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一章:分手以后 又是一年情人节,缤桥医院里从一大早开始就有小护士在讨论如何过节。而身为缤桥医院的冰山美人乔红鸾,也难逃被问起如何过节这个问题。可就在她刚准备开口回答的时候,她却收到了男朋友凌轩的分手短信。 不过,她的脸上却没有太多难过的神色,反而还是云淡风轻地笑着应答:“恭喜我吧,我跟你们一样回到单身狗的队列了。” 这一笑,却使得小护士们纷纷离开了。她估摸着是平时笑得不多,面部神经太过僵硬导致表情奇怪,所以大家才纷纷离开的。她倒也不介意,低下头继续忙着手里的工作。 “你还好吗?如果真的心里难受可别憋坏了。”一个熟悉的男声在耳边响起,她很快就认出了是坐在她前面的韩小苏。 因此,她也懒得站起身来,只是停下了工作回答他的问题:“难受这个词从来没有出现过在我的世界里,你也不用担心分手会对我造成什么影响。本来就是他死皮赖脸要跟我在一起了,我如他所愿和他在一起了,他还要和我分手,我只是觉得有些莫名其妙而已。” 她的话中没有一丝惋惜之情,明摆着就是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韩小苏也不好对此事多作议论,只是打趣地戏谑她:“乔医生这话说得委屈啊!幸好乔医生是生在现代,要是生在古代一纸婚约下来,那位公子还不得憋死了!” 这一番话,倒还真把她逗笑了,她抬头看了看站在身边的韩小苏:“那倒是啊!我这张脸就是笑一笑都能吓跑小姑娘,要是他天天这么对着我,还不得疯掉了。不过我倒是希望生在古代啊!我这张脸摆明了是克夫相,就算是爹娘想逼婚也逼不成了!” 语罢,她又低着头继续着手上的工作了。韩小苏听了她那一番话实在没法反驳,就灰溜溜地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继续工作。他是实在想不到,乔红鸾堪称外科医生中的天纵奇才,居然是个满脑子莫名其妙想法的女生。 而她,本就是故意说出这样的话的,韩小苏的离开也是在她的意料之中。毕竟,外科医生的工作也不轻松,再说她还是外科兼内科的医生。何况,她并不喜欢在工作场合跟他人聊太多无关紧要的东西。 这一忙,就忙到了晚上的六点钟了,看着也是时候下班了,乔红鸾收拾好了东西就起身走人了。没想到这一走出医院的门口,就看见了凌轩挽着一位漂亮女生的手经过。她也没有叫住的想法,只是自顾自地往反方向走。 “诶,好久不见怎么不打个招呼啊?”凌轩反而主动“问候”了乔红鸾一句,乔红鸾却浅笑着看着他跟那个女生,这倒是使得凌轩有些尴尬了。 此时,韩小苏刚好开车出医院门。看见了乔红鸾正站在门口,面向着是凌轩跟一位漂亮女生,很快就猜到了大概是怎么一回事。他也就当做是做回好心,摇下了车窗为乔红鸾解围道:“老婆,我们是时候去餐厅了,快上车吧。” “好!我这就上车。”乔红鸾嘴角勾起了一个嘲讽的笑容、她不紧不慢地上了韩小苏的车,这更使得凌轩尴尬不已。可乔红鸾看上去却是正常如初,就好像一切都在她的意料之中一样。 车子开了一路,乔红鸾就看了一路的风景,似乎所有事情都在往理所当然的方向走着。韩小苏也没敢多说什么,只是安安静静开着车罢了。 “谢谢你今天帮我解了围,改天请你吃饭吧。”乔红鸾的脸上依旧没有任何的情绪,就像是做工作汇报一样不苟言笑。不过韩小苏已经领教过了她的毒舌功力,实在不敢去再多戏谑她一句。 “你…你平时对你男朋友也是这样的吗?”韩小苏不由自主地就问出了这一句,因为他实在不理解乔红鸾到底是在想什么,为什么可以一直戴着这一副冷面生活。 突然间被问这样的问题,乔红鸾心里也有些乱了,她回想起与凌轩交往的一年当中,她竟找不到那些恋爱中犯傻的画面。她也少有纠结于此,即使是如今分手了,她也不觉得她有什么问题。 不过,这件事在她看来并非是不能提的秘密,她也就正面回答了韩小苏:“我承认我是因为之前家里面发生的一些变故变成这样的。但这些年我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我觉得这样活着也并没有什么问题。” “下一次,如果不爱的话请不要勉强自己。”韩小苏的眼神中透着难过之色,搞得像是他跟乔红鸾分手似的。乔红鸾是实在看不惯他这种感伤的模样,又不好意思说他的不是,只得点头称是敷衍带过。 见状,韩小苏也感受到她有些不悦了,不再开口继续多说再多。乔红鸾是乐得清净了,等到车子到了小区的门口,她立刻就道谢下了车。 走进了小区以后,她就发现了不少小区的大妈都围在一个角落。她也没心情去理会她们,反倒是被一个大妈拉了过去:“乔医生,这都多少年情人节了,也不见你带个男朋友回家,不如过来姻缘角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吧?” 她看向大妈指的那个角落,发现了不少男士女士的资料贴在那。可她对爱情从没有一丝感兴趣,甚至有时她都怀疑自己能够性情冷漠到何种地步。 但怀疑归怀疑,她还是很享受一个人的时光的。到底于她而言,自由随性才是她人生的目标。况且她也曾算过命,她的红鸾星位于疾厄宫,此时红鸾主血光之灾,可最奇怪的是她从未有过影响。 反而是与她有亲密关系的男性,一个个陆陆续续地离她而去。因此,她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都有很重的负罪感,基本上不给任何人任何的好脸色。 特别是与凌轩在一起,她更是动不动就摆臭脸端架子来。明面上从不公开两人关系,暗地里各种无理取闹刁蛮任性。为的就是将他赶走,可似乎效果并不是太好,不然他与她耀武扬威的时候就不会感到尴尬了。 即使如此,她也都没有办法再去逆转。就在此时,她看见了教她中医的医生洛峰从姻缘角走出来,那一副满面春风的样子似乎是成了。她倒是觉得有些奇怪,平日里都不见他参加相亲活动,便偷偷跟着他走了一段路。 “好啦!跟够没有?”他突然间停了下来,她立刻躲到附近的建筑物里面。可是他却没有被她骗过去,提高声量四处喊了她的名字。 这么一喊,不少人就伸头出来想看看发生什么事。乔红鸾生怕这么继续喊下去,会把保安都引出来,只好乖乖地现身了:“师父,您这扯着嗓子大吼大叫,真不害怕会别人听到丢脸吗?” 看着她垂着头从附近的建筑物里走出来,他立刻冲到她的面前教训她:“丢人?你跟踪我我都没说你丢人,现在你倒是敢说师父丢人了?” 话音刚落,他都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她就立刻毫不客气地顶撞了回去:“师父是要抛弃我进入情侣档的队伍当中吗?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啊!” 被她顶撞了以后,他心里头更是不满,他恼羞成怒地反驳回去:“我见过这么多天煞孤星,也就你这么倔强,有什么好倔的?反正都是天煞孤星了,能残害一个就残害一个呗,这才不愧对你那张倾城绝艳的脸啊!” 语罢,他还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她倒是一脸冷漠地回应,方才争吵顶撞的孩子气早已消失殆尽。他也早习惯了她的阴晴不定,很多时候他反而觉得她更有师父的威严,他则是更像是个小徒弟。 他也不太在意这一点,净当是让着她罢了。她也没有变本加厉,不过是偶尔毒舌他几句。不过刚才的话是戳中了她的痛处,她不知道如何辩驳,只是咬咬牙假作云淡风轻的样子。 见状,他的笑容中透出了一丝赧然,她更是变本加厉地用他的愧疚折磨着他:“对啊!我也不止残害一个了,也总不会是最后一个,何必要装出一副清高的样子呢?真的是愚蠢至极!” 很快,他就败下阵来了。他不知道应该如何去回应她,只是笨拙地劝慰着她:“我不是这个意思,红鸾你不要生气嘛,我知道是我嘴贱是我不好,你千万不要自暴自弃啊!” “我现在就去残害别人,你不要拦着我!”她气冲冲地拿出了手机,他紧紧地抓住了她的手阻止她打电话。就在两人推推撞撞的时候,突然间有个大妈跑了过来。 “乔医生,小区门口那边出事故了,你快去看看!”大妈跑得气喘吁吁还在喊着,乔红鸾意识到可能是凌轩或者韩小苏出了事,她立刻往小区门口的方向跑去。洛峰怕她一个人忙不过来,立刻跑回家拿急救箱过去帮忙。 等他拿着急救箱赶到门口的时候,他已然看见乔红鸾面如白纸地站在一边,沾满鲜血的手还在微微颤抖着。而医护人员正将车内的一男一女送上了急救车。 由于受伤的男女头部流了不少血,闭着眼睛根本无法辨认清楚。不过看着乔红鸾的样子,也估摸到十有八九其中一个是凌轩,不然她也不会如此失神。 “医生,车底还有一个!”乔红鸾呆滞的眼神中突然间有了亮光,她大喊着指了指车底下。医护人员纷纷从救护车上跑下来,合力一起将车子抬起来,她看到车底下的那个人以后,立刻吓得跪在了地上。 “红鸾,你还好吗?”洛峰丢下了药箱跑去扶起了乔红鸾,她此时早已泪流满面了。她低着头伸手抹了抹脸上的泪痕,搞得脸上一脸是血都不自知。她推开了他东倒西歪地往前走,很快就昏迷了在路旁。 第一卷 第二章:事有蹊跷 最后,乔红鸾还是被救护车送到了医院里面。她由于惊吓过度,洛峰自然也是跟着过去照顾。也是借着她与三位伤者的关系,跟医护人员打听到了三位伤者的情况。 却不料想,这一吓让她昏迷了一天。直到了第二天的早上,她总算是醒过来了。正巧她吃完早餐的时候,洛峰就捧着花过来接她出院了。 “师父,他们三个怎么样?快点告诉我!”乔红鸾起身问起三人的情况,洛峰的表情变得有些为难,他含糊地带过了三人的情况,并没有一丝想要透露真相的意思。 不过,即使他不说她也能够打听得到。不只是因为她是医生,也是因为她是目击者,而且与三位伤者有关系,要打听他们的伤势简直顺理成章。 “你不说我就不知道吗?这里可是缤桥医院,你觉得我会没办法知道吗?”乔红鸾冷笑地看了看洛峰,他的表情显得有些窘迫,她认识了他这么多年来,少有看见他如此苦恼的模样。 “两男一女三位伤者,两位男性伤重身亡。”他尽量地平静地说出他所知道的真相,可这已经够她崩溃了。她忍住几乎夺眶而出的泪水,大步流星地从过道一直走到电梯里。 由于是大清早,医院里面也没有什么人在过道上。从电梯往过道看去,她却发现尽头的地方十分诡异,居然有个类似于衣服的影子在那。按理说即使向阳处宜晾晒,也不至于拿衣服挂在墙壁上晒吧。 所以,她不免怀疑那个病房有蹊跷。她按了电梯上去以后,就到了那个诡异的病房里面看,病房里面四处无人,也没有住过的痕迹,竟有一套医生的手术服在里面。 她又在窗口的位置搜寻了一遍,却发现一件衣服随着铁丝挂在了墙壁上。衣服上还有一些血迹,她小心翼翼地从带血迹的部分剪下一小块,顺道把床上的医生手术服一起带走了。 这带血的病人服还有医生的手术服也不好乱处理,她便找到的副院长的办公室去商量。不料副院长只是觉得此事是她想太多,还命令她低调处理了病人服并交还手术服。 但凭着她多年行医的直觉,以及对缤桥医院的了解,她绝不相信护士会出这种纰漏。毕竟她是在肺科的高级病房里找到这东西,又不是在精神科的高级病房里找到的。她没有办法相信这是单纯的恶作剧,而非蓄意图谋的其中一环。 无奈现在也没有证据,另外现在副院长也不愿意她去深究此事,所以她只可以偷偷地去查。不过她恃着一张倾城绝艳的女神脸,要查这事也不会太麻烦,再说也就是一套手术服而已,她要弄一套一模一样的出来并不难,毕竟刚刚副院长也并没有认真的去看那一件手术服,她要放一件新的过去偷龙转凤恃易如反掌的。 很快,她就借口要帮韩小苏拿东西回去,从同事的手中拿到了韩小苏更衣柜里的东西。她从里头找到了一套手术服,那是她之前手术服破了请韩小苏帮她代领的。只是用完了一次以后,她就一直把手术服放在了韩小苏那里,也没有再问起要来穿了。 正好这一次要去查韩小苏的事情,就用上了这一件尘封的手术服。她把手术服当遗失物品交还上去以后,她就打电话给她的法医朋友:“施琅,我在医院里发现了一些很可疑的东西,我觉得这个东西可能是最近的车祸的证物,我希望你可以帮我这个忙。” “好,那今晚七点蝴蝶餐厅见。”电话那头留下了一句话就挂断了,她的心里面也稍稍安静了一下。她将铁丝、手术服以及那带有血迹的一片衣服布料收好后,就套上的医生的白大褂开始继续工作了。难得今天的事情并不是太多,她也当是大家顾虑到她受到韩小苏的死的影响,而帮着分担了许多工作罢了。 到底她在车祸现场惊吓过度的事情早已传遍了整个医院了,而且医院里面医生们的关系也很是和谐,医生之间互相帮助的事情也不绝于耳。她也曾经帮助过内外科不少医生,只是她实在想不到她还有一天需要别人的帮忙。何况现在她一脑子都是韩小苏的悲惨的死状,根本没有任何心情再去做别的事情,更别说是做手术这种需要高度集中精神的事情了。 “你还好吗?不如今天就这么歇着先吧?”洛峰拿了一瓶热巧克力给她,她却只是放在了一边继续埋头工作。对于他所说的话,也只是点头回应罢了,并没有多作回答。他也不生气,拉了张椅子坐到了她的身边,一直看着她埋头工作,似乎她的冷漠对他不起作用。 她对此也无所谓,反正他一直就是这种死皮赖脸的个性。只是今天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使她不禁试探了他几句:“你应该小心,毕竟现在连我身边的同事都会因为接触得我多死去,你作为我的师父,更加要小心身体行事谨慎,我也就只有你一个师父而已,我可不想你这么早死了我再去找别人。” “有你这么有孝心的小徒弟,我这个师父可不敢这么早死啊!”他的笑容如同平日一样爽朗,可眼角却透着一种她看不透的光芒。她直觉这件事情一定跟他有关系,只是她实在不敢相信身为她的师父,他居然回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可现在一切都尘埃未定,她也不敢说去质问他,却条件反射的提防他、连他买给她的热巧克力,她连礼貌喝一口的动作都省了。 然而很奇怪的是,他明明是发现到了她的异常,竟然连多问一句都没有。而且他还能沉住气去陪着她,这分明与他一贯的话唠的性格不符,她又回想起读着大学听到父亲死讯,第一次去参加父亲葬礼的情景。她记得那是她记事以来唯一哭得最凄凉的一次。她那天坐在父亲在墓园的碑前哭了一整天,从大早上一直哭到了黄昏日落。 也是在那里,她遇到了前来拜祭的洛峰。大概是两人有心里都一样悲伤,恰好他又是在她的旁边拜祭。两个人就你一句我一句的搭起话来。刚开始只是洛峰在安慰她,之后两人渐渐熟络了就开始聊起往事至亲。她不忍频频落泪,他也借酒消愁喝了许久。就这样断断续续两人聊到了晚上的六点,两个人才在工作人员的指引下离开了墓园。 之后,两个人就开始了常常联系。当得知了洛峰是中医院的专家医生以后,乔红鸾更是拜了洛峰为师,跟着洛峰去学习医术。这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顺理成章。 直到有一天,洛峰跟她说最近学了玄学,要帮着她算一卦,算准了她的红鸾星正落入了疾厄宫,之后她交往的两个男朋友也在和她分手后不幸惨死,她才相信了当时洛峰跟她说的红鸾星落入了疾厄宫的事情。 可是她信归她信,当时强烈追求她的凌轩可不相信这件事,执意要和她在一起,她无可奈何也只有答应了。但这却只有是嘴上答应罢了,她根本没有一天像是一位正常的女朋友一样,去跟凌轩撒撒娇打打闹闹的。 久而久之,凌轩也就不喜欢再去粘着她了,两人也因此而聚少离多。她想着这么疏远他就应该能够顺利分手了。却不曾想今天收到了分手的短信后,居然在不久以后就看见他扯着个女孩子在医院门口“耀武扬威”。 偏偏那女孩演技拙劣,而凌轩的演技也实在是不忍直视。她一眼就能识破那并不是他新女友,她却也忍得住不拆穿他。毕竟若是他能过回平静的生活也是好事,没想到他也没逃得过这个梦魇。 更使得她意外的,莫过于是连韩小苏都被卷入了这件事情里面。毕竟韩小苏只是为她解围,与她演了场假夫妻的戏码,两人只不过是普通的朋友关系而已,从未有逾越朋友的界限。他居然也会因此丧命。 虽然这一切都可以归咎于巧合,但是她身边亲密的人早已死光了。现在甚至连她的朋友韩小苏也离开了,而身为师傅的洛峰居然多次毫发无损,这巧合是怎么看都更像是一个阴谋。也是因为洛峰的“天生好运气”,她才想到可能这事跟洛峰有关系。 可目前也没有证据证明,她总不能因为心里面那一点点怀疑,而摆明车马地质问他。不过等到了她法医朋友的报告出来的时候,事实自然会渐渐浮出水面。到时,她拿着证据以后很多话也就方便问了。 “对了,有空去派出所录个口供。时候不早,我先走了。”洛峰突然间提醒了她一句,立刻打乱了她的思绪。她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就点了点头回应他。他起身拿起了书包就离开了,走之前还顺道打开了那杯热巧克力喝了起来。 “好,再见。”她抬头看了看他远去的背影,又继续埋头在她的工作当中。看着桌上的各种医案,她深呼吸了一口气又继续与电脑深情对望了。 这一忙,差点就使得她忘记了跟朋友的赴约。等到她好不容易停下来喘口气的时候,她就发现已经下班半小时了。她立刻收拾东西坐电梯下楼,正巧看见了两个肺科的小护士在讲话,就装作是疲惫靠在电梯的一个角落里偷听。 这不偷听还没什么,一偷听倒听到了一些重要的事情。若不是两个小护士说起,她还真不知道这半个月以来肺科都没有做过手术。这么说来,就是说这件手术服根本就不是肺科里的人的纰漏,而是有人故意将一件手术服放在了那里。 想到这里,她心里面就更是混乱得很。这一堆线索结合在一起使得她不知所措,她实在无法想象背后的始作俑者是有何图谋。带着这满腹的疑问,她急急忙忙拦下了出租车赶去蝴蝶餐厅。一路上,还在整理着这一堆线索。 到了蝴蝶餐厅以后,她很快就看见了她的朋友施琅。施琅脸上的表情也是极其复杂的,她急着想要跟施琅说出她所知的线索。可她坐下以后说了一大堆,施琅还是保持着原来的状态,仿佛完全没有听到她的话。 第一卷 第三章:调查师父 “施法医,我跟你说了这么一大堆的事情,你就不能理我一下吗?”乔红鸾一脸愤懑地抢过了施琅的手机,却看到了关于她死去的几位男朋友的命案现场照片。她估计施琅也是想到了这一切有问题,又将方才说过的话再说了一遍。 “怎么会这样?难道你怀疑是你师父洛峰做的?”施琅焦躁地用指尖敲着桌面,紧皱着的眉头一直就没有松过。乔红鸾顺道将搜集到的铁丝,手术服以及沾血的病人服碎片交给了施琅。施琅收下了她拿出来的两袋东西,表情比之前更要严肃阴沉。 见状,乔红鸾心里头不免担心施琅被目前的问题难住,嘴上却还是非常正能量地给她灌鸡汤:“我的确是有一点怀疑,但是有些东西不是我怀疑那就是事实。我相信你可以帮着查出来的,你也不要阴着一张脸嘛。” 话音刚落,施琅便硬挤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乔红鸾立刻给她翻了一个巨大的白眼,她一瞬间被乔红鸾的表情逗笑了。可也就笑了两声,她又恢复了工作时的阴沉表情:“红鸾,我觉得你师父的嫌疑很大,你最好不要轻易惹怒他,不然后果可能很严重。” “不会吧?施琅你别胡说八道,你这么描述我头皮都发麻了。”乔红鸾的嘴角透着戏谑的笑意,心里面却是十分认同施琅所说的话的。毕竟她那么笃定洛峰跟之前的几件命案有关,而且今天只是小小的试探了一下,结果都已经够她觉得脊背发凉了。 她不敢相信,要是她真的把杀死了四个人的凶手一直当做是师父。再验证出洛峰真的是凶手的时候,她应该要如何面对那死去的四个人,尤其是被无辜牵涉进去事件里头的韩小苏。洛峰要是只是杀死了前三个,她还可以推理出杀死他们的可能,但是韩小苏很显然是无辜被害的。 “施琅,我不懂,为什么韩小苏会死掉?他不是我的前男友。”乔红鸾的眉间透出了一丝酸楚,施琅也能明白她的痛苦。毕竟不管是谁,看着自己身边的一位朋友死去,还是死在了自己的前男友的车下,那是都是完全无法接受的。 “红鸾,你告诉我,你的几位前男友到底是为什么与你分手?”施琅安抚地拍了拍乔红鸾的后背,又继续问起她一些与异性交往的往事。因为施琅很是怀疑洛峰是情杀,也就多问了一问她之前交往的细节,想要确定自己的猜想。 而被问到了这个问题,乔红鸾倒是有些窘迫。可为了能够尽快使得真相水落石出,她还是将那三段情史全盘托出:“不瞒你说,其实我的三位前男友跟我分手的原因,都是因为他们劈腿。但我对一件事有很大把握,就是我的第三任前男友只是找别的女生来气我。” 此话一出,施琅心里面就更加觉得不可思议了,自然也就深入问其原因:“这就奇了怪了,为什么你会确定他带来见你的并不是新女友,难道是你亲眼目睹了他找那个女生来拍戏的过程,还是说你认识那个女生,她向你澄清她并不是你前男友的恋人?” 可其实那只是乔红鸾的感觉,她并无切实的证据表明那不是凌轩的新女友。只是因为这位新女友实在是太木讷,连她诡异一笑那女生也是视若无睹。而且她也能看得出来,凌轩并不是很有底气的样子,不然她笑的时候他根本就不会尴尬。 由此,乔红鸾才会断定了那位女生并不是什么新女友。然而施琅又是那种唯证据论的人,这样的理由在她那里根本就是废话。但乔红鸾还是一五一十地向她分析,她也并没有乔红鸾想象中的对这事这么抱有怀疑,还低着头用手机记下了一些重点。 “好的,你现在和我说一下你和你师父的事情吧。”施琅记完了以后又提出了下一个问题,乔红鸾也知道她是那种打破砂锅问到底的人。也就把拜祭父亲初遇洛峰,一直到了最后跟洛峰在一起的事情都说了一遍。 在述说的途中,施琅为了不放过任何的细节,基本上乔红鸾说几句她就问一句。乔红鸾也对此也很有耐心,基本上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在问了许多的细节以后,施琅越发确信自己的猜想了。只是最为重要的证据,到目前还是毫无头绪。 为了要查明真相,施琅也只得向她提出了搜集证据的建议:“红鸾,如果你愿意的话,你可以亲自到他家里搜集证据吗?因为他并不是什么有钱人,少有各种的社交机会。可是搜集证据的这件事极其危险,如果你不愿意的话可以拒绝并远离她。” 既然施琅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她也不好退缩到一旁,也就郑重其事地答应了施琅:“我愿意,这件事我可以做好,你不需要有什么顾虑。其实比起你,我跟希望这件事跟他没有一点关系,因为如果这件事真的和他有关系的话,我真的不知道应该要如何去面对他了。” 听到这话,施琅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下来了。她如释重负地勾起了嘴角,又伸手去握了握她的肩头:“你愿意这么做我真的非常开心,我迟点会将一些设备送到你那里。为了安全起见,也会找警员做你的同居室友,以便她帮助你一起去调查这件事。” 有了这句话做保证,乔红鸾终于能够为了自身安全松口气了,她也报以一笑回应施琅:“这一切就麻烦你了,对于搜集证据什么的我并不擅长。至于警员住的房间,我会在这几天内收拾好的,到时候她拿些日用品过来就可以一起住了。” 就在此时,乔红鸾的手机居然响了起来。施琅也算是多年的朋友了,因为她也就没有顾忌地接听了电话。电话的另一头是洛峰的声音,她想着估摸是下午的时候太冷漠了,也就在这时候向他道歉了。 而洛峰,似乎并不是那么介意她的冷漠,反倒是像平常一样跟她开玩笑道:“知道对不起师父了吧?那么就赶紧过来师父这里鞍前马后的伺候着啊!师父可是很久都没有吃过你做的菜了,今天晚上回到家以后都想得吃不下饭了,你赶紧过来做饭。” 听着电话另一头也没有异常,乔红鸾也稍稍平静了些许,她也学着他打趣地答道:“好啊!弟子制毒那可是天下第一高,什么鹤顶红煲鸡、炖砒霜、鲜榨夹竹桃汁、爆炒罂粟壳,师父这一声令下,弟子待会儿就过来给师父做。” “好,那你赶紧过来,你做的菜就算能够毒死为师,为师也要吃完。”电话另一头传来了洛峰爽朗的笑声,乔红鸾暗笑着他毫无防备。却不曾想这一切都只不过是暴风雨前的宁静罢了,而危险正在一步步向她靠近。 挂断了电话以后,施琅就从包包里拿出了一个胸针给她:“红鸾,这个胸针你别在衣服上,那我就可以监听到他和你的对话了,你千万不要轻易拿下来,也不要让他碰这个胸针,因为我怕会碰坏了。我现在就送你到他家附近,也省得你坐车浪费钱了。” “谢谢你,施琅,我一定会搜集到证据的。”乔红鸾浅笑地握了握施琅的手,她也坚定地点点头回报一笑。两人虽然都知道如果真相如与其所料,事情会更为之凶险,但还是相互鼓励着对方。 两人离开了餐厅以后,施琅就开车搭着乔红鸾往洛峰家的方向开去。一路上,两个人又聊起来小时候的事情。虽然从蝴蝶餐厅到洛峰家要一小时的车程,可是两个人一旦谈天说地,这时间就过得极快。两人都还没说够,车子纠结开到了洛峰家所在的小区了。 “下次再约吧,再见了!”乔红鸾下车以后又向着车子的方向挥手道别,等施琅的车子走出了她的视线以后,她才转身走进洛峰家的小区里面。没想到刚走了几步,就看见提着菜的洛峰走在前头了。 “师父,抱歉,今天跟朋友约晚了到,所以现在才过到来。”她追上了洛峰又给他道歉了,可他脸上却没有一丝的怒意,只是使坏地把菜都塞到她的手里。而他自己则是两手空空的在前面走,十足是一个任性熊孩子的样子。 “你啊,每次都是这么欺负我的,朋友叫你就一支箭的过去,我叫你就老是磨磨唧唧的。”洛峰不满地转头白了她一眼。她也只好像个小跟班似的,一路上跟在他屁股后面听着他在那指点江山。他看她丝毫没有不耐烦的样子,更加是越讲越兴奋了。 见状,她也只好耐着性子继续听下去了,到底这是要过去搜集证据的,只是她搞不懂为什么他跟人格分裂似的,一会儿让人觉得是个胸有城府的人,一会儿又跟个小孩子一样幼稚。可不论他的行径有多古怪,就凭他下午那一句意味深长的话,她就一定要把事情查得水落石出了。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她终于跟在他的身后来到了他家里面了。她也不多做歇息了,放下包包以后就戴上委屈要做饭了。他今天却是一反常态的要求帮她打下手,她也不好回绝就答应了这件事了,没想到他刚进来就伸手摘掉了她的胸针。 “洛峰,你知不知道这个胸针很贵的啊!”她一边急急忙忙地捞起掉在菜盆里的胸针,一边臭着脸在那里埋怨着洛峰。而在这个时候,洛峰竟然拿起了菜刀抵在了她的脖子上面。她被他突如其来的危险举动吓到了,连握在手上的胸针也掉到了地上。 第一卷 第四章:穿越古代 “你以为我真的不知道吗?胸针上装有窃听器!”洛峰怒吼着踩扁了跌在角落的胸针,乔红鸾一脸惊恐地看着她,架在脖子上的菜刀还透着冷光。她生怕他会突然情绪失控用菜刀杀死她,自然也就不敢多有动作引他怀疑。 可菜刀是锋利得很,原本只是刀锋极近的位置。但洛峰嫌这么做威慑力不够,就把整个刀面贴在了她的脖子上。她更是被吓得面如白纸,后背的冷汗早已沁湿了她的衣服。无奈她现在已成了囚笼之鸟,根本无法逃脱洛峰的桎梏。 即使如此,她也还是不愿意惨死在洛峰的刀下。这时,她突然间心生一计,便鼓起勇气向他“承认错误”道:“师父,我是来给您做饭的。那个胸针的事情是我不好,我承认我是想要把胸针偷放在你的柜子里,就是想知道你到姻缘角是看中了哪个姑娘而已。” “你这么说的意思是你喜欢我吗?”洛峰冷漠的桃花眼中突然间闪出了一道光芒,她虽然心里面根本没有这个意思。不过在保全性命与追求本心之间,她不假思索选择了前者,自然也就毫不犹疑地向他点头称是。 为了不使他怀疑,她更是不惜背上万年恶俗小说的告白:“其实从遇见你的第一天的时候,我就发现我喜欢上你了!但是你也知道我是个别扭的人,我怎么可能跟你告白说喜欢你嘛。可是今天你非要一个答案,我就告诉你,我喜欢你!” 不过,洛峰的花招却不只有这么一点点,他从看到了她戴上了窃听器别针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怒不可遏了,这时候自然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折磨她身心的机会。只是他想不到的是,他都用刀架在她的脖子上,她居然还能冷静下来跟他告白。 也是因为这样,他更有兴趣继续去折磨她了。他一边拿着刀面在她脖子上蹭来蹭去,一边将他害人性命的真相全盘托出:“那如果我告诉你,你三个前男友的死都是我间接造成的,而且你那位叫韩小苏的同事是无辜被卷入事端的人,你还会喜欢我吗?” 此话一出,乔红鸾愣了过去好一会儿,之后就开始对着他破口大骂:“我…他们只不过是背叛了我,说实话我也恨,可是我最后还是选择了放手了。为什么你可以做到这么丧心病狂的地步?既然不适合,那么离开就好了啊,为什么要杀人?这一切都是你的心机,你这个疯子!” “对,我就是疯子,你最讨厌的疯子!”他突然间歇斯底里的怒吼,拿起菜刀划破了她的颈动脉,一下子她的鲜血从颈动脉处喷涌而出。他看着她鲜血直流吓得立刻跑出了屋外,不久以后她就因失血过多而休克。 待她醒来的时候,她却发现自己着一身白衣躺在床上。她伸了伸懒腰爬了起来,就看到一个身穿汉服的小姑娘惊叫着跑出去了。她也觉得莫名其妙得很,自然也就起身四周看了看环境,却发现自己身在一个古色古香的房间里面。 不过多久,那位身穿汉服的小姑娘就带着一位年事已高的男人进来。乔红鸾更是觉得有些奇怪。可是忽然间出现在这里已经使她大脑混乱了,更不要说去想如何措辞去问眼前人的身份。她默默地看着眼前的男人,眼神中充满着未知的好奇。 “红鸾,不认得爹爹了吗?大夫说你死了,幸好你福大命大啊!”男人突然间很激动地两手抓着她的肩头,她更是吓得后退了好几步。她实在不敢相信被砍死了的她居然穿越了,可是眼前的现实却否定了她的质疑。 为了进一步确定,她就提起了老祖宗来吓唬他:“爹,我本来是应该死的,不过居然老太爷突然间出现了,他和我说乔府当中尚有妖孽,我身为红鸾星转世不可坐视不理,所以老太爷又让我活回来了!不过他也说了,如果我再遭恶待,那么乔府就命不久矣了。” “鸾儿,老太爷还说了什么,你都给爹说说。”他的眼神中难掩激动之情,还拉着她坐下让婢女倒茶给她。她估摸着这十有八九都是真的,也不得不说服自己去接受已经穿越了的事实。不过她一想到穿越之后要适应女子的三从四德,她又不禁头大了起来。 毕竟她平日里是冷漠惯了,谁都不当是一回事。要她在人前卑躬屈膝,她是实在做不出来。再说她也从不觉得男子高人一等,更不喜欢被任由他人去摆弄命运,可偏偏古有出嫁从夫夫死从子这一说,着实是使她觉得懊恼不已。 就在此时,她突然间心生一计,想着借死去的老太爷的名义去训诫,以此来使自己获得最大的保障。所以,她便故作悲伤颜面垂泪道:“那红鸾便说了,爹爹可别怨我有所逾越,不然别说是我了,就是死去的老太爷也要寒透了心了。” 此话一出,他更是深信不疑,还出言劝慰起她来了,说道:“自古长辈训诫晚辈便是常理,谈何逾越?我知道你这些年过得并不好,你莫要再哭了,若是伤了身子可划不来。” 见状,乔红鸾便也就开始说出一些玄之又玄的话游说他:“老太爷说了,红鸾乃是乔府上下的红鸾星,自身却是命运多舛,情路坎坷。他劝您莫慌莫忙,一切必须静待顺其自然,方可解除此劫难。再说红鸾星说的就是缘分,万事不可以蛮力控之,所以对我也不能太多管束,才可保缘分天机水到渠成。” 话音刚落,他便是不由得一阵叹息,又感慨良多的笑着说道:“老太爷此话非常有道理,爹对你多有忽视,爹希望你可以不计前嫌。今日你大难不死,你就和爹一同前往祠堂吧。爹爹是时候跪在列祖列宗的面前忏悔了,你也该给列祖列宗上柱香,以谢列祖列宗力保你大难不死。” 随即,他便拉着她过去祠堂里面。一路上,她看到不会少的婢女与小厮看见她都窃窃私语。她倒也是不介意,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与他一同走入祠堂。 却不曾想,在此时有个身穿藏青色褙子的女人拦在了祠堂的门口。乔红鸾估摸着那是续弦,不然也不至于出现在这拦着。就在此时,他不满地将其推开并怒斥道:“霍云烟,你是要做甚?为夫带着红鸾来给祖宗上香,你为何要横加干涉?” “老爷,大小姐就算大难不死,那也不能随你进祠堂!”霍云烟突然间跪下来扯住了他的袖子,他却是完全没有心软的意思,还反手给了她一巴掌,打得她整个人跌倒在地上面。 此时,一位穿着月白色襦裙的女子走了过来,她把跌倒的霍云烟扶了起来,低眉顺眼地跪在了他面前:“爹,您就看在娘身为续弦也不容易,这些年也算是恪守妇道的份上饶了她一次吧!姐姐此次大难不死,雨香心里也十分高兴,望姐姐往后多多保重身体。” 语罢,乔雨香就扶着霍云烟离开了。他也不再追究这件事了,径直走入了祠堂上前。乔红鸾尾随其后在进了去,一股香火味扑鼻而来呛得她流眼泪。她咳了好几声,摸了摸眼泪继续往前走。 走了一会儿,她就来到了祠堂的中心,里面放着祖先的牌位以及画像。她先是在祖先面前上了一炷香,之后又虔诚地跪下谢恩:“多谢老太爷恩典,红鸾必定谨记您的遗训,为乔府降妖除魔,还请列祖列宗保佑。” 而一旁的他,早已经跪下来了,他一脸赧然忏悔道:“列祖列宗在上,不肖子孙乔靖玄,今日来到祠堂认罪。若不是红鸾在列祖列宗地保佑下回来,靖玄还不自知治家无方,引致妖孽在乔府中横行。” 见此,她也不好置之不理,便跪在了他的身边劝慰道:“爹爹,你也不是故意要这么做的,一切都怪我们祁家家门不幸。再说我现在也活过来了,我一定会帮着您抓住祁家这个害群之马的。” 听到她的劝慰,他总算是情绪缓和了一点。不过他想起了往事,又不禁紧紧地握住她的手:“还是你好啊!其实你娘去世以后,爹心里面也是很愧疚的,可若是云烟只是妾室,家里面又少了个人管事,爹实在是害怕家里出乱子。爹始终是个生意人” 经过这一番解释,她也大概知道了她的身世了。只是她没有想到居然还是那么命苦。在现代的时候她就与父亲相依为命了,穿越了以后竟还要在大宅当中争宠以求一线生机。 但她并非自怨自艾之人,且从小又十分喜欢古代,不止读过了不少的古代文学作品,甚至对中医也产生了兴趣。曾经她也幻想过若是能够来一场宅斗,倒也是不枉此生了。没想到如今真的是得偿所愿了。可她心中却无一丝喜悦。 如今她面对着这个当爹的男人的忏悔,忍不住想起了与自己相依为命,自然也无法看着他活在愧疚当中,又想到了这个身体的主人的母亲或有蹊跷,心里面就不想原谅乔靖玄。 可心里面即便有些不满,嘴上她还是一个好女儿,她还是对着乔靖玄好言相劝:“红鸾当然知道爹的良苦用心,爹也无须太自责了,再说霍娘也没有做什么过分之事,妹妹说得很对啊!再者这大宅当中,谁不会有些委屈,我都明白的。” 此话一出,他也就站起身拉着她走到了一个牌位前面:“你可以这么想,爹真的很欣慰。过来跟你娘说说话吧!之前你被大夫宣告死亡后的七日,你娘天天过来报梦给我,求我不要把你埋葬,我也就按着她说的做了。或许真的是冥冥中有安排吧。” 这个牌位的油漆还很新,上面刻着乔靖玄之妻明氏。她走近牌位前上了柱香,又跪下了正正经经地磕了三个头。身后的乔靖玄看着她如此恭敬,心中也是十分感动。 之后,乔红鸾就装作了与亲生母亲说话一般,跟那个牌位聊了许久。她从小就没有了母亲,看见了这个牌位就好像看见了亲生母亲的墓碑一样。她不禁想起她也有些时日没去拜祭了,而今后再无可能拜祭了,心里面更是痛不欲生。 身边的乔靖玄看见了这个情况,也忍不住落下了眼泪。她抹了抹眼角的泪水,转过头去对乔靖玄啜泣道:“爹爹,其实您有想过吗?娘一直报梦给您,未必只是因为我,还因为娘爱着您,她还是舍不得您这位夫君,难道您就没有一点话要与娘说吗?” 第一卷 第五章:智斗续弦 既然她都这么说了,他也就想着也说上几句。毕竟在他心里面,他一直没有放下这位妻子。不过祠堂香火太重,他还是劝她离开:“那你先回去吧,你刚起来一定要好生歇着,万不可以再累着了。你回去以后让流苏苏叫厨房炖点滋补了,你现在好不容易醒过来了一定要好好补补。” “好,那红鸾先行告退了,爹爹不要太难过了。”她礼貌地行了行礼,走远了以后便跑着出了祠堂了。到底祠堂里面的香火味实在太重,不只是呛鼻也十分地呛眼睛。她是实在不想要在里面多待了,便叫了过路的婢女带她回去了。 刚一回去,方才那个在她房间的婢女就跑了出来了,手里还拿着一些烂米。她也不知道那婢女是想要做什么,便也就问起那位婢女拿出烂米到底是所为何事? 听到此话,那婢女啜泣着将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大小姐,这是霍云烟那女人给流苏苏的,流苏苏想着大小姐您已经活过来了,所以想拿点米做粥给您吃清肠胃,可是她居然拿出了这么一些烂米出来。” 这么一说,乔红鸾更觉得方才遇到的霍云烟是个阴毒之人,不过她倒也不介意与那女人一较高低,便也就吩咐流苏苏去请老爷:“这样啊!那你把烂米煮了好了,还有待会儿去请老爷过来坐坐。就说是请他来道道家常。若是他不来,你就说我想去祠堂跪两天。” “是,小姐我这就去请老爷。”流苏苏行了个礼便急急忙忙跑到了外面去了。乔红鸾倒是觉得流苏苏是个聪明之人,毕竟她要求的事情是并不符合常理,流苏苏却能够不问一句的去执行。 可没过多久,霍云烟便过来了乔红鸾的房间里面了,乔红鸾见着她倒也没有一丝害怕,还是规矩地向她行了礼:“霍娘好久不见了,别来无恙吧?您这般突然造访,红鸾都没有准备什么东西呢!” 霍云烟看着乔红鸾如此举止不免一愣,之后便恢复了她蛮横无理的本来面目了。她倒了杯茶,接着一把泼到了她的脸上又讥笑道:“你这破院子能有好东西吗?居然还好意思跟我说准备,也不怕笑掉别人的大牙啊!” 即使如此,乔红鸾也没有一丝怒色,拿起手帕擦了擦脸上的水,低眉顺眼地反驳了回去:“自然,红鸾这不过是个闺阁女子的院子,若是里头藏着金银财宝,那得像什么话?可霍娘你也别忘记了,爹爹让你打理家事是信任你,我的院子现在破破烂烂,你可避不了责。” 这一番冷嘲热讽,很快就激怒了霍云烟,可是她也实在没有话可以反驳的。因为这一切的恶事全都是她一手造成的,若不是她重重设计,乔红鸾不至于会落得这样一个下场。 可此次竟然被当场戳穿了,她是又急又气踹了乔红鸾好几脚,又抓起了她的耳朵骂道:“小贱蹄子,这死过了以后胆子是大了不少了。看我不好好地处置处置你。只要我霍云烟掌事一天,你就不要想着有一天好日子了!” 就在此时,乔靖玄突然间推开门走了进来:“这我倒是好奇了,为何红鸾不能有一天好日子了。我千叮万嘱你要好好照顾红鸾,你倒是会做事,把红鸾折磨成了这个样子。自古夫为妻纲,你这是要翻天了吗?既然你掌事不给人好日子过,那不给你掌事好了!” 语罢,乔靖玄阴沉着脸扶起了乔红鸾,又叫了流苏苏去找管家请家法来。这下子,可把霍云烟吓坏了,她立刻跪在了乔靖玄的面前求饶。但他已经在气头上了,自然不愿意饶恕她。 可她却是厚颜无耻得紧,一直拿着平日里为他操劳的事情来说,惹得他怒火中烧口不择言:“你以为你在背后干的坏事我真的是一无所知吗?你不要想着瞒天过海!既然你都这么不想给人不痛快,那么这两年就放权给红鸾吧。” 此话一出,乔红鸾立刻就行礼道:“多谢爹爹,红鸾必定会听从命令。只是有些人,红鸾是很想铲除干净的,还请爹爹成全。流苏苏,把煮好的粥拿过来给老爷看看,你们这些奴才也围过来看看,看看某些人是如何作践别人的!” 待众人围过来之后,流苏苏就把那锅烂米粥揭开,一股怪味传得整个屋子都是。众人皆以袖掩鼻走至一旁,而流苏苏还适时地用勺子搅了搅,一些虫子的尸体在搅弄中浮在了粥面,几个婢女都吓得退到了角落。 “流苏苏,给老爷说说这东西哪弄来的?”乔红鸾的眼角中闪出一丝凶光,本就做贼心虚的霍云烟是吓得浑身发抖。即使在已快东窗事发之事,却还不愿意将事情原原本本道出。 然而乔红鸾最是耐得住性子了,她是绝不相信在如此重压之下霍云烟还会三缄其口。即使她继续三缄其口,那也是没有用处的。现在大家都看着她给的烂米煮出的坏粥。而且就今日她拦在了祠堂门口这么一件事,也已经够让她吃不了兜着走了。 可是,乔红鸾岂会如此便宜她呢?乔红鸾最憎恶的就是那些绊脚石了,而且还是那些欺软怕硬的绊脚石。即使她也只不过是挨了几脚,她也可以感受到当初这身体的主人有多痛苦。每顿还要吃着如此劣质的食物,怪不得会一命呜呼红颜薄命了。 因此,为了她能够顺利地成为家里的二把手,她是一定要把这一颗眼中钉连根拔起的,若是乔雨香那个女人再敢拦着她,她也不介意把乔雨香连同这个女人一起做掉。反正她也不是第一次耍心机了,她也确信这不是最后一次。 正所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她乔红鸾自然也是懂得这个道理的。所以在面对着这位续弦后母,她是没有一丝心慈手软的想法。甚至连同是这位后母的亲骨肉,她也想要将其折磨至死,好让她这位后母也试试心痛如割的滋味。 的确,事情也按照着乔红鸾的想法进行着,她的那位好妹妹乔雨香真的出现了。乔红鸾也想知道这位好妹妹能够有何解释,因此并没有待她一进来就兴师问罪,反倒是让流苏苏装了碗粥放在了她的面前。 见状,乔雨香从流苏苏手里接下了这碗粥,又跪在了乔红鸾的面前哀求道:“姐姐,雨香知道娘的罪行罄竹难书,今日别说是喝下这碗粥,即使是姐姐想要我以性命相抵,雨香也毫无怨言。只希望姐姐留我母亲一条生路,就看在她陪伴了爹多年,也为乔府操劳了多年的份上,不要去为难她可好?” 听到了这番声泪俱下的求饶,乔红鸾心中的怒火更是不可遏制,她冷笑了几声反驳道:“妹妹,你这么说就不对了,她陪伴了我爹多年,难道当年我娘就没有陪我爹多年吗?而且我爹居然在我娘死了不久就把她扶正了,她如果感念过我爹对她的用情至深,难道就是以毒害我来回报吗?” 这时候,乔靖玄也都看不下去了,也出言指责乔雨香的逾越:“雨香,回来!你娘那是罪有应得,难道她的命是命,你姐姐的命就不是命吗?即使你姐姐今日不与她计较,她拦着我和你姐姐进祠堂上香那事也还没完!她都把事情做到了这份上,难不成我还要继续助纣为虐吗?” 见状,乔雨香心里头更是方寸大乱,她胡乱扯着乔红鸾的衣袖哀求道:“姐姐,虽然我与你并非一母同胞,但我们始终是爹爹的骨肉,我求您饶过我娘一次吧。我知道她做事实在是没分寸,但是她现在也被削权了,也不会对您造成威胁了。再说她如今也是半截入土之人了,您就不可以放过她一次吗?” 这一拉扯,乔红鸾的白衣袖子居然被扯开了。致使她左手的一截藕臂都露了出来,流苏苏也立刻将披风拿了出来,急忙给她套上了披风。可此时又不是盛夏酷暑的时节,少了一截袖子还是有些阴冷,但她又因此找到了一个很好的理由了。 乔红鸾一手夺过了乔雨香手中残留的袖子,反手就给了乔雨香两巴掌:“她可曾放过我?我都是个死了的人,她居然连我死后都不给我一件好些的衣服穿,买这些粗糙又简陋的衣服给我穿。这换做是任何一个人都不可能忍得下来吧?” 语罢,乔红鸾直接把那一截断开的袖子甩到乔雨香的脸上,乔雨香更是委屈得大哭起来出言要寻死。此时乔靖玄忍不住要起身劝阻,可是乔红鸾却是把他拉住低语道:“妹妹就是说说而已,您可千万不要中计了。若是您现在去拦住她,她就可以顺利地保护霍云烟了。” 他听到了这样的劝告以后,想着也是这么回事,也就不拦着乔雨香寻死觅活了。这下子乔雨香可没辙了,她本就是想着由此引起乔靖玄的恻隐之心。没想到乔红鸾却看破了她心里面的想法,甚至还成功地阻挠了乔靖玄出言阻止。 第一卷 第六章:反击雨香 看着乔雨香一脸无奈的跪在地上,乔红鸾也不想把事情做得太难看了,毕竟她自己的面子还是要保住了,因此语气也软了下来:“妹妹啊,我们都是一家人,何必如此互相为难呢?霍娘把事情做得如此决绝,一切都是她罪有应得而已。进入冷苑那已然是必然之事了,你也没必要在想什么法子去阻挠了。不如你求求她让她不再作恶皈依佛门好了。” 乔红鸾都把话撂到这里了,乔雨香自然也都没办法继续纠缠,就扶起了霍云烟意欲离开:“既然姐姐都把话说到了这份上了,那我去给娘收拾收拾东西,还请姐姐让冷苑的婢女不要太恶待她。雨香先扶着娘先行告退了,还请姐姐考虑一下我最后的请求。” 看着两位女儿针锋相对,乔靖玄也不知道应该如何面对,自然也就准了雨香退下。不过在雨香快离开的时候,他还是不忍心多说了几句:“雨香你放心,你娘的命是不会被要了去的,你先过去给你娘收拾收拾东西吧。我和你姐姐还有别的事情要做,你记得要劝你娘不要再做出过火的事情了。” 话音刚落,乔雨香便点点头离开了。乔红鸾也都不多说什么,叫流苏苏换掉了桌上的热茶,又拿走了那一锅放凉了的粥。两父女很安静地坐在了一起,谁都没有说出一句话,只是低着头各怀思绪想着方才所发生的一切。 其实,在乔红鸾刚穿越过来以后发现自己是大户人家的嫡女,她已经有心理准备要背水一战了。只不过是她没有想到,这才刚刚开始就可以搞得如此激进。她也都无法想象再往后的日子里面,还会有何等凶险的事情等待着她。 两人沉默了良久之后,乔靖玄就开口打破了僵局:“红鸾,我不知道你死后到底发生了何事?致使你如今性格大变得近乎是面目全非,可是我不愿意你深陷的怨恨的深渊里面。我知道你是看不惯她们欺负过你的母亲,但有些事情并不是我们不愿意就不发生,也不是我们只要努力就可以弥补的。” 这话确实不错,可是这不等于就可以让乔红鸾有一丝不必要的仁慈,但嘴上她还是服软地回答说道:“红鸾自然是清楚的,只是一想到了母亲惨死,红鸾实在无法抑制住自己心中的愤怒。若是爹觉着红鸾如此处理实在不妥当,红鸾自然也可以退居一旁,任由爹爹去处置这些事情。” 不过,乔靖玄对她所说的处理方法并没有太大的意见,就不过是多嘴提点她一下:“我知道你是个聪明的孩子,所以不希望你走上了歪路。你处理的一点问题都没有,但是你眼中的怒火实在凶猛,我真的很怕你在烧伤别人的同时也伤到了自己,故此有这一劝告,你无须要对此事耿耿于怀,记住一切必要有度即可。” 再者,乔靖玄也不是完全被蒙在鼓里的,他早已经知道了霍云烟待乔红鸾并不好。只是之前乔红鸾一直没有多说什么,他又不能时时都在家去看顾她,因此避免不了她会被欺负。可如今见着她已然是羽翼渐丰,不再像以前一般的胆小懦弱,心里面亦是十分的惊喜,就当是祖上积德使得她在最终的关头醒悟了过来。 而她,从一开始就做出了一个非常冒险的决定,就是毫不掩饰自己本来的性格。她自知这并非好事,无奈性格不是一日两日就能够培养出来的,还是需要很多时间的积累,而且还要结合着所处的环境以及个人的认知,才可以培养一个长久稳定的性格。 现如今,她的生活环境骤变,她即使是想要收敛一下原来的性子,那也只能说是强压着原本的做法,“杜撰”出一个相对符合古代生活的性子。但只要她受到了一点点刺激,她原本的性格将会毫不保留的暴露了出来,一点都不受到自身的控制。 因而她才会撒下了那些弥天大谎,以红鸾星转世以及要为乔家降妖除魔这两件事,暂时降低由于她暴露原本性格而被质问的可能。但她也知道那都是些治标不治本的法子,能挡得住这一次未必能够顺利地抵挡住下一次。 最重要的,还是她熟悉了目前的环境,接受现时代的生活节奏以及文化,那也她才有可能慢慢的去改变她现在的个性。只是她十分害怕她还未有等到了这一天,就会被什么古代的秘术给害死了,偏偏她又不能过多的去了解这些东西。 想了这一连串的事情,她的眉头不禁紧蹙了起来。乔靖玄看着她的表情越发沉重,估摸着她可能是想到了什么使之不适的事情,便也就拍了拍她的肩膀打断她的思绪道:“你可不要一张苦瓜脸的样子,想想你都要成为祁家的二把手了,总得要有点二把手的威严才行。” 见他一脸担心的样子,她也不好继续愁眉苦脸下去,也就硬挤出了一个笑容:“这不过是爹爹的希望吧,其实对比起乔家二把手,我更希望自己是个男孩子,可以帮着爹爹排忧解难,让爹爹能够天天都开开心心的。毕竟这大宅之下谁都不容易,女人更是命苦得不得了了。” 听着她所说的话,乔靖玄的脸上也出现了的笑容中透出了一丝苦涩,可很快又融在了他的笑纹里:“苦了你了,现在天色也不早了,你又许久都没吃东西了,快叫流苏苏过来找厨房多做几个好菜。我们两父女难得可以聚聚,可不要浪费了现在这大好的时间。” “流苏苏,去叫厨房做些好菜来,今晚我要与爹爹好好聊聊。”乔红鸾的笑意中隐隐透出了一丝的轻松,站在外头的流苏苏更是欢天喜地的跑到厨房去了。 这一路上,流苏苏都看见了不少的婢女与小厮在窃窃私语。她本是想过去凑凑热闹,听听他们在说些什么,但是一想到乔靖玄与乔红鸾难得一次父女相聚,她可不愿意让那两人久等,因此也就三步并作两步急忙往厨房里面走去。 刚进入厨房不久,她又听到了几位厨娘在议论。几位厨娘见她过来了,纷纷问起了方才乔红鸾舌战霍云烟,最后还将霍云烟送入了冷苑的经过。毕竟此事一传出,整个乔府的流言蜚语就好像得不到控制的疫情一般四处扩散。 几位厨娘也的确是缠得紧,流苏苏不得不向她们说起了整件事情:“今日我们大小姐可算是霸气了一回,那个霍云烟给我送了烂米,我报给了我家小姐之后。我家小姐居然就叫我去直接把烂米煮了粥,接着把粥拿了回去,还要请老爷过去。我想着应该是小姐想埋怨几句而已,却不曾想小姐竟然三言两语把老爷说动了……” 此时,突然间乔雨香走进了厨房,方才还眉飞色舞的流苏苏忽地就怂了。她并没有再多说什么,甚至连解释一句都没有,低着头与几位厨娘往乔红鸾所住的西阁方向走。似乎乔雨香在她眼里本就不存在,只是碍于乔雨香的地位才不愿招惹麻烦一般。 但乔雨香是个敏感得很的人,发现了流苏苏有一点的不对劲,就立刻把她叫住了:“流苏苏,我刚刚可是听着你和厨娘们有说有笑的,这是有什么事情这么乐呵,不如也说给我听听吧。反正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你也不像是这么自私的人嘛。” 见此,流苏苏自然不敢继续胡说八道,便一副低眉顺眼的样子与她解释道:“二小姐你多虑了,我是在说我最近有个表哥娶了位表嫂,这位表嫂那叫一个旺夫益子。进门一年就给我表哥生了个大胖小子,我就说女人最好还得旺夫,不然别的也都白搭。” “原来如此,我还以为你是在说什么好玩的,看来是我多虑了。”乔雨香的眼神中透出了一丝的愤懑,但很快又被她的假笑掩饰了过去。不过那笑得也确实是渗人,原本就是在说谎的流苏苏看着是更为之心慌,带着两位厨娘就急急忙忙走了。 带头的流苏苏最是害怕,端着一大锅的汤,居然还能将两位厨娘甩到了后面去,自己一个人很快的走回到了西阁。厨娘们也怕怠慢了会遭到惩罚,自然也是小心翼翼地端着菜往西阁里面赶,等她们赶了过去之后,流苏苏早已伺候着乔靖玄与乔红鸾喝汤了。 两位厨娘进去放下菜的时候,恰好听到了乔红鸾说起了乔雨香,竟有一位自作聪明地与乔红鸾说起方才遇见乔雨香的事情。乔红鸾倒也十分感兴趣,便以乔靖玄的名义请两位厨娘回去做一桌同样的菜,直接送到冷苑去给乔雨香与霍云烟。 待两位厨娘走了以后,乔靖玄便问起了乔红鸾如此为之所谓何意,乔红鸾就笑着向他解释道:“方才雨香已然见到了流苏苏与二位厨娘,自然是想到了爹爹留在我这里吃饭。而且之前我要处置霍云烟的时候,雨香给我的感觉是一位敏感又聪明的姑娘。而她方没有拦住流苏苏,是因为她已经开始心灰意冷了,但我觉得爹还需顾念与她情分便自作主张了。” 这一番解释,直戳入了乔靖玄的心窝子里。他没想到方才如此暴戾无情的她,居然还懂得这些人情世故,便也就出言夸赞了她几句:“为父的确是需要顾念与她的情分,毕竟她也是为父的女儿,红鸾你能这么做,为父的心里面很是欣慰。你死过了一次以后,整个人就比之前要成熟稳重了许多,做事也变得大胆而有谋略,为父总算是能够放下心了。” 其实,乔红鸾倒不觉得这是值得夸奖的事情,毕竟这只不过是为了保命学会的逢场作戏罢了,但她还是对父亲的鼓励表示感谢:“父亲您这么说,倒还真是过奖女儿了,女儿谈何聪慧?不过是死过一次以后,很多东西都忘记了。而曾经或许女儿很多事情都想得不通透,总是使得父亲您担忧。可经历过了此次大劫之后,女儿已经悟出了不少道理,所以还请父亲放心。” 第一卷 第七章:雨香当嫁 这话倒是让乔靖玄松了口气,他看着自家女儿渐渐成长了起来,也总算是能考虑把家业交出去了。再说乔红鸾如今也都十七了,是时候该考虑一下终身大事了。毕竟是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留成愁。可又想起她之前的话,又把嘴边的话咽下去了。 看着自家爹爹的表情如此纠结,就已经猜到了他想说婚嫁之事。因此,她顺水推舟地就提起了乔雨香:“对了,也该给雨香寻一门亲事了。雨香现在也到了适婚年纪了,又是个貌美大方的女子,肯定能够找一户好人家。这女子青春可宝贵得很,好男人寥寥无几,她是时候抓紧机会。” 一经提起,乔靖玄也想起了此事。的确,乔雨香也是时候找户人家了,便也就和乔红鸾商量起这件事:“红鸾你说得不错,雨香的年纪也不小了,是时候找户好人家嫁掉了。再说我们乔家也是大户人家,你得多多留心这件事。” 见他同意了,乔红鸾也就浅笑着答应:“是是是,虽然霍娘待我不好,但这与雨香没有关系。再说长姊如母,我自当会对她尽心。我只怕霍娘会对我所说之事反对,所以还请爹爹与霍娘说说。” “自然,我迟些就去找她说说,你先把这事办了。”乔靖玄倒是着急得紧,都没有打算先与霍云烟商量,就叫她先斩后奏给做了。不过她倒是也乐见其成,到底把乔雨香的亲事攥在手里,乔红鸾也就掌握了更多的主动权了。 只不过,她却有点担心那位乔雨香会接受不了。因此她再吃过晚饭后,将乔靖玄送回到了书房以后,也就跟流苏苏走去了乔雨香的闺阁中去。却不曾想到,她在外头看见了里面有个上吊的人。她也不敢轻易地推开门,便拉着流苏苏去找人来。 此事很快就惊动了在书房的乔靖玄,待他赶到了乔雨香的闺阁之中,乔雨香已然被小厮救下来了,而乔红鸾正在为其检查伤势。乔靖玄也不相信那些小厮的一面之词,便向乔红鸾问起了整件事的经过。 所以,乔红鸾也就一五一十地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爹,妹妹真的寻死了。我那时正带着流苏苏过来,想要来跟她说说找画师画像的事情。没想到在这个时候,却看见了她上吊的影子映在窗上。所以就叫了几位小厮过来救下妹妹。” 她的一番解释有理有据,乔靖玄自然是信任得很,便吩咐她好好地照顾乔雨香:“你找人来看着她吧。真是的,长这么的人还是那么冥顽不灵。又不是将云烟杀死,只不过是送去了冷苑静思己过罢了。你得好好劝劝她,别让她再做傻事了!” 听到了这话,乔红鸾又想到了新的法子整治霍云烟母女,话中却是带着惋惜的语气:“自然,雨香也是红鸾的妹妹,红鸾一直视她为如亲妹妹一般。这次她做出了这等傻事,红鸾亦有过错,若是红鸾当时对着霍娘态度再温和些,或许雨香就不会想不开了。” 话音刚落,一位小厮就走过来与乔靖玄低语了几句,他又急急忙忙地吩咐了她几句:“等雨香醒过来以后,你好好的和她说说,毕竟她的母亲是犯了错才被受罚,不是她所想的那般复杂。不然就她这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任我们乔家富可敌国,也没有男人敢靠近她一步。” 语罢,乔靖玄便离开了乔雨香的闺阁。而乔红鸾则是 “奉命”守在这里,还叫来了流苏苏在屋子里头生火,硬生生把假装昏迷的乔雨香呛醒了。乔雨香红着一圈眼眶,这不过是一天下来,这身子却比初见时瘦了一圈,苍白的脸色显得有几分病态。 见状,乔红鸾便拿了些糕点到乔雨香的面前,乔雨香却丝毫不接受她的好意,还当着她的面前把碟子打翻了:“现在还真是本事了,没想过死了一回还真的是不一样。想当初你是怎么跪在我娘面前的,现在大仇已报了吧?我告诉你,你最好也把我给杀了,不然我肯定会找到机会卷土重来。” “讲完了吗?讲完了的话就把你打翻在地上的东西吃进去!”乔红鸾一脸怒色地看向乔雨香,她自是不愿意受到乔红鸾的控制。为了表达内心的不满,她还嚣张地伸脚将一块糕点踢远了。这下子是彻底惹毛了乔红鸾,乔红鸾不由分说地就给了她一巴掌。 之后,乔红鸾又亲自捡起了这块被乔雨香踢远了的糕点,顺势塞到了她微张的嘴里面。正当她准备要将糕点吐出来的时候,乔红鸾眼疾手快地掐住了她的脖子,使得她吞不得吐不得难受地冒着眼泪。可是这却只不过是开始罢了,乔红鸾又捡起了一块糕点。 看见这块脏兮兮的糕点,乔雨香的脸上写满了惊恐,乔红鸾则是毫不留情地将糕点塞到了她嘴里:“好妹妹,你说你现在吞不得吐不得不难受吗?要不你自己捡起来吃下去好了,不然塞得满嘴都是哪里像一个大家闺秀的模样?你说刚开始我端过来你为何要拒绝我呢?你这身子都瘦了一圈了,再不吃我可害怕被爹爹责骂我管不好你,好让全家担心了。” 看如今无法反抗,乔雨香亦只好屈服在乔红鸾的淫威之下。她顺手从地上捡起了一块糕点,慢慢地将其塞进了嘴里面。乔红鸾看着她终于学聪明了,也就放开了掐住她脖子的手。她脖子上赫然出现了几道红痕,乔红鸾害怕这会导致仆人们拿来戳脊梁骨,也就拿起了勺子开始为乔雨香刮痧。 偏偏此时乔红鸾身边又没有什么润滑的油脂滋润着,可脖子上的肌肤却又是幼嫩得很,要真给乔雨香刮坏了,恐怕这下子就真的是不好交代了。就在此时,她发现了滚到了桌脚旁的玫瑰油。她估计这是乔雨香与她挣扎之时滚落的,便也就捡起来给乔雨香抹上了。 待为乔雨香抹好了玫瑰油以后,乔红鸾就拿起勺子为其刮痧了。这一下手,又是一道红痕,疼得乔雨香连连惊叫。乔红鸾心里面更为之火大了,一掌就把她打晕了过去,之后便扶着她继续为其刮痧了。一直刮到可以完美掩饰伤痕以后,乔红鸾就将其送回到了床上躺着。 而目睹了这一切的流苏苏,更是吓得跪在了地上。乔红鸾走过去扶起了流苏苏,又扯着流苏苏离开了乔雨香的闺阁。回去的路上,流苏苏都没有说过一句话,一直都是被乔红鸾扯着袖子走得。乔红鸾估摸着她是害怕了,因为不只是她,连乔红鸾自己也都害怕自己。 回到了西阁以后,乔红鸾便命流苏苏关好门与其谈心。流苏苏也不敢不答应,关好门以后便坐下来等着她说话。她倒也是十分客气,还倒了热茶给流苏苏:“流苏苏,你跟着我也有好些年了吧,你也难道真的不知道我被霍云烟母女折磨得如何地痛苦吗?而且我就真的如此恶待你,让你对我退避三舍吗?” 问起此事,流苏苏的眼角分明是透出了眼泪:“大小姐待我自是极好的,流苏苏也知道霍云烟母女的确是过分,常常欺负得您抱头鼠窜。大小姐今日能够重新得到老爷的宠爱,流苏苏也十分替大小姐您开心,只是今日看见大小姐处置她们,流苏苏突然间觉得好怕。” 此话一出,乔红鸾也就扮作了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轻轻地握住了流苏苏的手:“她们是罪有应得,是她们把我逼上了这条路的。想想我当日所受的罪,今日回报给她们的又是何等的微不足道。想想我娘那个命苦的女人,一生想着与我爹厮守,最后还是逃不过被抛弃的命运。而那个女人,占着宠爱却对我没有一丝敬意,想想我都觉得自己命苦。” 这话中假中带真,而乔红鸾的演技也是极好的,因而很快就骗过了流苏苏的眼睛。使得流苏苏也觉得她如此为之实是上上之策,流苏苏最后还想了几个法子给她。她是知道自己有所私心,但看着流苏苏终于愿意相信了,还是松了一口气。不然若是她虐待乔雨香的事情传了出去,那可就百口莫辩了。 看着这天色也都不早了,乔红鸾今天折腾了一日也深感疲惫,便也就叫了流苏苏去为她准备沐浴。她则是翻着原来这具身体的主人的房间。没想到却在里头发现了医书,她也是第一次看古代的医书,自然是看得津津有味。连流苏苏在她面前叫了好几声,她都还是毫无反应。 无奈之下,流苏苏亦只得拿掉了乔红鸾的医书:“大小姐,您也应该沐浴更衣了。您今日可是有够折腾的。我今日到外头帮忙端饭菜的时候,就听到了许多的小厮与婢女在议论,都说您这些年都是忍辱负重,韬光养晦呢!” 流苏苏这不经意的提起,乔红鸾更觉着这乔府之中的奴仆好对付。居然在她得势的时候,连韬光养晦的话都说得出来。即使不是一群看不透事情本质的傻子,那肯定也是一群喜欢人云亦云,趋炎附势之人。这一群墙头草若是为她所用,那这乔府里她要把霍云烟母女压着打,就不是一件什么麻烦之事了。 因此,听到了流苏苏的汇报以后,她不怒反笑地回应着“那都是她们想的罢了,谁韬光养晦会拿自己的性命做赌啊!你不要忘记了,我差一点点就真的被那母女俩弄死了。若不是我被阴差拉住的时候老太爷出来救了我的性命,我现在都不知道被葬在何处了!” 第一卷 第八章:安神毒汤 听到了自家主子如此埋怨,流苏苏亦忍不住说了几句劝慰她:“不过流苏苏也没有想到,大小姐身为女子却有过人的魄力跟胆识。您都不知道,就住在城门不远处的宁家,那家的老爷也娶了续弦,这续弦还生了两个女儿与那家原本的大小姐分庭抗礼。那家的嫡出长女很快就受不了了,听说前个月投湖死了。” 其实,在乔红鸾看来,这种事并非是个别。活在宅门之内的,哪有几个是正常的。正常的也不会挖空心思地去想着争斗这些无谓之事。可若是在大宅中想着要出淤泥而不染,那实在是痴人说梦。那一些熬不住的人,迟早是要送入棺材里头的。 不过听闻了这么一件事,乔红鸾也忍不住感叹道:“也是苦了那小姐撑了这么久了,毕竟这宅门之中谁都不容易。她身为府中的嫡出长女,更是一言一行皆被人看得清清楚楚,稍有不慎就会被人在背后指指点点。这男人娶了续弦,原来的孩子自然吧顾不得太多,被有心之人钻空子也是在所难免的。” 这一番感叹,倒直戳进了流苏苏的心窝子里,流苏苏一脸崇拜地看着乔红鸾,赞美之言也不绝于口:“也就小姐您想得开,若是别个遇到了这样的事情,还不气得直跳脚。小姐能有今日之成,也定是因小姐有此觉悟和过人的才智。流苏苏想到以后终于可以不被人欺负了,这就是睡着了也可以笑醒。既然小姐现在都已经愿意狠下心了,流苏苏希望小姐能马到功成。” “那就承你吉言了!”乔红鸾的嘴角浅浅勾起,其中的骄傲不言而喻。流苏苏看着心里也为主子开心,伺候完主子沐浴更衣以后,她便又到了厨房取了些安神汤过来。不过乔红鸾并没有睡前喝汤的习惯,也就婉言谢绝了她的好意了。 即使如此,流苏苏也没有什么不满,便想着喝了这碗汤好安神,她伺候乔红鸾上床睡觉以后,就躲在墙角准备把这碗安神汤给喝下去了。就在此时,一只小猫从暗处窜了出来,纵身一跃打翻了她的汤。不一会儿,汤中便泛起了白色的泡沫。 这下子倒是将流苏苏吓得不轻,她立刻进入房间向乔红鸾禀告了这件事情。乔红鸾心里面也是乱的很。毕竟这早上才得罪了人,这晚上就发现安神汤里被投毒。若是她真的喝下了这碗安神汤,这会儿肯定是去见了阎罗王了。 为了避免自家主子受害,流苏苏提议要将此事禀告给乔靖玄,可是乔红鸾却拉住了流苏苏:“先不要去惊动老爷,现在霍云烟她们母女俩都已经搞得人仰马翻了。要是再出一个中毒的事情,指不定我们乔家都不知道要乱成什么样子了。那些东西先处理掉吧,这件事情摆在台面上跟私下解决没什么区别。” 乔红鸾这番话一语道破了天机,流苏苏也没有发现可以反驳的地方。因此,流苏苏便也就出言行礼告退:“大小姐说的是,流苏苏现在就去处理掉这些东西。流苏苏该死,惊扰到大小姐的清梦,还请大小姐饶过流苏苏这一次。” 见状,乔红鸾反倒是微微一笑毫不介意道:“你不过是护主心切罢了,又不是做了什么怪事,我倒是感谢你这番惊扰,不然我还都不知道乔府之中还有如此阴毒之人。她敢现在给我下毒,就是笃定我不敢也不能去惊扰我爹。” “多谢大小姐,那流苏苏先去处理那些东西了。”流苏苏又再一次行了礼,便急急忙忙地往外面跑了。乔红鸾本就累得很,这下子又被折腾了,更是累得直发昏。她关好门以后就爬回到了床上,不一会儿也就已安然入梦了。 不过似乎没有太久,她又醒过来了。她发现在自己穿上了一件鲜红色的嫁衣,正坐在了铜镜的面前,头上还戴上了凤冠霞帔。她正打算问出到底发生何事之事。身边的婢女却帮着她盖上了红盖头,她对婢女的冷漠有些不悦,便任性地将红盖头给掀开了。 正当她要抬起头指责婢女的不是时,却发现头顶上的凤冠压得她连转头都做不到,更不要说是把头抬起来了。她如今戴着这一身的累赘,根本没有一丝的反抗的能力。而且都已到此境地了,她若是想要逃走根本就是痴人说梦。 再说,对乔红鸾而言,她还有何突发事件是不能接受的?从她被洛峰杀害了以后,到现在穿越到了古代成了大家闺秀,再到如今身穿着一身殷红如血的嫁衣。她已没有太多盼望与顾忌了,出嫁不过是从一个宅门到另一个宅门罢了。 但事情哪有这般简单就过去了,她被扶进了花轿以后,花轿走了一大段路以后。她就被喜娘扶出了花轿,就在此时她听到了一个熟悉的笑声,一下子没站稳跌在了地上。喜娘立马就将其扶了起来,而后又继续往正堂里走去。 拜堂了以后,新郎官便与她一同进入了新房。之后新郎官就走出去与宾客敬酒,而她则是坐在床上等候着新郎官回来。可不曾想,她都还未坐了屁股,就已听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声越来越近。这会儿当真是把她吓昏了头,一起身竟左脚绊右脚跌倒了。 “夫人还真是可爱得紧,这为夫不过是晚了些到,这就已经跌倒在地了。”熟悉的男声再次响起,乔红鸾非常确定这就是洛峰的声音。她想要自己爬起来,他却是很体贴地拉了她一把,之后两人坐回到了床上。 紧接着,便是由新郎用秤杆挑起新娘的红盖头。也就是这一挑起,乔红鸾看见了新郎并非是他人,正是当日丧心病狂杀害了她的洛峰。此时,洛峰还十分嚣张地在她耳畔低语道:“乔红鸾,我们又见面了。多日不见,你可曾想过我?” 就在此时,她吓得忽然间身体抽搐了一下,眼前已然不是婚嫁之事的场景了,她发现自己又回到了乔府,现在正躺在了床上面。她伸手抹了抹额角的冷汗,又起身找来新的衣衫,将沁湿了的衣衫换了下来。 之后,她又躺回到了床上面。很显然,此时的她还依旧心有余悸。可怪就怪在,居然她还是想要继续睡觉,噩梦丝毫没有影响到她的睡意。很快,她便控制不住睡意,又再次进入梦境了。而此次的梦境,居然又是与方才的别无二致。 就这样,一夜之间她重重复复地做着同一个梦。从一开始的惊醒,渐渐到了最后的麻木。终于,她还是沉沉的睡过去了。无奈此时已是五更天了,她还没有睡太久,就已然被流苏苏叫起来洗漱了。她心里头本也是不乐意的,可这是她接管家事的首日,很多事情必须得做好。不然即使以后做得再好,此事也必定会成为他人的谈资。 因此,她也没有一丝的拖沓,整理好了仪容便也就走人了。由于昨日并未睡好,她还难免有些困意。只不过今日比较重要,她也就不得不打起精神来。可已然施加了略重的脂粉,依旧挡不住她眼角的那一丝疲惫。 “大小姐,我们已经快到了,您可得撑着点,不然得被看笑话了。”流苏苏又忍不住提醒了几句,毕竟她看着乔红鸾眼底透着倦意,难免会担心她撑不下去。而她则是硬挤出了一个笑容,倔强地忍耐着困意往前厅里面走。 走进前厅了以后,她便看见了乔靖玄与霍云烟坐在了主位上,而乔雨香则是坐在了右侧位上。乔红鸾亦是礼貌地与二老打了招呼,乔雨香也向她行了行礼:“恭喜姐姐,姐姐今日还真是满面春风。雨香祝姐姐可以早日适应,为爹爹好好地分忧解劳。” 话虽是说得似是云淡风轻的样子,可看着乔雨香那个似笑非笑的神情,乔红鸾就已然明了她此时是如何地火大,自然也就煽风点火地激化矛盾:“那就承妹妹吉言了,毕竟母亲当年也是管过家事的,姐姐也都从旁学着点。想想当年母亲把家里头打理得井井有条的样子,还真是令人怀念。不过妹妹放心,姐姐必然不会辜负了爹爹的厚望。” “有姐姐一诺,妹妹也都放心了许多。”乔雨香微笑着坐了下来,乔红鸾亦是礼貌地向其笑了笑。即使两人之间多有争风吃醋的意味,可是坐在主位的乔靖玄与霍云烟倒是淡定得紧,丝毫不理会两个人在此明争暗斗。 而两人倒也懂得何为适可而止,并没有在正厅里面继续吵下去。霍云烟也变得安分守己了不少,这次要她交出钥匙她也是低眉顺眼地交出来了,并没有像是昨日一般大吵大闹。 不仅如此,霍云烟还一副慈母的模样来“教导”乔红鸾:“红鸾,这些都是家里头的钥匙,主要就是库房与酒窖的钥匙,你可不要将这些弄丢了。至于你要熟悉环境的话,我会让秦管家带着你去一次,这样你迟些去巡视也就方便了许多了。” “霍娘待红鸾如此之好,红鸾当真的受宠若惊。”乔红鸾结过了霍云烟手中的钥匙之后,便又礼貌地向她笑笑退后了几步。而就在此时,霍云烟所提及的秦管家,也在此时带了好几个小厮出现在正厅里头。 “来,都拿到大小姐的面前。”秦管家一声令下,几位小厮也就拿着账本一字排开在乔红鸾面前。她也就拿起了其中的一本账本看了看。由于乔红鸾之前是学过如何看古代账本的,因此这件事于她而言亦并非是难事。 再者她也懂得如何快速阅读,若是账本上出现一些低级的错误,那还是很难逃过她的法眼的。何况今天她还要去各个库房以及酒窖参观一次,顺道方便她这几天对各个库房以及酒窖的东西做一个清点核对,以免造成有人做假账而无人知的情况。 不过,她看着这位秦管家倒是不讨喜,两撇吝啬鬼一样的小胡子,又长得一副贼眉鼠眼的样子,她都怀疑家里头选管家是否只看中才能,而相对于长相却并不是太过注重。可她到底不是古代人,对于这种不看脸的做法是抱以中立的态度。 第一卷 第九章:交接大权 先是因为乔红鸾本身对于长相就有一定地要求,她的确无法忍受身为管家却是一副贼眉鼠眼的样子。而且她也觉得管家是一个家里头奴仆们的头儿,很多事情也需要他到外面去做,可看着他现在的样子,乔红鸾是很难放心把事情全然地交到他的手里面。 可这心里头不满也总归是心里头的事情,嘴上面乔红鸾对于这位管家还是极尽客气之词的:“秦管家,以后红鸾可还要你从一旁多多指点的。还请您不吝赐教,多教红鸾一些东西。红鸾生性愚钝,怕是要您费心了。” 这客套话是谁都说得出来的,可是乔红鸾并没有一丝针锋相对的意思,这倒是令秦管家刮目相看的。他也都不敢说要在做何事去为难一下了,而是直接恭敬地退到了一旁等着。 见状,乔红鸾也省了再与他多说些什么,倒也是做到了右边的偏位上去。而乔靖玄看着现在人都坐齐了,倒也就叫了霍云烟去张罗早饭。霍云烟听到他的使唤自然是开心了许多,毕竟若是他连说都不愿说她一句,那么她的苦日子必定是要到来的了,现在如此倒也是好事。 不过,乔红鸾是不可能给她们一丝喘息的机会的,她又提起了昨日要给雨香寻亲事之事:“爹,今日我约了画师过来,可看着雨香的这身衣服的确是朴素了一些。我们乔家家大业大,雨香若是穿得太多朴素,岂不是低贱了我们乔家?不如还是让雨香换一套鲜艳的,画师也好以此衬托她的清丽出尘。” 听到了这话,乔雨香整个人便也都懵了过去,很快她又把话题转移回去了:“爹爹,这姐姐都还未出嫁,我这个妹妹就嫁出去了恐有不妥,不如待到姐姐嫁了以后,才再有我出嫁,这样姐姐也就能有好福气送送我了。” 可不论她转移话题再高明,可是乔靖玄已然是立定决心要把这位小女儿给嫁出去,因此他的嘴上也毫不表示妥协:“你这孩子能与你姐姐比吗?你姐姐大你也不多,她却有能力有决心去管理这个偌大的乔家,我只不过是要你嫁户好人家,你现在倒是学会了如何地推三阻四。” 这无缘无故的教训,反倒是提点到了乔雨香,她忽然间心生一计,便也就将此事踢回给乔红鸾:“爹爹你是误会雨香了,雨香与姐姐那可是姐妹,难道姐姐可以关心雨香,雨香却不可以关心一下姐姐吗?再说姐姐接下了这么一个担子,如今却还是孑然一身,这若是姐姐有日累病了,难道我们乔家就因此要瘫痪一日?” 听到了乔雨香的一番解释,乔靖玄确实已经有些不悦了:“这倒不会,你姐姐的身体硬朗得很。再说了,即使真的是到了这万不得已的地步,那也总不可能让姐夫去做这种事情吧。哪有男人是管家事的,可以的那都是出外打拼的。除非是像秦管家那种在人家家里当管家的。” 话音刚落,乔雨香的脸上就略过了一丝不悦,她实在不明白为何父亲要如此为何乔红鸾。虽说乔红鸾现在的性格比以前有担当了许多,也不如以前一般胆小懦弱。可就这一点点改变,总不至于让自家父亲对其青眼有加,甚至完全无视了自己的续弦的意见。 可有些问题就是这么玄,越是想便越是想不透。乔雨香在脑海中推敲了此事推敲了许久,却也不见有何结果出来。因此她也就不再为难自己了,就当做此事是她输于乔红鸾了。而乔红鸾看着她偶尔发呆偶尔低落的样子,也不禁再推敲她的所思所想。 而且,乔红鸾也并非愚钝之人,她虽不懂得读心术,却也可以大概猜到了乔雨香的所思所想。何况她是要为原身的主人报仇,以及为了她以后安稳平静的生活,她才会不论一切代价不折手段地去算计霍云烟以及乔雨香。 再者说,谁人也都不知道乔红鸾并非是这个时代的人,只是单纯地以为那就是死过了一次,人会变得尤为之聪明且敏锐罢了。因此,她也就没有了要担心被人揭穿的可能性,可她一想到了那个梦,心里头却又是一阵心慌。 但穿越之事总不能每人都经历一次,她就不相信这亿分之一的可能,除了她以外还会有一个洛峰。她也都不相信就以她目前的地位,就非得嫁一个有钱却完全无感的男人。因为她是可以感受得到乔靖玄对自己女儿的喜爱。 甚至连孩子的母亲犯了大错,他也不会将怒火撒在孩子的身上。而且面对于乔雨香的婚事以及她轻生之后的态度,完完全全也就是一个慈父的做法。她是想象不到,若是在古代遇到了拘泥于小节的父亲,那她可就当真是吃不了兜着走了。 不过,此时此事早已是空谈了,一切还是已经尘埃落定了。只是目前的当务之急是解决了霍云烟与乔雨香,毕竟此二人实在是太过麻烦了,不止是想要剥削掉她所有的利益,竟然还事无巨细却还是要故意地去为难她。 由此,她也就必须要铲除了霍云烟俩母女。可这总是大宅之中,她无法像是快意江湖一般恨谁杀谁。她只能够用权谋去获取到最大的利益。虽说她是不喜欢争名夺势。 却在投毒事件以后,她开始对身边的人也都处处警惕,总是提防着是否可能会杀害她。正巧的是她目前又在学医,她大可借着此事去申请在家中研习医术。 而且医术不止可以救人,也可以将人杀死在无形之中。在她看过的部分古书里面,就有以中药炼毒的方法去杀死某一些的皇宫贵族。她也相信只要她可以成功地完成了炼毒,起码这家里头也就少了许多乱七八糟都是事情发生。 但学医之事,终归是要在稍稍平息了家中的风浪之后,才能尽进行考虑的事情。她现在还是要把将斗死霍云烟母女的事情排在首位,到底她也是个想过安生日子的人。何况,她也并不想这些坏人可以活得太久。 所以,她也就不得不筹谋筹谋,就是为了要将此母女一网打尽。无奈目前也只不过是关了霍云烟几日的静闭,又不是饿着她冷着她。这婢女小厮们也都不是什么傻子,要看出霍云烟以后可以继续接劝并不难,难就难在乔红鸾想她可以被终身削权。 终身削权可比暂时削权要困难太多,毕竟现在霍云烟也总算是熬出头了,终于从妾室转成了正室。即便只不过是位续弦,也有足够的分量去管理家事了。只不过是她惹得乔靖玄太恼,才导致现在落得如斯下场。这也都只能怨她自己,怨她自己太过嚣张而不顾他人感受。 就这样,乔红鸾静静地沉思了许久,以至于到了流苏苏去推她,她才总算是反应回来了:“抱歉,爹,我不是故意要开小差的。只不过是想起了一些事情,一下子没留意到,还请爹见谅。” 见状,乔靖玄亦忍不住要戏谑她几句:“也不知道你在想什么,神情可谓是悲喜交加。还是说你想到了一些什么秘密,可是这个秘密跟某个你较为重要的人有关系,所以你才喜忧参半的?是不是喜欢上了哪……” 此话一出,乔红鸾立刻便急了眼,随即便打断了乔靖玄并辩驳道:“爹,我哪有乱想啊?我只不过是在想着要送您生辰礼物的事。我平日里可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又怎能接触到您想的那些公子哥儿?您能不能把女儿想得矜持一些啊?” 见有机会反击,乔雨香自然是不会放弃,便提起此事狠狠地戏谑乔红鸾:“姐姐这明明就是害羞,您若是有合适的大可说出来啊!爹爹待您如此之好,自然会让您得偿所愿的。您就不要推脱了,赶紧告诉爹爹您心里头住着谁吧。反正您现在害羞不说,迟点爹爹也会知道啊!” 这下子,乔红鸾是知道何为腹背受敌了。不过她对婚嫁之事一直没有兴趣,自然没有这个闲心去理会他们的八卦。而方才她提起生辰之事,倒也点醒了霍云烟。霍云烟本也想不起此事,现在反倒是能以此事帮自己一把。 因此,霍云烟便也向乔靖玄提出了一己之见:“老爷,红鸾说得没错,下个月初八就是您的生辰了,而且还是四十大寿。妾身认为,此次老爷可以将此事大搞。毕竟这到底是大寿,若是只是举家吃顿饭实在是不妥。” 虽说如此,可显然乔靖玄并未有如此闲情逸致,便也就吩咐了乔红鸾今年办寿宴的要求:“这就四十了,她都走了五年了,也不知道她在下面过得是否安好。下个月的寿宴,由红鸾张罗着去做就可以了。红鸾,我这次要在寿辰的前一天开寿宴,你可不要弄错了,寿辰当日我要出城,去到你娘坟前给她上柱香。” 眼看他也是个有良心的人,乔红鸾自然是会遵足他的要求去做。不过这么一来,某些人的如意算盘也就此破碎了。她看了一眼霍云烟那个强颜欢笑的模样,就知道她为了这个大好机会的泡汤而后悔着呢! 可即使霍云烟并不是那般聪明,可是乔雨香倒是识时务得很。一听到乔靖玄要去祭拜亡妻明氏,便也就要求着要同去。可他却也是个倔得很的人,乔雨香好说歹说他就是不愿意举家前去,而是要求独自一人去祭拜亡妻。 这对于乔红鸾来说也是好事,若是此次祭拜举家前去,肯定霍云烟母女俩又要演绎一下哀婉惆怅的戏码。那时候也只能让她作呕,又活生生地坏掉了整个祭拜气氛。那时候乔靖玄肯定又会有所不悦,继而将一件好事变成坏事。 不仅如此,此次乔红鸾亦不能同去。不然这若是家里头出了点什么事,那时候准会被霍云烟抓住把柄,而且也难保她会不会故意制造事端,所以乔红鸾是绝对要在家里把持大局的。 第一卷 第十章:雨香反抗 不过,霍云烟岂会白白放过这个大好机会,她继续在游说乔靖玄“夫君,其实对于姐姐的死,云烟也是深感惋惜。不如此次就由云烟陪您去拜祭吧?您现在身体虽还是,可也总比不过以前,若是您出了意外,那么我们母女三人又该如何是好?” “好好待在家,做好你的本分,这才是你最应该做的。”乔靖玄一脸怒色拂袖而去,乔红鸾看着霍云烟与乔雨香那吃瘪的样子,倒是忍不住勾起了嘴角。乔雨香看见以后更是气得直跺脚,如今却又奈何不了乔红鸾,只得忍着她那副得意洋洋的样子。 不一会儿,乔红鸾便也恢复了原来一本正经的样子,她看着这时候也没有别的事要做,就唤来了流苏苏吩咐道:“流苏苏,送霍娘回到冷苑,雨香你先回房去装扮装扮,别在穿着这些朴素的衣衫。不然就这么一副寒酸样子,这脸蛋长得再好也是白搭。” 听着这颐指气使的口气,霍云烟与乔雨香却是没有一丝反驳的余地。霍云烟在流苏苏的搀扶下回到了冷苑,而乔雨香也不得不回到房间里面整理妆容。乔红鸾也没有闲下来,随即便与秦管家一同去看了库房和酒窖。 这一忙就到了正午才算是停下来了,乔红鸾也发觉自己饿得慌,自然就回了西阁去吃饭了。但就在回去的路上,她却发现了几位鬼鬼祟祟的小厮在那里,她也不知道那几人想要作甚,出于担心因此家中会出事,她便捡起了地上的一根木棍,一路尾随着这几人。 若是不跟着,乔红鸾还不知道几位小厮是来到了乔雨香的闺阁里面。她不是不知道,闺阁女子不能随意出门,那是因为礼教最为看重的就是女子的名节。现在乔雨香居然叫了小厮到她的闺阁之中,这事情要是传了出去可当真是给乔家一个巨大的打击。 为了能够知道里头是何状况,乔红鸾丢开了棍子在门外偷听着。很快,便听到了乔雨香在里头命令道:“你们几个,是我从武馆里头再来的高手,我让你们潜入乔府花这么多银子养着你们,就是要你们为我做一件事。今夜子时,潜入西阁里面毁了乔红鸾的名节!你们行事一定要小心,莫要让她见着你们的脸了。” 话音刚落,几位大汉便也就推门而出了。此时,乔红鸾已然溜到了不远处的草丛里了。那几位大老粗也没有细看,自然发现不了隐匿在草丛里面的她。待那几位大汉走远了,她才从草丛之中走了出来。却在此时,乔雨香从屋子里面走了出来。 这一走出来,乔雨香就看见了乔红鸾灰头土脸地冒出来,吓得心脏都提到嗓子眼上了。乔红鸾亦不知道如何去解释此事,毕竟方才躲在草丛里面,难免会弄得脏兮兮的。更重要的是,她并不希望乔雨香知道她已经得知了什么。 的确,乔雨香亦是有所顾虑,便也就出言去试探了一下乔红鸾:“姐姐,您躲到草丛里面是要作甚?除虫的事情交给下人做就可以了,您不过也就是家里管事的,没必要事事都亲力亲为,这样很容易就会养懒奴才的。” 见状,乔红鸾将方才夹在她衣袖中的一棵草拿出来,一脸赧然地向乔雨香解释道:“你太过多虑了,我只不过是发现你的院子里面有我想要的草药。本打算与你说一声的,可又看见你的门关着,怕是你在忙,所以便也就先摘了。” “不过是些草药罢了,姐姐若是喜欢就多摘些吧。”乔雨香脸上分明露出了放松的笑容,乔红鸾也配合着温和一笑。可乔雨香那都是装出来的,她心里头根本还是在顾虑着乔红鸾是否知道了什么。只是为了麻痹乔红鸾,才一副放松了不少的模样。 正当她想要将乔红鸾请进屋时,流苏苏却拉着画师与媒人过来了。乔红鸾自然是要好生招呼着的,无奈她的裙角上沾了泥,便也只得拉着乔雨香往西阁里头走。而画师与媒人在路上已经听流苏苏提起过乔红鸾目前在管着家里,即使看着她一身狼狈也都没有出声。 进入了西阁以后,乔红鸾随即招呼画师先给乔雨香画画,还吩咐媒人在一旁看着乔雨香是否有仪态不当之处。而她则是拉着流苏苏回房去换了一身衣衫,又急急忙忙地赶过去看着乔雨香的情况。幸得一切顺利得紧,乔雨香当着男画师的面上是安静得很。 画完以后,乔红鸾便拿起了画像细看了一遍,确认无误以后便交给了媒婆。之后又拿了银子打发走了画师,还安排了流苏苏去将画师送走。画师礼貌地道了谢后,就急急忙忙地转身离开了,流苏苏也只得加快了几步“送”他。 走了许久,快到乔府的门口之时,画师便压低声音对流苏苏道:“流苏苏姐姐,我方才为你们二小姐画画的时候,发现你们二小姐虽是美艳,也是一个十足十的克夫相。所以不如您与大小姐说说,二小姐这面容最不宜的就是嫁到大户人家里面。即使要选择小门小户的,也要选择那些命格过硬的男人才能化解此劫。” 听到了此话,流苏苏心里头也是开心得很,不过她还是提醒画师要保密:“多谢画师提醒了,不过画师您离开了乔府之后,可不能将此事透露出去。毕竟这是我们乔府的家事,你又是我带进来的,你若是透露了此事,我必然是吃不了兜着走的。” 画师也是个聪明人,点了点头便也离开了。流苏苏唯恐媒婆快要与乔红鸾谈好了,自然急急忙忙地跑回到了西阁。正巧看见了乔红鸾还在与媒婆参谋着,也就低声地在她耳边说了方才画师所说的,乔红鸾心里头立刻便有了主意了。 不过为了不让乔雨香拒绝,乔红鸾便挑了几位面容消瘦,带着一丝文弱之气的公子,与媒婆商量了起来:“媒婆,这郑家公子看起来便是极好的。而且你也说了他个性恬淡、温润如玉,不如就找他去说说吧。若是这家不行,这王公子和萧公子我看也是极好的。” 媒婆看了看这几张画像,心中自然是会意的。再说这几位公子重金请她说媒,她到现在都没有介绍到人过去,这次看终于是要有着落了,自然是喜上眉梢:“大小姐可当真是有眼光,这几位都是书生,特别是这一位郑公子,他还是个举人呢!” “这几位看着病怏怏的,妹妹实在是不属意,还请姐姐另找安排吧。”乔雨香自是知道乔红鸾心里头的所思所想,因此立刻便反对了乔红鸾的说法。可乔红鸾出了名的就是不好对付,不然也不会这么快就干倒了续弦,管起了家事了。 听到了自家的妹妹如此嫌弃,乔红鸾也忍不住教训了她几句:“妹妹,你这么说话就不对了。人家郑公子可是朝廷命官,这也是长得风流倜傥,为何到了你这就成了病怏怏了?你有见过几个病怏怏的能考上举人的,你倒是跟姐姐说说。妹妹,找男人还是要找个脑子灵光的。” 这下子,乔雨香倒是一脸不悦地趴在桌子上了。乔红鸾更是觉得颜面扫地,连过来说媒的媒人也都看不下去了,想要先告辞离开了。可是乔红鸾哪会让乔雨香继续任性下去,一脸怒色地将乔雨香从桌子上扯了起来。乔雨香倒是借力使力,硬是瘫在了她的身上。 见状,乔红鸾转身就给了乔雨香一耳光:“乔雨香,我告诉你,不论你喜不喜欢这一门亲事,你最好给我谨记着何为长姊如母。你待你的母亲如何地客气,你就应该如何地待我!即使你是嫡出的,你不要忘记你的娘亲只不过是个填房的,你在我面前永远都矮我一大截!” 由于方才乔红鸾是突然间转身的,乔雨香本是挨在她的身下,这一下子没了支撑点,又被打了一巴掌,一下子就跌倒在了地上。媒婆生怕这么继续闹下去,乔红鸾会失手杀了乔雨香,便也就好心地劝慰乔雨香几句:“乔二小姐啊,你家姐姐也是想着给你找户好人家罢了,你不领情就罢了,又何必要搞得你姐姐如此下不来台,实在是太不懂事了。” 被媒婆一煽风点火,乔雨香整个人便气得失控了,她对着媒婆大吼道:“我不懂事?你这媒婆在这胡说八道什么呀?我告诉你,我就是死也不要嫁给这样的病公子!你给我有多远滚多远!还有啊,我姐姐不也没嫁出去吗?既然她这么欣赏那几家公子,不如让她嫁过去好了!” 看着事态越发不可收拾,乔红鸾也怕闹得太凶会出事,便也就吩咐流苏苏道:“流苏苏,你还愣着做什么,把二小姐请进房间里面啊!我还有话要和媒婆说,你让她先进房间里静一静!身为大家闺秀,居然如此失态,看来是霍娘太过娇惯你呢!” 话音刚落,流苏苏就拉着乔雨香进房间了。乔雨香本是不乐意的,又怕若是闹得太凶再次被教训,也就乖乖地跟着流苏苏进房间了。乔红鸾看着乔雨香也还算是个懂得审时度势的人,心里也总算是能够暗暗地松了一口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