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章 爱得容易 一阵清凉的风吹来,拂去额头上细细的汗珠。时值盛夏,最是炎热难耐的季节。这风就像是一杯泉水,仅能解一时之渴。 “上若!”他轻唤着她的名字,面带微笑地走过来。 他看她时那眼底的温柔,足以羡煞旁人了,因为他是那样一个英俊潇洒,挺拔伟岸的美男子。 仔细说来,原本还是个冰山美男子,对谁都是冷冰冰的一张脸,像是笑一下就会死。可是现在这座冰山,也被她给融化了,不知道多少人在暗地里妒忌她呢! “上若,很热吧?”看着她额角噙着的汗渍,他掏出手绢细心地为她擦拭掉,然后牵起她的手,“走,我们去冷饮店。” “好啊!”濮阳上若笑容甜甜地应道,跟盛加铭一起手牵着手走过学校的林荫道,是她感觉最幸福的事。 到英特奇里学校刚好一年,在这一年里,她做了不少事情,也得了很多收获。要说到最大的收获当然就是跟盛加铭在一起。 一年之前,她还不知道爱情是何物,可是此刻却陷入了爱情的情网之中。在盛加铭之前,她并没有交过男朋友,倒不是眼光高看不上其他的,而是她一直没有机会。 在来英特奇里学校之前,她还在乌拉的杀手训练营里,长年累月经受着各种辛苦的训练,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成为顶级的杀手,为组织效力。 盛加铭并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若是知道,一定会吓一大跳的吧?不过很开心的是她并非亮出了杀手的身份,才让盛加铭这座冰山融化的,她完全是因个人魅力。 回想起刚遇到盛加铭,那是她来到英特奇里学校的一个月之后,她原本是为了组织要她杀学院里的一个叫路名的学生而来的。 那天她刚好完成任务,心情不错,她并没有立刻回组织报到,因为轩辕婳祎和左沁可都没有要回组织的意思。 “组织可能还会下达命令下来的,不如我们先在这里玩玩吧!”轩辕婳祎一边玩电脑,一边笑着说,“这里有得吃,有得玩,经费什么的都可以上报,比在训练营里简直是强上千倍。现在想来,那里根本就不是人待的地方。” 轩辕婳祎虽然也是杀手出生,可是当杀手并非她的志愿,她最崇尚的还是物质享受。来到这里,这里的一切都满足她所期望的,她会想离开才怪。 可是让濮阳上若没有想到的是左沁可也是一副懒洋洋贪恋不舍模样,她一边化妆一边附和着轩辕婳祎的话:“是啊是啊,上若,我们就留下来嘛!” “怎么你也舍得留下来?不想念的你的墨染哥哥了吗?”濮阳上若惊奇地看着她。回想起刚到英特奇里来的时候,左沁可因为被迫要跟墨染分开,可是哭到不行。怎么到了这里就把墨染都抛到脑后边去了?这地方真有那么大的诱惑力吗?她非常不解。 “想啊,不过我就算回去,也不一定能看到墨染哥哥,他总是要去做任务,还不如留在这里。而且墨染哥哥说了,如果我喜欢就留在这里好了,等他忙完了自然会来看我的!”她从小就是跟在墨染身旁,非常依赖墨染,看不到他,便是魂不守舍的。 虽然待在这里也是看不到他,不过墨染答应了一有空就会来看她,她相信墨染不会欺骗她的,所以她也同意留下来。 既然两个好姐妹都同意留下来了,那她还能说什么呢?或许是时间轻松一下了吧? 因此,做完任务,没事可干的濮阳上若也开始了寻找自己喜欢的生活方式。 她不像左沁可一样爱美爱化妆,也不像轩辕婳祎一样爱上网爱四处游玩,她最爱的是桌球。这可能是大多女生都不喜欢的游戏吧,不过却深得她的喜爱,而且她玩桌球很有天分,可以玩到出神入化的地步。 那天,她就是在桌球室里遇到盛加铭的。她玩得不亦说乎,全然忘记了身旁都有些什么人。起先她玩的时候,会听到其他人的赞美声,可是后来没有了。那些人应该是累了,所以回家去了吧! 她倒是无所谓,身为杀手,别人给予她什么评价,她都是无所谓的。因为杀手最忌讳的就是情绪浮动太大,所以她经常都会保持一颗平常心。 不知过了多久,一个声音在她耳旁响起:“可以和我玩一局吗?”那声音清朗好听,她抬起头来便看到盛加铭,他那时候还是绷着一张脸的,看起来很严肃的模样。 四周的人都走光了,整个屋子就只有她和盛加铭两个人。后来她才知道那是因为盛加铭叫那些人离开的,她好奇地问盛加铭为什么要那么做。 盛加铭微红着脸答道:“不这么做,怎么能有和你单独相处的机会呢?” “可是你的桌球那么烂,也想和我较量?”濮阳上若取笑他。盛加铭的桌球真的不好,那天是输得一败涂地,这件事情让她到后来很久想起都还觉得好笑。 盛加铭的脸更红了:“并非我的桌球太烂,是你的技术太好了!” 虽然他的这个借口让人一听就能拆穿,可是因为他是在夸奖自己,濮阳上若还是很受用的。 就因为那次玩桌球的事情,两人认识了。濮阳上若因为喜爱桌球,所以一有时间就会去,而她每次去,总会见到盛加铭,就这样,两人见面的次数多了,慢慢熟络起来。盛加铭的优点慢慢地显现出来,濮阳上若发现自己渐渐对他生起感情来。 而盛加铭也因为濮阳上若从原本的冰山王子变成了一个在心爱人面前笑容满面的温柔男子,如此转变,自然是成功笼络了濮阳上若的芳心。就这样,两人在圣诞节的时候开始交往,到现在也有半年了。 在这半年里,她只接过组织里派来的一档任务,身为训练营里出来的顶级杀手,能有这样轻松的生活,优善的待遇,原因当然不是因为她个人的。 不过也不可以完全说是与她个人无关的,如果不是因为好姐妹左沁可,她哪有这种清闲日子可过?都是因为组织会长墨染疼惜左沁可,所以不舍得交代任务给她,而身为左沁可的陪护者她和轩辕婳祎都得到了不少清闲时光。因而才有时间结识男生,有时间去谈恋爱,所以说到她和盛加铭交往这件事情都得感谢左沁可呢! 每次濮阳上若提起这件事情的时候,盛加铭都在心中对左沁可心怀感激,当然不是因为他知道了濮阳上若的身份,而是因为他误以为是左沁可在他和濮阳上若成功交往的事情上出了份力。 那天在冷饮店的时候,盛加铭突然说:“上若,我们已交往有段时间了,你可以跟我回家一趟吗?” “回家?回你家吗?”濮阳上若有些反应迟钝地回了句。其实这根本是废话,不是回盛加铭的家,难不成还是回她的家吗?她是个孤儿,哪来的家啊? “是啊。”盛加铭并没有因为她的迟钝问题而笑话她,他自顾自地说道,“我爸爸已经去世好些年了,因此只有妈妈一个人在家,我很想多陪陪她,也想介绍她给你认识。” 原本只要周末和节假日,他都会回家陪妈妈的,可是自从和濮阳上若交往以后,那些时间便成了他俩约会的日子,回家的次数变得少之又少。他深觉自己冷落了妈妈,心中感到愧疚。 第一卷 第2章 带她回家 当然,这只是其中一个原因。还有一个就是他必须回家的原因,只是他现在还不想对濮阳上若说,怕她多想,怕她为自己担心。 “是啊,我到现在还没见过你妈妈呢!”盛加铭虽然比她好一点,不是个孤儿,有家可以依附。但是家里只有妈妈一个人,在他心里或许还是有所欠缺的吧?所以他对待外人的时候才会变得冷冰冰的。 这点和她很像,她只对自己熟悉的人,或者是必要的人熟络,对于其他人都总是保持着冷漠疏离的态度。因为不愿意接近别人,也不想别人接近自己。可能是因为这点相同的特征吧,所以她和盛加铭聊得来,总是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 她喜欢盛加铭,可是和他交往那么久了,却还没去过他家,没见过他的家人,不知道他是生活在什么样的地方。一想到这里,她就感觉自己并不是很了解盛加铭,很想深入地去了解下他,突然间对他口中的家生满了兴趣。 “我们什么时候去啊?”濮阳上若期待地问。 “看你喽,你什么时候有空就可以。”只要她有空,他的家就随时欢迎她。他那么喜欢上若,相信妈妈也会喜欢上若的。 “那就明天了!”濮阳上若的话刚一出口,立刻就又改变了主意,“不不,我看还是再过两天吧!” 她突然间变得犹豫起来的脸,让盛加铭充满了好奇:“怎么了?你是不是突然想起有什么事情要做啊?” 濮阳上若点头,为难地看着他:“要去你家里看望你妈妈,可是我不知道该买什么礼物才好。”第一次登门见盛加铭的妈妈,怎么能没有礼物呢? “原来你就是在为这件事情发愁啊?”盛加铭看着她皱眉的模样笑了。 “这怎么能算是小事啊?这可影响着我在你妈妈面前的形象呢!”第一次去盛家,她很想给盛加铭的妈妈一个好的印象。 “放心吧!我妈妈她性格很温柔的,只要我喜欢的,她一定就会喜欢,不会对你有意见的。”盛加铭轻声安慰着她。 濮阳上若的心情却没有因此而放松下来,本来前一刻还在为要去盛加铭成长的家里而感到欣喜激动呢,可是这一刻她的心情就变得紧张不已。 她突然想起那个叫荣冉的女人,她是张敏静的妈妈,而张敏静是张氏集团张宗的独生女。张氏乃是此地的四大家族之一,所以张敏静的名声也是很响亮的。 不过她认识张敏静倒不是因为她是贵族之女,而是因为张家和盛家联姻,她作为盛加铭的未婚妻身份出现,多多少少还是让她心里吃味的。 尽管盛加铭一再表示他不会和张敏静结婚,那什么联姻根本是家里长辈自己出的馊主意,他从来就没有赞同过,更加不会照着去做。 即使是他的一再保证,濮阳上若每次想起张敏静的时候,心里都还很不是滋味。那个女人就因为是贵族之女,所以顺理成章的成为盛家理想中的儿媳妇吗?如果不是濮阳家家道中落的话,她其实也是……算了,她怎么会是这种会自怨自叹多愁善感的人呢? 她只是一想到荣冉当着其他人的面大声夸赞自己的女儿,拼命贬低她,让她离盛加铭远一点的时候,她觉得那对母女很可怕,接连得会觉得所有有钱人都是一个模样。 礼物是盛加铭准备的,因为她实在不知道该买什么好,而盛加铭又说出他比较了解他妈妈的话来,所以那礼物由他买就是再合适不过了。 “别想太多了,我向你保证,我妈妈一定会喜欢你的!”看到濮阳上若愁苦着的脸,盛加铭将她揽在怀里安慰她。 “如果你妈妈不喜欢我呢?”她还没见到盛加铭的妈妈,哪能知道他妈妈是不是真的会喜欢她啊?“如果你妈妈不喜欢我,你会怎么选择?”濮阳上若好奇地问道。 “什么怎么选择啊?”盛加铭有些惊讶地看着她,“你的意思是问我,如果二选一会选你还是我妈妈吗?” “不是啦!”如果非得二选一的话,盛加铭肯定会选择他妈妈的,哪有孩子不要自己的妈妈啊?毕竟女朋友还会再有,但是妈妈就只有那么一个。 深知这个道理,所以虽然她心里很想那么问,但还是否定了。“我的意思是,如果你妈妈不喜欢我,你会不会和我分手?”濮阳上若解释道。 “不会!”盛加铭肯定地回道。难得遇上自己喜欢的女孩,他是不会轻易放弃的。 “可是你夹在中间,不会很为难吗?”濮阳上若又问。 “不会!”盛加铭仍是很肯定的回答,他的面上带着温柔的笑容。 “如果你妈妈逼你和我分手呢?”濮阳上若并不是很满意他的回答。什么都不会,说得轻松,那只是因为他还未到必要选择的那个时刻吧? “不会啦!我妈妈性格温婉贤淑,又很讲道理,不会那么做的。”盛加铭拼命地安慰着濮阳上若,把他妈妈夸得很好。 但是在濮阳上若的心里,盛加铭的妈妈人品如何还待考证,她不会轻易选择相信的,除非她亲眼看到。 车子很快驶进了一栋宽大漂亮的别墅里。“这里就是你家吗?”濮阳上若问他。 “是啊,喜欢吗?”盛加铭笑着看向她。 濮阳上若点头,这栋房子看起来很大也很漂亮,真像以前濮阳家的房子。 盛加铭一手拎着礼物,一手拉着她走进了别墅,来开门的是个上了些年纪的妇人,盛加铭亲切地叫她“张妈”,并向濮阳上若解释道张妈在盛家已经做了好些年了,可以说是看着盛加铭长大的,而今爸爸盛哲去世之后,就只有张妈陪伴着他的妈妈顾惜云一起居住,所以在盛加铭的心中,张妈已经算是一个亲人了。 他的话刚才落下,一个穿着有修养的中年妇女从别墅内走了出来,目光在触及到濮阳上若身上时先是一顿,很快笑逐颜开,温和地开口:“铭儿回来啦?这位小姐是?快跟妈妈介绍一下。” “妈妈,这是上若,我的女朋友。” “上若,这是我妈妈。” 盛加铭给两人做了简单地介绍。 “阿姨您好!”濮阳上若连忙笑着跟顾惜云打招呼。 “好,快进门来!张妈,快去沏茶来!”顾惜云满带笑容将濮阳上若迎进了家门,看她时的目光温柔而和善。 看来盛加铭的妈妈并不讨厌她的到来,或许是已经接受了她作为盛加铭女朋友身份的事情了吧?不然在盛加铭跟她做出那样的介绍时,她面上的神情不会那么轻松,不会带笑,至少应该惊讶才对。 看来她已经过了第一关,还真是轻松呢,之前的确是她太过于过分担忧了吧?总是想着如果盛加铭的妈妈不肯接受她该怎么办,而且还因此逼盛加铭做出选择,现在想来自己真是可笑呢! 盛加铭又给了她个大大的微笑,她心更加有自信了,和顾惜云攀谈起来。 “上若小姐,你姓什么?”顾惜云关心地问道。这还是盛加铭第一次主动带回家的女生,以前让他带一个回来,他总是愁眉苦脸地看着她。 而她又顾及着和张家有婚约一事,不好多说什么,只能希望铭儿快些和那位张小姐熟络起来,只是时间过去那么久了,也未见两人有什么动静,她是心里着急,又不能说。而今铭儿带了女生回家,并且是以女朋友的身份来的,实在是让她很开心呢。 “阿姨,我姓濮阳。”听到盛加铭的妈妈问自己的事情,濮阳上若心情很好。 “濮阳?濮阳……”顾惜云轻声念了几遍,眼睛眯了一下。 她突然间好像想到什么似的,她问濮阳上若:“你是二十年前曾经很是有名的濮阳家的女儿?” 濮阳上若第一次听到有外人与她谈起濮阳家,她不免也来劲儿了,她笑着说:“阿姨,您也听说过濮阳家?” “这当然,当时的濮阳家在一次旱灾中,即使自己的粮食收成不好,但也打开自己的储存着的粮食出来帮助灾民,那时候,可是真的让我们夫妇两个佩服呀。只不过是后来,濮阳家家道中落之后,家主竟是如此的一对烈性夫妇呀……” “妈,这些迟些再说,还有过去的就少提了。”盛加铭看到濮阳上若的脸容中的一抹忧伤,连忙阻断顾惜云的话。 濮阳上若赶紧笑了笑,瞪了一眼盛加铭,说道:“阿姨,你别管他,我喜欢听,不论是好的还是坏的,这样子的话我才能真真正正的能够了解我的家,这样子多好呀。” 顾惜云笑了笑,点头,这孩子价值观不错。怪不得自家的那块冰山居然能够笑,盛加铭笑是很好看的,但是这个孩子自小就性子清冷,不怎么爱理人,在盛家里,除了她自己还有几年前去世了的盛哲,对其他的人全部都是不管不顾的。 不过现在,他能够如此深情地对一个女孩子,作为母亲的,她是很高兴的。只不过是她好像听说过与盛加铭有婚约的那个女孩子是七大家族里的一个女的继承人,可是这濮阳家,早在十几年前就已经家道中落了。 顾惜云也没有什么门第观念,所以她也就没有说什么家族什么婚约了,好明显这一次,她的儿子是想要毁掉那一只婚约了。 “那铭儿,你这一趟回家,是想要告诉妈妈,你给我们盛家找了一个如此乖巧的儿媳妇儿么?”顾惜云笑道,她挥手叫来一个老妈子,继续说道:“张妈,去收拾一个客房给濮阳小姐,还有今晚的晚饭尽量清淡一点。” 盛加铭走到顾惜云的旁边,说道:“我今天除了带上若回来之外,还有一个目的,就是……” 顾惜云看了看欲言又止的盛加铭,开口道:“铭儿,还是回书房说吧。” “上若,你可周围看一看,还有如果闷了的话可以叫张妈带你去游戏室玩一下游戏,里面很多种类的游戏机,年轻人应该全部都会喜欢的吧。”顾惜云说道。 濮阳上若点头,她四处走走就好,盛家这么大,她又怎么会闷呢? 盛加铭走过上若那边,轻声说道:“我去去就回,你如果闷了就打我电话,我下去陪你。”濮阳上若笑了笑,摇了摇头。 盛加铭觉得自家这游戏室很明显不是濮阳上若这种智商的人会看得上眼去玩的,盛家的游戏室,多是为了来拜访的带了孩子的一些叔叔伯伯准备的。他们大人在谈事情的时候,小孩子自然是得离开一下下的,不要很多小孩子全部都会闹。所以盛哲在世的时候,就在盛家里建了一个游戏室,这样子的话,来谈事情的一些大人们便可以安安心心地谈一下事情,并不用担心小孩子会闷。 这会儿,顾惜云很明显的是把濮阳上若的智商估计得低了。 濮阳上若看着盛加铭和顾惜云走上了楼梯上了二楼,顾惜云给她的印象是一个很和蔼可亲的高贵的夫人,绝对没有荣冉那样子的咄咄逼人,还有尖酸刻薄。一开始虽然听过盛加铭说过自己的母亲很平易近人的,她也是将信将疑,毕竟很多人对不同的人来说就是不同的态度,就像是荣冉对张敏静,自家的女儿,是绝对的和蔼可亲,温柔深情的,只不过是对濮阳上若,这态度真的是不能说得出来的恶劣…… 只不过是现在濮阳上若真心觉得,有些人的处事就是那样子的进退有度,无论对什么人,全部都是一种的态度,虽然程度上会有差别,但是至少,她给人的感觉,是亲切的。 濮阳上若弯了嘴角,她看了看周围的雪白的蕾丝窗帘,纺纱的沙发上的枕头套的面料,所有的气氛全部都是那么的柔和舒服,她想,如果盛加铭不应经受那么多,直接就是这种坏境出来的孩子的话,肯定性格会温润一些,温柔一些,不过这样子的盛加铭,自己又会不会喜欢他呢?濮阳上若想,应该也是会的,毕竟他就是他,无论变成什么样子,只要他的心没变,她的喜欢他的心也就不会变的。 张妈走近濮阳上若,笑着问她想要去那哪里,她可以带她去。 濮阳上若摇了摇头,说:“我自己一个人四处走走就好。” 张妈弯了弯腰,便要离开,末了她说:“如果小姐有什么需求还有什么想要问的,随着可以问周边的仆人,也可以问我的。” 濮阳上若点了点头,张妈刚转身,濮阳上若便叫住了她。 “小姐有什么吩咐?” 濮阳上若问道:“没有,我只不过是想问,少爷他,经常会回来这里的吗?” 张妈顿了顿,说道:“这里经常全部都只有夫人一个人生活着,平时铭少爷就是周末会回来陪一陪夫人,还有就是逢年过节的时候,会有多一点的人来这里拜年,还有问候等等的,以前老爷还在的话就还热闹一点,现在的话,平时挺冷清的。如果小姐你和少爷结了婚之后,能够跟少爷说一下,回到这边来住,那样子的话,夫人会很开心的……”张妈是个话唠,这一说下去呀,倒是一环接一环,顺带着说到很远的地方去了,濮阳上若听到结婚二字时愣了一愣,然后会过意来脸上红了红。 第一卷 第3章 忠诚度 张妈是在盛家做了差不多十年的一个佣人,对于顾惜云这一个清雅温婉的女主人甚是喜欢,所以忠诚度也是很高的。这不,虽然濮阳上若并不是盛家婚约上的媳妇儿,但是她看顾惜云的眼睛,就知道顾惜云对这位濮阳小姐甚是满意,不然的话,她是不会主动去说要为这位濮阳小姐准备房间过夜的。 濮阳上若抬头看了看二楼的书房,便向张妈点了点头,说道:“我们会经常回来的。” 张妈笑了笑,拉起濮阳上若的手就带着她周围的参观一下盛家的一些建筑了。濮阳上若不禁莞尔,这盛家的人,果然是足够的自来熟,亲近到可以了。之前可能没说到几句话所以全部都不太讲话,或者说是公式化地一些问好呀,吩咐什么的。而现在,却是拉着她一直介绍着这些什么的,健身房,花房什么的,很是热情。 整理花卉的老大叔很是浪漫的把一支剪好了的娇艳的玫瑰送了给她,打扫院子的一个年轻的女仆人很是调皮地把一个可爱的小兔子交到她的手上,濮阳上若有点笨拙地抱着这只小兔子,惹得张妈他们哈哈大笑。 突然“咔嚓”一声,濮阳上若手一滑,那个兔子便蹦着跳着逃到了草丛中,那女仆人赶紧地有灵巧地捉起这只小兔子。她向濮阳上若笑了笑,上若也笑着摆摆手,示意她不要再拿过来了,她有点搞不定那个小兔子。 濮阳上若同时转眼,看到了不远处棕桐树下面站着的那个穿着苍青色休闲服的一个帅气男生,他的脖子上挂着一部相机,向濮阳上若笑着,俊俏的眉眼在淡黄色的管线上显得更加好看。 那个拿着照相机的男生走过来,迎着夕阳光,濮阳上若觉得,这个男生长得十分的干净俊朗。 很多人评论一个人的容貌全部都习惯于用“好看”这两个字,可是很多人同时也知道,其实好看也是有很多种分类的。像是盛加铭的那种,是冷冽强势的那种好看,浑身上下散发出来的是强烈的皇者的风范,那是极有压力的一种好看,因为这好看之中,蕴藏着危险。 就像濮阳上若曾经听欧阳凌洛说的那件事情,他说,曾经有一个花痴,直接就上前去握着盛加铭的手就说他很好看,结果,盛加铭把人家的那只碰过他的手直接拗到脱臼,如果不是那女孩子走得快,后果不堪设想。 这就是危险中的好看,就像罂粟花,美艳却包含着危险的威胁。 而这个男生身上的好看,就像是一种邻家大哥哥似的温润,给人的一种感觉就是,这个人很容易接近。这种人浑身上下所有的气场的,很弱的,很容易靠近他们,成为他们的好朋友,跟这些人的相处,就是如沐春风。 很安全。 只不过是社会上一直流传着这样子的一句话,一直以来全部都是前人们先辈们血的教训的那样子的凝结成的一句话,就是:知人口面不知心。 那男生走过来,张妈连忙退了一步,说了声:“希少爷好。” 这个人就是盛加铭的堂兄,比盛加铭大三个月的盛纶希。 濮阳上若点头算是问候了,毕竟她并不知道应该叫他什么。希先生?濮阳上若觉得这个称呼有点奇怪。希哥哥?这有点恶心。然后其实最中肯的应该是一句希少爷,跟着张妈那样子叫,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濮阳上若也不太想要问他好。因为他在她没有同意的情况下,擅自拍了一个照。濮阳上若并不喜欢拍照,因为在她看来,这样子的话就留下了印迹,杀手是不该留下什么将来能够提供着给外人通缉捉捕她的一些凭证的。 “我想请问,刚刚的照片,能否还给我?” “哦?小姐你是担心我拍的照会不好看吗?”盛纶希笑了笑,眼中一片澄澈。濮阳上若撇开眼,没有点头,事实上她的理由也真心不是这个。 “我只不过是不想,我的照片。落到不认识的人手上,仅此而已。” 张妈听到濮阳上若如此清冷的话语,不禁抬头疑惑地看了看她,突而又转念一想,濮阳上若对他们可是没有那么清冷的语气的,所以这就刚好是说明了,这位濮阳小姐对他们,是甚是有好感的。她就放心了,然后张妈真心觉得,这样子说话的语气,很像出了名的清冷的盛家盛加铭少爷。心里想着,这果然是一对儿的。 盛纶希听着这冷应的话全部都也不生气,他只不过是笑着说道:“我叫盛纶希,大家就算是认识了吧。” 濮阳上若觉得,这厮实在是让她无语了,她只能再直接地说道:“我知道,你叫盛纶希,就这样,我们不熟,所以请把照片的底片给我。” 盛纶希依然是笑着,他说:“小姐可真有趣,这样子吧,我们赌一局,如果你赢了,那底片就给你,如果你输了,我们就认识一下,做个朋友,如何?” 濮阳上若觉得这样子还好,因为在这样子废话下去,也是会让盛纶希绕来绕去不能取回相片的底片的,倒不如痛痛快快地赌一局。 “你想怎么赌?”濮阳上若问道。 盛纶希笑着说:“围棋,可以吗?” 濮阳上若记起,她曾经跟一个教官学过这个中国的一项益智类的活动,就是围棋对弈的。那时候,他她还说,杀手要学这些东西的话,怎么用?那时候教官说,杀手不是只需要有蛮力,更需要有头脑。而这围棋,便是锻炼头脑的一项重要的游戏。 因此,濮阳上若便是认真地学这个,后来,就像是打桌球一样,她爱上了这一项游戏。不过,不想玩桌球一般玩到出神入化,只不过是到了中等水平。 只不过是这一次盛纶希提起来,她就觉得,就赌这一局吧。她手痒了…… 这是濮阳上若第一次接受没有把握的赌局。 盛家书房内,一排一排的书架林列,书桌是上等的木材造成的,书房的四角放着翠竹盆栽。夕阳光透过浅绿色的窗帘间的间隔透过来,顾惜云不禁遮住了眼睛。 盛加铭见状,马上去把那窗帘弄紧了。 “妈,你的眼睛还在疼吗?” 顾惜云摇了摇头,向盛加铭笑了笑。 “想不到,这么多年过去了,铭儿你也长这么大了,可以订婚了。” 盛加铭扶着顾惜云坐到背着窗的一个座位上,自己在她的对面做好。其实算起来,他这十七年多以来,在盛家的时间就不多。除掉要训练的时间,即使有余闲的时间全部都用来管理盛家的生意了,特别是盛哲走了以后,他和顾惜云之间能够这样子坐下来聊聊天的时候,全部都不多。 “你这次回来,是为了什么事情呢?”顾惜云看到盛加铭的脸色,就知道这件事情很重要,甚至会是关乎到盛家根基的。 “妈,我想问你一件事情,如果你不愿意说,我也不会强求,你可以不回答我。”盛加铭先打好草稿,也先说好前提,他不想逼着自己的养母,而且还是对自己这么好的养母去做自己不愿意做的事情。顾惜云与盛哲,是给过他爱与温暖的人,他全部都甚是珍惜。不愿看到他们有一丝一毫的痛苦。 “铭儿,你说吧。”顾惜云说道。 “你们愿不愿意让我知道,我的身世?”盛加铭问道,眼光一直停留在顾惜云的脸上。 顾惜云看着盛加铭有一瞬间的恍惚,然后好像想到什么似的,眼睛里逐渐清明起来。这么多年了,她还真的是不记得,盛加铭并不是自己的亲生儿子。 “你一直全部都在怀疑着自己的身世,对吧?”顾惜云轻声问道,她也并不是不想盛加铭知道自己的真正身世,即使再怎么多人在外面说什么盛加铭不是盛家的亲生儿子,她和盛哲两个也从来不会给盛加铭一个说法,只不过是一直像是对外界的态度一样,笃定盛加铭就是自己的亲生儿子。 盛加铭点头,说道:“我感谢你,你和爸两人从来全部都没有说过我的身世,你们也一直全部都把我当做亲生的儿子看待,你放心,无论怎样,我永远全部都会是盛家的孩子,你们的铭儿,只不过是,我想找回我以前的记忆,以前的一些事情,我不想有遗憾。不过,我能够生存到现在,全部都是因为有你们,所以,我想先请示一下你,你愿意我去知道,我就去想办法知道,你不想的话……” “铭儿,别说了。你是有这样子的权利知道,无论是我,还是盛哲,全部都不能阻止你去找回你自己失去的那一段记忆。我们并不知道你是谁,就像你丢失的那一段记忆一样,我们遇见你的时候,就是你所知道的那样子,在悬崖底。”顾惜云想起往事,眼睛里含满了伤感。 “其实有一件事情,你一直应该也不会知道,就是,我们确实有一个孩子,叫盛加铭。” 第一卷 第4章 身份 盛加铭眼睛里全部都是惊讶,也就是说,他现在的这个身份,是属于另外一个人的,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当初盛哲和顾惜云为什么能够如此有底气地说,他就是盛加铭,原来是真真正正地存在着这么一个人,可是…… “那么,他在哪里?”盛加铭问道。 顾惜云叹了口气,说道:“那一年,他七岁,和他的姥姥去法国旅游,然后回程的时候,飞机经过那个悬崖那里,坠落了。” 盛加铭想起当初,在悬崖底,顾惜云抱着他,哭得力竭声撕,好像失去了什么最重要的东西一样。原来那时候,他们是到悬崖底下去寻找他们的孩子的,只不过是他们找不到他们的孩子,却是救了他。 “有没有可能,那个孩子还活着?”盛加铭问道。 “不可能了,当时我和盛哲找遍了整一个悬崖底,结果在找到你之前,我们就找到了碎到惨不忍睹的飞机的残骸,当时我实在无法相信,曾经那么的活泼可爱的我的孩子,竟然这样子的就离开了我们……”隔了那么多年,顾惜云想起那时候的情景,还是不禁泪流满面。 盛加铭拿出一块纸巾,递给顾惜云。他不会说什么安慰人的话,他只不过是静静地听着。怪不得当初他什么全部都不记得了,盛哲告诉他,他今年七岁。 原来,他们是把他,当成了他们失去了的儿子,盛加铭。 “铭儿,我知道,你会想我们是把对亲儿的感情转移到了你的身上,只不过是……” “妈,我知道,你们对我是真心真意的,我的样子根本就不像是你们的儿子那样子的模样,你们根本就很难转移什么感情。我的出现,也许是可以帮到盛家,也可以帮给到你们……”盛加铭也不奇怪了,为什么盛家的人一直全部都不相信他就是盛加铭,应该是样子上很有差别,还有性子上也有所差别。 盛哲对外的说法是,盛加铭在那一次飞机失事中毁容,然后去整容,同时因为经历过这么大的一次灾难,所以性子就变得如今那样子的清清冷冷了。 这样子,本来盛家有一个盛哲的叔叔想要把自己的孙子过继给盛哲,准备着让他自己那孙子承继盛家的一切的心愿便要胎死腹中了。 只不过是为什么盛哲是宁愿一个与自己完全没有血肉关系的他来继承盛家,也不要让他的侄儿接管盛家呢? 顾惜云看了看盛加铭的眼睛,用纸巾擦了擦眼泪,便说道:“我们属意你来继承盛家,一是因为你有这个能力,当时你养好伤一回到盛家,你的眼神还有头脑,全部都让我们非常的惊讶,很厉害,很聪明。对于一些生意上的看法,当时也许就只有六七岁的你,就已经能够说得头头是道了。你的性子清冷,这倒是和我很像,所以二来,我们对于你,也是真的当成了自己的那个无缘的孩子那般的疼爱。现在又不是什么宗法的年代,对于血缘关系,我们看的很浅。” 盛加铭的眼神深邃,脸上看不出一丝的表情,只不过是他紧抿着的唇角,显示着他内心的不平静。 “铭儿,其实盛哲他临终的时候曾经叮嘱过我,告诉你这一切,请原谅我,这么久才告诉你,因为,我害怕,告诉你之后,你就会离开盛家……” “妈,我不会的,盛家永远全部都是我的家。”盛加铭眼里有一股浓烈的坚定。不论说他是否恢复了记忆,他全部都无法忘记那厚重的救命养育之恩的。 顾惜云释然,她笑了笑,说道:“那样子的话,就多点回来,别让妈妈太孤独了……” 盛加铭点头,笑了笑。 “你想知道些什么,你就去查吧。放心,妈妈不会拦你的。” 盛加铭起身,鞠了个躬,真诚地说了声:“谢谢。” 顾惜云转眼看着案台上的小仙人球,像是终于轻松了一样,笑得灿烂。 围棋之局 濮阳上若看着眼前的白子,似乎已经占了棋盘上的大片的江山,不禁蹙眉。她手上的黑子缓缓的落下。在一堆的白字的包围中,壮烈牺牲掉一个黑子。 盛纶希笑了笑,说道:“濮阳小姐真是聪明,这以一敌十本是以卵击石,可是你牺牲掉一颗黑子,却是让我的防护出了一个漏洞,果真够机智呀。” 濮阳上若勾了勾嘴角,在棋盘上,不可不说,盛纶希的棋艺绝对是高她一筹地。 “盛少爷这句话说完之后应该也知道,这盘棋其实胜负已经分出,我再怎么机智地想要力挽狂澜,也只不过是在拖延时间,我输了,这已是定局。”濮阳上若放下黑子,站起身来,结束了这一个棋局。 盛纶希摇了摇头,只见他把一颗白子稍稍挪了一个位置,濮阳上若奇怪地望了望他,只听盛纶希说道:“那濮阳小姐觉得,这样子的话,你的输局是不是可以挽回。” 濮阳上若看了看这棋盘上的黑白走向,笑着点了点头,但是却没有像盛纶希所想的那样从新坐回去继续下棋,获得胜利。 濮阳上若说道:“这盛少爷你退的这一步,实在媲美于把自己的所有得胜的可能全部都掐灭掉了。这样子的话,即使我能够在后来会得胜利,那又有什么用处。盛少爷的这一个退步,请原谅上若,不能接受。” 输和赢乃是兵家常事,濮阳上若从来全部都不会执着于这些,盛纶希这一举,摆明了是要把赢的机会给她。只不过是濮阳上若并不像是那些一般的一些贵族小姐,会为赢了一场比赛,一场打赌而兴高采烈。 她有自己的原则,输了就是输了。 盛纶希也站起来,看向濮阳上若的眼里满是赞赏,他说:“是纶希考虑不全了,其实纶希与濮阳小姐的这一场打赌,不求一个输赢,只为认识一下对方,仅此而已。” 濮阳上若笑了笑,说道:“盛少爷你言重了,我们打赌的赌注在这里,照片我不再要回,只不过是我希望,这张照片能够永远只不过是充当一张平平常常的照片的角色,那样就好。” 盛纶希若有所思地看了濮阳上若一眼,不过也是点了点头应允了。他说:“那濮阳小姐说过的,不想要不熟悉的人拿着自己的照片,那纶希敢问一声,是否,纶希已能与濮阳小姐称得上是熟悉了?” 濮阳上若还没来得及回答,身后就传来了一阵笑声,濮阳上若转头,看到盛加铭扶着顾惜云从楼梯上走下来。 濮阳上若脸上拂过一阵笑意,那仅仅只不过是单纯的开心地笑,笑及眼底。盛纶希看在眼里拂过了一丝想法。 顾惜云来到了濮阳上若和盛纶希的那边,盛加铭就站在濮阳上若的旁边。顾惜云说道:“纶希呐,这位濮阳小姐是铭儿订婚的对象,你们又怎么能不熟悉呢?全部都是一家人来的。” 盛加铭牵过濮阳上若的手,看着盛纶希,脸上依然是看不出任何的表情。 盛纶希拂过顾惜云,奇怪地问道:“这就怪了,之前不是说过,跟盛家有婚约的,是张家的大小姐吗?怎么会是……” 顾惜云只不过是一笑,濮阳上若的脸色有点难看,盛加铭握紧了濮阳上若的手,说道:“张家是和盛家有婚约,不是跟盛家中的我有婚约。” 顾惜云听着点头,她想起了当初那婚约拿下来的时候,就是说张家和盛家有婚约而已,并不是说,一定要盛加铭去娶这张家的大小姐。 顾惜云想到这里,不禁要夸赞盛加铭这找漏洞的能力了。只不过是在盛纶希还有那么多的佣人面前,她还是忍住了。她装作非常严肃的样子说道:“的确是如此的,想来这张家大小姐,我全部都没有见过,又怎么能告诉我说那是我的儿媳妇呢?这不科学。” 濮阳上若听着,脸上忍隐着笑意。张妈在旁边伺候着的时候,也是忍俊不禁,后来是顾惜云悄悄地瞪了她一眼,张妈边说着要去厨房看一看就离开了现场。张妈心里想呀,夫人还真的是该清醒的时候清醒,该糊涂的时候糊涂呀。这不很明显的说明,这盛家的夫人,是绝对的站在自己的儿子身边的。 盛加铭笑了笑,说道:“妈,这实在不科学。” 顾惜云也忍不住大笑起来,这事儿,算是解决了。盛加铭在盛家早就不把什么人放在眼里的了,他为一顾忌的就是他的母亲顾惜云的意见,他不忍拂了她的意思,不过现在,盛家的一些长辈们想要他履行这一张婚约,是绝对不可能的了。 盛纶希也不好意思再说些什么了,只不过,当初这盛家和张家的婚约是他的父亲联通皇室那边促成的,他的父亲是想要借张家来牵制住盛加铭的气焰,防止自己仅有的一些权力全部都被收回,只不过是很无奈的,现在好像这一纸婚约,着实起不了什么作用了。 第一卷 第5章 飞机失事 “纶希,这是在想什么呢?”顾惜云问道。这么多个侄儿当中,盛纶希是最得族人喜欢,当初得知七岁的盛加铭飞机失事的时候,一位叔父想要过继给他们夫妇的这个侄儿就是盛纶希,她知道,盛纶希是对盛加铭威胁最大的,所以,顾惜云最疼爱的侄儿当中,就有盛纶希。最有威胁性的,她就越对其好,这样子,她便是能够熟知他的长处和短处。 顾惜云并不是糊涂的,相反却还是聪明的。她一直扶持着协助着盛哲来管理着盛家,她和盛哲当初是有想过把盛家的家业交付给盛纶希的,只不过是,盛纶希的这一家中,他的爸爸,也就是盛哲的一个堂哥,品行操为实在是不怎么样,他们担心,盛纶希会受他父亲的控制。再者,盛加铭所表现出来的过人的才敢干,也是让牠们无法忽视的。 “哦,没有,纶希只不过是在想,濮阳小姐和三弟,是在是天作之合,相称非常而已。”盛纶希笑道,顾惜云点头表示赞成。 濮阳上若浅笑。 “多谢二哥了。”盛加铭说道。 盛纶希倒是有点惊讶了,这是第一次,盛加铭叫他一声二哥。他叹一句:“这爱情的力量还真的是伟大呀。” 顾惜云知道他的意有所指,笑着看了一眼濮阳上若。 濮阳上若疑惑地看过盛加铭这边,盛加铭只不过是波澜不惊地说了一句:“我们先出去走一走。”便拉起上若往外面走去了。 顾惜云拿起茶几上的茶轻酌,盛纶希坐下沙发和顾惜云拉起家常来。 盛加铭拉着濮阳上若来到了盛家的花房,这里种着的花全部都是一些难以养育的花,好多全部都是一些这个地方难以生存的花种。濮阳上若觉得,这里的花好多好多全部都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 盛加铭走到花房的二楼,那里有着一些桌椅,坐着二楼这边往下看,是一片的花海。清风拂来一阵阵花香,让人感觉到很舒服安适。 “如果这时候能够有婳祎冲的花茶就好。”濮阳上若坐在盛加铭的旁边,感慨道。 盛加铭朝楼下的一个花匠挥了挥手,花匠会意,便去了一楼花房的一个小间中,半倾,捧了两杯热乎乎的花茶上去了。 “婳祎冲的花茶就没有了,这边的花茶,你尝尝。” 花匠微笑着放下花茶,濮阳上若点头,捧起桌上的那个乳白色的陶瓷茶杯。 “我觉得呀,这味道绝对是比婳祎冲的好很多,不是一个水平层次的。”濮阳上若说道:在英特奇里学院里正在餐厅吃着饭的轩辕婳祎,措不及防地打了一个打喷嚏,无限懊悔自己昨晚开空调开到疯狂的举动。 盛加铭摇了摇头。说道:“婳祎会泡花茶?” “嗯,婳祎的花茶有一种味道是别的花茶全部都及不上的。” “哦?是什么?”盛加铭也拿起花茶,他不太喜欢喝这个,他更喜欢一些正宗一点的清茶,不过在花房中,这些花茶多是即采即泡的,只不过是经过稍稍的处理,所以喝起来会比一般的经过存放的花茶要多一股清香。 濮阳上若想起她们三个一起时的那些时光,嘴角弯了弯。她说道:“少了婳祎的那一份感情在。” 盛加铭笑了笑,说道:“那倒是,自己所在乎的人做出来的东西,无论怎么差全部都会有一种感情在。不会糟糕到哪里去。” 盛加铭想起那一次寒凌洛苍生日的时候,左沁可帮他做的那一块巧克力蛋糕,焦了一大半的,居然寒凌洛苍还是吃得津津有味的,还不是的在那里显摆。那时候欧阳凌洛就会说着,这有什么好臭美的,赶明儿他把整一个蛋糕店全部都买下来,看他得瑟个什么样子。当时盛加铭只不过是说了一句话,这句话是对欧阳凌洛说的,他说,这不同。真的,非常的不同。 后来,欧阳凌洛吃到了轩辕婳祎做的那一顿饭,就是那一个晚上他们去她们那里,却刚好碰上吃饭的那一次,他们很惊异地发现,那一次平时最挑吃的欧阳凌洛竟然吃得最多。 濮阳上若说道:“找个时间,我也给你做一顿饭看一下效果如何好不?”她笑得灿烂明媚,盛加铭点了点头,心中的幸福感满满的。 “哎哎,上若就这样子就去了盛家了?”轩辕婳祎坐在二楼的阳台那里,两脚晃荡晃荡的,一般人看来是极度之危险的,但是在左沁可他们看来,却是不怎么惊奇的,毕竟那对于平衡度特别好的受过训练的他们来说,平时坐屋顶,攀墙壁的,能力杠杠的,全部都是小菜一碟的事情了。 左沁可双手扶着栏杆,说道:“就是呀,她中午还说着要带些东西回来给我们吃呢,这会儿,重色轻友去了。” 轩辕婳祎从阳台那边下来,看着宁静中的英特奇里,说道:“我想,上若她也是为了盛加铭那个什么的七岁前的记忆吧。”她想起盛加铭说过的,回去征求盛夫人的意见才能决定关于承不承认拉玛寒家族的身份。 “那会不会像最近很是流行的那些什么的恶婆婆家庭苦情剧那些各种虐的情节一样,咱上若在受苦来着?”左沁可也没怎么看最近的电视剧,只不过是宣传实在造势大,三个月后才上演的电视剧,现在的势头就已经是弄到这种情景:一开电视,隔十几分钟一个宣传片头,隔十分钟一个弹窗弄出来说什么敬请期待的。 “就像我们那什么校庆的,也是提早一个月的呀,你要知道,现在什么事情全部都要提前做。”轩辕婳祎也双手扶着栏杆,她仰起头,墨绿色的长发半干着,星光无限。 “还有,你要相信,上若的能力,她怎么会被欺负呢?”轩辕婳祎觉得,左沁可是在不了解濮阳上若了。 左沁可嘟了嘟小嘴,说道:“你忘了吗?上次你为了欧阳凌洛,连向老师鞠躬的动作全部都做得出来的。” 轩辕婳祎想说,她那时候只不过是想起了自己以前一个对自己特别好的幼儿园老师,心头一热就走上去为自己的迟到认错了,与欧阳凌洛是有那么一点点的关系没错,但是轩辕婳祎觉得,至少她不会为了爱情卑躬屈膝的,低到尘埃里,不一定会开出花儿来的。 只不过是轩辕婳祎刚想要把自己的那一套理论告诉左沁可,却是看到不远处有一个人影正朝着朝着她们的别墅这边走来。看人影好像是受了不轻的伤,走得跌跌撞撞的。 左沁可也望过去,她轻轻一跃,便从二楼翻了下去。轩辕婳祎也连忙下去跟上左沁可。 轩辕婳祎她们扶住那个受了伤的女人,那女人本能地想要防备,只不过是看清了她们两个的脸之后,便是昏迷了下去。 左沁可捂住嘴巴让自己不喊出声来,这个女人,穿着一身白衣的长发女子,便是何雪,那个她们的情报组织的一位师姐,几年前因为救了“青丛”组织的领袖而被驱逐出“乌拉”的一名情报人员。 轩辕婳祎警戒地看了看周围,并没有什么人跟来,所以松了口气,如果有追兵的话,能够把何雪伤成这样子恐怕这身手真的不是一般的好了。她和左沁可合力把何雪拉回别墅。 “情,把要想拿过来,是我们在组织那里带过来的药箱。”轩辕婳祎说道:她解开何雪的衣服查看着她的伤势。 何雪的背部中了两枪,不过幸好,没有伤到要害,只不过是失血过多。 轩辕婳祎看到左沁可拿过药箱过来的时候,她已经简单处理好何雪的伤口,她起身。 左沁可有点疑惑,问道:“你这是……” “换你上了,取子弹这技术活儿,我不会……” 左沁可无语了,她坐下来,在箱子里拿出一个镊子,还有一瓶药水,细心察看一下何雪的伤口,跟轩辕婳祎说道:“拿一支蜡烛过来燃着吧。我需要火。” 轩辕婳祎走出房间,一会便拿着蜡烛进来了。 左沁可眯起双眼,双眉紧皱,小心翼翼地把镊子放在火上烧一烧。 她低下头,从何雪的后背上拿出一颗子弹。 …… 濮阳上若在盛家吃过了晚饭之后,被顾惜云拉着在沙发上聊天,盛加铭跟她说了几句话之后便走上了书房。 当顾惜云看到那什么恶婆婆和善良媳妇在一起各种虐之后,她有一种感慨,她说道:“其实,每一部这样子的苦情剧,全部都是到最后就是彼此才清楚彼此的好,那样子绕了那么大个弯干什么呀,人全部都老了这样子的绕来绕去。” 一旁的张妈搭了一口话说:“夫人,那是收视率惹的祸呀,为了收视率,很多编剧们只能是弄那么些个高潮迭起,还有什么的争吵矛盾激发呀什么的,这样子的话,才有人看呀。” 顾惜云望着张妈,郑重地点了点头,然后再拿起上若的手放在膝上,严肃地说道:“上若呀,我呢就不绕呀绕的了,我知道,我的好,你全部都懂的。” 第一卷 第6章 窘迫 濮阳上若脸色闪过一丝的窘迫,只不过是她明白过来后,心里就是满满的感激。顾惜云是要告诉她,她想要和她的关系就像是这苦情剧最后的大团圆结局一样,彼此相好相安无事的。 “阿姨,我和铭会好好照顾你的。” “这,我呢,也还不老,也不需要什么照顾什么的,就是,我……挺闷的,你和铭呢又是读书的读书,工作的工作,不如你们就弄个小宝贝出来,让我逗一逗吧,解解闷吧,好不?”顾惜云说道:两眼直冒着期待地眼光。 濮阳上若的嘴角一抽,逗一逗?解解闷? 盛加铭在二楼的那个楼梯口那里看到濮阳上若的窘迫,笑意便覆上了眼角。他叫了一声: “上若,你先上来一下。” 濮阳上若转眼看到似笑非笑的盛加铭,想起刚刚顾惜云的话,瞬间觉得脸庞全部都热了。她只能像是落荒而逃的样子走上了二楼。 顾惜云瞪了一眼在二楼楼梯口站住了的儿子,她的计划呀,她的挺好忽悠的未来儿媳妇呀,全部都被自家儿子,搞砸了…… 其实顾惜云知道,这个濮阳上若并不是一个小白,她有自己的原则还有价值观,只不过是因为盛加铭的关系,她对自己毕恭毕敬,心里忐忐忑忑地想要处理好和她的关系,而已。其实在濮阳上若和盛纶希的围棋赌局刚开始的时候,她和盛加铭已经是在他们的后面站着的了,只不过是他们全部都很有默契地没有说话。连她全部都能看得出来的事情,她的天才儿子又怎么会不知道呢。盛纶希需要防着,那是他们的共识。只不过是他们想要探知盛纶希的品性,就这最后一步棋盛纶希做出的让步,这样子的情形看来,他是想要取悦与濮阳上若的。他的心思其实盛加铭和顾惜云全部都能够猜到八九,盛纶希处事向来圆滑,盛加铭懂得怎样去应对。 只不过是,他们却有一个意外的收获,就是他们更加了解了濮阳上若这个女孩子。或者说,是让顾惜云对这个女孩子更有好感。 濮阳家虽是一个家道中落的家族,但是它的声望还在,顾惜云觉得,一个家族,声望是最重要的,甚至比金钱财产更重要。濮阳家败落也差不多十四年了,如今想来,很多人对濮阳家,全部都是非常怀念的,特别是濮阳泓夫妇。 所以,顾惜云无论是于公于私,全部都对濮阳上若十分的满意。只不过是,她比较担心的是,这十几年来,濮阳家家道中落之后,濮阳上若的生活是什么样子的。 濮阳上若走到了盛加铭身边,她知道,盛加铭是想要跟她说顾惜云的答复,她应不应允盛加铭去找回自己的身世,不过就看顾惜云和盛加铭两人之间的表情,就知道答案了。 濮阳上若还没开口,盛加铭便一把拉过她进了一个房间。 “铭,你……” 盛加铭把濮阳上若紧紧地抵在墙壁前,还没待濮阳上若反应过来便吻了上去。濮阳上若自然地想要推开,只不过是她的手一推便被盛加铭抓住,十指紧扣。 背后是冰冷的墙壁,前面是盛加铭炙热的身体,濮阳上若有些难受,这冰火两重天的,她好像感觉到这一个吻跟平时的那些细碎深情的吻很不相同。 这个吻带着的,是一种攻城略地,有点急切又有点压制的吻。 两人的舌头在交缠着,难分难舍。突然,盛加铭放开了濮阳上若。 濮阳上若觉得一下子松开了便大口的呼气,可是盛加铭却是把她一拉,两人顺势就倒在了房间里面的大床上。 濮阳上若轻呼一声,想要问什么,却在张口时又被封住了嘴巴。濮阳上若有点窘迫地想着,她刚刚明明口渴来着,这不……这不就是典型的相濡以沫,她的脸颊像是火烧一般的爆红着。 而当濮阳上若想到这些的时候,盛加铭松开了她的嘴唇,却偏头咬着她的耳垂。她的身体一阵发抖,好像有一股电流从耳垂那边流遍全身,她不禁嘤咛出声。 他却好像是特意要逗她的一样,并不松开,直到她好像是忍受不住这样子的挑拨一样有点用力的推开他的时候,他才松开。 两目相对,男上女下,他看着她双眼迷离,却是轻咬着唇角的模样,他挨近她的脸庞,两人鼻尖抵着鼻尖,原来就是十分紊乱的呼吸声,在互相缠绕之中更加的不受控制。 濮阳上若的手紧紧地抓住身下的床单,她能够看得清楚盛加铭眼底中的欲望。他的双眼微红,好像在压制着,又好像有点迫不及待的想要爆发,细小的汗珠粘连在发丝上,濮阳上若一时间不知道怎样去反应。 盛加铭此时并不能用理性来判断得出濮阳上若的心中所想,他的手抵在濮阳上若腰间的两侧,他的气息从她的高高的鼻尖下移,停留在她娇嫩的粉颈上。 他一边吻着她的喉咙处,他的嘴唇在颤抖,他好像感受到她的气息不稳。忽地他叹了口气,半是挑逗半是认真的语气说道: “上若,妈说,她闷了……” 濮阳上若想起了在客厅时顾惜云说过的话,又是一阵的脸红心跳。只不过是这个时候,盛加铭并没有什么进一步的动作。他一个翻身坐起来挨在床头那边的那一堵墙那里,顺手把濮阳上若带进自己的怀里。 双官上若的手松开床单,她靠在盛加铭的胸膛那里,他上身衬衣的纽扣不知道什么时候掉开了,她的耳朵紧紧地贴在他胸膛的肌肉上,听着他不安稳的心跳。 盛加铭摆弄着濮阳上若的发丝,那粉色的头发带着迷人的光泽。 濮阳上若看到自己有一小束头发可盛加铭的纽扣纠结在一起,她脸红了红,腾出双手摆弄着那颗纽扣和自己的头发,只不过是它们缠绕得太紧了,濮阳上若动作比较大。终于解开后她正想欢呼一声,却听见盛加铭沉沉的声音从头顶上传来,声音急促而有点激动,他说:“这个时候,你最好不要再动!” 盛加铭在二楼时听见顾惜云在逗濮阳上若的时候,一时情动,便拉着她捣弄一番。本来是只想要逗一下她的,毕竟现在彼此全部都还年轻,他也不忍心自己的冲动伤到她。只不过是她的味道实在是太过于甜美,到了想要抽身的时候,自己却难以控制。 他从来的自制能力就很强,之前有多少的女人投怀送抱,他全部都没有多少感觉。很多人,例如他的死党寒凌洛苍,在花丛中留恋之后回来看到他清冷的不食人间烟火的脸容,一度怀疑他是否是性冷感。 只不过是现在,盛加铭深深地觉得,没有谁会是天生的冷感,再怎么清冷的人,在自己心爱的人面前,全部都是那样子的想要把自己真切的一面表现给她。 犹如盛加铭,犹如濮阳上若。 濮阳上若也不是不知道,盛加铭忍得辛苦,她把自己挪开一点,只不过是她刚移开,盛加铭就抓住了她的手,还是那样子的十指紧扣。 濮阳上若看着交缠起来的十指,不知道为什么心头里涌起一股勇气。她举起两人紧握住的手看了看,仰头,吻住了盛加铭的嘴唇,之后,她垂下眼帘,弄着两人的手,低声好像是有点纠结地说: “其实,铭,你不用……”后来又好像是有点气短地说不下去了。 盛加铭的理智回笼以后,根据这濮阳上若此时的脸容表情,便能够推断出自家女朋友想的是什么,他一阵轻笑,问道: “我不用怎样?” “不用……忍得那么辛苦。”濮阳上若说完之后松了口气,只不过是抬头看到盛加铭戏虐的眼神,不禁大囧,一拳挥了过去。 盛加铭用手掌包裹着她的粉拳,摇了摇头。濮阳上若“扑哧”一笑,看着眼前的他:眯起的双眼带着有点邪邪的光芒,衣领下的两颗纽扣坏掉了,精壮的胸膛那麦色的皮肤皮层,在呼吸声中一起一伏,白色的发丝凌乱,火红的瞳孔里还带着一丝丝的剩余的炙热,整体看起来,濮阳上若轻咳了一声,她现在是真心觉得,这个男人很有诱惑力,比他任何的时候更甚。 盛加铭伸手,把濮阳上若拉近一点,他好像是有点认命地说道:“上若,你不要这样子的眼光看着我,你要知道,正常的男人全部都受不了的。” “你就受得了。”濮阳上若赌气说道:话说,她觉得盛加铭这强大的控制力,对她的美丽有点侮辱。 “上若,你在害怕。”盛加铭说道:他拿起她那有些小茧的手,他看到了,她紧紧抓住床单的情形,他实在不想这么快让她经历这些事情。 濮阳上若其实问心一句,她是在害怕。不过不是废话吗?谁第一次不会害怕呀?盛加铭看着不说话的一脸纠结的濮阳上若,笑道:“我们不急,我们可以慢慢摸索的。” 第一卷 第7章 潜在意思 濮阳上若“嗯”了一声,只不过是想到了盛加铭这潜在的意思,她脸上又是不争气地红了红。她立刻转开话题,不去看盛加铭这含满笑意的那像是红宝石一般的眼睛。 “阿姨她……同意了对吧?” “我和你的事情?” “你知道我说的是哪一件事情的!”濮阳上若说起正经事情来的时候一点儿全部都不想含糊的。 “好吧,我说。妈她说,她不会阻止我的,只不过是希望我不要离开盛家。爸爸在三年前过世之后,盛家很多方的利益争斗终于现在平静了下来,即使有些舒服们清楚我并不是真正的盛加铭,但是现在事已至此,他们也没有什么话说。”盛加铭我这濮阳上若的手,任由濮阳上若靠在他的肩膀上。 “那是当然的,你把盛家发展的这么好,很多事情全部都是要你才可以的,他们怎么舍得除掉和他们的利益相挂钩的你,最多就是费一点脑子,牵制一下你那无限膨胀的权力罢了。”濮阳上若分析道。 盛加铭弯起了嘴角,偏头轻啄一下濮阳上若的脸颊,濮阳上若娇嗔一声,他笑得灿烂,继续说道:“所以才会有什么家族间的联姻,就是那什么张家大小姐的,不过那张敏静不归我管。” “我不再纠结这个问题了,反正现在张敏静要嫁过你们盛家,嫁的人也不会是你。”濮阳上若觉得,这陈年老陈醋,现在在吃,似乎有点白痴。盛加铭对她的心,她懂。 盛加铭松了口气,说道:“我答应了妈妈,我不会离开盛家的,但是这和我重新认识自己的拉玛寒家族的身份,没有什么冲突。” 濮阳上若点了点头,现在的拉玛寒家族,就只剩下韩克还有盛加铭两个了,而且关于拉玛寒家族的复仇,韩克自己有一个人包下来了。组织这一次要她们去找的拉玛寒遗子,可能只不过是为了韩克。但是那一幅什么路线图的,又是怎么回事?现在盛加铭已经失去了幼时的记忆,那么知道这个秘密的人就只有韩克了,而韩克早就和“乌拉”有联系了的话,那么组织上对于这路线图,看定时已经拿在手上或是已经知道图样的踪影的了。对于盛加铭,无论在公在私,她全部都希望他能好好的生活下去,不用卷进太多的事情。 “那上若,你给我讲一讲我的小时候吧,古鑫应该全部都要跟你说了吧。”盛加铭深呼吸了一下,觉得是时候去面对了。 濮阳上若挽着盛加铭的手臂,她想起了韩克,那个坚强却是几乎一生中开心的日子根本就没有多少的那孩子,不仅是有点伤感。 “铭,你有个姐姐,就是因为这个姐姐,你现在的拉玛寒家族的身份,才不会那么的复杂……” “她是……” “她叫,韩克·拉玛寒。” 盛加铭觉得这个名字有点熟悉,突然想起,那是古鑫曾经跟他说过的那一个人的名字,他说,你还记不记得,有一个人,叫韩克,韩克。 “姐姐……”盛加铭转眼看到窗外的一轮圆月,念着这样子的一个名词。 …… 左沁可终于把何雪身上的两颗子弹给取了出来,拿出绷带,处理好伤口之后便熟练地系着绷带,她的额上渗出了些汗水。 “婳祎,你说,我们要不要通知述呀?”左沁可掩上了房门,轻声地说道。 轩辕婳祎拉着左沁可出了客厅,问道:“何雪姐的伤不会有什么大碍的对吧?” 左沁可摇了摇头,说道:“没伤到要害。” 轩辕婳祎接着说道:“先不要告诉其他人好了,等何雪姐醒过来。再问一下她的意见,毕竟那是她自己能够选择的,我们不能帮她选择,还有的就是,她的身份。她不是应该在‘青丛’那边的吗?” 左沁可也觉得这个事情很是蹊跷,但是何雪来的这个方向,明摆着是来找她们的,何雪与她们也是有一些情意在的,因为情报组和杀手组全部都经常地会聚在一起,所以何雪和明这些人,她们全部都是当着是自己的哥哥姐姐那样子看待的。 但是何雪他们情报组的人身份比较的迷离,就像战争时候的一些什么卧底内奸什么东西的,什么诈降什么真降的,搞到乱七八糟的,她们实在不懂。左沁可她们不敢妄自推断。 “何雪姐是奔着我们这边来的,看这血流的速度还有她拖着手上的身子走的距离来开,她受袭的地方应该离这儿不远,肯定是在英特奇里学院里面受的伤。但是何雪姐是为什么受的伤呢?为‘乌拉’?还是为‘青丛’?我们全部都不能很肯定地说。”轩辕婳祎分析道。 左沁可放下手上的药箱子,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现在她的娃娃脸上,满是凝重的神色。 “要不要联系上若?” “还是等一等吧,现在何雪姐还没醒过来,一切还没有定数。”轩辕婳祎叹了口气,想到英特奇里里面存在着这么一个强大的人物,能把何雪伤到,不仅是身手应该不错,智慧也会有的。因为何雪虽然身手不如他们杀手组的,但是脱身的技巧却是组织上数一数二的。搜集情报的过程中,难免会遇到一些不能预示的危险,所以他们的情报小组有着一套几乎是完美的逃生技巧套路,再结合何雪的高智商,她是运用得游刃有余的。 轩辕婳祎记得,曾经,何雪代表组织去黑风盛谈判,那时候,濮阳上若她们还在训练当中,她们知道,那时候虽然黑风盛只不过是刚崛起,但是他们那个系统完备,训练有素的杀手集团却是全球中的质量最好的。 对于盛加铭寒凌洛苍欧阳凌洛这些人的手段,轩辕婳祎她们那时候就听过不少的师兄师姐们说过,不过那时候,黑风盛的三个领袖,她们并不知道将来她们也会遇到他们,而且还是这样子的关系。 当时何雪和明两个人,在谈判破裂后从无数的杀手的包围中逃了出来,身上是指受了点皮外伤,仅此而已。 虽然那时候盛加铭三个并没有在场,只有当时的一个情报组的负责人在指挥着,但这种情形,那么多的杀手中,何雪全部都能逃得出来而且并没有受到什么很严重的伤,这一次却…… “你说,会不会是黑风盛?”左沁可说道:眼神凝重。 “难道,你怀疑寒凌洛苍他们?”轩辕婳祎虽然也想过这个可能,但是她觉得她应该相信欧阳凌洛他们,他们承诺过的事情,应该是算数的。 他们说过,不会与“乌拉”为敌。 “只不过是,如果何雪姐,是‘青丛’的人呢?”左沁可说道。 轩辕婳祎皱眉,这是最糟糕的一种可能。何雪如果是为了“青丛”受的伤,那么她们现在,就是里通外敌,同样,如果是黑风盛的人伤的她,那么,她们和何雪的情谊还有对欧阳凌洛他们的关系,再加上她们在“乌拉”组织上的身份,这简直就是一团的糟…… “你是想现在去找古鑫吗?”濮阳上若坐在副驾驶座上,转头看着一边在开着车沉默着的盛加铭。 濮阳上若昨晚跟盛加铭说了关于拉玛寒家族的事情还有的就是,关于古鑫对她说过的一些,他们从家族灭亡后逃亡出来的日子的生活情形。还有就是,韩克的报仇,那漫画里的情节,很多人全部都以为这书伤得那么残忍那么残酷的画面故事,是古鑫自己虚构出来的,其实濮阳上若之前看的时候,也没有想过,这故事会是真实的,只不过是在想起自己这十年来经过的事情,虽然没有韩克那么的血腥,但是她们也是为了复仇而活着的,只不过是现在,她们找到自己心爱的人,而且她们与张家,左家,轩辕家的仇恨也根本不能与韩克的家族灭门之仇相比。 濮阳上若此时只不过是在行阿哲一件事情,就是,她为这个叫韩克的姐姐心疼了。 昨晚讲这些事情讲到了深夜,濮阳上若有点困了便靠着盛加铭睡着了。醒来时她发现自己睡在盛加铭的床上,而他,却一直维持着她睡之前所看到的姿势,靠着床头,眼睛里是猜不着的情绪。濮阳上若心疼地抚了抚他的眼睛,他抓住了她的手,半晌,他说道:“我想要见一下姐姐。” 他们便是轻手轻脚的离开了盛家,因为这时候正是早上五点左右,顾惜云还没有醒来,所以盛加铭留了一张纸条下来,交给管家,然后交代了一些日常的事务,也就和濮阳上若一起离开了。 濮阳上若看着好像还并没有做好准备盛加铭,说道:“我会陪着你的。” 盛加铭握着方向盘的手颤了一下,他看着前方点头,说道:“你现在打电话给古鑫吧。” 濮阳上若点了点头,拿出手机,拨通了古鑫的电话。古鑫在电话中说了一个地址,濮阳上若问盛加铭认不认得路。盛加铭往路边停下了车子,打开了车上的导航,找到了这个目的地,向濮阳上若点了点头。 第一卷 第8章 郊区 濮阳上若挂上了电话,她说道:“古鑫好像正在那边。” 盛加铭看了看这个地址,那是城外的一个郊区,听说那里有一种,叫曼陀罗的花长得很是茂盛。 曼陀罗,前世的记忆。 只不过是,生长在人世间的这种花并没有这种诡异的功能,只不过是有人说,这种花的花香不能多闻,多闻的话会产生一些精神错乱什么的症状。 “他们是在那里常住着的吗?”盛加铭问道。 濮阳上若回过神来,答道:“刚刚古鑫说,他们现在在那边是为了看曼陀罗花的,所以,并不是常住的吧。古鑫的家,好像听说是在城北那边,那是一个不太繁荣的地段,比较安静,但却不像那边的郊区不像西郊区那样子长满了曼陀罗花那么的……触目的荒凉。”濮阳上若没有看过这种曼陀罗花,但是她有一次在执行任务的时候,解决掉了一个人,他是笑着走的,他没有看着濮阳上若满是憎恨的脸容,反而是用尽所有的力气从口袋里拿出一朵已经枯萎到看不出原来的样子的花朵。 他嘴里念着:曼陀罗,带我,去找她,好吗? 然后他就笑着合上了眼。濮阳上若第一次,杀了人之后心情久久不能平复下来,他们全部都说,这个人,她要杀的那个任务中的人,是怎样的十恶不赦。但是,却在他生命将尽的时候,他脸上的好像是解脱的笑容,还有充满着希冀的眼神,让濮阳上若感觉到,什么是真正的,触目的荒凉。 盛加铭没有再说话,他没有看过濮阳上若所说的那部漫画,他无法想象,这个为他背负了那么多的姐姐,到底是什么样子的?濮阳上若说,她是一个喜欢穿红衣服的人,她清冷,倔强,甚至是对自己有一种近乎于严苛的要求,犹如自虐的严苛。 车子到了目的地,盛加铭拔出了车钥匙,却是久久没有开车门。濮阳上若也没有催促,她也是静静地陪着盛加铭坐着。顺着车窗望出去,那是一片浩瀚的花海,各式各样的小花,包围着的其中稀稀疏疏的一朵朵黑色的妖艳的花朵,像是黑暗中的望着,傲视着下面的无数的叫不出名字的小花。 濮阳上若想起,那一次任务之后回去查过的曼陀罗的资料。曼陀罗花的花语是无间的爱和复仇,代表不可预知的死亡和爱。濮阳上若在想,在韩克的眼中,爱与复仇,到底哪一样比较重要? 家族的血债压在她的身上,这个女子又是那样子的清傲自信,似乎一切上的事情全部都不能把她击倒,她想用自己一个人的力量把仇人打倒,甚至是把自己赔进去也在所不惜。只不过是,就像是一切的武侠小说所说的那样子,当杀手有了爱,心中有了温情,那么她手上的,无论是刀,是剑,还是枪,全部都不在凶狠有力了。 韩克是幸运的,因为她复仇后回头,还能看得见,她心爱的人在身后默默地等着她,等着遍体鳞伤的她投进他的怀抱。韩克又是不幸的,因为她的幸福生活刚刚是一个起点,却是告诉她,她所剩下的岁月少得可怜。濮阳上若眼角有些微微的湿润,她想,有没有一种药,能够让这个世界没有那么多的悲伤,没有那么多的无能为力的悲凉,只不过是她已经不再天真,她深知,这种药并不可能会存在。 那些黑色的曼陀罗花在小花的映衬下,显得特别突出。 濮阳上若不禁念出了黑色曼陀罗的花语: “不可预知的黑暗、死亡和颠沛流离的爱。凡间的无爱与无仇,被伤害的坚韧创痍的心灵,生的不归之路。” 黑暗、死亡、颠沛流离的爱,似乎一切全部都是那样子的脆弱无力,复仇是一条不归路,韩克却是凭着自己的能力走到了终点,在开始一段新的充满了光明的的旅程,只不过是这段旅程的长短,无人可知。 盛加铭深深地看了一眼濮阳上若,看着车窗外面的黑色曼陀罗花,终于是打开了车门。 他们站在兰博基尼车前,微风迎面吹来,濮阳上若上前握住了盛加铭的手,说道:“走吧,他们应该在等我们了。” 盛加铭点头,他们顺着那一条较为狭小的花道走过,朝着不远处的一所小茅屋走去。只不过是在茅屋前,盛加铭拉住了濮阳上若欲走的脚步,他指了指茅屋的后面的那一片花海中的两个相互偎依着的两个人,濮阳上若看了过去。 那个背影是古鑫,那么,他旁边的那个穿着绯色连衣裙的女子就是,韩克。 濮阳上若看着他们,终于笑了笑,她说道:“不管时间还有多久,只要他们现在是幸福的,那就好。” 盛加铭松开紧抿着的嘴唇,叹了口气。 他们走了过去,只不过是脚步极轻,仿佛深怕惊动了,前面两个人的幸福。 在那一片花海中,古鑫的神色跟平时是不一样的。他没有像是在英特奇里里面的那样子的一副清高的模样,他在这里,只不过是绯衣女子的爱人,在爱人面前,他的表情才是最真实的表情。那时候的喜怒哀乐,全部都是那么的生动。 怀中的绯衣女子闭着眼睛,唇角上挂着笑容,很是享受这样子的时光,突地,她好像想到什么似的,她问道:“鑫,我们就这样子出去外面了,这……在门外的那个小兄弟的什么拜访的,你就这样子让他们干等呀?” 古鑫伸手理了理韩克的雪白的头发,拉玛寒家族的人全部都是白发的,无论是多老还是多年轻,古鑫曾经就对韩克说过,找个时间,他也去染个头发,那样子,两人就是真正的白头到老了。那时候韩克一个拳头过去,就像是初见时她问全部都没有问古鑫的身份,就把到架在他的脖子上一样,只不过是这时候,韩克并没有像是初见的时候那样子无情冷漠,她笑着说道:“我那白发是天生的,跟那些染得还有老到发白的不同。” 那时古鑫不予置否,他也没有真的去把头发染白,因为他想着,他们能够走到最后的,能够等到两人真正地白发苍苍的时候的,即使是现在的这种情形下,他还是一如既往地相信着。 “他们不是干等的,我临出去的时候把新出的几本漫画书加上亲笔签名全部都给他们了。”古鑫说道:脸容温软。 “哦?今天转性了,你不是一直觉得上门的那些好烦的吗?”韩克说道:嘴角的笑意不减。 “阿凌,你怎么这么想我的……”古鑫笑了笑,想要惩罚性地轻拍了一下韩克的手,只不过是手还没来得及碰上韩克的手,韩克就把手缩了回来,笑道:“不要欺负我看不见,即使我看不见我也会感觉得到了,说了多少遍了,偷袭我的时候,手掌不要带着那些空气,那些绝对是阻力。” 古鑫笑了笑,伸过手握住韩克的手,他说:“阿凌,你知道为什么我今天心情特别好吗?” “你不是每天心情全部都那么好的吗?”韩克还是没有睁开眼睛,不过在她的眼里,眼睛睁不睁开,似乎全部都没有什么区别,全部都是一片又一片的黑暗,仅此而已。 在她看来,只要古鑫在她身边,不管是睁眼还是闭眼,她的世界,全部都会是光明的。 古鑫握紧了一下韩克的手,说道:“他要来见你了。” 韩克呼吸一窒,反应过来后,又是轻轻的笑了一声。 韩克睁开眼睛,古鑫说:“他还没来。” “其实一开始知道他还活着,我就很开心了。当时看着他坠崖的时候,我觉得特别的心疼,这个弟弟,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了。” 一直站在他们背后的盛加铭听到这一句话,沉静了好久的心活跃了起来。亲人呀,血脉相连的亲人呀…… “我们已经来了。”濮阳上若终于说了出口。 韩克眼睛睁大,古鑫扶着她起来,转身。四人相对。 盛加铭嘴唇轻颤,终于交出了一声:“姐姐……” 韩克失明后第一次,如此强烈地,想要恢复视力,看一下她的亲人。十几年来,她唯一的一个弟弟,长成什么样子了。 韩克的眼睛里波澜不惊,似乎一切全部都是平平静静的,只不过是她的内心却是翻云覆雨的激动,无数的话语到口来只有一句话,就是她说的三个字,她说:“对不起……” 盛加铭摇头,他走过去韩克的身边,虽然他并没有恢复记忆,但是他清楚,韩克为了拉玛寒家族所付出的,这本该是他们两姐弟一起承受的,只不过是作为姐姐的她,承受了,全部自己一个人承担了。 “我……我能摸一下你的脸吗?”韩克咬唇,她想要知道,这个弟弟长的是什么样子的。 盛加铭点了点头,突然觉得他不能净是点头摇头,便说道:“好。”他拉过韩克的手,因为病弱还有长期的为复仇的握武器,韩克的手苍白而略有薄茧。盛加铭拿着韩克的手,抚上自己的脸,濮阳上若看到韩克瘦削的瓜子脸上,一滴泪水流过。 第一卷 第9章 恢复记忆 “你的样子,眼耳口鼻,真的好像爸爸。”韩克笑得眉眼弯弯的,然后放开手,古鑫挽着她,韩克问道:“你还是没有恢复记忆对吗?” “嗯。”盛加铭眼角有些湿润,他并不记得韩克口中的爸爸到底是长着什么样子的,但是却真实地觉得,这是他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接触他真正的家,真正的家人。他对韩克,除了一段亲情之外,还有的就是,深深地敬佩。一个女孩子,她所经受的,是很多人穷其一生无法想象的。 只不过是现在,心中已经不再有仇恨的韩克,在古鑫的怀里,就像是在寻常普通不过的一个恋爱中的女子,在盛加铭眼前,又是那么平常普通的不过一个许多年来终于寻到自己失踪多年的弟弟一样的姐姐。 其实每一个人全部都是极其平凡的。就像是即使你是亿万富翁,至高无上的君主,回到家对着家人,对着爱人,你也是一个在普通不过的家庭成员,那是你的幸福。 就像韩克,现在能够用轻轻松松地笑的韩克。 “我这一生,还能听到你喊的这一声姐姐,足矣。”韩克并没有多说话,她和盛加铭两个全部都是话不多的清冷性子的人,这一来,四个人相对无语,不禁是有一些尴尬。濮阳上若想,就让他们姐弟两个独处一下,可能会好一些。有人说,两个人站在一起的时候,时间久了,就很有可能能够感应到对方的心情心绪。也许很多人全部都会觉得这种说法有点玄幻,这站的久了,两个陌生人的话,即使站到天荒地老,也很难能够说产生什么共鸣,虽说有万一,但是要等到一万个才出现一个的,那些全部都不靠谱。但是盛加铭和韩克不是陌生人,他们是血脉相连的姐弟。 濮阳上若觉得,这并不是什么很玄幻的说法。就像跟自己有很深关联的人,站在一起,感觉着对方的存在,就会感到安心,那种安心,是很难得到的。 想到这里,濮阳上若说道:“要不,你们姐弟两个好好谈一谈,我和古鑫先过去那边看看?” 韩克笑道:“小姑娘,你说的第一句话的时候我就很奇怪你是谁,卡約却一直全部都没说你是谁,受伤害了吧?” 濮阳上若一顿,感觉这韩克姐姐笑起来还真的是触目惊心的美呀。 她想起漫画中的那个女子笑起来的这种美,好像是山涧中的一朵玫瑰,沁人心脾的危险的美。只不过是现在韩克的心情是轻松的,所以这样子的笑又好像是一阵清风拂过,就像是邻家大姐姐一样的温暖。 看来这些在古鑫身边的日子里,韩克磨掉了一切的棱角,只不过是想好好跟身边的人,活到老,相伴一生。 “姐,她是我的未婚妻,濮阳上若。”盛加铭终于反应过来,这一声“卡約”叫的是他。 韩克又是一笑,她根据声音传过来的方向看过去,语气中有点戏谑地说道:“听声音一定是个美丽的女子。” 古鑫理了理韩克的发丝,因为心情不错的关系,她苍白了很久的脸终于是泛起了一点儿血色,他说道:“你的眼光那么好,你的弟弟眼光肯定好的。” 盛加铭无语了。 濮阳上若也无语了。 这人很明显在夸自己好,顺带把濮阳上若夸一下,然后再是韩克两姐弟的眼光。好吧,事实上,这就是说话的艺术呀,在场的四个人,全部都夸了。 韩克脸上红了红,拍了他一下,说道:“我眼光不好,看上了你。” 古鑫只不过是笑了笑,很满意看到韩克脸红。 韩克握了握盛加铭的手,说道:“好吧,我单独跟卡約聊一下,鑫,你和上若去那边歇会儿。” 古鑫松开了韩克的手,在她的耳边说道:“不舒服的话,就出声。” 韩克点头,给了他一个让他安心的笑容。 濮阳上若转身,盛加铭看了她一眼,眼光相碰时,很多事情全部都不用多说了。 古鑫和濮阳上若离开了之后,盛加铭问道:“姐姐,我想……问一下,关于你的病。” 韩克笑了笑,说道:“我想要单独和你聊的,也是这个问题。” 先天性心脏病是拉玛寒家族的家族病史,当时富甲一方,势力无限强大的拉玛寒家族,是绝对不会坐以待毙的任由着这种病把他们的子孙时代困住的。这其中,到底是有什么的事情隐藏着的呢,盛加铭不知道,即使他这时恢复了记忆也不一定会知道,因为那时候,他也只不过是有五岁。所以现在,唯一能够解出他的这个疑问,就是韩克,毕竟当时,韩克离开拉玛寒家族和盛加铭开始逃亡的时候,已经有十岁大了,他想,如果说还会有人知道的话,那就只能是,韩克了。 “我之前一直想要见你,就是为了这个,你……应该也是有这种病的,对吧?”韩克的表情沉痛,提起这个家族病,她无限地伤感。 “我一直在想,盛家的家族上并没有这种病,所以我并不是盛家的孩子。我的这一个病一直全部都是保密着的,也是一直全部都用药物控制着……” 盛加铭说道:现在的医学那么发达,他想即使不能治好,也是能够支撑着他继续活下去的。 “我想,你的病,会不会有转机?当时的拉玛寒家族……也就是我们家,会不会有什么应对的方法?” 韩克想了一下,说道:“人就会在怎么强势,她也不能与天相斗呀。” 盛加铭拉着韩克坐下,他是不想这个姐姐,被病魔带走生命。 “曾经在我十岁的时候,也就是我们家被摧毁的那一天的前几个月,我的心脏第一次剧痛,爸爸妈妈的脸色全部都非常的沉痛。他们看着我痛苦的脸色,给了我一粒药丸,我吃下去之后就好了很多。然后,我问他们这是什么药丸,他们没有说。那一天,我带着你在老管家的掩护下逃了出来,那个老管家给我一张方子,他说,那是我们的救命药方。当时我还不清楚,后来我才知道,那是能够止痛并且延迟心脏衰竭的药物。”韩克说话很慢,好像每一句话背后,全部都是一幕幕的回忆。 “那,那张药房呢?你为什么不尝试一下延迟心脏衰竭?”盛加铭问道,但是他觉得这一问也是白费的。毕竟如果他是韩克,为了古鑫也会想尽办法让自己活下来的,她不可能有着这一种药方,却不用的。 “在每一次我心脏疼痛的时候,我全部都会找这个药方来看一看,只不过是我也去找过,古鑫也去找过,全部都不能找得全。后来我们才发现,原来那药方上面的一味药,早就已经绝迹了。我们家里一直全部都维持着这个药方,只不过是为了让外界的人不用我们把这个家族病来做文章,而已。”韩克也看开了,三年前她复仇成功,一年前发现自己病情恶化,其实一直以来反反复复的病情,与她所经历的血腥事件相比起来并不更痛苦,相反这疼痛反而是较轻的。只不过是她不舍得如今的幸福安逸的生活,不想古鑫一直全部都是战战兢兢地陪着她,每次一看到她发病就十分的痛苦。 盛加铭眼神凝重,这个家族病真的是太过于顽固了,只不过是他有点不甘心。 “姐姐,现在的医学那么发达,你就尝试一下去外国留医,或者说,我认识一个主治医生,他是负责调理我现在的身体的,要不……” “卡約,姐姐的身体姐姐自己清楚,我的并不仅仅是一般的先天性心脏病。”韩克其实并不想说下去,只不过是盛加铭紧紧地看着她,她像是放松似的笑了笑,继续说道:“我曾经被注射过一种药剂,这回总药剂刚好是伤害心脏的,所以……” 盛加铭看了看韩克一脸的云淡风轻,心中有一种隐隐的疼痛泛滥着。他只说了句:“姐姐,辛苦了,我没有帮到你……” “即使那时候你在我的身边,我也不会让你插手的,报仇的事情,我一个人就好。”韩克笑了笑,迎着阳光,她的脸上闪着光彩。 盛加铭抿唇,没等他说话,韩克双手覆过盛加铭那拉着她的手,脸上是一种期待,她说:“卡約,好好活着,把我的那一份,活下去。我跟你说这个病的事情,就是想要你能早些预准备着治疗,我听说,先天性的如果能够得到控制,就能够好好活下来了。有机会的话,做换心手术。” 韩克到现在最关心的还是盛加铭的活下去的问题,她知道,这个家族病史是她走到生命终点的杀手,但是在离开的之前,她还是担心,她的这个弟弟,是否能够安好,她实在是不愿意,看到自己的弟弟再走她的这一条路,她和古鑫的这一条路。 盛加铭另一只手也覆上了韩克紧紧交叠在他的手上的双手,他说:“姐姐,我们全部都好好活下去,好吗?” 第一卷 第10章 执着 韩克微笑,她知道他是执着的,就像是古鑫一直地想要她许他一个承诺,一个坚持活下去的承诺。如果这样子一个承诺能够让彼此开心,而对方又能安心,她又何乐而不为呢?她扪心自问,是非常的想要活着的了,本来复仇的时候,她就想着直接跟那个丧心病狂的家族一起玉石俱焚,同归于尽,只不过是她在那一场爆炸中,却是被临时不顾自己的性命冲进火场里的古鑫所救。 这本来就是她生命中多出来的三年,三年来,古鑫对她,很好。她知道,她也是很早就对古鑫情根深种的了,只不过是一直在压抑,一直在逃避。那样子神仙眷侣的生活,她拥有了三年。如今她更是想要更多,得到了之后再失去,真的是比从来没有失去过要痛苦得多。不过,至少她是拥有的,她这三年的笑容,比她逃亡以后到复仇成功的那七年来,更多,甚至是在拉玛寒家里,全部都没有试过那么灿烂的笑。 现在,她也能够见到她的唯一的亲人,她的弟弟,多好呀。 濮阳上若就在那个小茅屋前面和古鑫看着不远处的盛加铭和韩克。古鑫递了一杯清茶给濮阳上若,上若接过,说了声谢谢。 “是我要谢谢你,你能这么快就把他带来了。”古鑫说道:他跟濮阳上若说的那些事情,其实心里是很希望她能够快点告诉盛加铭,只不过是他也不想逼任何人。 濮阳上若只不过是笑笑,摇了摇头,说道:“其实我们的目的全部都是一样的,你是为了韩克姐,而我,是为了铭。而铭他,其实心里是想要知道自己的身世的,只不过是他心里矛盾,盛家和拉玛寒家族之间她想要找一个平衡点。” 濮阳上若觉得盛加铭的心情与自己对于濮阳家的感情是一样的,无论是好的不好的,她全部都想要知道,只不过是心里还是会有点矛盾。只不过是也是有点不同的,盛加铭在盛家的待遇,以及他对盛家的感觉,和濮阳上若对张家的感情是完全不一样的。 “对呀,阿凌的心愿,终于是可以实现了。”古鑫说道:嘴上浮起一丝笑意。 濮阳上若看到古鑫的脸容表情,她觉得韩克这一生有他,多少是弥补掉了她复仇人生中的悲凉。 只不过是有些事情,她并不太明白,她想要知道,组织上和韩克他们,到底是什么的心思。 “有些事情,我还是不太明白。韩克的复仇是结束了,但是那个传说中的,拉玛寒家族的家传宝藏路线图,最后到哪里了?是到了我们的组织上面吗?” 濮阳上若其实更希望这个图样是在他们的组织那里,因为如果不在的话,很明显,韩克和盛加铭以后还要保护这张图样的话,肯定会有很多不必要的麻烦。而且,这什么钱财宝藏的,多是人心人性的一些测试机器,所有的人性的黑暗面的全部都会在那些什么的藏宝之类的事物给焚化掉。 古鑫看了看濮阳上若,再转眼看一看韩克,她说:“那幅路线图,被韩克给毁了。” “毁了?”濮阳上若惊讶道,不过惊讶过后,随即也就安心了。 这些什么东西的,实在是危害苍生呀。 “韩克为了彻底摧毁那个家族,她几乎把所有的东西连同自己全部都要炸掉,在那场大火中,因为觉得这张图纸全部都没什么用处了,对什么钱财珠宝的,我们全部都没有兴趣,留着这张图纸,多半也只会给我们带来麻烦。” “那是很对的,毕竟那些东西,全部都只不过是浮云,最好的还是能够安安稳稳的生活,这才是我们最希望的。”濮阳上若说道。松了口气。 “韩克当初就是用这一张图纸来引出一层又一层的对拉玛寒家族进行过伤害的人,也引出了当初的灭门事件的主谋。” 濮阳上若看着古鑫,她叹息道:“你们是多么艰难才走到一起呀。” 古鑫笑了笑,他说:“最重要的并不是过程有多么的艰难,只不过是最后,我们全部都在一起了,那就是最好的,没有比这个更好的事情了。” 濮阳上若点头,韩克姐,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 濮阳上若拿起茶杯喝了一口,包包中的手机便响了起来,她看了看来电显示,接了起来: “情,怎么了?” “上若,你方便回来吗?” “发生什么事情了?” “何雪姐在我们这边,述也在我们这边。” “怎么会这样?好吧,回来再说。” 在英特奇里学院的E区第二栋别墅里,左沁可和轩辕婳祎一大早起来何雪就已经醒过来了,她们买了白粥给何雪吃,何雪摇了摇头,马上想要问她们要电脑。 左沁可和轩辕婳祎虽然有点怀疑何雪的身份,只不过是因为两方的情分,还有这电脑的话要有组织上亲手发配的密码才能启动各个小组的的管理系统。 何雪拿过电脑,很快地就熟练的输入了密码,而且还畅通无阻地进入了“乌拉”组织的情报系统中,左沁可和轩辕婳祎几乎能够肯定,何雪是“乌拉”派去“青丛”组织的一个卧底。 这样子看来,何雪肯定是被“青丛”组织发现了然后被伤的,只不过是这两枪,并没有中要害,难道是…… 何雪进了情报系统,处理好一些事情,也反馈了一些事情之后,她终于松了口气。她关上电脑看向左沁可她们时,脸上浮起了一个苍白的笑容。 这本是一个聪明温婉的女子,正如她的名字:静。 有时候,她能够静静地煮一壶茶,然后静静地在一个凉亭子里坐着,就能坐一整个的下午。 她说过,静的时候才能想到更多的事情,才能更清醒的想好下一步要做些什么。无论是逻辑上还是什么,对于何雪来说,只要是在清静的状态下,再怎么难解的九连环似的局,她全部都能够想出办法解开。 左沁可展开来一个最天真无邪的笑容,非常狗腿地迎到何雪的跟前,用一阵甜腻腻娇滴滴的声音问道:“你是我们的何雪姐对吧,你是我们组织上的完美无瑕,传说中的女诸葛,何雪姐姐对吧!” 何雪柔柔地笑了笑,说道:“乖,可可,没见那么久,你还是那么会装。” 左沁可笑意凝固在嘴角,轩辕婳祎得瑟地笑了笑,说道:“你也不省省,在何雪姐面前,你的什么真面目全部都还不大大显露出来。哈哈,小妖小妖,还不赶快现身。” 左沁可一拳便要打过去轩辕婳祎那里,两人扭打成一团,何雪淡定地拿起之前被自己嫌弃的白粥吃了起来,一口又一口,她想起了和御和自己的事情。 和御是“青丛”的领袖,何雪在一次恶斗中并不知道他就是对方的首领,只不过是以为这只不过是一个无辜受害的当地的居民,只不过是后来发现了他的身份之后,她举枪对着他,却得到了组织说将计就计,让她进入“青丛”内部当卧底的任务安排。 这一次,因为在探寻之前林卓儿明明把杀手J杀掉了,却在之后三天里一个活生生的J又出来的原因,被和御识破了。和御在外人面前全部都是带着面具的,“青丛”组织里,只有何雪一个人看过他的真正面目。那是一个俊美的的男子。 一个非常精通于处事之道的男子,他脸上的线条温软,但是却经常发出凛冽的目光。何雪其实在初次见面,救下他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他的身体,患了一种病,这种病好像是在很小的时候,甚至是在胎盘中被注射了一种病毒。 是人为注射的,还是婴儿自己感染的,何雪不敢妄下推论,只不过是,看着这个一直以来在属下面前,顶着病痛,明明十分的衰弱却要一直挑战着自己的承受能力,脸上云淡风轻的样子,何雪不知道为什么总会觉得有一点心疼。 何雪在“青丛”有半年了,虽是留在“青丛”,和御却没有让她去干预“青丛”组织上的任何事务。 在和御的话来说,他曾经与何雪说过一句话,他说,你肯跟着我来到了这里,我很高兴,我不会让你为难的。 在和御看来,何雪是“乌拉”组织的,她是形势所逼才跟着他来到了“青丛”,而她在自己原来的组织上,已经成为了遗臭万年的叛徒。他说的不让她接受“青丛”的事务,就是不想要让她难做,夹在“乌拉”和“青丛”之间。 只不过是无论和御是多么清醒理智的领袖,在感情这面前,还是犯了糊涂。在何雪看来,和御这一番深情的,十分之为她着想的话,实在是好心办坏事,何雪的真正目的就是打入“青丛”的内部,和御的安排,实在是与她的初衷相悖。 其实或者说,和御并不迷糊,相反还是特别的清醒,他这番话,还有对何雪的处理,很明显是在为自己和何雪找一个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