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换名代嫁 “小姐，出大事啦！”正在刺绣的柳西然指尖一疼，一滴血珠滴在正在绣的牡丹花瓣上，皱起眉头：“连生，你还是这样冒冒失失的！” 小丫头大概十三四岁的样子，穿着微粉色的衣服，吐了吐舌头，然后神色一变，低头悄悄对柳西然说了些什么，只见女子惊呼一声。 姐姐竟然在野外失了清白？ 刚想站起身子去看看三姐姐，可是三姐姐刚发生这种事情，定是不愿意见到自己的，自己又何必去讨那没趣，不如安安生生将绣品完成，好歹姨娘的日子能好过些。 一个月后，自己正在屋子小憩的时，三姐姐竟然到访了。 一见面三姐姐就抓着她的手，眼睛红红的，一时弄得她手足无措，轻声问道：“姐姐，出何事了？” 三姐姐是柳家唯一的嫡女，名字换做柳嫣然，模样明媚可人，待人温柔可亲。想必发生那样的事情三姐姐也是受了不小的打击。 “妹妹，我对不住你！”三姐姐小声啜泣道。 西然有些奇怪，却也没有多言只是等着三姐姐继续往下说。 “那日，我用了你的名字……” 柳西然觉得嘴里涌上一股腥甜之气，颤颤的问道：“那今日来家里提亲的是谁？” 柳嫣然红着眼眶，说：“西然，你是我最好的妹妹，我也不瞒你，我们柳家已经和赵王府议好亲事了，昨日也换了庚帖，那赵王世子是我从小喜欢的，那日发生那种事情，我真的是慌乱无措啊……” “我只想问你今日来提亲的可是……” 柳嫣然似乎十分愧疚，拽着绢子抹了抹眼泪，说：“现在城里已经闹得沸沸扬扬，说你失了清白于他，若是你不嫁，那我们柳府的名声……” 柳西然苍白着脸正欲作答，就有一个威严的声音吼道：“哼，容不得她不嫁，管家，找人把嫁衣给她换上！” 那是柳家老爷的声音，随即便有个温温柔柔的声音说：“老爷，这不合适吧……毕竟这是嫣儿惹得祸！”说话的正是柳家的主母，似乎总是一脸慈祥的样子。 柳老爷冷哼了一声，说：“我是不会让柳府和赵王府的亲事出什么差错的，况且我们本来就是高攀，赵王府除了嫣儿怎么可能会屈尊降贵娶一个庶女，所以西然必须要嫁到那商户孟家！” 柳西然一句话都来不及说，她的命运就被拍板定转。 惨白的小脸，咬着已经渗出血丝的嘴唇，到嘴边的话还是咽了回去，自己姨娘终归是要在柳府待下去的，若是自己不从，不知道姨娘的日子该怎么过啊！ 她认了，就算是龙潭虎穴左不过便是一条白绫…… “小姐，小姐，该吃药了……”连生看着怔愣的小姐，又连忙唤了几声。 床上的女子清丽的脸庞，似乎因为生病显得苍白了几分，反而更是显得柔弱不堪，引人疼爱。她打量着这个熟悉的屋子，低低的叹了一口气。 “小姐，你该喝药了。夫人说了，你得顾惜着自己的身子，这女孩子就指望着一副好身体呢！”连生脆生生的说道。 柳西然眉头一紧，斥责道：“哪里听来的混话，还不掌嘴！” 前世自己常年居于府中，总认为嫡母对自己有几分疼惜，却不知有一种手段就叫娇养。放任着连生传这些不三不四的话来，若是旁人听了，只会嘲笑这女子好没有教养。 苦笑一声，咬了咬嘴唇，几滴清泪就慢慢滴了下来。 正文 第二章 护犊之心 连生一看柳西然落泪，急忙跪了下来告罪：“小姐，奴婢错了。奴婢这就掌嘴……” 一看连生这个样子，柳西然更是悲从中来。那日嫁去那商户孟家，本心好好过日子，可是那狼心狗肺的东西看自己好欺负，竟然要抢走自己所有的嫁妆，连生不服气要跟他论个一二的时候，那个畜生竟然当着自己的面强要了连生的身子。 还记得当日，昔日单纯的连生下摆的血像梅花一样，破了身子的疼痛还没缓解，就笑着抱着只会哭泣的自己说：“小姐，你看……” 那小手中握着的正是一枚玉佩，那是姨娘给自己的嫁妆，上面的凤凰栩栩如生，是自己最珍爱的首饰，她好恨自己的懦弱，抱着连生大哭一场。 后来，嫁妆没了，那丧尽天良的人竟然要把自己和连生卖到青楼抵债…… 还记得那人讽刺的对自己说：“你还以为你是柳家千金大小姐呢？你只不过是柳家给我的封口费……” 等她回过神的时候，连生还在啪啪的打着自己的脸颊，那力气毫不怜惜，往日粉嫩的小脸现在已经肿了起来。 “罢了，连生，停了吧……”她多想抱抱连生，这个在最灰暗日子里一直对自己不离不弃的女子，可是不能，她是柳家的千金，只有她真正的有了权力，她的连生才不会受苦，才不会受委屈…… “小姐，你莫要再生气了……我知错了……”连生低着头答道。 柳西然握着茶杯的指尖已然发白，克制自己用最平静的嗓音问道：“你可知你错在哪里？” “奴婢不该说那些混话污了姑娘的耳朵。”连生小声的答道。 柳西然低低叹了一声，说：“你知道便好。日后你且记得，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这药就放在那吧，等凉了我再喝！” “那奴婢告退……”连生心里一紧，总觉得自己家小姐今日大大不同，也不敢造次。 “我房里的冰肌镇痛药，你拿去用了吧……” “奴婢用那鹿草叶子敷敷便好。”连生连忙答道。 柳西然也想整理一下思绪，也没再多说，便挥手让她下去了。 柳西然看着屋子里熟悉的摆设，低低呼了一声，老天真是待我不薄。 镜子里的她还梳着小时候的发髻，原来现在的她不过八岁的稚龄，姨娘正是受宠的时候，爹爹这时候还经常买些好玩意哄着自己开心，若不是后来姨娘不知道自己怀孕，弄掉了孩子，又只会一味哭泣，加上嫡母有意无意的话语，最终让爹爹渐渐失去对姨娘的宠爱了。 若是现在讨好了爹爹，那么日后自己定然不会在被那狠心的母女陷害嫁到那腌臜的孟家吧！ 几日后 “姑娘，老爷来了……” 外面传来熟悉的声音，正是自己的奶娘，从小护着自己长大的她早早看出那夫人母女的不安好心，提点着自己，可是自己却以为奶娘是要勾引父亲，查也不查便找了错处将奶娘赶出了柳家，生生的伤了奶娘一片护犊之心。 “西儿，怎么样了，怎么这般不照顾自己呢！定是这些仆妇欺你年幼，故意怠慢于你，全都给我去张管家哪里领十个板子去！” 看着眼前的男人，不过三十岁的年龄，一脸慈爱。柳西然有些陌生了，那些年幼的回忆早早便被压倒箱底，原来他也真心的疼惜过自己呢！ 正文 第三章 危在旦夕 不过病弱的她当即起了身子，像个躺不住的孩子一样，扑到自己爹爹身上。这一意外的举动让男人慌乱的接着，免得宝贝疙瘩跌倒在地上。 软软的小女娃身上似乎还带着几分奶气，抱起来软软的，本来就是自己最宠爱的女儿，柳老爷自然是乐呵呵的，不过嘴里却说：“看你那调皮样子，身子还没大好，经得起你这般折腾么？” 柳西然咯咯的笑了起来，淘气的拽着自己爹爹的胡子，脑子里却实在不能把他现在这个慈父的样子和日后那无情的样子放在一起。 “爹爹，是我淘气贪玩才伤了身子，奶娘和丫鬟们尽心照顾我，若是还打了她们，不是让下人寒心么！” 女儿软软濡濡的声音加上信任的表情，让柳老爷心情一轻，笑着说：“好好好，就让你当回好人……你们可都听见了，你们小姐待你们这样好，以后定要细心服侍。” 奶娘和连生带着跪了一地的丫鬟连忙谢恩，表态一定做到。 “爹爹，姨娘呢？这些日子喝的药好苦，姨娘都不来看我！”一个毫无心机的女孩躺在父亲怀里抱怨道，任是哪个男人也不会多想，当即安慰道：“明日爹爹便吩咐让你姨娘过来，可好？” “爹爹最好了……西儿最喜欢爹爹了……”眸色最深处闪过一丝得意，母亲，好戏就要开场了呢。 柳老爷又陪着柳西然用了午饭，听着女儿柔柔软软的声音背着那女戒，满足自己一颗慈父之心后，又吩咐厨房多做些女儿爱吃的点心，才满意的离开了。 “西儿，快让姨娘看看，身子可是大好了？”一大早上，柳西然刚刚起身，便听到自己亲生母亲的声音。这个女人若不是真心爱着柳运，又何必贵为尚书府的千金给现在还是司马的爹爹做贵妾。 进来的女人眉目如画，看起来让人舒服不已，只是性子却是绵里藏针，若不是当日被陷害没了孩子，又失了丈夫的心，何必日后的日子只在后院苦苦礼佛呢！ “姨娘，你别担心，我身子已经好了呢！”使了个眼色，让奶娘守在门外，防止那些不要脸的来偷听。 “唉，自从知道你落水，姨娘我是饭也吃不好，觉也睡不好，偏偏那可恨的……算了，你还小，我便不多说了！”打量着这个眉间有几分清愁的娘亲，柳西然自然明白她想说些什么，姨娘是尚书府最小的女儿，名唤白雪孜，从小便是备受宠爱，受不得半分委屈，可是现在在这个柳府，却是为了自己，不断忍让。 柳西然抱着白姨娘的胳膊，认真的说：“姨娘，我长大了，我会照顾好自己。姨娘也别为了我委屈了自己……” 白姨娘看着怀里的八岁女娃子，心里不禁一阵委屈，抱着女儿久久不能言语。 这个时代后院的等级分明，姨娘一个月只能和自己孩子见上一面，剩余时间都在嫡母那里教养，若是姨娘不守规矩得罪了当家夫人，那自己的孩子也就危在旦夕了！ 所以尽管柳运总是住在自己屋子，自己为了女儿，也不得不劝着他去夫人那里，每每这个时候，柳运就一脸厌烦，可是想到自己年幼的女儿，白姨娘只能狠了狠心。 柳西然窝在娘亲的怀抱里，是的，在她心里，这才是她真正的娘亲，至于那个母亲，哼，自己早晚要她好看！ 正文 第四章 爱的表达 “姨娘，你怎么哭了？是不是西儿不乖，惹娘生气了？”柳西然看着娘亲留下的泪水，也红了眼眶：“姨娘，西儿想每天都能见到你……他们说大姐嫁人了，可是那家人竟然生生的把大姐的孩子打掉了……” 看着女儿期盼的眼神，白姨娘到嘴边劝诫的话竟然说不出来，是啊，在这后院，自己苦苦忍让就是为了不让女儿受到委屈，可是像这样下去，早晚有一天女儿会出嫁，若是不是她这个亲生姨娘，西儿能有什么好婚事呢？ “好好好……姨娘答应西儿，早晚有一天，姨娘会天天陪着西儿身边，可好！” 柳西然知道自己也不能逼得太紧，这个聪慧的女子是自己亲生娘亲，为了自己，也不会在向以前一样，只会把委屈往肚子里面咽了！ 这柳府的天，怕是要变了，柳西然扬起嘴角，一边絮絮叨叨说着自己的事情，不时还问些姨娘的生活琐事，两人关系倒是更加亲密起来。 与此同时，柳府的正房中，一个容貌平凡的女子生生的快咬碎一嘴贝牙，老爷竟然不告知自己就让那姓白的贱人去看她那狐狸精女儿，真是可恨！ “给母亲请安。”柳西然乖乖的行了礼，就用小鹿斑比的眼神看着被自己拉来作陪的爹爹，看他满意的看着自己，自己才羞涩的笑了一笑。 柳运可不是什么没心思的人，为什么女儿生病请个安非要拖着自己一起去，定是那女人平日为难西儿，让西儿畏惧，今日一看西儿早不见平日和自己玩闹的样子，胆胆怯怯的样子，更让自己的猜测肯定了几分。 柳夫人坐在榻上，优雅的喝了杯茶，本来想故意为难一下那贱人的女儿的，可是看到自己家老爷凌厉的眼神，急忙喊了看座。 “西儿的身子可大好了？你几个姐姐可都念叨着你呢？”柳夫人慈祥的问道。 柳西然急忙起身，又行了一礼：“劳烦母亲和姐姐们牵挂了，西然身子已经大好。” 柳运心疼自己的女儿，说：“西儿，回你母亲的话时，坐着回便好了！” 柳西然皱紧眉头，小声的说：“可是……” 该死，柳夫人握着茶杯的的手又紧了几分，这贱人生的女儿真是狐媚样子，这副样子让老爷看见还不知道怎么想呢！定是以为自己平日里就苛刻她，还能给自己好果子吃！ “既然老爷说了，西儿你就坐着说话吧……” “谢谢母亲。” 正坐着的时候，外面一个女孩的黄莺般的声音传了进来，像只花蝴蝶一样扑到柳夫人身上，正是柳家唯一的嫡女柳嫣然。“娘，我来请安了……” “你这泼皮猴，这都日上三竿了才想着过来，还不快见过你爹爹和五妹妹。”柳夫人的眼眸中闪着温暖的眼神，虽然斥责但是明眼人都知道这是一种爱的表达。 “爹爹好，五妹妹好……” 柳嫣然杏仁的眼睛，长长的睫毛扑簌迷人，同她母亲平凡的样子根本的两个品种。柳西然暗暗一笑，抬起头说：“姐姐的簪子真是漂亮！” “是么？这是娘几日前专门去津轩阁给我打的，我也喜欢的紧呢！”柳嫣然没有注意到柳夫人的咳嗽声，自顾自的说道。 “呵呵，老爷，别听这丫头胡说，这簪子可是她生辰的时候妾身送的，哪里是什么前几日买的，估计这孩子是糊涂了！”柳夫人慢悠悠的解释道。 “娘，这明明是……”柳嫣然还想说些什么，却被自己娘亲的眼神吓了回去。 正文 第五章 美貌之人 “咳咳……马上就到西儿的生辰了，好好置办一下！”毕竟是自己的发妻，柳运不想弄得太没面子，就只是话语敲打了一下。况且雪孜跟着自己本来就受了委屈，要是再让西儿受着委屈，自己有什么面目去见雪孜。 伺候着的于妈妈见着屋内情形实在不对，连忙上前给各位主子沏了杯茶，说：“老爷你看这话说的，小姐们的生辰夫人哪次是不用心的……” 柳运想着自己也不该这么给夫人没脸，当即也应了一声，表明却是信任自己的妻子。 等众人都退下去的时候，柳夫人关进屋子对自己的女儿嘱咐道：“嫣儿，你今日也九岁了，以后定要知道轻重。” 柳嫣然吃着点心，对母亲的话不慎在意。说：“娘，我知道了……” 柳夫人看着女儿的不知事情的样子，叹了口气，又想着那贱人生的女儿今日说的话可是存有心思的？ “于妈妈，你看今日这事？”柳夫人向来敬重自己这个奶妈，凡事都喜欢问问她的想法。 “夫人别多想，那女娃子不过八岁年龄，能知道什么事情。听说昨日那白姨娘去看了她呢……”话已至此，于妈妈看着自己奶大的夫人，就看她怎么领会了。 “也是，西儿这么小，怎么会想着跟我作对呢……”只是内心里却对那白姨娘愈加不满，当日嫁到柳府作为贵妾，老爷还觉得委屈了她，连着十日都休息在她那里。 这边柳老爷带着西儿刚出夫人的正院，就有下人来寻，说是前厅有故人来访，柳老爷只好唤了个丫头过来将柳西然送到她的住处去。 一路上，柳西然安安静静的，打量着陪着自己的丫鬟，她服饰简单大方，发髻上插了一朵刚摘下的芙蓉花，看起来更是美丽了几分。 “姐姐，你唤作什么名字啊？”柳西然毫无心机的问道。 “奴婢可当不得小姐的姐姐，奴婢贱名杏花。”一举一动都是大户人家的气派，竟是不像这区区柳府能养出的气质。 柳西然暗暗思虑，连生毕竟年幼帮不得自己，若是自己在寻个心腹丫鬟，在这柳府日子应该会比以前好过吧。 只是这名唤杏花的丫鬟气质不俗，一时间竟然让她只敢悄悄的仰望。 “小姐怎么这般瞧着奴婢，可是奴婢哪里做的不好？”杏花行进的路上感受到后面打量的视线，转头笑着问道。 柳西然被她那浅笑弄红了脸颊，没想到她笑起来竟像那杏花霎时开放，美不胜收。当即低着头害羞的说：“我只是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姐姐。” 女子神色一白，原来微笑的样子转为淡漠，轻轻说道：“春风桃李花开夜，秋雨梧桐叶落时。” 看着眼前迷茫的女孩解释道：“女人最要不得的便是这副容貌，你还小，还没有体会。” 柳西然倒是以为触到了她的伤心事，也不敢再提，一路上两人相对无语，直到她快到住处的时候，才扭过头说道：“我还小，自然不懂。不过我知道，一副好容貌也许是福，杏花姐姐，我能请求爹爹派你来伺候我么？” 杏花突然有些迷茫，这个小姐不过是庶出之女，跟着她能保自己一声顺遂么？ 只是已经屈下身子，说：“主子吩咐奴婢去哪里，奴婢就去哪里伺候着，这是奴婢的本分。” 正文 第六章 再生个男孩 眼前的小姑娘似乎对这个回答十分高兴，抓着自己的手说：“等爹爹来看我，我便将你要到我的院子里。你都不知道，我院子里都是一群小萝卜头，跟她们实在没话说。” 这番孩童之话顿时惹得杏花无奈的又笑了起来，当时的柳西然看着她，心里悄悄想到：“这般美的女子我以后定要为她找个配的上她的君子，惜花爱花。” “雪孜，这些年苦了你了……”柳运抱着刚和自己经过巫山云雨的娇人，心疼的说道。 怀里的女子白皙的肌肤经过一番折腾越发的红润，只是害羞的躲在男人怀里，像只小猫一样，乖乖的说：“不苦，这些年来有老爷惦记着，怎么会苦！” 白雪孜看着眼前的男人，眼中的儒慕之色并未遮掩，这个男人有些时候是糊涂了些，可是他待自己和女儿确实用了几分心思的，也不枉自己当年不顾自己身份嫁给了他。 柳运抚摸着她细嫩的肌肤，觉得自己定是上辈子修了什么阴德，这辈子才能有着这么个可爱的女子死心塌地的跟着自己。 “雪孜，我们再生个男孩吧！” 帘子轻轻一掩，遮不住的是满室春光。 白姨娘和柳运这么些年来，还像初嫁的女子一样羞涩，惹得柳运喜欢不已。除了之前娶得一个夫人和三个姨娘外，竟然再也没有招惹其他女人。 “小姐，这是？”连生意外的看到小姐房中竟然出现了一个旁人，隐隐约约有些担心自己在小姐心中的地位再也不重要了。 杏花低低一福，算作与连生的见礼。 连生看了看笑望着自己的小姐，也忙回了一个礼。 “杏花姐姐，图个喜庆，不如将你的名字该做杏暖吧！”柳西然望着台下安静站着的杏花说道。 “奴婢谢过小姐赐名。”杏暖依旧安安静静站在那里，什么话也不多说。 柳西然微微晒然，转过头对连生吩咐道：“这是杏暖，以后你们两个都领了一等丫头的份例，便住在一个屋子吧！” “杏暖，你给我沏壶茶来，在做些点心。” “连生，你去老爷书房给我拿几本书过来，若是老爷问起，你就说我……”柳西然突然一停，自己竟然找不到一个理由，自己现在不过八岁，认识的字应该也不多，老爷书房的书都是游记历史名著什么的，自己怎么能看懂。 “小姐，我应该怎么说呢？”连生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柳西然更是语塞。 “便说小姐呆着无聊，想着老爷书中有很多图画，想着借来看看解闷。”杏暖轻轻说道，暖暖的声音让屋内的气氛一下子又平静了下来。 不一会儿，连生便将书拿了回来，还调皮的学着老爷的样子说：“西儿这猴子，我就说怎么可能静下来，原来竟是要找这些图画去玩！你啊，告诉你家小姐，这些书都是老爷的宝贝，可要小心着点……” 柳西然看着连生那混样子，笑的肚子疼了起来，随即突然泪水就下了来，连生这个样子，以后怕是会吃大亏，一定要让杏暖姐姐好好调教调教。 杏暖已经过来了，放在桌子上的点心让人看着就忍不住大动干指，糖蒸酥酪、桂花糖蒸栗粉糕、如意糕每样都做的让人肠胃大开，恨不得立刻就放在嘴里尝一尝。 杏暖放了点心，这次啊轻轻将茶具摆好，虔诚的等待了一会。似乎不是在沏茶，倒是真真正正在煮茶。 正文 第七章 精通手艺 白皙的小手用开水洗净茶具，这才把铁观音茶放入茶具，放茶量约占茶具容量的五分，当开水初沸，提起开水壶冲入茶具使茶叶转动、露香，用壶盖轻轻刮去漂浮在茶叶上的白色泡沫，使其清新洁净，把泡一分钟左右的茶水依次巡回注入并列的茶杯里，茶水倒到少许时要一点一滴均匀地滴到各茶杯里，杏暖说这样可以让使其韵味均匀，又过了片刻，观赏杯中茶水的颜色，杏暖才将杯子递给了柳西然。 柳西然笑着接过了茶正准备一口饮完，杏暖摇了摇手，说：“品茶要乘热细缀，先嗅其香，后尝其味，边啜边嗅，浅斟细饮。饮量虽不多，但能齿颊留香，喉底回甘，心旷神怡，别有情趣。” 柳西然照着杏暖所说的去品茶，果然不同滋味。 连生在一旁却被杏暖的一手绝技吓了一跳，想着跟着小姐的自己，竟然一门能拿出的手艺都没有，不禁有些黯然。 若是自己向杏暖姐姐请教，只是不知道她愿不愿意教自己，毕竟刚刚自己竟然那样子，小孩子的心里有些惴惴不安。 柳西然看着眼前的女子，更觉得神秘几分。 “小姐不用好奇，这些本事本就是一个闺中女子应学之物，奴婢也会督促着小姐学习。另外，奴婢也会在寻三个丫鬟，连同连生，分别教导她们：厨艺，女红，记账，医术。”杏暖低低说道。 “我也要学？”柳西然有些错愕。 “是的，小姐不但学，还要学的精通。这四门手艺，丫鬟们各只用掌握一门，小姐你却要样样精通……”杏暖不疾不徐的说道。 “你到底是谁？”柳西然眉目一挑，为自己的一时心情带回来的女子有些后悔。 “小姐奴婢就是杏暖。这些手艺小姐学了也只是徒增益处，学与不学，掌握在小姐的手中。至于那些丫鬟，我是一定要调教出色的！”温柔的语气与寻常无恙，只是却让柳西然不容拒绝。 想到自己悲惨的前世，柳西然咬着贝牙，说：“我学。我不但要学，我还要胜过你才算出师……” “好，既然小姐有志气，那么奴婢就花在小姐身上三年时间。这三年，小姐谁也不能见面，我们寻个地方，只有你我和四个丫鬟。”杏暖又递了杯茶给柳西然。 “好，这个我来想法子……” 柳西然偷偷传信给白姨娘，说了这件事情。白姨娘本来不放心，可是女儿再三保证，便找到老爷说西儿身边人太少，想从人牙子手里买些，老爷应了下来，那夫人也没法作梗，柳西然便从中顺利又选了四个丫头。 三年后。 “老爷，五小姐回来了……”柳运微微一愣，这才想起是离家去尼姑庵祈福的五女儿回来了。 “快，你快去禀告白姨娘。让她也出来见见。” 柳运整整衣服，刚想出门去接，就看到一个女孩飞奔着向自己跑来，嘴里叫着：“爹爹……” 大概十一岁的年纪，身上合时宜的传了一件淡黄色的撒花洋绉裙，更是显得又俏丽了几分。 本来的生分也被乖女儿这声爹爹叫的心一下子酥了起来，抱着女儿转了一个圈子。 “来，让爹爹看看。派去的仆妇可有好好伺候你，唉，真是比不得家里，竟是瘦了几分呢！”柳运拉着西然疼爱的说道。 正文 第八章 刻骨铭心的恨 两父女正在絮絮叨叨说着话，一个妇女装扮的女人在别人的服侍下，缓缓走了过来。蓝色的绫子棉裙显得她更加娇小清丽，正是柳西然的生母－－白姨娘。 “姨娘，女儿想死你了……”柳西然飞奔过去，抱着白姨娘就是一阵痛哭。 “呦呦呦，妾身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啊？这里可还有妾身的位置？”柳西然听着这声音，有些耳熟，只是脑海里却从来没有这尖酸刻薄的人，抬头一看，原来是昔日总是一副温和样子的夫人。她，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柳夫人本来就长得平常，往日性格和善的时候大家还觉得有几分气质，可是现在，竟然面目可怖起来。 “母亲！”柳西然放开白姨娘，礼节十足的给久违了的母亲行了一个大礼，只是柳夫人觉得她嘴角扬起的那起子微笑怎么让自己心里一寒。 “这是？” “爹爹，母亲，娘亲，这是那日选去伺候女儿的小丫鬟啊，这是连生，不过为了好记些，现在唤作锦儿，这几个分别是瑟儿，珠儿，弦儿。” “奴婢见过老爷，夫人，白姨娘……” “呵呵，西儿真是会调教人，你看现在这些丫鬟一个个出落的水灵灵的……”柳夫人酸言酸语的说道。 “今日西儿回来，真是一大喜事。雪孜，你便去准备一顿家宴庆祝一下吧……”柳运也不接她的话，对白姨娘吩咐道。 柳西然又是一愣，这些事情不应该是当家夫人所做的么？怎么竟是让自己娘亲做了起来。再悄悄往那下人脸上瞅去，只见皆是一脸平静，似乎这件事已经是见怪不怪了。 看来自己不在府中，娘亲也不在无底线忍让了啊！ 柳西然这三年在杏暖的调教下，礼仪十足，就算是皇后娘娘也挑不出她的一丝错处。琴棋书画，样样能拿得出手，女红厨艺算账诗词也是顶尖的……可是她没想到的却是，在她学成之日，杏暖也不知所踪，自己派出去的人竟是没有一个寻得到她的踪影。只在她卧房的床上，留下只言片语。 “西儿，得饶人处且饶人……” 柳西然拿着那片纸，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一夜思考，便还是焚火燃纸，说：“杏暖姐姐，不是我不饶，只是前恨太刻骨铭心！” “锦儿，你将姨娘送来的那段锦缎作件浅檀素缎裙，送去给姨娘，在作件长袍于爹爹，至于母亲的，边让春儿随便做件便是了……” 柳西然一边吩咐，一边接过瑟儿递来的茶杯，优雅的抿了一小口，便放了下来。 “珠儿，这几日你得闲，便将咱们屋子的东西清算一下，这么些日子不在院子，我还不信母亲动不了姨娘不会来招惹我……对了，一会儿吩咐弦儿去姨娘那里帮着请个平安脉！” 锦儿想了想回到：“小姐，若是这衣服有太大差异，恐怕会有旁人说小姐不知礼数，不如都交由春儿做吧……以后日子，小姐再想孝敬姨娘也不迟。”连生，不现在的锦儿经过杏暖的三年调教，早早已经成为能独当一面的大丫头，这般想法却也是妥当。 柳西然想了想，点了点头，又说了些话。 有条不紊的吩咐完之后，一路的劳顿让柳西然打了个哈欠，说：“我歇会儿，等晚上开宴的时候喊我便是……”便挥了挥手，让各自都下去做事了，屋子里只留着夏儿，秋儿打着扇子，赶走了这夏日的燥热。 柳夫人回了屋子，才气愤的摔了茶杯，惹得下人一句话也是不敢说。 正文 第九章 母亲的诚心 于妈妈一年前便被白姨娘找了错处，打发出府，这让柳夫人更是咬断了一嘴银牙，可是却苦于没有办法。 “娘，你怎么又发脾气了？”一个铃铛般的声音传了进来，一位十二三岁的少女亭亭玉立站在门外，满眼的不赞同。 不等柳夫人说话，便挥手让下人退下。 “嫣儿，你还不知道么？那个贱人扰得我们家宅不宁，现在那贱人生的小狐媚子也回来了，你说我们母女还有好日子过么？”柳夫人恶狠狠的说道。 “娘这却是想差了，往日以为白姨娘是个好的，可是那五妹妹一离家，白姨娘便处处与母亲作对，可是现在五妹妹已经家去，那生死荣辱还不是掌握在娘你的手里，看她还敢再和娘你作对！”清脆的声音让柳夫人心里一定，细一想，却是这个道理。 看着眼前的女儿，不过十二岁的年龄，在同龄人面前却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早已经成为这临安城有名的才女，自己又何必在意那狐媚子丫头，可是，想了想，抓住女儿的手说：“嫣儿啊，今日我见了那丫头，只是那通身的气派怕是……” 柳嫣然不以为意，笑着说：“娘，她左不过是个去了尼姑庵三年的女子，哪里受过什么教养？我们大户人家选妻子，哪个会喜欢选什么都不懂的黄毛丫头……” 柳夫人一听，这才真真的放下心来，在屋内小声的和柳嫣然教导着什么。 不时还能听到屋内传来几声“放心……”“这样这样便好……”“娘以后不要在这么沉不住气……”，零零碎碎的声音让守在屋外的丫鬟对视一眼，安静的盯着自己的鞋子不敢多话。 晚上柳西然早早便被锦儿叫了起来，洗漱一番，又换上锦儿从柜子里拿出的葱黄绫子棉裙，梳了双螺髻，才施施然的像正院行去。 正院里 柳西然以为自己到的算是早了，可是没想到宴席竟然早已经摆开了，各个长辈和哥哥姐姐也早早到了，竟然只剩下自己。 四个丫鬟也是惊了一惊，陪着小姐上面去见了礼。“爹爹，母亲，各位姨娘，西儿有礼了……” “西儿，怎么这么不知礼数，竟然这个时辰才来……”柳运本来觉得对这个女儿颇为喜爱，可是更不爱这没了礼数的丫头。 “西儿因为旅途劳累，故而才被丫鬟摇醒……爹爹就饶了西儿这次吧……”柳西然走上去，亲自给柳运斟了杯茶，算作赔罪。 柳夫人也故作大方的说：“是啊！老爷，这旅途劳累，西儿难免疲倦，只是以后定然不能在这个样子了……” 柳运有些意外，好久没看到夫人这样宽容大方的样子，自从西儿离开了家，夫人也变得越发小心眼，今日想来是醒悟了，心里自然又高兴几分，家里和和乐乐的，这才是最好的么…… 看着白姨娘担心的神色，柳西然悄悄握了握她的手，意思是让她放心。 柳西然刚坐下，二姨娘就跟钢珠炮一样开始说话了，说的无非是这些日子苦了她了这些子空话，三姨娘四姨娘也忙着给她夹菜，柳西然打量着这几个女子，想当初柳夫人得势的时候，没见她们这样巴结过自己，前世自己落到那个地步，她们呢也是一句暖心的话也没有，只是从自己屋子里搜罗好的东西。 正文 第十章 刻薄刁难 羞涩的一笑，柳西然站起身子：“西儿这次回来真是劳累各位长辈了，慧茹师傅说了，我也是个懒丫头，这些年做的功德恐怕也只能保佑咱柳家平平安安的。这一杯薄酒敬各位长辈，也是西儿这些年不能承欢父母膝下的赔罪……”说着说着，眼眶竟是红了几分，更是惹得众人同情起来，这小小的孩子送到尼姑庵苦修，怕是没过过几天好日子吧。 柳运更是一脸欣慰，当即赏了不少东西给五丫头。 白姨娘一直在老爷身边伺候着，看着他们和和美美的，柳西然这才放下心来。 柳夫人似乎早已经放弃拴住老爷的心思，只是安安静静的吩咐着丫鬟伺候好各个主子。 几个姨娘和少爷小姐们，酒过三巡，也开始和和乐乐的说些话来，左不过是些京城哪家又开了新铺子，哪家的厨子做饭一绝这些闲话，柳西然听进耳朵，也只是笑莫不语。 “咦，五妹妹，你这次回来怎么越发沉默了？”偏生有人看不得她安安静静吃一顿饭，柳西然抬起头说：“三姐姐，妹妹我现在是饿得紧了，恐怕就是现在给我一头大牛我也能吃下去……” 一番话一说，桌子上的一群人全笑了起来，柳运正色的说：“西儿，你是越来越没规矩了，哪里还有个大家闺秀的样子……” 瑾玉阁中，柳西然一回屋子，便将今天传话的丫鬟叫了过来。这个丫鬟不过八岁的年龄，也许正值换牙，说起话来还走风。 “福儿，今日是谁来传的话，让我酉时去用饭？”柳西然平静的问道。 小丫鬟缩了缩身子，说：“是画儿姐姐传的话，还反复叮嘱我是酉时。” “好，你下去吧……” 瑟儿将福儿送了下去，临走时还塞了几颗糖给她。 “你们怎么看这件事？”柳西然皱着眉问道。 瑟儿，珠儿，弦儿都是从人牙子手里买来调教的，对柳家不太了解，也不敢多言。锦儿想了想说：“这画儿的姨母便是从前伺候夫人的于妈妈，怕是夫人给小姐你的下绊子呢……” “哼，没想到姨娘跟前竟然还有不少夫人的耳目。” 叹了口气，这些年来，自己为了完成杏暖姐姐布置的任务，对自己有多苛刻，这些丫鬟虽然也要受到调教，可是比起自己倒是轻松多了，时间一长，更是对自己体贴万分，生怕自己受了半分委屈。 瑟儿苦恼的说：“是啊，小姐，虽然我不懂这些，可是我却只得姨娘身边的丫鬟是不能乱动的，这我们怎么寻了错处将她赶走……” 珠儿拿着算盘，算了半晌，说：“一个手脚不干净的丫鬟凭什么还留在柳家。” 珠儿是最像杏暖的，性子看似温柔，但是说起话来却是一针见血，冷冽透心。 弦儿搅了搅自己的手指，胆怯的说：“弦儿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让三小姐的夫人泻肚子泄个三天三夜的……” 听着她们的话，柳西然哑然失笑：“我知道你们有本领，可是这些都做不得……关于这件事，我自由安排，你们啊，照着做了便是……” “是……”几个丫鬟齐声应道，彼此相视一笑。 边角的门上，福儿吃着糖，被一个穿着二等丫鬟衣服的人拽着说话，这个人肌肤胜雪，是柳西然的二等丫鬟冬儿。 “福儿，小姐都问些你什么话？若是你跟我说了，我便给你十个铜钱去买零嘴吃……” 福儿小脑袋想了想，便一五一十的将屋子里的问话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