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章 枯燥的大学生活 薛慕白百无聊赖的躺在绿茸茸的草地上,双手枕着后脑,懒洋洋的望着头顶的蓝天。暖暖的春风,带着春天的气息,如同豆蔻少女的嫩手,轻轻拂过薛慕白的面颊,吹的薛慕白每一根神经都有些发软,舒服极了。 夏晓伟用一根白线,拴着上次机械实训时制作的钥匙扣,在薛慕白面前晃来晃去的,弄得薛慕白心烦意乱,“你干嘛?真够烦人的。”顺手将那只手臂拨到一边,缓缓坐起了上身。 “哥们,有没有搞错?”夏晓伟耸了耸肩,“放着满学校的花朵不去看,就在那儿两眼望天?”他挨着薛慕白坐下,不无埋怨的说了一句,两眼放光一样,望着来来往往的男男女女。 春天来了,操场上一对对的情侣,依依偎偎徜徉漫步,牵手、嬉戏、乐趣儿无穷美不胜收,让人神驰意荡。偶尔也有些落单的美女,一圈圈的走来走去,似乎在期待着美丽的邂逅。 还没到短裙、丝袜的时候,女孩子们穿着紧身衣库,将本就苗条的身段,衬托得更加纤细、姣好。这就让夏晓伟这样单身男生,大饱了一阵眼福。 不过,似乎也只有薛慕白,对那些身材高挑悦目的美女,显得没多少兴趣,也很自然。薛慕白的冷漠被夏晓伟批为“装”。对他的评价,薛慕白没有放在心上,白他一眼之后,薛慕白默不作声的回了宿舍。 宿舍中一派邋遢,严子厚静静的玩着手机,王峰岳的床头丢了不少的酒瓶,可以猜想,这个屡次失恋的“情剩“不知酗了多少酒以排解心中烦恼。 在我们宿舍的六个室友之中,王峰岳可是号称最痴情的,因为和女朋友分手,已经连续伤心了几个星期,甚至为此做了好几首歪诗。在薛慕白离开宿舍前,他还在一面喝着闷酒,一面歇斯底里的念叨着他那些歪诗。等薛慕白从操场上走了一圈回来,王峰岳似乎发泄完了所有的精力,满面酡红的躺在床上打鼾。 “也只有严子厚这样一动都不想动的懒货,才会受得起这样的酒臭吧?”薛慕白暗自嘀咕,心里将王峰岳谴责了千百遍。完了,好好的一个周末完了。 薛慕白是天生喜静不喜闹,之前受不了宿舍的吵闹,才选择了躲出去,此刻也受不了满屋的烟酒味,在床上躺了不到一分钟,又爬了起来。 薛慕白走出宿舍,正准备找一个清幽的所在,好好享受一下这难得的消闲时光时,突然变了天,大雨不期而至。不过在这梅雨季节将至的档口倒也不怪,甚至有些欢喜——薛慕白喜欢雨中漫步,喜欢冰冷的雨水打在面稍的感觉。 薛慕白有一个特殊的嗜好:在无事的时候,他喜欢一个人一圈圈的在操场上漫步,漫无目的的走来走去。夏晓伟为此不止一次的笑他:“慕白哥,吃饱了撑的吗?”薛慕白报以苦笑,他们没有一个人能明白, 是在消散心中,那庞大的、无处宣泄的孤独感。 在薛慕白的朋友们面前,薛慕白总是保留着一种让人难以接近的冷漠,这种冷漠,总是在有机的反射着外来的热情,将薛慕白紧紧裹在一个近乎封闭的、属于自薛慕白的空间之中。所以,更多的时候,薛慕白总是如同独行侠一样独来独往。 可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起,薛慕白的内心突然生出一种难言的孤独感,有时候让薛慕白很想仰天拷问:从什么时候起,我也变得这么害怕孤独? 突如其来的大雨,惊得操场上一对对的“野鸳鸯”四处飞逃,往时最佳的约会之地,瞬间成了近乎与世隔绝的飞地,只剩下薛慕白一个人,在雨水中一圈圈的漫步。这对素来喜欢清静的薛慕白来说,却是再好不过了。 江南的烟雨,如同丝线细绺,温柔、烟润、细长。薛慕白抬头四望,整个学校似乎都披拂于朦胧的烟雾之中。 正当薛慕白沉浸在春雨之中时,手机不合时机的响了起来,薛慕白只好躲到教学楼下,滑动接听,电话那头立马传来褚丽雯甜美、柔软的声音:“慕白哥,薛慕白刚从老家回来,现在在车站,身上没有带伞,你能给送把伞过来吗?” 她的声音,和她的人一般,娇软欲滴,让薛慕白不好拒绝。薛慕白买了一把伞,打的到了汽车站。 薛慕白赶到的时候,她正缩在出站口翘首张望。她的身子湿了一半,雨水顺着丝发、衣角,滴滴滴落。身上的衣物紧紧的贴着肌肤,彰显出她发育不错凹凸有致的身材。不难想象,她是在出了车站不久,被雨水淋湿,不得已回到车站来避雨。 薛慕白还没能看到她,她就已经看到刚刚下车的薛慕白,拼命的向薛慕白招手:“慕白哥,我在这儿!”如同出巢的乳燕,欢快的冲进雨水,踏着积水,朝薛慕白飞奔过来。薛慕白连忙迎了过去,用雨伞遮住她娇弱的身子,目光却不由自主的落在了她淋湿的身上。 “真没想到,你真的会给我送伞过来。我太感激你了!”她欢快的跟薛慕白说者话。 薛慕白不好意思地说:“没什么,没什么。”连忙移开目光,脸上却有些不自然的羞涩。 她见薛慕白神色有些不大自然,有些奇怪,低头看了自己高挺的胸口一眼,募得红透了耳根子,嗔道:“好啊,看你很老实,才让你给我送伞,想不到也有这么多的坏心思!”一跺脚,冲进了雨水之中,羞愧得走了。 薛慕白苦笑一下,撑着伞追上她,一把拉过她手中的行李箱,一把将伞举过她的头顶,嘴上说道:“好了,别怄气了。这是在下雨。当心淋成落汤鸡,会感冒生病的。”这时,薛慕白才注意到,她白皙的面稍,挂满雨露,滑过红晕未退的面颊,更显得美丽动人。 她见薛慕白大半个身子落在伞外,微微笑了一下,一剪水眸,如同秋水般明亮起来,说道:“虽然有些坏心思,但对我总还算不错。” 褚丽雯是个青春活泼的女生,一举一动,都透露出青春的朝气。一同走在风雨中,她叽叽喳喳的在薛慕白身边讲述着周末在家中时的各种新鲜事。薛慕白偶尔还上两句,不忘了和她开开玩笑,倒也欢声不断,连薛慕白自己都未能察觉,自个什么时候,在她面前放开了对他人的防范? 很快到了公交车站台,兴许是因为想说的都说完了,没词了,也兴许是因为人多了,这活力无限的小女孩也有害羞的时候,竟然少见的安静了下来,静静的坐在座位上。 也不只是有意还是无意,她时不时的将脑袋往薛慕白肩头上靠,丝丝柔发,扎在薛慕白的颈间,弄得薛慕白心头发痒。可每当薛慕白心生绮念,回头偷偷看她的时候,她又立马将脑袋别开。 回学校的路比较远,薛慕白望着窗外的世界,不禁有些倦了,忍不住合上了眼睛,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当薛慕白醒过来的时候,褚丽雯的一颗脑袋已经埋在了薛慕白怀里,一头散乱的头发,披散开来,垂在薛慕白的大腿上。薛慕白轻轻的挪了挪身子,她弹簧式的弹起上身,歉然的对薛慕白说道:“不好意思啊,刚刚睡着了……” 薛慕白别脸看向窗外,淡淡的说道:“没事的……” 这一句话之后,我们之间又陷入了很长一段时间的沉默。这种沉默,一直持续到薛慕白送她回到女生宿舍的门口。在薛慕白转身刚要离开的时候,褚丽雯突然来了一句:“慕白哥,明天早晨,一起吃早饭……” 薛慕白漫不经心的回应着:“好啊,明早,不见不散……”薛慕白说完这句话,才意识到她话语中的暧昧。回头看她时,她已经一溜小跑,跑进女生宿舍了。望着她的纤长的身影,心头被一种难言的甜蜜感围住了。 褚丽雯一直都叫薛慕白“慕白哥”,其实薛慕白并不比她大,甚至于她大薛慕白一届。就是从个头上讲,也是她大薛慕白一头。只因为薛慕白的朋友经常这样叫薛慕白,她为了凑一个趣,也跟着这样叫薛慕白。 薛慕白和她是在去年的冬季运动会上认识的。身为H大文学社的精英,和身为校园广播室主播的褚丽雯,有过一次短暂的合作。 当时,她喜欢薛慕白情感奔放的文学稿,而薛慕白被她绵软、娇脆的声音所动。她虽然算不得多漂亮,但她开朗、幽默、活泼,活泛着青春的气息,让薛慕白在她面前,不知不觉的放下了戒心。 薛慕白第一次见到她,是为了送通讯稿到广播室。当时的她,身着鹅黄色的羽绒服,如瀑密发自然而然的垂于后颈。她一转身,就看到了她一剪水眸、墨黛柳眉,白皙面容不施粉黛,透着一股清新之气。 那天他们相谈甚欢,相互留了手机号码,就这样算是认识了。在没事的时候,甚至在枯燥的课堂上,我们互发着短信,说着身边发生的趣事,甚至拿身边朋友们的囧事来相互打趣。薛慕白还将薛慕白写过的文章拿给她看,获得她很大的好评。文字上的交流,俨然成为我们增进感情、增加联络的枢纽。 第一卷 第2章 匆匆开始 薛慕白不止一次的约她出来散心,她陪着薛慕白在操场上一圈一圈的走动,相互说着心里的话。她也曾在周末约薛慕白逛街,漫无目的穿行在城市的大街小巷。薛慕白从没有想过姐弟恋,但她却让薛慕白心生涟漪,甚至让薛慕白着迷。 在公园里逛累的时候,薛慕白看着她坐在长廊上,嘴里咬着吸管,将奶茶饮进肚里,修长的双脚,俏皮的荡来荡去,散开的秀发,如同午后散霰的日光般散乱。那时候,薛慕白看着她,心底总是一阵阵的迷乱。 雨仍然没有停,在刚才送褚丽雯回宿舍的时候,薛慕白已经将雨伞送给她了。尽管雨点已经小了很多,打在脸上,仍然有些清凉,却无法浇灭薛慕白心头的温暖甜蜜。 薛慕白回到宿舍的时候,王峰岳已经不在宿舍了,严子厚已然深深的睡着。他不禁好笑:“他那身肥肉,可不就这样养出来的?”严子厚人如其名,长着厚厚的肥肉,这让薛慕白想起了褚丽雯曾经给薛慕白发来的一个有趣短信,她说她室友之中,有一个肥胖妹,一次她隆重其事的宣布要减肥,褚丽雯毫不客气的泼了她一盆冷水:“减肥减肥,越减越肥。”让薛慕白忍不住“噗嗤”一笑。 不过此时薛慕白却没有心情笑话严子厚那声肥厚的身段,薛慕白躺靠在床上,脑海中满是褚丽雯的身影,她甜甜的微笑、飘逸的长发、姣好的身段一次次的涌现在薛慕白的脑海里,她靠在薛慕白怀里时候的温软感觉,也清晰的刻在薛慕白的心头。 真的有缘分吗?她是否就是薛慕白的缘分?薛慕白正想着这个问题,一只人头大的篮球,“嘭”的飞了进来,撞上了卫生间的大门,薛慕白没好气的起身,吼了一句:“谁啊?”却见夏晓伟满头大汗,笑嘻嘻的说道:“不好意思啊慕白哥,打扰到你休息了。” 薛慕白“哼”了一声,重新躺了下去。夏晓伟弯下身子,神神秘秘的在薛慕白眼前说道:“慕白哥,听说要交女朋友了?” 薛慕白有些恼火,“是谁胡说八道?我哪有女友啊?” 夏晓伟“唭”了一声,道:“装什么呢?谁不知道你最近和广播室的褚丽雯打得火热?”薛慕白很想抢白他一顿,叫他不要胡扯,但想到对褚丽雯淡抹感情,却又不敢完全否认,只好翻了个身子,转头朝里,不再理他。 谁想夏晓伟仍是不依不饶,坐在薛慕白床沿,跟薛慕白嬉笑道:“想不到小白哥平时看着挺严肃,想不到竟有些重口味,喜欢比自己大的女生!” 薛慕白有些火了,抓起脑袋底下的枕头,朝他丢了过去,口中嘶吼道:“给我滚!” 他见薛慕白真的发火了,不由得耸了耸肩,苦笑着说:“不就随口开个玩笑嘛,至于发这么大的火吗?” 薛慕白拉过被子,装作睡觉。夏晓伟只好悻悻的走开。 现在的天色还很早,薛慕白完全没有半分的睡意,就拿出手机,又如往常一样,和褚丽雯发着各种各样的短信,聊着永远也聊不完的天,直到她跟薛慕白说了一句“困”,才互道晚安,各自睡下。 那一晚,薛慕白几个辗转,竟是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脑海中还在想着褚丽雯,一只手情不自禁的往下体摸去。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自慰成了薛慕白难眠之夜,最好的催眠方法。或许,正如薛慕白一个朋友所说,一个男人,只有把多余的精力耗尽,他才能老实下来。 幻想着褚丽雯诱人的胴体,用手上下的套动着下体。吃力的将那些白色物事排出体外,享受一时的快感。薛慕白又恼恨起自己的龌龊,对褚丽雯的亵渎,竟反手给了自己一个巴掌。 第二天,为了不失约,薛慕白早早的就在女生宿舍门外等着她。她出现的时候,像是刚刚睡醒,头发蓬松,睡眼惺忪,一副很是慵懒的模样。她穿了粉色花蕾外衣,和蓝色的女仔裤,看似穿的简单,却透出不落雕饰的清新,如同被春雨洗涤过后的空气。 简简单单的吃了些早点,薛慕白送她去大教室。在她即将走近教室的时候,薛慕白忽然叫了他一声:“丽雯——”她有些好奇的回过头,看着薛慕白,薛慕白鼓足了勇气,对她说:“丽雯,薛慕白喜欢你,你、你做我女朋友吧!”薛慕白感觉没必要再这样漫无目的地相处下去,决定首先捅破自己的心迹。 当这些话说出口的时候,薛慕白清楚的感觉到自己急剧的心跳,羞赧的低下了脑袋,像一个等着行刑的死囚犯,等着她的回复。 可是她很久都没有反应。薛慕白小心翼翼的抬起头,看着她,但见她白净的几乎透明的脸颊,此时浸满了血色,显然,她也被薛慕白突然的告白弄得手足无措,两只手不由自主的攥紧了衣角。 此时的薛慕白,泛起了激情。很想冲上去,搂着她、吻着她,像那些言情小说里面的情景,用自己火热的热情、霸道的征服她。可生性软弱的薛慕白,却没有这样举动的勇气,只能傻傻的站在她三米开外,等着她的回应。 四目沉默相对,当薛慕白终于忍受不住这种气凝血结的气氛,想要追问之时,她已经转身进入大教室。 整整一天,薛慕白都没有心情上课,一遍遍的发着短信,想要问清楚她,到底是什么样的态度?等待永远都是最让人煎熬的,尤其是没有期限的等待。薛慕白发出的每一条短信,都如泥牛入海,这就让薛慕白很是忐忑:她难道根本就对薛慕白没有意思?难道是薛慕白会错了意?可就算是要拒绝薛慕白,也应该给薛慕白一个回信吧? 在焦急的等待中,薛慕白终于收到回信。她约薛慕白在图书馆的阅览室见面。在那里,她并没有多说什么,而是给了薛慕白很多的照片,是她从小到大,拍摄的所有照片。 “这些照片,记录着我的点点滴滴”,她指着这些照片,一张张的跟薛慕白介绍这些照片拍摄的时间和拍摄背后的故事。她很细心的跟薛慕白讲解,如数家珍一般,每一个细节都没拉下。 当她讲完最后一张照片的故事后,她明亮的眸子望着薛慕白,柔动的眸光,彷如流动的水流,淡淡的跟薛慕白说道:“这些照片,记录着我过往的一切,我把它们全送给你,你应该明白我的心意了?” 一言胜过万语,虽然没能明说,但她的意思已经挑明。薛慕白说不出是激动还是开心,望着她,忍不住伸出手,想要握住她放在桌子上的手背。但是看着她明亮、纯净如水的清眸,薛慕白的手刚刚抬起,却伸不出去,最终还是没能有勇气,软软的垂了下去,心中暗暗恼恨自己的软弱、羞怯。 褚丽雯似乎有些失望,却一句话也没说,小心翼翼的将照片用一张手帕包裹好,递到薛慕白手上,嘱咐薛慕白要保护好它们。 就这样,褚丽雯成了薛慕白的女朋友,也是薛慕白的初恋。 人人都说,初恋因为它的纯真,没有任何的色彩,所有美好,最让人怀念。然而,在褚丽雯身上,薛慕白却没有感受到任何初恋的美好,恰恰相反,她让薛慕白感到难言的沉重感。 确定恋情之后的日子,除了每天多见了些面之外,并没有什么不同。每天晚上,薛慕白送她回女生寝室,并肩走在一起,漫不经心的聊着各种话题。薛慕白能清楚地觉察到,她的手臂有意无意的和薛慕白的胳膊碰来碰去。直觉告诉薛慕白,这是她的信号,她希望薛慕白能牵着她的手,可是,每次薛慕白鼓起勇气,想要握住她的手的时候,脑海里总是回想起一些薛慕白不愿意想起的事情,以及那张薛慕白无法忘怀的面孔,终究让薛慕白没有勇气去牵着她的手。 每次送她到女生宿舍前,她离去的时候,薛慕白能清楚的觉察到她黛眉间的失望、失落。 薛慕白和褚丽雯的感情公布之后,在薛慕白的同学之中,引起了轩然大波。薛慕白躺在自己的床上,清楚的听到隔壁宿舍那几人的议论:“真想不到,居然有人会看上薛慕白那小子?”“嗯,那女生跟在他身边,他倒是不丢面子,那女生可就丢人了!”“那女生跟咱们系那个长大痣的恐龙妹差不多吧?” 薛慕白听着他们各种各样的讽刺,虽然表面上不当一回事,在薛慕白的朋友面前,薛慕白也总是保持着“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吧”的心态,可是真当这些刺耳的话,钻入耳朵中,却又是另外的一种心境。 我们每天仍然在一起吃早饭,在薛慕白和她确定感情之前,和她走在一起,薛慕白并没有任何的压力感。可是现在,当薛慕白和她并肩而行的时候,心情却是特别的沉重。每次想到同学那些刺耳的话,心就像灌了铅,让薛慕白不由自主的离她远了一些。这就让我们之间的关系,更加的疏远了。 第一卷 第3章 匆匆结束 在经受了薛慕白近两个月的冷淡,褚丽雯终于承受不住了,那天早晨,她几乎是歇斯底里的冲着薛慕白喊:“薛慕白,老娘今天告诉你,我们之间玩完了!”她说完转身就走了。薛慕白没有上去追她,也没有企图解释什么。或许,薛慕白可以感受到她此刻的心情,她是一个普通的女生,幻想着最纯真、浪漫的爱情,她希望她的男朋友能够懂得风情,能够牵着她的手,带她看尽想看的风景。而不是像薛慕白一样,死气沉沉的木头、顾忌太多的软蛋! 薛慕白托朋友将她送薛慕白的那些照片送回给她,朋友回来后告诉薛慕白,那些照片,被她一张张的撕成了碎片。那一刻,薛慕白觉得薛慕白的心,似乎也跟着碎了。 刚刚开始的恋爱,短短不到两个月就分手了,这样薛慕白想起了一个成语:“花开顷刻”。前一刻还在绽放的花儿,转瞬凋谢。薛慕白心灰意冷,心中无比的苦闷。薛慕白像以前排挤心中天荒地般的孤独一样,一圈圈的在操场上逛来逛去,将心中的苦闷感一点点的散发出来。一对对肆无忌惮打波的情侣,让薛慕白想起了和褚丽雯一起的每一个细节。 本来薛慕白也可以拥有和他们一样的美好的恋情,却因为自己的软弱、羞怯,终于让薛慕白喜欢的人,远远地离薛慕白去了。 薛慕白心中满是不甘、不愿,薛慕白不甘心就这样不明不白的被人抛弃,不愿意得来的感情,就这么转眼没了。感情得来不易,让薛慕白下定决心,把飞去的褚丽雯追回来。 薛慕白给她发了短信:薛慕白在操场上等你,给我一次机会,我薛慕白不会再像以前一样的冷淡对你。她的回复简单却很直白:你放过我吧。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让薛慕白所有的幻想都打破了。薛慕白知道让她再回到自己的身边,只能是空想。 她可能永远也想不到,薛慕白连她的手,都不敢牵,其实还有一个更要的原因。很小很小的时候时候,薛慕白曾经被一个醉汉,拦在小胡同巷里,一阵痛打。这件事情成为薛慕白长期埋藏心底的阴影。薛慕白曾经无数次想到:倘若薛慕白自己喜欢的人,甚或是自己的子女,也遇到薛慕白这样的事情,薛慕白能怎么做?薛慕白会有怎么样的反应? 在同学面前,薛慕白总是冷冷的样子,就像是一块又臭又硬的石头。他们可能不会明白,这个“臭石头”的内心一点都不硬,甚至像是一块蛋黄,脆弱的经不起任何的打击。薛慕白不想再像以前那样的软弱,至少在表面不可以,与其说薛慕白眼高于顶,不如说薛慕白的高傲是一种掩饰。 但这种掩饰,却也没能帮薛慕白挽留住褚丽雯。 薛慕白回到了宿舍,夏晓伟身穿短背心,满头都是汗水,一进宿舍就闻到他身上厚重的、难闻的汗臭味。他怀里抱着篮球,幸灾乐祸的跟薛慕白说:“小白哥,约会回来了?” 严子厚则的话比他更加让薛慕白不舒服:“嗯,以后十月十一日,又多了一个人过单身节 。” 薛慕白一言不发的躺倒在床上,对他们的挖苦、讽刺、话里带刺,一概以冷眼回复。倒是住在薛慕白前头那张床上的王峰岳,递给薛慕白一张香烟,淡淡的说道:“我很能理解你现在的感受。” 薛慕白仍旧什么都不说,很不友好的看着宿舍里的“情剩”。 他不以为意的跟薛慕白说道:“对你的心情,我可以说是感同身受,往前数两个月,我也和你一样。来一支烟吧,知道你平时不抽烟,但是,把心事都埋在心里,会憋坏了自己,还不如把不开心的事情当做烟圈吐出来,这样心情就会好些了。” 薛慕白说:“抽烟有害健康。” 他哈哈大笑:“抽烟伤身,这不假,可不抽烟,伤心。” 薛慕白被他说动了,接了一支烟过来。第一次抽烟,手法很是笨拙,被呛得直咳嗽。严子厚、夏晓伟笑得直打跌,说道:“哎呦,一直以为小白哥是圣人呢,不抽烟,不喝酒,不泡马子,现在看来也堕落了。” 严子厚更是故作深沉的说道:“看来,爱情的力量真的很伟大。” 薛慕白和王峰岳对他们的话,都充耳不闻,王峰岳一面指点薛慕白该怎么抽烟,怎眼弹烟灰,怎么样才能不被呛到,一面跟薛慕白说道:“其实,烟是一个好东西,寂寞的时候,它能解寂寞,心烦的时候,它能让薛慕白心平静下来。思考的时候,它能启发薛慕白的思维,真是说不尽的好处啊。” 薛慕白不置可否,他递给薛慕白的烟,逐渐的被薛慕白抽完。 这时王峰岳又从何床底掏出一瓶听装啤酒,说道:“烟酒不分家,来一瓶。”薛慕白从来不相信什么“抽打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的”的话,不过既然连烟都抽了,还在乎什么酒?薛慕白接过来,一咕噜喝了一大听。 第一次喝酒的薛慕白,居然颇有些酒量,王峰岳藏在床底下的酒,很快被我们两个伤心的人一罐罐的喝完了。酒兴未艾的他们,都有些意兴阑珊。王峰岳提出可以翻墙出学校,喝个痛快。在三分酒意之下,薛慕白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学校管制很严,熄灯之后,任何人都不得在出校门。薛慕白选择了和王峰岳翻墙而出。薛慕白一直以好好学生自居,现在做出这样的事情,薛慕白从没有想过,薛慕白自己会有哪一天堕落到今天的这种地步。 那一晚我们彻夜狂欢,薛慕白更是酒到杯干,一扎扎啤酒,被吸入肚中。薛慕白甚至都忘了到最后我们是怎么回到学校的。 那晚的疯狂之后,薛慕白整个人在迅速的蜕化着,酗酒、抽烟,各种以前从未没有过的陋习,薛慕白都一一沾染上了。说 实话,薛慕白自己都从没有想过自己会堕落成这个样子。偶尔遇见褚丽雯,薛慕白很想上前和她打招呼,也很想上前来一个强硬的动作,霸道的让她不能反抗,逼迫着她回到薛慕白的身边,重新做薛慕白的女友。 但薛慕白却始终没有这样做的勇气。倒是她,看着薛慕白叼着烟的样子,很不客气的、带着讽刺上来说上一句:“看来你过的很好啊?”抑或更为直接的说道:“很好,你继续你的腐败生活吧!” 她的态度,让薛慕白继续朝着堕落的方向发展,薛慕白开始翘课、迟到,不知多少次和王峰岳翻墙出去,上通宵网,或者拼命的酗酒。本来薛慕白和他并不是很熟,失恋者这一共同身份和伤心事,拉近了他们之间的距离。 转眼到了五月一,说长不长的九天假期,让薛慕白不知道如何打发,他决定回老家探亲。他不想让父母见到自己一副邋遢的模样,临回去之前的前一晚,推拒了王峰岳喝酒的邀请。 上了火车,众人忙着拾掇着自己的行李箱。因为是“五一”黄金周,出行的人,多的超乎了想象。整个车厢当真是人挤着人,行李箱堆着行李箱,挪动一步,都要万分的吃力。 当薛慕白费力的将行李包送上行李架的时候,薛慕白的身后传来了一个绵若春雪、柔如雨丝的女孩声音:“帅哥,顺便也帮我放上去吧?”她的声音很轻,就像是褚丽雯的声音。想起丽雯,薛慕白的心头一痛。可当薛慕白回头看的时候,才发现那女孩不是丽雯。 虽然还在五月份,但江南的天气,却已经颇为闷热。那女孩一份嫩粉色的连体裙,上身短短的袖子,露出两条粉嫩的雪臂。她面上微笑着,一颗豆大的汗珠,从她白皙的面上滑落,看起来晶莹剔透,更显得她楚楚动人。 对这样一个女孩在的要求,薛慕白自然没能拒绝。行李架已经满了,薛慕白把自己的行李搬了下来,塞到了座位底下。对此,她特别感激的看着薛慕白。 火车缓缓地启动了。薛慕白的车票是提前预定好了的,还有座位。那个女孩,却没有这种幸运了,她只能站在一边。车厢里挤得很,有时候火车急刹车或者急加速,带得满车厢的人挤来撞去。自然也有趁机揩油的,薛慕白清楚的看到有几个农民工模样的人,装着歪倒,倒在那女孩身上,然后连声说对不住。 那女孩满脸通红,除了羞涩地说“没关系”,完全没有半分主意。薛慕白心中不忍,起身说道:“美女,看你站着很辛苦,薛慕白的位子你来做吧。”女孩连连摆手:“不不不,那怎么好意思?”薛慕白说道:“没关系的,你坐好了,毕竟你是女生。”最后薛慕白半开玩笑、半认真又略带轻浮的说了一句:“再说了,谁忍心让这么可爱的女生一直站着?” 那女孩红着脸,对薛慕白说了一声“谢谢”,才坐到薛慕白的座位上。 平时总是感叹过得飞快的时间,在这枯燥的旅途之中,却是十分的漫长。窗外的景物,如被线条拉动的物事,飞快的从薛慕白眼前飞过。百无聊赖中,薛慕白的目光又放到了眼前的那个女孩身上。薛慕白仔细着打量着她,发觉她真的很美,眼如点漆,眉墨如黛,而且她的美让人感到不带丝毫的俗气,秀雅脱俗,清新天然。 第一卷 第4章 火车上的初遇 似乎觉察到薛慕白的眼光,她白皙的面稍开始通红,眼光余角有意无意的向薛慕白这边瞥来。薛慕白担心再瞧下去,会被她当做登徒浪子,为了避免尴尬,薛慕白开口说了一句:“美女,你好啊。”女孩笑道:“你好,谢谢你啊,你真是个大好人,要走的路,还远着呢,一直站着,真不知道要站到什么时候。” 薛慕白耸耸肩:“小意思,看你的样子,还是在校学生吧?”女孩坦诚的道:“是啊,我在杭州读浙大的。”她说话的时候,脸颊上泛起两个梨涡。 她的话,让薛慕白有些自惭形愧,讪笑道:“原来是浙江大学的高材生。”鬼都知道,浙江大学是国家的重点大学,薛慕白所在的H大在杭州市旁边的一个小城市中,是一所二本大学,之间的差距可谓是天差地别。 女孩不好意思的笑笑,用手撩了撩额前的丝发,笑道:“哪里,我的成绩在同学之中,也不是很好。”她的款款笑容,和她清新的面容,突然让薛慕白找到了一种在褚丽雯面前从未有过的炙热感,让薛慕白迅速的迷失了。 年轻人之间,很容易相互熟稔。聊了一阵之后,她也终于失去了先前的羞涩。虽然她的笑容之中,还保持着初见时名媛淑女般的矜持,却也活络的多了。 他们聊着彼此学校中的趣事,讲述着同学之中的囧事,甚至在一起攻击自己学校的管理中的弊端。 最后又聊到自己的专业,当她知道薛慕白是中文系的学生时,她的目光中充满了羡慕、钦服的神色,她跟薛慕白说:“其实,我也很想学习文科,可是父母坚持认为理科好找工作,我拗不过,只好乖乖听了父母的话。” ”哦,那可真可惜。”薛慕白带着惋惜口吻,附和着说道。有了同龄人作伴,漫长的旅途,不再枯燥。闲谈中,火车逐渐过了南京大桥,从窗外,薛慕白可以看到向东流去的滚滚江流。 薛慕白突然发出感慨:“不知多少次,在逆旅之时,经过这座城市,可惜我一直都没有机会去接近这座城市。” 那女孩听了薛慕白的话,皱了皱眉,说道:“很多人将人生比作一场旅途,在这场旅途中,有多少错过的风景?”她的话,让薛慕白想起了和褚丽雯那场短暂的、“闪电式”的恋爱,说道:“错过的风景,就像是遗失的感情,错过了,就永远错过了。” 女孩“扑哧”一笑,道:“到底是文学专业生,说出来的话都是酸酸的。”薛慕白微微苦笑,她可能不知道,薛慕白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发自内心的自嘲。 再漫长的旅途,也终有结束的时候,在隆隆的火车靠站声中,她先薛慕白下车了。在临下车之前,我他们相留了手机号。她也告诉了薛慕白她的名字,杨馨如,美得像诗一样的名字,也如她的人,散发着淡淡的馨香。 “有时间一定联系啊,我喜欢你诗人式的感慨。”她俏皮的眨动眼皮,修长的睫毛如同舞台上闪烁的灯光,一跳一跳的,跳动着她青春的灵动、她的青春和矜持。 “那是必须的。”薛慕白毫不犹豫的回答,看着她娇俏、玲珑的身段,薛慕白心中甚至有伸出手,握着她的楚楚纤腰,是否真的不盈一握? 在她下了火车之后,剩下的旅途又枯燥起来。 薛慕白在心中想着阔别许久的老家,想着许久未见的老爹、老妈,想着薛慕白曾经呆过的初中,也想着那个让薛慕白第一个动心的女孩子。当然,也想到了褚丽雯。当她在薛慕白脑海中出现的时候,薛慕白迅速的摒去了关于她一切的信息,薛慕白宁愿想着方才闲聊的杨馨如,也不愿意想起她。 美丽的传说,都有英雄气概十足的英雄,也有美丽邂逅在孤独之时的凄凉爱情。究竟薛慕白是不是传奇故事中的英雄主角?谁又会是注定成为薛慕白传奇的女主角? 回到家中,父母见到薛慕白自然是说不出的欢欣,饭桌上的饭菜,自然都是薛慕白最爱吃的。 父亲第一件事情,就是将薛慕白拉到一边,询问薛慕白在学校中的事情。在交谈中,薛慕白恍然发现,父亲的头发比以前多了很多,这一刻薛慕白才发觉,父母都已经不再年轻了。 和褚丽雯分手之后的种种疯狂,薛慕白真的忽略了父母的感受。 薛慕白心里酸酸的,谈着大学的生活,说着自己学习中的表现,每一句话都是薛慕白精心编制的假话。这一刻,薛慕白也下定决心,绝对不会再放纵自己下去。 重新回到江北农村老家,薛慕白贪婪的呼吸着家乡的空气,薛慕白重游了曾经就读的小学,小时候游玩过的各个地方,似乎是在找寻当初的记忆。 最后薛慕白到了镇子上的初中。 走在熟悉的校园小道,心中忽然升起一阵沧桑感。 教学楼依旧矗立,旧景如前,每一条过道,都感觉是如此的熟悉。四年前,薛慕白还是这里的一份子,如今只是普通的过客。 薛慕白坐在紫藤萝长廊上,头顶的花架遮挡住亭午的日光,颇有些清凉、阴冷。这里因为颇显幽深,所以在薛慕白初中之时,是很多早恋男生、女生幽会的地方。 在静谧的空气中,薛慕白的思绪不安起来,穿破时空的阻碍,回到了四年前的那天下午。在这紫藤长廊外,薛慕白见到了周迪和好朋友陈同耀在这里偷偷的幽会。薛慕白本不想偷听、偷看,只是无意中经过这里。 他们交谈甚欢,周迪面上红彤彤的,愉快中带着几分羞涩,两人神态很是亲密。 薛慕白心里很不是滋味,第一次尝试到酸酸的感觉,这就是吃醋的感觉吗?薛慕白心里自嘲着,失魂落魄的回到教室。 薛慕白回到教师的时候,周迪正坐在课桌上小心的梳着她的云发。她的头发丝丝柔顺,至黑如墨,衬得她皮肤越发的白净,此刻如同散落的光影般散开。 “不开心吗?”她温柔地问了一句。 “没有啊。”薛慕白小心的为自己辩护。她小了一下,道:“别骗我了。我们都快做了一年同桌了,你的心思,多多少少,我可以看出来一点。” 薛慕白无奈的说,“好吧,是有一点点。”无精打采的抽出椅子,懒洋洋的坐到了位子上。 她将脑后凌乱的丝发,根根捋顺,神秘兮兮的问薛慕白:“知道今天什么日子吗?”薛慕白懒懒的回答了一句:“不知道。” 她很是失望的跟薛慕白说:“今天农历二月初六。”薛慕白伸了一个懒腰:“那又怎么样?今天的这日子与众不同吗?”她微微一笑,掏出一块怀表,送到薛慕白面前,笑道:“生日快乐,没什么好送你的,只能送你这个了。” 薛慕白一下从桌子上伸直了上身,看着她送薛慕白的怀表,说不出的激动。这是薛慕白第一次收到来自异性的礼物,也是第一次有异性记住薛慕白的生日。 周迪察看着薛慕白的反应,笑得很甜,跟薛慕白说:“怎么样,开心吗?还会心烦吗?”薛慕白不知道该说什么,先前因为见到她和陈同耀幽会而产生的酸醋感,也因为她的这份礼物而烟散。 在薛慕白最不开心的时候,能让薛慕白改变心情,在过往的生活中,只有周迪。天真烂漫、活泼可爱的周迪,是第一个让薛慕白念念不忘的女孩子,直到现在,薛慕白仍然对她保留着当初那抹朦胧情意。 在薛慕白刚刚升到初三的时候,班主任在就把我们安排坐在一块,成为同桌。她也是薛慕白初中三年,同桌最久的女生,我们以同桌的身份,整整相处了一个学年。 在最初的一个月,除了学习上的交流,两人之间几乎没有说过任任何的交谈。直到那一天,薛慕白午睡醒来,正好看到周迪从后排转过身来,她的面上挂着微笑,在春日的阳光下,彷如初绽的春花,娇美、纯白。在那半睡半醒、如梦似真的朦胧之中,薛慕白恍然发觉:她笑起来好美,,让薛慕白的心在那一刻彻底的融化。 薛慕白开始主动的和她搭讪,以同桌的身份,和她闲聊着生活中各种的开心事。在这之前,薛慕白很少和女生接触,因此薛慕白有理由相信,当男生遇上真正喜欢的女生的时候,会改变他的羞涩。 薛慕白也有理由相信,周迪是上帝来改变薛慕白性格的女生。她阳光、活泼、幽默,和她聊天是一种享受。她的幽默,常常让薛慕白开怀大笑。和她同桌的每一天,都是开心的一天。她就像是一米阳光,温暖着薛慕白阴冷的内心,也让薛慕白的灵魂,走出了阴暗的世界,第一次感受到阳光的温暖。 他们关系越来越熟,她会将她的秘密悄悄的跟薛慕白说,甚至是她喜欢的男生——在她细致入微的描绘中,薛慕白知道她喜欢的那个男生,帅气,高大,品学兼优,在她的眼中就是完美的化身。每次提到他,周迪都是一脸花痴般的痴迷,不顾薛慕白的反应,滔滔不绝的说着和那个男生的一切。 第一卷 第5章 回忆 她描述的男生,让薛慕白自惭形愧,也让薛慕白心酸。但薛慕白却不得不努力做出一副淡然的模样,认真的听着她的讲述。让薛慕白想不到的是,她居然会将薛慕白和他比在一起,她说:“小学到初中,我遇上两个好男生,一个是他,一个是你。你和他一样的好,你和他一样的善良、纯真。”她细细数说着薛慕白身上和他类似的有点,有点不知疲倦。 “但是我不是他,也不能替代他。”薛慕白心中苦笑着说,怕她误会,这句话薛慕白并不敢睡出口,薛慕白怕薛慕白说出来,连眼前这个看似融洽的关系,也没法维持。 “你一定要帮我保守秘密啊,”她大大的眼睛,那一刻满是焕发的神采,晶亮的眸光,闪动着欢喜的光彩:“这个秘密,女生我白只告诉了薛慕白最好的朋友张萌,男生只有你一个人知道。” 薛慕白突然心跳加速,有一种隐隐的期望,小心翼翼的问她:“男生之中,为什么只告诉我一个人?”薛慕白不敢期望她会喜欢薛慕白,但她肯把这个秘密告诉薛慕白,想必,至少把薛慕白当成最好的异性朋友了吧? 可她的回答,让薛慕白很失望:“因为,我相信你会是一个保守秘密的人,而且,你是我的同桌,除了宿舍里的那些好姐妹,就只有你离得最近了。在这个学校当中,现在相处最多的也是你。” 薛慕白心中很是失望,“只是同桌吗?连朋友,也算不上?”她很干脆的回答:“当然,在我看来,朋友是一个很重要的问题,相处三年以上、有相同的志趣爱好,能够倾心交谈的人……”她滔滔不绝的跟薛慕白讲述着她的择友标准,让薛慕白越听越为惊讶。因为她的所谓的择友标准,竟比有些人的择偶标准还要高。 薛慕白心中惊叹着,按照她的标准,薛慕白连“朋友”的边儿都碰触不到,能够被她当做同学,都是一件很难得的了。 “说说你的故事吧。”周迪笑着说:“想听听的你的故事,初中三年,有没有喜欢的人。”她抖动着修长的睫毛,带着俏皮的口吻,笑道:“有没有‘爱’的人。” 薛慕白心在说:“薛慕白喜欢的人,是你。”可他知道,这些话不能说出口,他并没有被她的故事弄得晕头转向,故作满不在乎的说道:“没有,没有一个。” ”真的?”她扬动的眉梢,写满了不信。也许在她看来,初中不早恋,实在是很难让人相信。但薛慕白一口咬定,让她也很难再有话说。 她也许永远也不会知道,多少次,薛慕白望着她的背影,痛苦的难以呼吸。她让薛慕白开心的忘乎所以,却也如青涩至极的野果,只能自己咀嚼这青春的酸痛。 薛慕白在紫藤萝花架下,足足呆了一个小时,直到一缕清风,卷着紫藤萝花瓣,从薛慕白的面稍拂过,才让薛慕白从神游之中回过神来。 薛慕白的鼻尖仍是落花的余香,心中忍不住的升起一丝伤感:逝去的过往,如同凋落的花颜,既然再也无法挽回,何必痴迷于过去? 薛慕白起身离开了这里,刚刚走出学校门口,忽然听到一个很亲切的声音在薛慕白身后叫薛慕白:“薛慕白?慕白哥!” 薛慕白回过头,正好看到薛慕白初中时的好朋友陈同耀。阳光下的大,一身名牌,高大帅气,他修长十指,紧贴着库管,面上带着和善的笑容。可能是出于周迪的缘故,自从得知他是周迪喜欢的男生之后,薛慕白对他油然而然的产生一种抗拒,甚至是一种厌恶。但是“伸手不打笑脸人”,他的热情,加上以前的友情,让薛慕白无法将他拒之于千里之外。 “从初中毕业到现在,咱们可得有四年多没见面看了,一起吃个饭吧?”陈同耀笑着提议。薛慕白本想一口推拒,但他却已经走上来,抓着薛慕白的手,说道:“跟我客气嘛?咱们俩还用的着客套?”就这样,薛慕白半推半就,和他进了一家豪华餐厅。 华丽的水晶灯,投下柔柔的亮光,使整个餐厅显得优雅而静谧。柔和的萨克斯曲充溢着整个餐厅,如一股无形的烟雾在蔓延着,慢慢地慢慢地占据你的心灵,使薛慕白的心情慢慢的舒展开来,先前因为周迪而引起的酸味、抗拒,一点点的消散。 陈同耀点了一杯咖啡,优雅的用手指抓着勺子,轻轻搅动着杯中的咖啡,蒸腾的雾气朦胧在他的镜片之上,让他俊美面孔显得很是模糊。 薛慕白有些坐卧不安,心里有些急躁,只想着逃离这里。想了很久,薛慕白开口问了一句:“怎么,不见周迪人呢?”心中有些盼望着他能告诉薛慕白,他和周迪已经分手了。陈同耀吹了一口气,将氤氲的雾气吹散,淡淡的跟薛慕白说道:“初三的时候,周迪跟我说过一件心事,你能猜到她说的是什么吗?” “我又不是神,怎么能猜得到?”对他的答非所问,薛慕白自然是极为不满。 他喝了一口咖啡,一字一顿、极为认真的跟薛慕白说:“她跟我说,她很喜欢你。” 一石激起千层浪,薛慕白的心如同荡起涟漪的胡波,震了一下,不知道该喜该忧,也不知是该信他还是不信他。薛慕白努力的做出很淡然的神情,奈何端着茶杯的手,却不由自主的抖动着。 而他却似乎看透了薛慕白的心思,放下咖啡,神情严肃的跟薛慕白说:“我不想和你开玩笑,我和她自小是好朋友,我们一起长大、一起游戏、一起上学放学。她从没有像提及你一样,将一个人时常挂在嘴边。不知多少次,她滔滔不绝的说着你,如数家珍一样,絮絮叨叨的说着和你相处的每一个细节,说着你身上每一个缺点、优点,说着你做过的每一件傻事。虽然她没有明说,甚至她自己都不清楚,但是我看得出来,她很喜欢你……” 薛慕白的心跳动着,他的话让薛慕白触动了每一根神经。在初中的时候,薛慕白并不是没有幻想过周迪会喜欢自己,但薛慕白却自己否定了这个幻想。薛慕白一直都认为,在薛慕白初中的时候,留给周迪的,都是自己最坏的一面,尤其是自己的软弱、脆弱。 被人欺负,薛慕白曾经在她面前流过泪。 有时候他在想,即使能重新遇到张迪,薛慕白就有勇气跟她告白吗?她会接受一个软弱无能、只会流鼻涕的男生吗?她能相信,这样一个男生,能保护她吗? 他瞪着薛慕白,那眼神好像是在责备薛慕白动了他奶酪,跟薛慕白说:“直到那天,她拉着我到学校的紫藤萝花架下,不顾一切的告诉我,她喜欢你。每次她在我面前提起你的时候,我的心就像是被针扎了一样。而她那天跟我说的话,更让我痛心。薛慕白突然明白,也许我可以和她走得很近。我可以让她信赖,却也注定只是一个能够听她心里话的好哥们,能够走近她心里的,始终不是我。在她面前,我只能做一个倾听者。 薛慕白的心在滴血。薛慕白的思绪似乎回到了四年前的那一天。那天的薛慕白,只顾着心伤于她和陈同耀感情和她突然的生日礼物上了,浑然忘了对她的反应。 或许,她送薛慕白的那份生日礼物,寄寓非同寻常的意义,而薛慕白的反应却是重物不重人;或许,薛慕白因为她和陈同耀的感情,而对她反应冷淡,让她有些失望。薛慕白甚至可以想象,当她满怀希望、试探性的问薛慕白有没有喜欢的人的时候,薛慕白却一口咬定“没有”的时候,她的失望、心如死灰。 薛慕白突然明白了一个很长时间内,都想不通的问题:薛慕白连她最普通的朋友都算不上,她却会将心中最大的秘密告诉薛慕白,现在想来,那应该是她的暗示,暗示着他们的关系可一步的往下发展,朝着超越朋友关系的方向上。 这一刻,薛慕白的心底满是错过的惋惜,但错过了毕竟是错过了。 错过的感情如同错过的风景,再怎样的惋惜,也不可能挽回错过的一切。薛慕白也很想问陈同耀周迪的联系方式,找到她,告诉她这四年来,薛慕白一直都没有忘记她,薛慕白还像四年前一样的喜欢她。 但是,薛慕白很理智地告诉自己,现在已经不是四年前了,他们不可能再回到过去了。薛慕白在变,她也在变。纵然薛慕白的心没变,她还会是四年前的她吗? 况且,褚丽雯也将成为薛慕白心中另一根刺,薛慕白不可能骗她,也不可能骗自己。 薛慕白让自己平静了一下,问他:“为什么突然告诉我?”他说:“你难道看不出来,我也很喜欢她吗?” 薛慕白当然明白,从他的叙说中,薛慕白就知道,他对周迪的感情,要远远地超过自己。薛慕白明白他的苦闷,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第一卷 第6章 梦里百合 在回家的路上,薛慕白一遍遍的默诵着李商隐的《锦瑟》。 只是当时已惘然,此时的薛慕白,似乎可以领悟到李商隐当时所求不得、所爱不成的伤痛,失遇之伤、不遇之痛,充裕着薛慕白的心头。 从薛慕白走出餐厅,天气都是灰蒙蒙的,阴霾霾的天气印证着薛慕白此时的心情。在薛慕白快要回到家里的时候,天气转晴,顿时午光明媚。薛慕白的心情也忽然豁然开朗。陈同耀的话,从另一个角度来讲,何尝不是在解开薛慕白的心结? 薛慕白曾经试着学习《鲁滨逊漂流记》中的鲁滨逊,将自己目前境遇的好处与坏处一一的列举出来,做一个对比。结果却发现,鲁滨逊先是给自己一个绝望,然后再给自己一个希望。而薛慕白却是先给自己一个安慰,随即自己将这个安慰打破。 薛慕白不明白,为什么薛慕白一直都在否定自己?在别人眼中,薛慕白高傲。可在薛慕白自己的心底,薛慕白却是自卑、自怜,对自己没有一丝的自信心。 但是陈同耀的话,却让薛慕白恍然明白,或许,自己不是那么差劲。薛慕白可以给自己一个重新的定位了,该给自己一个自信心了!这一刻,薛慕白的心情充满了强大的自信,薛慕白有理由坚信,今后薛慕白的自信,不再是脆弱的掩饰。薛慕白甚至是有仰天长啸的冲动。 薛慕白回到家中,将自己一个人静悄悄的关进书房,将薛慕白所保留的周迪、褚丽雯的照片找出来,然后用剪刀将它们一点点的剪碎。 窗外是一片杨树林,林中绿草丛生、黄花杂错其间,对对彩蝶蹁跹林中。薛慕白本想将那些碎片丢进林中,让它们随风飘走,却总觉着这样有些不妥。 想了很久,薛慕白将这些碎条装在一个纸篓之中,一个人去了村口的小河畔。这条小河,曾经承载了薛慕白太多的心事。 在薛慕白很小的时候,经常偷看一些言情小说,记得一部书上说过:如果有心事,不愿说与人听,可偷偷说给大河听。就让涛涛东去的河水,带走自己所有的烦恼。心思单纯的薛慕白,竟然当了真。 在薛慕白初中的时候,薛慕白经常被人欺负,因为不愿意向家里告状,每一次都只能将眼泪流回心底。这里就成了薛慕白宣泄情感的最好的地方。 在薛慕白第一次高考失败之后,薛慕白曾经在这里呆了一整天。 现在,薛慕白在这里宣泄的是自己的感情,是两段薛慕白错过的感情。薛慕白将周迪、褚丽雯的照片碎片,丢入河中,希望这条迤逦远去的大河,也能带走薛慕白对过去的心伤。就让错过的感情,当做梦里盛开的百合。 “五一”长假很快就过去了,薛慕白收拾行李包,准备回学校了。薛慕白默默的收拾行李,母亲如同往常一样,在薛慕白耳边絮絮叨叨,告诫着薛慕白该注意的一切,不时往薛慕白行李包中塞一些衣物或者生活品。我们有拦着薛慕白妈妈,尽管行李包已经鼓起来了。薛慕白知道,妈妈往行李箱中塞得,都是她对薛慕白的关心。 随着薛慕白一天天的长大,对待世情也一天天看的通透。薛慕白的妈妈是一个很普通的乡下妇,像很多家庭一样,我们家里也存在着婆媳不和的情况。小时候,自以为很懂事情的薛慕白,对妈妈和奶奶的吵架,薛慕白总是毫不犹豫的站在奶奶那一边,不止一次的为了奶奶和妈妈争吵,最严重的一次,竟气的妈妈要绝食。 当时哥哥给薛慕白说了一句话:“我们没资格责备妈妈。” 那时的薛慕白,对哥哥的话很不服气。当薛慕白逐渐成长之后,薛慕白才明白,为什么哥哥每次在妈妈和奶奶吵架的时候,从来都是谁也不帮,他每次都是将奶奶扶走,再把妈妈安慰好。 薛慕白可以给自己加上一个“帮理不帮亲”的高帽,却忽略了母亲的感受。妈妈付出的是对薛慕白的关爱,薛慕白回报她的却是让她伤心、气愤,不管她是对是错,她希望的,不是一个事事武逆她的“逆子”。妈妈和奶奶这辈子是不可能和解的了,可薛慕白为什么还要为了这段不可能解开的死结,继续疏远和母亲的关系? 正当薛慕白出神的时候,父亲推门走了进来。他塞到薛慕白手上3000多块钱,跟薛慕白说:“收好了,下半学期的生活费。”他再三叮嘱:“省着点用啊,别乱花钱。”在他把钱塞到薛慕白手上的时候,薛慕白突然发现,那是一双枯槁、粗糙的手,无论是手心还是手背,都留下了深深的风霜的痕迹。 薛慕白眼眶湿了,抬头看着爸爸。他的眉目,一如往日的威严,只是眼角下面有多了几道鱼纹。这个一直给了薛慕白很大压力感的人,不再年轻了。 薛慕白很少敢直接望着父亲的脸,他的严厉一直都让薛慕白不寒而栗,当薛慕白今天仔细的看着他这张脸的时候,薛慕白才发现,这张面孔究竟承受了多少薛慕白不知道的沧桑? 薛慕白的泪子在眼眶中打转,想起前阵子生活上的放荡,心里充斥着羞惭感。薛慕白很想告诉父亲薛慕白不要这点钱,但是前阵子腐败的生活,已经让薛慕白的生活费几乎告罄,而且家里虽然赚钱不易,却也不在乎这点钱,但这点钱却能让父亲背井离乡的儿子放心。薛慕白接过了钱,心中暗暗发誓,绝不会再放纵自己。 在带着对双亲的羞惭感中,薛慕白登上了南下的火车的。妈妈将薛慕白送到了车站,在薛慕白上车之前,又在薛慕白身上塞了一百块钱散钱,她解释说:“路上多买点好吃的。有点东西吃,坐车也就不再烦躁。”薛慕白不便推辞,只好收下,心里却又是一阵阵的酸楚。 在火车上,薛慕白想了很多,薛慕白决定要一改之前的颓废之气,回复到往日的状态,做回优秀学生,做回文学社优秀社员的身份,拿到以前每个学期都能拿到的奖学金。 所以,在薛慕白刚刚回到学校之后,拒绝了王峰岳一起喝酒的邀请。 薛慕白决定和一起的自己告别,以一个全新的面目,开始全新的生活。在这念头的支配下,薛慕白跑到专卖店,买了一身衣服,大大奢侈了一把。当薛慕白一身鲜亮的出现在久违的同学面前,薛慕白鲜丽的衣装让朋友们大大的吃了一惊。在他们眼里,薛慕白一直都是一个死板、呆板、沉闷的人,很难相信薛慕白会花时间、花钱去换一身款丽的衣物。 接下来的日子,薛慕白回复了往前平静的学习生活之中。每天忙碌于宿舍、教学楼、食堂的“三点一线”之间,过着往前一样枯燥的日子。这样的日子,对一直追求生活精彩的薛慕白来说,无疑是一种煎熬,于是课余时间泡网吧,又成了薛慕白另一个消遣。 在薛慕白学生时代结束之前,薛慕白从没有感受到消费时间的可怕。而更可怕的是,却是对消费时间的麻木。 但有一件事情,当时薛慕白却是真真实实的感受到了。那就是生活费的一点点见少。尽管薛慕白一直告诫着自己一定要省着花钱,但总是忍受不住小食堂美食的诱惑,再加上上网的开销,薛慕白的生活费就日显不足了。 薛慕白仔细盘算着,大半学期的生活费,薛慕白一个月已经用去一小半了,在不想伸手向老爸要钱的情况下,周末兼职似乎是最好的法子了。在文学社社友欧阳佳佳的帮助下,薛慕白找了一份周末发传单的兼职。 欧阳佳佳是一个阳光、大气、爽朗的女生,薛慕白平时都叫她欧佳。两人号称是H大文学社的顶梁柱,谁都明白,我们将会是下一代的文学社主事人。初进文学社时,他们 都曾欣赏对方的才气,因此也迅速成为最佳搭档,一起主持了好几次校园征文的活动。她经常在周末做兼职,因此有些路子,当薛慕白把薛慕白想做兼职的想法跟她说了之后,她很爽快的就答应了,并约定周六早上在前往市中心的公交车站见面。 薛慕白依着约定,一大早就到了车站。等了大概十多分钟,欧佳一溜小跑而来,手上还拉着一个漂亮女孩,奔跑之时,两个女孩脑后的长发在清风中飘动。这时候已经是六月份了,在江南,五月中天气就有可能达到30℃。两个女孩都穿了紧身短裤,奔跑之时,修长、匀称、雪白的大腿,在薛慕白眼前晃动。 “不好意思,来晚了一步。”欧佳有些气喘,想是刚才跑得有些急,红着脸和薛慕白说道。然后她又拉过和她一起来的女孩,笑着跟薛慕白介绍:“这是我最好最好的好朋友,吴佳瑶,也想出去做兼职的。” 吴佳瑶冲薛慕白微微一笑:“你好,早就听说过文学社的薛慕白,可是中文系的才子。”她笑起来极美,如羞花吐露、如月破层云,两个浅浅的梨涡,现出她的俏皮、可爱。 第一卷 第7章 初遇吴佳瑶 薛慕白细细的打量了她一下,这女孩实在漂亮。她长发披肩,腰身纤娜,上身着白衫短袖,露出两条粉嫩细长的手臂。如月修眉之下,是一双剪水明眸,澄澈的如同一泓秋水,流转之间,透露出她的清纯、灵动和如水波般的灵气。 她让薛慕白想起了一个月前在回老家路上遇到的少女杨馨如。如果说杨馨如给薛慕白的感觉是温馨如香,吴佳瑶给薛慕白的感觉就是轻柔如水,澄澈不见杂质。 她见薛慕白盯着她看,有些不好意思,脸上一红,低着头说:“你这人怎么这么不礼貌?”她的话让薛慕白有些歉然,不好意思的说了一句:“额,对不起哦,我没别的意思。” 这时候,及时赶到的公交车打破了我们之间的尴尬。等车的人还不少,薛慕白假惺惺的喊了一句:“快上车啊,再不上车,就没位子坐了!”薛慕白抢到公交车的投币处,在薛慕白摸口袋的时候,才发现身上没有硬币,薛慕白这次记起,来的时候太着急,没有换乘车的硬币。 正当薛慕白想着怎么开口求救之时,一只匀长、粉嫩的手臂,从薛慕白眼前穿过,跟着是“滴滴”两声,一张公交卡在刷卡机上连刷了两下。 薛慕白不好意思的回了一下头,车上人挤,这一回头,几乎和吴佳瑶的脸蛋相碰,我们的鼻尖几乎已经碰触到一起了,薛慕白甚至感受到了她淡淡的呼气。她红着脸,往后面退了一步,红着脸说:“没带零钱吗?这次帮你刷了!”她咬着薄薄的嘴唇,略带羞涩。 薛慕白耸了耸肩:“谢谢你啊,不然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那是薛慕白第一次这样接近的看着吴佳瑶,她皮肤娇嫩,雪白的脸蛋,生出淡淡的红晕,越发的显得粉嫩动人、弹指可破,让薛慕白有一种想要伸出手,轻轻一捏就可以将她脸皮涅破的想法。 公交车人多座位少,薛慕白把座位让给了两个女孩,自己扶着扶手,站在一边。 欧佳和吴佳瑶交谈甚欢,两个女孩叽叽咯咯,在一起聊着永远也聊不完的话题,反而将薛慕白晾到了一边。车子里时不时的晃动着,薛慕白的身子也时常在惯性的作用下,前后晃动。有几次不小心蹭到坐在外边的吴佳瑶的胳膊,薛慕白依稀的感觉到,她的肩膀娇嫩、润滑、柔软,对于从未曾接触过女孩子身体的薛慕白来说,竟也是一种颇为奇妙的感觉。 而对薛慕白似有意、若无意的侵犯,她却是一点反应也没有。她乐此不疲的和欧佳聊着一些开心的话题,对薛慕白却一眼都没瞧。 下了公交车,在欧佳的领路下,很快到了此次工作的地方,是一家房地产公司。他们很快就领到了任务——一大撂传单。薛慕白被指定在一家超市门前,定点发单。 因为是薛慕白从学生时代开始的第一份工作,薛慕白做的格外认真,按照安排任务时,公司人员的交代,面带着真诚的微笑,机械的重复着派放单页的动作。 薛慕白的身子也在随着脚步的圈转而侧转,脚下的步子也在不知不觉中往后倒退,一不小心,背后撞到了一个人,慌慌张张的回过头。却发现身后那人也刚好回过身来,她穿着喜羊羊的萌宠道具,虽然头上戴着道具,两只露在外面的眼睛,却如水波般晶亮。 她友好的向薛慕白摆摆手,薛慕白同样挥手致意,身子仍在一点点的往后退。虽然薛慕白看不到她的脸,但是薛慕白却猜到,她一定是欧佳的好朋友吴佳瑶,因为只有她的眸光才如此的澄澈。 中午休息的时候,薛慕白想到两天发单的钱,足足够薛慕白一个礼拜的生活费了,于是小小的奢侈了一下,在肯德基买了一份午餐。当薛慕白吃的正开心的时候,一个身穿喜羊羊道具服装的女孩子,毫不客气的坐到薛慕白对面。她摘下头套,果然,她真如薛慕白所猜,真的就是吴佳瑶。她买了一份薯条,一份饮料,一份火腿汉堡,笑着说:“可以坐这里吗?” “当然,”薛慕白愉快的回答。她将吸管插入饮料瓶,扁着嘴将甜甜的饮料吸入嘴中,然后跟薛慕白说了一句:“我看过你写的文章,可以看出,你是一个很有思想、很有才华的优秀青年。” “谢谢。”任谁被一个漂亮女孩夸奖,都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情。接下来,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各种事情,聊得最多的是上午的工作情况,从交谈中薛慕白得知,她也是第一次出来做兼职。聊到最后,不知为何,又聊到了关于文学上面的事情了。 她说:“你古文很好啊。” 薛慕白耸了耸肩,很谦虚的说:“马马虎虎。” 吴佳瑶追问了一句:“那古诗呢?”薛慕白点点头:“也还好。”她很满意的拍了一下桌子,说:“我也很喜欢古诗文呢。写两句诗给我听听,成吗?” 她额前的丝发在轻轻的晃动,先前摘下头套之时,就已经将头发弄得凌乱,这时候在眼前一晃一晃的,让她如水波柔动的眸光,如同蒙上了丝丝雾渺,让薛慕白心生朦胧之感。又让薛慕白想去了错过的周迪,就像她此时幽远缥缈的眼神,似乎不可捉摸。薛慕白的心头,不知为何的痛了一下,文思所致,脱口而出:“何处灯火最阑珊,莫道憔悴,伊人何处?” 这句诗是薛慕白组合、倒装:“衣宽借代终无悔,为伊消得人憔悴”和“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两句而成,虽说是剽窃前人诗作而成,却也很恰当地表达薛慕白周迪寻觅不得的心痛。 吴佳瑶细细品味了一下这句诗,随即拍桌而起,“好啊,本大美女在这里陪你聊天,你还在想着别的女生!”她桃腮鼓鼓,颇有几分薄怒,让薛慕白怔了一下。而她刚一发作完,似乎就发现了自己的行为,失去了矜持,大失淑女风范,脸色刷的红了,尴尬的说:“哼,你想谁,管我什么事?你就继续的想你不知何处的伊人吧。”她匆匆的收起自己的食物,慌慌张张的端起托盘走开了。 薛慕白有些莫名其妙,轻轻耸了耸肩头。在吃过午饭之后,又领了一些传单纸,继续薛慕白的发单工作。 下午的工作很是枯燥,头顶顶着火毒的太阳,着实很让人难受。而炎热的天气,也让街上的行人变得比往常更为焦躁,薛慕白的发单工作,比之上午,也就困难的多。要说有什么让薛慕白意外的事情,就是接到了一个来自杭州来的电话。 薛慕白接到电话的时候,愣了一下,脑海中飞快的回想着薛慕白认识的杭州朋友,却不记得是谁。在满腔的疑虑中,薛慕白按下了滑动接听按钮。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很甜美的声音:“薛慕白,你这个没良心的,都这么久了,也不给我打个电话?” 薛慕白愣了愣,随即开心的回应:“你是,杨馨如!”意外的接到来自另外一个城市的女孩子的电话,薛慕白说不出的开心。 “哼,算你有良心,还能记着我!”杨馨如的回答中,一如当初在火车上的初逢,带着几分俏皮。 “怎么会想起来给我打电话呢?” “怎么,不高兴本美女给你打电话?” “哪有啊,求之不得。” “哼,你们男生都是这样吗,油嘴滑舌,告诉你吧,我在整理手机账号的时候,突然发现你的手机号还保存着,本想删除了,可想想你这人还不算坏,当初还帮我递过行李箱。” “呵呵,看来真的得感谢一下当初自己的好心,才让我免于今天的删号之厄。” “少贫嘴。我现在很无聊,能陪我网上聊聊天吗?我把薛慕白的QQ号给你。” “额,”我有些为难的跟她说:“很不好意思,真的不是薛慕白不愿意,实在是我白现在真的分不开身啊。” 她有些失望地说:“那好吧,晚上,晚上一定有时间吧?” “当然。”薛慕白毫不犹豫的回答。 “那就不见不散?” “不见不散。” 薛慕白关上手机,不到两分钟,短信铃声响了,那边发来一串阿拉伯数字。薛慕白会心一笑,把薛慕白的qq回给她,将手机装回口袋里。和她通过这次话后,突然发觉发单的工作不再那么枯燥了,头顶那火毒的太阳,似乎也不是那么邪恶了。薛慕白开心的想着,等工作结束,坐到电脑桌前,该怎样和杨馨如聊天。 好不容易熬到下班,回到学校的第一件事情,就是飞奔网吧,登上qq,果然,薛慕白的qq头像闪动着。薛慕白迅速的通过杨馨如的加友申请,那边迫不及待的闪过一个抖动窗口,薛慕白笑了,发了一个信息: 怎么,这么急着和我聊天。 她:是啊,早就等着你了。 薛慕白:那可真是荣幸。 她发过来一个翻白眼的表情:少臭美了。可以跟我解释一下你的网名吗?恨水愁风,这个网名似乎很有深意。 第一卷 第8章 猜不透的心思 薛慕白跟她吊起了书袋:所谓“恨水”,出自南唐后主李煜《相见欢》“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一句,所谓“愁风”,出自李白《长干行》“愁水复愁风”一句。 她发了一个一个大拇指给薛慕白:厉害,不愧是文学专业的,起个网名都带有文艺的范。跟你比,才发现自己的俗、慵懒。 薛慕白:呵呵。我起这个网名,其实也是我当时的最真实的心态。 她:哦? 薛慕白:是高三时候起的,当时高考落榜,对自己的无能,感到愤恨,对自己的前程,感到发愁,所以才有了“恨水愁风”这个网名。 那边沉默了很久,似乎在考虑怎么回复薛慕白。过了足足五分钟,薛慕白才看她发来的qq信息: 想知道我对你的看法吗? 薛慕白:???? 她:那天在火车上,和你的初次相逢,薛慕白给我的第一个印象,就是这个男生心很好,很懂得乐于助人。 薛慕白:呵呵,如果你和我相处的久了,就会发现,薛慕白不光心好,人也很好。 对薛慕白的贫嘴,她懒得多理,键盘上飞快的敲着她的回复:和你聊了一阵,觉得你说话风趣,活泼跳动,为人和善。但聊得久了发现,你看似风趣,却有点酸腐之气。幽默的比辟,又带有炫耀、展示甚至是夸饰文采的意思。看似对人和气,却对人有很深的警惕,当时薛慕白在想,或许,这就是你们所谓古诗文人的傲气。 薛慕白:你可真是一个细心的姑娘。 她发来一个偷笑的表情说:说你是古时文人风度,果真不假,我的薛公子,现在可是21世纪,还有人会用姑娘这一个词汇吗? 对她的挪揄,薛慕白只能回复:呵呵。 她:你的网名,起的很负能量。听了你对你网名的解释之后,我想我真正的了解你了。 薛慕白大声的抗议:喂喂喂,你才和我相处了一个下午,聊了几分钟的天,就敢说了解真正的我?你是太狂妄了,还是对自己太自信,认为自己有读心术? 她:先别发脾气嘛,听听我说的对不对。首先,你内心很阴冷,至少,你不像表面的那么阳光,我可以打赌,你内心一定藏着很多的秘密,你一定有着另一个很阴暗的一面。 薛慕白的额头上冒起一道冷汗,手心湿漉漉的,被冷汗浸湿了。薛慕白感觉对面不是一个人,是一个可怕的恶魔,可以看透人心思的恶魔。在她面前,薛慕白所有的秘密都无所遁形。薛慕白小心的组织者措辞,敲好的文字,总觉着发过去不合适,一遍遍的删除着。 兴许是等了很久也不见薛慕白回复,向来性急的杨馨如接着发过来她的想法:你的高傲,甚至是对人的冷淡,与其说是古时文人的傲气,倒不如说是一种遮拦。你在遮拦你的过去,或者,遮拦着你的一些弱点,那是你不愿意被人看到的一面。 接着,她很风趣的来了一句:爷,你就听妞一句话,什么事情都不要看的太消极,很多人、很多事情,都不像你想象的那么可怕。试着敞开心扉,拥抱生活的美好,这是多么惬意的事情。年纪轻轻,就这么悲春伤秋,整日发这么多感慨,小心哪一天像林妹妹一样掉下来“衰”死。(她在后面发来一个偷笑的表情。) 薛慕白想了想,发了这样一句话:你知道杨修是怎么死的吗?末了不忘了添一个得意的表情。 她发了一个左右哼哼的表情,跟薛慕白说:得了吧,且不说我比不得杨修,你有给曹操提鞋的资格吗? 薛慕白被她的说得没话说了,生怕再被她挪揄,对她的嘴上功夫,薛慕白还是甘拜下风,尤其是她损死人不偿命的本事。薛慕白将聊天的话题引到了她的身上:不要光说我了,说说你吧。 她:薛慕白没什么好说的。 薛慕白:可我就喜欢听普通的人,说普通的故事,越俗越好,越普通越好。 她:我的故事不像你想的那么简单,我现在也完全不想提自己的故事,等你哪一天真的了解到薛我了,知道了 的故事,你就会知道我的故事很不普通,跟我相比,你的那点所谓不幸,真的只是一点小挫折。 薛慕白从她露出的口风,隐约的猜到,她一定是一个有故事的人。只是,她不想跟薛慕白说她的故事,至少现在不是。薛慕白不想让她不开心,想着怎么岔开话题,好在没事找事是薛慕白的强项,决定从她的网名入手,手敲键盘,敲下这样一行文字:“变质的苦丁茶”,你的网名也很有意思啊。 她:从小熬夜苦学的时候,喜欢用苦丁茶来提神。所以喜欢苦丁茶。 薛慕白充分发挥了一个文学专业生优秀的文字能力,薛慕白胡侃哲着:苦丁茶可是象征着爱情,你的爱情难道变质了吗? 她发过来了一个撕着嘴表情:额,第一次听说这东西能代表爱情,你胡侃的吧? 薛慕白严肃的说:怎么会?我问问你,爱情是什么滋味? 可能是在思考这个很有深度的问题,她过了很久才发过来她的回答:爱情嘛,身处其中的时候,是甜的,事后却是有些苦涩的,当回忆爱情经历的时候,却又有太多值得回味的地方。 薛慕白趁热打铁,不失时机的说道:是啊,这不就是苦丁茶的滋味吗? 她:哦,这样说,好像是真的有点道理。 薛慕白:承认了吧?快告诉我,到底是不是失恋了? 她:才没有呢。高考前的那段时间,陪我度过每一个苦学夜晚的,就是苦丁茶。那会我真的是恨不得伸手抓住流失的每一秒钟。等我上了大学,却再也找不到当初的那种感觉了,时间成了随意浪费的便宜货,日子过得颓废哦。所以,变质的不是苦丁茶,而是我的心态,是随意浪费大好青春的颓废。 薛慕白这才明白她网名真实的意思,心中有些不悦:刚才还怪我年纪轻轻,就这么悲春伤秋,现在自己就开始感叹起来了。什么时间做什么事,大好的学生时代,不好好做些开心的事情,竟说些扫人兴致的话题。 她:妞错了,薛公子,不要生气。好了,这些伤感的话就不用说了。想问问,你对我的看法。 薛慕白:你是指哪一方面? 她:总体。 薛慕白发了一个晕头转向的表情:晕,再怎么总体,你也得给薛慕白一个方向,我不喜欢云里雾里的虚飘感。更不想一点点的去猜你的心思。 她:好吧,先从性情说起。 薛慕白说了一大堆赞美女孩子性情的词语,也不管用在她身上合不合适,总之哪一顶帽子高,薛慕白就给她戴哪一顶:性情娴熟,温柔清婉,活泼开朗,青春活力,贤良淑德…… 她汗哒哒的喊停:晕死,我有你说的那么好吗?还有,贤良淑德,这是形容女学生的吗?你怎么不说三从四德? 她又问了薛慕白一句:为人呢?你说薛慕白这个人的为人,是好事坏?薛慕白想是会骗人的坏女孩吗? 薛慕白:你会不会骗人,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你一定是一个心细如发的女孩,你的心思一定很细腻,能发现别人不能发现的东西。我的很多朋友,相处那么久,都没能看清真实的我,你却只一个下午,就把薛慕白看的很清楚。 她:呵呵。还有呢,对我还有什么评价? 薛慕白有些云里雾里:还有?还有什么? 她:一个女孩子,问了你她的性格、问了你她的内心,你说她接下来还会问你什么? 薛慕白是真的有些不懂,对她的心思,薛慕白总是琢磨不透:真的不知道,你还想问什么? 她发过来一个发火的表情:笨蛋,你就不能学聪明一点吗?问完了你我内在的一切,你说我会问什么?我在问你我的相貌,你对我的相貌怎么看? 薛慕白不禁莞尔,这个杨馨如,说话都这么会绕圈子,这可与她的爽朗大气的性格很不相称。薛慕白完全可以想象,电脑那头的杨馨如,是怎样的害羞,却还是不忘了挑逗她:你的相貌如何,小可不敢多做评价,但是有一点,一个女孩子,这么在意一个男孩子对她的看法,十有八九,是对那个男孩子有意思了。询问她对自己的看法,也有对那孩子暗示的意思。 她发过来一个害羞的表情:瞎说八道,别太自以为聪明了,我对你可没那个意思。好了,我下线了,要去睡觉了,拜拜。 她发完这句话,qq头像就灰了,薛慕白暗自猜想这会她会是什么表情?坐在电脑桌前,红着脸,喘着粗气。想着薛慕白恶作剧一般对她的揶揄,忍不住笑了。 生活中有太多的事情,是你想不到的,当真相赤裸裸的出现在你面前的时候,会吓花你的双眼。 就像,谁能想象,发出“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千古爱情绝唱的鱼玄机,会是一个极尽放荡的道门暗娼;谁能想象,因为妻子之死,发出“曾经沧海难为水”的爱情哀叹的李贺,过的却是“除却巫山遍地云”的风流淫乱的日子;谁又能想象,柳永嘴上唱着“衣宽解带终无悔,为伊消得人憔悴”,真正让她憔悴的却不是苦苦思念的伊人,在粉妆艳抹的妓女群中,憔悴着她的神经。 就像薛慕白怎么也想不到,清纯如水的水荨,骨子里竟是那么的肮脏、下贱! 第一卷 第9章 料不中的事 和城里的家长视早恋如洪水猛兽不同,受到农村早婚观念影响的父母,却是期望着薛慕白能在大学时代,就给他们找一个儿媳妇回去。形单影只的日子久了,薛慕白也想改变一下当前的孤单寂寞,薛慕白不想再让那份庞大到没影的孤单感,继续像膨胀着的柳絮,继续的占有薛慕白的心。 于是,当薛慕白闭着眼,将可以做女朋友的女孩子,如同放电影一样,在脑海里走了一圈,试着从中找到一个适合最求的对象。 但是,搜寻的结果,很让薛慕白失望。常言说得好,好马不吃回头草,褚丽雯虽然是第一个出现在薛慕白脑海里的,却也是第一个被薛慕白过滤掉的。 别说她不会和薛慕白重归于好,薛慕白也不会主动用自己的热脸去贴她的冷屁股。周迪呢?她似乎离薛慕白太遥远了,她已经偏离了薛慕白的生活,注定成为记忆深处的一道深痕,想着她薛慕白不如想着至少还能见到面的褚丽雯。 薛慕白又想到了杨馨如,但网络毕竟不是现实,现实中短短半日的相处,也不可能让她成为薛慕白的女朋友,虽然薛慕白很喜欢看青春校园小说,但却很清楚,小说当中那些抵死缠绵的爱情,现实中几乎见不到。 欧佳呢?她的热情爽朗,倒是很适合薛慕白的口味。但她现在已经是薛慕白老家来的好朋友董宪立的女朋友,薛慕白没有挖墙脚的本事,更何况“朋友妻不可欺”。欧佳虽然不是董宪立的老婆,却也是公布恋情的光明恋人,薛慕白就是再混蛋,也不可能去碰好朋友的女朋友。 想来想去,也就只有水荨了。 水荨和褚丽雯是一个系的,但却比丽雯小了一届,和薛慕白是同一届的。她短暂的进过文学会。第一次在社团活动上发言的时候,她怯生生的,连说几句话都红透了脸。她的单纯,将她整个人都严严实实的包裹了起来,如同含苞待放的花朵,纯洁的不带一分杂质,就像蜿蜒东去的钱塘江,纯净、澄澈。 她曾经给薛慕白写过一封信,她很真诚的在信中跟薛慕白说明了她对薛慕白的感情。和很多女孩一样,也和褚丽雯一样,吸引她们的,是薛慕白斐然的文采,薛慕白写出来的优美文字,打动了这些女孩脆弱的心。 当时薛慕白刚刚和褚丽雯确立关系。这封信也被褚丽雯逮了一个正着,她带着几分酸醋,将信件撕了一个粉碎。老实说,当时的薛慕白对这件事情,还有几分几窃喜。当时的薛慕白,憧憬着能和丽雯的爱情走下去,至少走出很长很长的一段,对她吃醋的举动,自然有几分开心。 但是薛慕白和她的感情,才刚刚开始,就惨淡结束。薛慕白除了叹息,就只能跟着王峰岳鬼混,借着疯狂,来发泄着薛慕白内心的积郁。 曾经听人说过:与其选择一个你爱的人,不如选择一个爱你的人。你爱的人,可能没有保质期,可能根本就不容虚拟的接近。爱你的人,却是不会从你面前飞走。与其憧憬着抓不住的爱情,不如品味着到手的鸭子。 带着这种心态,薛慕白决定去见水荨。让薛慕白很是意料的是,水荨几乎是学校“公众情人”式的存在,薛慕白稍微一打听,就知道她在学校外自己租房子住,而且轻而易举的就得到了她住地的地址。 薛慕白按着地址,很快找到了她的住处。那里是一处单独的小院,这些大学生当中,在校外租房子、正大光明的过夫妻生活的小情侣,并不少见,但是像这样独门独户的小院,租金委实不菲,对于这些“无产阶级”的学生来说,着实是一笔不晓得开销。看来,水荨倒是很有钱啊? 薛慕白心里这样想着。 薛慕白慢慢靠近她住处,屋里面传来男人粗重的喘息声,以及女孩子的娇喘声、呻吟声。薛慕白的大脑有些冲血,理智告诉他,他应该迅速的逃离这里。但好奇心却驱使着薛慕白抖动着双手撩起一旁的窗帘,紧跟着薛慕白就看到了一副让薛慕白面红耳赤、心跳加速的画面:一个中年男子,挺着他坚挺、乌黑、丑陋的下体,在水荨粉红、细嫩的下体进进出出。水荨几乎一丝不挂,双目微闭、媚眼如丝,愉快的呻吟着,一只手还在抚摸着自己挺起的酥胸。她的腿上,丝袜半退,姿势性感,最能勾起人类原始的情欲。在她的身旁,则放置着她的花边内裤、蕾丝吊带。 薛慕白大脑迅速的充血,眼前的刺激画面,是之前从未接触过的。但是在理智的催促下,薛慕白放下窗帘,开足马力,逃离了这里。 若非是今日亲眼见到,薛慕白绝对不能想象,水荨竟会是这样一个淫乱、放荡、肮脏不堪的女人!在外人面前,她总是一副清纯玉女的模样,一转身,却又以淫荡之极的形象,在那见不得光的地方,做着最见不得光的事情。 薛慕白的心压抑着,又像以前一样,一个人在操场上孤零零的,一圈一圈的走来走去。眼前不少花枝招展、身材修长的女孩子,她们的裙角飘扬着,就像是她们飘飞的心情。 此时,薛慕白也有些摸不准自己的心情。是在排解自己那地老天荒般空旷的孤寂心情,还是在期待着下一次的美丽邂逅? 一直串到自己脚下发软、身子乏累,薛慕白才懒洋洋的回到宿舍。天气热,宿舍里的电风扇“嗡嗡”扇动着,躺到床上,电风扇的凉风吹走了薛慕白的燥热,却吹不散薛慕白心中的烦躁,更吹不散薛慕白那难以排解的孤独。 “来支烟?”薛慕白那头床铺的王峰岳递了一支烟给薛慕白。 薛慕白本想推拒,因为薛慕白不光清楚的知道,抽烟有害健康,更是因为薛慕白一直固执的认为,抽烟的不是好孩子。但想了想,薛慕白还是接过了他的烟。一来,薛慕白决定不再颓废的举动,让薛慕白和他有些疏远了;二来薛慕白心情真的很烦。 “听说你去找水荨了?”王峰岳点燃了烟,淡淡的问薛慕白。 薛慕白“恩”了一声点点头。王峰岳说:“要说水荨那丫头,真是水灵,尤其是她的身体,水嫩嫩的,柔软的就像是绸缎。薛慕白保证,你要是上过一次,绝对让你终生难忘。” 薛慕白好奇的说:“这么说,你已经试过了?” “当然,”王峰岳用略带夸耀、夸张的口吻,跟薛慕白讲述着他的韵事。 他滔滔不绝的说着,薛慕白却听得有些不耐烦了,捏着烟的手,软哒哒的垂着,烟头指着地面。王峰岳看出了薛慕白的不满。 他的话刺激了薛慕白,薛慕白装作眼皮拉拢着的疲倦模样,将烟头掐了,转过头去说道:“我要午睡,不要打扰我了。”薛慕白头一偏,不再理他。 薛慕白寂寞的心苦闷着,而大学生时代,解决寂寞和苦闷,最好的法子就是上网。 薛慕白带好身份证,口袋里揣好零钱,到了网吧,薛慕白的同乡加好友董宪立。已经在网上杀的昏天黑地,嘴里叼着一根烟,手上飞快的抖动着鼠标、键盘,时不时的兴奋的喊上一句。见到薛慕白来了,他热情的跟薛慕白摆摆手,催促道:“快来吧,跟我对战,一个人太没意思。” 薛慕白和董宪立同是一个村子的,从小学时就是同班同学。初中毕业之后,我们就没再见过面,高考之后,缘分让两人在H大再次重遇。同在异乡求学,在这个陌生的城市,他们走的很近。 在小学时薛慕白曾经和他打过一架,为的是一个女生。不过却不是很多人想象的那样,为了一个女生争风吃醋。 四年级的一个午后,他恶狠狠的诅咒着一个和他吵架的女生,但又不满足于只发几句牢骚,就拉着薛慕白,趁她不在,将她的桌位弄得一塌糊涂,还在她的作业本上画了几个大乌龟。 那时候的薛慕白,还只是一个单纯的小男孩,心思单纯的很。这件事情折磨了薛慕白好几天,总是有一种负罪感,觉得做了天大的错事,以为自己就是一个坏小孩。这一点负罪感,成为薛慕白和董宪立打架的缘由,几天之后,他们难解难分的缠在一起,你一拳薛慕白一脚的打的不亦乐乎。 而让薛慕白郁闷的事情是,薛慕白决定告诉那个女孩薛两人打架的真相。薛慕白告诉那女孩,她乱七八糟的桌位,是董宪立拉着薛慕白一起搞得。谁知道,那女孩却满不在乎的跟薛慕白说:“这事啊,他早就和我说过了啊,我又没有怪他。” 她的话,让薛慕白哭笑不得。薛慕白因为这件事情而良心不安,她却根本不为这件事情伤怀。薛慕白感觉薛慕白是在枉做君子,或许当时在那女孩的心里,薛慕白是在搬弄是非,挑拨关系,薛慕白的形象在她心中一定很差。 更让薛慕白想不到的事情是,董宪立会为了那个女生,在初中时,和另外一个男生大打出手。 第一卷 第10章 突然的爱情 在薛慕白初中的时候,这些身体刚刚开始发育的毛头小子,就已经在迫不及待的尝试着只有成熟男女才能尝试的“早恋”,一对对恋人,瞒着家里、瞒着学校,小心翼翼的经营着幻想中的“地下恋情”。中午吃饭的时候,薛慕白常常看见对对野鸳鸯出双入对的出入餐厅。 当初被薛慕白和董宪立整蛊的那女孩,那会已经出落得亭亭玉立了,自然也就在成为很多无聊男生的骚扰对象,收到的情书,都是按照一堆堆计算的。那时薛慕白并不知道,和她一起长大的董宪立,也成为追求者之一,并最终抱得美人归,缠绵到高中结束。 因为离家较远,所以在初中那会,薛慕白就寄宿学校,每到了周末,薛慕白才蹬着自己行车回家。薛慕白很喜欢田园的静谧,薛慕白又是在乡下长大,每次回家的时候,总喜欢骑车走在稻田地里。 那次很不凑巧,薛慕白正好看见董宪立和一个陌生男子打得不可开交,两人在地面上翻滚着,衣服都脱了线。他的嘴角挂着血丝,和他扭打的那男生也同样面上红肿。 既是同村,又是好朋友,薛慕白自然义不容辞的上前,不过却不是帮着董宪立打架,而是上前将他们两个错开。 “都是同学,大家有事情不能好好说嘛?干嘛要打架?”薛慕白费了好大的力,将两人拉开后,有些气喘的说道。 和董宪立打架的男生,左眼残了,是一个天生的“独眼龙”,长得却很帅气,却比不得董宪立的清秀。 他们两人似乎没有听到薛慕白的话,只是拿着眼神,狠狠的瞪着对方。微凉的风,吹过田垄,吹动着三人的衣衫。薛慕白当时就想,如果不是自己在场,他们两个肯定还会掐的死去活来。 可能是见到董宪立有帮手来了,自己落了单,肯定打不过,那人扶起子自己的自行车,一声不吭的去了。 薛慕白问董宪立:“为什么要和人打架?”虽然小学四年级的时候,薛慕白也一度和他打得难解难分,但在薛慕白的印象中,董宪立是一个温文儒雅、脾气和善的人。 他没有回薛慕白的话,手一拂,擦掉嘴角的血丝,转身扶起倒地的自行车,飞快的去了。 或许真的有缘分这一说。又或者不是冤家不聚头,一年后,薛慕白升到初三,意外的和当初同董宪立打架的那名男生成为了同班同学。不过真正和他接触,并且成为好朋友,却是在初中即将毕业之时。兴许是那会所有的人,都伤感于即将的分别,即使是面对以前老死不相来往的仇家,都会有些依依不舍,总之,薛慕白和他成为关系不错的朋友。 也就是从那会开始,薛慕白知道他名字叫做周明超,因为天生的缘故,左眼眼盲,想必也因为这个原因,他的右眼比别人好使得多。他告诉薛慕白他和董宪立打架的原因:那时他去那个女生班级,去找那个女生,在她耳边说着很多纠缠的话,喋喋不休的向她倾诉、告白,全然不顾那个女生是怎样的厌恶。 最后董宪立突然出现,当着他的面,一把揽住那女生的腰身,得意洋洋的说:“我女朋友,你多烦什么?”而那女生也配合的依偎在董宪立的怀里,笑吟吟的看着周明超。周明超十分伤心的从她的教室中跑了出去。 周明超绝非那种没有风度的人,他不是输不起就在背后捅刀子的人。如果董宪立真的和那女生在拍拖,他什么也不会说,他一定会黯然退场。但问题是,偏偏让他知道,董宪立只是在配合那女生演戏,为的只是让他偃旗息鼓。感到被愚弄了的周明超,自然气不过,单枪匹马的找到董宪立,和他单打独斗,好好地出一口恶气。 后来,在薛慕白读高二的时候,无意中再次遇到那女生,她告诉薛慕白,从那次董宪立为她和周明超打了一架之后,他们俩就在一起了。她还告诉薛慕白,他们俩从小在一块玩,在一块游戏,在一块吃饭。上学一起上,吃饭一起吃,他们两家人的父母,也希望他们两人能在一起。所以,上从父母之命,下应自己内心,两人水到渠成,自然就成为一对。不过,高考的结果,却让人很大跌眼镜。董宪立和薛慕白南下到H大读书,而她则北上去了平津。 董宪立仍在疯狂的打着游戏,薛慕白轻车熟路的开了一台机器,正想登陆qq的时候。董宪立的手机响了,电话那头传来水荨的声音:“你还来不来哦?等了你好久呢!”董宪立爆了一句口:“靠。急什么,过会就去。”那边是一个温柔的声音,对他的粗暴,完全没有在意的意思:“好,薛慕白等着你。” 如果不是那天亲眼所见,薛慕白绝对不会相信,这样温柔的声音后面,会是那么放荡的一个女生。薛慕白很不开心的说:“哥们,你到底什么意思?那边和秦思宇关系不明不白,这边和欧佳缠绵不休,现在又和水荨扯上了关系——薛慕白可警告你,离水荨远一些,她不是一个好女人。” 董宪立已经完全不见了中学时代的温文尔雅,恶狠狠的跟薛慕白说:“薛慕白,我的事情也需要向你禀告吗?可告诉你了,是兄弟的就帮我保密,千万不要把兄弟卖了!” “正因为是兄弟,才不愿意看着朝三暮四,吃着碗里瞧着锅里。”薛慕白轻声说:“不论是却秦思宇,还是欧佳,她们都没有对不起你呢。” “你知道什么呀。水荨不是你想的那样!”董宪立吐了一口烟圈,满不在乎的跟薛慕白说。 薛慕白有些无语,无奈的跟他说:“那你也想想你兄弟的难处,一边是好朋友,一边是一个很好的异性朋友,薛慕白不想得罪薛慕白的兄弟,也不想看到另外一个朋友伤心…” 正当薛慕白想好好的劝导一下董宪立的时候,薛慕白的手机不合时宜的震动了起来。 电话是欧阳佳佳打过来的,薛慕白看了正在疯狂玩游戏的董宪立一眼,生怕他误会,薛慕白起身离座,在洗手间滑动接听。 “慕白哥吗?现在有空吗?” “薛慕白在上网。” “晕。大好时光用来泡吧,你不觉着这是一种浪费吗?亏你还是学文学专业的,没听说过那句话吗?浪费时间,等于慢性自杀!” “好吧,我不再自杀。告诉去,你找薛慕白有什么事情?” “抓紧来操场,立刻、马上、飞奔,甩来你的两条马达,迅速的来见我!”她用不不容置疑的口吻命令着薛慕白,又贼兮兮的笑着跟薛慕白说:“有好事的哦,不来会后悔的!” 不待薛慕白追问,那边挂断了电话。薛慕白被她的故弄玄虚,弄得一头雾水。听她说的好像有什么好事,偏偏不肯直说,只好将刚刚开好的机器下掉,一路飞奔,到了学校的操场上。在绿荫之下,欧佳和吴佳瑶早就在等着薛慕白了。 欧佳的后背依着树干,双臂直伸,懒懒散散的样子。吴佳瑶则躺在绿荫下的草坪上,阳光透过树枝枝杈间的缝隙,洒在她的身子上。她的头发半卷着,两个星期不见她,不知她何时烫起了卷发,满头丝发此时如同海藻一般,将她脑袋裹住,让她整个人都显得很是慵懒。 薛慕白走过来,跟她们两位美女打了一声招呼。正躺在草坪上养神的吴佳瑶,一听到薛慕白的声音,立马从草地上站了起来。 今天的她,穿的特别严整,一身连体的长裙,腰间一条腰带,将飘飞的裙裾拢好,将她纤细、苗长的腰段,勾勒的更加曲线分明。 “不打扰你们了。先走了。”欧佳冲薛慕白笑笑,又和吴佳瑶一阵挤眉弄眼,似乎在和她说:“加油哦,看好你啊。”然后就很知趣的自行走开了,只留下薛慕白和吴佳瑶,两人单独相处。 薛慕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很随意的坐在草坪上。头顶上的枝杈,为我们遮挡住午后的阳光,也为我们送来阵阵凉爽的凉风,薛慕白看着窸窸窣窣的阳光透过枝杈,不知为何,忽然想起了《与朱元思书》,脱口来了一句:“疏条交映,有时见日。” 吴佳瑶“噗嗤”一笑,道:“说你胖你还真喘上了,说你是书生,你还真就酸腐起来了。”就这样,薛慕白随口引用的古文,打破了两人之间的僵局。吴佳瑶又很随意的躺倒在草坪上,两只手臂自然的摊开,并拢在一起的大腿,也在悄悄的张开,任由一束束的日光,洒在白嫩的大腿上,似在感受着午后不太炎热、又有些温柔的日光。 她双目微闭,很是闲暇的样子。 薛慕白没事找事一般的寻找着话题,最后中运想到上次做兼职时候欠她的一次人情:“真的很感谢你上次帮我刷的卡。不然,我可能会被公交车司机赶下车,这样薛慕白会很尴尬的。” “哪有真么严重?”她随意笑笑:“我们这个城市的公交车司机,都是拿工资的,没这么死心眼。只要你多说两句好话,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他不会赶你下去的。再说,这只是一件小事,当时你已经谢过我了,不用再为这件事情专门道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