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一章 一场行动 天因国,这一直都是一个繁华而强大的国家,只不过,最近天因国的皇上,周文风却是担心这一件事情。 那就是先皇所恩赐下去的定国珠,有一日他翻查书籍,上面记录着原来先皇所留下的一枚定国珠隐藏着千古的大秘密,关系着国家的生事。 这一来便是让他担心,当下就让了朝上重臣孙千贵前去寻找定国珠的下落。 在天因国之中,一股暗流隐隐流动着,朝上无数的人都奔向了一个目的,那就是定国珠,有些忠臣自然是想为了皇室寻找那么一枚神奇的东西,但更多的人却是想将这东西据为己有。 天因国的立秋城,这是古朴而充满着特别风味的大城镇,镇边上有一座 流水寺,一男一女正坐在佛事像前面,两人并不是拜佛,而是秘密商量着一些事情。 男的名字叫轩辕英,身穿着一身华服锦衣,看上去便知道不是凡人,他是安保镖局的唯一一个生还者,而整一个国家正在寻找的定国珠正在此人身上。 男子对面的是一个身穿粉色锦绣衣的美丽女子,她的名字叫言初雪,有着一头黑色长发,笑起来大有倾国倾城之容,只见女子脸上憔悴且充满担忧之色。“我们接下来应该怎么办?定国珠不可能就那样交还出去的,这是我们父辈上留来的定亲信物,更是你爷爷的遗物。” “我自然知道,但是现在满京城的人都在寻找这定国珠,我真的有点担心。而且安保镖局全部人都死了,我的父亲轩辕一立也是因为被人秘密谋杀,现在想来,这全都是这定国珠搞得鬼。” “那你打算怎么办……” 轩辕英摇了摇头,现在的他哪知道怎么办了。当年先皇将定国珠赠送了给言初雪的爷爷,后来言初雪的爷爷又把这珠当成是定亲信物送给了自己的父亲。 但也因为这样,这一路下来,言初雪全部的族人还有轩辕英的族人全都死去了,连带着,言初雪的手下李山也前不久死去。 轩辕英将怀中的定国珠拿了出来,这是一颗斑白色,透明而闪烁着琉漓光芒的珠子,递过给了言初雪,“这东西你收着吧,接下来我们看情况再说算。” 说着,轩辕英便站起来准备要走,但是却被言初雪拉住,“你要去哪?“ “我的老师,孙千贵,之前曾经劝过我拿出定国珠,但我不知道他是真心还是假意,而且他的女儿孙丽然看起来也不坏,我想看看她们是不是真的想帮我。“ “好吧。“言初雪点了点头,只能如此。 另外一边,孙丽然和孙千贵两个人正在孙府中的一侧殿房上坐着。 孙千贵身穿着棕色的长衣服装,头带着黑色的帽子,胡子斑白,“现在事情怎么样了?“ “爹,我已经让凌清译监控着言初雪,轩辕英两人了,有什么动静想来应该会告诉我们。“说话的人正是一个名字叫孙丽然的女子,此女子长的非常的美,一双眼充满着魅惑之色,穿着红色大锈花长裙,系上黄色的腰带。 只看见她一双美眸中闪过一丝狡猾之色,“爹,我们想要将定国珠自己拿下显然不可能,轩辕英对我们有警惕之色,所以我们应该要设下一计,假装为他们好,让他们把这珠交给皇上,这样一来,他们应该会主动拿珠子给我们。” “这行吗?” “行的,我这些日子和轩辕英经常在一起,早已经知道他是什么品性的人,他为了自己和言初雪的安全,一定会照我所说的做的。” 与自己的父亲孙千贵互相看了一眼,两人都笑了起来了。 正如孙丽然提前预想的那样,轩辕英确实是一个沉不住气的人,因为担心自己和言初雪有事,就马上翻身坐了起来,刚一坐起来,就听见“咯噔”一声,有什么东西从自己身上掉下来了,低头一看,正是言初雪的那枚玉佩,心念一动,更是等不及了。下了床,打开门,直接往孙千贵的书房走去。路上遇到下人春花,问了一下情况,知道孙千贵已经回来了,而且就在书房里,于是就急忙往那里走去。快到门口的时候,理了理衣服,看到门口站了一个侍卫,就走过去,行礼说道:“麻烦这位将军,学生轩辕英有要事求见孙大人,请将军代为通报。” “实在抱歉,轩辕公子,孙大人现在有其他事情,不方便见客,请过些时候再来。”那侍卫毕恭毕敬地回答道,这是刚才孙丽然交代的,只要看到轩辕英过来,就这么说。 轩辕英略略有些失望,不过很快释怀了,正好自己也没想好该怎么说,刚才匆匆而来,不过是一时冲动,还是等一会吧,再想一想。这样想着,就离开了。轩辕英边走边想,所以走得很慢。当他走到孙千贵书房后面的窗台下面时,正好听见里面的声音,很大,好像是孙丽然的声音,还提到了自己的名字。她怎么在这里,难道她把言初雪的事告诉了孙大人?出于好奇和不安,轩辕英非常想过去听听,可又觉得不礼貌,十分为难。左右看看,也没旁人。于是小心翼翼地走到窗户旁边,贴在墙上,听着他们说的话。 “爹,这件事事关重大,我们是不是应该和轩辕公子说一下,让他有个心理准备。”是孙丽然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颤抖,还有些急切,这让轩辕英也有些紧张。 “不行,现在轩辕英为了寻找言初雪已经心力交瘁、应接不暇,我们再不能给他添加压力了。”孙千贵反对道。 “但是有人要对轩辕公子不利,我们也不能坐视不管啊?爹爹,轩辕公子可是我们好不容易救下来的。” “我也没说不管,我还是会尽力保护他的,虽然我和轩辕一立没什么交情,但也很敬佩他的为人,作为他唯一的儿子,又是本案的幸存者,轩辕英不能出现任何意外。只是这件事太突然了,我只怕轩辕英听说之后,接受不了。他受的打击太多了,压力也太大了,还是不告诉他的好。”孙千贵无奈地说道。这些话让躲在外面偷听的轩辕英非常感动,不过也让他非常着急,到底是什么事情让孙丽然和孙千贵这么为难,不知道该不该告诉自己。 “父亲说的话不无道理,但女儿觉得还是告诉他一下比较好,起码给他提个醒。不然如果有人对他不利,他还能提前有个准备。”孙丽然建议道。 轩辕英听到孙千贵叹了一口气,才说道:“其实我也早就想给他提个醒,可是定国珠的事情错综复杂,不是一句两句就可以解释清楚的;而且这件事非同小可,知道的太多反而对他不利,当初他父亲没有把事情告诉他大概就是为了他的安全,没想到现在还是惹祸上身,唉!” 原来还是为了定国珠,难道是有人以为定国珠在我身上,想要夺取,或者杀人灭口?轩辕英这样猜测着,怪不得孙千贵没有告诉自己。突然想到言初雪,定国珠现在好像在她手里,万一别人知道了,会不会对她不利?轩辕英开始为言初雪担心,却一点办法也没有。只好继续听下去,看看孙千贵接着怎么说。 “父亲把这些事告诉女儿,是不是想让女儿说服轩辕公子把定国珠交给您?”孙丽然故意问道,而且声音很大,外面的轩辕英自然可以听得到。他感到很震惊,难道孙千贵和那些人一样,也想把定国珠据为己有吗?他不相信,觉得不可能,这么长时间的交往,他知道孙千贵不是一个贪婪的人,也许有什么其他理由。按捺住激动的心情,继续听下去。 “丽然,你胡说什么,你爹我是那种一见到宝贝就想占为己有的人吗?”孙千贵好像生气了,这倒让轩辕英安了心,看来自己没有看错。只听孙千贵又说道,“定国珠本来就是皇室的东西,是先皇当年赐给言初雪的爷爷的,言初雪的爷爷又作为定亲信物交给了安保镖局。本来没什么事,可这次安保镖局出事以后,我就把这件事报告朝廷,皇上已经认定凶手就是为了定国珠。所以要我尽快找到定国珠,上缴朝廷,以免再多杀戮。” “可是定国珠现在并不在轩辕公子手里,你让他怎么给你啊?”孙丽然也是为难。 “虽然不在轩辕英手里,却可能在言初雪手里。现在言初雪他们不相信任何人,对我们再三躲避,甚至武力抗拒,尤其是李山死了以后,我们更加找不到他们,真是一点办法也没有。我仔细想了一下,也许只有轩辕英才能找到他们,所以我想让你告诉他,看他愿不愿意帮这个忙。其实这件事对他们也有好处,如果他们愿意把定国珠交给我们,皇上下旨,说明情况,以后就不会有人去找他们了,他们也可以踏踏实实地生活,这样不是更好吗?” “如果真的是这样,对轩辕公子和言小姐也是一件好事,不过定国珠毕竟他们的定亲信物,突然让他交出来,他会愿意吗?这件事,你让我怎么和他说啊?” 孙千贵和孙丽然后面还说了什么,轩辕英并没有听下去,他的脑子里反复回忆着他们说的话,定国珠是个烫手山芋,无论是在自己手里还是在言初雪手里,都是个灾难。唯一的办法就是按着孙千贵说的那样,交出来,以保平安。虽然他心里也不愿意把自己家的东西假手于人,可如果不这样做,自己和言初雪大概都无法安宁。为了以后能平平安安地生活,轩辕英突然决定去找言初雪,要回定国珠,交给孙千贵。主意已定,他恨不得马上告诉孙千贵。但仔细一想,这样进去,不就说明自己偷听了他们的话吗?很不合适。说不定过一会孙丽然就会过来和自己商量,还是那个时候再和她说吧。轩辕英看看周围无人,悄悄地离开了,心中有事,没有注意周围的情况,自然也就没有看见一直观察他的凌清译。 凌清译也是偶然发现的轩辕英,经过观察,才知道轩辕英在偷听孙千贵和孙丽然说话,如果真是这样,孙丽然的计划不就败露了?这样一想,还有些担心,可换个思路一想,不对,事情肯定没有那么简单。孙丽然是个聪明人,轩辕英在这里偷听了这么半天,她会不知道?难道是故意说给他听的?好像有这么一个可能。刚开始他并不敢确定,直到看到孙丽然趴在窗户上向外张望时,他肯定了,这就是一个计,而那个轩辕英成功上当了。 看着轩辕英心事重重地离开,孙丽然心中一阵得意,回过头来看着父亲,笑道:“他上当了,看来我们的计划成功了,过一会我就去找他,说不定他很快就会给我一个答案。” “你真的确定他相信我们的话了?”孙千贵还是不太放心,“千万不要弄巧成拙、自欺欺人啊。” “他为什么不会相信我们的话?如果你是他,在不知道任何内情的条件下,难道不会觉得我们刚才的话很有道理吗,简直可以说是天衣无缝。”孙丽然有些得意忘形了,看到父亲还要说什么,不等他开口,继续说道,“当然,等会我还要去试试他,看看他到底相信多少。不管怎么样,我觉得今天的表演非常完美,如果我是他,我肯定会相信。” “可你并不是他,还是小心点好。”孙千贵看她有些张狂,忍不住提醒道。 孙丽然对父亲的话非常不以为然,甚至有些反感,她觉得自己是胜券在握,现在的一切不就是按照自己希望的那样发展吗?既然如此,得意一点又有关系呢?孙丽然想把这些话说出去,可对方毕竟是自己的父亲,在他面前,还是收敛一些比较好,否则会让他疑心的。于是恭敬地说道:“是,父亲提醒的是,父亲的教诲,女儿一定牢记心间,不敢遗忘。如果没什么事,女儿现在就去找轩辕英,把事情说清楚。” 孙千贵看看外面的天色,摇摇头,说道:“今天太晚了,你一个女孩子这么晚过去找他有失体统,还是明天吧,正好也让他想想。” “是。”孙丽然很想马上就把这件事定下来,否则她觉得今天晚上自己肯定睡不着觉,但父亲不同意,自己只能作罢,她明白,越到这个时候越不能急于求成,否则会功亏一篑的。“那女儿就告退了。” “你下去吧。”. 孙丽然欠了欠身,转身打开门,离开了父亲的卧房。 第一卷 第二章 实行计划 孙千贵看着女儿的背影,陷入了沉思。孙丽然究竟想干什么,她是自己的女儿,应该不会有别的目的,可是他发现孙丽然现在对轩辕英越来越上心,两个人天天在一起,几乎是形影不离。孙千贵觉得这件事并不是一件好事,如果孙丽然真的对轩辕英动了心,就有可能迷失方向;如果孙丽然出现了问题,就会影响自己的计划。虽然每次询问的时候,孙丽然都是坚决否认,可孙千贵仍然不放心。孙丽然迟早是要进宫做娘娘的,决不能毁在一个轩辕英手里。所以当孙千贵发现,孙丽然和轩辕英关系不一般的时候,都是想提前下手、以除后患,可每次都遭到孙丽然的反对,这让他更加苦恼,但孙丽然的提醒又不无道理。越想越担心,想去问问孙丽然,却也知道问不出什么,只好强迫自己沉住气,静观其变,必要的时候绝不能心慈手软。 有了打算,孙丽然恨不得马上去找轩辕英,实行自己的计划。但父亲不同意,自己也不能轻举妄动,看来还是得等明天。看了一眼轩辕英的房间,灯还亮着,是不是在等自己?只可惜自己现在去不了了。无奈地摇摇头,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刚走到房间门口,忽然听到旁边有声音,不禁有点紧张,低声问了一句:“谁?” 凌清译从旁边走了出来:“是我。” “是你啊。”孙丽然看到来人,顿时舒了一口气,拍拍胸脯,埋怨道,“你以后能不能不要这样鬼鬼祟祟地冒出来,人吓人是会吓死人的。” 凌清译笑了:“人吓人会吓死人?不知道师妹有没有听说过这样一句话,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师妹刚才那么害怕,是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怕人找上门来啊?” 孙丽然知道他说的什么意思,也不回答,轻轻地推开门,让他进去,重新关上了门,说道:“你以后来找我的时候,如果我不在,你可以直接进来,最好不要呆在外面,容易让我爹发现。” “直接进来?刚才我站在门口就把你吓了一大跳,如果我没和你打招呼就进了你的房间,你看见了我,还不吓得晕过去啊?”凌清译存心开她的玩笑。 孙丽然却没有心情和他开玩笑,看着他,沉默了一会,问道:“轩辕英今天到底是怎么发现言初雪的?” “他没给你说过吗?”凌清译反问,按照轩辕英的想法,第一个要告诉的就是孙丽然。 “他是跟我说过,可是说的太简单了,我有点不相信。” “你应该相信他,因为事情本来就非常简单,他没有骗你。”凌清译淡淡地回答道,“如果让我说,我也是这样回答,绝不会比他说得多。” “看来事情真的是如此,他没有骗我。”孙丽然安了心,挑挑眉,又问道,“事情真的这么简单,是不是你安排的?” 凌清译摇摇头:“不是我,是她。” “言初雪?” “不错,就是她。”凌清译点点头,肯定地说。顿了一会,继续说道,“我已经把你的事情告诉她了,现在她只想把轩辕英早点救出来,所以同意把定国珠交给你,但必须让他们平安离开。”最后一句话是凌清译自己的想法,他一直在努力为言初雪和轩辕英求个平安。 “这真的是她的想法?”孙丽然不太相信,“你究竟告诉了她什么,是不是把我的事情全都告诉她了?” “你放心,我有分寸,我没有出卖你,该说的我说了,不该说的我一个字也没说。再说你那些龌龊肮脏的想法,让我和别人说,我实在是难以启齿。”凌清译的语气里夹杂着难以掩饰的无奈。 “为什么你就是不理解我,我做的这一切,不光是为了我自己,也为了你。”孙丽然再一次解释道,凌清译却没有理会,经历了这么多事,他彻底对孙丽然失望了,无可救药,卑鄙是他见到孙丽然时,脑子里出现的第一个词,所以不管孙丽然现在对他说什么,他都无法相信,只能沉默以对。看着凌清译冷漠的表情,孙丽然也是心灰意冷,该说的都说了,可他就是不相信,自己也没办法,叹了口气,继续说道,“下次你如果见到言初雪,替我转告她,我会把轩辕英还给她的,不过不是现在;定国珠,我是要定了,希望她言而有信,不要和我耍什么花招。” “这些事就算我不告诉她,她也是知道的,她不是你,没有那么多心眼。” “还是小心点好,知人知面不知心。” 孙丽然的话让凌清译觉得她是在故意诋毁言初雪,受不了她这样,却又无可奈何,如果自己辩解,说不定孙丽然又会胡思乱想,然后和自己吵起来。想想就觉得头疼,于是他决定绕开这个话题。略想一会,问道:“刚才你和孙大人在房间里商量事情的时候,轩辕英就在窗户下面偷听。这件事你应该知道吧,是不是你事先安排的?” 凌清译突然说起这个,孙丽然愣了一下,随即笑道:“世界上最了解我的人就是师兄你了,这么隐蔽的事情你都看得出来,了不起。”说罢,情不自禁地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却又一次被他甩开-------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做过的事情总会留下痕迹,但凡知道一点情况的人,都看得出来,不仅仅是我。”凌清译冷冷地说道,“其实我刚开始看到轩辕英的时候,我还有点担心,担心他发现了你的秘密。可后来我仔细一想,不太可能,以你孙丽然的谨慎,这样的事你会不知道?所以我就觉得你是故意为之,想让轩辕英上钩?” “既然你有过这样的猜测,你是不是得意过,你觉得轩辕英知道了我的计划,就不会任我摆布,就会马上去和言初雪团聚,然后远走高飞,是不是?”孙丽然笑着反问道。 凌清译沉默了,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孙丽然说对了,刚开始他确实有这种想法,但很快就否认了,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这一定是孙丽然的阴谋,所以他没有轻举妄动。现在看来,他的判断是正确的。 “你以为你不回答我就不知道你的想法了吗?错。我了解你,就像你了解我一样,任何事情都瞒不了我。你一定这样想过,但你是个聪明人,你很快明白了这是不可能的,我不可能让轩辕英知道我的计划,所以你没有随便行动。师兄,我说的对不对?”孙丽然问道,凌清译仍然没有回答,孙丽然于是接着说道,“刚才我和父亲确实在商量一个新计划,计划的目的就是让轩辕英主动帮我们拿回定国珠;当然,另外一个目的,就是让他回到言初雪身边。” “那可是他父亲的遗物,会随随便便交给你吗?”凌清译摇着头,表示不相信。 孙丽然笑了:“所以我才故意让他听到我和我父亲说的话,那是专门说给他听的。从表面上看,他已经相信了,现在就看看他决定怎么办。” “你看的都是表面,轩辕英到底会有什么决定现在还说不清楚,你可不要太自信,小心弄巧成拙。” “你怎么和我爹一样,瞻前顾后的?”孙丽然皱皱眉头,不满地说道,“做大事都要一锤定音,不能老是犹犹豫豫、瞻前顾后的,这样会错失良机的。不过你们的话我会记住心里,我会去试试他的。本来我现在就要去,可天黑了,时间晚了,父亲不同意,只好等明天了。” 凌清译也笑了笑:“难道你还看不出你父亲的心思吗?他是怕你和轩辕英走得太近,动了感情,耽误了他的计划。” “都这么长时间了,他怎么还在想这件事,和他说过多少遍,不可能,他为什么就是不相信?轩辕英那样的人,我怎么会看得上呢?在我心里只有一个人,我爱了他十几年,尽管他现在还不理解我,但我仍然无怨无悔。”说完,深情款款地看着凌清译。 凌清译意识到如果让她再说下去,恐怕就不好收场了。深吸一口气,向前走了几步,轻轻地说道:“我走了,你也早点休息吧,明天不是还要去找轩辕英吗,可别让他看出来你一晚上没睡。”说完,走到门边,正要开门,却被孙丽然从后面抱住。 “不能陪陪我吗,就一会?”孙丽然恳求道。 “你想让你父亲发现你的秘密吗?”凌清译反问道,问完之后,他感到孙丽然的身体震了一下,“如果你不想,就不要这样。”趁她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轻轻地掰开她的手,打开门,走了出去,又随手关上了门, 等孙丽然如梦初醒的时候,凌清译已经不见了踪影,打开房门,试图寻找,门外安安静静,什么也没有。一阵失望,孙丽然亲亲地关上房门,忽然感到全身无力,坐到了地上,嘤嘤地哭了起来,怕人听见,捂住了嘴巴,在黑暗的房间里,一个人,哭了很久,很久…… 轩辕英一晚上都没有睡觉,一直都在等待着孙丽然,也在思考着孙丽然来了怎么和她说。可是让他失望的是,孙丽然一晚上都没有来。那件事不是非常重要吗,难道他们又不想把这件事告诉自己了?轩辕英有些后悔,刚才没有把话听完,以至于现在坐卧不安的。忍不住看向窗外,天很黑,会不会是孙丽然以为自己休息了,不方便打扰,所以才没有过来?这样一想,轩辕英也就释怀了,说不定明天一早她就会过来和自己说明。可是轩辕英还是睡不着觉,仍然想着这件事,反反复复,一个晚上都没有合眼,就这样熬到天亮,看到天亮了,马上起身,才觉得有些头重脚轻,浑浑噩噩的,很难受的感觉。但他并没有太在意,撑了个懒腰,走下床,穿好衣服,走到镜子对面,往里面看了一眼,才发现自己非常憔悴。不过他并没有打算继续休息,因为他觉得来不及了。脸盆里有凉水,洗了个脸,舒服多了,脑子也清醒了不少。理理衣服,就要出门,既然孙丽然没有来找自己,自己就过去找她,把事情说清楚,告诉她自己愿意把定国珠交出去。 刚走到门口,就听见敲门声,打开一看,果然是孙丽然。孙丽然看轩辕英穿戴整齐准备出门的样子,也是一愣,但很快就猜出轩辕英想干什么,大概是和自己一样。心中有数,但表面上却做出奇怪的样子,不解地问道:“公子这个打扮是出去有事?” 第一卷 第三章 胆小怕事 “小姐误会了,我是想去找小姐商量事情,没想到刚出门就碰到小姐了,真是太巧了。”轩辕英有些兴奋,自己没有猜错,孙丽然这么早就来找自己。只是为什么看起来也是那么憔悴,好像和自己一样也没休息好,难道也是在考虑怎么和自己开口?真是难为她了,轩辕英忽然一阵心疼。 孙丽然昨晚的确没有好好休息,也可以说是一宿未眠,不过不是为了轩辕英,而是为了凌清译,其中理由,自不必多说。早上起来,照着镜子,看到自己如此憔悴,本来不想再去找轩辕英,转念一想,自己这个样子不是更加可以引起他的同情吗,说不定会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于是就出了门。此刻看到轩辕英打量自己,皱着眉头,觉得自己要的效果达到了。就故意问道:“公子有什么需要,但说无妨,只要是我能办到的,我一定尽力而为。” “小姐又误会了,我找小姐并不是因为需要什么,而是有一件事想和小姐商量一下。”轩辕英知道这件事不是一句两句就能说清楚的,此时天气微凉,孙丽然身体单薄,恐怕她受不了,便说道,“这件事非同小可,一句两句也说不清楚,小姐可否进屋,听我慢慢道来。” “既是如此,那就打扰公子了,正好我也有事情想和公子商量。”孙丽然说完,也就走进了轩辕英的房间。 轩辕英也跟着进去,关上门,给孙丽然倒了一杯茶,然后坐到她对面说道:“小姐有什么话请尽管直言。” “还是公子先说吧,我看公子神色紧张,看得出来这件事情非同小可,还是快快道来,别耽误了时辰。”孙丽然让他先开口。 轩辕英清楚孙丽然和自己说的是一件事,但却不知道怎么开口,本来打算让孙丽然先说,没想到她却推给了自己,怎么说呢,想了一会,才有了主意,笑道:“孙小姐虽然不肯首先开口,但轩辕英知道,你我说的都是一件事。” 孙丽然倒笑了:“公子,小女可是什么都没有说,公子怎么这么快就断定我们说的是同一件事呢?” “实不相瞒,昨天晚上我无意间听到你和令尊的谈话,所以对小姐这回过来寻我也是早有准备。”轩辕英很直接地说道。 “什么,你听到我和我爹的谈话?”孙丽然故作惊讶地站了起来,焦急地说道,“你听到我们说什么了?” 轩辕英也站了起来:“小姐息怒,我并不是有意偷听,只是碰巧。昨天回来以后,我想了好久,还是决定把遇到言初雪的事情告诉孙大人,没想到孙大人不见客,我只好离开,走到书房后面的时候,听到你的声音,还说起我的名字,出于好奇,我就过去听了一会。我知道这样做是不对的,如果孙小姐觉得不合适,在下听凭处罚。”说完,低着头,恭恭敬敬的,不敢去看孙丽然。 孙丽然没想到轩辕英这么快就对自己“老实交代”了,自己果然没有猜错,轩辕英是完全相信自己的,既然如此,自己还有什么可担心的。虽这样想着,脸上却不露声色,故意叹了口气,扶着轩辕英说道:“轩辕公子不要这么说,其实这件事我本来就不打算隐瞒公子,是父亲瞻前顾后,想的太多,才没有及时告诉公子,还请公子体谅父亲的一片苦心。” 轩辕英见孙丽然言语之间并没有什么责怪之意,也就放了心,起身说道:“小姐可以原谅在下,在下实在感激不尽。我也知道孙大人并不是故意隐瞒,说白了,也是为了我好。不过这件事请小姐暂时不要告诉孙大人,我怕他会误会。” “公子放心,我不会和我父亲说的。”孙丽然非常爽快地答应道,“既然公子已经知道这件事的利害关系,今天急着找我,想必也已经有了打算,如果公子信得过我,不如和我说一说。” 轩辕英却是苦笑:“我哪有什么打算啊?我今天找小姐过来就是想告诉小姐,我已经打算把定国珠交给大人,然后交给朝廷。” “什么,你真的决定这么做?”轩辕英亲自表态,孙丽然看他这么干脆,有些吃惊,会不会是有什么别的打算?想起孙千贵和凌清译对自己说过的话,孙丽然不得不多留一个心眼。“你可千万要想好了,那可是你父亲的遗物,又是你和言初雪的定亲信物,就这样交给别人,一去不返,那可是宝贝,普天之下只有那么一个。你可不要后悔啊?” 轩辕英叹了口气,道:“宝贝?再值钱的宝贝和性命比起来,都是一文不值。为了它,我父亲已经丢了性命,对于我们家来说,这就是个不祥之物。有许多人以为它在我这里,就想来杀我,还有言初雪,大概也过着提心吊胆的生活。孙大人说得对,如果我们把这个交出来,也许就不会再有杀身之祸了。” “可是东西现在在言初雪手里,你就是想把它交给我爹,也没有办法啊。”孙丽然为难地说道。 “这个我早就想过了,我现在已经知道言初雪在哪里,我去找她,然后想办法让她把定国珠交给我。” “可是现在杀人凶手还没有找到,虽然轩辕公子不相信是言小姐和她父亲动的手,但定国珠在他们手里,他们依然脱不了干系。万一真的是他们,你去了,不是羊入虎口吗?”孙丽然故意问道,她的目的很明确,就是借这个机会把轩辕英和言初雪的关系搞得更僵。 轩辕英被她这么一提醒,也犹豫起来了。虽然自己有一种预感,父亲的死和言初雪没有关系,何况现在言银怀也死了,轩辕英觉得害死他们的可能是同一个人,可孙丽然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万一他们真的要对自己不利,恐怕很难应付。虽然李山已经死了,只剩下那个道士一个人,可那个人武功高强,自己和言初雪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该怎么办? 孙丽然看他犹豫不决,急忙趁机又说:“上次李山看到我们,拼死抵抗,我们刚开始不敢下手,欧阳大人差点受伤,杀死他,也是迫不得已,是个意外。让我奇怪的是,李山为什么要这么做?他应该知道你在我们这里,却还是不依不饶,难道他不想找到你吗,还是有什么不能和我们说的秘密?我还听说,言初雪和李山关系不一般,情同父女,尤其是言银怀死了以后,更是相依为命。如今李山死了,还和我们有关,言初雪不明原因,一定会怪到你到头上。公子,你能说清楚吗?” 这些问题确实不好应付,轩辕英也犯了难,李山虽然不是自己动手杀死的,可自己也脱不了干系,言初雪能够原谅自己吗?事情越来越复杂了,轩辕英感到焦头难额,却不知所措,去不去找他们?一时拿不定主意。急的在房间里来回踱步,一时也忘记了坐在身边的孙丽然。 孙丽然虽然没说什么,心里也是着急,她不知道轩辕英会做什么样的决定,但她又不能催促,逼得太紧,轩辕英肯定会怀疑。她不知道凌清译有没有和他说过什么,但她知道凌清译提醒过轩辕英,可轩辕英到底明白多少,还真说不清楚。小不忍则乱大谋,孙丽然经常用这句话提醒自己,所以,按捺自己,耐心等待。 轩辕英忽然停下来了,转过头看着她,半天没有说话。孙丽然惊了一下,难道他是看出什么了?正想着这些,轩辕英突然开口,说道:“我已经决定了,就这么办。” “可我说的话,公子难道就一点也不担心?”孙丽然试探道,是不是他知道了什么。 “孙小姐说的话有道理,我也知道孙小姐是为我担心,可我觉得这是个人恩怨,可以暂时放一放,保护定国珠才是现在最要紧的。父亲也是为了保护它而死的,我真的不希望言初雪再出现意外。”轩辕英忧心忡忡地说道。 又是言初雪,凌清译记挂的是言初雪,轩辕英记挂的还是言初雪,为什么偏偏没有人为自己着想,孙丽然一想到这里,又忍不住难受起来,不过她是一个懂得克制的人,尤其是在轩辕英面前,她知道,自己在他面前不能露出一点情绪,否则让他看出来,一切就前功尽弃了。定了定神,笑着说道:“轩辕公子对言小姐的一片真心真的非常让我感动,如果言小姐可以理解,那就是皆大欢喜,当然是好。可我就怕,言小姐非但不能理解公子的一片苦心,还把李山的死算在公子头上,我是为公子担心啊。” 一句话让轩辕英十分感动,他觉得这辈子除了父亲从来就没有一个人这么关心自己。可惜自己心里已经有了一个言初雪,对孙丽然只能说一声对不起了。他非常想说一句抱歉,可最后还是没有说出来,因为他不知道孙丽然对自己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如果只是帮个忙,自己那样说,反而显得自作多情。想了一会,才说道:“多谢孙小姐关心。但我想,如果她仅仅是误会我,解释一通,她还是可以理解的;如果我解释了半天,她还是要杀我,那就说明她是我的杀父仇人,我也没必要手下留情了。” “公子真的想好了?”孙丽然又试探地问了一句,“如果真的要这样做,可就没有退路了。” 轩辕英似乎又犹豫了,低下头,半天不说话。孙丽然开始后悔,自己不该问出那些话。正在这时,轩辕英突然抬起头,看着她,肯定地点头道:“我决定了,就这么办。” 第一卷 第四章 不过是女儿 孙丽然终于松了一口气,刚才真的把她吓死了,这个轩辕英,真是的。而后却故作疑惑地说:“可是公子你知道他们在哪儿吗?” “在流水寺啊。”轩辕英理所当然地回答道,这事情他和孙丽然说过的,怎么这么快她就忘了? 孙丽然笑了笑,接着问道:“我知道他们在流水寺,可是流水寺那么大,他们究竟躲在什么地方,你知道吗?” “我可以去问问万浩法师,这一片都是他的地方,我想他是应该知道的。” 孙丽然摇摇头:“公子你想得太简单了,我记得你说你是在后山发现他们的,后山那么大,他们如果躲在里面,不想告诉万浩法师,万浩法师根本察觉不到;退一步讲,万浩法师如果知道,也是他们主动要求,法师自然会替他们保守秘密,你就是问了也是没有结果的。” 轩辕英一听,觉得她的话很有道理,一下子没了主意,只好问道:“那依你看又该如何?” “这------”孙丽然故作难色地沉默了半天,才说道,“我是个女流之辈,头发长见识短的,也想不出什么好主意。你不是想把这件事告诉我爹吗,不如我们现在就去,顺便问问,看看他有什么主意。” “好。”轩辕英迫不及待地站起身来,向门口走去,刚走到门口,忽然想起什么,回过头来,看着孙丽然,问道,“我找到言初雪的事,孙大人应该知道了吧?” “怎么会呢,公子不是不让我告诉爹爹吗,所以我一直没有说。”看到轩辕英面露难色,又补充道,“师兄那边,我也和他说过了,暂时不要告诉父亲,父亲现在还不知道,公子放心。” “哦。”轩辕英总算是放了心。其实他担心的并不是孙千贵,而是欧阳元和凌清译。欧阳元杀了李山,本来自己已经说不清楚了,可看他的架势,丝毫不想罢休,非要找到言初雪不可,又是皇上的命令,万一他对言初雪下了手,自己也不能说什么;至于凌清译,他自己也说不清楚,总觉得这个人行动可疑,而且故意隐瞒,自己实在摸不透他。现在凌清译知道了,轩辕英更加担心,是一种说不清楚的担心,所以他必须尽快把这件事告诉孙千贵,然后找到言初雪,决不能给这两个人任何机会。 轩辕英和孙丽然到了孙千贵的书房,孙千贵在那里看书,一见他们进来,便放下书本,看着他们。孙丽然走上前给父亲行礼:“女儿丽然见过父亲大人。今天我和公子一起过来,是有事情要和父亲商量,这事情非常重要,希望父亲不用怠慢。” “什么事啊,让你说的这么严重?”从孙丽然的眼睛里,孙千贵看得出来,事情已经成功,心里不由地高兴起来。 孙丽然轻咳一声,看看轩辕英,又看看孙千贵,才不安似的说道:“昨天父亲和我说的事情,我已经和公子商量过了,他已经答应了,同意帮我们取回定国珠。” “什么,真的?”孙千贵故作兴奋地站了起来,惊讶地看着轩辕英,半天才反应过来,问道,“公子,你真的想好了,这事情可容不得后悔啊。” “孙大人,我既然答应了这件事,就一定说到做到,绝不后悔。”轩辕英非常坚决地说道。 “你应该知道,这件东西我拿到以后,是不会据为己有的,是要上缴朝廷,交给皇上保管,到时候就算想要回来,是绝对不可能了。这可是你爷爷留下来的东西,最好仔细想想,以后后悔可就来不及了。”孙千贵非常严肃地说道。 刚才和孙丽然的一通对话已经让轩辕英想的非常清楚了,所以这一次他想都没想,就说道:“孙大人无需多问,这件事我早就想好了,不信的话可以问问孙小姐,我已经和她说过了。”看了一眼孙丽然,点点头,接着说,“大人您说的话孙小姐已经和我说过了,大人说得有道理,这个定国珠对于我和言初雪来说都是一个不祥之物,只会给我们带来灾难、带来麻烦,我父亲也是因它而死,虽然我不知道它里面究竟藏了什么秘密,但我想一定非常重要。我现在这个样子,根本没有能力继续替我父亲保守这个秘密,所以我一直想把定国珠交给一个我信得过的人,想了想,恐怕也只有孙大人和孙小姐了。何况我听说这次是朝廷想要要回定国珠,我更是无法拒绝,不管这里面藏有什么样的秘密,只要交给朝廷保管,任何人都不会再利用它做出什么不好的事了。” 没想到轩辕英把事情想的这么简单,倒让孙千贵松了一口气,看来轩辕一立果然没有给他说的太多,大概是怕他遇到危险吧,不过这对于自己确实是个有利条件,也就是说不管自己说出什么,轩辕英都会深信不疑,看来女儿的手段就是不一般。于是走过去,拍着轩辕英的肩膀说:“你能这么想真是很难得,这几天我一直在担心,好几次都想和你说,但都不知道怎么开口,定国珠毕竟是你父亲的遗物,我怕你不愿意放弃,又会因为它惹祸上身,所以急的我寝食难安。现在好了,你同意了,我也就放心了。实话跟你说吧,定国珠里确实藏了一个秘密,但到底是什么,我也不知道。”前一句话让轩辕英精神一振,屏住呼吸,不想漏下任何一个字,但后一句话又让他失望了。只听孙千贵又说道,“但我觉得这件事你父亲一定知道,至于为什么没有告诉你,我想也一定是为了你好,有些事情知道的太多,反而对自己不利。所以我在这里也不想和你多说,希望你可以明白。” 轩辕英还是没有得到什么自己想知道的事情,不由地一阵失望,但他也明白,不论是孙千贵还是父亲都是为了自己好。于是点头表示理解,道:“孙大人的意思我明白了,好奇之心人皆有之,我也是非常想知道这些秘密的。可是既然你和父亲都觉得让我知道的太多没有好处,那我就不问。孙大人对我有恩,我信得过,本来我以为这份恩情今生今世无法报答,没想到现在有一个机会。孙大人,你想让我怎么做,尽管开口,一定万死不辞。” “相处了这么多天,我当然相信轩辕公子是一个知恩图报的人,坦白说,当初救你回来,并没有什么打算,只是一种本能,我相信许多人都会这样做的。但是现在事情变成了这样,我也是没有办法,无奈之下,才想到求助公子。”孙千贵表现得非常过意不去。 “孙大人别这么说,您让我帮忙,是看得起我,我自然不会拒绝。您放心,我会尽快把定国珠拿到您面前的。”轩辕英胸有成竹地说道。 孙千贵苦笑:“我知道公子一片苦心,可是想拿到定国珠,谈何容易?我听说定国珠现在是在言初雪和那个道长手里,而我们却不知道他们在哪里,怎么可能拿得到?” “大人有所不知,其实我早就发现言初雪在什么地方了-----城外的流水寺。”轩辕英一字一顿、清清楚楚地说道。 “流水寺?”孙千贵故作吃惊,“你怎么知道的,是怎么发现的?” “是上次陪陆嫔娘娘上山祈福的时候发现的。”轩辕英实话实说,看到孙千贵面露不解之色,知道他在想什么,便急忙解释道,“之所以一直没有告诉大人,是怕想上次那样打草惊蛇,万一惊动了他们,就得不偿失了。此乃万不得已之举,希望孙大人可以理解。” “算了,公子也是迫不得已,这些我可以理解,就不必解释了。只是公子怎么敢肯定那个人就是言初雪,有没有可能一时眼花,看错了人?”孙千贵又问道。 “刚开始我也以为是这样,可是后来我无意间发现了这个,”轩辕英掏出了那个玉佩,肯定地说,“这个东西是言初雪的,我爷爷命人打制的,天底下独一无二,一定不会错。”说完,交给了孙千贵。 孙千贵拿过来看了一眼,奇怪地问道:“我记得半个月前轩辕公子也让我看了一个一模一样的玉佩,后来好像又被偷了,是不是这个?” “不错,就是这个。”轩辕英点头说道,“偷东西的是一个道士,他肯定把玉佩还给了言初雪。而这一次,言初雪发现了我,匆匆离开之时,把这个落下了,所以我才会这么肯定。” “你说言初雪发现了你?那她会不会马上离开那里,躲到别的地方?”孙千贵担心地问道。 “我也非常担心这件事,所以我过来告诉孙大人,希望孙大人可以答应我,让我马上去找他们。”轩辕英恳切地说道。 孙千贵却没有马上回答他的话,背过身子,不安地在屋子里踱步。轩辕英等了好久,孙千贵还是不说话,有点等不及了,只好看向孙丽然,孙丽然却对他摆摆手,让他不要打扰父亲。轩辕英一看这情形,也知道不能打扰,只好作罢,可心里却更加着急了。孙千贵虽然没有看他,可也知道轩辕英现在是急不可耐,心中暗暗得意,但他也明白,越是这样,自己越不能开口,就是要让轩辕英着急,越急越好,这样的话,自己一开口,轩辕英就拒绝不得了,孙千贵有了这样的计较,所以半天没有说话。 旁边的孙丽然见父亲一直没有说话,自然知道父亲的意思,刚开始也不打扰。可是后来也等不及了,害怕父亲突然改变主意,便催促道:“爹爹,你怎么不说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打算让轩辕公子怎么办?快说啊,我们都急死了。” 孙千贵见女儿发话了,知道时机成熟,便说道:“轩辕公子愿意相助,老夫自然是求之不得。可现在你和言初雪之间颇多误会,还有那个道士,来路不明。我只怕公子这一去,恐怕是凶多吉少。” “孙大人对在下如此关心,轩辕英感激不尽。我知道言初雪对我肯定有好多误会,我也有许多问题想问清楚,如果一直是这样见不了面,说不清楚,误会会越来越深的。不管怎么样,我都觉得应该找到他们,问问清楚。”轩辕英依然这么想。 孙千贵却急了,看看孙丽然,又看着轩辕英,问道:“这么说,不管言初雪说什么,你都会相信?” 轩辕英看他问的急切,心生疑惑:“孙大人,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言初雪还会欺骗我不成?” 第一卷 第五章 有道理 孙丽然听到父亲问出这样的话,也知道他是一时情急,怕轩辕英从言初雪那里听到事情的真相,打击报复或者出尔反尔,自己也有些担心,转念一想,或者可以利用这个机会,再次挑拨言初雪和轩辕英的关系。想了想,便说道:“轩辕公子不要误会,家父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觉得有些事情比较奇怪,想问个清楚,也是为公子的安全着想。是吧,父亲?”说完,看着孙千贵,使了个眼色。 孙丽然的话刚好为自己解了围,孙千贵赶紧附和道:“不错,我就是这个意思。轩辕公子,不管你相不相信,有些话我还是要提醒你。你父亲到底是被谁所杀,我现在还弄不清楚,虽然你不愿意相信这件事是言银怀所为,但我还是不得不提醒你,照目前的情况看,他们的嫌疑依然是最大,特别是那个留在言初雪身边的李山。” “李山?”轩辕英非常奇怪,“他不是已经死了么,难道是他杀的我爹?” “轩辕公子,你还别不相信,真有这种可能。”孙千贵非常肯定地说道,“反正现在李山也已经死了,有些事情你也可以知道了。我派人查过这个李山的底细,发现一个重要秘密。这个人以前是一个响马,背景非常复杂。言初雪的爷爷收留他以后,他就成了言府的管家,一直到现在。据说他是在一个冬天晕倒在言府门口才被收留的。本来这些也没什么,可怪就怪在那个道士出现以后,他们俩就在一起了,言银怀死的时候,据说也只有那个道士在场,后来我派人暗中观察过他们的武功,发现他们应该是同出一派。” “你是说他们俩是一伙的,是他害死了言银怀和我爹?”轩辕英震惊道。 “现在也不敢肯定,只不过是老夫的猜测。不过虽然是猜测,我还是担心你的安全,这一去,真的说不清楚。”孙千贵叹息道,他也是故意这样说的,一来看看轩辕英对李山有多少了解;二来,也是希望他不要相信那个道士。从现在的情况来看,第一个目的他是达到了,轩辕英并不熟悉李山,而且看来也相信了他的话;至于第二点吗,好像也没什么问题。 轩辕英低头想了一会,说道:“不会吧,我听家父说,李山对言家一直忠心耿耿,不会做出这种有违天良的事情吧?” “轩辕公子,知人知面不知心,反正李山已经死了,死无对证,我说的话你也可以不相信。但是那个道士的确是个可疑的人,不得不防啊。”孙千贵故意提醒道,“有些事情我本来不想和你说,但事到如今,我也不能不说了。言银怀的那个墓我派人挖开过,是个空坟。” “空坟?”轩辕英无比吃惊。 孙千贵点点头,叹了口气,道:“其实刚开始看到这个墓的时候,我就觉得奇怪,太简单了,以言初雪这样的孝心是不会这么草率的,犹豫了再三,我就让人打开了,这件事没有告诉你,是怕你不高兴,毕竟言银怀是你的岳父。” “孙大人是为了办案,我可以理解。” 孙千贵看轩辕英没有责怪之意,于是继续说下去:“这事情关系重大,我不敢轻易做主,就把这件事告诉了欧阳元。欧阳大人立刻派人去了言银怀的家,到了那里才知道,言银怀不是一个人回去的,身边还跟着一个人,就是那个道士。可回来以后,只有那个道士一个人。李山知道以后,不但没有仔细调查,还和那个人一起试图对陆大人下手。那件事情,公子也是知道的吧。” “这样看来,真的是那个道士杀死了言银怀,又和李山联合起来,想要对我和陆大人下手?”轩辕英顺着这个思路往下一想,越来越不安,“那言初雪现在和他在一起会不会有危险啊?” 孙千贵想了想,才说道:“言小姐跟着这个来路不明的人在一起肯定是有危险的,不过现在看来那个人还没有动手,我觉得他好像还在等待什么,极有可能就是等你的出现。所以我这么一分析,越来越担心你的安全。” “我的安全倒没什么,关键是言初雪,我现在就怕那个人对她不利。”一想到言初雪现在的处境,轩辕英就非常着急,恨不得马上过去找她,“不行,我现在就得去,我不能让言初雪遇到危险。” “轩辕公子,”孙丽然赶紧拉住了他,“你不要着急,这种事急不得,听我爹把话说完。” “就是啊,轩辕公子,你别着急,那个人武功高强,连欧阳大人都不是他的对手,你去了岂不是白白送死?”孙千贵也劝道。 “就是因为如此,我才非常着急,据我所知,言初雪的武功并不是很好,和我比起来都不一定是我的对手。那个人武功高强,万一要对她不利,我怕-----” “可是你去了也无济于事啊。” “那可怎么办啊?”轩辕英现在彻底没了主意,只是低着头,撮着手,显得焦躁不安。 孙千贵又抬头看着轩辕英,问道:“轩辕公子只是说言初雪在流水寺后面的山上,可有没有查清具体的完整?” 轩辕英摇摇头:“没有,我也是偶然发现的,只看到人影,没有看到人,要不是这块玉佩,我也不能肯定是她。这次过来就是想听听孙大人的意见,看看该怎么办?” 孙千贵仔细想了一下,才说道:“轩辕公子,实话和你说吧,就凭你说的这一点,我还不能完全肯定言初雪就在那里。”看到轩辕英变了脸色,急忙又说道,“你不要误会,不是我不相信你,而是觉得这里面有好多可能,比如,他们只是路过,无意中被你发现;即使他们真的在那里,按你所说,他们也应该发现了你,如果是这样,他们会不会再次失踪?” “我担心的也是这个,所以我想让孙大人允许我马上过去寻找。” “你一个人?” 轩辕英用力地点点头:“如果事情真的如孙大人说得那么严重,那个人是因为在等待什么而没有对言初雪动手,我觉得他一定是在等我。定国珠在我父亲手里,他自然而然以为我也知道其中的秘密,他绑架言初雪就是想让我出来。而且我们上次试图抓他并没有成功,如果他看到我们这些人一起过去,很有可能就不会出来。而如果只有我一个人,他就不会有什么防备,我也就比较容易接近他们。” “如果接近他们,你打算怎么做?”孙千贵追问道。 “自然是救出言初雪,夺回定国珠。”轩辕英想的简单。 “可是你根本不是那个人的对手,万一他利用李山挑拨了你和言初雪之间的关系,言初雪和他站在一起,对你不利,你又要如何?”孙千贵一步步地追问。 轩辕英不说话了,因为他不知道如何回答,孙千贵的问题他也想过,只是觉得不可能,现在看来,不无道理。如果真的是这样,自己应该怎么面对,难道真的要对言初雪下手吗?不,他做不到。可现在看来,言初雪好像确实被人利用了,怎么办,怎么办?此刻他是没有一点主意。 孙千贵快点轩辕英此刻非常为难,这正是他希望看到的,和女儿交换了一下眼色,叹了口气,说道:“这件事必须想清楚,否则我们就没有胜算。但我也知道这么短的时间就让轩辕公子给我一个答案,实在是有些为难。这样吧,如果轩辕公子信得过我,我就派人先去打探一下,看看言初雪他们到底在不在那个地方,等确定以后,再做定夺,你看如何?” “那样也好,一切依孙大人的意思。”轩辕英现在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依靠孙千贵,孙千贵救了他,轩辕英也就从来没有怀疑过他的,他希望马上找到言初雪,看看她到底有没有被人利用。只是他不知道,真正被人利用的不是言初雪,而是他轩辕英。只可惜没有人告诉他,也不会有人告诉他。 孙千贵见他同意,满意地点点头,抬头向外喊道:“来人啊。” 等了一会,门开了,凌清译走了进来:“大人有何吩咐?” “刚才轩辕公子说言初雪他们可能就在流水寺附近,你当时应该和他在一起吧,不知道你有没有看见?”孙千贵问道。 “当时我们只看到人影,没有看到具体的人,所以是不是他们,卑职也不敢肯定。”凌清译刚才一直站在门口,所以他们说的话他也知道。此时看到孙丽然递来的眼神,无奈之下,只能按照他的意思说。 “那好,我现在就命你带一些人到那里查看一下,看看他们是不是在那里。找到以后不要打草惊蛇,马上回来向我汇报。” “是。”凌清译应着,转过身,看了孙丽然和轩辕英一眼,什么也没说,就出去了。 “孙大人是打算让凌公子去办这件事吗?”轩辕英问道。看到凌清译他总是有些不放心,但他也知道,这种事孙千贵肯定是交给凌清译的,想来想去,恐怕只有一个办法。 “怎么,轩辕公子觉得不妥么?”孙千贵奇怪地问道。 “那倒没有,只是我想和凌公子一同前去,不知孙大人以为如何?” “轩辕公子,这就不用了吧,这些事情还是交给他们办吧,趁这段时间,我觉得你可以想想见到言初雪之后应该怎么应对。争取尽快想出一个万全之策,等到查到言初雪的下落之后我也可以放心地让你过去,你觉得怎么样?”孙千贵劝道。 孙千贵都这样说了,轩辕英还能说什么,只能点点头,答应了。看到也没有别的事情,也不想耽误孙千贵的时间,行了礼,告辞出去了。 轩辕英终于离开了,孙千贵也松了一口气,倒在椅子上,闭上眼睛,闭目养神。孙丽然走到门口,看到轩辕英渐渐走远,然后回了房间,也松了一口气,关上房门,重新走到父亲身边,按着父亲的肩膀,笑着说道:“看来轩辕英真的相信了我们的话,也是心甘情愿地帮我们拿回定国珠。父亲,你现在可以高枕无忧了吧?” “在没有看到东西之前,说什么话都为时尚早。”孙千贵睁开眼睛,幽幽地说道。 第一卷 第六章 任务 孙丽然却有些埋怨,撅起嘴巴,没好气地说道:“爹,你还是不相信我。” 孙千贵转过头,看着她,淡淡地说道:“不是我不相信你,你是我的女儿,这件事又做的这么漂亮,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会不相信你呢。但是这件事非同小可,轩辕英是什么人,你我也清楚,万一让他察觉到什么,事情可就不好办了。任何事情都会有个变数,不能不妨啊。” “父亲放心,我是不会让这件事发生变化的。”孙丽然自信满满地说道。这件事的两个关键人物―――凌清译和轩辕英都在自己手里,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呢。尤其是凌清译,他是不敢背叛自己的吧,孙丽然这样想着。 “还是小心点好,”孙千贵又开始提醒她了,“特别是轩辕英,必要的时候决不能手软。” “我知道了父亲,如果他真的有什么异动,我绝对不会手下留情。”孙丽然的态度非常坚决,让孙千贵非常满意。孙丽然突然又想到什么,便问道,“父亲,你刚才说的,李山和那个道士是同门,到底是不是真的?” “怎么,难道你也相信他们俩是一伙的?”孙千贵得意地看着她,笑着反问道。 一看父亲的表情,孙丽然就知道那件事不过是父亲的杜纂,也笑了:“姜还是老的辣,父亲到底是父亲,一个故事竟然把女儿都给弄糊涂了,真有你的。你是怎么想到编这样一个故事。” 听到女儿的夸奖,孙千贵有点飘飘欲仙:“我也是突然想到的,为的就是不让轩辕英相信那个人,我的目的达到了。李山死了,死无对证,那个人的话轩辕英也不会相信;至于言初雪,一个小姑娘,我看她也不会知道多少。”说完,得意了一阵,也想到什么,继续说道,“你马上去看看凌清译,看看他准备的怎么样了,让他早点出发,尽快打探出言初雪的下落。” “是。”孙丽然应着就出了房间。 找了一大圈也没有看到凌清译,孙丽然有点担心,难道这么快他就走了,不可能吧。带着一些忐忑不安,孙丽然终于在驿站门口看到了凌清译,看样子真的要离开了。“站住。”孙丽然喊住他,急急地追了过去。 凌清译一听见声音,就知道是孙丽然,叹了口气,躲了半天还是没有躲过去。停下来,回头看着她,问道:“孙小姐有何吩咐?” “别和我来这一套。”孙丽然拍了他一下,顿了一下,正色问道,“你要干什么去?” “我要干什么去你还不知道吗?”凌清译反问道,“我记得刚才你也在书房,孙大人说了什么话,你难道不知道?他让我去找言初雪,我必须马上出发。怎么,你不同意?” “言初雪在哪儿,还用找吗?这里恐怕没有人比你更清楚了。”孙丽然冷笑道,“冒昧地问一句,你是去寻找言初雪呢,还是去和她幽会,顺便把这里的事情告诉她?” “你的嘴巴放干净点。”一听到这样肮脏的话,凌清译就气不打一处来,忍不住大声说道。说完之后,才觉得不合适,左右看看,没什么人,才安了心。看着孙丽然,低声说道,“以后你的嘴巴最好放干净点,这样的话不要再说出来了。如果下次再让我听见,也许我真的会翻脸。”警告完毕,凌清译转身往下走。 孙丽然再次拉住了他:“我不让你走,既然你已经知道他们在哪里了,就不需要再跑一趟了。” “这是你父亲让我去的,如果我不去,你爹问起来,我怎么说?”看到孙丽然张张嘴,要开口,凌清译知道她要说什么,没有给她机会说话,接着说道,“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在你父亲面前,你可以解释;可是轩辕英那里,你怎么解释?要是他看到我留在家里,没有去找言初雪,如果问起来,你怎么说,我怎么说。” “别拿轩辕英当挡箭牌,当理由。”虽然这样说着,孙丽然还是不得不承认凌清译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可是嘴上却是不依不饶,“如果让他知道你和言初雪秘密往来,而且关系非同一般,你觉得他会怎么做?” “难道他现在对我就没有怀疑吗?”凌清译反问道,“他对我的态度你也看见了,还有什么可说的,这不是你希望看到的吗?” “那你知道了为什么还要去,难道你就不怕引起轩辕英更重的怀疑吗?你知不知道,刚才他和父亲说要和你一起去,幸好被父亲回绝了,要不然啊……”孙丽然幸灾乐祸地看着凌清译。 “照你这么说,我更应该马上去找了,留在屋里岂不是更惹猜疑。”凌清译笑着说道。 孙丽然没有理由回绝,只好说道:“为了做得天衣无缝,我可以答应你,让你去找,不过天黑之前你必须回来。” “天黑之前?现在已经是中午了,一来一回恐怕都得半天时间,再加上四处寻找,怎么着都得一两天,可你只给了我半天时间,如果我这么快就找到了,不仅轩辕英不会相信,恐怕连你爹都瞒不了。” “一两天太长了,我不允许你去那么久。”孙丽然霸道地说,“一天时间,我就给你一天时间,明天早上你必须出现在我面前。” 凌清译冷笑:“那得看我的心情如何,心情好,我就早点回来;心情不好,我在外面好好地自由几天。”说完,转过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孙丽然又想追过去,可走了几步,不由地停下了脚步,看着凌清译的背影渐渐地消失不见,禁不住握紧了拳头。凌清译,你想保护言初雪,我就偏偏不让你如愿。 凌清译按着记忆来到了言初雪和终悔道人所在的地方,安安静静的,没有什么异常,看起来好像没有人,他担心两个人会不会因为害怕孙千贵的搜查离开了这里,转念一想,不会的。言初雪不就是希望轩辕英找到这里吗,轩辕英今天看到他们,肯定是言初雪故意安排的,还有那枚玉佩,怎么可能说走就走呢。或许是在休息吧,凌清译这样想。走上前,轻轻地敲了敲门。 “谁啊?”熟悉的声音显得非常温柔和平静。 凌清译放了心,看来是自己杞人忧天了:“是我,凌清译。”他应道。 不一会,门开了,开门的是言初雪,门外果然是凌清译,她也安了心。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凌清译,言初雪感到的不仅仅是安心,还有激动,以及一些说不清楚的羞涩。定了定神,问道:“你怎么这个时候来了,是不是轩辕英出了什么事?” 言初雪居然问的是轩辕英,这让凌清译心里有些郁闷,这种郁闷就和自己在孙丽然面前提起言初雪一样,只不过凌清译会克制,不会和言初雪发火。然而他不知道,言初雪在他面前提起轩辕英也是在提醒自己。因为在他们之间,有些话是不能说的。对言初雪来讲,凌清译只是一个帮助她的人,除了感激,不能有别的非分之想;相反,轩辕英才是她的未婚夫,才是她应该去爱的人,虽然对这个人,自己并没有多少爱,可也明白,没有爱不等于没有关系,责任----这是他们之间抹不去的关系。 凌清译虽然心里不舒服,可也没有表现出来,言初雪和轩辕英是什么关系他清楚,所以也不敢有任何非分之想。“昨天的事,我怕你们出现意外,所以想来看看;另外,也是奉孙千贵的命令来找找你们到底住在哪里。”说到最后一句,凌清译忽然不敢看她,低着头,静静地等待着。 没想到轩辕英这么快就把事情告诉了孙千贵,言初雪心里有着说不清楚的失望和无奈,这样糊涂的人,自己真的要救吗?“道长就在里面,你进来吧,我们商量商量下一步该怎么办?”言初雪打开门让凌清译进来。 凌清译进来以后,就看见终悔道人匆匆地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大概也是听到他们说话的声音了。凌清译连忙走过去:“义父。” 终悔道人打量了他一下:“是孙千贵让你来的?” “是的,轩辕英一回去,就把你们在这里的事情告诉了孙千贵,孙千贵就让我过来找你们。”在终悔道人面前,凌清译从来不会隐瞒。 “看来这个轩辕英也是非常希望找到我们的。”终悔道人点点头,欣慰地看着言初雪。然后又看着凌清译,再问道,“孙千贵怎么就让你一个人来,他那么放心你吗?” “不是,他本来让我带些人,可我怕出了问题,就没有带,一个人过来了。” “你这样独来独往,会不会引起孙千贵的疑心啊?”终悔道人担心道。 “不会,我经常如此,孙千贵已经习惯了,他现在非常相信我。就算他怀疑,还有孙丽然呢,我的事情她知道,她的事情我也知道,如果她还想利用我,会帮我摆平的。” “那就好。进来吧,有什么话进来说。”终悔道人说完就走进了屋里,凌清译和言初雪相互看看,也跟了进去。 一进屋里,凌清译就把孙丽然和孙千贵的计划告诉了言初雪和终悔道人,凡是他知道的,也就不再隐瞒了,包括玉佩的事情。为了保护孙丽然,凌清译一直没把这件事告诉言初雪,所以非常内疚,总觉得自己欺骗了言初雪。眼看着孙丽然做得越来越过分,轩辕英对言初雪的误解越来越深,他知道,自己不能再隐瞒了,不管怎么样,起码得让言初雪有个心理准备。 言初雪听完之后,大吃一惊,没想到孙丽然是一个这么恶毒的女人,原来何云秀提醒过自己,自己还不相信,现在看来,不得不信了。尤其是那枚玉佩,居然也会被孙丽然利用,简直是太可怕了。强烈的震惊让她说不出话来,一直看着凌清译,听着他把所有事情告诉自己。凌清译说完以后,她还是如此,半天没有说一句话。终悔道人看她如此,有些担心,碰碰她,关心地问道:“音儿,音儿,你怎么了?” 言初雪回过头,茫然地看了他一眼,幽幽地说:“这块玉佩是轩辕英的爷爷亲自让人打造的,作为我们的定亲信物,可以说是独一无二。现在想和轩辕英相认,想让他相信我,也只有这块玉佩了。可我没想到连这个东西都会被人利用,轩辕英恐怕很难相信我们了。我就奇怪,孙丽然怎么知道这件事,难道是轩辕英一开始就告诉她了。” “这倒没有,上次你和她见面的时候,孙丽然把你身上的东西,包括头饰、玉佩、耳环,都复制了一份,为的就是以后嫁祸你们。上次李先生去找陆大人,劫持了陆嫔娘娘,刚开始轩辕英还不相信,看到了这个,也不得不信了。”顿了一下,凌清译看着她,接着说,“孙丽然怕轩辕英找到了你们以后,知道真相,还让人化妆成义父的样子,偷了那个假玉佩。我看现在,你们是有口难辩了。” 第一卷 第七章 忽然想到 “这件事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们?”终悔道人看他神情不对,便质问道。 “我------”凌清译有些愧疚,不知道如何回答。 言初雪早就看出凌清译对孙丽然的感情不一般,虽然有些吃味,可也知道自己的位置,这些事情不好说的太多。此时看到终悔道人质问凌清译,心里觉得不是滋味,便劝道:“道长,你就别难为凌公子了,他也是没有办法,既然他现在说了,我们还是好好想想如何应对。不管怎么样,知道了这件事,我们就应该有个心理准备,以后怎么和轩辕英解释。” 凌清译听到言初雪为自己说话,不由地感激地看了她一眼。言初雪有点不好意思,默默地低下头去。凌清译见她如此,也把头转到一边。 终悔道人叹了口气,说道:“当年的事情我都知道,你父亲和轩辕一立是怎么死的,我也知道。要是让我给轩辕英解释,我倒是可以说清楚,可问题在于,轩辕英会不会相信我的话?”说完,看着言初雪和凌清译,他们俩也是面面相觑,谁都没有把握。终悔道人接着说道,“孙丽然和孙千贵既然敢让他回来,就说明他们有足够的把握让轩辕英不相信我们、怀疑我们。如果李先生还在,轩辕英或许还可以相信他说的话,可他现在不在,我是个外人,轩辕英自然不会完全相信我,这也是孙千贵杀死李先生的原因。” “不错,关于这件事,我也问过孙丽然,杀死李山的确是这个目的,不过是孙千贵的主意。”凌清译也点头确认,“孙千贵本来打算让我动手,孙丽然怕我下不了手,就选择了欧阳元。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 “就算轩辕英不愿意相信道长你,还有我呢,”言初雪道,“轩辕英总该相信我吧,我是他的未婚妻,指腹为婚,这层关系脱不掉的,到时候我跟他解释,我觉得他应该听得进去。” 凌清译苦笑:“哪有那么容易,孙千贵摆明要离间你们的关系,他现在已经让轩辕英认为是义父杀死了言银怀,义父还有一个同谋,就是李山。孙千贵还说,义父你劫持了言初雪,迷惑了言初雪,让言初雪成为了你的工具。轩辕英不想让你利用言初雪,担心言初雪的安全,所以才急着想来找你们,救出言初雪。” “什么,道长劫持我、利用我,还杀了我爹?”言初雪莫名其妙地看着终悔道人和凌清译,“怎么可能,要是没有道长,我和李叔早就死在孙千贵手里了。这不是颠倒是非、黑白不分吗?这样的话,轩辕英也相信?” “当然相信。孙千贵救了他,他以为孙千贵是他的救命恩人,根本不可能想到孙千贵会欺骗他,更不可能杀了他父亲;再加上,孙千贵平时在他面前表现得义正言辞,对他也是关怀有加,轩辕英心里对他充满了感激与信任;而你们一次次地逃避、消失,孙丽然就会在这个时候推波助澜,让轩辕英更加怀疑你们。现在,我看你们是有口难辩了。” “怎么会这样?”言初雪越加感到无奈,不愿意相信。 终悔道人却点头表示赞同:“清译说的不错,按照目前这个情况,真的很难让轩辕英相信我们了。前几次,你和李先生试图去找过轩辕英,可是没有成功。看得出来,孙千贵是早有准备,不想让你们见到轩辕英。现在为了让轩辕英回来,拿到定国珠交给他,又把李先生杀了,留下一个来历不明的我。为了不让轩辕英相信我,还把言先生的死嫁祸在我的头上。李先生死了,有些事情说不清楚了,轩辕英就根本不可能相信我。孙千贵的手段真是高明。” “如果轩辕英不肯相信你,那就我来说,”言初雪站起来,说道,“轩辕英既然想救我,就说明他是相信我的,相信我不可能害死他父亲。对于父亲和孙千贵的恩怨,李叔和父亲都和我讲过一些,我去跟轩辕英说。到时候我就和他说,是父亲亲口告诉我的,也就由不得他不信了。” “你想得太简单了,孙千贵既然想挑拨你和他之间的关系,就会说的明明白白。他说我在利用你、劫持你,轩辕英就会认为你说的话是我教你说的,也是不会相信的。” “那怎么办?”言初雪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到一个好办法。沉默了一会,忽然有了主意,看着终悔道人,说道,“要不然这样,你先离开这里,我单独去找轩辕英。轩辕英见只有我一个人,就会放松警惕,然后我把他带到安全的地方,把事情说明白,再让你们见面。这样一来,既可以救出轩辕英,又可以让他相信我们。道长,你觉得怎么样?” 终悔道人仔细想了一下,摇摇头:“不行,这件事绝对不能那样做,我不同意。” “为什么,这是个两全其美的办法,为什么不用?难道真的要为了救出轩辕英、却把定国珠拱手让人吗?”言初雪不服气地质问道。 “孙千贵一直想对你下手,这件事你不是不知道,为什么还要去冒险,做无谓的牺牲?”说到底,终悔道人还是担心言初雪的安全,言银怀和李山的托付他不敢忘怀,不管怎么样,他一定不能让言初雪再出事情。 “孙千贵不是一直想得到定国珠吗,只要我不把定国珠交出来,他就不会对我动手。”没有多少经历的言初雪把问题想的非常简单。 “就算开始的时候他心有顾忌,不会对你动手,那后来呢。如果轩辕英向你讨要定国珠,你给不给?如果不给,轩辕英就会更加相信孙千贵说的话,是你和你父亲杀害了轩辕一立;如果给,他就马上会交给孙千贵。孙千贵得到东西,第一件事就是杀了你和轩辕英。我了解他,这个人动起手来,绝不会心慈手软。”终悔道人肯定地说道。 “定国珠毕竟杀轩辕一立留下来的东西,轩辕英不会那么轻易地交给孙千贵吧?”言初雪仍然不愿意相信。 “他会的。”凌清译发话了,转头看着言初雪,点点头,认真地说,“我亲耳听到了,轩辕英表示愿意把定国珠交给孙千贵,交给皇上。其实我觉得他也是一片好意,他的目的不过是希望你和他后半生能够平平安安,再没有灾难。” 言初雪听他这么一说,忽然有些感动,没想到轩辕英不仅没有怀疑自己,还这么关心自己,为自己着想,以前自己真是误会他了。又想到自己对他的不理解,对他的责备,忽然感到过意不去。就冲他对自己的这份关心,自己也得想方设法救他出来。只可惜轩辕英什么都不知道,错把仇人当恩人,想要达到两全其美,真是不容易。 “轩辕英如果愿意相信音儿,事情倒也好办了,起码他不会对音儿下手。言兄和李先生如果地下有知,也可以安心了。”终悔道人叹了口气,看着言初雪,欣慰地说道,“至于我,他不认识我,不了解我,不相信我也是可以理解的,没关系,只要他们俩在一起就好。” “道长......”言初雪感激地看着他,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事情没有你们想的那么简单。”凌清译看到言初雪期盼的样子,有些不忍心,想了想,他还是决定把孙丽然的目的告诉她,“我看得出来,轩辕英一心想着你,孙丽然也知道,所以她也是费尽心思想破坏你和他的关系。想让你们互相折磨、痛苦一生。” “她、她、她为什么要这样做?我和她根本就不认识,既无新仇也无旧恨,我和轩辕英之间也和她没有关系,她为什么要这样折磨我们?”言初雪想不明白,自己哪里得罪孙丽然了,简直是莫名其妙。 “我也知道为什么,也问过几次,可孙丽然现在并不相信我,如果想让我帮她做什么事情,她就直接开口,但其中缘由,往往不告诉我,她怕我知道了反对或者破坏。比如现在这件事,我告诉你们的,有的只是我的猜测和我偷听来的;还有李山那件事,如果我提前知道,肯定不会让他们动手,就算阻止不了,我也会想办法保护。只可惜......”凌清译非常遗憾地说道,深深地叹了口气。 “凌公子,你不要这么说,我知道你尽力了。”言初雪安慰道,“这件事不能怪你。相反,我们特别感激你,要不是你,我们恐怕早就死在孙千贵手里,定国珠也会被他夺走的,谢谢你。”. 听着言初雪那么真诚的道谢,凌清译忽然觉得有点对不住她。孙丽然的目的是什么,原因是什么,他还是知道一些的,因为自私、因为想保护孙丽然,他没有说出来。另外他不知道怎么说,告诉言初雪,孙丽然这样做都是为了他凌清译,怀疑凌清译对言初雪有感情。这样的话,他实在说不出口,说出来,大家都会很尴尬的。 “孙丽然到底想怎么做,她打算怎么把轩辕英还给我们?”终悔道人又问道。 凌清译想了一会,才道:“后面的我还不清楚,不过他们为了让轩辕英更加相信他们,所以做什么决定都会和轩辕英商量。” “如果轩辕英反对怎么办?” “孙千贵每次都把事情说的很完美,也很有道理,轩辕英不可能反对,也没有理由反对,可以说是言听计从。所以,孙千贵虽然每次都让轩辕英自己拿主意,可具体的,还是他们早就计划好的。” “他们害死李叔这件事,轩辕英也是同意的?”言初雪再次问道,如果真的是如此,那就太可怕了。 “这件事你是误会轩辕英了,他和我一样,也是后来才知道的,孙丽然给他的理由是,是个意外,李山拼死反抗,欧阳元不得已杀了他。轩辕英从来没有怀疑过孙丽然,也就相信了,欧阳元是朝廷命官,轩辕英也不能说什么。”凌清译解释道。 听他如此解释,言初雪稍稍安心,看来轩辕英并不是不可救药的人,言初雪还是决定把他救出来,至于那些事情以后可以慢慢解释,相信轩辕英会相信自己的。 “看来现在你也只能知道这些。”终悔道人抬起头,无奈地看着凌清译,站起来,走过去,拍着他的肩膀说,“时间不早了,你回去吧,回去晚了,孙丽然和孙千贵会疑心的。” 第一卷 第八章 不好意思 “没事,我觉得这次我反而应该在外面多呆一会。孙千贵让我来找你们,如果我这么快就找到了,回去了,反而会让他怀疑,倒不如晚点回去。”凌清译的真实原因是不想面对孙丽然,能拖一会是一会,但这些原因不能和终悔道人直说,只好那样解释,倒也合情合理。 “孙丽然那里,你和她怎么解释?” “来之前我就和她说了,她已经知道了,她虽然有些不乐意,可也没有反对。他现在还想让我为她做事,所以也不会出卖我,你就放心吧。” 终悔道人想了想,好像也确实如此,只好点点头,说道:“既然如此,你就留在这里等一会吧,吃了饭再走。” “好。”得到义父的同意,凌清译松了一口气。 言初雪见凌清译要留在这里吃饭,莫名的高兴,但又觉得没什么特别的,终悔道人在这里,她和凌清译是不会有单独相处的机会的。于是站了起来,说道:“既然凌公子要留在这里用餐,我就去看看他们,让他们多送一些饭菜来。”说罢,转身要走,却被终悔道人拉住―― “还是我去吧,我和万浩法师熟悉一些,也好说话。”说完,容不得言初雪反对,就径自出去了。这么长时间,他看得出来,言初雪有话想和凌清译说,只是碍于自己,不好意思开口。他不是李山,也不是言银怀,不想干预言初雪的私事。何况在他看来,言初雪不是一个随便的女孩,她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也知道自己该做什么。这样的人根本不需要担心,他们有话就让他们说吧,说清楚了,也就没事了。终悔道人这样一想,也就放心地离开了。 房间里只剩下言初雪和凌清译,终悔道人一走,两个人之间都有些尴尬,其实都有话想和对方说,可这样一弄,倒不知道如何开口了。凌清译抬头去看言初雪时,言初雪却低着头,到嘴边的话不得已收了回去。百无聊赖,凌清译只好站起来,走到门口,看着外面的风景,静静地看着,看着......等着终悔道人的回来,打发着时间。 言初雪抬起头,见凌清译独自一人走到门口,背对着自己,觉得有些异常,也有些尴尬。她觉得他们之间也应该说点什么,好不容易有了单独相处的机会,错过了可就没有,但要说什么,她也不知道。只是静静地看着他,慢慢地被他吸引,移不开目光。凌清译感到身后有道温柔的目光注视着自己,情不自禁地回过头,对上言初雪的眸子,两个人就这样看着,谁也不说话,沉默充斥着二人之间,谁也不想打破。 大概是不想如此了,言初雪轻咳一声,低下头,没有再看他。凌清译一看这样,也转过头去。言初雪觉得自己好像应该说些什么,想了想,走到凌清译身边,问道:“孙丽然对轩辕英应该非常好吧?” 凌清译愣了一下,回头看着她,笑着反问道:“你怎么知道?” “我也是猜的。”言初雪不好意思地笑笑,“轩辕英那么相信她,我想除了救命之恩,如果不是对他非常体贴、非常温柔的话,轩辕英可能也不会轻易相信一个人的话。” 凌清译无奈地点点头:“的确很温柔,我要是轩辕英,要是不知道她那些阴谋的话,我也会非常相信她。只可惜,我知道她的一切,所以她的表演在我面前让我感到非常肮脏。”凌清译非常气愤,语气不由地激动起来了。 言初雪看到他这个样子,有些不解和担心,小心翼翼地问道:“凌公子,你怎么了,你没事吧?” 言初雪说出这样的话,让凌清译也感到了自己的失态,急忙解释道:“没事,是我自己刚才太激动了,没有注意到你,希望你不要介意。” “我没事,凌公子不必道歉。”言初雪笑着回应道。顿了一会,接着问道,“只是我没想到,孙小姐竟然这样对付我,我真是弄不清楚,自己到底什么地方得罪她了,让她这么恨我?要说定国珠的事情也是上一辈的事情,和我们没有多少关系,她为什么抓住不放?难道是因为轩辕英,莫不是她喜欢轩辕英,所以才记恨我?” “你别瞎想了,孙丽然是个眼光很高的人,她是不可能看上轩辕英的;再说,她迟早是要入宫的,就算她真的有什么非分之想,孙千贵也是不允许的。”凌清译安慰道。 “那轩辕英对她是什么态度?”言初雪接着又问,然后想到上次见面的事,“我记得那次见面的时候,两个人关系不错。当初我也不知道那个人是轩辕英,还以为他们,他们……”言初雪不好意思说下去。 “是的,在见到你之前,轩辕英确实对孙丽然有点意思,我观察过他,孙丽然让他见你的时候,他好像还不乐意。”凌清译笑着说道,“可他见到你以后,马上发生了变化,恨不得马上去找你。我觉得好像就是从那个时候,孙丽然对你的态度就开始有了变化,也开始有了恶毒的计划。” “这么说,还是因为轩辕英。”言初雪觉得非常无奈。 “其实我觉得也不完全是,说白了,她就是一种嫉妒,只不过已经扭曲了。” “嫉妒?”言初雪糊涂了,“你是说她嫉妒我吗?我有什么值得她嫉妒的?我父亲死了,无依无靠,连未婚夫都不知道能不能让我依靠一辈子,以后的路怎么走我也不知道,她嫉妒我什么?” “不管怎么样,你是自由的,你可以选择你自己的道路;可是她呢,从小到大,没有一件事是她自己想要的,孙千贵让她做什么,她是根本无法反对的,她一直在克制自己,压抑得太久了,总是要爆发的。”想到孙丽然的处境,凌清译又忍不住为她说话了。 “如果她是这么认为,那我和她也没什么区别,从小到大,我的一切都是父亲做主,就连婚姻,我也没有办法说个‘不’字。没有人问我愿不愿意,明知道父亲是因为这个人而死,我还是要找到他,嫁给他。轩辕英对我充满了误会,我不知道怎么解释。难道这也值得她嫉妒吗?”言初雪不满地说道。 “可不管怎么样,轩辕英是喜欢你的,也许是命中注定,我天天和他在一起,我看得明白。孙丽然本来打算诬陷你和你父亲害死了轩辕一立,可是轩辕英就是不相信,孙丽然害怕弄巧成拙,就把所有罪名嫁祸到李先生和我义父头上。从这一点来看,轩辕英回来以后,不仅不会折磨你,还会好好爱你。可是孙丽然呢,一辈子都是她父亲的政治工具,虽然是个名门之后,但从小知道人情冷暖,这样的人变成现在这个样子,难道不值得可怜吗?”凌清译越说越激动,看到言初雪惊讶的目光,他知道自己又失态了,沉默了一会,平静了一下,接着说道,“她和你一样大,按理说现在也是情窦初开、寻觅意中人的时候,可是她没有这个权利,她父亲不会让她自作主张的。她想逃离父亲,所以想赶快进宫,寻觅一席之地,这有什么错?她真的不是故意的,真的,她原来没有那么自私、那么恶毒,都是她父亲逼的,她只是在保护自己,你知道吗,小时候的她也是个非常善良的小姑娘,是孙千贵害了她。” “你好像很了解她。”从凌清译越来越激动的情绪上,言初雪明白了一些什么,心里有些不舒服。 凌清译倒没觉得什么,只是轻轻地点点头:“是的,我和她从小就在一起,我被孙千贵收留的时候,只有十岁,那时候她也只有五岁,我们两一直在一起。她经常跟在我后面,把我当成大哥哥,那时候的日子现在想起来真的让人难忘,只是一去不复返。孙千贵把我送去学武艺,回来之后,她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为什么会变得这么快?” “因为她知道了一个事实,她父亲把她母亲逼死的事实。” “什么,居然还有这样的事?”言初雪不敢相信,孙丽然身上的秘密居然是这个,如果换成自己,突然听到这样一件事,恐怕也会受不了,想到这里,她突然同情起孙丽然来。 凌清译点点头:“是的,这件事我也有所耳闻,但我并没有告诉她,我不知道她是如何知道的,她对这件事不和我提一个字。我觉得孙千贵肯定不会告诉她,可这么秘密的事情,她是怎么知道的。” “既然她知道孙千贵害死了她母亲,她怎么还愿意为孙千贵做事,难道她就不想报仇吗?” “怎么不想,她对我说过,她活着的目的就是为了替母亲报仇。她明白,自己一介女流,根本斗不过孙千贵,如果硬碰硬,不但不能为母报仇,而且还会被孙千贵害死。孙千贵既然敢逼死她母亲,对她也不会心慈手软。孙丽然非常明白卧薪尝胆的道理,所以在孙千贵面前委曲求全。说起来,也是不容易啊。”凌清译叹道。 “看来你很理解她。”言初雪平静的语气里掩不住淡淡的失望,她也不知道怎么了,越想不被发觉却听来越明显。也知道自己这样不对、不好,不该如此,可又控制不住。默默地低下头,不想让凌清译察觉。 凌清译其实并没有察觉,他还在回忆中,却不知道是在回忆孙丽然小时候的天真无邪,还是现在的狠毒阴险,抑或被逼无奈,听到言初雪的问话,笑了笑,接着说:“要不是她需要我的帮助,估计也不会告诉我这件事。其实对于她,现在我也不敢说自己是完全了解,有些事情她并没有告诉我。当初她把京城的一部分山贼收入自己的门下,让这些人为她做事,我也是前几天才知道。” “什么,她居然敢这样做?”言初雪没有想到一个女孩居然能说服山贼为自己做事,可见其能力非同一般,惊恐之余不由地多了一份佩服和羡慕。 第一卷 第九章 没有什么特别的 “是啊,通过这件事我才知道孙丽然比我想象的更能干,基本上已经没有她做不了的事情了,只要她想得到的、想办到的,都可以实现,但是她的手段可能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的。所以,”凌清译转过头,再次看着言初雪,认真地说,“你们一定要小心,不能让孙丽然伤害到你们,不管怎么样,一定要活下去。” 言初雪苦笑:“我们是想活着,我们还想救出轩辕英,远走高飞,平平安安地过完这辈子。可是孙丽然既然一定要挑拨我和轩辕英之间的关系,她就有办法让我们一辈子不得安宁,我肯定不是她的对手。” “可我知道轩辕英是愿意相信你们的。” “那又怎么样,欧阳元杀了我父亲和李叔,唯一可以让轩辕英相信的两个人都死了,而我有些事情也不清楚,还有谁能给轩辕英解释呢?道长应该也知道不少事情吧,可是现在孙千贵又把我爹的死嫁祸在道长头上,甚至说我都是被道长利用的。说真的,我现在真怕轩辕英回来以后,会对道长……”看到凌清译变了脸色,言初雪没有继续说下去,叹了口气,肯定地说道,“不过你放心,如果轩辕英真的那样做,我肯定会拼死保护道长的,他对我和我父亲有恩,我不会让他出事的。” “你不用这样说,你我都清楚,如果真的打起来,轩辕英绝对不是义父的对手,我只是怕万一如此,让孙千贵钻了空子,坐山观虎斗,那他真的可就是坐收渔翁之利了。你不知道,这几天孙千贵是坐立不安,他以为义父来到这里是来报仇的,所以一直想杀了他,扫除后患。这一次他没有得逞,我就怕他会借轩辕英的手,使其他卑鄙手段。你们一定要多加小心。” “放心吧,我会提醒道长的。”言初雪点了点头,答应道。见凌清译不再说话,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看了他一眼,转过头,只是沉默。过了好久,突然听见凌清译问了一句----- “你们真的打算把定国珠交给孙千贵吗?” 言初雪愣了一下,凌清译居然又问起这个问题,记得上次见面的时候,凌清译也问了这个问题,看来他还是想知道那个答案。想了想,道:“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我记得上次我和你说过,你是不是还是想了解那个秘密?” 凌清译摇摇头:“也不是,虽然说好奇之心人皆有之,但这件事毕竟和我没有多大关系,所以你们不想告诉我,我也不强迫。我只是想问一句,你们知道那个秘密了吗?” “我们已经同意把定国珠交给孙千贵,就说明我们把一切都安排好了,自然是胸有成竹。”言初雪说道,“但是就我个人而言,我不愿意如此,毕竟我父亲为了保护它已经……如果你是我,可能也不会同意。但是如果不把定国珠交出去,轩辕英就回不来,我也只好忍痛割爱。不过你放心,就算孙千贵得到了定国珠,他也无法知道其中的秘密。” “无法知道那里面的秘密?为什么,难道你们把定国珠掉了包?” 言初雪沉默了,自己已经说的够多了,不能再说了。虽然她可以无条件相信凌清译,可终悔道人对她说过,这件事千万不能告诉凌清译,所以只能恰然而止。深吸一口气,面露难色地说道:“你就别问了,道长不希望你知道的太多,所以我也不能说的太多,请你理解,不要为难我。” 凌清译虽然失望,但言初雪这样说了,也不忍心为难,点点头:“好,我不问。” “谢谢。”言初雪回应道,也舒了一口气。又沉默了一会,再次抬头,看着凌清译,问道,“凌公子,我还是想请求你一件事,希望你可以答应?” “你说吧,只要我能做到。” “我还是非常想知道孙丽然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不知道自己怎么得罪她了,这件事和轩辕英有没有关系?我希望你能帮我弄清楚。”言初雪满怀希望地看着他,期望得到一个肯定的答案。 凌清译看着那双清澈的眼睛,为难了。在心里,他不想拒绝这个要求,言初雪有权知道这件事,可是怎么和她说呢?告诉她,孙丽然这样做是因为自己,因为吃醋?这个答案他开不了口,也无法断定言初雪是不是可以接受。想了一会,还是一阵摇头苦笑:“对不起,这件事我可能,可能办不到,孙丽然是不会告诉我的,这是她的秘密。” “你怎么知道她不会告诉你,你问过她?” 凌清译只好点点头:“问过,她没有告诉我,所以我也无法告诉你。” “是她没有告诉你,还是你知道答案,却不想告诉我?”发现凌清译躲闪的目光,言初雪怀疑他好像是在故意隐瞒,不由地质问道,语气难免有点生硬。 第一次听到言初雪这么和自己说话,凌清译愣了一下,有些吃惊,看着她,半天说不出来话。 言初雪这才意识到刚才语气的生硬,想收回,来不及,话都已经说出去了。张张嘴,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只能沉默一会,也想了一下,才说道:“对不起,我刚才有点激动了,我不是故意的,我知道你也很为难,我-----” “没事。”看到言初雪紧张的样子,凌清译心里不由地升起一股柔情,情不自禁的伸出手,拍拍她的肩膀。 这是凌清译第一次碰她的身体,言初雪有些吃惊,抬起头,看着他,愣在那里,竟也说不出话。凌清译也没想到自己会这样做,对于刚才的动作,怎么会这样?也许面对孙丽然,这样的动作无可厚非,而且好像也习惯了。可对面是言初雪,怎么会也想如此,而且很自然。凌清译赶快把手放下来,背到身后。仿佛不好意思一般,转过头,不敢看她。 言初雪也觉察出两个人之间的尴尬,轻咳一声,走到外面,正好看到终悔道人提着东西匆匆而来,急忙迎了过去,帮他拿了东西。终悔道人一进屋就发现两个人之间的气氛有点不好,想问问,可话到嘴边还是没有说出口。仔细想想,这是他们俩的事,还是不要多问,由他们自己解决吧。 吃完饭,凌清译觉得时间差不多了,孙丽然让他晚上必须赶回来,虽然嘴里可以反对,但现在这个时候,凌清译知道不能和她闹翻,还是早点回去为好。于是站起身,对二人说:“义父,言小姐,如果没有其他事,我就走了,回去晚了也不好。” “等一下。”终悔道人喊住他,走到他身边,想说什么,又看到言初雪,没有说出来。 言初雪很聪明,知道他们有话要说,碍于自己,不好开口,也站了起来,说道:“我出去走一走,你们有什么话就说吧,我等会再回来。”说完,看了凌清译一眼,转身离开了。 终悔道人见言初雪已经离开,放了心,抬手示意凌清译坐下,然后坐到他身边,关心地问道:“这几天你在那边怎么办,孙千贵和孙丽然有没有怀疑你?” “义父放心,我在那里很好,孙千贵和孙丽然都还像原来那样信任我,没有怀疑我,孙千贵还是把这件事交给了我,不然我也没有机会出来和你们通风报信。” “孙千贵看起来比较容易对付,我现在就是担心孙丽然。虽然我没有和她怎么接触,但每次听你说的那些事,我感觉这个女人不一般,是个狠角色。在她身边,千万要小心啊。” “我知道,义父。其实在孙丽然面前对我来说比在孙千贵面前安全多了。孙丽然需要一个人帮她做事,所以当她知道我父母被孙千贵所害的时候,她就选择了我。关键时候,她需要我替她出手,替她办事,所以她暂时不会对我怎么样。” “话是这么说,可是此一时彼一时,你现在帮着我们,瞒得了孙千贵,瞒不了孙丽然。虽然你没有和我们明说,但我知道,你所做的一切,孙丽然都清楚。” “义父,我-------” “你不用解释。”终悔道人打断他要说的话,“你想说什么我都知道,我也知道你是迫不得已,所以为了保护你,也为了救出轩辕英,我们默认了孙丽然的办法,答应把定国珠交给他们。但我想在这里请求你一件事,希望你一定要答应。” “义父,你我之间还要提一个‘求’字,你救了我,又教了我武功,是我的再生父母,你让我做什么事都是理所应当的。所以有什么事你就开口,我万死不辞。”凌清译跪下来,在终悔道人面前,深深地磕了一个头。 这个头磕得终悔道人心里五味言杂,他突然想把自己的身份告诉凌清译,但他不知道,凌清译如果知道了自己是他的的亲叔叔,父母也是因为自己而死,会怎么想,会原谅自己吗?忍了忍,还是没有说出来,只是道:“我想让你请求孙丽然,事成之后,得到定国珠之后,就放了言初雪和轩辕英,让他们有机会远走高飞。” “如果你说的是这个,那我自然会尽力而为。”凌清译答应道,“就算你不说,我也会想办法这样做的。孙丽然虽然没有明确答应我,但我看得出来,还是有希望的。” “别把话说得太早,我不清楚孙丽然,但我清楚孙千贵,他是不会善罢甘休的,皇上恐怕也是让他杀人灭口,他是不会手软的。我怕到时候,孙丽然都拦不住。” “孙丽然会想办法的,就算实在没有办法,孙千贵也会把这件事交给我。到时候,放了你们,还是有可能的。”凌清译非常肯定地说。 “我就担心孙千贵知道以后,不会放过你。” 凌清译叹了口气:“事已至此,顾不得那么多了,只能走一步看一步。我现在就怕孙千贵可以放过他们俩,却不会放过你。” 终悔道人苦笑:“生死对我来说已经无所谓了,我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而且就是死在孙千贵的手里,只不过是一个巧合,我逃了出来。我从一开始就清楚,孙千贵如果知道我还活着,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他人多势众,就算你可以放我一马,其他人呢,比如那个欧阳元。他是个年轻人,如果我和他是一样的年纪,或许还有几分胜算,但是现在我老了,恐怕……”叹了口气,又说道,“但是保护言初雪、救出轩辕英,是我答应言银怀的事,我不能失信于人。” 第一卷 第十章 拼死保护 “义父……”凌清译还想再劝,却被终悔道人制止了------ “好了,我不想再谈这件事了,突然想到一件事,想问问你的想法。” “义父请讲。” “如果这次事情进行得非常顺利,言初雪和轩辕英也能顺利离开,我也能逃脱一死,你就和我们一起离开吧。”终悔道人看着凌清译,恳切地说道。他已经不是第一次对凌清译说出这样的话,他太清楚孙千贵的为人了,实在不愿意让自己唯一的亲人再留在那里了。以前,凌清译总是会拒绝,这一次还会不会反对呢? “我的事情还没有做完,父母的仇还没有报,我不想离开。义父,你不是也希望看到孙千贵完蛋的那一天吗?” “你是真的想报仇呢,还是为了孙丽然?”终悔道人笑问道,对于凌清译的心思,他早就看得清清楚楚。 “义父,我-----”凌清译想解释,却不知道怎么说,他知道义父是误会了,他对孙丽然根本就没有那个意思。留下来帮助她只是因为无意间听到的一个秘密,关于孙丽然身世的秘密。可是这些话,他没有办法告诉义父。 终悔道人见他不愿意说,以为自己猜中了,也就不愿意多问了。笑着摆摆手,说:“既然你不想和我说,我也就不问了,是去是留是你的自由,我无权干涉。你是我救下来的,我就不会让你再出事了。以后有什么做不了的,有什么需要别人帮忙的,直管开口。不管多么艰难,我都一定会帮你做到。” “义父----”凌清译知道,终悔道人还是误会了自己留着孙千贵身边的目的,可是听见他说出这样的话,心里不由地充满了感激和感动。 “好了,什么也不说了,你想说什么,我懂。”终悔道人理解地拍拍他的肩膀,看看门外,说道,“时间不早了,你回去吧。回去以后一切小心,除了仔细观察之外,什么也不要做。因为你是斗不过孙千贵的。” “我明白了,义父,我会保护好自己的,你们也要小心。我走了。”看到终悔道人轻轻地点点头,凌清译也就转身出了门。看到凌清译出了门,终悔道人也就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凌清译出去没走多远,就看见言初雪一个人坐在一个石头上,手里把玩着一根稻草,眼睛看着远方,百无聊赖的样子,时不时低下头,好像是在叹气。凌清译看到她这个样子,没来由地一阵心痛,想过去陪陪她,可又不知道过去以后该说什么,也不想离开。就这样看着她,静静地,不知不觉,竟入了迷。 言初雪坐在那里,确实觉得没什么意思,想回去,又怕打扰了终悔道人和凌清译说话,便只能继续坐在这里,时不时回头看看那间屋子,想象着他们会说些什么。突然她感到一种异样的目光注视自己,回头一看,才知道是凌清译,对上他的眼睛,竟然是那么温柔、专注,不由地心头一震,惊慌失措地赶紧低下了头。 凌清译发觉言初雪也看到了他,知道躲不了了,也避不开了,只好硬着头皮走过去。言初雪见他过来,急忙站起来:“凌公子要回去了?” “是啊,义父刚才又嘱咐了几句,说完了,就让我回去了。”凌清译平静地说道。 “哦,那凌公子一路小心。”除了这样的叮嘱,言初雪不知道自己还可以说些什么。 这样生硬的叮嘱和淡淡的语气让凌清译有些失望,但也知道两个人之间的关系也许只能到这一步,想回应点什么,又不知道怎么说,轻咳一声,试探地问道:“就没有其他事情和我说吗,比如请求。”说完,期盼地看着她。 接触到他的目光,言初雪感觉心跳漏了一拍,低下头,一阵沉默,再抬起头,看着他,缓缓地问道:“如果我求你一件事,你会答应吗?” “只要你说,我就会答应。” 言初雪并没有马上回答,而是转过头,看着远方,好一会,才转过来看着凌清译,咬咬唇,下定决心一般地说道:“如果你可以的话,帮我保护好轩辕英,不要让孙丽然和孙千贵伤害他。这个要求,你可以答应么?”事到如今,言初雪还能提出什么样的要求,除此之外,她想不出第二个合理的请求。 “你就,就……就为这个?”凌清译的话里掩不住深深地失望。 “那你觉得我还能说什么?”言初雪反问道。 “哦,”凌清译应道,也是,除此之外,言初雪确实说不出别的要求,凌清译也不清楚自己到底希望她说什么。“我答应你,也答应过义父,只要有我在那里,我就不会让轩辕英有事。” “谢谢,你自己也要小心。”言初雪情不自禁地关心道。 “我会的。” 接下来,两个人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不管谁也没有觉得尴尬,就这样互相看着,沉默着。这样安静的环境对于他们两个还是第二次,商量好的一样,两个人心里都是非常珍惜,谁也不要以打破这个环境,就连站在不远处、想要把言初雪喊回去的终悔道人也不想打扰他们,虽然觉得不妥,但犹豫了一阵,还是选择了沉默,叹了口气,回了屋。 “我该走了。”说话的是凌清译,这样安静美好的画面他也不忍心打破,但是梦终究是梦,再美丽的梦也有醒来的一刻,更何况是一个不属于自己的梦。凌清译非常清楚,于是选择了残酷地叫醒自己。 言初雪听到他说话,也清醒了过来:“那好吧,一路小心。” “多谢。”凌清译应了一声,转过身就走了,也没有再看她一眼,他是怕再次陷入她的眼眸,再次陷入那样的梦境,自己就真的醒不过来了。趁现在自己还是清醒的,赶快逃开吧。 凌清译没有回头看一眼,言初雪很失望,但还是渴望奇迹的发生,于是站在那里看着凌清译的背影,一动不动。突然她看到凌清译停了一下,以为是要回头,精神一振。而让她失望的是,凌清译没有回头,而是继续远去。看来自己真的是自作多情,言初雪心里一阵自嘲的苦笑,抬起头,已经看不到凌清译的背影了,也就只好回去了。 凌清译一直知道言初雪就在身后,只是不敢回头去看,哪怕只是一眼。当然,他也有过犹豫,停下来,想回头,但还是忍住了,他知道回过头,可能就是万劫不复,所以只那一刹那,他选择了没有回头,没有理会,继续前行。走了很远,终于停了下来,回过头去,言初雪已经不在那里了,心里掠过淡淡的失望。但还是有了一种莫名其妙的轻松。如释重负地呼出一口气,看了看前面的路,慢慢地往前走。 一路上,凌清译走得很慢,答应孙丽然天亮才回来,他不想提前,心里也有一种想躲避孙丽然的想法。这种想法在他心里早就有了,只是他一直不敢承认,尤其是见到言初雪、知道孙丽然的计划以后,他觉得非常可怕,想要逃避,可是他也清楚,自己逃不开,孙丽然的事情他没有办法置之不理,没有办法不管不顾,做不到。但和孙丽然矛盾加剧这个事实他也不得不承认,一直忍着忍着,从开始到现在,他真的很担心有一天会控制不住自己和她闹翻。所有人的忍耐都是有限的,凌清译也一样,他真的害怕自己会有控制不住、爆发情绪的那一刻。他不想伤害孙丽然,只能选择偶尔的逃避。然而他不知道,正是由于自己的逃避,才让孙丽然的误会越来越深,并且迁怒到言初雪头上,从这一点,他觉得对不住言初雪,又没有办法解释,为此,苦恼不已。 回到驿站的时候,天已经亮了,凌清译站在门口,不知道该不该进去。想了一会,觉得该开始的总是要开始,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深吸一口气,又吐出来,迈开脚步,缓缓地走了进去。 刚一进去就看见了站在不远处的孙丽然,看来还是躲不掉。 孙丽然也看到了他,一愣,急忙跑了过去,跑到他身边,看着他,神情有些激动。过了好半天才慢慢地说出几个字:“你终于回来了!” 凌清译仔细看着她,这才注意到她神情憔悴,眼圈微红,是为了自己么?顿时有点心疼,好像针扎一样,绞痛。“一晚上没睡吧?”淡淡地问了一句,不敢有太多的表示。 “你看出来了?”孙丽然略带埋怨地问了一句,委屈地看着凌清译,不由地泪眼汪汪。“你知不知道我等了你一个晚上,一个晚上没有睡觉,你怎么现在才回来?” 看到孙丽然的眼泪,凌清译又一次体会到了心痛的滋味。真的好想安慰安慰她,但他不能,不能给她任何希望。转过脸,不去看她,这样可能就不会心痛。 “我没让你等我,我说过,不到天亮我是不会回来的,你已经答应了,为什么还要等?”凌清译控制着自己,故作冷淡地问道。 “没有你在,我睡不着觉。”孙丽然说着,下意识地把身体靠在他身上。 凌清译赶紧推开她:“这是什么地方,不要让别人看见。” 孙丽然左右看看,见没什么人,放了心,没好气地问道:“你是怕别人看见呢,还是根本不愿意接近我呢?如果是言初雪像我这样贴到你身边,你可能会求之不得吧?” 凌清译没有说话,只是转过头,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怎么,被我言中了,所以不高兴?” 沉默了许久,凌清译终于说出了两个字:“无聊。”然后径自往前走。刚走了几步,孙丽然就追了上来,拉住了他。“你还要干什么?”这次是凌清译没好气地问道。 “这应该我问你,你想干什么?”孙丽然也有些生气,“昨晚上我等了你一个晚上,一个晚上没有合眼,就这样等着你回来。好不容易看到你回来了,你却是这个态度,你有没有一点良心?我真想问问你,我到底哪一点不如言初雪?” “怎么又是这个问题,有完没完?”凌清译质问道,“你俩根本就不是一路人,没有什么可比性。我提醒你一句,你的声音有点大,万一让你父亲或者是轩辕英听见,后果如何,用不着我告诉你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