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章 再见，破碎的婚姻

永远都看不到尽头的夜，星子隐在乌云里面。
闪电沿着天际劈下，似乎只是在嘲笑愚蠢的人们。
她拿着一份协议，双手颤抖，薄薄的几张纸仿佛有千斤重。
那是一份离婚协议书，而它的主人此刻正站在她的面前。
剪裁得体的西装衬得男人冷峻睿智，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一双桃花眼让无数女子折腰。
就是这么一个完美的如神话的男人，此刻，他带着一份离婚协议一步一步将她推向深渊。
“我们之间结束了。”他说。
她点点头，没有询问，没有吵闹，安安静静的用尽所有力气才没让眼泪不争气地掉下来。
然后，她起笔，歪歪扭扭写下自己的名字。
林菲。
所有的爱恨情仇都在这个名字出现在离婚协议书上而烟消云散。
她伪装的很好，即使在被那人无情抛弃的时候，她仍然微笑着。
因为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因为一直明白自己在他心中的地位，所以从不奢望，也不挽留。
“你走吧。”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雷鸣更是让人心生畏惧。
林菲套着一件外套，即便如此，还是感到了钻心的凉。
她走在雨中，没有人送也没有伞撑。
这里是S市有名的别墅区，在这里根本打不到出租车。
林菲头也没回的走了，她知道身后二楼的某间窗户中肯定有一双眼睛嘲讽的看着自己。
念及这些，林菲的眼泪终于还是掉了下来，混着雨水，分不真切。
她忘了走了多久，昏昏沉沉中似乎已经走到了街上。
以往热闹非凡的街道也因为这一场雨的浇灌而显得格外荒凉。
楚锐，再见了，不，是再也不见了……
五年后。
白云苍狗，一颗再破碎的心脏也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慢慢愈合。
林菲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笑了笑，那张雕琢如玉的脸上幸而没有留下岁月的痕迹。
当年，楚锐将她逐出楚家的时候，她的确伤心了很久，可是现在，一切都好了，她有着自己的孩子，有着自己的事业，也有着……偶尔回想起某个人时的遗憾。
五年了。就算是再不喑世事的孩子如今也已经长大。
“妈咪，我饿了。”幼稚的声音从半掩的卧室中传出来。林菲手上动作一顿，忽然想起自己似乎太虚神游了，于是立刻回了魂。
“小可乖，妈咪已经做好早饭了，等下就能吃了。”
卧室里传来轻微的开门声，随后是洗漱间哗哗的水声。
林菲赶紧快步走向洗漱间，四岁大的小可还没有洗漱台高，伸着小手勉强能够到水龙头，可这也就是极限了，她够不到自己的牙缸，也碰不到挂在墙上的毛巾。
所以，等林菲赶到的时候，小可的睡衣上已经是湿了一片了。
“小可，妈咪不是说过下次洗漱之前先叫我吗？”
林菲嘴上说着，手上迅速把小可的睡衣扒下来，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
“我只是想看看自己有没有长高。”
小可委屈的嘟起嘴，眼中已经闪起了浪花。
呸，也不知道这孩子究竟随了谁，天生就是个爱哭鬼，偏偏林菲最见不得眼泪，所以林菲只能抱着小可哄啊哄。
“好好好，小可肯定长高了，你看你都能够到水龙头了，小可听话，赶紧洗漱，咱们去吃饭。”
林菲把小可收拾妥当已经是半小时后了。
早餐是来不及吃了，林菲抓了面包一边收拾自己的包一边道：“小可，等会你韩爸爸就来了，你听话别给他找麻烦知道吗？”
小可乖乖点了点头。
“那妈咪就走了啊！晚上见！”
这几年，林菲一直都在一个小单位上班，工资不高，但是离家近，方便。
林菲到了的时候，又是压着点来的，班上的同事已经见怪不怪了。林菲准备好文件给经理送去，她忽然就发现以往班上的同事都在小声议论着什么，见她来了立刻噤声。
林菲皱眉，却也没太在意。
经理姓许，是个四十多岁的男人，精明干练称不上，硬说只能是工作能力一般。
“许经理，您要的资料。”林菲把手中的文件放在许经理的桌子上。
许经理笑眯眯的让她坐下。林菲有种不想的预感。许经理从一摞文件中抽出了一份递到了林菲面前。
“这是……”
“这是一份转职合同。”
林菲看着手中的合同，慢慢翻开，她的预感出现了。
华宇集团。



正文 第2章 永远，逃不过的劫

“腾——”林菲猛地站起身子，这一突然的举动让坐在她对面的许经理吓了一跳。
她不知道她现在是什么感受，所有感情都交织在了一起，酸甜苦辣咸，让她已经无从分辨。
“小林啊，这是华宇那边的人送来的，他们点名了要你，你也知道华宇的财力，我这要是执意留你……哎，你看看这个吧。”
许经理又拿出了一份文件，那是一份买卖文件。
许经理的意思林菲已经明白了，华宇要林菲，要么把她直接要走，要么收购了这件小公司，然后再调走林菲。
对于华宇来说，这样的公司收购十家也不过谈笑间的事情。
林菲忽然觉得浑身冰凉，在上位者手中，像她这种无关紧要的小人物不过就是个笑话，一个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笑话。
生活终于步入正轨却迎来了一盆凉水。
“小林啊，你看，这也是个挺好的机会，你就去吧啊？”
林菲已经冷静下来了，她重新坐下，仔细看了一遍华宇送来的合同。
员工待遇简直好到没话说，可是却存在着一个很大的漏洞——合同上没有明确写着自己到底是什么职位！
巨大的悲哀压得林菲喘不过气，她听见自己说：“经理，我考虑一下，明早告诉您行么？”
许经理微笑着点头，亲自送林菲回到办公桌。
周围的议论声这次更加的不避讳了，林菲对此丝毫不在意，她坦然的忙着手头上的工作，看着窗外阳光明媚，为自己倒了一杯咖啡，然后，拎着自己的包离开了。
她微笑，手中的转职合同在她经过垃圾桶的时候随手扔了进去，她坐在河边整整一天，等到太阳下山时，她才慢悠悠溜达回家。
“小可，妈咪下班了！”她说。
    第二天是个好天气。林菲一早便去了公司。
许经理没想到的是，他等来的不是什么转职合同，而是一份辞呈。
“小林……你真的不再考虑一下？”许经理抿着嘴看着林菲，而后者坚定的摇了摇头。
“我想这样对您和公司都是好的，这段时间谢谢您的照顾。”
她的骄傲不会允许她向他低头，即使天塌下来，她宁可傲然倒下也不可能屈服。
楚锐，他不可能成为最大的赢家，他没有资格把别人玩弄在股掌之间！
她现在需要一份工作，一份可以养家糊口的工作。
她把简历投给很多公司，不管专业是否对口，她都试了一试，毕竟名牌大学的学历摆在那里，于是当即就有不少的公司表示可以约时间面试。
然而无论是哪家公司，过了这天后，面试的消息就像是石沉大海一般，了无声息。
林菲当即给一个看好她的公司人事打电话，对方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最后只是用“已经找到人了”来搪塞林菲。这样明显就是借口的理由林菲无端的笑了。
太明显了，以至于一眼就能看穿是有人在背后搞鬼！
“小可，妈咪这两天有点忙，你自己照顾好自己，有事情给妈咪打电话，要是打不通就找你韩爸爸知道吗？”
林菲总是这么叮嘱小可，日复一日，她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小可。
“知道了，妈咪你快去上班吧。”
小可非常懂事，有时候那双眼睛让林菲看着就心疼。
说是上班，其实失业已经三天了，她什么工作都没找到，无论好坏。
林菲最后还是用尽了所有的勇气来到了华宇集团。
巨大的建筑拔地而起，漆黑冷酷。它隐在周围的建筑群中却还是显得那么耀眼。就像他的主人。
紧了紧外套，林菲换上了职业微笑。
“小姐抱歉，请问您有什么事？”前台是个身材高挑的女人，此刻她正悄悄打量着林菲。
林菲从随身携带的包中掏出一份合同递给前台，她翻开合同的第一页，那里赫然有着华宇总裁楚锐的签名。
“我是时域韩总的秘书，韩总和楚总约好了让我今天把合同送来。”
“好的，小姐请稍等。”
前台快速拨号打了个电话，简洁明了的叙述了这件事，过了一会儿她放下电话。
“抱歉小姐，总裁正在开会，预计还有半个小时，您要是不着急可以先去会客室等等？”
开会么……林菲露出一个不易察觉的笑容。



正文 第3章 再娶，我输不起了

“可以，这份合同非常重要，我必须亲手送到楚总手中，麻烦告诉我会客室怎么走。”
很快前台找了个人带着林菲来到十七楼的会客室，有人给她倒了杯茶，然后剩下的时间只剩下林菲自己一个人了。
手中已经是一层薄汗，她无意间的紧张已经把那份合同抓的有些褶皱。
合同被她随意地扔在桌上，正好翻开了第一页——那个有楚锐签名的那页。
这两个字是林菲自己写上去的，至于描摹的对象，就是当年她和楚锐之间的一纸离婚协议书。
她也是在赌，她在赌自己的运气，也在赌前台没见过楚锐的签名。
幸好，她赢了。
等待是漫长的，即使只有半个小时。她不知道楚锐会不会见她，她这种幼稚的小伎俩恐怕楚锐已经司空见惯。她怕楚锐会直接让秘书打发她离开。
有推门声和高跟鞋声，林菲屏住了呼吸。
来人一身标准干练的职业装，头发盘起来，脸上带着格式化的表情。
“小姐，总裁让我带你去办公室。”
林菲能清楚的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她明明已经做足了准备，可与他只有一门之隔的时候她还是胆怯了。
门，是那个秘书给她开的。林菲咬着牙走了进去，随后身后传来清晰的关门声。
他的办公室还是一如五年前，低调简明，让人看着就赏心悦目，可这越是熟悉的环境越是让林菲感到不安。
她抬眼，办公桌后面的老板椅上，楚锐衣冠楚楚，戏谑地看着她。
“楚锐，我想我们应该谈谈。”林菲假装轻松的耸了耸肩，她径直走向楚锐的办公桌，在桌子的另一边丝毫不放低姿态的站着。
楚锐眼角微微上挑：“林小姐这招欲擒故纵玩的很漂亮嘛……”
尾音故意拉长，带着不可知的寓意。
她微恼：“楚锐！我们之间的恩怨早在五年前一笔勾销，你又何苦再来打扰我的生活？！”
原来自始至终只有她自己觉得自己已经从他的阴影中走了出来，可不曾想，在面对这个人时，她情不自禁就会放低了姿态。
一如五年前，她也曾哭着求过他，可最后等来的还是一纸休书。
楚锐站起身来，他目光灼灼地看着林菲，眼睛里有掩盖不住的不耐。
“跟我在一起，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眼前的和五年前的记忆重合竟然有那么多相似的地方！
那天，大婚前夕，他醉酒抓着她的手也是这么说的，他说“跟我在一起，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满足你。”
当年的一厢情愿如今不过是一个笑话，同样的傻，林菲不会再犯第二次。
“楚锐，怎么，你又想娶我？”
从林菲能笑着把这句话说完开始，林菲就笃定自己已经从阴影中走出来了，那段不可言传的过往，她已经彻彻底底的埋葬。
楚锐燃了一支烟，烟雾缭绕看不清他的眼。
而后，林菲终于听见那人的回复：“如果你愿意，我没意见。”
林菲觉的自己浑身一僵，她落入了一个宽阔又熟悉的拥抱中，有淡淡的薄荷香萦绕在鼻尖。
那是……楚锐的拥抱！
感受着怀中人的不自在，男人在她看不见的角度勾起了一抹讥讽的弧度。
“放开。”
意识已经沉沦却又清醒，林菲明白自己如果再次陷进去的代价，所以她不能也不会。
“做笔交易如何？我可以给你你想要的一切，只要——”
“不可能！我们之间没什么话可说！楚锐，算我求你，放过我行么？我什么都没有，我已经……输不起了……”
输不起了。
楚锐用胜利者的眼神打量着面前这个女人，五年的时间似乎并没有改变她的容貌，只是那双眼睛，再也找不到曾经天真的影子。



正文 第4章 威胁，对我没有用

楚锐用食指挑起林菲的下颚，他清楚地看见林菲想要抗拒却不敢抗拒的眼神。
倔强又坚强。
他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脸上，那么近又那么远。
残忍又无情。
他说：“怎么，韩言飞的女人用得着低三下四的来求我？”
林菲一怔，她像是被人扔进了冰水中，透心凉。
“你什么意思？”
她把放在她脸上的手一点一点挪开，那张小脸上多了几分温柔的决绝。
“呵……”他冷笑一声，“什么意思你会不明白？韩言飞的女人多了，要不是你有他的孩子，你觉得凭你的姿色，你能留住他多久？”
“韩言飞终究不能给你名分，难道你就想让你的孩子这辈子背负着私生子的名头？”
“我可以给你你想要的一切，金钱和地位，以及——我可以接纳你那个和别人的孩子。”
蛊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林菲一句话都说不出，明知道楚锐说的一切都是假的，她却还是一厢情愿地信了。
她再次陷进了他编织的温柔梦境中。
“林菲，林菲……这五年我一直没有婚娶，你可知道这是为什么？”
“轰——”她只觉得有什么东西已经炸裂开来，五年来所有的委屈和心酸让她红了眼眶，泪水踌躇着没有掉下来。
楚锐拥抱着林菲，他深情的表情里，唯有眼睛深不见底。
“不——滚！楚锐，你不配！我已经有了自己的家庭和生活，你滚！我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你！”
心里的某个平衡终于达到了临界点，然后分崩离析。再也不想陷入无妄的梦境中，不能自拔，只剩自己在梦中徘徊。
林菲一把推开楚锐的怀抱，脸上的表情脆弱坚强。
楚锐生硬地将林菲再次拥入怀中，任凭林菲如何挣扎也挣扎不开。
“林菲，我们之间真的不能从新开始么？”
低三下四的口气触动了林菲一直紧绷的那根弦。她从没想过有一天不可一世的楚锐也会用这样的口吻和自己说话……
呵……真是讽刺。
林菲放弃了挣扎，她的眼中已经恢复了往昔的平静，她在楚锐耳边轻声道：“楚锐，你这次，又是看上我身上什么东西了？”
熟悉的笑声从那个男人口中发出。那人已经松开了林菲，脸上没有一点悔过的表情，他还是那么高高在上。
楚锐摇了摇头，赞叹道：“真没想到，五年不见，你倒是长进不少。”
明明知道是这个结果，林菲在亲耳听见的时候还是泛起了阵阵酸楚。
“楚锐，你还是和五年前一样，自负偏执。”
办公室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息，两人对面而立，若说气场，怕是谁也不输谁。
楚锐似乎还有别的事情，他看了一眼腕表，皱了皱眉，道：“你还有什么事？”
“楚锐，你为什么要逼我来华宇上班？为什么五年了你还是不肯放过我？我们一笔勾销这句话是你说过的，你现在凭什么又来招惹我？”
时间总会淹没过往，也会淹没曾经所有的一切。
楚锐随手从办公桌上拿出一份文件递给林菲。林菲警惕地看着，却不伸手去接。前者不耐烦了：“看不看随便你，但是后果自负。”
文件扔在了林菲怀中，楚锐已经踱步到沙发上，他点了一支雪茄，像是看戏一样的看着林菲。
林菲把文件夹打开，入眼的是一份病历，病历的主人是——林小可。
“你调查我？”
林菲拿着文件摔在玻璃茶几上，声音震耳欲聋，但是楚锐却察觉到了一份不自觉的颤抖。
“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你不用大惊小怪。”楚锐说这话的时候完全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林菲又气又急。
“你到底想怎么样？”
她妥协了，如果是有关林小可的事情，她恐怕什么都会妥协。
“很简单，我需要一个助理。”
你看，楚锐就是这样的一个人，未达目的不择手段，没有任何人可以在他的手段之下不屈服。



正文 第5章 妥协，只因还有感情

楚锐不着急，把剩下的半根雪茄随意地按灭在烟灰缸里，他站起身，理了理衣领。
“我给你时间考虑，如果你愿意，明天一早就可以来上班。当然，我这个人向来脾气不好，你也可以选择不来，那你最好就做好承担后果的觉悟。”
林菲忘记自己是怎么走出华宇大楼的了，她混混僵僵中似乎走了很远，她忘记最后在楚锐面前自己是如何低头的了，她斗不过楚锐，她也不能去冒险了。
这天晚上，林菲没有回家，她给小可打电话声称自己加班，午夜时分，她一个人在酒吧买醉。
或许宿醉能让林菲得到解脱。
一杯接一杯的灌下去，林菲觉得视线有些模糊了。她晃晃悠悠走出酒吧，身后似乎有什么人在跟着。
她立刻警觉起来，奈何酒劲上来了，连走路都是轻飘飘的。
本能的她再次回到酒吧，她往人多的地方走，每走一步她似乎都感觉到有不坏好意的手碰了她。
楚锐对付完那一帮缠着自己喝酒的狐朋狗友后已经是凌晨了。他本打算去顶楼的套房好好睡一觉，忽然就鬼使神差地走到了楼下。
楼下是酒吧，这个酒吧的股东是楚锐，他看着喧闹的人群皱了皱眉。
“那边怎么那么吵？”
安旭立刻招来了酒吧经理，询问了经过。
“总裁，那边似乎是林小姐。”
提到林菲，楚锐的眼睛中微不可闻地闪烁了一下。
“你去看看，把林菲带过来。”
林菲恍恍惚惚中看见有人对自己拉拉扯扯，她说话自己都不知道在说什么，于是在拉扯中，她随手抄起了一个酒瓶砸在了某个男人的头上。
她只看见有红色的液体流了下来，紧接着是咒骂声，然后她就被不知道是谁推倒在地。
后来一个男人来了，林菲觉得那人面熟，但是她也不知道脑子是怎么想的，又是一个酒瓶子甩在了刚来的男人的身上。
酒吧经理及时制止了这场调戏，安旭捂着被擦伤的肩膀无奈地摇了摇头。
宿醉的下场就是当林菲醒来的时候，头昏昏沉沉的。
她睁着眼睛想了半天，愣是没想出来自己这是在哪里。
白色的床单，水晶的吊灯，地板被细心地铺上了绒毯……过了好久，林菲得出一个结论：她不在家！
这个结论让她陷入恐慌，她匆忙坐起来，浑身酸痛，尤其是下身，有种五年前大婚之夜的错觉。
她低下头，赤裸的体验立刻让她心生耻意。眼睛触及的地方，青青紫紫满是吻痕，其中也掺杂着一些伤痕。
洁白的被子裹住了身子，林菲大口喘着气，身子剧烈的颤抖，屋子里没有别人，只有她一个，地上没有琐碎的衣服，只有一件浴袍孤零零地扔在地上昭告着昨晚都做了什么。
林菲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竟然就这么莫名其妙的……失身了？
卧室的门传来轻微的响声，林菲一声尖叫：“别进来！”
但是晚了，来人站在门边含笑看着她。
剪裁得体的西装衬得男人愈发成熟稳健。他垂着眼睛打量着狼狈不堪的林菲，手中端着一杯红酒，艳丽的液体扎的林菲眼睛生疼。
“你怎么会在这？！出去！”
林菲就像是一只受伤的小鹿，满脸都在写着惊慌失措，她用尽自己所有的力气让自己看上去不那么狼狈。
楚锐悠悠地走到林菲跟前，居高临下望着她：“啧，林菲，我不得不说你用这种方法爬上我的床真的很有趣。所以如你所愿。”
如你所愿？林菲处于半清醒状态下的脑子根本不能理解其中的含义，于是她又紧了紧身上的被子：“楚锐，你说什么我听不懂，但是现在，请你出去！滚！”



正文 第6章 买醉，却被他吃干抹净

她就是再傻也知道昨晚一夜jī情的罪魁祸首是谁了，这个时候林菲忽然就觉得很委屈，明明发过誓再也不和这个人有瓜葛了。
“我想你可能还不了解现在的处境，我走了，林小姐是打算光着出去么？”楚锐把手中的红酒递到林菲的嘴边，“喝了。”
林菲面红耳赤，腾出一只手要去抓楚锐的杯子，“我不喝！”
杯子被楚锐手腕一转，避开了和林菲的接触。
“我让你喝了，你最好听话，你应该知道我的手段。”楚锐伸手桎梏住了林菲的下颚，任凭林菲如何挣扎，一杯红酒就被灌了进去。
红色的液体大部分都顺着林菲的嘴角流了出来，她呛住了，不住的咳嗽，身子抖得更厉害了。
玻璃杯被楚锐随手扔在地上，和绒毯触碰，杯子没有碎裂，只发出了一声低低的闷响。
“给你一个小时，来华宇报道。”
楚锐的声音如雷灌顶，林菲终于明白刚刚楚锐话的意思，他让她做他的情fù。
然而无论局势如何，始终不会偏向林菲，林菲在这场游戏中，一直都是被动，她没有能力去改变，为了很多，只能苟延残喘，她斗不过楚锐。
半个小时后，楚锐派人给林菲送了衣服，不知道是有心还是无意，衣服的尺度能把锁骨上的吻痕都暴露出来，让人遐想非非。
可偏偏林菲没有拒绝的权利，楚锐说的对，他的手段她知道。
手机不知道被谁关了机，林菲开开机时，足足有二十多条短息，她看了看，发件人无一例外都是韩言飞。
才看了两条短信，紧接着就是韩言飞的电话打了过来，林菲看着屏幕上不断闪烁的名字，铃声就像是在催命，她握了握拳头，最终挂断了电话。
就算是谎话，也总是需要时间去编的，她现在还不知道能编造什么样的谎言去骗他。
韩言飞不会放弃，又是一个接一个的电话打来，林菲终于受不住按下了接听键。
“小菲你在哪呢？”耳边是韩言飞焦急的声音，林菲却只是默然不语。
然后，电话那边也沉默了，过了很久，韩言飞已经平复了心情，“小菲，小可昨晚发起了高烧，医生说是肺炎，现在正在住院治疗，你别着急，晚上下班你过来看看吧。”
“什么？！”林菲的声音拔高了八个分贝，她已经顾不得别的了，“你把病房号码发给我，我这就过去！”
虽然林菲着急，但是她没有忘记在路边的服装店买身高领的衣服，一路匆匆赶去医院，她知道楚锐会生气，也知道他生气的后果，可这些她已经顾不上了。
韩言飞接到林菲的时候，他的目光扫过林菲的衣服，眼睛少了几分色彩却终究什么都没说。
“你别着急，小可喝了药已经睡着了，烧已经退了，这几天要住院治疗。”韩言飞轻语安慰着林菲，林菲坐在病床边上看着小可，轻轻叹了口气。
“都怪我，这几天太忙了，没照顾好小可。”
韩言飞轻轻把林菲拥入怀中，林菲感激地说了声谢谢。
这天，林菲一直守在小可的病床旁，韩言飞亦陪着她。不可思议的是，一整天楚锐都没有给她打电话。庆幸之余又隐隐有些不安。
怎么会不安呢，因为太熟悉，所以不安。
相安无事过了好几天，如果不是太平静，以至于林菲几乎快忘了还有楚锐这个人虎视眈眈的等着她。
住了一星期的医院，小可的病已经痊愈的七七八八了，韩言飞去给小可办理出院手续了，林菲留在屋子里给小可收拾东西。



正文 第7章 温柔，有些多余

变故，也就出在这个时候。
“扣扣。”有节奏的敲门声响起，林菲头也没抬地喊了句“进来。”她本来以为是某个医生或者护士，但是开门声音过后，久久没有了声音，林菲转身去看，猝不及防撞见了一张熟悉的脸。
“林小姐，好久不见。”
楚锐无视林菲已经石化的表情，把手中一束康乃馨放在了床头。
林小可眨了眨眼睛，小心翼翼地扯了扯林菲：“妈咪，你怎么不说话啊？”
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林菲逼着自己扯出一个笑容，他指了指楚锐：“小可，这是楚叔叔，快跟叔叔问好。”
“楚叔叔好。”小可乖巧听话的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她似乎也知道有什么地方不对，于是小人精立刻补了一句：“妈咪，都来客人了，韩爸爸怎么还不回来啊？”
“才这么一会不见，小可就想韩爸爸啦？”韩言飞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楚锐冷眼看着这一切，直到他和韩言飞正式交锋。
楚锐不是第一次见到韩言飞，两个人诡异的沉默被韩言飞打破。
“楚锐？你来这里干什么？”
对于楚锐，韩言飞是有敌意的，楚锐出现在这里绝非偶然，那么他一定是有目的的。韩言飞总觉得事情不那么简单。
对于韩言飞的质问，楚锐只是一笑而过。
他说：“怎么，我来看我的女人也要和韩总先打招呼？”
林菲的目光第一时间转向了楚锐，她在他的脸上看不见戏谑，他说的每句话仿佛都是那么认真，即使没有证据还是叫人盲目的就相信了。
韩言飞怔了一瞬间，然后他低低的笑了，手中拿着一沓病历和报告，他温柔的把这些放在林菲手中，漫不经心道：“楚总真是幽默，林菲是我的未婚妻，我们将在明年冬天举行婚礼，不知道小菲什么时候成了楚总的女人了？”
婚礼两个字让在场的人都是心头一震。林菲早就知道韩言飞的想法，但是她不敢接受，她一直守着最后一道防线，可惜今天溃不成军，只因为楚锐。
又是因为楚锐。
阴霾的表情只在楚锐眼中一闪而过，他优雅地从口袋中掏出一块牛奶糖递给小可，“来，叔叔请你吃糖。”
小可看了看韩言飞又看了看楚锐，小脸写满了认真。
“楚叔叔，小可不爱吃糖，楚叔叔收回去吧。”
楚锐第一次尝到了挫败的滋味，他手腕一扬，牛奶糖准确无误地扔进了垃圾桶。
“有些人就好比这块糖，别人不要的，只有扔掉的份，没想到韩总竟然宁可捡起来。”
在这场对决中没有真正的赢家，有的只是个被伤害的人。林菲忽然站起身，垂着眼睛让人看不清表情。
在场的六只眼睛都看着林菲接下来的动作，可她只是站起来，然后片刻后又坐回床上。
似乎被颓废打败。
韩言飞向来见不得林菲难过，针锋相对：“楚总此言差矣，别人放弃的，未必是东西不好，更多的时候也可能是那人眼瞎。”
“很好，韩总果然见识过人，那不知韩总上个月在新闻发布会上说要与江家小姐明年春完婚的是真是假？” 
一句话戳的林菲体无完肤，又是一句话让林菲如坠深渊。
她是个离过婚的女人，她没有江氏那样显赫的身世，岁月已经磨平了她的棱角，她……配不上韩言飞。
韩言飞张了张嘴，侧过脸看着林菲，面对楚锐的咄咄逼人，他无话可说。
喜欢归喜欢，但是他身在韩家身不由己。
“韩总不是小孩子了，总要为自己说的话负责，刚才我们之间的对话我已经悉数录下，我倒是非常想知道江家怎么看待这件事。”
即使不知道楚锐的录音装置究竟放在哪里，但是他向来不开玩笑，所以他必然已经有了万全之策。



正文 第8章 求你，不要落井下石

韩言飞像是豁出去了一样，忽然就坦然地笑了：“如此，倒要多谢楚总了。我正犹豫着如何和江家退婚，有楚总的帮忙想必这件事会容易得多。”这样，冬天的时候，我就可以正大光明的娶林菲了。
“拭目以待。”
楚锐离开了，林菲把手中的事物都塞到韩言飞的手中，追着楚锐一直追到了医院电梯。
楚锐身边站着安旭，安旭递上来湿巾让楚锐擦手，电梯这会竟然只有他们两个。
林菲在电梯关上的一瞬间挤进电梯中，因为跑得急，有几根头发散落在面前。
“楚锐，你等等。”
“林小姐还有什么事？”
楚锐的表情永远是那么漫不经心，他似乎所有的事情都尽在掌握。至少林菲还没有见过楚锐着急的模样。
“楚锐，你不能把录音交给江氏，求你。”
电梯一级一级的下降，楚锐不说话，林菲的心也跟着一级一级的沉了下去。
五楼，四楼，三楼——
“那明天？”
“我会准时到岗。”
“很好。我不希望林小姐再无故旷工。”
电梯随着“叮！”的一声，停在了一楼，楚锐轩昂地走了出去，安旭把手中的一支录音笔交给林菲继而跟上了楚锐的脚步。
安旭在交给林菲录音笔的时候说了一句话：“林小姐总该知道总裁的脾气，这次是他有心放过，所以小姐还是不要再去招惹的好。”
林菲机械地回了病房，韩言飞已经把一切都收拾妥当，小可赖皮地抱着韩言飞不撒手。
“韩爸爸你真的会和妈咪结婚吗？”小可幼稚的声音传来。
紧接着是韩言飞的声音：“当然会。”
林菲压着自己的眼泪不发作，她走进屋去，一手牵着小可，一手把录音笔给了韩言飞。可后者根本不在意，他在意的是林菲答应了楚锐什么条件。
“小菲，楚锐他……”
韩言飞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林菲打断了：“言飞，别当着孩子说这些。有什么话以后再说。”
林菲不想说，韩言飞也不逼她。五年都这么过来了，如果他真是一个心急的人，他们两个早就分道扬镳了，所以，他等着林菲先开口。
韩言飞送林菲和小可回家，公司要开会，他来不及留下来吃饭就要离开。林菲其实很多时候都听心疼韩言飞的，她想让他放弃，却一直没有成功。
“妈咪，你是不是你喜欢楚叔叔啊？”小可抱着一只玩具兔子坐在沙发上玩。
林菲故意把脸板起来：“大人之间的事情小孩子不许胡说！以后看见韩爸爸不许提楚叔叔，知道吗？”
小可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嗷妈咪我知道了！肯定是韩爸爸不喜欢楚叔叔，可是楚叔叔又喜欢妈咪，所以妈咪才不让我提他。”
林菲佯怒地拍了一下小可的脑袋，“别胡说！赶紧过来吃饭。”
小可不再说这件事了，林菲心里却像是有着一块巨石悬着，压得她喘不上气来。
下午的天色阴沉沉的，林菲趁着小可午睡的功夫给韩言飞发了短信，称下午要带小可出去玩，让韩言飞下午不用过来了。
整个下午，韩言飞就坐在林菲楼下停着的一辆不起眼的车里，他看着楼上阳台上时不时出现母女俩的身影，无数的无奈烟消云散。
纵使有一百个一千个不耐，林菲也不得不在第二天乖乖的去华宇上班。
林菲的地位还是挺尴尬的，她既没有员工证，也没有通行卡，可是前台却任由她上楼去了。
就像有什么人事先打好招呼。
她今天穿了一身干练的工作服，短裙配黑丝，把头发利落的盘起，显得格外的精神。
一路顺行无阻，。总裁办公室的玻璃门就像是一个笑话，嘲笑着这个几天前站在这里踌躇的不自量力的女人。
林菲站在门前，轻轻叩门。她给自己建立了无数的心理防线，却还是抑制不住对即将发生的事情的莫名恐惧。
她怕他！



正文 第9章 底线，却被用来威胁

敲了许久，办公室里没有传来一点动静。看着四下无人，林菲小心翼翼把门推开了一个缝隙。
办公室里纤尘不染，林菲深吸一口气，竟然有种劫后余生的错觉。
他不在。
“林小姐，总裁吩咐让您进去等着。”安旭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到了林菲的身边，林菲吓了一跳，但是看着安旭微笑的面孔却也说不出什么气话。
安旭是楚锐的人不假，可是他也是在林菲住在楚家时为数不多真心待林菲的人。若要说为什么现在大家会形同陌路？大概是各为其主吧。
“我进去？这不合规矩吧？我还是在这里等等吧。”
安旭推开了办公室的玻璃门，做出一个请的动作。如果这样林菲都还拒绝的话就显得太不懂事了。
林菲顺着敞开的半扇门走进屋去。安旭亲手为林菲倒了一杯水。
他离开前，似忠告似好意地说了一句：“林小姐，今天总裁心情恐怕不太好，林小姐小心些。”
林菲怔怔地看着安旭走出去，看着玻璃门打开再关上，忽然觉得很好笑。
她在别人心里已经成为什么角色了？
等待并没有想象中漫长。
林菲只是喝完了一杯水后，玻璃门就再次被推开了。可惜这次进来的仍旧不是楚锐。
还是安旭。
安旭露出一个歉意的表情，他从楚锐的桌子上拿起一个文件夹递到了林菲的手中。
“林小姐，总裁让你把这个送去。”
林菲点了点头，楚锐不知道又想到了什么主意吧，林菲只有忍着。她拿着文件刚要出去，就被安旭叫住了。
“怎么了？”
“林小姐知道送到哪去吗？”
“……”
林菲忽然觉得自己的智商瞬间低了一个档次，明明觉得自己在最佳状态，明明已经觉得自己可以坦然接受所发生的一切，可这一切不过是自己的觉得而已。
在外人眼中，她的举动无疑不再宣告着她的紧张。
安旭道：“总裁在帝梦，我送林小姐过去吧。”
帝梦也许是S市最顶尖的餐厅了。它结合酒店餐厅为一体，在S市数一数二。林菲没有再拒绝，任由安旭把自己送到帝梦。
熟悉的建筑，富丽堂皇的设计，很快有侍者上前询问。安旭报了楚锐的名字，侍者便立刻笑着指引两人过去。
到了包间门口，安旭只是站在一边，示意林菲自己进去。
有点唐突，但是林菲别无选择。
轻轻叩门，职业的笑容已经挂在嘴角。但是笑容在下一秒僵硬。
来开门的是一个女人，衣衫松松垮垮的，头发凌乱，看样子就是匆匆忙忙穿上衣服来开门的。屋子里光线很暗，衬出女人的皮肤很白，以至于领口遮不住的吻痕更刺眼。
两人对视时，脸上都带着不可置信的表情。
“你怎么来了？”质问的语气让林菲一愣，站在屋内的女人已经不再继续遮遮掩掩，大大方方地站着，从表情来看，带着不屑与轻视。
林菲忽然觉得嗓子哽咽，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手中的文件夹就像是一个笑话。她的手指紧紧地攥着，脸上一片煞白，不知道是气的还是委屈的。
她的不做声似乎点燃了另一位女人的愤怒，女人冷眼瞪了林菲一下，“有事就说，没事快滚！”
良久的沉默后，林菲突然变得不卑不亢起来。她的表情没有刚才那么纠结了，脸上是一贯的从容。
“我来给总裁送东西。”说着手中的文件夹示威似的晃了晃。
那人冷笑一声：“送东西？行，东西拿来，你可以滚了。”她伸手就要来拿林菲手中的文件，林菲向后退了一步，摇了摇头。



正文 第10章 抱歉，我也是会反抗的

“很抱歉，你既不是我上司，也不是总裁，我没有义务把东西交给你，既然总裁吩咐让给他，我也只能奉命行事。”林菲顿了顿，“是你让开，我进去，还是你让总裁出来一下？”
那人好像是听到了什么可笑的事情，竟然笑出了声音。
“真逗，你以为阿锐连个小猫小狗都要亲自看看？你算什么东西！”她丝毫没有让开的意思，两人就这么僵持着。
楚锐坐在沙发上已经听了很久了，他的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明朗的笑意。随后，他站起身，走向门口。
正主来了，两人都是各让一步，然而楚锐并没有走到门口就停住了，借着光，林菲还是看清了楚锐的模样。
“你把东西给安琪，这里没你什么事了。”
林安琪笑吟吟的从林菲手中“接”过文件，完全无视林菲已经红了的眼眶。她万般妩媚的环上楚锐的腰，手中才拿到的文件被随意扔在了绒毯上。
林菲站着不动，林安琪也没有关门的打算，楚锐避开了林菲的目光，他回搂着林安琪的腰，吻，就那么落下了。
“你还不走，看什么呢？”三分嘲弄七分得意的声音把林菲飘然的思绪拉回眼前。
眼前站着的两个人是谁呢？
一个，是她曾经深爱的前夫。
一个，是她同父异母的姐姐。
楚锐，你可真狠。
心脏被撕裂的疼痛也不过如此吧。
“楚锐！为什么？！”
为什么要让我看见？为什么偏偏是她？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那人勾了勾嘴角，他偏过头来看林菲，带着上位者的倨傲，“这世上，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哐——”门关了。
除了门，心也关了。
安旭走上前想说些什么，但是林菲没给他机会，她低着头一步步离开了。
街上阳光明媚，路上熙熙攘攘的人群有些喧闹，林菲却什么也听不见，她下意识地走在回家的路上。
这条路似乎格外的长，怎么走也走不到尽头。
“滴——”车笛声在背后响起，林菲往边上靠了靠。但是车笛声不依不饶，林菲被吵的烦了，回过头刚想找车主说道说道，就被车窗半下后那张熟悉的脸震得说不出话来。
“你……”
“上车。”
楚锐不耐烦地看了林菲一眼，天知道他已经按了多少下喇叭了，这下周围的行人指指点点的，把他当猴瞧。
“不用了，我——”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粗暴的打断“上车！别再让我说第三遍。”
后来林菲确实是上车了，至于为什么会上车，她自己也不知道。
林菲坐在副驾驶，任由楚锐把车开的跟死亡飞车似的。两人很默契的谁也没说话，气氛就那么僵着，气压低至了极点。
在默然的氛围里，楚锐把林菲准确无误的送到了小区楼下。这一举动让林菲更是不安，果然，她的住处瞒不住楚锐。
车子停住了，楚锐一手扶着方向盘，一手扯了扯领带。他没说让她下车，她也不提这事，两人明明坐的很近，却又好像离得很远。
随着时间的推移，很快就到了中午。打破这诡异平静的是林菲的手机铃声。
当刺耳的铃声在狭小的空间响起时，两人都不自觉的皱了皱眉，林菲看着手机屏幕上跳动着韩言飞的名字，想了想，随即挂断了电话。
“为什么不接？”楚锐的声音跟着响起，他说话的音调永远都那么淡然，对什么事情都仿佛不在意，可偏偏那种骄傲的冷漠让别人听了就会不舒服。
林菲把手机放下，哑然道：“楚锐，你忘了你说的话了？这世上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