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一章 举行比赛 华文大陆,东端,这里有一个叫楚国的沿海国家,百姓们生活在这里安定平和,偶尔会发生部分战争,但总体来说各国之间还是相处安好。 最近,在楚国中正举行一场盛大的比赛,一时间,各个国家的女子都集中在楚国之中。 这一场比赛是以女子作为本国代表进行参与,意在各国间的文化与感情的交流。此外,部分国家君主为了加强与楚国的联系,更是派了本公国主前去和亲,这一事可把楚国君主管少风给增添了不少烦恼。 楚国京城一处府上,在大殿前,一男一女正坐在台阶上互相依靠并观看看那湛蓝的天空。女子名字叫陈琉夕,有着倾国倾城的姿色,一头柔顺秀发,柳叶细眉,明眸皓齿,旁人一看无不为之而倾心。 陈琉夕穿着浅蓝色的流云长裳,双眸微合,脸上尽是甜蜜之意,而拥抱着陈琉夕的那个男人是熙国长平王严狄。 严狄身材高挺,气宇轩昂,双眸深邃清澈,身上有种让人感觉温暖和煦的气质,两人互相依偎,可见其感情并不浅。 “琉夕,这一次参加比赛你有信心吗?可小心给输了。” “输是有可能的,你也知道这一次的比赛是专门为女人而举行的,反正即便输了也是丢熙国的面子,不关我事。” “你啊你,真是一个淘气包,一点都不知道国家大统。”严狄在陈琉夕的鼻子上轻轻点了点,事实上严狄担心的并不是比赛的事情,而是楚国君主管少风的事情。 严狄一双明眸落在陈琉夕的容颜上,表情中不时流露出隐隐的忧伤,只不过他掩饰的非常好,并没有让陈琉夕看见他的表情。 陈琉夕曾经和楚国的君主管少风有一段感情,这一次回到楚国,严狄多少都有点担心陈琉夕会不喜欢自己反而喜欢上管少风。 他身边这个女人太优秀了,容颜绝美,气质脱俗,犹如漆黑星空那一轮明月,引人注目并被无数的人追捧。 除了管少风外,在熙国边疆一个名叫浮的白立也是对陈琉夕暗许芳心,想到这一切种种,即便是心胸再宽的男人也不能释怀。 陈琉夕像是看穿了严狄的心,在他俊美的脸蛋上捏了一捏,“你在想什么啊?怕别人把我抢去?” “对啊,我能不怕吗?” “放心吧,我说过了,我这一辈子只有你一个人,不管是谁,都不可能再把我从你身边抢走了。” “即便是管少风也不能吗?” 听到管少风这个名字,陈琉夕脸上表情没有半点变化,她和那个男人的事情再已经过去,关于过去的记忆全都封在脑海里面。 “他也不会,我可不想成为他的女人,要知道他后宫那群妃子足够让人受了,而和你在一起最大的好处就是,你只有我一个,而我也只有你一个。”陈琉夕调皮地笑了笑,随后快速地在严狄的唇上轻碰了一下,若即若离的感觉让严狄无法抓摸。 事实上,陈琉夕并不是这个时代的人,她是一名穿越现代生活来到这里的女大学生,所以性格和行为才让人如此难抓摸,这也是众个男人喜欢她的原因之一。 就如前月,楚国皇宫流行起“打扑克牌”就是因为陈琉夕发明的。严狄看着面前这个女人,越发的喜爱和欣赏,但就在这时,院子门口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男一女,女子穿着白素服,面容精致。男子穿着蓝色麻衣,憨厚模样,当二人看见陈琉夕、严狄,皆皆低着头。 陈琉夕见罢不禁笑了起来;“春兰、南平,你们回来了?“ “王妃,王爷,我们回来了。“春兰、南平两人同时开口,他们打扰了陈琉夕、严狄两人的甜蜜时光,心生尴尬,不过陈琉夕早已经把这二人当作是自己的家人,他们陪着陈琉夕从熙国来到楚国,经历多种磨难,自然不会怪罪。 “你们回来就好好休息吧,让你们跑到外城帮我买东西也是辛苦你们了。” “是的,娘娘。” 另外一边,楚国皇宫里,在圣殿台上,一名男子坐于龙椅之上,他正是楚国的君主管少风,双眸如墨,面容冷俊,穿着金色龙袍,身上尽是寒冷气息。 他看了一眼台上满满的奏折,一手便把朱砂打翻,旁边下人看见连连过去收拾。 这时殿堂上一名穿着华服凤衣的女子出现,她是管少风的妃子,安晴儿,如今在后宫里面可以说是地位特殊,极为受到严狄的宠爱。 “皇上万岁万万岁。” “平身,你怎么来了?” “我是来看皇上的啊。”安贵妃一边说着,一边来到管少风的身旁。”皇上可是有忧愁的事情?” “没有,只是感觉有些累了而已。”管少风将安贵妃搭在自己肩上的手拿开,表情尽是不耐烦,安贵妃是一个精明的女人,知道这时候不应该打扰管少风,所以当下连连告退。 事实上最近安贵妃可是如被老虎盯上的兔子,无时无刻不在紧张状态,最近楚国内举行一场比赛,而各国里面都送了不少才女美人过来,若让这批人入宫肯定会对安贵妃造成威胁。 其中以齐国的齐映月作为最有力的竞争对手,此人生得貌美,而且还是齐国才女,不过齐映月还算是小事。安贵妃最为担心的还是陈琉夕,因为她知道陈琉夕和管少风之间曾经发生过一段感情之事。 如今,一个计划正在安贵妃的心中诞生,那就是让陈琉夕和齐映月两人在比赛中决战!到时候利用齐映月牵制着陈琉夕可以说是一举两得。 如今在后宫一奢华优美的偏室内,安贵妃无力的坐在凤椅上只感觉无力,为了夺得一个男人的宠爱她费了许多力气,此前有皇后凤艳争夺管少风,好不容易凤艳退出后宫打算静心生活,却跑出来了陈琉夕、齐映月,怎么能让她不烦恼了。 又过了三日,长平王王府里面是欢声笑语任凭谁都没有想到陈琉夕拿出来的这一套扑克牌竟然这样的好玩。 而且更加令人吃惊的就是齐映月也在长平王王府里面,并且和陈琉夕几个人玩得不亦乐乎。 若是被安贵妃知道了,恐怕要气的肺炸了。 不过陈琉夕和齐映月可是谁也不怕那个安贵妃,就是要让她知道了才好,这样安贵妃有什么就不会在直接来,想着利用陈琉夕和齐映月来互相争斗。 “琉夕,你这个东西给饿哦一副,我以后在楚国的皇宫里面还能玩玩,不然天天跟着那些女人斗来斗去的好无聊的。”齐映月皱了皱眉,陈琉夕是在有趣,她拿出来的东西更是好玩,别说是这一幅扑克牌了,实际上重华夜宴的时候她就注意到陈琉夕的妆容与普通人不一样。 不过当时的环境由不得她去多问,所以就干脆闭口不提,这不今日总算是找到了时间一定我和陈琉夕好好的讨教一番。 陈琉夕微微一笑:“齐映月,你又打什么鬼主意,温柔这个牌给你就是了,若是旁的我可就没有办法了。” “小气的家伙。”齐映月嘴上说着陈琉夕小气,脸上却还是一面笑嘻嘻的打趣,实际上她和陈琉夕的关系早在齐国的时候就很好了。 虽然她现在已经决定了要和管少风在一起,但是这样一点也不妨碍她在没有家人之前找陈琉夕一切解解闷,毕竟不是所有的人都和安贵妃一样。 齐映月是个有理想的女子,她身后背负的是整个齐国,她也不想嫁给管少风,但是是个就是她的使命,而且她清楚陈琉夕也不会是那样不理解的人。 这不两人已经玩了好几天,都意犹未尽。 陈琉夕是头一次在华文发现还有像是齐映月这样有趣的女子。 “琉夕,三日之后就是比试,安贵妃一定会派人来找你参加,你可有想好要怎么做么?”齐映月拿着手里的一对K笑意小小。 实际上她也早就想和陈琉夕比试比试,惺惺相惜是一回事,看看对方的本事却也是另外一回事。 “自然,她就是看我的日子太舒服,不过你确定要当管少风的皇后?”陈琉夕说这话的时候,表情古怪,她不是到要不要告诉齐映月管少风的事情。 只是自己是长平王的妻子,那么清楚管少风的是,似乎有点说不过去。 “想什么呢,这么出神。”齐映月拿着手里的牌,看到陈琉夕似乎有点心不在焉。 陈琉夕摇了摇头。 “我赢了。”说罢,便笑着将手里的一对大王甩了出来。 “好你个陈琉夕,竟然还有后手。”齐映月叫嚷起来,陈琉夕打牌完全就是胡乱来,她一开始还一本正经的给日齐映月讲电话让你么打牌的规矩,可是很快就成了她自己丝毫不按照规矩来。 不过这边刚刚出完牌,齐映月就露出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她就知道陈琉夕不可能是那么容易认输的人。 没一会儿就有宫女过来,说是宫里叫来了了戏班子,邀请齐映月过去看,读越无奈地耸耸肩,知道今天天一走,她和陈琉夕下一次见面两个人就不可避免的站在两个对立面。 “你看,总是这么扫性。”齐映月撇了撇嘴,她自然知道这宫里的人是谁,说的也是,她和陈琉夕都打了这么久安贵妃才找人来唤自己,说起来也算是比之前进步了不少,能沉住气,也不枉齐映月对她的期待。 没错,齐映月对于安贵妃还真是有一点的期待,主要还是因为陈琉夕,齐映月很想知道为什么安贵妃对陈琉夕有这样大的仇恨。 同样她还好奇为什么管少风会容忍安晴儿某些愚蠢的行为。 当然齐映月更重要的是,接下来楚国的后宫里一定会出现 很多争风吃醋的情况,凤艳可没有那个闲情逸致 去帮管少风打理她的后宫。 解决那些纷争,那么整个时候当然需要安贵妃去继续和这些人女人斗了。 再者也是齐映月需要安贵妃能够保持一个冷静的头脑,自己有个不错的对手才能不断的进步,不然她在宫里真的会无聊死了。 “陈琉夕,比试的时候咱们第一局就来炸金花,我今儿就回宫里推广,到时候你不比也得比了。”齐映月笑的很开怀。 陈琉夕也是挥挥手:“去吧,当心听戏睡着了。”不用想她都知道宫里点的戏是什么,左右不过是安晴儿希望借此来说道齐映月对付自己罢了。 陈琉夕知道齐映月故意说这个话,她从来都讨厌被人威胁,尤其还是被人利用,但是凤艳知道管少风和安贵妃的打算,索性就将话给说开,这样即便是到时候陈琉夕参加领导比试,也不会觉得心里不舒服。 春兰在一旁看着陈琉夕将齐映月送走,这才幽幽地开口道:“王妃,那三日后的比试当真要去么?” 陈琉夕点点头知道春兰在担心什么,她微微一笑:“你觉得你家王妃有什么是搞不定的?” 春兰憋着笑很想告诉陈琉夕,那女红您还当真不知道啊。 去,为什么不去,陈琉夕摇了摇头,有些事情如今已经不是只考虑她一个人成败的时候。 齐映月都把话已经说到了整个份上,她若是再推辞那可就是她的不适了。 春兰看陈琉夕一点的笃定,便知道她已经胸有成竹,只不过仍旧有些担忧的看着陈琉夕,这一次的比试不怕输怕的就是陈琉夕在比试的比试的时候有人回忍不住下黑手,这才是春兰最为担心的问题所在。 “船到桥头自然直,你现在担心那些不曾发生的事情,岂不是杞人忧天么,做人还是随性一点的好。”陈琉夕淡淡的说道。 也不知道春兰明白她话语中的深意,不过陈琉夕一直认为做人只要问心无愧救好,她还有要事在身,不能再楚国逗留的时间太久。 不过她不介意跟管少风玩个大的。 毕竟两人相识一场,不是那么简单就能抹掉这一层关系的。 “那奴婢这就去准备,王妃您有什么吩咐尽管说。”春兰可不知道陈琉夕现在心里想的事什么,她只管好好的将陈琉夕保护好就成。 上一次在皇宫里面发生的事情,已经让她后悔的肠子都要青了,小主人也将自己怪罪,如今重新回到王妃身边,更要讲她滴水不漏的保护起来。 “我能有啥事,你就放一百个心好了,等我这次比试完,回头就安排你和南平成亲,省的你天天在我耳朵便唠叨,头一次见你的时候,你可是连一个字都不愿意多讲,现在怎么就变得这样婆婆妈妈,莫不是因为爱上了南平,这人就跟他一样了?”陈琉夕笑着打趣。 往常要是这样说了春兰,止不住她又要脸皮发红,可是现在却正好相反,她啐了一口:“王妃想怎么说就怎么说,反正我就算是嫁出去了,还是一样在王妃身边。” “噗嗤……这么说你是迫不及待想要嫁给南平了?”站琉夕眉毛一挑,如今春兰和南平,灵雨和黑白,这四个人能凑到一起到真是有趣。 “我常听有句话是这样讲的,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奴婢若是变了,那也是跟王妃您学的。”春兰笑了笑,然后抱着手里的针线头也不回的就跑了。 那这一走,陈琉夕倒真是有一点发愁。 那个什么比试,该不会真的要来女红吧? 她可是什么也不会啊? 苍天啊,陈琉夕拽着头发丝,无语的将脑袋放在桌子上。 “这是怎么了?”严狄正好从外面进来,方才进来之前就看见春兰笑着离开,结果进屋便瞧见陈琉夕就跟霜打了的茄子一切,蔫不拉几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给人欺负了呢。 陈琉夕微抬眼眸瞧了眼严狄,继续趴着不去理他。 第一卷 第二章 退下 严狄顿时觉得好笑,他还从来没有见过陈琉夕这样没精打采的样子,于是干脆拉出凳子坐在她身侧:“娘子,若是说你在担心那比试的事情,我倒是有个消息要告诉你。” “唔?”陈琉夕眨了眨眼睛,然后耳朵灵活的动了动,但是说什么她也不要现在起来,严狄这个家伙一肚子的坏水,他一定早就听说宫里的打算,到了现在才跑过来跟她说,要是说他不是故意的,陈琉夕一百个不相信。 见桌上的人没有什么反应,似乎兴致不高。 严狄嘴角噙着一抹笑意声音里透着几分宠溺,他的手轻轻附在陈琉夕柔顺的长发上:“比试分为科,按照总分来比,得分最高的便是胜利者。” 陈琉夕仍旧不动声色,不是她拿乔不肯动,而是严狄这丫的手底下真舒服,他看起来漫不经心的在拨弄陈琉夕的头发,实际上却是用内里在给陈琉夕运功疗伤。 陈琉夕身上的伤不是一日两日就能恢复的。 当时在宫里为了避人耳目,她强行缝合伤口,又因为剧烈的运动导致伤口崩开,再加上体内余毒虽然已经清理干净,可是到底还是伤及脾胃。 没有几天好好地修养是断然不行的。 知道陈琉夕自己就是个大夫,又有很多逆天的装备,可是饶是如此严狄仍旧不放心,每天都要古来给陈琉夕运功疗伤。 一来是帮助她快点伤愈,二来自然也是两个人独处的时间增加,好好培养一下感情,三么则是他实在喜欢看着陈琉夕像是猫儿一样安安静静的趴在那里。 除掉身上像是刺猬一样的防备,她温柔的眼睛里让严狄的心有了绝对的宁静。 “七相科目的内容也出来了。”严狄手底下的力度刚刚好,陈琉夕舒服的快要睡着,便在耳边听见严狄这样一句话。 她浑身一个激灵,立刻翻身看着严狄:“都有什么,你快说说。” “你不是向来都不感兴趣么?女子之间的比试,左右也不过是一些女红,琴棋书画罢了。”严狄说的轻巧,不过在看陈琉夕越来越囧的脸色时候,他还是忍不住笑了笑。 “完蛋了,必输无疑。”陈琉夕无语望天,然后看着幸灾乐祸的严狄给她投来一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 “你就等着你长平王的称号被人嘲笑吧。”陈琉夕看着严狄非但没有关心自己,反而是非常期待的模样,不禁又想将他的脸给撕开了。 严狄笑了笑,伸手将即将要炸毛的小女人给揽进怀里:“好了,既然不想参加,那不去便是了,左右这个什么比试跟咱们都没有关系。” “呵呵,那我不去了。”陈琉夕笑了笑,脸上的笑容让严狄看着都有点毛骨悚然。 陈琉夕这个人没有啥大的缺点,但是她的优点呢? 严狄很想夸她几句,可是看着陈琉夕看了半天,愣是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如果按照京城那些大家闺秀的评判标准来比试,陈琉夕只要走上两步就直接会被判出局,更别说是比试了。 这京城内,哪一个女子不会刺绣,那一个名门世家的女子不知道红袖添香是一件多么旖旎暧昧的事情。 可是偏偏陈琉夕不喜欢这些。 她喜欢舞刀弄枪,她喜欢治病救人。 总不能说比试这个吧? 人家是给皇上选妃,也是要评选出华文最有魅力的女子,常人的眼光可不是谁都和严狄一样,这样的独具慧眼。 总能发现别人瞧不见的。 “怎么不说话?”陈琉夕嘴角一直上扬,看的严狄有些无奈。 “这回的提议真不是我。”严狄耸了耸肩,他一开始就没有打算让陈琉夕去参加这个比试,只不过陈琉夕很要强,她更不要因为自己而破坏了严狄一早就准备好的布局。 所以她明知到时候会是一场恶战,却还是要去。 “你就不会哄哄我?说不定本姑娘一高兴,这别说是一个第一,就算是七个第一本姑娘也不在话下!”陈琉夕看着严狄那漂亮的双眸,忽然豪气冲天的说道。 严狄笑了笑,伸手在她的鼻尖一点:“第一个就是女红,这是陈琉华出的题目。” 陈琉夕目光一沉,真是没有想到陈琉华竟然也会来。 说起来那天在宫里见到她,似乎管少风对她还不错,就是不知道最后是什么结果,反正她跟陈泰山这一家都没有什么关系,不管她们如何都和自己是没有半分钱的关系。 出尔反尔也只有陈泰山那样道貌岸然的男人才知道。 说起陈泰山,严狄忽然想到了一个人,他的手指在陈琉夕的耳垂上轻轻摩挲:“琉夕,还记得父王的侧妃,严画么?” 陈琉夕闻言,点了点头。严画她自然记得,当初严画一心想要严一竹嫁给严狄的事情,陈琉夕还记得清楚。 “她和你父亲是表兄。”严狄的眉毛微挑,说着话的时候她已经注意到窗外一闪而过的影子,很好,这些人总算是忍不住了。 陈琉夕自然也看到了外面的那些人影,她不动声色的掐着严狄的肩膀:“怎么忽然就提起她了?侧妃去了哪?” 来到楚国这些日子,算起来陈琉夕还真的没有怎么记起来严画,若不是严狄这会儿提起来,她压根都要忘记还有这样一个人。 严狄趴在陈琉夕的耳边将千云的事情跟陈琉夕说了一些,只不过并没有说有关千云那一位少主白立的事情。 毕竟,严狄可不希望自己的这个情敌在一次冒出来。 上一次就是他出手,不然陈琉夕也不会那样轻易就被人给劫走了。 严狄心里想的什么,陈琉夕又怎么会看不用出来。 她的手被严狄紧紧的握在手里,生怕她随时都会走开一般。 “你放心,那样的事情我保证不会在发生第二次,我会照顾好自己的。”陈琉夕抬起双唇,附在了严狄的额头上。 这个吻如蜻蜓点水一般,只是轻轻的落在额头,严狄却是反手将装琉夕抱在怀里,狠狠的嗅着她身上的味道。 “过几日的比试,你当心,虽然我已经做了安排,但是也要防止有人在里面趁乱使坏。”严狄的眼睛里闪过一丝阴霾。 这一次,任何人都休想再伤害陈琉夕。 日子如水一晃眼就到了要比试的前一日。 陈琉夕这几天依旧是抱病在家休养,齐映月倒是差人又送了一些药膏过来,说都是齐国的极品补药对伤口的恢复是极好的。 陈琉夕向来都是来者不拒,再说她和齐映月关系也不错,齐映月已经将那一套扑克牌在皇宫里面大为推广。 本来安贵妃是不同意的,奈何管少风只看了一眼,便头也不会的让礼部盖了章。 七项比试很快就公之于众。 里面自然有齐映月提出的扑克牌。 安贵妃本来还想在说些什么,可是管少风的眼神太冰冷,她想了想硬是将话给咽了回去。 索性去瞧瞧已经几天没有出现的陈琉华。 安贵妃原本想着陈琉华的身份被戳破,想来她也不会继续恃宠而骄,可结果却令她大失所望。 陈琉华这里和原本的处境根本就没有什么区别,唯一的区别大概就是从前跟在陈琉夕身旁的南平和春兰离开了。 那两个人人原本就是陈琉夕身边的,既然清楚了陈琉华的身份自然不会还继续留在她的身边。 “贵妃娘娘万福金安。”陈琉华微微俯身,想安晴儿行礼。 安贵妃眉间带笑:“妹妹客气了,这几日太忙了都没有好好瞧瞧妹妹,妹妹这几日可还好?” 陈琉华也是莞尔一笑,指尖在紫砂杯子的边缘处轻轻摩挲这才轻声道:“劳烦娘娘挂心了,琉华一切都好。” “那就行,我还想着你别因为找个事对皇上有所怨恨。”安贵妃貌似漫不经心的说道。 陈琉华没有去理会她只是将手中的茶一饮而尽:“娘囊这是说的哪里话,琉华是陛下的女人,陛下让琉华做什么,臣妾都是心甘情愿的。” “哦,妹妹能这样想,本宫甚是欣慰。”安贵妃挑了挑眉,没有想到都已经这个时候了陈琉华还能够安之若素,她到真是小看了这个女人。 “琉华想到自己从前年少不懂事,好多地方做的不好,在这里给贵妃姐姐陪个不是,还望姐姐不要怪罪妹妹。”陈琉华刚刚说完就矮下身,蹲着要给安贵妃认错 。 安贵妃心里有些奇怪,一向张扬的陈琉华怎么今日偏偏向变了个人一样。 陈琉华摸了摸肚子笑容莫测。 安贵妃又和陈琉华说了一会儿话,然后话题就绕道了比赛上面。 “这七项比试里面,皇上的意思是你们这些年轻的妃嫔若是想去,也尽可报名,我看那边陈梦也已经报名了。”安贵妃夹了一颗梅子放在口中,最近她特别喜欢吃这些酸酸的东西,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陈琉华点点头:“臣妾也是这样想的,臣妾琴棋书画比不上娘娘,女红也比不上陈梦妹妹,臣妾这唯一能拿的出手的怕也只剩下扑克牌了。” 陈琉华脑子很好使,那天齐映月给她教了一下,她很快就上手,这些日子跟宫人们在一起玩也比较得心应手。 安贵妃笑了笑:“也好,明日你就尽管去玩,咱们也当去去晦气,不过玩归玩,可要仔细身体,别不小心受了伤,撞到哪里就不好了。” 陈琉华小小一笑:“谢谢贵妃姐姐关心。” “好了,时辰不早了,本宫去齐姑娘那里看看。”说罢安贵妃便挥挥袖子带着宫女离开。 她出了陈琉华的宫殿,沉声问身边的宫女:“她这几日都在做什么?” “回禀娘娘,夕妃娘娘这几日就在房间里面,不曾出门,绣绣花,打打牌。” 第一卷 第三章 绝对宁静 “我到不知道一个人的性子可以转变的这么大,她有本事就给我装上一辈子。”安贵妃掐着手心,恶狠狠的说道。 宫女抿着唇,眼神几经变化终于下定决心走了过去在安贵妃身边轻声道:“贵妃娘娘,奴婢有句话不知道当说不当说。” 安贵妃睨了一眼她:“若是废话便不必讲。” 向来知道安贵妃的脾气古怪,那宫女不敢怠慢急忙道:“是这样的,奴婢觉得夕妃娘娘刚才总是煞有其事的摸着肚子,奴婢担心她会用腹中的胎儿做文章来陷害娘娘。” “放肆,她肚子里的东西是什么还不确定,你怎么就知道她有了孩子?”安贵妃拧眉怒道。 宫女急忙跪在地上:“娘娘恕罪。” 安贵妃知道在外面,也不想训斥这宫女,便叫她起来。让她一会儿去太医院一趟。 安晴儿到了齐映月的地方,笑眯眯的走了进来:“齐姑娘,这几日住的可还舒心?” “是安贵妃来了,我们姑娘正在里面跟皇上说话。”齐映月的妹妹齐诗笑着过来将安贵妃迎了进来。 安贵妃神色不变脸上依旧带着那一抹笑容:“既然如此,本宫就先回去了。” “贵妃娘娘不如等一会儿,在这里一起用了晚膳,皇上特意请了齐国的师傅来做齐国菜,贵妃娘娘也试一试好不好吃?”齐诗可是丝毫不顾及安晴儿的脸色,大声说道。 安晴儿掐着手指,团扇在手中摆了摆:“齐姑娘的好意,本宫心领了,这几日本宫心口闷闷的,喜欢吃一些酸的东西,齐国食品太甜,不合本宫口味。” “那真是可惜了,贵妃娘娘好没有口福。”齐诗貌似天真的说了一句。 安贵妃没有在说话,径直领着宫女就回宫。 她人一走,齐诗就吹着自己的头发,撅着嘴:“什么贵妃娘娘,这会儿跑来不知道有想挑唆姐姐做什么。” “姑娘,咱们大姑娘的本事您还不知道么?有谁能让她被挑唆了。”齐府的婢女掩着嘴笑到,知道自己姑娘最担心的就是大姑娘,她笑着说了句。 齐诗双手叉腰,看着那婢女:“秀和,你也知道姐姐的身份不同,来的时候父亲跟我千叮咛万嘱咐不允许与一点差错,可是我瞧着姐姐似乎不大乐意,再说了这些虾兵蟹将若是都交给姐姐去打理,姐姐也没有那么多功夫,我给她顺手清理了还不行啊?” “我的好姑娘,我可没有说什么,奴婢知道您对大姑娘好,可是这宫里毕竟不是咱们齐国,那女人再怎么不好也是楚国的妃子。”婢女这才说出了自己的隐隐担心。 齐诗双手撑着下巴一脸的无所谓:“不过是一个嫔妃罢了,又没有娘家可以依靠,她还真当这后宫就是她安晴儿一个人的了?姐姐过几日就是楚国的皇后还会怕她一个贵妃不成?” 婢女舔了舔嘴唇:“姑娘,贵妃娘娘将来不能把大姑娘怎么样,却可以把你怎么样。” “为何?”齐诗一向聪明,这个时间却是一时半会儿恢复不了神智,嘴巴里总是有一句每一句的往出蹦话。 婢女倒了杯茶给她:“姑娘,您忘记了,后宫争宠远比朝堂上汹涌暗斗来的危险多。人人都知道您是大姑娘的妹妹,您与大姑娘亲近,那么这些人自然会想到你是不是在一些特定的情况下,就可以代表陈琉夕。” 她这一番话说的倒是很中肯。 齐诗沉吟了片刻,这才点点头:“你的意思是我这几日就要夹着尾巴做人,处处让着那个女人了?” “奴婢只是觉得宁可得罪君子也不要得罪小人,您想想长平王王妃,在对照一下安贵妃不就明白了么?”婢女轻声说完,便退倒了一旁。 齐诗坐在凳子上,越发觉得这话说的在理,实际上齐诗跟在齐映月身边,耳濡目染,她也是个聪慧的,只不过一直以来都生活在齐映月的光环下。 如今她已经习惯齐映月在前面替她做好一切,刚才婢女的一番话到是将她点醒。 有些事情旁人不能对姐姐做,却可以对着她来。 那么姐姐想做的一些事情却碍于身份没有办法完成,那自己不是一样可以做。 “秀和,咱们这就出宫,去找陈琉夕,我有话要跟她说。”齐诗想到什么就做什么。 秀和早就习惯自家姑娘这说一出是一出的状态,给宫女留了话,这边去了长平王王妃。 马车行驶的极快,齐诗到的时候灵雨正好刚刚回府,远远的瞧见齐诗便含笑过来:“齐姑娘怎么来了。” 齐诗一看是老熟人,便急忙道:“你们王妃在吗?我找她有急事。” “奴婢不知,奴婢也是刚回来。”灵雨将手里的包裹递给一旁的黑白,这才领着齐诗去找陈琉夕。 黑白拿着手里的东西哭笑不得。 他堂堂杀手,现在坠入爱河不说,一身轻功变成了给陈琉夕的车夫,而且还要陪着小媳妇四处逛街,就为了给陈琉夕买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 齐诗被灵雨领着走进王府:“王妃这几日还好么?” “有劳姑娘挂心了,王妃很好。”灵雨笑了笑,也不多言,到了内院只让齐诗稍等片刻。 灵雨去叫陈琉夕的时候,陈琉夕正愁眉苦脸的看着手上的画。 一见灵雨来了,立刻笑着扑过来:“灵雨,我要的东西你可都买了?” “买了,方才跟齐诗一起来,奴婢就把东西交给黑白了,齐诗齐姑娘正在外面候着呢,王妃可要见一见?”灵雨轻声问道。 陈琉夕侧着头想了想,齐诗若是不见恐怕也不好,这是这个时候齐诗来见自己若是被传到宫里面,指不定又要出什么事情。 她叹口气,将画收好:“带齐姑娘去花园,我一会儿就来。” 对于齐诗,陈琉夕实际上没有多少印象,只是记得这个姑娘在齐府的地位很特别。 虽然有些恃宠而骄,但是对齐映月却是极好的。 最重要的是这个姑娘天生就是一个打探秘密的好手,她弄了一个小本子,里面详细记录了管少风和严狄的点点滴滴。 据说都是为齐映月准备的。 这样的关心,不是任何人说说而已,她一个小姑娘却是问了很多人精心筛选求证才记录出来的。 陈琉夕换了身衣服出门就看见齐诗坐在池塘边,这个时辰齐诗来她这里到让她有些惊奇。 “王妃。”齐诗听见脚步声,便转过身瞧见陈琉夕走来,只觉得眼前一亮。 从前她觉得陈琉夕长的好看,但是不及长姐的一半,女人漂亮也就罢了,反正再漂亮的女人也没有长姐那样聪明。 但是她现在看见陈琉夕却觉得自己是不是哪里错了。 眼前的女子,不仅仅容貌过人,就连身上的那一份气度也令人折服。 她好像天生就要被人崇拜一半。 齐诗摇摇头,觉得自己有这样一个想法实在不可思议。 幸好陈琉夕不怎么介意齐诗这样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看,她笑了笑:“齐诗姑娘这会儿来是有什么事么?”开门见山的问话,不虚与委蛇也不客套。 齐诗急忙回神:“王妃,我听说明日您也要参加那比赛,姐姐拿第一虽然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可是您是姐姐的好朋友,也不要输得太难看,明日琴棋书画我会帮你的。”齐诗握着拳头,眼睛闪着晶晶亮的光。 她这样帮了陈琉夕,姐姐应该是高兴的吧? “哦?”陈琉夕笑了笑,还真是没有想到齐诗在宫门快要落锁的时候,大老远跑出来就是为了跟自己说这个。 “嗯,明日陈琉华要跟你比打牌,姐姐说你是人精,旁人赢不了你,可是我担心她们会下袢子,再说我今日瞧着安贵妃也是来者不善,还有方贵妃虎视眈眈。”她越说眉头皱的越深,到了最后干脆不满的看着陈琉夕:“你说你怎么惹了这么多麻烦啊,宫里的女人一个个都想置你于死地,我就算是长了四个手也不能比的了那么多啊。” 看着齐诗垂头丧气的摸样,陈琉夕心里一暖,真没有想到这个小丫头还会想到这儿。 “谢谢你了。”陈琉夕将手搭在齐诗的肩膀上。 齐诗撇了撇嘴:“谁要你谢谢,我又不是帮你,还不是不想你拖姐姐的后腿。” “是是,齐姑娘放心,我一定不会拖后腿。”陈琉夕哭笑不得,齐诗还真是一个别扭的小丫头。 齐诗看着陈琉夕保证这才心下稍安,然后又想到皇上那边还要吃齐国的菜,就急急忙忙的离开。 风一样的来,狂风暴雨的离开。 灵雨看的是目瞪口呆。 晚膳的时候,陈琉夕将齐诗来的事情跟严狄说了,严狄到是面无表情,只说让陈琉夕明日小心为妙。 说着他还特意拿出来一件金丝软甲递给陈琉夕:“这个衣服你穿上,明日谁也保不准会发生什么。” 这金丝软甲是上一次陈琉夕被拐走后,严狄就命人打造的,世上仅此一件,不仅仅可以防刀枪,更能够抵挡火烧。 陈琉夕抿着唇没有说话,只是眼底里都是严狄那一双温柔的眸子。 “你穿上我看看,若是大小不合适叫春兰给你改改。”严狄将金丝软甲在陈琉夕身上比划。 陈琉夕伸手拦着他:“有你真好。” 实际上被人珍视的感觉真好。 严狄拍着她的后背轻声道:“不对你好,我还能对谁好,明日一切小心。” 两人说了会儿话,陈琉夕将金丝软甲贴身穿着,严狄又交待了几句,没一会儿,南平就在外面敲门,说是有事情找严狄商量。 严狄这一离开就到第二天早上才出现,他和陈琉夕一起进了皇宫。 第一卷 第四章 生命 陈琉夕手里端着刚刚准备好的豆浆,都是过滤了好几遍的纯豆汁,闻起来香气扑鼻:“趁热喝点,别饿着。” 严狄微微一笑,心中一暖端着豆浆一饮而尽。 “第一轮是琴,主考官是华文的大师,贺庆风,她从前是楚国的第一琴师,现在周游华文,为人刚正不啊,想要得到他的认同不是那么容易,你随便弹个曲子就行。”严狄拉着陈琉夕的手轻声说道。 陈琉夕的脸色便的很古怪,看着严狄愣是半天没有说出来一句话。 严狄瞧见她的表情,憋着笑道:“该不会娘子这个也不会?” “你不要明知故问好不好?”陈琉夕只差翻个白眼了。 终于明白什么叫做英雄无用武之地了。 她堂堂一个特种兵加神医,跑到古代来跟人家那些大家闺秀比什么琴艺,真是令人哭笑不得。 “无妨,贺庆风不会为难你的。”严狄摸了摸陈琉夕柔顺的长发。 陈琉夕看他一脸笃定的表情脱口而出:“该不会这也是你的人?” “算不上,只不过我答应了他的条件罢了。”严狄微微一笑,看着陈琉夕的笑意又加重了几分。 不知道陈琉夕会不会喜欢今晚自己为她准备的一切。 “你就这么小看我?”陈琉夕眨了眨眼睛。 严狄正准备解释,却听见陈琉夕道:“不过你这一次还真的小看对了,我真是不会,哈哈哈哈。”说完就是一段豪放的大笑。 有人帮正正大光明的作弊,这种感觉不要太好。 “人是管少风找的,他的话很有说出来不会有人反对的,你只管弹便是了。”严狄说了一句。 没一会儿皇宫就到了,两人要分开而行。 因为陈琉夕是代表熙国的女子,所以她今日一定要赢。 到了皇宫自然有宫女引路,陈琉夕带着灵雨和春兰走在皇宫里面,一时间感慨万千。 方才她和严狄那样随意的打闹聊天,到真的让她心中有一股安定的感觉。 这个大概就是父亲常说的安全感吧? 不是随便的说说话,说一些好听的甜言蜜语,而是实打实的付出。 严狄默默的为自己做着一切。 陈琉夕心中那一份柔软被轻轻碰触。 “王妃,咱们到了,请您稍等片刻。”宫女将陈琉夕带入凉亭。 凉亭内已经有不少官宦女子,彼此之间的衣衫都是荣勇华贵,头饰更是一应俱全,显然都是精心打扮的。 陈琉夕放眼望去,顿时觉得管少风有点辣手摧花的感觉。 这些年轻的脸蛋不过十四五岁,各个都没有完全张开,却非要为了管少风一个男人拼尽所有。 “王妃,在想什么呢?”一个声音带着些许惊奇。 陈琉夕问声望去,这才看到来人是陈梦。 “梦梦姐,几日不见你是越发的光彩照人了。”陈琉夕看到来的是陈梦,脸上的笑容更深。 陈梦笑意小小:“可不是,我想出去见你,可是没有出宫的腰牌,只能盼着你进宫,刚才听宫女说你到了,我这就急忙赶来。” “是琉夕疏忽了,这些日子总想着怎么弄琴棋书画了。”陈琉夕对陈梦有好感,也感知过陈梦的内心,知道陈梦不会伤害自己,所以对她说话就没有防备什么。 陈梦叹了口气,看看四周这才趴到陈琉夕的耳边轻声说道:“我来就是告诉你,比试书法的时候,要千万小心那个毛笔。” “毛笔?”陈琉夕诧异的说了一句。, 陈梦点点头,还要往下细说,却说那边的公公已经喊着大家集合了,说是去重华殿开始第一项比试了。 因为人多,陈梦没有机会在和陈琉夕说话,只得忧心忡忡的看了她一眼,希望她能明白自己的意思。 到了重华殿的时候,宫内已经围了两圈。 公子王爷们分散展开,宫内命妇垂手而立,安贵妃笑容满面的站在管少风身旁。 “今儿齐姑娘是主人,朕就在一旁看着。”管少风忽然将齐映月拉起来,让她站在自己身旁。 安贵妃脸色不大好,这样一来,她就必须朝后面退了一小步。 只是这一小步,她就看到身侧那些妃嫔们惊愕的目光。 齐映月今儿穿着一身湖水蓝的齐国特色服侍,宽大的对开胸襟绑在束腰上。 腰带上镶着一颗红宝石,齐映月的耳坠子是一副简简单单的猫眼石,脖子上挂着一条鸽子血一样颜色玛瑙串子。 独特的异域味道,令人眼前一亮。 安贵妃看着管少风的眼睛都黏在齐映月身上,更是一脸的不悦,可是即便如此,她还是得隐忍,现在她不能发火,否则这些天的精心准备就全都付诸东流了。 “齐映月谢谢楚国国主。”齐映月这话说的极为诚恳,她的双眸沉静,没有因为管少风的话语而感动诚惶诚恐,反而是一副镇定。 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够衬得上自己。 她越是如此大气的出风头,安贵妃的手心就越来越疼。 陈琉华站在不远处,瞧见齐映月,然后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陈琉夕。 只一眼,便令她恨不得将陈琉夕拆吃入腹。 陈琉夕还是一身黑色,只不过她今天穿的这一身却是熙国最有特色的民族装扮。 黑色是底色,大片红色刺绣绣成的牡丹花雍容华贵。 若是年纪小的姑娘,很少能够穿出这衣服的韵味来,但是看那陈琉夕面若桃花,一双眸子如同星辰般耀眼,象征大富大贵的衣裳在她身上却正好能够衬得出她的气质。 牡丹素来都有花中之王的美誉,陈琉夕这一身衣裳就如同她的人一样。 旁人总说人靠衣装,但是这衣服在陈琉夕身上不过是给她锦上添花罢了。 “长平王王妃还是那样引人注意。”说话的是方贵妃。 她对然对陈琉夕没有什么好感,但是碍于陈琉夕跟陈琉华两个人更是死对头,有句话不是说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么。 方贵妃认为讨厌陈琉华的陈琉夕就是一个最好的棋子。 只不过后来两个人究竟是谁利用了谁,那就说不准了。 “方贵妃过奖了。”陈琉夕微微一笑,标志性的笑容和得体的装扮令众人都对她加分不少。 齐映月瞧着人人都跃跃欲试的样子,忽然用袖子掩唇在管少风身边轻声低语。 安贵妃的目光一直都紧紧追随着管少风,瞧见齐映月和管少风那样的亲近,自然是气不打一处来。 她捏着拳头,紧咬嘴唇。 管少风脸上一片温和,在听到齐映月的提议后他大手一挥道:“众爱卿,既然今日是齐姑娘的大事,那么就索性让百姓也高兴一次,往年的比试都在宫中进行,难得这一次能有三国的才女齐聚,依朕看不如就放到民间,这民间也是人才济济,咱们大家一次去凑凑热闹。” 皇帝都开了口,众人虽然惊讶,却也是无一人不拍手叫好。 有人说皇帝为民着想,心系百姓。 有人说皇帝广开言路,不拘一格降人才。 有人说皇帝这是给了女子莫大的尊重,让他们有了一个表现自己的机会。 虽然说也没有明说这是一个选妃大会,但是楚国的人都清楚他们的皇帝不是一个精虫上脑的皇帝,他励精图治虽然手段残暴,但是绝对不会做出强抢民女的事情,反而尊重女性,经常会给她们适当的机会表现自己,还在宫中设立的女官,一举打破的朝中官员只有男子的格局。 尽管现在的女官还是只有很少一部分,并且能够上朝的尚未出现,但是他的这一项改革却得到了女子的大为支持。 故而这个消息刚刚传到外面,普通百姓家的姑娘们都激动坏了。 纷纷开始拿出压箱底的机会,若是因此能够得到赏识,那就再也不用窝在家里只道家长里短了。也有机会展现自己,不说平步青云,总好过天天羡慕男人。 不过有支持自然也就有反对,但是这些反对在以残暴著称的管少风面前根本就没有什么效果。 反而那些死谏的大人,就当真死了。 谁也不敢触霉头,如今管少风既然发话,众人当然是马不停蹄的准备。 没有场地?立刻准备。 没有舞台?立刻搭建。 总之就是不到片刻的功夫,在京城最大的龙凤呈祥酒馆里面,这一届最为浩荡的比赛就拉开了序幕。 陈琉夕嘴角噙着笑,她看着高高在上发号施令的管少风,这就是他愿意留在楚国的原因么? 当了皇帝,万人之上,只要动动嘴皮就有人赴汤蹈火。 瞧见她那讥讽的笑容,严狄反手握着她的小手:“看什么呢?夫君我可是会吃醋的。” 严狄很少这样当众跟陈琉夕说话。 只不过今天这样一说,陈琉夕却发觉这个男人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敏感。 她微微一笑:“若是你当了皇帝,也会后宫佳丽三千?” 两人的声音很小,虽然将皇帝这种大逆不道的话说了出来,两个人的神色却没有慌张,似乎就是普通的不能在普通的几句玩笑话罢了。 “我曾说过,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无论别人多好,只要不是你,我都不要。”严狄紧紧握着她的手,许下了一生的誓言。 然而此时的两人还不知道,这刚刚许下的誓言,竟然会是未来彼此死里逃生的唯一信念支持。 “请各位参赛队员入场!”随着鼓锤的重重敲击,武将大喝一声,宣告比赛即将开始。 管少风坐在舞台最中央的上首位置,笑意小小的看着众位女子。 第一卷 第五章 一步一步 他的目光在陈琉夕身上一扫而过,旋即落在了距离自己最近的齐映月身上。 “齐姑娘,听说你和长平王王妃的关系极好。”管少风貌似无意的说了一句。 齐映月看着管少风那刀刻一般的笔挺的鼻子,微微俯身:“民女只是觉得王妃不同于旁人。” “朕也是这么觉得,长平王有个好王妃,朕却是少一个好皇后。”管少风目不斜视眼睛瞬也不瞬的盯着齐映月。 那一刻,齐映月在他的眼中看到了属于王者那份独有的霸气以及傲然于世的孤傲。 这个男人也是孤单的。 齐映月微微垂下眼眸,她的选择果然只能是管少风。 “民女倒是觉得皇上心中早有心有所属。”齐映月的手指轻轻滑过,在空中比划了一个手势。 管少风看到的时候,那一直没有波动的双眸终于有了一丝疑惑。 “民女告退。”齐映月轻笑一声,俯身退了下去。 方才管少风的声音不大,却也叫身边的安贵妃听了个分明。 宫中女眷安贵妃并没有去参加这个比试,所以现在只有她还陪在管少风的身边。 她看着管少风英俊的侧脸,脸上神色变幻,最终还是握紧拳头上前轻道:“臣妾已经将戒指交给齐姑娘了。” 她所说的戒指,自然是开国皇帝留给皇后的戒指。 两个戒指是同心相套,小的镶嵌在大的里面,就好像两个相爱的人彼此依偎在一起,永世不分离。 戒指的底座是用上好的黄金打造,经过几百年那金色却是越来越亮,镂空的部位用猫眼石精细雕刻这帝后二字。 这是地位的象征,亦是身份尊贵的表现。 那天管少风将戒指交给安贵妃的时候,安晴儿就知道这个戒指是永远不会给自己的。 她是聪明人,当然知道这里面的暗示意思。 所以她拿去给了齐映月。 管少风抬眸看了看安贵妃,这个女人这几天安静了很多,明明还不到二十,整个人却显得有些疲倦,眼底竟然还有一圈圈的乌青。 显然是很久没有休息了。 他叹了口气:“爱妃这些日子辛苦了,过些日子就是你的生辰,朕自当为你好好操办。” 听了她的话,安贵妃心中一喜,急忙笑着道:“臣妾不累,能为皇上分忧,是臣妾的荣幸。” “你能懂朕最好,爱妃当真是朕的解语花。”管少风手指轻轻滑过安贵妃的手背。 安贵妃浑身一个哆嗦,只觉得从未有过的战栗感席遍全身。 那种酥麻微痒的感觉,令她有种说不出的畅快,尤其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她的脸颊微红,待要在说话,却听见管少风已经正色道:“好好看比赛吧,今儿琉华也会参加,朕倒是有些好奇。” “嗯,琉华妹妹说是要去玩玩扑克牌。”安贵妃刚刚觉得自己浑身都在冒着爱的粉红小泡泡,却被管少风这一局话给弄不自在。 又是陈琉华。 这个该死的女人怎么不快点死去。 想到她让太医院弄的药,安贵妃唇角带着一丝狠毒,她看了看身边的贴身婢女,那宫女欣然会意,趁着没有人注意便退到了一边。 旁人都将注意力放在正中间的舞台上,那么多的美女站在一起别说是一件多么美好的事情,秀色可餐,众人早就看花了眼。 哪里还有人会在意一个姿色普通的宫女呢。 陈琉夕的名字在楚国可谓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之前她在路上做了很多帮助村民的好事,大家心里都对她敬佩的紧,可是听说她不要长平王嫁给楚国国主,都对她的行为有一种别样的感觉。 如今猛的看到她出现,才知道嫁过来当妃子的是陈琉夕王妃的妹妹,陈琉华。 众人心里这才稍微舒服一些。 只不过猛的瞧见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子,还是有些好奇。 有人在下面窃窃私语:“你说这长相竟如此相似,还不是一个妈生的,当真是怪事。” “哎,这些宫廷秘史岂是你我这些平头老百姓能议论的?咱们就看着吧。”旁边有人接话。 这些人都楚国普通的不能在普通的民众,偏偏他们说的话在陈琉华听来就是这样的刺耳。 她看着陈琉夕一袭黑衣,脸上带着笑:“姐姐,好久不见,真没有想到咱们会在这儿交手。” 陈琉夕对这个妹妹可是没有什么好感,要知道陈琉华顶着自己的脸招摇过市,陈琉夕已经是忍耐到了极限了,她二话不说就走到陈琉华身边,将手指头捏的咯吱作响:“是啊,你想不到的事情还有好多。” “姐姐这样凶狠的,莫不是担心自己会输?”陈琉华微微一笑,看着陈琉夕那么粗鲁的动作微微蹙眉。 陈琉夕只是活动筋骨:“只不过觉得我这张倾国倾城的脸长在你身上都像是被糟蹋了一般,心里有点不爽罢了。我没事,你不用担心,若是真关心我呢,就快点恢复自己的本来面目,不然若是真要我动手呢,妹妹到时候可别疼的哭。” “你敢威胁我?”陈琉华瞪着双眼恶狠狠的看着陈琉夕。 她的眼睛里哪里还有方才一点点的柔弱。 “终于露出狐狸尾巴了?不过是随便的一激,你就露出马脚,到底还是功力不够啊,比不得你那个老谋深算的娘。”陈琉夕幽幽地说了一句。 陈琉华心中一惊,是了她的母亲,她已经很久没有收到母亲的信了。 不知道母亲在家中是否安好。 看到陈琉华皱眉沉思,陈琉夕也不想跟她在说话,反正从今天之后,陈琉华再也不可能还顶着自己的脸。 至于管少风,她目前想了上百种方法却是没有一种可以将管少风给杀了。 现如今只有等联系上指导员那个老头子再说,看看老头子会不会给她什么新的指示 。 陈琉夕笑了笑不跟她多言,索性看着台下那些摇旗呐喊的群众。 他们当中有的人是见过陈琉夕的,有个小女孩脸蛋圆圆,约莫只有五六岁的样子,她看到陈琉夕便伸手朝她晃动:“王妃,王妃加油。” 陈琉夕微微一笑,真是个可爱的孩子。 她握着拳头冲小姑娘点点头,意思自己会努力。 那小姑娘却是红了眼眶,旁边有个妇人拉着她的小手:“小姐,别哭,你以后要记着王妃的恩德,这样才能报答她的救命之恩。” “奶娘,放心,我懂得。” 小姑娘满是坚毅的面孔看了看陈琉夕之后,这才握紧拳头拉着那妇人的手超人群中走去。 黑白是个耳朵灵敏的人,他今天负责在暗处保护陈琉夕的安全,对于陈琉夕身边的任何异动,他都要做好万全的准备。 所以从这个小姑娘出现,到她和陈琉夕说话,黑白是全都看在眼中。 听到小姑娘和那妇人的对话,黑白眉毛微蹙,见两人离开,他还是挥了挥手让身边一个王府暗卫过去瞧瞧。 暗卫的武功都不差,况且跟着黑白身边的都是一些擅长追踪和逃跑的。 他跟着那小姑娘走了没多远,就发现这小姑娘似乎惹上了什么麻烦。 因为他能够察觉到周围有杀气一直在跟着小姑娘,虽然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但是暗卫还是努力将自己的身形隐藏,不被人发现。 走到界碑处的时候,那些黑衣人终于露了面。 “赛琪公主,别来无恙啊。”领头的黑衣人开口的语气便不是很好。 那小女孩身子一晃,虽然脸色苍白,眼睛却是未见一点惧色:“阿鲁巴,你这样对我赶尽杀绝,看到我安好,一定气疯了吧。” “公主安好,臣等自然是开心都来不及,怎么会气疯呢?定是公主身边有人乱嚼舌根。”说罢,那黑衣人眼神凌厉的看着小姑娘身边的妇人。 小姑娘将妇人拉在身后:“你们休想对奶娘动手。” “赛琪公主,如今你自己都小命难保,还想管他人?”黑衣人口气有些不耐烦。 也是,他堂堂齐国的将领,如今杀一个小姑娘都耗费了一年的时间,真是让人丢份。 如今既然是追杀到了楚国,那么他大可不必再同赛琪公主废话,割了她的脑袋回去复命就行。 只不过如今那个多事的奶娘却是无论如何都要先除掉的,若不是一路上有她在折腾,赛琪公主不过是5岁的孩童能够做些什么。 想到此处他更是眼神锐利的盯着奶娘。 赛琪公主握紧拳头,用她瘦小的身躯紧紧挡在奶娘身前:“奶娘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的。” 奶娘微微一笑,她挺直了脊背,拍拍赛琪的肩膀:“小公主,你还记的长平王王妃说的话么?” 一直隐在暗处的暗卫听见陈琉夕的名字,眼神一紧,瞧着黑衣人的姿势步步逼近。 他回头看了看,自己已经放出了信号,兄弟们大约很快就会到。 只是现在他一个人冲过去,带着那个小女孩逃走倒是不成问题,只是若是要将那个奶娘也带走,他是没有办法的。 不说全身而退,恐怕就是他留下了自己的性命,这两个人也不会离开。 这些黑衣人身手不凡。 赛琪点点头,稚嫩的脸上却是写满的坚毅:“奶娘,我不怕。我的命还要留着给母后报仇,还要让父皇亲眼看见那个女人的蛇蝎心肠,更不能辜负了长平王王妃。” “很好,公主您都不怕,那么奶娘还怕什么?”那女子脸上是一片淡漠,她站了出来,在赛琪耳边轻声低语。 赛琪公主满脸泪水,紧咬着嘴唇,才没有让自己说出拒绝。 “我去引开那个人,公主你现在就去找长平王王妃,这里离那不远,以公主的脚程足够了。”奶娘一边说着,一边从腰间掏出鞭子。 赛琪公主咬着牙:“奶娘一定要活着。” 第一卷 第六章 不会武功 说完这句话,她便朝后退了一步。 黑衣人瞧着奶娘的动作嗤之以鼻:“本将军到是忘记了,赛琪公主的奶娘曾经是天之骄女阿奇多将军的独生嫡女阿言诗儿,使得一手好鞭子。” “既然知道我鞭子的厉害,还不快点滚。”阿言诗儿不过三十年纪,她的眉间一股英气,旁人都以为阿奇多将军的子嗣随着将军战死已经消失不见了。 却没有想到会在楚国这里瞧见,而且那天之骄女的阿言诗儿竟然是赛琪公主的奶娘。 “真是没有想到阿言诗儿你就是赛琪公主的奶娘,看来阿奇多将军早有反叛之心,公主也是被你教唆的对娘娘不敬。”话说到此处,黑衣人眸光杀意立显。 “我拦住这个女人,你们去抓公主,不必留活口。”黑衣人话音才落。 赛琪公主却是小脸苍白。 父皇为了那个女人竟然已经不过自己的生死了么? “公主快跑。”阿言诗儿手中挥动长鞭,一直以来她都装作不会武功,隐藏身份只为能够保护好公主,她的武功是父亲手把手教的。 父亲对齐国国君忠心耿耿,然而齐国国主却听信千云夫人的谗言,陷害忠良,那个女人更是害死了赛琪公主的生母,齐国皇后。 她的手段不是一般的强硬,为的就是要拿走齐国的图腾。 这一点知道的人很少,华文地图九个国家每个国主都有一份自己的图腾。 齐国的这一份在赛琪公主身上。 所以这些齐国的走狗才会迫不及待的来杀公主。 起初还只是追杀,他们要活着带走赛琪公主,可是追了一年,这些人的耐心已经耗尽。 竟然不顾赛琪公主的死活了。 阿言诗儿心下大怒,手中长鞭如同蟒蛇吐信,扫过之处皆是飞沙走石。 赛琪拼命的奔跑,却眼瞅着那些黑衣人靠近而无能为力,她摸到怀中的一个小银针,咬着牙,使劲挥舞。 如果真的被这些人抓了,她就用陈琉夕送给自己的银针了解自己,绝对不要被这些歹人给抓走。 阿言诗儿虽然武功不错,奈何双拳不敌四手,黑衣人人数众多,又岂是她一个女子能够对抗的。 她看到赛琪公主受困,有心去救,奈何只是一个分神,胳膊就被黑衣人的剑所划伤。 “奶娘小心。”赛琪公主看到阿言诗儿为了自己如此拼命,险些丧命,更是忍不住惊呼。 她到底还是一个孩子,根本无法做到冷静。 眼看着黑衣人的剑就要向她刺来,赛琪公主手里的银针也在同一时刻准备刺向自己的太阳穴。 然而说时迟那时快,长平王王府的暗卫忽然从树上跳了下来,他的速度之快,只不过是一个翻滚就将准备自尽的赛琪公主给牢牢抱住。 “银针是王妃的。”暗卫只说了这一句话,赛琪公主便浑身僵硬,不可置信的看着她。 暗卫二话不说,抱着赛琪公主就拼命狂奔。 赛琪公主眼睁睁的看着阿言诗儿被人围攻却无能为力,她忽然嚎啕大哭,猛的吐了一口鲜血,将暗卫的衣裳都染成了红色。 暗卫摇摇头,他的兄弟们还没有来,他不能贸然行动。 赛琪公主已经晕过去,他抬眸看了看不远处,忽然神色一动,却原来是南平领着暗卫冲了过来。 几个人交换了眼神。 众人都是蒙着面,只不过南平这次看到几个男子围攻阿言诗儿便厉声喝道:“是何人在楚国的地盘上撒野?莫不是不知道我们黑甲军的厉害?” 别人不知道黑甲军,齐国的战士们却一定知道。 黑甲军战无不胜,暴虐成性,却也是楚国最生猛的一柄利剑,所到之处无一不是暴尸千里。 齐国领头的黑衣人神色一闪:“这是我们的家事,还请阁下不要多管闲事?” “在我们楚国的地旁谈家事?”南平根本不给对方说话的机会,直接招呼兄弟们开打。 齐国的黑衣人一边忌惮于楚国,一边又看到赛琪公主已经不见踪影。 那些黑衣人眼见大势已去,索性没打几下就死的死,逃的逃。 南平看着那个受伤昏迷的女子,命人将她抬到楚国界碑处的茅草屋内。 留下两个暗卫照看,至于赛琪公主,自然是要领会府里交给王爷处置了。 南平处理还这边的事务,就快马加鞭的赶去龙凤呈祥酒店。如今这里已经是人山人海,人头攒动。 他在人群中一眼就看到春兰。 春兰昂着头,眼睛里闪着独特的光芒,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南平毫不意外的看见了陈琉夕。 他们的王妃还真是无论在任何情况下都能够反败为胜啊。 本来众人都以为陈琉夕只会打打杀杀,对于琴棋书画大概真是没有什么天赋。 只不过南平看了一眼已经呆若木鸡的安贵妃,就知道只怕这一次那些的算盘都打错了。 他知道王爷不可能看着王妃被人欺负。 但是他绝对没有想到那个评判琴艺的大师竟然是拉着陈琉夕的袖子说什么都要拜陈琉夕为师? 这又是为何啊? 琴艺如此精湛的大师,难不成还有什么需要跟王妃学习的? 南平有点奇怪,因为他来的晚正好就错过了这一场精彩的对决。 于是他走到茅台身边,碰了碰这小子:“王妃赢了。” 茅台扭头看着南平,脸上的表情有些奇特:“你说王妃为啥会的这么多?” 听到茅台的话南平有点哭笑不得,王妃为什么会这么多?他曾经也觉得奇怪,陈泰山那个老匹夫能养出陈琉夕这样胸襟气度的女子,他是打死也不会相信的,但是不相信归不相信,却不能说出来。 陈琉夕是谁,王爷都不在意,他又为何要在意。 再说王妃是个什么样的人,他们心中都有数。 她是不是陈泰山的女儿又有什么重要的呢? “羡慕了?”南平挑挑眉,看着陈琉夕笑意小小的摸样,不禁有些自豪。 这就是他们主子的妻子。 当真是与有荣焉。 茅台悻悻的挥了挥手:“嗨,你别说这家伙医术比我好,骑马射箭比我在行,最重要的是鬼主意和严狄如出一辙,这样腹黑的两个人在一起,你说我的日子可怎么过呀?简直就是暗无天日。” 说着他又瞅了瞅南平,结果发现这货完全没有听见自己的话,反而是在一旁双眼紧紧盯着春兰。 茅台咽了咽唾沫,很是可怜的道:“真是有异性没人性啊,本来还想跟你说王妃是怎么赢的,瞧你这个样子大概也不需要我说什么了。” 南平知道茅台的性子,嘿嘿一笑,搭着他的肩膀:“快说来听听。” 茅台一见对方感兴趣,正砸吧砸吧嘴准备开始滔滔不绝,身旁却有个小个子男人听见南平的问话,急忙插话:“长平王王妃方才坐在那,那叫一个气势如虎,她跟本就没有抚琴,只是舞剑一段,一边舞一边嘴里喊着节奏,然后琴艺大师贺庆风按照他的节奏跟着弹奏起来,结果就是气吞山河,大家都能听出琴声里面的金戈铁马以及那波澜壮阔的景致,当真是震撼人心。” 他说的唾沫横飞,激动不已直接喷了茅台一脸也不自知。 南平听了他说的也是暗暗心惊:“这么说王妃没有抚琴就要拿了第一?” “是啊,那琴艺大师贺庆风说了,如此心胸的曲子只有向长平王王妃这样心如日月的人才能写出,旁人的只是春花秋月,她的却是天下之事,令人听了热血沸腾。”男子说到兴头上更是手舞足蹈:“所以,其他人还比试什么?那不是自取其辱么?齐国的齐映月姑娘倒也是个大气之人,直接就认输,并且将她的焦尾琴送给了咱们长平王王妃。” 南平和茅台相视一笑,均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笑意,陈琉夕果然厉害,只是一首曲子,就引得楚国人民将她当陈了自己人。 这收买人心的事情还真是非她莫属。 稍微知道琴艺的人都知道焦尾琴是华文的十大古琴之一,排行第三,它是齐国开国皇帝所制,流传至今,琴弦从未断过,琴音清脆余音袅袅。 焦尾琴可谓是无价之宝,一直以来都在齐国的人手中,从未有过赠与外来人氏的时候。 齐映月的这一个举动等于在间接承认陈琉夕与齐国交好。 陈琉夕微微一笑看着齐映月拿来的焦尾琴也不推辞,干脆就接过来看着拉着自己衣袖的琴艺大师贺庆风微微笑道:“收你为徒,往后可要尊敬师长。” 贺庆风一听陈琉夕松口,立刻连连点头。 “既然如此,为师也没有什么好送你的,这个焦尾琴我就借花献佛送给你这个当世名徒好了,以后可不要做了什么辱没师名的事情出来啊,到时候我这个师傅可是不会轻饶你。”陈琉夕说着就毫不怜惜的将手中还未暖热的焦尾琴得给了贺庆风。 贺庆风看着陈琉夕真挚的神色,心中对她的敬佩更是深了一层。 原本严狄来找他,要他帮陈琉夕,他还是有些嗤之以鼻的。 毕竟在他的眼里,音乐就是纯粹的,最能表现出一个人品的东西。 然而方才他不仅仅折服于陈琉夕口中的韵律,如今更是被她的这一份大气所倾倒。 焦尾琴天下独此一个的焦尾琴,视琴为生命的XXX摸着手中琴弦,手指头竟有一些微微发抖。 “不要谢我,要谢就谢谢齐映月姑娘,她可是替焦尾琴找到了好主人。”陈琉夕微微一笑指了指齐映月。 贺庆风感激不尽:“谢过齐姑娘。” “大师不必客气,焦尾琴只有在大师手中才能发挥它的作用,所谓物尽其用便是这个理,大师又何必自谦。”齐映月的声音温柔动听。 安贵妃眼见陈琉夕和齐映月都大出风头,她心中更是愤恨不已,在抬眸去看管少风的时候,却看见管少风的眼睛里带着一层水雾。 安贵妃大吃一惊,莫非皇上哭了? 第一卷 第七章 就是喜欢 这不可能啊,皇上那样强硬的一个人,几时流露出这样的深情和无奈? 安贵妃揉了揉眼睛,待要再去看的时候,却发现管少风的双眼正在盯着自己。 而他的眼中哪里还有方才的水雾? 安贵妃浑身一紧,一定是自己看错了。 管少风收回视线,将身子靠在宽大的椅子上,心中却难以平静。 他莫非对陈琉夕还有一丝牵挂? 陈琉夕的舞剑他太明白了,那是两人当初准备的一手探戈。 两个人在做一个任务,陈琉夕负责混进舞会偷取对方的门禁卡,管少风掩护。 就是这样简简单单的任务,却因为对方忽然提出要陈琉夕和管少风来一曲独特的舞蹈。 两个人便即兴来了这一段。 他不会忘记陈琉夕当时看自己的眼神。 一晃眼已经是方贵妃倒了杯酒给自己:“皇上,您说这一轮是长平王王妃获胜么?” 管少风收回思绪,将杯中酒饮尽:“朕还未曾恭喜长平王王妃收了贺庆风这样一个好徒弟。” 这话也算是承认了结果。 索性第一轮是陈琉夕轻松获胜。 陈琉夕根本没有去看管少风,她朝着场边坐着的严狄微微眨眼,用手指比划着。 那意思分明是在说:“怎么样,你媳妇表现不错吧。” 严狄微微一笑,伸出大拇指给她一个赞。 陈琉夕更是哈哈大笑。 齐映月看着两个人甜蜜无比的小互动,心中有些酸涩,她忽然很羡慕陈琉夕。 求而得一人,谈笑共风霜,大约说的就是像她们两这样的默契吧。 只可惜自己这一辈子都要与爱情无缘了。 绝情绝爱,只有这样才是自己的宿命。 “姐姐。”齐诗在一旁瞧见齐映月的脸上有一些遗憾,以为齐映月是看上了严狄,她拉着齐映月的手轻声道:“姐姐若是现在改变注意还来得及。” 齐映月瞧着齐诗忽然笑了笑:“你记住,就算以后我和陈琉夕是仇人,你也不能够伤害她。” “为什么?”齐诗奇怪的看着齐映月,有些无法理解长姐为何要说出这样一番话。 “龙凤总要飞回天空,那里才是他们的家,这里太小。”齐映月只是说了一句模棱两可的话。便让人过去打分了。 比分是按照十分来给,第一名是十分,第二名八分,第三名六分,四到八分别是5,4,3,2,至于第八名以后的都有象征性的给了1分。 比赛很精彩,众人看的更是心花怒发。 转眼间第二轮比赛就要开始,棋是围棋,可不是象棋什么五子棋。 将参赛女子分成两个组,各执黑白两子,白子的为一队,黑子的是另一队。 安贵妃在堂上念着比赛规则,这规则是管少风临时改的,他将比赛弄成团体比赛。 平时这些官家小姐谁也看不上谁,如今却要她们成为一队,还要为彼此加油打气。 因此比分也被改了,那一队的人赢了每个人直接加十分,而输的队伍是零分。 这样一来就更加让众人迫不及待的想要开始比赛。 先是抽签仪式,宫女捧着写好黑白的竹签过来,让每个参赛队员抽签。 不一会儿队伍就分了出来。 陈琉夕抽到的是黑子,齐映月是白子。 很搞笑的是陈琉华竟然也抽到了黑子,而与陈琉夕交好的陈梦则抽到了白子。 剩下的官家小姐也纷纷抽好竹签,依次排好队,站在各自的队伍里。 茅台看着台上问身旁的南平:“你说王妃这一次会不会赢?” “那就看王妃还有多少是咱们不知道的?”南平笑了笑。 陈琉夕就像是一个迷,他们谁都不知道这个王妃会在什么时候给大家带来惊喜。 “我倒觉得这个规则改的有趣。”茅台碰了碰南平,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管少风。 任何一个上位者都会有他的独特之处。 管少风做事情永远不会按照常理出牌。 正是因为这一点,也是他令所有的大臣整日惶惶不安的原因之一。 “管少风的脑子里想了什么,我可不知道,不过我怎么总是觉得这个规则对王妃来说反倒有利!”南平摸着自己的下巴,眼神扫了一眼在一旁的春兰。 茅台有些好奇,他知道南平跟着陈琉夕的日子最久,也是这些人里面最了解陈琉夕的一个。 便耐着性子询问:“你倒是讲一讲怎么个有利?” “你且看看那个分组,第一轮王妃得了十分,这一轮就算是输也不会扣分,她这个组里面,王妃跟齐映月是对手,王妃的同伴里陈琉华,若是陈琉华分到了齐映月那一组我才要奇怪她会做些什么,既然是同一个组,就等于是绑在一条船上的蚂蚱。” 南平将袖子撸上去,看着陈琉夕嘴角一直噙着的笑容,忽然说道:“况且王妃那不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摸样么?你我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听了这话,茅台觉得自己眼皮在突突的跳动,他眨了眨眼睛,仔细看了看陈琉夕的表情,这才道:“你确定王妃那个脸上是胸有成竹么?我怎么觉得她压根就不会围棋啊?” 南平眉毛一挑。 这个世界上还会有陈琉夕不会的东西么? 答案显而易见。 此时的陈琉夕满脸黑线,她看着手中的围棋,然后笑了笑:“妹妹可要给我们这里打头炮?” 陈琉华原本很不乐意一直被陈琉夕抢了风头,正好此时听见陈琉夕的话,她压根就没有觉得是陈琉夕不会围棋。 再说她从小跟陈琉夕一起,陈琉夕会的东西她一清二楚。 陈琉华牵动嘴角,细长的手指夹着手里的黑子:“本宫就不和王妃互相谦让了,本来就是能者多劳,这一句想来王妃也不用出马了。”说罢,她便将黑子落与棋盘中。 既然黑子这边有了人参赛,那么白子这边自然也有队员出来。 不过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姑娘,她的父亲官职也不不高,在场的众人对她便不抱有什么期望。 而且这个姑娘长的实在是寡淡,尤其是与她对弈的又是楚国的夕妃娘娘陈琉华,陈琉华的摸样可谓是天仙一般,娇嫩的脸蛋,葱段般的手指,细腻的皮肤哪一点都胜了那个姑娘。 可偏生如今不是选美比赛。 陈琉华自然不可能因为长相就获胜,那姑娘倒是不疾不徐,不管身边的人怎么说话,她就是不动声色的走好自己的每一步。 这围棋越下越多,棋盘上的白子黑子却是一片肃杀之象,很难分辨出究竟是谁输谁赢。 然而只是片刻功夫,只听见场上众人均是倒吸一口凉气。 忽然场下有个人惊呼:“天啊,是落雁残局。” “落雁残局?”南平皱了皱眉,黑白却是接话:“传闻华文以前有花间七贤,这其中之一就是齐国的落雁,他布下了落雁残局无人能破。” “可是这个其貌不扬的姑娘,为何会?”茅台说了一局,紧接着他就发现了不一样的地方。 那陈琉华的手指尖泛白。 “那棋子上面有毒?”茅台是这方面的专家,他对毒物的研究早已经出神入化,虽然跟陈琉夕用智能医疗包探测不一样,但是在华文恐怕除了茅台的师傅和严狄,再也找不出来第三个能够超过他的人, 南平皱眉,黑白早已经扭身将注意力全都放在陈琉夕的身上。 他们是负责保护好陈琉夕的,如果有人将注意已经打到比赛上,那么下一局对弈的王妃自然就是别人的眼中钉了。 几人分工明确,茅台仔细的观察在场众人的表情,陈琉华虽然右手泛白,可是她的表情却是未有一点起伏,依旧是淡淡的表情。 好像如今迫使她陷入绝境的落雁残局对她一点影响都没有。 而且她似乎根本就为将对面的那个姑娘放在眼里。 陈琉夕也没有闲着,她和齐映月彼此非常默契的站在一起看着两人的比试。 齐映月笑眯眯的望着陈琉夕:“一会儿我可不会给你放水。” “没事,我给你放水。”陈琉夕笑的非常灿烂。 陈梦在两人的身后,原本是全神贯注的看着陈琉华和那个姑娘在对弈,却冷不丁的听见陈琉夕说了一句这样的话。 顿时转过身。 却看到陈琉夕仍旧是没心没肺的笑着,仿佛这样一场比赛对于她来说根本就没有什么好值得担心的。 “王妃,您是人为夕妃娘娘一定能赢了?”陈梦轻声问道。 陈琉夕顿了顿,她心里想说陈琉华其他不行,但是这丫下棋还真不是盖的。 不是都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么。 严狄这几日可是把所有参赛人的资料都给她了。 她的智能医疗包里面又可以自动扫描,所以这些东西都很顺利的被她记住了。 陈琉华的特点她也是一清二楚。 围棋原本就是陈琉华的长项,不然她也不会在一开始就要求自己打头炮,而且说出那样自信的话。 “我妹妹,自然不会比别人差。”陈琉夕只是微微一笑,然后看着陈琉华的背影。 对面的姑娘微微抬眸,看了看陈琉夕,那眼神却令陈琉夕浑身一惊。 那个眼神中竟然带了一丝浓的化不开的笑意。 这个姑娘和自己似乎没有什么接触啊? 陈琉夕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认识的这位姑娘,不过人家既然没有什么恶意,她也只好无奈的耸耸肩,对人家同样龇牙笑了笑。 不过她可没有放过一个细节,那姑娘的右手食指比一般人要长的很多,而且她落子的时候总会下意识的用食指将棋盘轻轻碰一下。 陈琉华坐的笔直。 两个人均是静悄悄的,似乎进入了一个封闭的空间里,对周围发生的一切都是充耳不闻。 陈梦是越来越看不懂两人的棋,原本那黑子已经出现颓势,可是白子却像是故意露出破绽等着黑子。 黑子似乎有些急功近利,长驱直入,看起来是锋利的攻击。 第一卷 第八章 微笑 然而稍有不慎就有可能是满盘皆输。 如此诡异的棋局,她一时半会儿竟猜不准那姑娘要做什么。 “她有易容。”茅台看了半天,终于捏着手指轻声道了一句。 南平会意,也没有多说而是很快走到严狄身边,在他耳畔轻声低语。 擅长易容的除了千云的人,这个世间再也找不出第二个。 如果是千云,那么严狄自然猜得到那个人百分之八十就是白立了。 千云的少,心里对陈琉夕有不一样的感情,这一点严狄很早就发现了。 要不然当初白立也不会不管不顾的出现在皇宫里面,更加不会在陈琉夕有危险的时候将陈琉夕带走。 如果上一次不是千云出现内贼,恐怕陈琉夕跟他两个人之间个关系会和现在不一样。 “王爷,需不需要……”南平的话还未说完。 严狄就摇摇头:“王妃有自己的选择,况且白立也不会伤害她。” 严狄还有句话没有说完,白立非但不会伤害陈琉夕,他之所以出现在这里还是为了保护陈琉夕。 如果说陈琉华的脸是千云的夫人亲手所为,那么白立刚才的下毒自然就是为了要除掉陈琉华。 尽管目前根本没有人知道陈琉华究竟是为了什么要换成和陈琉夕一模一样的脸,也没有人知道陈琉华的最终目的是什么。 但是有一点很清楚,那就是她很想要陈琉夕的命。 两姐妹之间能有什么深仇大恨,只得她这样冒险,不顾生命不顾一切也要除掉陈琉夕。 “不要轻举妄动。”严狄吩咐了一句,目光始终落在谈笑风生的陈琉夕身上。 这正是他对陈琉夕心动不已的原因。 不论遇到什么事情,她总能泰然处之,当然严狄比谁都清楚,陈琉夕对围棋根本就是一窍不通。 真没有想到她即便是什么也不懂,仍旧在众人面前怡然自得,这一气度恐怕也只有齐国齐映月能够和她比之一二了。 “末将明白。”南平退到一边。 陈琉夕跟齐映月两人有说有笑,齐映月脸上的笑容并没有因为陈琉华被逼入绝境而消失也没有因为那个不知名的姑娘将棋盘稳住而兴奋,她的脸上始终都是淡淡的笑容。 “你输了。”齐映月微微一笑看着陈琉夕。 任凭谁也想不到大名鼎鼎的千云少白立为易容成一个女子,易容成女子也就罢了,他竟然来参加这个传说中给皇帝挑选妃子的比试。 那些姑娘们一个个摩拳擦掌,恨不得将自己一身本事都显露出来,渴望能够得到皇上的青睐,因此而寻觅到一份足以保证家族长久不衰的捷径。 当然这个是家族没落的姑娘们想法。 至于父亲位居高位的高官子女,这些姑娘们却是另一番打算。 他们在这里表现的中规中矩,既不会太过于抢去风头,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又不会隐在暗处一言不发,像是根本不存在。 如她们这般的姑娘却是今天最多的。 但是就算这样的人里面,所有人都没有想到偏偏眼前这个其貌不扬的姑娘就是千云的少。 没有人见过这个少的真实面目。 他每一次看到人都是不同的样子,要不然白立也不会轻而易举的混入皇宫,当初若不是他假扮成黑甲军的头目,陈琉夕和南平也不会那么顺利的避开了黑甲军的追杀。 当然若是没有他绝佳的演技,自然也不会骗过那个精明过头的安贵妃。 然而此时有个人却是眉头微蹙,目不转睛的看着他。 严狄和白立从未有过一次正式的交手,但是同样身为男人,严狄可以从白立的眼中看到对陈琉夕的喜爱,因为这一点,他相信白立无论如何都不会做出伤害陈琉夕的事情。 正因为如此,即便严狄知道春兰的身份,也从来没有将春兰从陈琉夕的身边赶走。 这个时间最难猜测的就是人心。 同时最让人无法估算的也是人心,春兰对白立的忠心这一点毋庸置疑,但是严狄心中却认为春兰对陈琉夕的保护绝对超过了护主这一点。 她是一个会为了陈琉夕付出一切的人。 有这样的人在陈琉夕身边,严狄放心。 “王爷,是否需要提醒王妃?”南平看到了严狄的目光,他和白立见过面,黑白同白立交过手。 这两个人的鼻子都很好使,虽然没有在第一时间分辨出来那个和陈琉华用黑白子交战的不知名姑娘就是大名鼎鼎的千云少白立。 但是有严狄在一旁用眼神提示,这两个人精还猜不明白那就当真是奇怪了。 南平神色莫测的看了看那边的黑白。 他还记得上一次严狄提到了黑白脸上的面具,当时似乎白立正好有办法除掉黑白脸上得到面具。 条件就是告诉白立陈琉夕的下落。 当时黑白不为所动。 要知道那时候可以说白立开出来的条件太诱人,几乎是用黑白的性命在当谢礼。 而且要求黑白只是说出陈琉夕的确切位置,并没有要求黑白做什么对不起的严狄的事情,也不要求黑白去背叛严狄。 “不用看黑白,他心中自有答案。”严狄向来都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他身为将领,如何看人在心中一直以来都是有一杆秤在。 几个人心思各异,可是这丝毫不会影响到比试的结果。 那边的白立仍旧是一副淡淡的表情,她几乎是将陈琉华杀的落荒而逃。 陈琉华一脸苍白的看着白立,嘴唇颤抖不停,好长时间竟是说不出一句话。 白立神情淡漠拱了拱手,细细的嗓音宛若黄鹂:“姑娘,承让了。” 众人看得分明,这明显就是白立将陈琉华杀的完全没有还手之力,放眼望去整张棋盘上除了还仅存一颗黑子外,竟然全都是白子。 陈梦瞠目结舌的望着棋盘,不得不佩服的伸出大拇指,她现在总算是明白为什么当时看到落雁残局还有些诧异,明明已经是大开大合的局势了,可这姑娘却偏偏不去乘胜追击,原来人家早就布好了另一个局等着陈琉华掉进来。 原本以为有了一线生机,甚至可以有反败为胜的机会,陈琉华怎么会错过这样的大好机会,干脆就抛弃一切根本不去管右下角的包夹,反倒是围攻左上角。 结果这就在不知不觉中中了圈套。 在人最得意的时候给了她当头一棒。 陈梦真是对眼前这位姑娘的棋艺佩服的五体投地。 而且她这一张嘴可是丝毫不给陈琉华面子,她是怎么获胜的大家有目共睹,却偏偏还要来一句是陈琉华承让了。 打脸也不是这样啪啪啪的啊。 陈梦看着陈琉华那一脸吃屎的表情,嘴角情不自禁的微微弯起,她心情很好。 安贵妃一直紧紧捏着的手指这一会儿才稍微放松。 当初这个姑娘由她身边的宫女带进来,她还觉得此人会不会是夸大其词。 如今一看,此人不疾不徐,倒是说话还算中听,她看到这姑娘将一向嚣张的陈琉华青松打败,心里就觉得高兴。 这也不枉费她冒险同意此女参加比试的原因。 当然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就是,这个姑娘的父亲仅仅是楚国一个小县城的九品芝麻官。 况且此人长的实在普通,管少风的后宫虽然人数不多,但是各个都是绝色。 这一点安贵妃心中最为清楚,这也是她放心让此女大放异彩的原因之一。 反正此女的要求很简单,只要她能帮助安晴儿,只要给她赏赐黄金百两即可。 虽然要求的黄金数额有些大,但是只要能让安贵妃出了心中的这一口恶气,别说是黄金一百两了就算是黄金一千两她也可以拿得出来。 宫女看到安贵妃眼中的笑意,总算是长嘘一口气,她眯着眼睛望了望人群中站着的一个其貌不扬的男子,嘴角微微扬起。 她总算没有白忙活一场。 看情郎的样子也是极为高兴的。 那个男子当然不用想也知道自然是白立身边的人。 齐映月微笑的看着陈琉夕:“楚国果然是卧虎藏龙之地。” “齐姑娘误会了,我乃熙国人士。”白立幽幽的说一句,明亮的双眸透着一股别样的风采。 齐映月挑了挑眉,饶有兴趣的道:“未知姑娘贵姓?” 白立笑了笑,她这一笑竟然给平淡无奇的一张脸上增添了一抹动人心魄的魅力:“小女子复兴慕容。” 齐映月点点头,然后看了看评判官员。 此时的评判官员自然要开始宣布成绩,他大声喝道:“本局赛事,白队,慕容姑娘获胜,夕妃娘娘败……”他的声音忽然一顿,犹犹豫豫的看了一眼安贵妃。 按理来说这是要报告落败了几子,可是就看看眼前的这一盘棋,总不能说全军覆没吧。 要知道下成这样局面的可是当朝皇帝的宠妃夕妃娘娘啊,娘娘都做了替嫁这样出格的事情,皇上可是没有责怪,算然将娘娘关进宫里,可是从另一方面来说这不正是在变相的保护娘娘么。 他实在不敢当中打了夕妃娘娘的脸。 但是这个结果要怎么报才好呢? 管少风可没有这个心思去想这些,他的目光若有所思的落在了陈琉夕的身上。 陈琉华要如何都与他无关。 陈梦心中看了看那评判管一脸为难的样子,知道这时候若是非要他说出陈琉华的落败情况,这的的确确是给陈琉华难堪了,可是同时也让楚国的众人难堪了。 被熙国这样一个弱小的国家,在棋艺上打的体无完肤,说起来脸上还真是有点无光。 第一卷 第九章 不改变 尽管这个陈琉华也是熙国的人。 “这样第一局就结束了,那么第二局可要开始?”陈梦装作毫不在意的问了一句。 那判官也是个机灵的,有人给了台阶,慌忙接话:“娘娘说的是,这第二局的抽签方才已经抽好了。”说罢,就挥了挥手身后有宫女将分好组的牌子拿了过来。 判官清了清嗓子,说道:“第二局比试白队长平王王妃陈琉夕对梦嫔娘娘。” 陈梦伸了伸胳膊,笑意小小的望着陈琉夕:“王妃,你可要拿出你的真本事,别和你妹妹一样被我杀的一个字儿都不胜。” 陈琉夕同样对她报以微笑,若不是她之前跟陈梦就相识,此时听见陈梦的话还以为这是在讽刺。 陈梦是个聪明的,任何情况都知道在什么场合说什么话。 比如现在她就立场很鲜明的表达了自己的看法,这样她与陈琉夕的交好就不会被安贵妃发现。 陈琉夕微微一笑,端端正正的坐在方才陈琉华坐过的地方。 陈琉华到现在还没有从方才的失败中回过神。 不是她太过于执着胜负,而是谁也没有注意到陈琉华那失去意识的眼神。 白立可不是一般人,他既然知道陈琉夕有着常人没有的能力,能够控制精神,那么他自己自然也有一些独特的办法。 比如利用棋局将陈琉华的精神击溃,然后就可以轻而易举的进入她的大脑,了解她的想法。 白立要问的除了和陈琉夕有关,自然还有千云的一些事情。 这就是他为什么会男扮女装的来到这里的原因。白立化名慕容姑娘倒是引来同组姑娘的好感。 这些人原本就看陈琉华不顺眼,如今又人挫了她的锐气,更是一时间同仇敌忾起来,再者这个慕容姑娘长的实在是普通,众人都自信自己的模样,所以谁也不会觉得慕容姑娘会是一个劲敌,只不过是会下棋罢了。 说到底男人喜欢的还是姿色艳丽的美女。 那些有才的姑娘不过是谈谈心罢了,床上躺着一个美女和丑女,男人的选择自然不用多想。 这些姑娘已经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坐在高位的安贵妃却是紧蹙眉头,不悦的看了看她的贴身宫女又将目光落回到慕容姑娘的身上。 贴身宫女身子一抖,见到安贵妃的眼神,方才还春心萌动的小心脏立刻突突的跳了起来,顾不上在跟情郎眉来眼去,急急忙忙的凑到安贵妃身边:“娘娘息怒,那慕容姑娘所说却也不差。” “不差?”安贵妃手里的橘子掐出了水,那酸酸的汁子正好没入了宫女的严重。 宫女不敢动弹,只好硬生生的挨着,她眼睛挤了半天这才用泪水冲淡了眼中的酸涩感。 “你叫本宫怎么理解这个不差?”安贵妃的心情很不好,她又不能当众发火,万一被管少风瞧见了,只怕自己的脸上更是无光,如今只好将火气都撒到这个宫女的身上。 “奴婢绝对不敢欺瞒娘娘,这位慕容姑娘的父亲在地界处,那里从严格的意义上来讲的的确确是熙国的, 但是这几年来他们却是朝着咱们楚国上供,这样一来不就是名义上是熙国的地盘可是实际上却是慕容姑娘一家在跟咱们楚国示好。”宫女擦了擦眼睛,不紧不慢的轻声解释。 好在安贵妃虽然仍旧不满,但是总算没有再发火。 “这一次本宫姑且相信你。”安贵妃皱了皱眉,脑海中忽然出现了一团火。 看到安贵妃的表情,宫女只觉得头大,这位娘娘最近是怎么回事,火气未免也太大了,三天两头打人不说,有的时候甚至还会发无名火。 从前娘娘可不这样啊,那时候娘娘跟皇上的关系也是极好的,经常还会有红袖添香把酒欢唱的时候。 不仅仅是这个贴身宫女察觉到了不对劲。 就连安贵妃自己也觉得她哪里不正常,她侧过身子在宫女耳畔道:“我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样爱发火?” “约莫就是这几个月,最多不超过两个月。”宫女毕恭毕敬,这宫里有太多见不得人的手段。 既然安贵妃也查到了异样,那么只有一种可能,有人给安贵妃下药了。 安贵妃掐着手指,指尖鲜血长流,只有痛感才能让她控制住自己不由自主的怒火。 只有痛感,才能让她意识到自己必须清醒。 “去将我的糖丸拿来。”安贵妃对着宫女吩咐了一句。 那宫女点点头,悄悄退了下去。 她知道安贵妃说的糖丸是个什么东西,从前安贵妃还在外面的时候,接触的人三教九流什么样的都有,这身边自然也有不少稀奇古怪的宝贝。 安贵妃口中的糖丸自然是江湖上一个颇有名望的毒医制作的解毒丸。 他当初送给安贵妃两粒。 第一粒安贵妃给了当时还不是皇上的管少风救了他一命,也因为这个原因,如今已经是皇上的管少风对安贵妃总是和旁人不一样。 这剩下的第二粒自然就明白它的重要性。 安贵妃一直很宝贝这一颗神奇的解毒丸,放在极其隐蔽的地方。 整个宫里除了安贵妃也就这个贴身宫女知道位置所在。 她才快要走到皇宫,就听见有人在喊自己,宫女回头一看,不是那情郎又是谁。 四下瞧了瞧见没有旁人,这才脸颊一红:“你怎么来了?” “想你了,自然过来寻你。”男子的声音很好听,虽然他的容貌并不怎么吸引人。 宫女啐了他一口:“偏生就你会说话,不过你这张脸倒是奇怪,来见我还要遮遮掩掩。” 男子微微一笑,伸手将脸上覆着的人皮面具摘掉:“我这还不是担心你吃醋么,那里的女子又多,万一被旁人瞧见了,我的心肝肝翠儿平白无故的吃飞醋,我可是要心疼的。” “你又说混话,什么心肝肝……”翠儿的话说到一半,只觉的自己身体一轻,紧接着她就被一个宽厚的怀抱所包裹。 翠儿脸上大红:“你要做什么。” “做一些我一直都想做的事情,翠儿你愿意么?”男子面冠如玉,那一张脸庞似乎是上天的恩赐,如墨一般的长发松松挽了个髻,分明是一副玩世不恭的装扮,却因为他的笑容又加了一份翩翩佳公子的味道。 眉如山峦下是一双柔情似水的桃花眼,那刀刻一般的鼻梁下是甜言蜜语总是无穷尽的温柔唇。 多少女人渴望得到这个如同谪仙一般男子的垂青。 翠儿无疑是幸运的。 她在宫中多年,又怎会不知道男子口中的事情是什么,当下就羞红了脸,小手在男子怀中轻轻吹打:“段郎,翠儿还有事情……” 她的话尚未说完,就被男子的唇给封住。 一个深深的吻,硬是将翠儿的神智给冲的七零八散:“翠儿,你真的忍心让我等这么久,为了你我出门见人都要隐藏面容,好不容易看到你了,你却又要走。” 是谁说男子只有英武的一面,翠儿看着那谪仙的样子,红唇轻轻微启,脸上一脸的委屈摸样。 心都快要被融化了。 哪里还记得安贵妃的嘱托。 脑海中有什么东西在炸开,段郎抱着她直接跳入马车,马车停在一处角落里面,段郎的桃花眼眨了眨。 翠儿便沉溺在那一汪清泉一样的魅惑当中了。 段郎的手指划过翠儿的唇:“心肝肝,这一次我可不会放你跑了。” 就在这个关键时刻,翠儿却像是又记起了什么,她拉着段郎的手轻声问道:“段郎,奴家倒是想问你,你安排的那个人当真没有问题?” “自然。”段郎神情自若,丝毫没有作伪的样子。 翠儿这才放下心中的大石头,她不笨不会儿一时半会儿就被男色给迷惑,当然她也承认第一次看到段郎的时候当真没有想到这样的男子竟然会看上自己。 她只不过是一个人微言轻的宫女,根本没有什么值得别人利用的地方。 “你想什么呢?”段郎的大手早就在翠儿的身上肆无忌惮的游走。 第一次被男子这样近距离的触摸,翠儿饶是在大胆也是羞红了脸,而且这又是在街道上面,她是既紧张又兴奋,慌忙道:“我只是想段郎若是我一个人的就好了。” 言下之意是那个其貌不扬的姑娘会不会也是段郎的相好。 听到这一句话段郎的手微微停顿,脸上浮现了一个诡异的笑容,然后忽然加重了手上的力度,他轻声嘀咕:“那样的变态还是少惹为妙。” 当然他的吐槽对于已经浑身瘫软的翠儿来说可是一个字也没有听进去。 马车内春意盎然,段郎的手段极高,翠儿又是个雏儿,没几下就昏死过去。 段郎将衣服稍作整理,然后跳下马车,朝空中吹了吹口哨,这没一会儿就有个男子从角落里出现。 “段公子。”那人恭恭敬敬的道。 段郎用手指了指马车,然后施施然离去。 男子坐在马车上,点了翠儿的昏睡穴,然后将马车架着来了一个楚国集市一日游,当然这都是后话。 却说段郎下了马车后,一边走一边在自己的脸上捣鼓,没一会儿的功夫他的脸就完全变了一个人。 正是之前的翠儿。 他又用缩骨功,改变了身高,刻意压着嗓音,这才朝着皇宫的方向走去。 因为有翠儿的腰牌,段郎很轻松的就去了安贵妃的寝宫,并且轻而易举的拿到了药丸。 当然这一路上他也没有闲着,将少给他的药丸和安贵妃的糖丸掉了个包。 然后这才慢悠悠的跟之前那个架着马车离开的男子会面。 “段公子,那女子还没有醒。”男人一身黑衣对段郎很是客气。 第一卷 第十章 轻而易举 段郎挥挥手:“将公子的铃消散给她服下,相信她很快就会想起自己是刚刚从皇宫带着药丸出来的。” 男子领命,从身上掏出一个白色的小瓷瓶,给翠儿喂下。 “少要的东西,段公子都拿到了么?”男子用唇语问道。 段郎点点头,眉间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 男子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半天才道:“下次不要再用身体勾引女人了。” “若是不这样,你还会同我说话?”段郎的眼睛中闪过一丝狡黠。 黑衣男子无奈的笑了笑:“少就是故意折腾你,偏生你也喜好这一口,真不明白你们会易容的偏生要练习这个双修,如今对你来说女人也不过是炉顶罢了。” 段郎正要说话,黑衣男子却挥挥手,朝着马车望了一眼,然后纵身一跃,跳到一旁的一个院子里。 段郎坐在马车上,悠然自得,只是片刻的功夫,翠儿就迷茫的睁开眼睛,摸着身上的糖丸有些不好意思:“段郎,我睡着了。” “没事,只是一会儿,很快就到比试的地方了。”说罢,他架着马车飞快前进。 少的铃消散果然是世间至宝,竟然可以让翠儿以为方才发生的事情都是自己亲身经历过的。 她以为自己已经从皇宫里出来,带着安贵妃的糖丸,殊不知她只是在睡梦中渡过了不到一柱香的时间。 陈琉夕坐在椅子上先是捋了捋头发,然后好整以暇的望着陈梦,虽然陈梦是楚国的梦嫔妃,但是陈琉夕还是喜欢喊她一声“梦梦姐。” 陈琉夕的声音很小,只不过是微微动了动嘴皮,但是两人的距离很近,从陈梦的位置上便是一眼就能够读懂陈琉夕要说的意思。 她微微一笑:“既然是比试,那咱们就抛开身后的国家,只当是两个姑娘家随便下下棋,不知道琉夕妹妹意下如何?” 原本是剑拔弩张的情形,却因为陈梦的一句话而变得轻松起来。 看起来是闲话家常的两人颇为熟稔的聊起天,先是互相问了好,又说了说今儿的天气,然后交流了一下方才那个慕容姑娘的棋艺,这才将话题又转了回来。 齐映月一直是笑眯眯的看着两人,安贵妃恨不得立刻将陈梦的皮给拔了,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亏得她自己一直以为陈梦应该是对自己忠心耿耿的,特意给了她机会让她在管少风那儿侍寝,不然就陈梦那单薄的背景她还指望自己能再后宫里面混到那个位置。 不仅仅是安贵妃不高兴,就连一直坐山观虎斗的方贵妃也是面色不悦。 生了孩子的她原本已经是知足,收敛了脾气,可是看到陈琉华凭借跟陈琉夕一样的脸都恩那个够得到宠幸,她的心就隐隐作痛。 不过是一个替身罢了,竟然也会有如此的幸运,那么她呢? 她给皇上留下了血脉,为为什么皇上竟是连多看自己一眼也不愿意呢? “二位若是闲谈结束,可否开始?”评判官悠悠的说了一句话。 这时候对于旁观者来说忽然发现评判官竟然是可爱的紧,他的这一声简直就是犹如天籁。陈琉夕点点头伸了伸胳膊:“也罢也罢,这就开始吧,要不然咱俩继续聊下去,这天都要黑了。” 陈梦莞尔一笑:“琉夕妹妹惯是古灵精怪,方才我们这边慕容姑奶奶个既然取胜,这一轮便让琉夕妹妹先行,再者来着便是客,您是熙国的长平王王妃,我是楚国的梦嫔,你我分为也算是旗鼓相当,然而毕竟在我楚国的地界,我就自作主张让妹妹三子可好?” 陈梦这一方话倒是说得滴水不漏,四平八稳,端得是一派大气,她身上有一种属于国母的气质。 温柔而不尖酸,大气而不斤斤计较。 四下围观的人都因为她这一番话,纷纷侧目,不得不承认这样一段话,无疑是将楚国的地位提高了不少。 反观方才下棋的陈琉华虽然她一样是楚国的妃嫔,可是她在下棋的时候却一直是步步紧逼,丝毫不给对方喘息的机会,只可惜绞尽脑汁的结果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不仅仅输了棋,更是输了脸。 这不她到现在还是一副浑浑噩噩的摸样,明显还没有从方才的那一局棋中回过神。 况且陈琉华在楚国的位置可是要批陈梦高,她却是万万说不出陈梦这一番大气从容的话的,棋品既是人品,这一点陈琉华被陈梦秒成了渣渣。 安贵妃的眉头蹙的更深,若不是一直将指甲掐进手里来控制自己的脾气,这会儿恐怕她早就暴跳如雷了。 她一定要忍着。 安贵妃朝远处望了望,看着沙漏的刻度,心中暗自寻思怎么都这个时间了还不见翠儿过来,该不会是这个死丫头又跑到哪里偷懒去了吧? 她介绍的那个慕容姑娘也颇有疑点,总之安贵妃并不能彻底放心,她总觉得那个慕容姑娘自己在哪里曾经见过。 思及此处,她便挥手叫身边的一个宫女过来:“去瞧瞧翠儿。” “诺,奴婢这就去。”宫女长的倒是水灵,眼睛大大的,乌黑的眸子像是两颗玛瑙,腰肢柔软,走起路来竟然是摇曳生姿,就算是那宫里最为统一的宫女服饰,在她身上竟然也穿出了别样的味道。 安贵妃皱着眉看那宫女的背影,自己怎么从未发现身边竟然还有这样的绝色,想来这个丫头也是一个知道藏拙的。 那宫女刚走了两步,安贵妃又将她叫了回来:“你回来。”安贵妃的语气不怎么好,毕竟身边有个这样风情万种的宫女从来都不一件好事。 皇上不是一个多情的人,却绝对是一个喜欢美女的人。 这个世界上原本就没有那么多至死不渝的爱情,她会将眼前的宫女当做一个棋子留在最关键的时刻用,即便到时候自己的心会被伤的千疮百孔。 “本宫问你,你叫什么名字。”安贵妃挑了挑眉,声音很轻。 那宫女微微福身轻声道:“奴婢茜荷。” “均是草字。”安贵妃不知道这个宫女的名字也是情有可原,因为最近一段时间她脾气不好,经常对着宫女们打骂,若是稍有不适这些宫女就有生命危险。 为了自保,从前在安贵妃身边伺候的都主动或者被动的留在宫里,不想跟出来,这一直负责花园搭理的茜荷今儿就被顶了上来。 “你在本宫这里都做些什么?”安贵妃剥了一个橘子,将那橘肉一芽一芽整整齐齐的摆放好,然后才微笑的看了看茜荷。 只不过那眼神里面包含了太多的意思,就是不知道茜荷能不能读懂。 “回娘娘的话,奴婢一直在宫里面打扫花房。”安茜恭恭敬敬的回到,言语中多有一些紧张,声音也是微微颤抖,与她方才独自离去的那一份冷静完全不同。 安贵妃将橘肉放入口中,只觉得酸甜可口,最近这几天她总是特别偏爱这些酸的东西,有时候一步注意就会吃上好几个橘子,这嘴巴里竟也不觉得有什么。 “你一个打扫花房的宫女都跑到本宫身边来伺候了,看来最近本宫身边的人手不够,奴才们都跑到哪里去偷懒了?”安贵妃语气突然提高。 安茜吓了一跳,浑身哆嗦急忙跪下求饶:“娘娘赎罪,娘娘赎罪,不是奴才犯懒,只是那些姐姐们都病入膏肓身上不大好看,奴婢这才大着胆子跟着娘娘过来。”安茜一边说着一边哭的梨花带雨。 安贵妃朝着管少风的方向望了一眼,瞧见对方根本没有往自己这边瞧,心中又爱又恨。 她恨管少风的眼里没有自己。 又爱管少风对自己的冷漠,他就是那样冷冰冰的一个男人,却令自己神魂颠倒,为了他自己可以抛弃一切。 安贵妃这边动静不小,方贵妃眼神玩味的看了一眼,便将注意力转移到场中央。 倒是安贵妃踢了一脚茜荷:“好了,本宫又没有将你怎么样,哭哭啼啼的别人还以为本宫的脾气有多么不好。” “是,奴婢错了。”安茜擦了擦眼泪,抿着唇不敢再动。 恰好此时,那边的翠儿已经带着糖丸赶来,趁着大家都将注意力放在陈琉夕和陈梦身上的时候,她悄悄来到安贵妃的身边,将糖丸放入安贵妃的手中:“娘娘,这天气倒是有些热,这里有些西瓜汁,娘娘尝尝。”翠儿不愧是在安贵妃身边服侍久的,做事情也是滴水不漏。 安贵妃很满意翠儿的举动,喝了一口冰镇的西瓜汁,这才将糖丸咽下。 没一会儿她就觉得浑身畅快,每一个毛孔似乎都张开,说着身体的欢愉。 陈琉夕一本正经的望着陈梦:“梦梦姐,看得出来这一局你也是志在必得。” “未必,只不过琉夕妹妹咱们到了棋盘上,我可是不会手下留情哦。”陈梦的脸上依旧带着一份恬静。 陈琉夕很喜欢这个相见恨晚的陈梦,她点点头很认真的道:“上阵父子兵,打虎亲兄弟,咱们俩就在这小小棋盘上一争高下。” “好,好一个一争高下,琉夕妹妹请。”陈梦本来就是一个生性爽朗的女子,此时得了陈琉夕这样一个好姐妹,她心里更是高兴,况且她也知道今儿的比试没有那么简单,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就有人备着天罗地网在等陈琉夕,她能做的就是尽量将会给陈琉夕带来的麻烦减少,将有可能造成的损失减小。 “梦姐姐到真是客气。”陈琉夕伸手在棋篓里面抓了一般,葱段般的手指划过黑色的棋子,衬的手指越发白嫩。 茅台吸了吸鼻子:“你看咱们王妃这一局稳赢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