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一章 谭延中毒了 “你看王妃,一直失魂落魄的,看来咱们的谭王爷还一直冷落着她呢,看来我们还是有希望的。”夜春从抄手游廊中走过,隐隐听到有奴婢躲着一边咬嘴,神色一滞,脚步顿了下来。 “王妃?”身后,丫鬟小桃细声问着。夜春这才笑了一下,心道自己还是在痴心妄想啊,那人即便曾经喜欢过夜春,也只是之前的夜春而已。而现在虽然一直能够过来看望她们母子,大概是因为,自己诞下了谭延吧?王府的嫡子,毕竟是不一样啊。眼中噙着一抹泪光,夜春叹了一口气。 “走吧,不然延儿该饿了。”想到那个软糯的宝贝,夜春的心都软了一角。她那时睁眼的时候,一下子就被高耸的肚子惊吓到了,待到发现周围一圈的稳婆,这才发现,她是要生了。 想她明明一个黄花大闺女,一转眼便是一个母亲了,这叫夜春一下子转不过弯来。但是肚子的疼痛成功的攫取了她的注意力。很快,在剧痛中,夜春在稳婆的帮助下,千辛万苦,才诞下了延儿。 曾经有段时间,夜春听好友提起,如果比喻蚊子咬的痛是一级,那么女人生孩子的痛苦是最高级,十二级。彼时的她只是笑笑,恋爱都还没谈过,更何况是生孩子,好遥远的事情。只可惜,没想到她只是脚部一踉跄,这些事却真的近了。 直到稳婆捧着用蜡油包包着的延儿放在她怀中时,夜春这才忽然发现,自己真的生了孩子了。顿时眼泪鼻涕一齐下。那些稳婆还以为,她是喜极而泣的,毕竟生的是个带把的。可只有夜春才知道,她是憋屈的。 谁一个黄花大闺女,恋爱都没经历,直接奔着生了孩子呀? 夜春想着四个月前的事情,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可是,如今她不后悔。延儿的出世,让她在这异世的生活多少有了些乐趣,原本还算灰暗的日子,有了这甜甜的笑声,偶尔的哭声,还有那软糯的小脸蛋,一下子就五光十色了起来。 想着,夜春的脚步又加快了几分。刚才赶着去前院处理太子派来的人,就这么一下子,她就开始想念宝贝来了。 “王妃,您走太急了,别摔着了。”小桃连忙提醒着,脚步如飞地跟在王妃身后,看着王妃的身影,眼中闪过一丝羡慕。 “没事,习惯了。”夜春答着,却是一转头,很快就到了自己的院落中,只是眉头微皱,“怎的到了饭点,延儿没哭?”难道是这小子进步了不成?知道自己母亲不在,变得乖巧了? 可是,进了房间之后,看着晕倒的丫鬟小云,再看看摇篮中面色青紫的延儿,夜春这才慌张了起来,连忙将她疼爱了四个月的宝贝抱了起来:“延儿,延儿?你怎么了,你别吓娘亲啊,延儿……”呼唤声声,可是延儿却一点声响也没有,反倒是锁紧了眉头,一副难受的模样。 小桃飞快地跑了出去,夜春却抱着谭延跌坐在地上。 这是她几乎九死一生才拼命生下来的宝贝,如今只是这一会儿的功夫,却是声息全无,怎能不让她伤心?而此刻,方才晕倒在地的小云却是迷糊的擦了擦自己的眼睛,眼见着王妃就坐在地上,手中拿抱着小王子,这才惊慌了起来。 “王妃?”您怎么回来了?还有小王子,待看清如今王妃手中的小王子的面色之后,小云惊骇地呼了一声,又晕倒在地。 闻声赶来的,谭卓看着地上神志有些恍惚的夜春,脸色凝重。转而看向她怀中的延儿,顿时心中一股熊熊怒火而生。就在他将要发火的时候,小桃领着一名大夫匆匆而来。 侯寒低着头,弯着腰,朝谭卓拱手,随后又低头转向夜春。 “王妃,大夫来了,您总不能一直抱着小世子啊。”小桃一番疾跑之后,还喘着气,可这时,却只有她能出声了。眼见着王爷和王妃都愣住,此刻还算清醒的她只能胆敢发声。而就这一声,夜春随即反应了过来,对上侯寒诚挚的双眼,愣愣的将延儿交了出去。 “你会救延儿的对吗?是吧?”夜春紧接着问着,却被谭卓一下子拉住。 “别影响大夫的诊治。”谭卓的话,一下子将夜春忍住的悲伤打破,她只觉得鼻尖一酸,眼前瞬间模糊了起来,“我,我不过是到前院去接待了一下太子派来的人而已,怎么就这么巧,这不过半柱香的时间,怎么延儿就这样了呢?”似是在解释,夜春说着转向一边晕倒在地的小云。 小桃点点头,很快一碗水朝小云脸上泼了过去。 “王妃,王爷?”小云这才迷迷糊糊的醒来,却见夜春一脸警惕地看着她,而王爷谭卓则冷着一张脸,顿时惊惶无措起来。 谭卓看了一眼夜春,此刻的她正处在崩溃边缘。是不适合审问的,示意了一下小桃,她很是识相地带着夜春走到了正在诊治的大夫侯寒身边。谭卓这才低声,看着小云的脸,冷冽地吐出一句话:“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延儿是被谁下毒了?” 那青紫的脸色,谭卓一眼便看出来,肯定是中毒了,而且是剧毒。是谁,谁这么狠心,居然敢下毒毒害他的子嗣? “王爷,奴婢,奴婢也不知道啊,奴婢只是,只是在这边照顾着小世子,后来,后来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啊。王爷饶命,王爷饶命啊!”即便不是自己下手的,这个疏忽还是要她承受的。 “带下去。”谭卓厉声喝到,很快就有侍卫走了进来,拉着高声求救的小云拖了出去。 夜春忍住心中的排斥,在小桃的帮助下,很快将眼泪擦干,这才红着眼看着侯寒:“大夫,怎么样了,我的孩儿,没问题吧?”小心翼翼的开口,夜春生怕下一秒自己得到的答案会让自己崩溃。 此刻,原本离了三两步的谭卓也走了过来,看着一脸凝重之色的大夫,脸上的寒气更是重了几分:“怎么样了?” 侯寒瘪瘪嘴,无奈地收回了手,只余几根银针还在谭延的身子上颤动着:“回王爷王妃,小世子中的是剧毒,无药可解。” 啪!夜春直接软倒在地,而谭卓脸上的寒意更加重了几分。“无药可解?”他重复了一句。 “若是能寻到世所罕见的墨海花,或许还有一救。”侯寒低头,看着这样的王爷和王妃,其实心中也有些不忍。可惜的是,生在这样的家庭中,便注定了要承受诸多折磨。而这,只是冰山一角而已。 “你说什么?墨海花?大夫,你是不是知道墨海花生在何处,你说,我去取。”夜春如同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朝侯寒扑了上去。 “春春!”谭卓叫了一声,夜春却是什么都不顾,紧紧地抓着侯寒的手,“大夫,我求求你,你告诉我,墨海花在哪里,我去寻,你帮我保住延儿的命,行吗?”此刻的夜春状若疯狂,看的身边的小桃也不忍地抹了抹眼泪。 “春春……”谭卓终于还是不忍苛责夜春。她身为父亲,与延儿相处的时间不多,此刻尚且痛心难忍,更何况与延儿朝夕相对的春春?可是,墨海花?这可是武林中传说的,世所罕见的圣药,他也只是早年在游历江湖时听说过,可是,只闻墨海花之名而已。 谭卓将视线转到了大夫身上,见他眼露不忍。但很是无奈的摇了摇头,缓缓道着:“罢了罢了,你们这样护子心切,我虽为旁观者,但医者以悬壶救世为任,我还是出手抱住你们这儿子一条性命吧?但是时间有限,凭我的能力,最多能支撑半个月的时间,如果这半个月你们不能找到墨海花的话,那我也是回天乏术了。”侯寒感叹着,下一刻,他的手臂就被紧紧抓住了,迎上夜春那双满怀希望的眼睛,他猛地一怔,似乎整个人都深陷了进去。 “谢谢,谢谢大夫。“夜春这才笑了出来。半个月,还有半个月的时间。 “可是,墨海花要去哪里寻?”谭卓看了一眼侯寒,这大夫是近日在入住王府的门客而已。他早年在江湖上游历,对那些江湖豪侠很是赞赏,所以成年开府后,便广播天下,招江湖门客。只要有功夫本领的,便可上门求得庇护。 而眼前这人,在江湖上据说是小小游医。可那周身的气度,还有是不是从眼眸中流露出的狡黠,却是让谭卓印象深刻。他,绝对不是一般的江湖人,而更确切的说,或许是他隐瞒了自己的身份来王府的。 但那又如何呢? 江湖一向是危险的,若不是这男的不能容忍于江湖,那些江湖人又怎么会选择王府落脚?所以早就想通了这些环节的谭卓此刻对侯寒也只是疑惑而已,这声问,却是发自内心的。这些江湖人,消息总是最灵通的。所以,也许能够从他们嘴里听说一两分消息,至于是否属实,他会一一查证。 第一卷 第二章 寻解药 侯寒看着夜春,又转头看了看这位摩梭国风姿卓越的王爷,眉头微皱:“是有墨海花的消息,只是取墨海花却是千难万难。”他自然知道墨海花,可是墨海花却并非他们能够采下的。转头看着夜春,侯寒眼中流露出一丝兴趣。 “但如果是王妃出手的话,或许有一分把握。” 这话,让夜春顿时愣住了,而谭卓却是双眼微眯,看着侯寒的神情中,带着冷然。夜春是他的王妃,而眼前这游医大夫的口吻,却仿若,对他的王妃感兴趣。简直该死! 一向,他是最爱夜春的。可惜之前夜春却是伤了他的心,他也渐渐远离了夜春,直到听说夜春即将临盆时,这才慌忙赶回。见她诞下麟儿,欢欣鼓舞着,却在发现,他的王妃夜春在生下孩子之后,对他的态度一反之前,变得冷漠起来,心才纠结起来。 夜春,是他的最爱,从未改变。 “胡说,这墨海花哪是一个女人家可以去取的?”谭卓下一瞬间,便反驳了侯寒的话,看着他的视线中,有着审视,“你是不是想蛊惑王妃出走王府?”此人这么说,简直是其心可诛。他的王妃,怎么能出王府? “是吗?只要我去的话,就有一分希望?”夜春这时出口,却是生生的薄了谭卓的面子,她双眼放光,瞥了一眼谭卓,很快便点头,“那求大夫去采墨海花,至于酬金,你开,无论多少,我们都给。”这一瞬间,谭卓看到了豪气的夜春,心中有股异样。 自从生了延儿之后,他总觉得夜春哪里不一样了。可是这张脸,他是最熟悉的,没人能够在他的眼皮底下模仿。所以,她是夜春无疑。可是,夜春一向在外人面前最为守礼的,莫说拉着大夫这种事情,就是在大夫面前路面,也是谨慎万分,生怕污了自己的名声。 难道,是因为此刻救子心切? 谭卓不得不如此猜测着,以防自己往其他方面想。而就在这时,侯寒也点头了。 “既是如此,还请王爷王妃先行退出去,小人用家传秘术暂且抱住小世子的性命,拖上一拖。”侯寒说着,便觉得一股刺眼的眼光洒落在身上。不用说,肯定是王爷了,而此刻的夜春,连忙点头,急急忙忙走了出去。 一边走,一边还拖着谭卓。 谭卓无奈的站在外面,看着夜春在面前踱来踱去的,心中一片烦躁。想到延儿下毒的凶手还没抓到,这才朝里面看了一眼,想来那侯寒也不敢在自己的面前说谎,延儿应该是无恙的吧?这么一想,谭卓这才转头:“你且在这里看着,我去去就来。”没来得及看到夜春眼中的失望,谭卓很快就消失了。 “王妃,王爷许是去追查那凶手了,或许是担心小世子再度遇害。”小桃担忧地看着夜春的背影,这一瞬间,自家王妃的背好单薄。这才好心解释着,夜春嘴角弯弯,却是一抹苦笑。 何必呢?她又没有逼着他解释。可是,他还是走了,没有一丝犹豫,显然在他心中,自己母子的地位很是低微啊! “不用替他说好话的,小桃,我知道他的。”四个月的接触下来,夜春对谭卓的性子已经有几分了解了。若是之前的夜春,或许凭着谭卓对她的几份情,还可以为自己争取点什么,而自己呢?是个异世而来的灵魂而已,谭卓没有将她归为异类已经算不错了,凭什么要求谭卓对她处处爱护?虽然他并不知内情。 “唉……”小桃见此,也只得长叹。她的王妃,在生产之后,一改之前的软糯,一直很是自强。这也让王妃争取到了王爷的注目,可是王妃太强硬了,反而会将王爷推开来,难道王妃不知道吗? 小桃没有再在王妃与王爷的感情上耽误功夫,因为很快,房间门就开了,而大夫侯寒也走了出来,一脸倦色。 “怎么样了大夫?”小桃问。 “没事了,但是只能支撑半个月,过了半个月,若还是没有墨海花,小世子的命,或许就真的回天乏术了。”看着夜春灼灼的目光,侯寒微微躲闪了一下,但很快就又抬了起来,“王妃,若您真的打算亲自去取墨海花的话,越早上路越好。这墨海花所在之地离京颇远,平常行路,来回也要半个月,再加上取墨海花还需花时间,王妃所剩时间不多了。” 夜春一听,愣了一下。很快就下定决心,转过头来:“小桃,你留在王府,一定帮我守住延儿,我跟大夫一起去取墨海花。”虽然不知道为何自己去,就会增加取得的机会。但此刻夜春身体中住的是另一个灵魂,自然是更相信自己的不同。 见小桃忙摇头。夜春叹了一口气,这才转头看着侯寒:“可否容我留封信?”夜春毕竟是王妃,没忘记自己的身份。 “自然。”侯寒点头,夜春这才拉着小桃进入书房中,很快,她一边说,小桃一边写,一封书信就这样完成了。 “小桃,你一定要帮我看好延儿,知道吗?别让任何人再对延儿下手,嗯?”夜春原本以为,有了延儿就等于自己有了依靠一般。但是现在看来,她身为王妃,却是束手无策。此刻,慌乱的她,已经不能考虑到底是谁加害延儿,她唯一能做的就是,赶紧找到墨海花,救回延儿的命。至于查找凶兽,就让谭卓去做吧! 就在侯寒带着夜春出京城的时刻,谭卓指挥着手下的一群人开始盘查。而小世子中毒的消息,也在谭卓的故意放风之下,很快转到了皇城中,也送达了该听之人的耳朵中。他是王爷,却一直都是皇上的心头爱,声势甚至超过了太子。 而谭卓一直没有忘记,夜春当时挂着泪水说太子遣人来府上,这巧合,怎么解释?向来对他有所忌惮的人,只有他的那几个兄弟而已。所以,谭卓很是理所当然的将视线转到了那几个王爷和太子身上。 “怎么样了?”谭卓看着来人,是他招募过来的江湖好汉,人称江湖温别庄。没有什么消息是他不知道的。但是这次的下毒案,确实是有些棘手。谭卓当初将温别庄请出来,也是因为如此。 “已经查清了,是太子下的手。证据现在正运送过来。王爷,您这时要……”温别庄一看谭卓的模样,顿时便清醒了几分。皇家做事向来是果断狠绝,他在这王府中,虽然过着衣来伸手的日子,但这处处刀尖的生活,比在江湖上刀口舔血的生活还胆战心惊几分。 当今皇帝年事已高,几位皇子蠢蠢欲动。即便是他这样一直关注江湖的蛮人,现在也觉得朝廷的纠纷很是骇然。幸好,眼前的这位王爷向来宽厚,不然也不会容许他们这群江湖人投靠在府中,即便是吃喝玩乐,也供着,甚少提要求。 也正是因为如此,这次温别庄才会答应地如此干脆。 “谢先生了,先生估计也累了,谭卓已备下酒水,还请先生用些。”谭卓脸色缓和了几分,这才站了起来,吩咐了一声之后,赶紧坐了下来,备安水,却是很快安笔挥舞着,眨眼一个折子便出现了,温别庄看着这一幕,摇了摇头,转了出去。 他能够做得,已经做了,剩下的便是这些皇家之间的争斗了。 谭卓孤身带着奏折进皇城的时候,才发觉,温别庄已经将事情提前布置好了。也不知道那些证据是怎么到的那位的手中,谭卓进皇城还想着告发太子的时候,却被告知,太子已被押入天牢中,等候发落。 父皇终于还是将对太子的容忍力全部耗尽了吧?听到这消息,谭卓也只是淡淡点头。太子虽然是父皇的嫡长子,可他知道,父皇一直对太子有所不满。除了太子的胸无大志,一直对美色情有独钟外,还在他的傻气。对任何事情,都只有蛮力,没有谋略。 “卓儿,这次是父皇亏欠了你的,听说,你已经找到了奇人异事,可以将延儿的毒解了?”老皇帝说话间,却是显出了几分真心,谭卓点点头:“那是儿臣府上招揽的门客,有几分本事,可以将延儿的毒性拖到半个月才发,让我们有足够时间准备墨海花,救治延儿。”谭卓并没有隐瞒。在皇帝出口的时候,他就已经明白了,皇帝多半已经调查过了,那他隐瞒着,岂不是欺君吗? “嗯,这么多年来,也只有你这性子最是像我了。如若当初不是你父皇接掌了皇位,恐怕现在在江湖上也已经闯荡出名声来了。”谭卓只听的父皇一声长叹,心中却是有些急躁了起来。他还没有确定,这次延儿是否真的无事,可以支撑半个月之久。还有,夜春一向最是疼爱延儿的,被那大夫一说,说不定现在就急匆匆上路了,这可不成。 夜春虽然是将门之后,却是因为被保护的太好了,反而有种大家闺秀的娇弱。之前也是因为如此,与那些奴婢争风吃醋着,才惹得他不高兴,将其冷落的。哪知道,自从生了延儿之后,夜春便性格大变,除了性情好了之外,所有的心神也都系在延儿身上,对于以前占据了她大片心思的自己,却是没有问津。 人大概是贱的吧?想当初,夜春稀罕自己的时候,自己反而有些厌烦。如今夜春不关注自己了,谭卓却眼巴巴的送上门去。 “好了,你大概也是府中还有事,就先回去吧!”皇帝大赦,谭卓很快便躬身称退,离开了皇宫,急忙往回赶去。却在进门的刹那,发现老管家一脸急色的迎了上来:“王爷,不好了,王妃跟着一个门客出府去了。” 谭卓一惊,立即便明白了几分。这夜春却是一刻都等不及自己了么?还是说,之前对她的伤害,她已经醒悟了过来? 谭卓顿时觉得,自己的心一直跳动着。 “王爷,看到您就好了,这时王妃叫奴婢代笔写的信,王妃此刻估计是跟那个大夫走了。王爷,您看?”小桃一直都跟在夜春的身边,对于夜春来说,举足轻重。见小桃这番态度,谭卓眉头这又皱了起来:“小世子可好?”他缓缓进入房间,见大床上,一个小小的人儿正酣睡着,看这样子,脸上一点都没有中毒的症状,这才将拉着弦,放松着。很快,整个人便退散着。又想起夜春和那个叫做侯寒的大夫一起出府寻找墨海花了。谭卓这才惊慌失措起来。 夜春一向都不怎么出去,这若是真的被人拐走,那即便是孩子就救回来了,失去了夜春,自己也只能低沉的份了。想到此处,谭卓很快便下定了决心,冷声朝小桃道:“小桃你是王妃的贴身侍女,一定要守住小世子,知道吗?”虽说太子已经抓住了,但奈何这太子的门人还是很多。不能排除这种情况,所以谭卓这才吩咐着。 “王爷,难道,难道您也要快离开王府不成?”小桃诧异道。 “不是难道。而是确定。”谭卓很快就收拾好自己的东西,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小桃,这才包袱款款地,坚定地朝着北边而去。 “那墨海花的所在,接近边关的月边镇。此刻我们正快速往那边赶。”侯寒一边策马,一边解释着。在见到夜春几乎不怎么开的口后,果断地闭上了嘴。 这个夜春,真的不一般。 第一卷 第三章 墨黑族 谭卓一路上骑死了七匹马,堪堪在月边镇追上了侯寒和夜春。只是当他与夜春重逢的时候,他也只是见夜春嘴角弯弯,很快就消失了去。口中有些发苦的谭卓自然是知道的,延儿如今还在危险中,夜春又怎么会笑得出来? 可是,他只要看到夜春,心中就会开心。可惜,此刻谭卓却是怎么都无法表达自己的这种情绪,在几乎要崩溃,强硬着自己铁着心的夜春面前。 “这里就是月边镇了,在镇西北处,有一绝壁山,世人皆以为绝壁山万仞之高,定是难以翻阅。于是那边人迹越来越少。我也是偶然去那般采草药,发现的地方。墨海花就在其中,但我们进如绝壁山虽容易,可要进入却是很难。好在当年,我身为游医进去后,为人治病,后出来时,那些人感恩,送了我一样事物,可以打开绝壁山。”侯寒轻轻解释着,夜春也只是点头而已,反而谭卓却猛地多看了侯寒两眼。 他原本就觉得,侯寒很是神秘。 现在看来,他岂止是神秘?什么游医医治几个人?他通通不相信。没有多大的恩德,怎么可能被这么信任?除非他是从小就在里面为那些人贡献着,不然也不可能得到这么多的信任。 只是此刻,他和夜春还需要侯寒带路,谭卓即便是心中怀疑,却也不揭发。毕竟,侯寒的身上系着延儿的性命。 “走吧。”夜春听毕,只是淡淡开口。 谭卓一下子觉得,自己的王妃简直霸气极了。看着侯寒愕然的张大了嘴,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谭卓赶紧起身:“好,我们现在就出发。”时间对于他们来说,是很珍贵的,不然他也不会这么紧赶着过来。 “好,既然你们没有心思休息调整,我侯寒也就舍命陪君子,一起去绝壁山吧。”侯寒也只是短暂的惊讶之后,很快就调整好自己的心态。三人雇着三匹马,谭卓很是愕然的发现,只是这短短的几天之间,自己的王妃夜春居然学会了骑马,而且能够和他们并驾齐驱,这简直就是奇才啊。 但奇才在下马之后,也只是微微皱眉表示不适而已。但抬头的时候看到那壁立万仞,眉目间还是显露出了微微的震动之色。谭卓抬头,壁立千仞,难怪这月边镇的人都会选择远离这里,即便是远远看着,都能感受到一股惊心的魄力。 “好了,接下来的路,我们需要往上爬。马是要弃掉的了。”侯寒解释着,很快整理好行装,谭卓见此,眉头微皱。他一个堂堂的王爷,尚且都不在意这些小细节,他却处处在乎,难道他对王妃也有想法? 谭卓猛地心惊,但看向夜春之后,心中的恐惧减弱了一些。此刻的夜春,估计满心都是延儿那孩子,哪有心思在这侯寒身上啊。想到这里,谭卓既满足又心焦。满足的是,夜春对于侯寒的忽视,而心焦的是,夜春为了孩子也忽视了他啊! 想起夜春自从生下延儿之后,便很少与自己同床,谭卓便痛苦万分。延儿,不仅仅是他的心头肉,更是心头恨啊。 “那入口得往上七八丈左右,虽是不高,却难以被人发现。是以,那里面的人都可以安居乐业。”侯寒现在看起来十足一个话痨,见两人都没说话,却也开始介绍起来。只是这二十米高的直壁,让夜春有些头疼。这样子,如果有绳子,就像是攀岩了。可惜的是,此刻的他们,哪里有带绳子? 看着侯寒快速在上面攀爬着,夜春越发头疼。他是有猴子的本事,自己却连山羊都不如。就在这时,夜春感觉身子一轻,腰间一双手紧紧地钳住自己,很快,她便感觉自己飞了起来。却是谭卓一手扛着她,一手在岩壁上攀着,快速移动着。 夜春此刻的心弦绷紧了,诧异的瞪大了双眼,她看到了蓝蓝的天空,还有挂在绝壁上方的白云,这一刻,这样的场合,有种心悸萦绕在脑夜,却很快,就消失了。 “王爷王妃的速度还真令小人佩服。”到了!夜春这般想着,谭卓也将她放了下来,侯寒此刻一脸笑意地看着两人,夜春这才发现,此处居然有一处越两米宽的平台,足够他们三人站着了。而这样的平台,对于整个绝壁来说,简直可以忽略。难怪世人皆只听闻过墨海花,却不得见。 原来是生长在这样的地方!不,夜春在看到侯寒将一件事物放在石壁上,然后后面的人轰然打开,现出里面绿衣茵茵的村落来,这才恍然大悟。也只有这如同桃花源一般的地方,才会有墨海花的存在吧。 “这里村落中的人都很好,其实我们外来的人对他们有个称呼,墨黑族。”侯寒与周围的人打着招呼,口中不断说着什么。夜春和谭卓有些诧异,但想来应该是他们的方言,可此刻,侯寒却熟稔地仿佛认识这里面的所有人一般。 夜春不禁有些怀疑起来。 “好啦,我们不耽误了,那墨海花是我们这边一处山上的产物,但如若要去哪儿,需得通关才行。”侯寒有些跃跃欲试,见两人投来疑惑的神情,这才解释,“当年我也想通过测试,取走墨海花,但是失败了。所以,这次,可能就得靠你们了!”他是有墨海花,却不是通过这种途径取得的。 此刻的侯寒也绝对不会告诉这对夫妻,他们的宝贝儿子谭延的毒他几乎已经解开了,就是凭借着墨海花。而他千辛万苦,带着夜春回到这里,可是有原因的。 夜春看着侯寒你一副自得的模样,脑子有些疼了。侯寒和那些村民讲的话,谭卓不知道是情有可原,而她,却生生听清楚了。你妹,居然是英语。这可耻的英语在她的前十几年,几乎折磨地她半死不活有木有? “这墨黑族到底是什么样的地方?还有,你们到底是哪里的人?”在千年之前的这小村落中,居然全村人都用英语,这让她这个从异世来的人有何面目可言?可是,听着这声音,夜春居然感到了一丝感动,这是老乡见老乡的节奏啊! 夜春问出的,是英语。谭卓听不懂,却看到侯寒眼中迸发的激动。他捣蒜一般点着头,开口:“你们很快就知道了!” 因为,要闯关。 第一卷 第四章 通关 夜春看着眼前出现的几个小童子,不禁有些愕然地看着侯寒。这到底是要做什么?跟这小孩子打架不成? 谭卓却是紧紧缩着两个拳头,他隐隐感觉,有些东西不随自己控制了。他一向最为疼爱的王妃,刚才爆出的那话语,让他当场愣住,久久才回味过来。却是眼神复杂的看着夜春和侯寒,难道是在之前的几天,两人交流出来的心得不成? 明知道不太可能,谭卓还是寄希望于此。 “好了,这次的闯关其实很简单。这七个小童子手上,都会有一个问题。一次性全部答对了,才算是通关。通关,才能取得进入那山的权利,就能取得墨海花了。”侯寒吩咐着,含笑站在一旁。 他应该不算是说谎吧。只要他们通关了,进入了里面。即便是取不下墨海花,也有他们帮忙。不算说谎。侯寒很是肯定地点点头,想起自己刚入王府时的情景,这才笑了起来。那时候的他躲入王府,确实是为了断了后面追赶之人的信念的。却不是坏事,而是好事。 只是,在入了王府之后,侯寒一直争扎着是不是要离去。却在那个时候,他听到了久违的乡音,很快就被吸引了过去。王府的内院中,他看到了一身红衣的夜春就那样歪过头看看着怀中的谭延,口中吐出的英文,很是流利。这让侯寒猛地震惊了,很快便意识到,自己一直寻找的东西有着落了。 可是,想要将一个王妃拐出王府是要付出多大的代价?侯寒不用想也知道,据说,这谭卓谭王爷一向看重自己的王妃,而且谭王爷在江湖上也是名声赫赫,振臂高呼之下,自己肯定是死的不能再死了。再加上,谭王爷还有朝廷的那些军队可调遣,这可不是闹得玩的。所以,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侯寒简直就是那偷油的老鼠,明明闻到了香气,却怎么也得不到。这种痛苦,大概是老天听到了侯寒的怨念之后,给了他一次机会吧。 小世子谭延中毒了,而且无解。天底下,唯有他们这里的墨海花才能解救。所以顺势地,他直接将夜春拐带到了这里。 “开始吧!”夜春淡淡地开口,而那边,完全无准备的谭卓却是眉头微微一缩。似乎刚才听了侯寒这小子的话,机会仅有一次。可是,为何当初侯寒会说,如果王妃前来的话,机会就多一分呢? 想到这里,谭卓很快上前一步,将夜春拉在身后:“我先来。”他既然没有什么希望的话,先探探低再说。 夜春没有拒绝,而是点点头,乖乖站到一边。侯寒见此,不禁撇撇嘴,这谭卓还真是的,难道他们还能吃了夜春不成? 见谭卓准备好了,左手边,第一个童子从侯寒的手中接过了一颗糖,很快就将糖放在了口袋中,这才慢悠悠地开口:“吃苹果时,吃出一条虫子,感觉很恶心,那么吃出几只虫子感觉最恶心? ” 此话一出,夜春顿时愕然了。 她感觉自己有些精分了,这童子的话,明明很是熟悉,此刻听起来却犹如在天边一般。但是,夜春还是感觉到了难得的感动。这六岁小孩子都会懂的脑筋急转弯,似乎将此刻的她硬生生地拽了回去,回到那个她熟悉的年代中。 而此刻面对问题的谭卓却是紧张的抓紧了头皮,一个在大殿上还能潇洒自如的王爷,此刻如同一个小孩子一般,怎么看都让侯寒想笑。就在这时,身后的夜春调整了过来,很快报出了答案:“半只虫子。” 答案一出,谭卓眉头立马缩了起来。看向自己的王妃,对其佩服无比。果然,王妃的脑子转动地还挺快的。 “过关!”那童子诧异了一下,很快便跳了起来:“我终于解脱了,以后你们就别逼我说出这道题的答案了,我快憋死了!”那样子,仿佛得了新生一般,很快,在夜春惊愕的目光下,这童子又跑了过来,从他的口袋中取出了刚才侯寒给他的糖,塞进了夜春的手中:“你很聪明,我很看好你哦!” 夜春先前还点点头,缓过神来之后,只想骂一句。你妹啊,这最后一句居然还是粤语,是她脑子出问题了,太想念之前的那个世界了吗?还是她面前出现的,是现实? “好了,第二个问题。”侯寒短暂的惊讶之后,显然被这个答案惊得五体投地,不过闯关依旧继续着。第二个童子很快就站了出来,念出了他的问题。 “请问,香港是什么时候回归的?” 这是问题吗?这是问题吗?夜春刹那间很想直接敲死那个设置问题的人。她虽然穿越过来才短短的几个月时间,但因身外王府,也知道现在计算年月都是以年号来进行的。他们打死也不可能会有正确答案。 “1997年七月一日。”夜春说着,忽然发觉,难道是这墨黑族中全部人都与自己一样,都是穿越过来的?这年头穿越这么不值钱了?还大白菜一样一茬一茬的不成?可是看这些童子,还有侯寒的模样,他们即便是在答案出来之后,显然还是云里雾里的。应该不是,夜春脑夜中,忽然有了个想法,脸上也露出了久违的笑容来。 “你好厉害啊,他们怎么猜都猜不出来。”第二个童子对着夜春露出了钦羡的笑容来。废话,夜春在心底叹着,这记录的方法都不一样,他们怎么会猜的出来? 有了前面两个童子的刺激,在第三个童子上前宣布了闯关题目,转而又向里卖年跑去,片刻之后拿出一根木头出来,上头还带着细丝的怪东西之后,谭卓已经有了免疫力,他只是转头看着王妃,见她脸上露出了几许惊讶之色,很快便平静了下来。 “月牙琴只有两根弦,想要弹奏出曲子来,肯定是要能手才行。”夜春这般说着,庆幸自己从小生在草原,习惯了这样粗犷的乐器。很快,一股流畅的音乐从那月牙琴中婉转而出,听在众人耳中,如同天籁一般。 一曲毕,将那月牙琴递给那童子,却见童子摇了摇头:“这东西你通过了就是你的,我拿来没用。”他可是努力了很久,才勉强能够弹出那么一两个还算比较好的音来,跟刚才夜春弹奏的那个,简直就是云泥之别。 夜春笑笑,将月牙琴放在谭卓手中,这才转身,看着第四个童子。 “第四题……” 紧接着,夜春无惊无险地答对了又四道题,在众童子羡慕的神色中,随着侯寒进入了里面的草屋中,看着里面盘坐的老妪露出满是褶子的笑脸之后,这才退了出来。 “侯寒,你到底是什么人?”出来的识货,谭卓拉住了侯寒的手,狠狠的问着。 侯寒却是一笑,也不解释,很快转头看着夜春:“你们得抓紧时间了,拿到墨海花,才能够解开小世子身上的毒,不是吗?” 夜春点点头。对着谭卓暗示了一下,很快两人随着侯寒来到了后山之中。辅一进入,便见漫山遍野的黑色小花,看着那熟悉的莲瓣,只有颜色不同而已。夜春这才欣喜地扑了出去。而同样扑过去摘的还有谭卓。 只见他伸手,小心翼翼地从墨海花的根部开始,一点一点地掰断,眼看着墨海花即将要落入他的手中,却见那墨海花猛地消失,从他的手中脱离开来。 “怎么回事?这墨海花……”惊愕说话的谭卓转头却见侯寒传递着一个噤声的手势,很快,谭卓便发现夜春有些不对劲了,她只是站着,却感觉进入了一种玄妙的境界中。而侯寒在做了那手势之后,却是盘腿而坐,眼见着他身上也开始传递出那种感觉来,谭卓才有些心惊了。 这个时候,他才深切地感受到,自己对于夜春,是真正的喜欢。这种喜欢,是不想让任何人窥视的喜欢,夜春,是他的所有物,不能被别人觊觎。可是现在,在这个小小的村落中,他堂堂的王爷却屡屡受挫,更让他心烦意乱的是,那侯寒此刻,似乎能够与夜春琴瑟和鸣。这简直让谭卓难以接受。 夜春看着墨海花,立即进入了一种玄妙的境界中。在那个境界里,她依旧往前走着,嵌满,许多许多的墨海花,就生长在她的前方,似乎有哪里不一样? 侯寒忽然出现在夜春身边的时候,她才觉得有些不对劲起来。 “你发现了什么了?”侯寒问着。 “这里的墨海花比刚才的多得多。”夜春如实回答着,脸上露出了惊愕的神色,这才转身,发现了侯寒的身影,却是比刚才距离自己近得多。 “你……”夜春想要说什么,却是在出口的时候停了下来,转而思想了一下,却又是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你是不是疑惑,我怎么会出现在这儿?”侯寒却仿佛浑然未觉,笑着开口,见夜春始终迷迷糊糊的,这才解释着,“其实,我是这墨黑族的一员,我的名字是安岩。”说话间,见夜春一脸的忌惮神色,安岩笑了笑,“你不用怕的,我没有伤害你之意。” 这样的解释,并不能让夜春信服。安岩知道。 “我们墨黑族和所在的这个地方,像是一个人间仙境般。这都归功于我们的祖先,我猜想,夜春你大概和我们的祖先有些渊源,不然那些问题你也不会如此轻易地回答。还有,刚才你脱口而出的,是我们墨黑族才有的语言,我们也有一套的字传下来。所以说,我当初在王府听到的没错,王妃你,真的与我们墨黑族很有渊源。”安岩解释着,这才指着这墨海花,“”这些墨海花,长在这山中,却是人人都能采摘的。只是,祖先的血脉如今已经稀释了,我们尽管能采摘,但每个墨黑族中的人只能摘一次,这也是墨海花为何还是如此珍贵的原因。“此刻的安岩,绝对不会承认,他就是拿了自己采摘的那朵墨海花,替小世子延长了生命的。 “所以说呢?”夜春还是没能听出一个大概来。 “你是我们墨黑族的圣女,是我们的希望。”安岩的话,让夜春直接白眼瞪过去,转向那布满墨海花的山的时候,猛地脑子打开,忽然想起了什么,这才细细搜寻着。 “夜春,你怎么了?”此刻,外面,谭卓见夜春一直都愣神在那边,自己又取不到墨海花,这才焦急地猛地摇晃着夜春。 “出去吧,王爷许是心急了。”被那么剧烈的摇晃,安岩一眼就可以看出,能够维持这种状态的时间有限了。很快话音刚落,两人就不约而同地出来了。 夜春一个激灵,看着谭卓的目光中有着埋怨。但转向侯寒,哦不应该是安岩之后,却是笑了一下。又转头查看着眼前这座山。与刚才的那满是墨海花的山比起来,眼前的这座看起来有些孤独。 但夜春还是上前一步,将一直注视的一朵墨海花,亲手摘下。 谭卓诧异地看着夜春的动作,安岩感受到他的紧张,微微一笑:“王爷放心吧,王妃可不是您,不会失手的。”他一向看人很有准头的。眼见夜春将墨海花摘下,谭卓几乎要欢呼起来,可下一刻,那朵墨海花却忽然一变,成为了一直墨蝶,看的谭卓都有些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墨蝶?”那边,安岩开始叫了起来。 第一卷 第五章 恐慌 夜春接收到安岩有些诧异的目光,这才低头看着手中的这只墨蝶。其实刚才从墨海花化成墨蝶,她心中也是有几分惊恐的。可是看着手中的这墨蝶,不知为何,夜春就是无法生出恐惧之心。 它是美丽的,天生的,似乎就应该在自己手中一般。 “天哪,真的是墨蝶,不行了,我要回去跟长老说一声。”安岩此刻已经呆不住了,一直激动的他连连说着,这才转过身去,想要离去。还好他还记得最重要的事情,提醒着夜春:“你有着血脉,这山上的墨海花是随便你摘的。” 这么一说,谭卓却是松了一口气。 夜春也是眼中大放神彩,很快便傻瓜前,将离自己最近的墨海花摘了下来,没有消失。谭卓一下子将夜春抱了起来:“我们的延儿有救了,有救了!”那欣喜之意真心实意。让夜春还在愣神的时候,陡然气氛拔高了几层。 再然后,夜春的脸放了下来。 解决了解药的问题。原本挡在两人面前的问题此刻似乎就要爆发。 谭卓被夜春看的有些心惊,但还是忍了下来:“春春,你怎么了吗?”谭卓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惶恐,夜春听的出来,也感受地到他的恐慌。可是,如果她没有来过这墨黑族的话,或许此生,会乖乖的在王府中,陪着延儿一起长大。 但是,在经历了此间的一切,夜春这才忽然发觉,自己不是这天地中的一缕异世之魂,有人与自己是同样的命运。那种惊喜,来的太快,虽然有种不切实际的感觉,却还是让夜春的心中升起了一点希望,哪怕是渺茫的,回去的希望。 找到同类,总是意味着,可以找一些努力,可以互相帮忙。虽然,听安岩的语气,他的这位祖先早就已经去世了,但并不代表他曾经的努力就没有被保存下来。 有了希望的夜春,此刻看着谭卓,心中却在权衡着,自己是否要跟随这个男人回去。如果不回去,在这墨黑族中,她几乎能够保证自己的安全,墨黑族的安全。因为那门实在是巧夺天工,不是任何人都可以进来的。而谭卓,他此刻是皇帝最爱的皇子,终有一天,可能登上那极高之位。 万人之上的感觉,高处不胜寒。夜春只要一下感到延儿的中毒事件,就觉得那高高在上的感觉,其实是将自己栓在最显眼的地方当成众人的靶子,只要一想到,以后的生活,都是敌在暗我在明,夜春就越发恐慌起来。 尤其,最最重要的是。短短的四个月的时间,夜春已经清楚的认识到了,原本那个夜春在谭卓心中的位置。如果不是那样的话,他也不会屡次来她的殿中。夜春几乎可以肯定,现在谭卓所有露出来的表情,都是我i饿了那个曾经难产而死的女人的。不是为了她! 可是,自己究竟是为何来到这个异世的?夜春已经有些不确定了。 或许是为了帮助她生下延儿吧?只有这个理由,此刻还存着一些温暖。 而谭卓,每每想到,他或许此刻喜欢的自己,只是以前的夜春直呼,夜春所有的心思都停住了。她来这之前,没有谈过一场恋爱,但也知道,如果成为替身,是多么悲惨的一件事? 她如今穿越而来,与家人分离,忍受着诸般痛苦。她不想,再让自己痛苦了! “走吧!”夜春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变得平淡,晃了晃手中的墨海花,既然已经拿到了东西,再留在这里也没有多大意义不是?谭卓见她面色变换了好几种,却苦于不知道她心中所想。只是这一路过来,他对于夜春也多了几分不同的看法。 随着夜春身后走出后山,来到那处茅草屋前,之间安岩兴奋地跑了出来,见到夜春之后,这才欢呼了起来:“长老说,你是墨蝶之主,也是我们墨黑族的主人,夜春,你可是我们的墨黑族的贵客啊!” 那如同小孩子一般的笑靥,让谭卓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烧着。 “春春,我们是不是要立即回去,将墨海花带回去救延儿?”笑话,他谭卓的王妃虽说是墨黑族的主人,他自然是高兴的。但听这侯寒的意思,有点想要留下春春的意思,这怎么可以?“侯寒,这墨海花的用法,只有你知道,我们还是赶回去吧!” 果然,在听到延儿的事情之后,夜春脸上露出了一点宁静的感觉。 安岩几乎要咬牙切齿了,这堂堂摩梭国的王爷,居然如此小气。他们可是好不容易才找到他们墨黑族的主人的,难道就这样白费了不成? 就在这时,两人即将要剑拔弩张之时,夜春开口了,有些怯怯的:“那个,安岩,你们这边有没有盒子?”那只墨蝶此刻还是在她的手中,看起来有些古怪。但夜春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伤害了她,这才舍下面子喊着安岩。 “啊,有啊!”安岩立即回答着。 “安岩?”谭卓惊叫着,一副可怕的神情紧紧盯着安岩,见他耸耸肩,浑然不在意之时,顿时觉得气打在了棉花上,总有种不得力的感觉。 “春春,我是说真的,得赶紧回去了,不然延儿真的可能凶多吉少。”谭卓见支开了安岩,这才赶紧劝着道。 “无妨,我们墨黑族的人个个都是能手,我叫一个人将墨海花带回京都去,你们就不用担心了嘛?”早在带夜春来这之前,安岩心中便有了计较。这么一说,夜春这才点点头。 “不过你们也不用太担心,早在我出手的时候,就已经将小世子的毒去的七七八八了。不然你们以为,是什么样的医术能够将小世子的毒拖得十天半个月的?这小孩子的身体额不比大人,能够忍受得了毒的侵袭呀!”此话一出,谭卓能够明显地感觉到,夜春的心事去了大半,连身子也舒畅了开来。 “你们要是实在着急的话,我现在就叫我们墨黑族最厉害的能手过来,带着黑莲赶回去,如何?”安岩见夜春脸色带着几分犹豫,这才下了决心。很快,一人带着墨海花飞速出去,夜春这才转过头看着安岩。 “你们留我下来,究竟有什么事?”她面露凝色。原本就知道,他带自己来取墨海花,肯定是有所图的。但是当时自己实在是因为延儿的事情,疾病乱投医。好在,总算是如愿拿到了墨海花了。 “只是留下来几天而已,别太放在心里。墨黑族的有些事情,你既然身为主人,也必须了解一些的。”安岩这般说着,夜春才放心下来。 刚将夜春送入老妪的茅草屋,谭卓便见安岩朝自己努努嘴,很是不爽地被他拉着走到了偏僻的地方。 第一卷 第六章 踏上归途 “你没开玩笑吧,这种灵魂之事,难道真的存在?” “不管你相不相信,这就是事实。” “那你又怎么会知道?” “事到如今,我也不再隐瞒下去了,因为我把你当真正的兄弟,所以我的身份也不该再多有隐瞒,我是墨黑族族长,真名安岩。” 听了侯寒的话,谭卓脸上写满了震惊,待他平复了一会之后,说:“所以,你早就知道我们的身份,从很早开始便开始关注我们,我们能够得到黑莲都是你暗中帮助,而夜春上一次失踪也是你设计的。” “是。我本来是不想告诉夜春墨黑族的事情的,可是她却对墨黑族的事非常执着,这一点你应该比我更明白,但是墨黑族的事情毕竟不是随便能够告诉世人的,我只好用那样的方法将夜春引到了墨黑族,告诉她,她想要知道的事情。” “夜春想要知道的事情究竟是什么?” “夜春是异界之魂,她想要知道的事情自然与异界有关。” “墨黑族与异界又有何关系?” “墨黑族的先祖跟夜春一样,是异界所来的灵魂,夜春之所以能答出那些没有人会的题目,之所以能会那些谁都不会的乐器,正是因为那些题目和那些乐器都是出自我墨黑族先祖之手。” “原来如此,我虽然派人去查过,但是怎么也查不到夜春是在哪里学会的那些东西。” “但是就是会这些的夜春才更让你觉得惊喜不是吗?” “是,这样的夜春让我爱不释手,她不再软弱,能够独当一面,甚至有时候我都觉得她即便没有我,依然能够活得风生水起。” “是的,她或许可以一个人活得很好,但是她内心的孤独却是谁都没有办法消去的,在这个世界上,现在只有你是她最亲近的人,你是她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之后遇到的第一个人,她是为你而来。” “我总算是知道夜春这些让我惊讶的地方是源自何处了,我谭卓何德何能,竟让她跨过千生万世来到我的身边。可是夜春为什么不愿意接受我?这又跟她是异界之魂有什么关系?” “这个还得从以前的夜春说起了,我就一次性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你好了。你与以前的夜春一见钟情,但是夜春嫁给你之后,你却以负心之名狠狠地伤了她的心,最后,她在生孩子的时候不堪剧痛,便死了,可是她不甘心,她要报复你,于是她的灵魂撑着最后一口气,将她在异界的转世的灵魂拉了过来,由她代替她来报复你。她要让你爱上这个来自异界的夜春,但是夜春却不能爱上你,她要让你也尝到她曾经所品尝过的痛苦。” “所以,夜春来到这个世界根本就不是为了爱我,而是为了报复我。” “她来到这个世界的原因确实是这样,但是夜春不是一个任人操控的木偶,她有自己的思想,不会受别人的控制。她虽然来到了这个世界,但是她并不愿意按照那个夜春的话去做,她对报复一个自己跟本就不认识的人没有任何兴趣,已经注定无法回去原来的世界了,她只想要在这个世界好好地活下去,自由快乐地活下去,其他的事情她都不想管。” “所以夜春一开始才只是疏远我,并没有对我有任何报复之举。” “是的,而且你的儿子谭延确实牵绊住了夜春,毕竟她的灵魂在来到这个世界的那一刻是经历了生孩子的痛苦了,她对谭延的母爱是真,放不下谭延也是真。之后与你一同出来寻找黑莲救谭延,在这一路上,与你朝夕相处,你对她关心她时刻感受着,最后与你日久生情。但是你的王爷身份,还有你想要当王的欲望在她的眼中都会成为她的束缚,但是已经对你动情的她却没有办法就这样离你而去,只有让你得到你想要得到的东西,有别的东西可以填补你的心的时候,她才能够放心地离去。” “她想要的是自由。” “是,但是只要她愿意接受你,那么我相信,夜春一定会愿意为了你放弃她所追求的自由,跟你相守一生的。” “但是她为什么不愿意接受我?” “因为你一见钟情的对象不是她,你一开始爱的人不是她,你在看着她这个人的时候,心中以为的却是另外一个人,你并不知道她是一个不一样的存在,她不能接受这样的你。” “原来这就是她的心结。” “谭卓,实话告诉你吧,一开始我其实是打算跟你抢夜春的,可是当我出现的时候,我发现夜春心中已经对你动了情,只是她自己还不明白罢了,所以我好退出了,我希望夜春可以幸福,所以只能让你们俩在一起,今日我告诉你这些,也是希望你明白一切之后能够想到办法去挽回夜春,但是千万不要逼她,夜春是一个有着自己的骄傲的女孩,你若逼她,恐怕会更早地将她逼得离你而去,到时候便是追悔莫及了。” “我终于明白了,你放心吧,只要知道了原因,我就一定能够打开夜春的心结,她是我的,这一生她都必须在我身边,我还要用一生的时间去好好爱她,她怎么可以提前从我的生命中退出呢。” “有你这番话,我就放心了,也可以去追寻我自己的幸福了。” “侯寒,谢谢你,你为我付出的,远比我为你所做的多太多了。” “谁让我们一开始钟情于一个女孩呢,不过如今你们俩成双成对,我也该去找我的另一半了。” “你可别告诉我你还没找到,春春可是早就在给你制造机会了。” “随缘吧。” “呵呵,我的事情你倒是想得周到,可别到时候你自己的事情拿不定主意哦。” “谢谢你的提醒,我会好好考虑这件事情的。” “如此就好,我可不希望我的好兄弟孤独一生。” “还有一件事情,关于我的身份……” “你放心,我不会向外透露半句。” “如此便多谢了。” “应该是我多谢你才对,不惜将自己的身份暴露,也要帮助我和夜春,这份恩情,我记在心上了。” “时间不早了,我们也改回去了。” “是啊,春春这个时候也该醒了,回去看看她今天有没有什么想做的,明日就要离开了,今天她想要做什么都应该瞒住她才是。” “好啊,我们快回山庄吧。” 两个人直接用轻功飞回了山庄,夜春已经起床了,正在房里吃早餐,虽然已经是可以吃午饭的时间了。 “春春,你起来了啊。”谭卓一进门看见夜春正在吃东西,便说道。 “这不是明摆着的吗?我不起来难道是灵魂出窍坐在这里吃东西?” 夜春随意说出的灵魂两个字,让谭卓愣了愣,刚刚才知道夜春是来自异界的灵魂,虽然没有怀疑这个事实,但是谭卓还是有些觉得不可思议的。 “夜春,你下午有没有什么想去的地方,明日就要离开了,今天你想做什么我们都会陪你的。” “你的事情都处理完了?今日怎么那么闲?”谭卓每天很闲夜春清楚,但是侯寒出现在这里就不合时宜了啊,现在他应该有一大堆的事情需要处理才对。 “你们明日就要走了,今日我便推了所有的事情,好好地陪你们一天啊。” “我们又不是小孩子,走到哪儿都需要个家长陪着。” “我很高兴可以成为你们的家长。” “算了,明日就走了,今日才不要跟你斗嘴。我今天不想出去了,这两天月边镇我也看得差不多了,也没什么吸引我的地方,等会儿我去厨房看看,今晚亲自下厨,算是庆祝你当上盟主,也算是为我们践行吧。” “好。” “现在呢,我这里没你们什么事,你们可以去做你们想做的事情,不用在这里陪我,如果真的闲着没事的话,就将新柔叫过来吧,她之前说想跟我学厨艺的,我就要离开了,就想这在离开之前教她一点好了,以后就靠她自己去研究了。” “好,我们马上去,然后就期待晚上的晚餐咯。” “快去吧。” 夜春带着新柔在厨房里忙活了一个下午,把自己能教给新柔的都尽量交给她了,然后把自己收集的东西也送了一些给新柔,也告诉了新柔这些材料的处理方法,她以后便可以自己去采摘了。 晚上,夜春房中摆了满满一桌的美食,夜春将卫风和新柔要邀请来了,五个人喝酒聊天好不畅快,谁都不提分别之事,只是单纯地喝酒聊天,明日事明日谈,何必将分别的伤感提前带出来呢。 夜春不能喝酒,所以只是喝茶,但是对她而言,今夜的茶也醉人。 饭后,送走了新柔和卫风,山庄的下人们来帮忙收拾了这桌上的残迹,夜春他们三人便又到了荷花池边的亭子里坐着,这一次算是真的话别了,他们分别送上了对彼此的祝福,然后便静静地坐着赏月。 回房前,夜春让侯寒明日不用去送他们,不要再徒增分别的伤感了,就这样默默地分别,等到哪一天再见的时候,在一起对酒当歌,夜春说到那个时候她一定是千杯不醉,而不是现在的一杯就倒。 侯寒和谭卓都表示很期待夜春变成千杯不醉的时候。 第二日一早,夜春他们便收拾行李走掉了。之前放在客栈里的行李,夜春在之前出去游玩的时候便顺便收了回来,所以他们直接从山庄出发,两人同乘一匹马朝着帝城出发了。 第一卷 第七章 途中遇伏 当侯寒早上准备去送夜春他们的时候,才发现夜春他们早已经离开了,他们果然是不希望他去送他们,也料到了他一定会去,所以才走得如此之早。 总有一天还会见面的,又不是再也见不到面了,而且等这边的事情都处理好了,江湖的波涛平静下来,他便可以有时间去帝城看看他们了,又不是不知道他们在哪儿。摩梭国的谭王爷和王妃,要打听到他们的所在对他这个墨黑族族长来说一点都不困难,更何况他现在还有盟主这个更好用的身份。 只是侯寒现在根基还不稳,为了在江湖中真正树立威信,他必须要做出一些成绩来才行,不然武林难免不会再起风波,所以他现在也是分身乏术。 谭卓他们虽然同乘一匹马,但是他们手里还牵着另外一匹马,那就是在月边镇为了让夜春学骑马的时候买的那一匹,本来就一匹马,不带走也没什么,但是夜春偏偏舍不得那匹马,于是谭卓就只好带着它一起上路了。 此刻夜春他们正在一个树林里坐着休息,已经赶了很久的路,夜春有些累了,于是谭卓便停下来休息一会儿,但是他们今日还有一段路程要赶。昨日夜春在厨房里忙活了一下午,谭卓跟侯寒也没有闲着,侯寒绘制了一副地图给谭卓,这是从月边镇到帝城最快的捷径,不过跟他们之前到月边镇的时候一样,如果不认真赶路,晚上就没有办法到达下一座边城,只能露宿野外。 休息得差不多了了,夜春示意谭卓可以继续赶路了,两人便继续策马前行,这一次路上他们没有再停下来休息,因为侯寒有交代,到达第一个边城需要的时间最长,所以路上可以用来休息的时间不多,所以谭卓便带着夜春飞快地赶路,以节约一些时间让夜春可以在路上休息一下。但是即便是这样,他挤出来的时间也只够让夜春休息一次,而且时间还不算太长。 马不停蹄地赶路,但是赶到下一个边城的时候,天还是已经黑了。谭卓用最快的速度找到了一家客栈安顿了下来。 要了两间房间,然后让客栈的伙计把饭菜直接送到了夜春的房间里,谭卓和夜春一起在房间里吃完饭,吃完饭后,时间还早,谭卓便在夜春的房里赖着,想等夜春要休息的时候再回自己的房间。 虽然现在谭卓已经知道了夜春的心结所在,但是又不能直接这样告诉夜春自己爱的是现在的她,因为自己对以前的夜春一见钟情是事实,夜春一定会逮住这点跟他理论,他是不可能他是不可能说得过夜春的,这样反而会让他们的关系恶化,起到反效果。 现如今,唯一的方法就是在生活中的方方面面让夜春感受到自己对她的爱,让她更加明了她对自己的感情,让她为自己所做的一切而感动,唯有这样他才能更接近夜春的心,他们俩才有更进一步的可能。 夜春是一个会说到做到的女人,所以,只要找到机会让夜春说出会一直陪在自己身边这样的话,那么谭卓便可以不用再担心夜春有一天会离开自己了,不用再整天提心吊胆的了。 谭卓赖着不走路,夜春也不恼,大概是最近已经习惯了天天跟谭卓混在一起了,两个人就这样带在一个房间里并不会让她觉得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我们就这样赶路的话,大概还要多久才能回到帝城?”夜春问。 “按照侯寒给我们安排的路线,回到帝城正好需要十天,今天就算是已经过去了,还剩九天。” “骑马就是麻烦,到一个地方就要花那么久的时间。”夜春不禁抱怨道。 “那怎么样能够比骑马快呢?” “很多啊,不过你是没机会看到罢了。” “好吧,反正你的脑子了老是装着许多我不知道的东西,我也不抱希望去完全了解那些只有你才知道的东西了,不过我倒真的很希望你能经常拉拉琴,让我听一听。” “我的琴声可是要收费的哦。” “你开个价吧。” “等我想拉琴的时候再说吧。” “好吧,看来你今晚是不打算拉琴了,我再赖在这里就有些自讨没趣了。” “是啊,我也差不多该休息了。” “那我也先回房了。” 谭卓说完便准备离开夜春的房间,但是刚走到门口,还没打开门便又退了回来。 “怎么……”夜春的了字还没说出口,便被谭卓捂住了嘴,“嘘……”谭卓小声说道,然后放开了捂住夜春嘴的手。 “怎么了?”夜春小声地问。 “我们出来这么久都平安无事,连个来打招呼的人都没有,我就觉得不正常,现在终于来了。” 听完谭卓的话,夜春便明白了,只是不知道,前来跟他们打招呼的人究竟是谁派来的,而且看谭卓的样子,来者应该不弱,不然他也不用这么紧张。 “春春,等会儿我去引开他们,你趁机骑马离开,不管你朝哪个方向跑,只要暂时跑到安全的地方就行。” “可是我才刚学骑马,都还没有完全学会,我不行的。” “春春,你要相信自己,你不管是什么都很完美,所以骑马一定也难不倒你,而且你的骑马术是我教的,只要你按照我教你的去做,就一定没问题。” “敌人很强吗?” “我到门口才听到脚步声,来者武功不差,而且人数不少,如果真的打起来,我怕照顾不到你,反而我们俩一个都跑不掉,所以你一定要先跑。” “我明白了,我就算是留下来也只能成为你的累赘,但是你一个人没问题吗?” “放心,我还有对你的承诺要去兑现,一定不会死在这里的。” 谭卓吹熄了房间的灯,从刚才的判断来看来人已经都到了楼上,将夜春先送走的方法就是先直接从窗户上送出去,让她骑着马离开。 谭卓将夜春从窗户送到了楼下,让她先牵马走,一段距离之后听不到马蹄声了再骑上马,然后马上离开。 交代完夜春之后,谭卓迅速回了夜春的房间,然后故意将窗户关上,制造出声响,把还在找他们的人的全部注意力都吸引到他这里来,让夜春可以有时间逃离,他也才好专心接待这些来打招呼的客人们。 果然很快就有人闯开了房门,谭卓则坐在桌边一脸从容地等着他们,就在他们进门之后,点燃了桌上的灯。 “呵呵,虽然不知道是谁,不过居然派这么多人来拜访我,可真是让我受宠若惊啊。”除去已经进门来的六七个人,加上还在门外的,谭卓初步估计起码来得有十几个人。 “少废话,谭卓,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还知道我是谁,看来果然是有备而来啊。” “哼,纳命来吧。” “要拿我的命,要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了。”谭卓嘴里这么说着,心里却想着夜春,不知道她能不能骑马,是不是已经跑远了。 对方怎么可能考虑谭卓心中的担忧,马上就对谭卓发起了攻击,谭卓在心中说道:“春春,你一定要跑远了啊。” 这个小小的房间,这么多人要挤在里边打架,本来就是一件很强人所难的事情,而且谭卓也不想因为这件事情影响到客栈其他的人,于是便只是躲避攻击,趁敌人不备的时候,打开窗户飞了出去,他需要一个宽敞的地方,才能施展得开,客栈里人多,要顾忌不要伤到别人的性命,在这种人多势众的情况下,他很难占据上风。 谭卓虽然已经尽量减少在客栈的打斗了,可是或多或少还是弄出了一些声响,吵到了一些附近的人,而且也毁坏了房间里的一些桌椅,所以谭卓在从窗口飞身而出的时候,也顺便扔了一锭金子进屋里,算是给客栈老板的赔偿了。 对这个镇并不了解的谭卓只能按照来时的路,将敌人引到了郊外,这里不只场地宽敞,而且这么晚了,也应该不会有什么人出现,只是希望夜春不要往这边跑了就好,但是因为防着这一可能性,谭卓并没有跑得太远,万一真的追到夜春了就坏事了。 跑了没多久谭卓便停了下来,然后后边的人也都追了上来,很快谭卓便被十几个人包围了起来。能够跟得上谭卓的速度,这些人的武功就算不是谭卓的对手,但是也绝非弱小之辈,十几个人联手,恐怕谭卓也会有些吃力。 “谭王爷,我们劝你还是不要再跑了,不然这样可是会毁了你的一世英名的。” “哼,本王只是不想扰民罢了,哪像你们这些个不懂事的,要想杀我直接在半路拦杀我不就好了,干嘛费那么多功夫,还要跑到客栈这个人这么多的地方来找半天,要不是不想伤及无辜,我又何必花这么多时间把你们引到这里来呢,真是的。” “都死到临头了,还要逞嘴皮子功夫。” “到底是谁死到临头了,还说不定呢。” 谭卓拔出随身佩戴的宝剑,准备跟这些人决一死战,当然,他绝对不能死,也绝对不会死,因为他对夜春有过承诺,一定会活着。 夜春牵着马离开了客栈,照谭卓的吩咐,在稍远的地方才骑上马,虽然还是有些害怕,但是她已经没有了别的选择,只能上了马,然后策马扬鞭,奔驰而去。都说人的潜能是被激发出来的,夜春现在真的相信这一点了,因为她居然真的把这马骑走了,而且还是以狂奔的速度,当然夜春把大部分的功劳还是归功于谭卓帮她挑的这匹马本身确实很温顺。 夜春在夜色中一路狂奔,但是她的心却越来越觉得不安,担心谭卓会不会有危险,他会不会是知道凶多吉少,才故意让自己逃跑的,一想到这里,夜春就没有办法安心,骑马的速度也渐渐慢了下来。 终于,被自己心中的不安打败,夜春调转马头,回到客栈,却发现客栈已经没有了谭卓他们的身影,问过客栈的人,他们也说他们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是被夜里的动静吵醒的,然后就看见几个身影朝着郊外飞了出去。 客栈的人所指的方向正是他们今天来这里所走的路,夜春想谭卓大概是不想扰到普通老百姓,才故意将人引到郊外去的,于是立刻策马向郊外奔去。 当夜春赶到的时候,只见谭卓正在跟三个人缠斗,那三个人身上应该都有受伤,而地上则躺着十几个人的尸体,不言而明,这些人都是被谭卓杀掉的。 夜春看到谭卓的手上滴着血,不知道是哪里受伤了,而他脸上也有血迹,但是应该是别人的血溅到了他的脸上。 夜春的突然出现让谭卓始料不及,也让正在跟他缠斗的人逮到了机会。 “谁让你回来的!快走!”谭卓朝夜春大吼道。 认识谭卓这么久了,夜春是第一次看到谭卓对她这样大声说话,但是此刻来不及顾及谭卓的态度,谭卓受伤了,这让夜春很担心。 “你受伤了。” “我没事,你快走,等我解决了他们我会去找你。” “我不走,要我在这个时候丢下你独自跑掉,我做不到,我夜春不是这样的人。” “春春!”夜春的固执让谭卓束手无策,只能一掌先打开那三个纠缠自己的人,然后飞到夜春身边,既然她不愿离开,那就必须让她在自己的保护之下才行。 谭卓到夜春身边的时候,夜春已经下了马。 谭卓握住夜春的手,对她说:“不要离开我。” “恩。”夜春点点头,这个时候她只能听谭卓的,不然就会成为她的负担,扯他的后腿。 谭卓一边要对付那三个人,一边要保护夜春不悲伤到,手臂上已经受伤的他略显吃力。 那三人就看准了谭卓的弱点,专门攻击谭卓,让谭卓两边顾不过来,最后在谭卓去挡一人刺向夜春的一剑时,另一个人的剑则刺穿了他的身体。 “谭卓!”眼看谭卓的身体被剑刺穿,夜春大叫出声。 谭卓忍着剧痛,将刺伤自己的人一剑砍死,然后拼尽最后的力气,将另外两个人杀了,可是他此刻也因重伤在身而再也支撑不住,倒在了地上…… 第一卷 第八章 养伤 谭卓就那样倒在了自己的面前,这把夜春吓坏了,她赶紧扶起倒下的谭卓,然后问:“谭卓,你怎么样了?你别吓我。” 夜春担忧的样子是谭卓最不愿意看到的,他希望夜春脸上永远是笑容而不是其他,“春春,别担心,我没事,我答应过你不会死,就一定不会死的。”谭卓还想说点什么安慰夜春的话,可是失血过多的他意识已经开始涣散,他伸出去想要抚摸夜春脸庞的手也从半空中掉了下来。 “谭卓!你醒醒啊,你别吓我。”谭卓就那么闭上了眼睛,夜春一时情急,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做,但是有一种快要死掉的感觉席卷了她身体的每一个细胞,她有预感,如果谭卓今日真的死在了这里,那么她也会活不下去的。 夜春现在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之中,谭卓都是为了保护她才会受这么重的伤的,如果不是她固执地不愿意离开的话,谭卓就不用分心去保护她,那么他就不会中最后的那一剑了,也就不会弄成现在这个样子了。 但是夜春很快就从这种悲伤和自责的情绪中清醒了过来,因为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她必须想办法救谭卓才行。她一个弱女子,要想搬动谭卓是不太可能了,但是现在必须先帮谭卓处理伤口,她必须去找药找大夫。 夜春将谭卓拖到一棵大树边,检查了一下谭卓的伤口,除了刚刚她亲眼所见的刺穿谭卓身体的那一剑之外,谭卓就只有手臂上受了伤,手臂上的伤不严重,但是身上的那道伤口现在却鲜血不断往外冒。 在她去请大夫之前,她必须先帮谭卓止住血才行,不然等大夫到了的时候,谭卓也早就因为失血过多而死了。 该怎么办?夜春问着自己,现在有什么办法可以帮谭卓止血的,她真的不知道。 一种无法言喻地慌乱席卷了夜春,她承认,她的人生第一次遭遇如此让她惊慌失措的境遇,但是现在她什么都来不及去想,只是想知道要怎么样才能将谭卓给救活了。 就在夜春惊慌失措的时候,她突然感觉到身上有什么东西在动,应该是有什么东西像是在撞她一样的感觉。 夜春寻找着这个奇怪的感觉的源头,发现的竟然是放有黑蝶的水晶盒子,夜春瞬间想到,这只黑蝶就是可以起死回生的黑莲,说不定它能有什么办法救谭卓也说不定。 在离开月边镇之前,侯寒千叮咛万嘱咐,让夜春一定要将这只黑蝶随时放在身上,以防发生什么意外。 夜春打开盒子,黑蝶便一下子冲了出来。 黑蝶在夜春的面前飞着,夜春急着问:“谭卓他受伤了,你有没有什么方法能帮他止血,在这样下去,他会失血过多而死的。” 黑蝶似乎是听懂了夜春的话,飞到了谭卓的身边,在谭卓身边绕了几圈之后,便飞到了谭卓身上正在不断往外冒血的伤口处,然后将整个翅膀展开,覆在谭卓的伤口之上,黑蝶的翅膀完全展开有巴掌大,将谭卓的伤口覆盖完全是绰绰有余。 夜春惊讶地发现,黑蝶一覆盖上去,谭卓的伤口便不再往外冒血了,片刻后,黑蝶再度飞了起来,夜春再一看,谭卓的伤口虽然没有完全愈合,但是却是已经休养了好几天的伤口,结了一层薄薄的痂。 见状,夜春将谭卓手臂上的衣服撕开,露出了手臂上的那道伤口。 黑蝶用同样的方法让谭卓的伤口结了痂,夜春一见,大大地舒了一口气,这样就算谭卓的伤没有痊愈,但是至少他的命保住了,而且这条胳膊应该也保住了。 谭卓的伤口虽然已经结了痂,但是他的脸色还是很差,想来应该是刚刚流了那么多的血造成的。 夜春现在必须要去找大夫给谭卓医治,但是她又不放心把谭卓放在这里,于是对黑蝶说:“我现在要去找大夫,顺便找人来帮忙把谭卓搬到客栈去,你能在这里帮我照看谭卓吗?我总觉得如果他有什么突发状况,你也能救得了他。” 黑蝶在夜春眼前飞了飞,然后落到了谭卓的身上,就像是再说“他就交给我了,你快去吧。” 得到黑蝶的帮助,夜春便骑着马又回了刚刚的客栈。 客栈的伙计们和客栈老板早就被打斗声弄醒了,现在正在收拾残局,因为发现了谭卓留下的金锭子,所以虽然客栈里的一些东西被破坏了,但是客栈老板还是很开心的,因为这锭金子足够把这些坏掉的东西换新,而且还会剩下许多。 也因为这样,当客栈老板再见到夜春的时候是笑脸相迎,因为夜春他们可是财神爷,只是夜春身上沾了一身的血,这让客栈老板看到之后便觉得可能是谭卓出了事,这姑娘一个人活着回来了。 可是夜春接下来说的话改变了他的看,“老板,麻烦你找几个伙计去城外郊区帮我把谭卓,就是跟我一起的那位公子搬过来,他受了重伤,现在昏迷不醒,然后再找个人帮我把这城里最好的大夫请来,这是给你们的辛苦费。 夜春拿出一张一百两的银票给了客栈老板,客栈老板看在钱的面子上哪有不赶快行动的,立刻把客栈里所有的伙计都派了出去。 还好谭卓跑得并不远,所以客栈伙计们很快就把谭卓带了回来送到了一个干净的房间,也把大夫请了回来,两边几乎同时到达客栈,一起回来的还有夜春的黑蝶。 夜春将黑蝶放回水晶盒子里,重新放回身上,却不知道这只黑蝶让在场的其他人都看呆了眼。 夜春顾不上别人,拉过大夫便让他给谭卓诊治。 大夫给谭卓把了脉,检查了伤口,然后对夜春说:“这位公子的伤已经没有大碍了,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照理说刚刚受的伤,但是伤口却已经结了痂,但是他因为失血过多,所以导致现在有些虚弱,而且伤口虽然已经结痂,但是要等完全愈合也还尚需时日。我给他开一副药,每日三次熬给他喝,然后我再给你一副外敷的药,你为他清洗伤口之后,再敷在伤口上,每日晨昏各一次。” “好。”夜春转身对客栈老板说:“老板,麻烦你派人跟大夫去抓药,然后帮我把药煎好送到房间,再找人帮我打一盆清水来。” “好。”老板答应着,然后对身旁的几个伙计说:“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照这位姑娘吩咐的去做。” 夜春按照大夫的交代将谭卓的伤口清洗干净,然后上了药,最后干脆帮谭卓把衣服也换了,最后给谭卓喂了药,谭卓虽然还没有醒过来,但是还有意识,能够喝药。 在谭卓醒过来之前,夜春一直在他身边守着他。 看着躺在病床上的谭卓,夜春真的很希望他可以赶快醒过来,哪怕整天都跟她斗嘴惹她生气都没关系,谭卓应该是风采偏偏的,他不应该这么虚弱地躺在床上。一想到这儿,夜春的眼泪便不争气地落了下来,她抬手擦掉眼泪,可是眼泪却还是止不住地往下掉。没有哭声,泪水却不断,最后夜春累了,趴在谭卓的身上睡了过去。 谭卓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床上,而夜春趴在自己的身上睡着了,从谭卓的角度,可以清楚地看到夜春脸上已经干掉的泪痕,夜春哭过了,这让谭卓又开心又心疼。夜春为他流泪这让他感到无比的开心,可是让夜春流泪又让他觉得无比的痛心。 谭卓不自觉地伸出手去抚摸夜春脸上的泪痕,却不小心惊醒了夜春。 “你醒啦!”夜春看见醒着的谭卓,一下子坐了起来。 “恩,我醒了,谢谢你一直照顾我,要是没有你,我肯定已经死了。” “不要随便说死,我不许你死,你还有对我的承诺没有兑现,怎么可以死。” “我这不是没死吗?放心,我不会死的。” “都是因为我,才会害得你这样,都怪我。”夜春又陷入深深的自责之中。 “春春,别胡说,这不是你的错,保护你是我的责任,如果你死了,我活着也没有意义。” “瞎说,你还有这天下要去夺。” “春春,我早说过,这天下我要与你共享,若没有你与我共享着天下,我就算是做了天子,也是索然无味。” “谭卓,我不值得你这么对我。” “你是这世界上唯一值得我这么付出的人,哪有不值得之说。” “谭卓,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我真的会变得离不开你的。” “春春,若没有这次受伤,我也不会知道我在你的心中原来占有那么重要的位置,你明知道回来会有危险,但是还是不顾一切的跑了回来,这都说明你心中有我,这样我就算是死了,也知足了。” “胡说,如果我没有回来,你也不会伤得这么重。”谭卓终于醒了过来,夜春的理智也恢复了。她还是不愿承认对谭卓的感情,心中的那个结始终没有打开,终究还是无法越过心中那道坎,她心中还是固执地认为谭卓之所以愿意为她去死,只是因为他把她当做了曾经的那个夜春,他心中在乎的人,深爱着的人根本就不是自己。 第一卷 第九章 情定 谭卓的伤好得很快,或许因为伤口经过了黑蝶的处理原因。每天夜春按时熬药给谭卓喝,失血过多导致的身体虚弱也渐渐恢复了,夜春还每天按时帮他换伤口上的药,所以谭卓好得这么快的原因也有夜春悉心照料的功劳。而且夜春每天都亲自下厨给谭卓做好吃的,谭卓觉得受伤以后的日子是他这一生中最幸福的时光了,他觉得他都要快活得变神仙了。只是他这伤好得太快,他还没享受够这种神仙般的生活,他的伤便好得差不多了。 谭卓害怕夜春知道他的伤已经好了之后他便不会再有这么好的待遇了,所以他便一直装作伤还没有好,稍一有动静便叫疼,搞得夜春只能把他当个神仙供起来了。 可是谭卓的伤还是好得太快了,没多久就连伤口都已经脱痂了,谭卓便没有办法再继续瞒下去了。 转眼,他们在这里已经耽误了十多天的时间,谭卓虽然也还想再装病,但是有些事情也容不下他再继续装下去,这次的事件也让他不得不尽快回帝城,必须查清楚这次事件究竟是什么人主使的,当时情况太过危机,他都来不及留下一个活口,还把自己弄成了这个样子,所以他必须要尽快带着夜春回去才行。而且多在外面待一天,他们的危险也就多一分,指不定哪天就又会有人前来夺他的性命,他自己可以冒险,但是他不能带着夜春一起冒险。 虽然决定了要尽快带着夜春会帝城,但是谭卓还想再耽误两天,因为他必须趁着这个机会让夜春正视她对自己的感情,不能再让夜春继续逃避下去了,他这次受伤是绝佳的机会,他要趁着这个机会解开夜春心中的心结。 这天,谭卓提议带着夜春去郊外骑马,理由是自己在床上躺了这么多天了,也该出去看看了,呼吸呼吸新鲜的空气,夜春这段时间也确实觉得有些够呛了,便欣然同意了谭卓的这个要求。而且上次逃跑的时候,她骑马的潜能都被逼了出来,所以,她也还想去试试自己现在是不是也能策马狂奔了。上次那样骑马是为了逃命,都没来得及好好体会那种奔跑的畅快感,今天就算是个机会,她要好好去过把瘾。 来到郊外,场地宽阔了,夜春便跃跃欲试,谭卓见状,想来夜春现在应该对骑马已经有些心得了,便跟夜春一起策马狂奔,两个人最后跑得累了,在一条小河边休息。 两个人靠坐在河边,构成一幅名为幸福的画面。 骑马后的两个人都有些气喘吁吁的,所以现在都静静地坐着,这样坐久了之后,两个人竟然都不愿意开口说话了,怕破坏了这一幅美妙宁静的画面。 可是时间一点一点过去,谭卓想要说的话一句都还没有说出来,现在的氛围是那么的好,如果就这样浪费了,下一次再想有这样的机会就不知道要何时了,所以他一定要把握机会,如果不趁这个机会解了夜春的心结,那么可能到夜春离开自己的那一天,自己都没有找到下一个机会。 下定决心之后,谭卓便开口对夜春道:“春春,我有话对你说。” “有什么话说吧。” “关于我们俩的事。” “我们俩有什么事需要说的吗?”夜春不解了,她跟谭卓之间的事情有什么需要说的吗?她自己怎么不知道。 “你想要在我坐上皇位之后便离开我是不是?”谭卓直截了当地问。 夜春没有回答,表示了默认。 “春春,我知道,你心中有个结,只要这个结一天不打开,你就一天不会放弃离开我的这个想法,即便离开我对你而言会让你从此痛不欲生。” “你怎么知道离开你我就会痛不欲生。” “因为你爱我,离开心中的挚爱,这世间有那个人不会痛不欲生的?” “你什么时候变得那么自恋了?我可从来没有说过我爱你。” “那我爱你行了吧。” “行,你一个摩梭国的王爷,有什么不行的?”夜春嘴上不留情,但是却是在掩饰自己内心的慌乱。 “春春,我知道你的心结是什么。” “你知道什么呀你。”夜春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自己苦苦守护的秘密似乎要暴露了,有一种自己要被解剖的不安感,一种强烈的抗拒情绪将她牢牢的保护了起来。 “春春,我跟你讲个故事好不好?” “你讲吧。”夜春不知道谭卓要讲什么,但是似乎只能让他讲下去了。 “这个故事要从我们俩认识之前讲起,从前,我跟一个和你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孩见了一面,这个女孩貌若天仙,只是一面,就让我看得转不动眼睛了,而且更幸运的是这个女孩也对我一见钟情了,而且非我不嫁,所以我如愿地娶到了她,但是我的身份注定了如果我爱她,她便会成为众矢之的,成为别人用来威胁我的筹码,所以我编了一个非常离谱的谎言将她狠狠的伤害了。从此她对我由一开始充满希望到绝望。最后,她为我生下了一个孩子,而且我惊讶地发现,生完孩子之后的她,变得跟从前不一样了,虽然还是同样的容颜,但是她就像是获得了新生一般,她充满了活力,她让我的生活充满了新鲜感,让我觉得她就是我生命中最美丽的一页。从那之后,我与她朝夕相处,越来越觉得她是我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感觉到我再也不能没有她。”谭卓说到这里便停了下来。 “所以?” “所以春春,我爱的是现在的你,不是从前的那个夜春,因为才是真正与我朝夕相处的人,你明白了吗?” “我明白了,可是谭卓,你真的明白了吗?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春春,我很清楚我在说什么。我知道你是一个来自异界的灵魂,更知道你被召唤到这里来其实是为了要报复我,但是你没有,你不但没有报复我,反而给我的生活带来了无穷无尽的快乐。曾经的我以为夺取皇位就是我的一切,除此之外,我什么都可以放弃,但是自从你来到我的身边之后,我才渐渐发现,这个世界上有很多的东西都比皇位更加珍贵,友情、爱情都值得好好去珍惜,哪怕放弃生命,也不能背叛感情。” “是侯寒告诉你的。” “是,他不希望看到我们俩就此错过,他是一片好心,虽然违背了对你的承诺,但是我希望你不要怪他。” “我有什么资格怪他,他就是一个老好人,自己的事情都没解决好,还老想着去管别人的事。” “是啊,他就是那么一个人,但是如果没有他,我也不会明白你究竟有多么珍贵,春春,谢谢你跨过千生万世来到我的身边。” “谭卓,我不知道该怎么答复你,既然侯寒把什么都告诉你了,你就应该知道,我来自异界,我身上有太多的东西跟这个世界不相容,我的行为、我的思想、我的一切都与你们的不同,这份不同现在能够吸引你,但是以后呢?我们可能会因为那份不同而闹矛盾,可能会因为那份不同而站在敌对的位置上,而那些都不是我愿意看到的。我宁愿让一切在最美好的时候终结,这样至少将来我们想起彼此的时候,会笑。” “不,如果你离我而去,那么将来我每次想起你的时候,一定不是笑,而是痛不欲生。” “谭卓。” “春春,我没有办法给你承诺说我们永远不会有分歧,因为我们是两个不同的人,甚至曾经是两个不同世界的人,我们接受的是不同的教育,有完全没有办法找到共同点的成长方式,我们不能理解彼此的地方一定很多。但是我能告诉你,只要你将你内心最真实的想法告诉我,我就会站在你的角度去理解你,我也会将心中的事情都告诉你,只要我们俩之间没有秘密,我们便一定可以相互信任,依靠这份信任,我们之间所有的不确定便都将不复存在。” “信任吗?”夜春早就发现自己对谭卓的信任了,甚至可以将自己的生命交到他的手中,可是,这真的就是她应该做的选择吗?那个暗指她红颜祸水的预兆又是什么? “春春,不要拒绝我,我知道你爱我,而你也知道我爱你,你心中的心结已经不复存在,两个相爱的人不应该就此错过,不是吗?” 谭卓看向夜春的眼神中写满了坚定,让夜春不知道该怎么拒绝。 “春春,你别忘了,你已经答应过不会离开我了。” “我什么时候答应你了?” “就在我为你受伤之前,别说你已经不记得了。” 夜春想起来,当时情况紧急,只有自己牢牢跟在谭卓的身边,他才能保护好自己,所以他当时让自己不要离开他的时候,自己就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只是想不到谭卓现在竟然拿这个来说事。 但是毕竟是自己说出的,夜春没有办法否认。她不得不承认,谭卓给她找了一个很好的台阶下,让她可以坦然承认自己不会离开他。 “既然是我说过的话,那就没办法了,看来我是注定要跟你纠缠一生一世了。” “春春!”夜春终于同意不再离开自己了,谭卓激动的忍不住将夜春紧紧抱在怀中。 看见谭卓这个样子,夜春也露出了笑容,这个时候的谭卓就像是一个孩子一样,但是又让她觉得很安心。她终于可以对自己说:“夜春,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里,你终于找到了一个终身的依靠了,你终于可以不再孤单了,终于可以对这个世界说,你不再是一个陌生人,你属于这个世界了。” “谭卓,谢谢你,是你让我找到了在这个世界的存在感。我不知道我还会不会遇到什么人,但是我既然来自异界,对这个世界的人或许本身就很具有吸引力吧,这份吸引力一定会将更多的人吸引到我的身边来,但是不管以后会有多少人来到我的身边,只有你才是我的选择,我不管我的选择是不是正确的,但是这就是我的心想让我做的选择。”夜春看向谭卓,然后对他说:“谭卓,今生——我为你而来。” “春春!” 谭卓与夜春在小河边紧紧相拥,两颗相爱的心从此相连,永不分离。 第一卷 第十章 重回王府 因为谭卓受伤,他们在客栈耽误了十多天,谭卓的伤也总算是完全好了,而且非常不可思议的事情是,谭卓虽然受了那么重的伤,但是脱痂之后,竟然没有一丝疤痕,完全没有任何痕迹,就像从来没有受过伤一样。 夜春去找过大夫,大夫说他开的药是不会有祛疤的效果的,所以夜春果断把这件事与黑蝶联系在了一起,看来这也是黑蝶的能力了。 既然谭卓的伤也好了,他们便没有理由再留在这里了,虽然两个人其实都还想多逗留几天,因为在这里,他们可以不去想那些争权夺位的问题,只要快快乐乐地过只属于他们两个的小日子就好了。以前谭卓总觉得做皇帝才是这世间最幸福的事情,现在他才明白,其实时间最幸福也莫过最幸福。所以侯寒不愿做盟主,清辉祖师要隐居山林,他也终于懂得了那份恬静的生活的美好之处了。 接下来的日子,他们便按照之前侯寒给他们安排的路程继续赶路。 两个人的感情终于定了下来,但是他们的相处模式其实并没有什么大变化,因为他们所爱着的就是最真实的彼此,所以就像平时一样就好了。只是彼此之间更多了一份关爱,让他们的生活变得更加甜蜜罢了。 随着时间一天一天过去,夜春也越来越激动,因为她终于可以见到分别许久的儿子了,夜春的这份对儿子的期待可没少让谭卓吃醋,不过他也只是在跟夜春开玩笑罢了,因为他其实跟夜春一样很想见到谭延,毕竟是自己的亲儿子,不牵挂是不可能的。 两个人虽然都已经知道谭延现在已经活蹦乱跳,冲满了活力,但是还是想要快点看到他。 夜春为了这个事情,不只一次催促谭卓不要管侯寒安排的路线了,干脆快马加鞭,但是谭卓没有听她的,他可不想让自己最心爱的女人累着,也不希望她露宿野外,虽然夜春自己表示对野外露宿很感兴趣,但是谭卓就是不同意。 这一路上的另外一个变化就是他们俩不再同乘一匹马了,因为夜春的骑马术已经有了很大的进步,她已经可以很好的驾驭她的那匹马了,只要速度不是太快,她都能跟得上。所以,她便没有再和谭卓同乘一匹马,谭卓也觉得这样有利于夜春练习骑马,就没有反对,虽然在他的心中其实更希望可以跟夜春骑着同一匹马狂奔。 就这样,八天过去了,夜春他们来到了回到帝城之前的最后一座边城。到这里的时候,天还很早,于是他们便早早地进客栈安顿好了,然后便去城里随便逛了逛,算是打发时间了。 其实与其在这里打发时间还不如赶快赶路,因为她心中实在是很牵挂谭延,这一路玩得太开心了点,现在想起来,自己离开的时候谭延还昏迷不醒,就算谭延现在真的活过来了,那他的身体真的没有任何影响吗?夜春最担心的是谭延以后会不会落下病根。而且夜春还担心王府的那些人照顾不好谭延,所以,夜春现在归心似箭,跟谭卓的关系确定之后,她好像就把王府当做了自己的家了,不知道老夫人看到她跟谭卓两个现在这个样子,会不会很开心呢? 看夜春一路心不在焉的样子,谭卓就知道她是在牵挂谭延,经过这一路的风风雨雨,他们都成为了最了解对方的人,对方任何一个小小的反常举动都是不可能逃过彼此的眼睛的。 “春春,明天就能见到谭延了,别太担心了,王府里有那么多人照顾他,他不会有事的,而且他也已经服下黑莲了,传说中连死人都能救活的黑莲,怎么还会有事呢?”谭卓出言安慰道。 夜春看着谭卓,他就是知道她的每一个想法,自己是失落还是高兴,他比谁都清楚。 “黑莲是不能让死人活过来的。” “你怎么知道?” “你忘了,我去过墨黑族的。侯寒亲口告诉我,黑莲并不能起死回生,或者说一般的黑莲不能。” “怎么说?” “既然侯寒把自己的身份都告诉你了,那么这些事对你应该也不是不能说的,而且我相信你是绝对不会对外透露半句的,就告诉你好了。” 谭卓期待着夜春的话,也为夜春如此信任他感到很开心。 “墨黑族人之所以可以摘下黑莲,是因为他们的血统决定的,而并非是他们掌握了在黑莲盛开的同时将它摘下的方法。而且,盛开之后还没有被摘下的黑莲的药用价值其实没有一点变化。可是,在墨黑族人生长的地方,还有一株黑莲是连他们都没有办法摘下来的,而且真正能够有起死回生的效果的只有那一株黑莲上盛开的花朵。” “所以,一般的黑莲虽然是救命良药,却无法让私人复活,如果我们没有在一个月之内将黑莲送回王府的话,谭延的命就救不回来了?” “是的,在离开墨黑族的时候,我还带走了一些黑莲的花瓣,以备将来的不时之需,不过因为一朵一朵的莲花实在是不方便携带,所以,我就干脆弄成花瓣带回来了。” “那么那只黑蝶究竟是怎么回事?我总觉得那只黑蝶不是凡物。” “那株黑蝶是我从那株特殊的黑莲上摘下的一朵黑莲孕育而生的,大概是因为我摘下它来的,所以它把我当做是主人或者说是母亲吧。所以,这朵黑莲幻化成了一只黑蝶,它究竟要如何才能让人起死回生,我真的不知道,就连墨黑族里也没有任何人知道。” “可是你为什么能够摘下它来?” “这个跟血统和灵魂有关系,墨黑族史上只有一个人能够摘下这种黑莲,那就是他们的先祖,而我跟她正好有相同的地方,那就是我们都是来自异界,所以我能摘下它来。墨黑族的其他人之所以能够摘下其他的黑莲,也是因为继承了她的血脉。” “看来这黑莲确实是很神秘的东西,即便是日日与之打交道的墨黑族人,都没有完全了解它的秘密。” “是啊,现在黑蝶在我身边,或许有一天我能知道黑蝶身上隐藏的秘密吧,而且我也已经知道一个了,黑蝶可以让伤口快速愈合,你身上的伤之所以能够好得那么快,都是因为有黑蝶的帮助。” “春春,你真是我的福星啊。” “什么福星啊,要不是我,你才不会弄成那个样子呢。” “好了,别再为那件事自责了,过去的就过去了,我们应该向前看,而且还要查出究竟是谁派这些人来杀我们的。” “确实要将这些人查出来不可,不然我也无法安心。” “春春,你以后一定要将这只黑蝶随身携带,虽然还不知道它究竟有什么能力,但是我总觉得它能够救你于危难。” “侯寒也是这么说,你也是这么说,看来我还真的得将这只小黑蝶随时随地的带在身上了。” “好了,春春,时间也不早了,我们回客栈吃点东西,然后早点休息吧。” “好。” 自从两人定情之后,他们便住进了同一个房间,每晚同床而眠,但是都没有什么逾越之举,因为谭卓想要尊重夜春,所以给她时间让她真正想清楚,等到她完全不再迷惘之时,就是他们真正在一起的时候。 第二天,夜春天还没亮就把谭卓给弄了起来,马上就能见到谭延了,她实在是睡不着。 谭卓无奈地起床,看着夜春,昨晚她就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好不容易睡着的时候就已经深夜了,现在天还没亮她又要起来了,看来谭延对夜春来说真的是很重要。如果夜春最后还是不得不离开自己的话,那么说不定可以用谭延拴住她。 等到他们吃过东西,然后收拾好东西离开客栈的时候,天才刚刚蒙蒙亮。 今天就可以见到谭延了,夜春的心情非常的激动,于是一路上一次都没有休息,两个人一路策马扬鞭,直接奔向了帝城。 进入帝城之后,夜春不禁感叹不愧是皇帝住的地方,比起自己之前看过的那些边城,果然是气派多了,人也多了很多。不过夜春虽然在这个边城里生活了三个多月,但是从来没有认真出来逛过,所以进入帝城之后,她便慌了阵脚,不知道该往那条路走了,只能放慢速度,让谭卓带着她走。 谭卓见夜春放慢了马速,才想起,现在的夜春对这座帝城是一点都不了解,因为她来到这个世界之后根本就没有出来逛过,看来自己以后要多陪她出来逛逛,让她了解这座她将永远生活下去的边城。 谭卓带着夜春向卓王府奔去,因为知道夜春心系谭延,今日夜春赶路都不愿意停下来休息一会儿,所以现在在路上放慢速度就是耽误夜春的休息时间,只要回到王府,见到谭延,她便可以放心,也就可以好好休息了。 这段时间,夜春先是费心费力地照顾受伤的谭卓,再是拼命赶路,想要快一点回到谭延的身边,她的休息时间本来就不够,虽然谭卓坚持还是按侯寒安排的路程走,这样晚上夜春都可以有一个不错的环境休息,但是夜春心中牵挂谭延,夜里总是很晚睡,早上又很早起,这让谭卓心疼不已。 终于来到了王府的大门前,门口的守卫一见来人就迅速迎了上来,夜春哪管他们啊,直接就冲进了王府,然后再随便抓住一个人就问谭延在哪,那人说谭延应该在奶娘那儿,于是夜春立刻跑到奶娘那儿去。 谭卓看见夜春像一阵风一样地跑掉了,只能无奈地摇摇头,然后吩咐下人将他们的马牵去马窖,然后便去找凌余了,他必须尽快知道这段时间究竟发生了些什么事情,也需要派人去查出在路上想杀他们的人究竟是什么人派来的。 皇族之中敌人太多,想害谭卓的人也不少,谭卓就是不知道这个人是谁,事后他也去检查过那些偷袭他们的人,没有在他们身上发现任何有用的线索,除了发现他们每个人都口含毒药,如果被活捉,一定会吞药自尽,这摆明了就是对方不想让人知道指使人的来历。 夜春应该已经飞奔到了谭延的身边,暂时应该也不需要自己,所以谭卓就趁着这个时间赶快去了解情况,毕竟他是要夺位之人,他要和夜春一同共享摩梭国的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