子超渡,这样也了我们老俩口的心愿啊,我求求你们了,拜托你们行行善吧!”   见眼前这个平日里威严而金钱缠腰的主儿老泪纵横的哭着哀求,我们对望一眼,还是把他扶了起来。   老白脸思索道,“我们也不愿意多探究个人隐私,尤其还是已经去世的人的隐私,但是怨气这东西若是犯起来,后果不堪设想,处理起来会很棘手,若能查出原因,就好办了,所谓解铃还需系玲人,这事我希望你作为死者的父亲还是撂了吧。”   赵父一听摊坐在椅子上,一副不肯说的模样,一脸矛盾的表情。   无声间,院子的门外传来了敲门声,我站起来开了门一看是林父来了,我心下咯噔一下,不知道为什么,每次见到他,心里都有股阴恻恻的感觉。   “林医生,这么晚了,你有事找我们?”   林父没有了白天的不苟,略为尴尬的点点头,看起来他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心才来找到我们家的。   “请进。”我身子一侧,他点点头走了进去。   屋子里很亮,他走进去才发现赵父也在屋子里,短暂的惊讶后,脸上转变为气愤,走到赵父面前,二话不说,揪起他的领子就要朝他脸上挥拳头。   我和老白脸看形势不对,赶紧制止。   “你个混蛋儿子,害死了我家女儿,还有脸在这哭诉?”林医生看起来斯文,却不想手劲很大,把赵父一把提了起来,恶言质问,几乎是愤怒咆哮。   出乎意料的是,赵父没有了往日的清高,而是心虚理亏的任由林父质问与动手,只是低着头脸侧到一边,沉默着。   “林医生,有事好好说,您先冷静下来。咱们一起想办法。”老白脸理智的拉开两人,林父一听,收敛情绪,这才忿忿的松开了手,我趁势赶紧给他拉过来一把椅子,他坐了下来。   “我知道你的心情很气愤,我们能理解,但是还是希望你能说说那天发生的事,我们答应你,会帮你的女儿超渡亡魂,叫她尽快入土为安。”   林父一听点点头,“谢谢你们,我今晚就是为这事而来的。”   赵父坐在椅子上正要走,看到林父的眼神时,又打消了离开的念头,他还欠林家一个天大的交代。   “那天,我女儿在玉米地里看书,她妈发现女儿不对劲,后来问了我女儿究竟怎么了,我女儿死活没出糟蹋她的人是谁,也是后来我们在她衣服的口袋里发现了一张学生证,那个东西的主人就是赵二根,不过这事也是在昨天白天我们才知道的,衣服换下来后一直没火话,是她妈无意间整理衣服的时候,掉出来的。   “就是他儿子害了我女儿!”林父愤恨的直指赵父。   赵父重重的叹了口气,“我也是前两天才知道,本来这事我想替我儿子瞒一辈子,但是既然林先生说出来了,没有不为你女儿申冤的道理,我儿子做出这样糊涂的事,是我们没教育好,我们赵家对不起你们林家,可是现在儿子都死了,鬼媒也做了媒,同睡一棺,我们尽量对你们做出补偿。”   赵父的话刚说完,林父一拳挥了过去,“谁不知道你们赵家有钱,有几个臭钱就想把事情摆平?我就是要你家儿子臭名远扬。”   赵父被一拳抡在地上,爬起来跪在林父面前,“林先生我求你了,千错万错都是我儿子的错,他现在人都已经死了,求求你高抬鬼手就给我儿子留个名声吧,我给你磕头了。”说完赵父就砰砰砰的磕的直响,额头瞬间磕出了血丝。   林父看都不看绕过他又坐回到椅子上,“休想!”   赵家理亏,我们也不好说什么,但是现在人已经死了,而我们又被牵连到这件悬案之中,现在真相大白,我们只想把事早点了结。   “现在不是深究的时侯,况且你们的子女都死了,一命赔了一命,目前是要化解你们子女的怨气,这才是最重要的,等你们的女子入了土安了息,你们之间的事自己解决就好。”   我严肃的提醒道,两个男人互看了一眼没再说什么,赵父站了起来,抹了把眼泪点点头,“我听你们的。”   我们又看向林父,他也点点头,此刻达成了共识。   屋子刚安静下来,门外就响起一阵嘈杂声。   我和老白脸赶紧跑出了院子,砰砰的刺耳敲门声就响起,在这静谧的夜里格外突兀。   “不好了,开门啊开门啊!!!!”   听声音像是赵母,我一打开门,她一个趔趄被老白脸及时扶住。   “发生什么事了?”老白脸紧张的问。   “陈师傅,救救我们吧,那女尸又睡在了我儿子身边,好象还会动。”   “会动??”我和老白脸异口同声喊道。毕竟尸体同睡一棺,我们见怪不怪了,只是女尸会动,这不是好现象,可不是闹着玩的。   赵父和林父一听也一脸震惊。   “你们想把我女儿怎样?她都死了怎么可能会动,你别乱说!“林父对着赵母大吼,情绪看起来很激动。   “确实会动啊,本来就是……”赵母没什么文化,想大嚷反驳,却被赵父一个眼神恁的噤了声,只是不安的哭泣,看起来惊魂未定。   林父依然激动不已,护女心切,“我们负责把尸体抬走,你们没有对我女儿怎么样吧?”   赵母皱眉怒道,“你女儿那么吓人,我们能把她怎么样?她手生硬的不时动一下,我很怕她伤了我儿子尸身啊。我是来找陈师傅求救的,有没有好办法,我实在受不住了,眼见我儿子尸体有了变化,这么热的天,有没有办法解决这件事,然后尽早火化啊。”赵母说完再也控制不住的蹲在地上掩面哭泣。俨然没有了白天对我们的冷淡,看起来很是无助。   “你这个女人别在这胡说八道,明明你儿子是个禽兽,害了我女儿,凭什么说我女儿死后还会伤了你儿子尸身?这哪来到的歪道理?!”林医生的老婆林母不知道什么时候进了门,听到了赵母说的话,义愤填膺的大声申讨。   林母看起来保养很好,只是多了几抹憔悴,看起来也是个有文化的女人,虽是申讨却不像赵母那般泼辣。   “我说错了吗?你家女儿都死了还缠着我家儿子,说不定这次也是因为投怀送抱又觉得丢不起这个脸,所以才自杀的。”   赵母刚说完,不料啪的一大耳刮子就刷在她脸上,打她的正是赵父。   “这都什么时候了?还说这些理亏的话?你给我闭上嘴,给我省点事!!!”   赵父一声大吼,赵母不再说什么,只是轻抽,“我的儿子啊,你什么时候才能安息啊!”   我被赵母吵的不得安宁,头昏昏的,怒了一声,“好了别哭了,你们家是理亏方,人家受害方还没有哭成这样,你在我院子里哭个什么劲?哭就能解决问题了吗?我去看看!”   我说完就朝着赵家走去,一行人紧跟其后,林父打了通电话之后也跟了上去。    全部章节 第十章 尸变   一行人风风火火的朝赵家赶,而荔村也有一群人拿着手电筒朝赵家赶。   才来到赵家门口,就看到赵家的几个保姆正站在门口,一副吓破心胆的模样。   “有鬼,有鬼!”有个中年妇女穿着个七分裤叉子在那瞎叫。   “闭嘴,哪来的鬼!”   赵父大喝一声,那女保姆吓的面如土色,大气不敢喘了。   “我去看看。”老白脸说完就走向屋里,一进屋就感觉到阴风阵阵,我紧跟其后,一下就感觉到了鬼煞的存在。   “有鬼!”我沉声丢了句,外面的人一听炸开了锅。   “我就说嘛,刚才那女鬼凶神恶煞的看着我们,亏了这门上的门神护住我们,不然就完了。   我和老白脸小心翼翼的朝棺材里望去,只见林家小女儿已经成鬼,所谓人死变鬼,什么时候变鬼呢?就是在头七的前一天,但是这女尸才死第五天就开始要复仇了吗?这怨气大的惊人。   我们刚走到棺材边,就看到女鬼机械性的趴在赵二根尸体旁边,两手正掐上赵二根尸体的脖子,两具尸体虽然有冰镇住,但是尸体也长出了参差不齐的尸斑,尤其是女尸,不现在应该说叫女鬼了,她的脸和手尸斑又黑又深,虽然体积不大,却密布在脸周围,脖子以下倒是没有见到尸斑。   女鬼正面部狰狞的看着赵二根的尸体,男尸的脖子本就发黑,又被女鬼掐出了黑紫,女鬼的指甲不知道什么时侯变长了,足足有六工分之长。   “*¥#¥*%……”女鬼的尖叫声和说话声很是刺耳与恐怖,吓的门口人直往黑夜里钻,情愿待在外面也不愿意回到自己的房间,想到与女鬼在同一屋檐下,他们几乎心胆俱裂。   眼看赵二根的脖子就要被掐断,女尸现在尸变了,已经是个鬼物了,我们必须降了她,把她的鬼怨放掉,才能使她安息。   现在要做的就是把她制伏。   “老白脸,狗血绳!”我大叫一声,女鬼可能因为沉浸在对赵二根的怨恨之中没有注意到我们,声音一响,她抬起脸看向我们。   这是怎样的一张脸?两只眼黑洞洞的,眼球盯在眼框里,随时呼出欲出,脸色惨白惨白,像三月打了霜又风干了的蜡肉,皮皱在一起,再也没有了生前的清灵和秀丽。   女鬼皱了下眉头,以极其厌恶的空凌眼神死死的盯着我们。   我刚接过老白脸怀里的狗血绳要把它绑起来,却不想女鬼在我们猝不及防之下弹跳起来,一脚踩在我肩膀上,两只尖锐指甲顺着我的肩膀到锁骨划开一道血印,我的衣服被划破,血顺着衣服染开。   女鬼诡异一笑,站在我面前,与我一平高,我抬眼正好对上她那黑洞的白眼,她没了黑眼珠,死鱼白的翻着,嘴却是扬着一抹诡笑,看起来十分可怕。   “啊!”我本能的叫一声,这次被吓了个不轻。   “小心,快让开!”老白脸大叫一声,在女鬼抬爪伸向我眼窝之际,一下把我推出几米远,我一个踉跄摔倒在地上,赵母赶紧来扶我。   老白脸拿着狗血绳一扬,朝女鬼脖子处甩去,眼见就要套上,女鬼头一闪,狗血绳落了个空,绳子掉在地上,老白脸正要拽绳朝女鬼脖子上第二次丢去,不想女鬼从椅子上拿起一只斧头。砰的一声巨响,狗血绳被砍断。   老白脸抓过狗血绳准备再打出一圈,却没时间了,女鬼朝他恶恨恨的扑了过去。   危急时,老白脸从怀里抽出一只打鬼鞭,啪的一声,女鬼被打落在地,发出一阵又一阵的怪叫,恐怖的回音余荡在屋内,把屋外的村里人吓的退避三舍,直捂耳朵。   “老白脸小心!!女鬼发疯了!!!”我警告道。   女鬼愤恨的朝我这看过来,想袭击我,我身体受了伤,肩膀处的血还没有止住,加上刚才老白脸情急之下的推力,我的腰被摔到了,想灵活的起身不是易事。赵母一看情况不对劲,她虽然是个农村女人,没什么文化,但是蛮劲不小,关键时候也挺灵活,直一个劲的把我朝门外拖。   女鬼一个跳跃朝我们这凶猛的飞来,赵母边叫边快速把我拖向门外,那道门上有门深,门是两边敞开式的,只要把右边的门一推,门神正好与女鬼打个正面。   千均一发之际,我顺带着把右门一推,门神见着飞过来的女鬼眼里闪出精光。女鬼被那道金光打中,惨叫一声摔在棺材上,它一下移到了棺材后面躲避,再也没有先前的猖獗和可怖,而是后怕颤抖着身躯不敢再靠近,而她的身前洒落了些她嘴里喷出的血,赫然是绿色。   老白脸趁女鬼元气大伤拿出打鬼鞭想彻底收服了女鬼,把它打到精皮力竭。   这时……   “别再打我女儿,我求你们了!我女儿生前善良,不可能变恶鬼!这一定不是她的本意!”林父相信自己女儿灵魂不得安息一说,但是变成凶神恶煞的鬼还是无法接受,他觉得这只鬼不是自己真正的女儿,只是鬼性而已。   林母和林父拼死拼活的要进来,可能是由于太激动,一群人都能没拦住他们,天下的父母在儿女受到伤害时,是心痛的,这股欲保护的力量十分强大。   俩人跑进屋里直朝着女鬼——他们的女儿冲上去想保护它。   “小心!它已经没人性了!”   说时迟,那时快,林父站在棺材前保护起自己的女儿,却被女鬼站起来从身后一下咬住他的脖子吸了一大口血。   林父捂着脖惨叫一声,老白脸拿出打鬼鞭把女鬼打了个半死,直到女鬼被打晕了过去,身上那股黑色的戾气明显不复存在了。   我和老白脸都通灵,感觉到女鬼的煞气消失后,叫人把女鬼的手和腿脚给绑了起来,这才算暂时治住了女鬼。   所有人都捏了一把冷汗,看的胆颤心惊,受伤的林父捂着脖子疼晕了过去,这会子,林家的人都赶过来了,看到林父这样,赶紧把他驾了起来。   期间,我叫赵家人拿出一大包糯米粘在林父给女鬼咬过的伤口处,这见林父啊一声惨叫醒来,那白米吸收鬼毒,一粘上就冒出了烟,米也变黑了。   老白脸压住林父,“别动!忍一下,一会就好,不然你会变成不人不鬼的尸物。”   林父显然大吃一惊,利马不再动了,只是咬着牙隐忍着,眼里满是受伤,他眼里乖巧懂事的小女儿已经不是具尸体了,而是一只鬼物,这换作是哪个父母恐怕都无法接受吧。   我回头对赵母道了声谢,要不是她,我早就没命了。   赵母只是大列咧的笑笑,说要是没有我们,他们儿子的尸身估计要被女鬼给破坏了,随即连连对我们感谢。   林父的伤口在十分钟内必须要清毒,赵家这次无疑是等于间接救了他一命。因为当时附近的邻居都说自家只有白米没有糯米。赵家是大户人家,都有存粮,所以自然拿得出糯米为林父清除鬼毒,而林父显然没有了先前在我们家对于赵家的怨恨,只是带着女儿的身体走掉了。   临走前老白脸对林母说有什么事,随时派人过来,我们一定不会袖手旁观。还特意嘱咐林家要看管好尸体,不许任何人接近,直到后天下葬,因为明天一天他将会为赵二根和林家女儿一起化解怨气,做法超度亡魂,而今夜三点,必须找出赵二根和女鬼怨气所在再化解掉,方能相安入土。   而我被驾进赵家的一间房内,老白脸亲自用糯米给我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