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月圆夜 月圆夜 这是个圆月之夜,南宫世家的后花园里,百花安静,唯有昙花蠢蠢欲动,它要在午夜十二点准时开放。此时已经是午夜11点58分,天空划过一道紫色的光线,徐徐而来,不多时,后花园的整个夜色都变成了紫色的,青泥寨被这紫色的光圈笼罩着。昙花徐徐绽开,万物宁静,当昙花绽开的那一瞬间,南宫世家东厢房的夜空,突现金光闪现,便看到金紫色光线,徐徐倾斜而下,照射到同谷青泥寨。 这个寨子从久远年代以来,居住着南宫世家,从盘古开天到伏羲女娲诞生,有了人类,到伏羲逝去,再到女娲氏隐退山林,青泥寨已经更换到第十二代。寨主南宫凌霄,气度不凡,侠义心肠。妻子花容诗诗,花容月貌,温慧娴淑。寨子世世代代尊老爱幼,夜不闭户,路不拾遗。南宫世家代代单传,母贤子孝,到南宫凌霄这一代,仅有一事总不得人心愿,南宫凌霄膝下无子,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眼看快到中年,也不见妻子有孕,于是夜夜香烟,供奉菩萨,以求得后继有人。皇天不负有心人,花容诗诗的腹部渐渐隆起,夫妻两喜不自胜,寨子上下奔走相告,青泥寨一片和谐安宁的景象。 然而眼看花容诗诗怀孕已经十二个月,仍未见要分娩的迹象,不免让花容诗诗担忧非常,青泥寨有名望的大夫一个个都来诊断,但结果都是一切正常,只待分娩。花容诗诗因为是第一胎,难免心情郁闷,不是说十月怀胎,一朝分娩嘛,自己已经怀胎十二个月,也未见要分娩的种种迹象,南宫凌霄安慰妻子花容诗诗道:“诗诗,有道是瓜熟蒂落,大夫说一切正常,你也不必担忧,放宽心,只等宝贝儿子降生,你也就轻松了,”说着双手按住诗诗的肩膀,微笑着看着诗诗。诗诗皱着眉头道:“也不见得是个公子,要是丫头呢?”南宫凌霄昂头哈哈哈大笑道:“丫头也是宝贝啊,诗诗。我一样疼她爱她,视她为掌上明珠。”花容诗诗这才眉心展开,花容灿烂,笑道:“就是嘛,老爷,诗诗也是女儿家,老爷也是这么宠爱。”正说话间,诗诗忽然觉得肚子一阵阵痛,南宫凌霄急忙打发人去叫大夫。 不多时,大夫到来,把过脉象以后告诉南宫老爷说夫人要生了。正是圆月之夜,东厢房里灯光红亮,花容诗诗躺在床上,痛苦地呻吟着,丫鬟们来来去去传递着消息。绿萝帷帐之内,美若天仙的花容诗诗,汗流满面。守在床前的接生婆,不停地说着话:“夫人,您咬紧牙关,使劲用力呀!”阵痛已经持续十多分钟,花容诗诗已经有些虚弱,眼睛微闭着,任汗水一滴滴冒出来,和着眼泪流到耳际,但她仍然咬紧牙关,并不大声嚎叫。 昙花徐徐展开,一缕清香幽幽地飘进了西厢房,并顺着花容诗诗的鼻息,进入体内,腹中的胎儿瞬间安静了,花容诗诗此时睁开了眼睛,呆呆地望着格子窗棂,外面的天空,一片金紫色的光,一束紫色的光线顺着花容诗诗的目光,缓缓飘移而来。花容诗诗的目光仿佛被那束紫色的光吸引着,她旁若无人地盯着,忘记了疼痛。紫色光线从窗棂进入西厢房之后,慢慢覆盖了花容诗诗的身体,屋内和屋外的人们都惊呆了,鸦雀无声地看着这一切。忽然花容诗诗满脸流汗,面容痛苦地皱起来,大声地喊了一声“啊!”屋内屋外的人都一下子啊叫起来,随着接生婆面容露出的喜色,一个婴儿的哭声传来,异常洪亮。接生婆向怀里的婴儿看去,她睁开大大的眼睛看着她,嘴角微微上翘,似乎在对着接生婆微笑着。 就有人很快跑出通知南宫凌霄:“老爷老爷是个千金啊!” 南宫凌霄唰地从太师椅上站起来,急急地走进西厢房,看着接生婆怀里的婴儿,激动地说不出话来。花容诗诗看了一眼飞奔而来的南宫凌霄,便微微地闭上眼睛,此时的她虚脱了一般,气若游丝。一会便有人端进来一碗燕窝汤,一人扶起花容诗诗,一人拿小勺子慢慢地灌到花容诗诗的嘴里,然后又慢慢地放诗诗躺下。 花容诗诗沉沉地睡去,她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呼唤她,她努力的睁开眼睛,看到一位身着紫色霞衣的女子在微笑着看着她,诗诗疑惑地左右看看,只有她一个人,并没有别人,紫衣女子伸出她的左手,向花容诗诗微笑着招招手,诗诗便不由自主地朝着紫衣女子走去。 紫衣女子并不说话,转身向一条长满碧绿小草的山路上走去,诗诗跟着她,转过好几个弯之后,开始走向一片密林深处,不一会就开始走上山路,在半山腰,诗诗看到一个山洞,紫衣女子没有停住脚步,沿着山洞的石路攀援而上,诗诗跟在身后,进了山洞,洞内很大,很深,没有光线,漆黑一片。紫衣女子伸出双臂,左右一晃,长长的衣袖直射出后又轻轻地落下,瞬间洞内一片光明,白色轻烟冉冉升起,花容诗诗似入虚幻境地,一缕缕仙气缭绕,在洞内的深处,有一个凹进去的坎,坎上有一石床,紫色的水晶帘子垂下来,远远地看到斜靠在床上的是一位白发妇人,紫衣女子站立在帘子跟前,小声地对着床上的夫人说着什么,诗诗听不清楚,只是怔怔地站立在洞中间的地方,不敢喘气。只听帘子后面传来一中年女子的声音:“花容诗诗,你终于来了?” 诗诗并没有答话,只是怅然地望着。紫衣女子赶紧躬身对帘子后面的女人说:“是的,夫人,花容诗诗来了!” 白发夫人并未回答紫衣女子的话,继续问着诗诗:“你怎么不说话呢?诗诗,” 那白发夫人说着话,翻身从石床上坐起,缓缓地站起来,走出紫色帘子,来到花容诗诗面前,看着诗诗粉红的脸,微微笑了。 诗诗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美若天仙的女子,白发夫人虽然满头白发,但是梳理地很整齐,长长地垂下来快要垂到地上了,鹅蛋脸,一双大大的丹凤眼,一对新月弯眉,灵巧的樱桃小口,真是凤眼不动也传情,朱唇未启先闻香啊,白发夫人仍然是一袭金紫色霞衣。她微笑着望着诗诗:“诗诗,我让紫霞把你请到这里来,是想告诉你,清泥寨的第十三代压寨夫人,就是你刚刚出生的女儿南宫冷卉,但她要聚齐十三种花的花蕊香,才能把我的十三香修炼到最高境界,才能够得到压寨夫人这个位置,你明白吗?”花容诗诗闻言失色,大声问道:“你是谁?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白发女子看着花容诗诗,笑笑道:“诗诗啊,你看这是什么?”说着用手在前面的空中一指,便出现一团紫色的云,云渐渐淡化开,一位紫衣女和一位黄衣女子相对拉着手,似在依依惜别。正当花容诗诗惊讶之时,画面瞬间消失,白发女子手背后道:“诗诗啊,这是千年之前的你和我啊。”继而又转向花容诗诗道:“回去吧!”说着摆摆手,十一紫衣女子带花容诗诗离开。 花容诗诗一脸困惑,当她听到白发夫人提到十三香和压寨夫人,花容失色,大声喊起来:“你说什么?这怎么可能?这不是真的,你是谁?为什么会给我说这么多我听不懂的话呢?”白发夫人缓慢地行至紫色水晶珠帘后,就看不见了。 花容诗诗还欲问个明白,紫雨女子道:“夫人让我告诉你,你要记住夫人给你说过的话,你可以得到南宫凌霄的万千宠爱,但第十三代压寨夫人这个位置和十三香,唯有你的女儿南宫冷卉才能继续。一切你可明白了,请吧!” 花容诗诗自言自语道“不……怎么会这样呢?”她痛苦地蹲下身子,把头深深地埋在双臂里。 紫雨女子又道:“回去吧,记住夫人说的话!” 花容诗诗猛地站起来,紧跑几步,伸手想要拽紫衣女子的胳膊,紫衣女子并未转身,只是轻轻地将右手一挥,那紫色的长衣袖,如同一条紫色的链子,将花容诗诗轻轻地送出了石洞。花容诗诗感觉自己被甩出了洞外的石崖下面,吓的大喊一声。 诗诗大喊一声,睁开了眼睛,南宫凌霄正抱着他流泪,哭的一塌糊涂,看到诗诗张开了眼睛,便呼唤着诗诗的名字,把诗诗抱的更紧了,哭着说:“诗诗,你终于醒来了,我当你再也不要我了!” 身边的仆人,大夫,看到诗诗醒来,赶紧对凌霄说:“老爷,给夫人把这碗燕窝汤喝了,让休息吧!夫人太累了,需要休息啊” 诗诗慢慢地喝着丫鬟喂到唇边的燕窝汤,想着刚才在梦里的情景,想着那白发金紫衣的两个女人,心中忽然有一种烦躁,但她隐忍着,等喝完了燕窝汤,花容诗诗便无声躺在床上,她想抱抱孩子,被南宫凌霄阻止了。 正文 第二章 不入流 第二章 不入流 接上章(诗诗慢慢地喝着丫鬟喂到唇边的燕窝汤,想着刚才在梦里的情景,想着那白发金紫衣的两个女人,心中忽然有一种烦躁,但她隐忍着,等喝完了燕窝汤,花容诗诗便无声躺在床上,她想抱抱孩子,被南宫凌霄阻止了。) 南宫凌霄看着虚弱的诗诗,心疼的眼泪又流了出来。他凝视着花容诗诗显得苍白的脸道:“诗诗,都是我不好,让你受苦了啊!” 他双手抚摸着诗诗的手,这双芊芊玉手,如今显的那么苍白,毫无血色,他把这双手放在自己的唇边,闭上眼睛,深情地吻着。 诗诗睁着两只丹凤眼睛看着南宫凌霄,想着刚才在梦中发生的一切,附着在身边的这个男人,是她深爱的,无论怎么样,她都是爱他的,诗诗在心里告诉自己说,为了这个男人,即使她再怎么委屈,都是值得的,而今天,不知道为什么,她看着南宫凌霄,想着梦中的情景,忽然地心情就有些烦躁,于是她轻声地对南宫凌霄说:“老爷,我困了,想休息会。” 南宫凌霄听到诗诗的话,把诗诗的双手放在被子底下,又把两肩的被子摁了摁,说道:“嗯,诗诗听话,你好好休息吧,我就坐在这里陪你。” 诗诗道:“老爷,你也累了,也休息去吧。” 南宫凌霄笑笑说道:“你别管我,你只管休息,睡你的,我陪着你,这样我才能放心,刚才你晕过去了,我吓死了.” 诗诗无言地望着南宫凌霄,又一次低声道:“孩子呢?让我看看吧” 南宫凌霄抱起已经裹在襁褓中的婴儿,放在诗诗的怀里。 诗诗望着孩子,那孩子睁大了黑溜溜的眼睛,看着诗诗,微笑了一下。 诗诗看到孩子像是微笑了一下,惊讶道:“啊,凌霄,这孩子竟然会笑!”又抬眼看着南宫凌霄说:“凌霄,你看,这孩子她竟然朝我微笑。” 南宫凌霄笑道:“诗诗,怎么会呢,可能你看花眼了吧,刚出生的婴儿怎么会笑呢?”又把孩子抱起道:“你好好睡觉吧,我也哄孩子睡觉。”说着站起来,嘴里“嗯嗯”地哼着,轻轻地摇着怀里的孩子。 但花容诗诗轻声却很坚定地说:“凌霄,让我再抱抱吧,”南宫凌霄拗不过花容诗诗,又把孩子递给诗诗,诗诗抱在怀里,她试图给孩子喂奶,但是没有奶水,南宫凌霄道:“念儿正在给你熬下奶的药呢,你别着急,好好歇着吧!” 诗诗道:“念儿是个很心思的人,一直跟着我,我一直把她当做姐妹看待,她也是很忠心,我们得留心给他找个好人家才对。” 南宫凌霄道:“那当然了,不过,念儿要是嫁人了,诗诗,你用其他人也怕不太习惯呢。到时候再说好吗?现在最主要的是你要好好休息,好吧,把孩子给我,你躺下!”这一次南宫凌霄不由诗诗说话,就把孩子抱过来,正当儿念儿进来了,忙接过孩子。南宫凌霄就扶着诗诗躺下,让试试闭上眼睛好好睡觉。他自己则坐在床旁边上,看着她。 诗诗闭上眼睛,很快便沉沉地睡去了。 清泥寨经受了多年来未曾经历过的喧闹与欢乐。南宫凌霄吩咐寨子上下,吃三天素食,并且吩咐管家不入流,打点准备礼物,他要在三天后去鸡山龙洞,为孩子祈福,为青泥寨上上下下几百号祈福。孩子出生时印着天象,必定与前世有不解的渊缘,但无论何如,她都是自己的女儿,他深爱着诗诗,虽然至此他无法给予诗诗“压寨夫人”这个名分,但诗诗从未在他面前提起过,他知道“压寨夫人”这个名分,对于作为他的妻子的女人是多么重要,但是这个名分不能只因为她是他的妻子就能给他的,如果不是花容世家的种种,只要他自己说了能算的,那他早就给她了,南宫凌霄曾经也给诗诗说过这其中的难处,而可贵的是,花容诗诗理解他。 清泥寨上下几百户人,都在真心地祝福寨主南宫凌霄喜得千金,这源于他的父亲一生所做的功德。 说起南宫凌霄的父亲,青泥寨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就连三岁的小孩,就能说出个一二来。南宫凌霄的父亲是青泥寨第十一代寨主,他忠厚侠义,深得人心。青泥寨在传承了几千年以来,这期间经历了繁华,到第九代的时候已经没落,第十代寨主倾其一生打拼,寨子才开始慢慢繁荣起来,到第十一代寨主接管寨主之后,实行了一系列改革,加强了管理,南宫凌霄的父亲本人又一个大善人,在一次全寨子遭受劫难的时候,他挺身而出,救了全寨子人的生命,而自己却失去了生命。寨子的村民为了报答寨主的恩德,便把他的儿子南宫凌霄推举为寨主,精心的呵护着他。此前话,暂且不提! 且说这几天内,诗诗时刻守护着自己的女儿,那可爱的样子,让她想了很多很多,有一个问题一直让她很纠结,那就是女儿的名字,到底该叫什么呢?南宫凌霄觉得叫什么都不好,都没法与女儿那双黑黑的、水汪汪的大眼睛相配,于是,起了上万个名字了,都觉的难称心如意。 不入流忙着里出外进地准备出行的东西,要去多少人,这些人的吃的喝的,都得一一算好,采购回来,还要想想路上会不会有意外,该想的,不该想的,他都一一想到做到万无一失。还要把寨子安顿好,守护家园的,伺候夫人的,一一不能漏掉。这天晚上南宫凌霄唤不入流来到身边,问他事情准备的怎么样了,不入流都一一做了回答:“已经帖了告示,通知了全寨子的人,看护好家园,其他的一切都已经准备好了,就等明一早启程了。老爷还有什么吩咐吗?” 南宫凌霄道:“不入流,这次出行,我心里总是放心不下夫人,你叮嘱家内的人,一定要注意安全,让念儿多叫几个人伺候诗诗。守着家园,多派些人伺候着,给厨房说一声,吃的喝的,一定要新鲜营养及时啊。” 不入流附着身子对南宫凌霄说:“老爷,这些我都已经安排好了,不会有差错的,你就放心吧!”。 南宫凌霄想了想又道:“差人去给南苑的邱大夫说一声,一天早晚各一次,给诗诗把脉问诊。” 不入流道:“已经差人去说了,估计没问题!” 南宫凌霄看了看不入流,长长地叹了口气道:“我心里总是忐忑不安啦!” 不入流道:“老爷放心,吉人自有天相,老爷越是想不好的,心里越是不安,老爷往好处想吧!” 南宫凌霄道:“嗯,这样就好,走,去诗诗的房间,我去看看我的女儿。”南宫凌霄说着站起来,走出书房来到东厢房。不入流跟在后面也一起到了东厢房。 诗诗坐在床上,抱着女儿,和女儿说着话,虽然她知道女儿根本听不懂她在说什么,但她很开心,就不停地和女儿说着话。看到南宫凌霄笑着走进来,便抬起头来问道:“都准备好了吗?明几时走啊?” 南宫凌霄道:“嗯,好了。你莫要记挂了,我很快就会回来的,有什么事情就让人来通知我。来,让我抱抱我的宝贝女儿吧。”南宫凌霄说着把女儿接过来抱在怀里,孩子笑意盈盈地看着他,大大的黑眼睛一眨一眨地。 花容诗诗道:“老爷,你明天去了,问问师傅,或者抽个签什么的,把孩子的名字给定下,总不能一直没有名字吧!” 南宫凌霄道:“嗯嗯,你说的对,我也是这么想的,到龙洞了,我问一下师傅,回来再和你说好吗?诗诗!”诗诗便点头答应着,并且叮嘱南宫凌霄要早去早回,路上注意安全及保重身体的话语。 说着话,就有人在门上唤夫人,说是夜宵好了,不入流应了声,进来吧,下人端来夜宵放下后退出去了。南宫凌霄陪着诗诗吃完夜宵,看着诗诗和孩子都睡下了,就和不入流走出来,来到后花园,那一片昙花盛开的地方。 南宫凌霄道:“不入流,你说夫人生育的那晚,你看到这棵昙花开放了吗?还闻到了奇香?是不是?”南宫凌霄望着那片安静的昙花问不入流。 不入流道:“是的,老爷,我看到了,当时正好我带着小吉从这里经过,闻到奇香,小吉提着水,正要去夫人的房间里,后来我们到了夫人房间门口,我也闻到了那股奇香,然后就没听到人声喊叫,却看到从天空徐徐而来的金紫色光束,从窗棂格子里徐徐灌入,我们都笼罩在紫色的光环里。老爷当时在上屋里,没有看到!” 南宫凌霄道“是的,我出来的时候,一切都是很正常的,不说其他的,单就这十二个月怀胎,都让人担惊受怕。所以我今天问问你当时的情况。”南宫凌霄摸着自己的下巴,略有所思地说。继而又说:“明早五更时出发,你去通知一下,看看还有什么要准备的吗?” “嗯,好的,老爷”不入流一边说,一边退出房间。 一夜无话,五更未到,不入流就起来了,招呼手下人,准备停当,全部集中在前院子里,就等南宫凌霄出来。 正文 第三章 鸢尾蝶 南宫凌霄一夜未眠,不入流走了以后,他回到书房,翻开那本老黄历书看了一晚上。 此时已是五更,他便起身走出书房,来到院子里,二十多人静候在院子里等着他。不入流牵来他那枣红色骏马,于是他骑上马,和不入流等处了大门,向西而行,奔赴鸡山龙洞而去。 经过三天三夜昼夜兼程,他们已经来到鸡山脚下,已是傍晚时分,不入流吩咐下人歇息,准备在第二天早上上山。 月光如水,普照着鸡山和青泥河流域,万物寂静。南宫凌霄望着天边那轮弯弯的下弦月,久久无法入睡。 不入流守在他身边,寸步不离。 南宫凌霄的思绪有一些混乱,喜得女儿,对于他来说,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情啊。然而那神奇的天象,却是他从没遇到过的,他之所以要急急地来到龙洞,并且素食三天,也是因为他觉的女儿的降临,肯定有着不明的渊源。 他作为青泥寨的寨主,守护着几百号的村民,父亲说过,守护好青泥寨,就是守护好南宫世家。所以对南宫凌霄来说,青泥寨几百户人家的喜怒哀乐,生老病死,都要与他生生相关。 如果此天象是吉祥,到也罢了,要是不祥之兆,只关乎他南宫凌霄一家,到也没什么,因为爱有所付出便也是值得的事情。但要是殃及到青泥寨那上万人的无辜生命,那他南宫凌霄将怎么面对天堂的列祖列宗啊。 那他将怎么处理这件事,所以他需要一位高人来指点他。 南宫凌霄思虑太深,不免心情沉重,长长地吁了口气,不入流听见了,便道:“老爷,你休息会吧,我守着。”不入流在一旁提醒南宫凌霄。“明还爬山呢,你身体会吃不消的。” 南宫凌霄道:“没关系的,我睡不着啊!不入流。”南宫凌霄看看不入流,长长地叹了口气。 不入流起身取来一件藏蓝色的披风,披在南宫凌霄肩上道:“老爷,你也别太过焦虑,明天见了慧悟师傅,一切就明了。” 南宫凌霄道:“不入流啊,这么多年来,就你了解我的心啊。” 不入流嘿嘿笑道:“老爷,大老爷对我不家有恩,我不家世代单传,大老爷救了我,又让小的陪着老爷长大,老爷的秉性我能不清楚吗?老爷的心思我能不明白吗?” 南宫凌霄道:“唉,要是父亲在就好了,我就不会这么累了。” 不入流道:“老爷不要伤感了,要我说啊,大老爷侠义心肠,宅心仁厚,老爷继承了大老爷的秉性呢。” 南宫凌霄心情稍微舒展了。 主仆二人心有灵犀,不入流和南宫凌霄同年同月同日生生,当年南宫凌霄的父亲在走鸡山的路上遇到不入流,把他带回青泥寨,和南宫凌霄一起上学念书,回家习武,同一个师傅传授。 不入流感恩老人的救命之恩,在南宫凌霄的父亲不幸失去生命之后,他便服侍南宫凌霄,鞍前马后,管理着青泥寨上下几百户人,一百家铺子。 他精明能干,又大度厚道,把个青泥寨里里外外,上上下下打理的井井有条。当他看到南宫凌霄为此事心神不宁,彻夜不眠,心里和他一样着急,他深深知道,南宫凌霄为何如此焦虑。 眼看东方开始泛白,不入流叫醒了沉睡的其他人,开始往鸡山上爬去。这鸡山海拔两千米,陡立难行,途中要经过挣命坡。 挣命坡素有鬼见愁之称,鬼行走到这里,都会发愁的,何况是人,没有来过鸡山的人根本不知道什么叫挣命坡,但走过一次的人,就会明白,挣命坡的来历。 据说当你登临鸡峰云山,行至挣命坡,见到其险要地形时,定是欣喜若狂,此处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啊。鸡山是佛道儒三教合一共处的山寺。尤以龙洞最为闻名,当年龙洞为普贤菩萨举行盛大的法会,天空凸显金光和五彩云,于是鸡山名扬千里之外。全国各地的修行人都纷纷慕名而来。 一行人浩浩荡荡开始上山,郁郁葱葱的灌木,密密森森的树木,在朦朦胧胧的夜色里,显得格外安静,没有人说话,只听得马蹄声,偶尔几声鸟鸣声,要不是大家都身怀武艺,恐怕这样的地方也会冒冷汗的。 天色渐渐开始亮起来了,终于爬上了半山腰,到了一块稍微平一点的地方,忽然听到潺潺的流水声。 循着水声,便看到一条小小是山溪,潺潺的流水声,似乎一曲清脆的歌曲。 放眼望去,又看到一片绿色的草坪,浅浅的青草才没履,南宫凌霄望着那片青草地对不入流说:“让大家在这里休息,在这里歇息吃早饭,然后继续爬山,一鼓作气到山顶!” “好嘞,老爷,”不入流转过身,挥着左手对身后的人喊道:“大家听好了,老爷吩咐就此休息,吃点喝点,等吃好喝好休息好了,我们一鼓作气爬上挣命坡,再一鼓作气登上鸡山顶。大家把马拉到那块草坪上去,先用棍子打一下草丛,小心有蛇。” 一队人拉着马纷纷走过去,马便低头在草坪上吃草。来的二十多人,三四个、五六个聚集在一块,吃着干粮,有的跑到山溪边,用水壶舀起一壶水,以备路上用,之前备的水已经喝光了。 不入流看着南宫凌霄那深陷的眼窝,心里酸酸的,但终究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叫来丁家两兄弟,悄声告诉他们,警惕周围情况。丁家两兄弟便在不同的方向,分别巡视了一番,又各自把守着一个路口。 南宫凌霄站起来向树林深处走去,不入流紧跟在后边,随后又跟了两个男的,在不远处看着。 南宫凌霄边走边看,那满山遍野的青草绿树,叫不上名的野花,它们用黄的、红的、五颜六色的艳丽之态展现在大自然中,这清新的环境,让南宫凌霄心情也格外放松。 忽然一朵紫色的鸢尾蝶映入南宫凌霄的眼睛,他快步走过去,盯着看了许久,然后叹口气,转身走了。不入流也看到了那束鸢尾蝶,于是招手示意其中一个男的,把那鸢尾蝶挖了一束,小心翼翼的带回去。 南宫凌霄快步离开后,不入流就把那束蓝色的鸢尾蝶示意人挖来,装在一个袋子里,小心地放在马背上。 一行人开始向挣命坡爬去。这是一段相当不好走的路,陡立,直上云霄,森林密布,稍不注意,会有野兽出没,也许会有别的什么事情发生,反正一切都难以预料。 不入流让大家格外小心,一个人和一个人之间的距离不能太大,以免发生意外。不入流最害怕的也是这段路,他没法忘记他小时在这里发生的一切,也是在这里他遇见了南宫凌霄的父亲,他的人生就此转折了。 不入流原是南山上一名砍柴的樵夫的儿子,母亲在他两岁的时候就不幸过世,他父亲未再娶,靠打柴维持父子两的生活,在他六岁那年,他和父亲一块上山去砍柴,也是在这样一个蛇出没的季节。 正当他和他的父亲把砍好的柴捆绑好,要背着回家时,他忽然想去小便,于是转身到身边的深草丛中去,而一条眼镜蛇就潜伏在那里,他没有看见,他的父亲看见了,迅速的跑过来喊道:“儿子,别动!”他父亲由于着急,竟然摔倒了,就在他父亲翻身起来的时候,眼镜蛇听到动静,转身朝他的父亲扑去。 他父亲躲避不见,被蛇一口咬在脖子上。父亲倒下了,他傻眼了,抱着他的父亲不之所错,不知道怎么办。 时间一分一秒,父亲昏迷了过去,可是眼镜蛇的毒太大太快,他把学着听来的故事,用嘴给父亲吸毒,被父亲阻止了,父亲说:“流儿,父亲怕是再也不能够照顾你了,你要照顾好你自己,记住,惊蛰一过,深草地不能去。还有,要记得不管什么情况,都要记着感恩,记着不管怎么情况,都不要忘记不家,不要忘记你是不家的子孙。记着要想办法不要饿肚子,才能活下去。我死了后,你去我们村子里,有好心的人收留你的话,就记着感恩并好好做事报答人家啊.要是万一没法活下去的话,就爬上前面的挣命坡,到龙洞找慧悟师傅。” 不入流哭着喊道:“我记住啦,爸爸,你不要死,我不要你死啊爸爸.” 不入流想着这里,眼睛湿润了。 正在那个时候,南宫凌霄的父亲上鸡山路过这里,他采取了救治措施,可是太晚了,不入流的父亲已经奄奄一息,气若游丝了,他拼着最后一丝力气,把不入流托付给南宫凌霄的父亲,于是不入流就从六岁起和南宫凌霄一起生活,玩耍,读书,习武。一起睡觉,一起吵架,并且同时爱上了一个女人。 只是,他深爱的女人嫁给了南宫凌霄,而他只能默默地将这份情感深藏在内心深处,默默地守护着他的恩人,守护着他所爱的女人,看着她快乐,他便快乐,看着他开心,他便开心,看着她哭泣,他便痛苦。但他并不后悔,也不抢夺,他只是这样默默地守护着他该守护的人,也就是默默地守护着自己的感情。 正文 第四章 喜得子 此时,他们要经过一条狭窄的小径,两旁密密麻麻长满灌木荆棘,高大的松柏,他们似乎进入了原始森林,偶尔听到鸟叫声、还有不知名的声音,听起来很恐怖。 不管传来什么声音,不入流都要仔细地侧耳细听,他叮嘱大家,要时刻注意脚底下草丛,防备被偷袭。所有人都悄无声息、小心翼翼地前行。 山路陡峭,似乎旋梯一般,他们喘着粗气,走几步歇一下,他们似乎要爬上云端去,抬头看不到山顶。 他们终于来到了山门,南宫凌霄停下来,望着山门上“鸡峰云山”几颗大字,凝视了片刻,招手示意大家稍作休整。 人马又歇息了一会,走进山门,就有人出来迎接。 人马安歇后,不入流和南宫凌霄被一位师傅带着去龙洞。慧悟师傅正在等着他们的到来。 “阿弥陀佛,施主不远千里,长途跋涉,辛苦了!”慧悟师傅面容慈祥,施礼问候。 “阿弥陀佛,师傅辛苦了,”南宫凌霄和不入流回礼之后,他们在龙洞前的石凳上坐下来。 就有小和尚端来茶壶,他们品茶畅谈,心怀欢喜,真所谓是知己向来无多心,有茶何须酒作伴。他们就这样聊着,不觉月挂中天,此间有人送来斋饭,他们吃完继续畅谈。直至午夜12点,慧悟师傅问南宫凌霄:“施主似有心事,从到来一直愁眉未展,施主有话要对我说吗?” 南宫凌霄道:“师傅,实不相瞒,此次前来,当真有事相求呢。” 慧悟师傅道:“施主可是为爱女而来啊?” 南宫凌霄惊讶之余,低头叹口气,旋即抬起头来,凝视着慧悟道:“是,师傅,我是为爱女而来,前不久我女儿出生,午夜十二点,我家后院的昙花怒放,香气宜人,天上却是紫色光照,而后女儿降临。” 慧悟道:“是贵人降临,应着天象。施主为何发愁?” 南宫凌霄道:“我妻子花容诗诗怀胎十二个月,才生下女儿,女儿很是可爱,只是我作为青泥寨的一寨之主,又是父亲,所以我来是为我的爱女祈求平安的,希望她健康快乐地成长。” 慧悟低头看看手掌,又沉默了片刻,便道:“施主抚养三载后,送至凤凰台慧心师傅处,十载再入青泥寨,如何?” 南宫凌霄闻言内心大惊,忙问慧悟:“当真要这样吗?” 慧悟道:“施主这样做是最好的选择。” 南宫凌霄道:“只怕我的妻子是万万不会答应的啊。” 慧悟笑笑说:“若是妇人之心,怕有不妥,这样吧,我给你女儿取个名字,你夫妇抚养她三载,三载之后的圆月之夜十二点前,一定要送至凤凰台,施主切记切记。” 南宫凌霄道:“师傅,您能否告诉我更多一些呢,我很迷糊,这孩子的初生就已经惊动了青泥寨的老老少少啊,还有没有其他的办法啊?”南宫凌霄心里痛苦极了 “有道是天机不可泄露,施主只管放心,人生轮回,无常相伴,有可为,有不可为啊!”慧悟望着南宫凌霄。皱着眉头,望望天上的月亮说:“就叫南宫冷卉吧!明天中午十二点开始诵经,颂三天三夜,然后施主就可以回家啦!” 接下来的三天,南宫凌霄一行人,跪在龙洞前,师傅们开始诵经,直至师傅们颂完经,他们也一起休息,休息结束再颂的时候,他们又都跪着,最后一天经颂完之后,他们收拾准备第二天回家。南宫凌霄因为痴心为青泥寨,故而这三天,安静地没有杂念地跪着在龙洞前,师傅念经的时候,他也在心里一直默默的祈祷。 第二天东方泛白,南宫凌霄便又带领人马开始返回,他们沿来路往回走,行至挣命坡时,南宫凌霄的马忽然停足不前,于是他们停下来,南宫凌霄差人在周围查看,不一会便有人来说: “老爷,前边一棵古柏树底下有一个男婴,还在襁褓中,婴儿好像睡着了呢?” “是吗,赶紧抱过来,哦不,我过去看看,”南宫凌霄跟着走过去,抱起男婴,那孩子睁开熟睡的眼睛,看着南宫凌霄,南宫凌霄看着孩子黑黑的眼睛,笑了一下,那孩子跟着笑了一下。这个孩子看起有半岁。他在包裹婴儿的小被子里摸索了半天,看有没有信物之类的东西,可是除了一个香包之外,再也没有别的东西了。 “老爷,你看这孩子脚心有颗红痣,两个脚心都有呢!”不入流看着孩子的脚心说。 “是吗,我看看。”南宫凌霄说着抬起了孩子的脚。 南宫凌霄果真看到这孩子脚底有个黄豆颗的红痣,而且两只脚心都有, “走吧,现在可以回家啦!”南宫凌霄转身离开。 不入流抱着孩子,跟在南宫凌霄后面,来到马跟前,此时那马又开始走路了。 一路上催马加鞭,南宫凌霄他们终于回到了青泥寨。 就有人打开大门,有人飞奔到东厢房,边跑边喊: “老爷回来了,老爷回来了……” 不入流吩咐下人把马拉到马厩里拴好。他抚摸着那匹马说,心疼地说:“去休息吧宝贝,辛苦你啦!” 不入流抱着孩子,跟在南宫凌霄的后面,来到花容诗诗的房间,和南宫凌霄把那孩子的事。一五一十地讲给花容诗诗听。花容诗诗抱过孩子,仔细地看着道:“老爷,你一下子又得了一个孩子,真是好事呢。这是上天的好意呢。转身又对站立的不入流说,赶紧吩咐厨房,给老爷做好吃的,你们大家都饿坏了吧!” “是,夫人,”不入流笑道:“是有些饿了,尤其老爷,一路上念叨着夫人和孩子呢,我们都不敢停歇一下,现在是又累又饿呢。” 不入流答应着,转身离开了,门外就有一群小人等着他,看到他出来,赶紧围上来,打探消息,讨要礼物,不入流就是这么惯着他的这些小人,除了留给丁家两兄弟的那串佛珠之外,其他的一律赏给这些小人物了。所以那些小人对他是又敬又害怕又依恋。他打发了一个小厮去厨房传话,让厨房准备饭菜,又打发一个小厮,把那束蓝色鸢尾蝶,栽在花园里。然后带着那些小人,到他的厢房里去,给他们讲此次去鸡峰云山的经历去了,好一场惊险神奇的故事。 花容诗诗已经吩咐丫鬟,给孩子洗澡,换衣服去了。 南宫凌霄看着女儿,心里很是难过,但他不能将这些话告诉诗诗,他担心诗诗会接受不了,她身体还是那么虚弱,不能再让她难过煎熬了。于是她逗着女儿说话,不再提起去鸡峰云山的事情。到是花容诗诗却问东问西,打听得很是仔细,南宫凌霄小心翼翼的回答着。 “对了,老爷,你给孩子问了名字了吗?”花容诗诗问道。 “问了呢,慧悟师傅给起了个名字,叫南宫冷卉,你看怎么样?” “南宫冷卉?”诗诗又一次大惊失色,“啊,这个名字,是.是什么意思啊?”诗诗一下子想起了她的梦,这真是太奇怪了啊! 南宫凌霄道:“慧悟师傅说,昙花开放时,是一种冷艳的美,但名字若取这个艳字,则显得有些俗气,故而取冷字,冷具有高贵,理智的一面,卉,女儿出生的时刻,后花园的昙花瞬间开放,故而取卉字,你觉的怎么样呢,诗诗?”南宫凌霄巧妙地回答着诗诗的问话。 “好,很好,不过,老爷,你看能不能再换个名字呢?这个名字我总觉得有些大,女儿才那么小呢。不是说名字越贱,孩子越健康嘛。” 南宫凌霄道:“那我再想想吧,对了,你也想想着,给那个捡来的孩子也起个名字。不急,我们再慢慢研究。” 才说着话,就有人来敲门,南宫凌霄喊了声进来,有丫鬟进来问:“老爷夫人,饭菜已经准备妥当,要上吗?” “上吧!”南宫凌霄说,“诗诗啊,我也饿了,咱们先吃饭吧,”随后又对丫鬟说,就在诗诗房子里吃吧。 又对诗诗道:“怎不见念儿伺候你啊?” 诗诗道:“我父亲传来话,说是我母亲身体欠安,我打发念儿回我父亲家一趟,替我探望我的母亲大人呢。” 南宫凌霄没再说话,饭菜已经上桌子了。 吃完饭,南宫凌霄叮嘱诗诗要好好休息,有什么不舒服就赶紧告诉他,说他也很累了,想去休息。 又看看女儿,逗着女儿道:“宝贝,爹爹睡觉觉了,宝贝也睡觉觉吧!”又说那个不入流,一回来就不见影子了,不知道厮混到哪里去了,嘴里一边嘟噜着,一边往出走,走出去了又进来,对诗诗的贴身丫鬟们叮嘱到,好好伺候夫人和孩子,有什么事情就赶紧告诉他。然后就回上房里睡去去了。 寨子里多了两个孩子,忙坏了青泥寨的上上下下,南宫凌霄沉浸在天伦之乐的喜悦之中,由于再找不到比南宫冷卉更好听更有内涵的名字,他们两决定给女儿用南宫冷卉这个名字,虽然花容诗诗并不高兴,但确实再也没有能够配的女儿的名字,所以她心存侥幸,当这只是个巧合而已。 关于那个捡来的孩子,确实让他们夫妻二人费了好多心思,终究没有确定该取什么名字好。这孩子生来招人喜欢,一双黑黑的大眼睛,活像她的女儿的两只丹凤眼,南宫凌霄就当这是上天降福给他,非常小心地呵护着两个孩子,希望他们健康成长。而这个孩子很有少哭。 正文 第五章 满三载 (接上节,这孩子生来招人喜欢,一双黑黑的大眼睛,活像她的女儿的两只丹凤眼,南宫凌霄就当这是上天降福给他,非常小心地呵护着两个孩子,希望他们健康成长。而这个孩子很有少哭。) 这一天,南宫凌霄带上不入流去城里各大铺子里走走看看,丝绸铺、铁匠铺、粮店,茶叶铺子等,他们一早上才查看了七家,快到中午时分,他们来到火烧云茶楼歇息,在茶楼里,他们找了一个靠窗子的地方坐下来,就有小二过来问候:“两位爷喝点啥?吃点啥?” 不入流道:“四份小菜,两份牛排,酒满上.” 小二吆喝道:“好嘞!四份小菜,两份牛排,酒满上.”说着就走了。 南宫凌霄和不入流二人一边等待,一边轻声说话。 南宫凌霄道:“不入流,你说说看,给那个孩子取个什么名字好呢?我想了好几天了,就是想不起取个什么名字好?” 不入流看了一眼南宫凌霄,摇头笑道:“老爷,这名字还是要你给孩子取呢,你比我学的多嘛!” 南宫凌霄道:“我这不是没折了吗?所以才想到问你呢,你就不能说说你的想法嘛,还绕圈子呢!” 不入流道:“你让我咋说呢,老爷,这孩子连个信物都没有的,就只有一个香包,脚下有两个红痣,没什么征兆嘛,”又手托着腮帮子,看着南宫凌霄道:“不过,马停足,必是贵人呢啊!” 南宫凌霄道:“我想了一个名字,叫南宫冷月,你觉的怎么样?” 不入流道:“南宫冷月?嗯,这个名字好,冷字跟着卉儿,这个月字,意在清明无暇,好名字,” 南宫凌霄道:“不过呢,既然这个孩子和我有缘,那就是我是儿子,叫南宫冷月,姓我的姓,做我的儿子。” 不入流道:“这个名字好,就叫南宫冷月好,”不入流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低声对南宫凌霄道:“老爷,最近我发现茶叶铺子收益在减少,进出帐有很大落差,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呢!” 南宫凌霄道:“这个茶叶铺子由谁掌管着?”不入流道:“是花容世家,”南宫凌霄听了皱起眉头,半晌方道:“你好好查查,记住,别走路风声。” 不入流点头道:“是,我会注意的,”南宫凌霄也喝了一口茶,低头对不入流道:“不入流,还有一事,我这心里一直不痛快啊!” 不入流看了看南宫凌霄道:“老爷,时间还长着呢,与其现在说了一直痛苦,不如到时候再说,也是少痛些时日啊。” 南宫凌霄看看不入流,点点头,出了口长气道:“你说的也是啊,就在这么着吧。不说了。” 其实南宫凌霄说的就是关于冷卉的事儿。南宫凌霄无法把藏在心里的话讲给花容诗诗,他一直犹豫着,心里藏着一个天大的秘密,行为便有所羁绊。 那干脆就不讲了吧,还有三年时间,他总会找到机会讲给花容诗诗的听的,其实这是他自己的想法。 而花容诗诗是何等的聪明人,南宫凌霄回来后,当她每一次问到去鸡峰云山的情况时,南宫凌霄总是巧妙地将话茬引开,这使花容诗诗常常联想到她做的那个梦,心里闷闷不乐。 南宫冷卉和南宫冷月,眼看一天天的长大了,这三年来,南宫冷卉虽然只是个孩子,但她却有着不同于孩子的心智,她从上一世来到这一世,已经是两世为人了,虽然在这世界里,她看到的都是陌生的一切,但她在上一世受到的教育,学的武功尤其对爱情的执着,让她时时记住自己是怎么来到这个世上的。她的心是一团烧了几千年的烈火。但她必须隐忍,把前世的一切不能表露出来,好让她在这里,重新认知这个世界,重新认知和她有着一切缘源的人和物。 她深深记得那一次决裂,让她和他走上了不归路,为了两个门派消除恩怨,他们两个双双殉情,她宁肯接受千重磨难,也没有喝孟婆汤,她怕她喝了,忘记了月冷千山,再也找不到他了。 最后,在孟婆妥协之后,在紫霞菩萨的帮助下,她来到了南宫世家。成了南宫凌霄的女儿——南宫冷卉。 还有三个月就是冷卉的三周岁生日,南宫凌霄彻夜彻夜难以入眠,女儿很可爱,虽然只是两岁半,但她天生聪颖伶俐,悟性很高。南宫凌霄教会了她最基本的南宫世家的绝门武功,冷卉总是一点就会,才两岁半的孩子,练打坐时,很快就能入定。 这天晚上,南宫凌霄决定把事情的真相全部告诉花容诗诗,再也不能瞒下去了。 晚饭后,南宫凌霄和往常一样,和冷卉、冷月、诗诗,在一起。两个孩子玩累了,念儿便带着他们去睡觉了。南宫凌霄躺在床上,对身边的诗诗道:“诗诗啊,有件事情情我要告诉你,这么长时间,我一直瞒着你,是怕你知道后接受不了。”南宫凌霄把诗诗搂在怀里,用手轻轻地拍着她的肩膀说。 花容诗诗听了,笑道:“你还有事情瞒着我啊,藏得够深的啊,说吧,老爷,什么事情啊?你说,”诗诗一脸的疑惑。 “这件事与我们的女儿冷卉有关系。”南宫凌霄望着天花板说。 “我们的女儿,卉儿?她怎么啦?你快说啊”诗诗翻身看着南宫凌霄,急切地问道。 南宫凌霄道:“你躺下,听我说,” 南宫凌霄再一次把花容诗诗搂在怀里,这样可以让她在伤心的时候可以靠着他哭泣。 南宫凌霄问诗诗道:“你还记得那次我去鸡山的事情吗?诗诗” 诗诗道:“嗯,记得啊,到底怎么了,你赶紧说啊.”诗诗看到南宫凌霄吞吞吐吐的样子,急急地问道。 南宫凌霄出了口长气,缓缓地说:“那次我们去鸡峰云山,其实给卉儿取名字的事,不是我主动问慧悟师傅的。当时,我还没问呢,师傅就告诉我了。”南宫凌霄停顿了一下道:“师傅还说,等到女儿满三岁之夜十二点前,一定要我们把女儿送到凤凰台去,” 诗诗惊讶地睁大眼睛,翻身坐起道:“什么,你说什么?”她拉着南宫凌霄的手道:“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为什么要把卉儿送到凤凰台去?那是我的女儿唉,我不会送去的。” 南宫凌霄坐直了身子,抓着诗诗的双手道:“诗诗,你听我说,”遂又凝视着诗诗的眼睛,两人已经是泪流满面。 他哽咽着道:“诗诗,我也不想这样,所以快三年了,我都没给你说,每天每天我自己煎熬着,我就怕你知道接受不了。但是,眼看卉儿就要三岁了,我必须告诉你这件事情啊。” 诗诗哭道:“为什么啊,凌霄,你为什么要告诉我呢?” 南宫凌霄道:“诗诗,我怕啊,青泥寨这么多人的生命啊,我实在是怕啊!我不敢逆天啊!”南宫凌霄放开诗诗的手,用手捂住自己的脸。 诗诗又道:“老爷,那可是你的女儿啊,你忍心啊,她才那么小,谁照顾她啊?为什么要她离开啊?有什么事我花容诗诗担着不就行了吗,我是她的母亲,我担着!”诗诗哭着说。 南宫凌霄道:“诗诗,你还记得你生卉儿的那晚上的事情吗?那紫色的光线,那奇异的花香,你记得吗?”南宫凌霄哽咽着问诗诗。 诗诗怔住了,她怎么不记得呢,当时她疼痛难忍,但是瞬间她闻到了奇异的花香之后,肚子也不痛了。这时她看到窗外一束金紫色的光线从窗格子里徐徐飘进来,好美丽,她盯着光线看着,直到那金紫光束充满了屋子。不一会,女儿就降临了。 诗诗想到这里,泪如雨下:“可怜的卉儿,这不是要生生的和娘离别吗?” 南宫凌霄又道:“师傅说,十年后卉儿会再入青泥寨。诗诗,当时师傅说的很决绝,本来是要当时就送到凤凰台去,只因为我考虑到你的感受,才求师傅,看有没有其他的办法,师傅才说道,他给卉儿取个名字,叫南宫冷卉,和我们生活在一起,但满三载生日的晚上十二点前,一定要送到凤凰台。师傅说这些的话之前,我并没告诉他我们卉儿出生的事情,但师傅却对我说,施主女儿出生,要送凤凰台的为好。正因为这样,我才一直很在意这件事情。师傅当时不肯说原因,只是说,天机不可泄露。” 诗诗道:“哦,难道就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吗?”诗诗眼睛呆呆地望着南宫凌霄。 “诗诗,”南宫凌霄两眼流泪,望着诗诗摇摇头。“没有了,南宫世家没有其他的法子。” 诗诗低下头抽泣的,她忽然想起那天晚上做的梦,后来那紫衣白发女人说起“南宫冷卉”,这是卉儿的名字。她百思不得其解。要不要告诉凌霄?要不要告诉凌霄关于那个梦?可是那什么压寨夫人?我又该怎么说呢,因为这个名份,凌霄已经不知道有多歉疚了。 “唉,”诗诗叹口气,她自己在心里对自己说:“还是不告诉了吧,那不过是个梦而已!” 夫妻两躺在床上,窗外的圆月照着屋内朦朦胧胧,透亮的窗帘后面,似乎隐藏着一个天大的秘密,只是,屋内和屋外的人,都在梦中。一夜无眠亦无话,唯有泣泪滴滴流。 正文 第六章 女人心 接上章(夫妻两躺在床上,窗外的圆月照着屋内朦朦胧胧,透亮的窗帘后面,似乎隐藏着一个天大的秘密,只是,屋内和屋外的人,都在梦中。一夜无眠亦无话,唯有泣泪滴滴流。) 天刚蒙蒙亮,诗诗就起床了,两只眼睛哭的红肿。 作为一个母亲,花容诗诗怎么能够接受这个存在的现实呢? 花容诗诗怎么也想不通,老天爷为什么要活生生地让她们母女分离,这实在太不公平。 在诗诗的心里,女儿就是母亲的贴心肉,就是小棉袄,诗诗一辈子都不愿意和女儿分开。 昨晚诗诗作出了一个决定,她要带着卉儿离开,既然青泥寨容不下她的卉儿,那么她在这里又怎么能安心呢? 诗诗早早地起来,来到后花园的昙花旁边,看着那郁郁葱葱的昙花叶子,她问昙花,这到底是为什么?昙花低垂着叶子,没有回答她。 诗诗又来到佛堂里,拜倒在菩萨面前,问菩萨,这到底是为什么?菩萨低垂着眼帘,没有回答她。 整整一天,诗诗神思恍惚,看着跑来跑去的卉儿,她的眼泪就流出来了。 南宫凌宵已经好多个晚上没有睡觉的,昨晚告诉诗诗事情的真相后,他似乎明白了这是没法改变的现实,倒呼呼睡着了,南宫冷月和南宫冷卉和平常一样在一起玩、学打坐、画画、学琴,每天的课程一样不少地学完。毕竟是孩子,什么都不知道。 这天晚饭的时候,诗诗看着在桌子旁边乖巧地坐下等大家的南宫冷卉,那安静乖巧的样子,诗诗看着又心痛地流泪了,她赶紧转过头去,可是这小小动作,没有逃过冷卉的眼睛,她跳下凳子,拿了丝巾给诗诗道:“娘,你怎么啦?为什么哭了?爹对你不好吗?” 诗诗一把搂住冷卉道:“没有,卉儿,爹对娘很好呢,娘是想起别的事情呢,心里忽然难过了,没事了,卉儿!” 冷卉道:“那娘乖,娘不要哭,一会卉儿给娘夹菜吃!”冷卉坐在娘的身边。诗诗一听卉冷卉的话,一把抱住冷卉,吻着冷卉的额头说:“嗯,娘听卉儿的,娘就等着吃卉儿夹的菜呢,娘最爱吃卉儿夹的菜呢。” 一旁的南宫冷月道:“娘,还有我呢,我也给娘夹菜吃,”南宫冷月也跳下凳子,坐在诗诗的另一旁,诗诗伸出一只手,把南宫冷月也搂在怀里道:“嗯,还有冷儿呢,我也吃。我也吃月儿夹的菜。”说着泣不成声。 诗诗搂着两个孩子,轻轻的说着话,轻轻的哼起歌谣来: “天上的星星哦, 请你看看我哦 我的小宝贝儿 快要睡觉了哦 她要把你捧着啊在她的手里哦 她才会乖乖地睡觉觉哦 天上的星星哦 请你来到我身边哦, 我的小宝宝哦,要睡觉觉哦 没有你哦,她怎么睡哦 有你在哦,她睡的香哦 ………. 卉儿和冷儿跟着诗诗唱起来。 当南宫凌霄走进来的时候,这母子三人包成一团,南宫凌霄看着此情此景,心里酸溜溜的,但他调整好情绪,“咳咳咳”他故意大声咳嗽,为了引起他们的注意,诗诗听到咳嗽抬起头来,对南宫凌霄道:“老爷来了,赶紧吃饭吧!” 她转过身对站立一旁的念儿说:“给老爷把洗手水抬来,” 正说着,就有人抬水进来,南宫凌霄洗完手道:“都吃吧,”说着拿起筷子,夹了菜放诗诗碗里。 冷卉看到爹爹给娘夹菜,便道:“爹,娘的菜卉儿夹,娘刚才哭了呢,” 冷月也赶紧说道:“爹,冷儿也给娘夹菜,”。 两个孩子抢着给诗诗往碗里夹菜,诗诗吃着碗里的饭菜,照顾着两个孩子,尽量不让孩子看到她的愁容,南宫凌霄望着孩子和诗诗,心痛极了。 眼看离卉儿三周岁的日子越来越近,诗诗的心越来越来痛,每个夜晚她都难以入睡,纠结、悲伤、不舍。 她想带着卉儿悄悄离开,又觉的冷儿那么小,虽然不是她亲生,但诗诗视她如亲生。 为什么老天爷这样对待她,让她割舍不下,如果有一次机会,让她用生命换得他们的生命,她会毫不犹豫,而今却是生生的离别。而且这一分离,十年才能相见。十年啦,谁知道这十年会发生什么样事情?她还能活着再见到她自己的女儿吗? 她不停地问着自己,问着自己的心,而回答是那么的渺茫,甚至没有肯定的答案。 同样遭受煎熬的还有不入流,这个集责任和忠诚于一身的男人。 不入流看着日渐憔悴的诗诗,看着日渐憔悴的南宫凌霄,他同样心疼着。 整个南宫世家,充满着悲伤与分别的情绪。这使不入流坐立不安,却束手无策。这么多年来,他的人和他的心,被这一大家子人深深地牵扯着,被青泥寨上上下下深深的牵扯着。 也许这就是责任和爱吧!他常常这样安慰自己,多少个孤寂冷漠的夜晚,对着窗前的月,不入流就这样安慰着自己。 他深深地爱着花容诗诗,但他忠诚于南宫世家,忠诚于南宫凌霄,他把那份深情的爱情,默默地藏在心底,藏在灵魂深处,在孤寂的夜晚,拿出来自己慢慢品尝,快乐着,开心着。 诗诗选择了南宫凌霄,虽然她知道不入流对她的感情,但缘分,就是这样的归于命运,她不可能一个人选择两个男子,而且都是那么优秀的男人。 当初选择南宫凌霄也有诗诗父亲的意愿,那就是为了压寨夫人这个名分,但她不这么想,她深爱着南宫凌霄,有没有这个名份对她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这一辈能够陪伴着南宫凌霄。 花容诗诗怎么都没办法让卉儿离开自己,她试图说服南宫凌霄,让她陪着卉儿一同去凤凰台,被南宫凌霄拒绝了,南宫凌霄想的并非卉儿的事,他要考虑青泥寨上上下下,既然慧悟师傅这样说,肯定有涵义,只是没有说出来。南宫凌霄想:“也许真的是天意,天意如此,我能奈若何吗?”南宫凌霄仰头望着黑夜里的天空。长叹一声,自言自语道。 南宫凌霄曾经这样对诗诗说:“诗诗,十年,仅仅十年,卉儿就又来到青泥寨了,别在执拗了好吗?” 诗诗怔怔地看着南宫凌霄,她似乎不认识他了,这个她深爱着的男人,为什么会这样相信慧悟师傅的话,为什么要将自己的女儿送往凤凰台呢?难道他不心痛吗? 诗诗泪流满面,“十年,十年,一个女人有几个十年可等,这十年我该怎么过?”诗诗两眼无神,喃喃地说。 “诗诗,别这样好吗?诗诗,我心里也很痛啊.”南宫凌霄一把抱住诗诗,两行热泪不觉间流出来。 一念激起千层浪,此去经年谁相见? 诗诗焦虑至极,彻夜难眠,这一晚,她望着窗外的圆月,想了很多,想起她父亲,她和南宫凌霄、不入流一起长大,后来她嫁给南宫凌霄,而不入流始终陪在她和南宫凌霄的左右,这么多年来他照顾着青泥寨上上下下,里里外外。 忽然一个念头瞬间滑过脑际:“我可以找不入流帮忙的。”诗诗心里这样想的时候,脸上有了喜色,于是躺下,甜甜地笑了。 “我要他帮忙,让我和女儿一块离开,既然青泥寨容不下我的卉儿,那么作为她的母亲,怎么能在这里享受荣华富贵呢?十年,十年的思念,我的心能够等十年吗?每份每秒,都在思念里度过,明明知道女儿就在那里,你却一秒钟都不得相见。这是世界上最残忍的做法。”诗诗躺在绿萝帷帐的床上,眼角流下了泪。 “至于父亲,我不再理会他的,他的野性很大,让我做压寨夫人,可是青泥寨的压寨夫人不是那么容易坐上的,我不理会这些,明天,我就找不入流,我一定要带着卉儿离开,我不会让卉儿单独离开,我不要母女生生分别。”诗诗下定决心,“明天,一定要找不入流帮忙。” 天刚明明亮,南宫凌霄就醒了。 他对诗诗道:“诗诗,今天我要去大雁山,你知道的,从久远以来,巴蜀寨,秦城寨,金辉寨,青泥寨四大寨主每隔四年就要在大雁山相会,交流合作。这是一次很好的机会,这是也四大寨子的寨主精诚合作,商榷往来,少了战争,人们可以安居乐业地过日子呢。三天后在大雁山相聚,相互交流感情,这次去我带上金家两兄弟,不入流还有要事要做,我就不带他去了,寨子里有什么事情,你和不入流多商量,沟通!七天后我就回来了,至于卉儿的事情,你也不要太过伤心。一切等我回来再说,好吗?诗诗1”他说着转过身来,用手抚摸着诗诗的额头,俯下身,轻轻地吻了诗诗。 诗诗安静地道:“嗯,知道了,你一切小心些!”诗诗心里很是难过,想想这虽然是个好机会,但是从此她将和南宫凌霄,不知何日才能相见。 她不觉泪如雨下,这使南宫凌霄不忍离去,刚要转身出门,又折了回来,抱着诗诗,安慰着她。 只听门外有人叫夫人起床吃早点了,南宫凌霄才放开了诗诗,诗诗叮嘱着让他小心的话语,然后一起坐下吃完早餐,南宫凌霄就离开了,诗诗在南宫凌霄离开之后,爬在床上大声地哭泣。 “娘,您怎么啦?”诗诗听到一声稚嫩的声音再问她,她慌忙直起身子,抬起头来,卉儿站在门口。 南宫冷卉刚和冷月做完早课回来,两个孩子不知所措地看着嚎啕大哭的诗诗,站在门口不知道是进是出。 诗诗站起身来,跑到门口,一把抱住两个孩子,进门把门关上,又哭了起来。 中午饭后,念儿带着两个孩子去午休了,诗诗差人把不入流找来,神色凝重地对不入流说:“不大哥,今天找你来,诗诗有件事要拜托师兄帮忙呢。” 不入流听到诗诗找他,心难免很是紧张,想想这么多天来,他目睹诗诗逐渐消瘦的身影,而他却心有余而力不足,不入流痛恨着自己。 他整整衣冠,沉重地来到诗诗的房间,问安后站立一旁,看着憔悴非常的诗诗,听到诗诗问他话时,他心里咯噔一下:“诗诗这是怎么啦?” 不入流道:“夫人,有什么事您尽管吩咐,我一定照办。” 花容诗诗道:“不大哥,你也知道,这么多天来,我吃不好,睡不稳,我在为我可怜的卉儿难过,你知道吗?” 诗诗抬起泪水婆娑的丹凤眼看着不入流。 不入流看到那双凄楚的丹凤眼,打了个寒颤,心里难过的要死,只想自己抽自己几个嘴巴。 他清楚地知道这个幸福的寨子在这几天里,经历多少痛彻心扉的日日夜夜啊! 正文 第七章 花容谷 (接上节:他清楚地知道这个幸福的寨子在这几天里,经历多少痛彻心扉的日日夜夜啊!) 他强忍着心里的痛,好不容易把眼睛从诗诗那双凄楚的眼睛上离开,便微微低头对诗诗说:“夫人,一切我都看在眼里,记在心上了,只怪我无能为力啊!” 花容诗诗抬眼急切地道:“不,不大哥,你有能力,也有办法帮助我们母女啊!” 不入流惊讶地抬起头来道:“怎么?夫人,你有注意了?” 诗诗泪眼汪汪地看着不入流,努力地点点头! 不入流低下眼睛沉思片刻道:“夫人,有什么事情你尽管吩咐吧!” 诗诗道:“不大哥,你也知道,我自嫁给南宫凌霄,多年来一直没有生育,我知道凌霄是多么希望有个自己的孩子啊。” 不入流道:“是啊,这些我都知道啊,可是这不是你一个人的错啊!”。 诗诗道:“是的,我想尽了一切办法,看了好多大夫,烧香拜佛,后来有了卉儿,我是多么的开心啊,凌霄也是那么的开心啊!”诗诗说着大声地哭起来。不入流呆呆地站立着,他的心被诗诗的哭声撕裂了。 哭了一会,诗诗又道:“可是孩子出生后,你们去了一趟鸡峰云山,一切就都变了。” 不入流道:“夫人,也许这都是天命啊,老爷也是无能为力啊。” “不,”诗诗哭着喊道:“什么天命,我就不相信有什么天命。我是卉儿的母亲,凌霄是卉儿的父亲,父母不能呵护自己的孩子幸福成长,还算什么父母啊,卉儿那么小,要是送到凤凰台,分离十年,那,那我就妄为人母啊!” 不入流静静地呆立着,不再说话,此刻他心绪难平,看着诗诗痛彻心扉,他不入流更是痛不堪言。 他在思索着,他能做什么呢?他能为自己心爱的女人做什么呢?怎么做才能减轻她的心痛呢? “不大哥,”诗诗面对着不入流道:“我不想和卉儿分开,这到底是为什么?” 不入流望着诗诗,没有说话。 诗诗又道:“不大哥,那次你和老爷去了鸡峰云山,慧悟师傅到底说了什么?他为什么说要我的卉儿离开青泥寨?离开我和凌霄啊?” 不入流盯着诗诗的眼睛,一字一字地说道:“夫人,慧悟师傅当时对老爷说:‘施主有女出生,当送凤凰台为好!’。 诗诗道:“那老爷是怎么回答的?” 不入流道:“当时老爷就说要征求夫人的意见,而那师傅又说,若是妇人,且给起个名字,就叫南宫冷卉,待孩子满三载生日的十二点前送到凤凰台,切记!后来老爷问为什么,那师傅又说,天机不可泄露,施主记得去做就是。当时的情景就这些,夫人。” 诗诗道:“不大哥,那么,我问你,在这之前,老爷给那师傅有说过什么吗?” 不入流道:“没有,夫人,我谨记夫人吩咐,一直在老爷左右,半步都没离开老爷。” 诗诗沉吟片刻,走到不入流面前,拉住不入流的手道:“那么,不大哥,你能帮我吗?”诗诗说着一下子跪在了不入流的面前,不入流吓得也赶紧跪来下说:“夫人,请你别这样好吗?有事您尽管吩咐,您这样让我无地自容啊。”不入流说着,抓住诗诗的双手,想把诗诗拉起来。 诗诗推开不入流的手说:“不大哥要是不帮诗诗,诗诗就跪着不起来。” 不入流道:“好好,诗诗,你先起来,地上凉,别跪坏了膝盖。我答应你,我帮你,你起来说话,好吗?”他看着诗诗的眼睛,“嗯?好吗?”他又一次说道,并且扶着诗诗站起来,又扶着诗诗坐在枣红色的椅子上。 诗诗哭着说:“不大哥,你帮我离开青泥寨好吗?” 不入流正在为诗诗倒杯水,忽然听到诗诗说要离开青泥寨,这一惊非同小可,差点把水杯都撒了。 他定定神道:“诗诗,这可不是儿戏。不能胡说!” 诗诗道:“我要带着卉儿离开,既然青泥寨容不下我的卉儿,那么,我就带着她离开!” 不入流把茶杯递给诗诗,在诗诗对面的枣红色椅子上坐下来,看着诗诗道:“你不要胡思乱想了,等老爷回来再商议,这不是小事情。” 诗诗冷笑道:“哼,等凌霄回来,还不是一样要送我的卉儿离开,那时候,一切怕就迟了。” 不入流没有说话,他也清楚,即使南宫凌霄回来了,又能怎么样呢. 诗诗又哭起来,一边哭一边无助地自语道:“哪有硬生生让母女两分开的道理啊,我怎么能眼睁睁看着卉儿那么小就被送到凤凰台去。” 女人啊女人,心头的牵挂与割肉的分离,让这个花容月貌的女人几近崩溃。然而命运,谁有能说的清楚呢? 此刻的诗诗,已经全然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已经忘记了青泥寨上上下下的村民。忘记了一切,她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带着她的卉儿,尽快地离开青泥寨。 她不是不爱南宫凌霄,不是不喜欢青泥寨,只是她得为她的卉儿着想,她的卉儿实在太可怜了,一个不到三岁孩子,在刚刚对自己的亲人有所认识的时候,却要硬生生分离。 十年,一个人一生,能有几个十年。 那么十年之后呢? 她又一次哀求着不入流,让不入流带着她和她的卉儿离开青泥寨。 诗诗道:“不大哥,你也知道,凤凰台是什么地方,什么样的人待的地方。那是巴蜀,秦城,金辉,青泥四界最高的山,山上野兽出没,吃口水都是从山脚下背到山顶上的啊。卉儿前辈子做了什么了,这才三岁的孩子就要被送到那个地方,谁会照顾她啊,就算现在去,因为年龄小不做苦活,但是等到六岁的时候,她就得什么都做啊。而且,要是伤风感冒了,头疼脑热了怎么办呢?要去十年,十年啊,一个人能有几个十年可以挥霍,可以去经受磨难啊!”诗诗说着说着,感到一阵眩晕,不入流赶紧伸出双臂扶着她。 诗诗一把抓住不入流的双手道:“不大哥,你帮我和卉儿离开青泥寨,好吗?我会一辈子记着你的好。” 不入流道:“夫人,老爷不在,你带着卉儿离开,老爷怎么办?再说了,你们能到哪里去啊?” 诗诗道:“万一不行,我就去花容谷!” 不入流惊得张大口道:“花容谷?你还想去花容谷?你那不是送死吗?” 诗诗道:“那里有我的父亲和哥哥,他们是我的亲人,他们会收留我的。” 不入流道:“诗诗,你别乱想了,花容谷你是万万去不滴,如果你真的去了花容谷,这辈子怕再也见不到老爷了,他们就算念及你是他们的亲人,但是卉儿呢?卉儿是南宫世家的人,你能保证卉儿不被害?在那里,你等于进入了墓地,等死。” 诗诗哭道:“不大哥,那我怎么办啦?我的卉儿怎么办啦?” 不入流道:“诗诗,要是你走了,那老爷怎么办啦?你想过吗?” 诗诗道:“不大哥,你担心的对,我和凌霄相亲相爱,信任有加。但我也知道,丫头念儿对老爷一片痴情,我走了之后,她自然会好好服侍老爷的。我这一生得到老爷的爱护,已经够了,我不能为了贪恋老爷的爱,而让我的卉儿去受苦。” 不入流道:“那冷儿呢?他怎么办?” 诗诗道:“冷儿有你呢,有老爷呢,有念儿呢,那孩子恋着念儿更多一些,青泥寨不会让他受委屈的。” 不入流又一次定定地看着诗诗,他被这个女人的执着打动了。他在心里对自己说,一切是天意,老爷,不要怪不入流。 不入流问道:“诗诗,你果真决定要离开吗?你确定了吗?今后都不会后悔吗?” 诗诗道:“不大哥,你知道的,你、我和老爷一起长大,我是什么样的人,你很清楚的,我虽然是个女流之辈,但是我向来是,一旦决定的事情,我会竭尽全力,即使粉身碎骨,我也不会后悔的。” 不入流道:“诗诗,那好,我去准备,你也准备准备,明晚等我的消息。” 诗诗道:“嗯,我准备,”诗诗看着不入流的眼睛,凝重地点点头, 不入流眼睛里放出奇异的光芒,双手抓住诗诗的肩膀,死死地盯着诗诗看了半分钟,然后他很快转过身,轻盈地迈出了诗诗的房间。他匆匆离开诗诗房间后,隐约间感到走廊的柱子后面闪过了一个人,他没有多想,急急地走了。 诗诗也开始忙碌着收拾东西。这一切她得悄悄准备,不能让任何人发现,尤其不能让念儿发现,否则她的计划会泡汤了。 念儿一直陪着两个孩子,这几天她心思恍惚,老爷走了之后,她隐隐觉的青泥寨不再是以前的青泥寨,处处弥漫着悲伤的气氛,更弥漫着神秘的气氛。 她要做的,就是替老爷照顾好两个孩子,甚至她时刻留意着夫人花容诗诗的动静。 她爱着南宫凌霄,她会替他做任何事情,甚至,她可以什么也不要,也不强求老爷会爱上她,她只是默默地守护着她自己的爱着的人,就像不入流默默地守护着诗诗一样。 她知道自己的身份,不敢奢望更多的幸福。就这样默默地守护着。 正文 第八章 莲花寺 不入流转过身的时候,他眼泪就唰地流下来了。至此,不入流已经下定决心,他要带着诗诗,和诗诗一起离开。他爱着她,能够带着诗诗浪迹天涯,亦或隐居,都是他梦寐以求的事情。 多少个日日夜夜,不入流思念着诗诗,不能成眠。 然而他身负南宫世家的恩德,他不能做对不起南宫凌霄的事情,他只有默默地把自己的情感隐藏起来。留在心里,在心里为诗诗建起一座永固的宫殿。 假如这次他能够成功地带着诗诗和卉儿离开。那么今生,就算他不入流和诗诗不能同床共枕,举案齐眉,但至少,他可以陪伴她左右、照顾她,要不然,她一个弱女子,离开养尊处优的南宫世家,怎么生活? 不要说诗诗从来生活在养尊处优的环境中,一个人带着孩子,连自己照顾不好,又怎么能够保证孩子的安全和成长呢?假如在路上遇到坏人了怎么办?假如在陌生的环境里遇到麻烦怎办?举目无亲,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如果有他不入流在,这一切就都不是问题了,他会帮着诗诗,为诗诗做任何事情,那么问题就会迎刃而解地。 如若离开青泥寨,她又该去哪里呢?她是不能去巴蜀、秦城、金辉这四个寨子的,更不可能投靠娘家花容谷,他的父亲和他的哥哥,是绝对不会就此罢休的。 他的父亲和哥哥对青泥寨已经垂涎已久,这些诗诗并不知道,但是不入流却是心里清楚的很呢。 诗诗的父亲当初同意诗诗嫁入南宫世家,不是件简单的事情,南宫凌霄虽然深爱着诗诗,但是却处处留意着花容谷的一举一动。 这四个寨子都是青泥寨的姐妹寨,寨主之间虽然友好往来。但是,同时寨子相互间都安插了密探,这是作为政治家必不可少的外交手段,明了友好往来,暗里间谍密布。对于任何一个部落或者寨子,这是不可缺少的手段,居安思危嘛。 如果他们的行踪被发现了,那可是要遭遇灭顶之灾的。 不入流这样的想的时候,更加坚定了他的决心,他一定要带着诗诗到一个没有人认识他们的地方去,安然度日,陪着诗诗,呵护卉儿长大。 “要是南宫凌霄知道了。不知道会多么痛苦。”不入流想到这里,呆呆地看着地面,忽然没有了主意。 “要是南宫凌霄了解了详情,他绝对不会怪罪于我的。”不入流呐呐地自言自语道,他会替他照顾好卉儿的。 不入流就是这样的人,他不会有害人的心,尤其对于南宫凌霄和诗诗,再不要说对年幼的卉儿了。 什么地方都不能去,该去哪里呢?那么就只能到远离这四个寨子的地方去了。 不入流回到自己的住处,打开他的宝贝匣子,取出一个绿色透明的扳指看了看,然后戴在左手上,又飞快地转身从中堂后面取出一把三尺上的剑。 剑鞘做的很精致,紫黑的颜色,镶有十二颗黄豆颗大的水晶钻,闪闪发光,他拿在手上看了看,脸色由于激动而微微泛红。 他拿着剑看了看,紧紧地握在手里,又把剑插进了剑鞘。握在手里,然后大步踏出了大门,向大街的西面而去。 不入流经过了龙门茶庄,这是他最后暗查的一个店铺的账务。 青泥寨的茶庄,一直以来都盈利都很好,但是前几次不入流发现账务上有些不合适,他不敢冒然肯定,经过三次的核查、核对,暗中调查,他已经确定,龙门茶庄不但在账务上有出入,而且龙门茶庄的老板,与花容谷的人来往密切。 他又查了钱庄,发现青泥寨的钱庄也存在很大的问题,他派人盯着钱庄的掌柜,跟踪的人回话说钱庄老板不但和花容绝尘交往密切,而且在秦城、巴蜀、金辉等地的钱庄都有自己的钱庄账目。 后来他亲自前往这些钱庄查看,发现西城钱庄和南桥钱庄,亏空很大。 这一发现使不入流吃惊不小。 而这一切,他还没来得及汇报给老爷南宫凌霄,所以这些证据,在他离开之前,要交待给可靠的人。 于是他来到了西门外的莲花寺。见到了带发修行的不妥。那是他们不门派的左护法,不入流不在的时候,他掌管不派的全部事务。 不入流来到莲花寺的大殿,就有不妥迎出来。 不妥道:“不爷,你来了,到后面坐吧!” 不入流道:“不妥,我不坐了,就站在这里说话吧。” 不妥道:“后院禅房备好了茶,不爷去稍坐片刻吧。”说着看向不入流,用眼神示意不入流进去。 不入流是何等聪明之人,听话听音,看到不妥的眼神,便明白了有生人,说话不方便,于是道:“好吧,是雪里红吗?” 不妥道:“昨天刚得的上好的雪里红,不爷去尝尝才对。”说着往旁边一立,只等不入流。 虽说不妥是僧人,但并未有僧人的打扮,不妥是一个俗家弟子,尚未剃度。 进入后院的禅房,不入流坐下来,不妥便取出雪里红,一边泡茶,一边道:“刚才有花容谷的人在前面殿里呢,” 不入流道:“花容谷的人?他来做什么?” 不妥道:“具体做什么我不知道,这已经不至一次了,每一次来都是神神秘秘的,听说与新来的会缘是老乡。” 不入流道:“我今天来,是有要事呢。” 不妥道:“哦,什么事情这样急?” 不入流道:“我要出趟远门,老爷还没有回来,我这里有一封信,等老爷回来了,你务必要交给老爷。”说着取出封好的信,递给不妥道:“你先收起来,别让人看到。” 不妥收好信,又道:“听说花容谷的人最近到处惹事呢。” 不入流道:“一切等老爷回来才能决定。我明天就要离开,你要好好看护好不门。”说着退下扳指,递给不妥道:“这个扳指给你,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你带着它,发号施令。” 不妥忽然觉的异常沉重,如若不是天大的事情,不入流是不会做出这样的决定的,这一定是要发生大事了,或者已经发生了。 不妥接过扳指道:“不爷,这是?”没等不妥话说完,不入流摇手阻止了不妥的发问道:“不要问,记住,我不在的时候,不门的一切就靠你了。” 不妥戴上扳指道:“不妥知道了,不爷,您还有什么吩咐?” 不入流道:“青泥寨如果有什么事,你要全力以赴。” 不妥点点头答应着。不入流端起茶杯,闻了闻,又轻轻地喝了一口道:“好茶无需多,一口便足矣。”又道:“我今天来的事情,和说的话,不要对任何人讲。” 不入流又交待了几句,就起身离开了莲花寺。 不入流从莲花寺出来后,又到南桥去了一趟。 这是一座豪华气派的红大门,不入流扣了三下门,大门吱呀一声打开了一条缝隙,不入流侧身挤进门去,约有半个小时他又出来,身上多了一件饰物,腰间寄着一条三寸宽的腰带,腰带上有镶有蓝色和红色两种颜色的水晶石,这腰带上有大小不同的口袋,是盛装东西的好袋子,他急急地朝着东街而来,走进交易市场。 当不入流回到南宫世家的时候,已经是子时了,他来到诗诗房间的院子里,看到诗诗屋里还亮着灯,呆呆地看了半晌,又悄悄地来到窗前,屏息静气,凝神聚目,从窗户的缝隙里看向里面。 诗诗正坐在圆桌旁,卉儿和冷儿坐在诗诗左右。 平时卉儿和冷儿是由念儿照顾着,有他们自己的房子,也有人专门看管,有老师专门教他们学习、习武,也有孩童陪着她们玩。 此时他们认真地坐在桌子旁边,双手拖着腮帮,正在听诗诗给他们讲故事。 诗诗讲的故事正是她自己的成长经历,她自己的家族和南宫世家两个大家族的恩恩怨怨,到她这一代,阴差阳错他们两个家族的孩子却相爱了,说着说着诗诗的眼睛里浸满了泪水。卉儿懂事地伸出小手,给诗诗擦拭着眼泪,冷儿倒了一杯热水端给诗诗,让诗诗喝。 看着孩子懂事的样子,诗诗忍不住把两个孩子搂在怀里,无声地流泪。 站在窗前的不入流,已经是泪流满面,谁说男儿不流泪,只因未到伤心处。 不入流转身施展轻功,悄无声息地离去了,诗诗和两个孩子一直到子时交替丑时时,才睡着了。 鸡叫三声的时候,不入流已经醒来了,他轻轻地穿好衣,然后拿上剑,束上腰带,一幅夜行人的模样打扮,出的院子,到后花园,施展轻功翻过院墙,向东门极速飞去。 诗诗此时也醒来了,看着两个熟睡的孩子,她并没有叫醒他们,就让他们好好睡着吧。 过了今天,不知道何日才能相见。 诗诗站在窗前,打开窗户,东方微微泛白,诗诗望着天边,轻声道:“哦,天快亮了。”又转头看看床上躺着的两个小孩子,走过去,放下粉色底子夕颜花的帘子,她是怕从窗户里进来的潮气,使两个睡着的孩子受凉。 放下帘子后,诗诗又转身来到窗前,望着窗外,黯然泪下。 正文 第九章 三更走 诗诗一直站在窗前,看着东方越来越白,听着鸡叫声越来越响,接着听到犬吠声,天开始真的亮了。 “天真的亮了吗?”诗诗自言自语道。 “也许真的亮了。可是我的天呢?是亮了还是黑了?”诗诗望着窗外,惨然地笑了一下。 “老爷,你为什么就不能够允许我的卉儿留在青泥寨呢?为什么要生生将我和我的卉儿分开呢?”诗诗心里在不停地问着。 “可是,谁能够回答我,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一滴泪从诗诗的脸颊滴落在地上,瞬间便没有了。 “我只是一粒尘埃,我只是一粒不看不见的微尘。” 诗诗自语道:“我只要能够和我的丈夫我的孩子在一起,这很过分吗?这个要求很高吗?” 真是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啊! 诗诗啊,你的要求不高,只是你不知道命运将会给你怎么安排。 当一个人,身负着一种使命的时候,她的命运,就真的掌握不到她的手里了,诗诗也是一样的,只是诗诗并不知道自己身负着什么使命,而这使命,诗诗根本就不知道,那是诗诗的父亲花容绝尘和哥哥花容筱偷偷附加给她的。 可怜的诗诗,别无选择! 诗诗就这么一直站着,没有动,直到两个孩子醒来,念儿进来伺候他们两个的时候,诗诗才又缓过神来,便强颜欢笑面对念儿,和念儿敷衍了几句,又叮嘱了念儿几句,便又转身向床边上走去,边走边道:“我好累,我要睡会去。念儿,你出去时把门带上吧。” 念儿答应着,带着两个孩子走出去,又把门带上。 诗诗躺在床上,却无法闭上眼睛入睡。 诗诗一闭上眼睛,那些南宫凌霄平时对她的恩爱,便历历在目。 她甚至看到了,她离开之后,南宫凌霄那疯一般地到处寻找她的模样。 诗诗不忍再想下去,她捂住脸,任泪水又一次流了出来。 哭够了,诗诗又坐起来,不再睡觉了,睡也是白睡,不如不睡了。 她开始整理衣服,整理她离开时要拿的东西。 诗诗打开一个红木箱子,取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打开后,从里面拿出一个紫水晶做的同心结,最下面坠着有红色的穗子。 诗诗把这个同心结拿出来,看了看,又放了进去,把小盒子整个拿起来,放在一边。又把红木箱子锁住。 诗诗默默地收拾着行李,取出这几年来她所积攒的积蓄。 行礼很简单,最关键的是,她要给南宫凌霄写封信,好让他回来看到后,能够原谅她的行为。在女儿和南宫凌霄之间,诗诗只能选择女儿。 诗诗不能让女儿在三岁就离开娘,到那么恶劣的环境去独自生活。那一去不是十年时间的问题,也许一辈子再也见不上了。 她铺展开纸张,拿起毛笔,一边写一边流泪,真是:毫锋未挥心已碎,字未成型泪满笺。 诗诗提起笔,铺开一截竹签,流着泪水,奋笔疾书。 致夫凌霄: 十载恩爱,春深秋短,今去也,何日与君再弹广陵散? 忆往昔,初嫁了,花容月貌,才子佳人,只恨良宵苦短。 后伴君多年,无子膝下承欢,然恩爱非常,亦施舍粥饭,金银花束,于庙宇,于路边。无半点幽怨。 天恩浩荡,身怀十二个月,超两月之余。风萧萧,雨淅淅,君情深厚,妾自感自知,嫁与君,妾无悔意。 忆当初,有父亲,有兄长,百般阻挡,然妾心意决,来青泥寨十载,承蒙君深爱,深感情深意重。 常有举案齐眉,双影悦欢,只到天上有,何曾似人间? 然,卉儿之事,妾与君意差,不愿强难君心,愿伴卉儿左右,看其长大,与卉儿,当尽母亲之责之爱。 辜负君深情,实不是诗诗本意。望君怜惜,望君体谅。 今携卉儿,与君别离,十年后,若缘未尽,情亦深,再相聚,不谈浅缘。 愿君保重! 诗诗敬字 书写完毕,诗诗慢慢地折叠好,将其置放与枕底下面的床铺下面,又和衣躺床上,望着天花板流泪。 不入流直到天黑才回来,他直接走到诗诗的房间。看了看在床上熟睡的两孩子,心中不免难过万分。 直至此时,不入流还在犹豫,还在为自己的行为和想法纠结,他始终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也不知道自己做的到底对不对? 对于南宫凌霄,对于诗诗,他都不能辜负。而就是这两个他深爱着的人,如今却给了他难以抉择的难题。 在他煎熬的时候,他曾经问过自己很多遍,但是他没法原谅自己看到诗诗的憔悴和痛苦而无动于衷。于是他顺着诗诗的意思,做完了离开前的准备工作。 此时他又一次来到诗诗房间,他要再次看看诗诗的决心,如果诗诗有丝毫的动摇,那么他就会全力去劝诗诗放弃离开这个念头的。 可是,当他看到诗诗满脸泪痕,却不忍再看下去,他随意捡起诗诗正在整理的物件道:“准备好了吗?诗诗” 诗诗道:“也没有什么要准备的东西,就是些我平时积攒的一些银两,还有就是卉儿的一些小物件。” 不入流道:“没给卉儿说吧?” 诗诗道:“没有,那么小的孩子,就不说了,她什么都还不明白。” 不入流道:“那么冷儿呢?” 诗诗道:“也没有,也不说了,什么都不知道的好,” 不入流道:“好吧,诗诗,你小心准备着,我看到念儿在哪里六神无主的转来转去,是不是她发现什么了?” 诗诗道:“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不大哥,你准备的怎么样了?” 不入流俯下身子,在诗诗耳边,悄声道:“今晚三更走,你把要准备的准备好,尽量少拿些东西,一切我都准备的很充足。” 诗诗道:“好,知道了,” 不入流又犹豫了一下,叫道:“诗诗?” 诗诗听到不入流叫她,明白不入流的心思,便幽幽地道:“不大哥,不要再说了,我都准备好了。” 不入流听了,稍顿了片刻,又道:“那我先走了,你早点休息啊。” 诗诗看着不入流,凝重地点点头。 不入流转身走出诗诗的房间,看到念儿站在走廊那边的柱子下,停了脚步,转身朝念儿走去。 念儿看到不入流朝他走过来,便迎过去道:“不管家,夫人睡了吗?” 不入流道:“念儿,什么事这么着急?” 念儿道:“我今天听冷儿说,夫人一直在哭泣,不知道怎么了?早上我伺候孩子的时候,并没发现什么异常啊?” 不入流道“念儿,你知道夫人一向是多愁善感啊。” 念儿道:“是啊,可是,以前就算是多愁善感,也没有见夫人哭泣啊。” 不入流道:“念儿,你想想啊,老爷这去了已经好几天了啊,也没有个消息。夫人她能不着急吗?” 念儿想了想道:“哦,那我就放心了,他们夫妻好恩爱啊,真好!” 不入流道:“夫人可能躺下了,我出来的时候,她说她要休息,让我把庭院看一遍了也去休息呢。” 念儿道:“嗯嗯,那我也去休息了。哦,对了,不管家,你出来的时候,孩子睡着了吗?” 不入流道:“孩子睡着了,我进去都没吵醒他们,小孩子,白天玩累了,睡得可沉了。” 念儿道:“那不管家,你快去休息吧,累了一天了,我也要去睡了,明天还要起早伺候两孩子呢。”说着便转身要走。 不入流却叫住了她,不入流道:“念儿,你等等,我有些话要对你说。” 念儿转过身道:“哦,不管家,你有什么话要说?” 不入流道:“念儿,明天夫人要去鸡峰云山上香还愿,我要前去陪同,不然有个什么闪失,你我都担当不起。” 念儿道:“不能等到老爷回来吗?” 不入流道:“你知道的,念儿,上香还愿这事,是个时间问题,要是错过了还愿的时间,就不好了。” 念儿道:“可是老爷没有回来,你和夫人走了,青泥寨上上下下,怎么办啊?” 不入流道:“没事的,还有丁家兄弟。我会安排好的,” 念儿道:“那好吧,可是我总是担心呢,” 不入流又道:“你只管按每天该做的之外再多操一份心就是了。等老爷回来了。一切就都按部就班了。” 念儿笑道:“知道了,那明天你们什么时候走啊?” 不入流道:“夫人说什么时候走就什么时候啊。” 念儿道:“我问的意思是,不知道需要准备什么东西不?” 不入流道:“该准备的我都已经准备好了,你只管看好冷儿和家就行。卉儿夫人可能要带着一起去呢。” 念儿道:“那好吧,不管家还有什么事或者话要吩咐吗?如果没了的话我就回房休息了。” 不入流道:“去吧,没有什么事情了。” 念儿便转身回房休息了。 不入流轻轻地踱着步,在院子转了一圈,该看的看了,该安排的安排了,该叮嘱的叮嘱了,便回到自己的房间。 不入流没有睡着,他只是躺在床上,思考了一些问题, 又起来,把一些自己觉得不能丢下的物什拿出来,包裹好,一切打点停当,便和衣躺在床上,抱着那把剑,闭着眼睛休息。 三更刚过,诗诗就悄悄的起床,收拾好行囊,不入流悄悄来到房间,抱起沉睡的卉儿,三人来到后院昙花园边,不入流去看了看鸢尾蝶花。然后打开后院的门,早有一辆马车停在门前,诗诗上了车,接过卉儿,不入流坐在车辕前,拉起马鞭一挥,马车一溜烟向东门开去。 正文 第十章 大雁山 接上章(诗诗上了车,接过卉儿,不入流坐在车辕前,拉起马鞭一挥,马车一溜烟向东门开去。) 南宫凌霄那日早早起来,便带着金家兄弟,日夜间陈,赶赴大雁山。 他们行至雁庄的时候,一行人歇息片刻,准备继续前行。人马安歇在路边。 金家兄弟不敢大意,始终在南宫凌霄身边,他们在村子前一个卖茶水的亭子里歇息。 这时匆匆来了四五个人,都是一色的黑衣打扮,这些人并不多言,在亭子前停下来,他们问卖茶水的要了几碗茶水,也不多说话,坐着喝完,便又匆匆上路了。 南宫凌霄一直观察着这几个人,见他们向大雁山方向而去,便问卖茶水的道:“这些人形色匆匆,想来是有什么大事的样子?” 那卖茶水的是一个三十开外的男子,他看了看南宫凌霄,愤愤道:“他花容谷也想参加大雁山青云峰台论剑,那青泥寨南宫凌霄会答应吗?也不问问,哼。” 南宫凌霄道:“原来是花容谷的人,怪不得行迹有些怪异。” 那三十开外的男子道:“想当年,青泥寨第十一代寨主在世时,那有花容谷露面的时候。只可惜,现在青泥寨第十二代寨主南宫凌霄宅心仁厚,又娶了花容绝尘的女儿花容诗诗,他便有了一点点说话的资本而已。只可惜啊,那花容诗诗根本就不知道她那狼心狗肺的父亲和哥哥的阴谋。” 南宫凌霄不再说话,但那三十开外的男子道:“唉,青泥寨时刻面临着大劫,让人忧心呢。” 南宫凌霄不再说话,对金家兄弟挥挥手道:“告诉弟兄们,我们走吧。” 金家兄弟便对着喝茶水的人道:“大家都喝好歇好了,就行动吧。” 其他人听了金家兄弟的话,便纷纷起身,一队人向大雁山浩浩荡荡地开去。 南宫凌霄心思缜密,更加思念在家的诗诗,但他是一寨之主,不能时刻被儿女情长所纠缠,否则会给青泥寨带来杀生之祸。 他知道作为寨主所担负的重任。 一路上日夜兼程,第三天早上抵达大雁山。 而秦城寨、巴蜀寨、金辉寨三寨寨主及随从,已经到达大雁山,青泥寨南宫凌霄的到来,使大雁山更加热闹非凡。 几百人汇集于大雁山。大雁山作为中立之地,成为四寨主汇聚商榷,论剑对决的好地方,这次自然又是一场财力和武力的角逐。 南宫凌霄始终担心诗诗,如果诗诗知道大雁山之行,有生命危险,那么诗诗是绝对不会那么安然地在家等待他了,诗诗会为此而担忧、焦虑。 所以南宫凌霄志告诉诗诗说这不过是一次感情交流的聚会。 其实是一场争斗,南宫凌霄把诗诗和青泥寨托付给不入流,他心里放心。 如果在这场角逐中他受伤或者失败,或者失去生命,他相信不入流会照顾好青泥寨的上上下下,更能够照顾好诗诗和卉儿冷儿。 南宫凌霄率众人住在大雁山的西院子。表面上的大雁山平静如水。 南宫凌霄嘱咐金家兄弟,派人查看大雁山的一切,并派人去调查有没有花容谷的人在大雁山。再查查路上遇到的那些黑衣人。 金家兄弟奉命悄无声息地进行着这一切。 晚饭后,南宫凌霄便邀请其他三大寨子的寨主,一起到榕树岭散步。 四个寨主和他们的随从,漫步在榕树岭,南宫凌霄道:“这三年一次的相聚,想必老兄们也是期待非常啊?” 秦城寨主笑道:“南宫老兄,想必也是如此啊。我是不敢想念大家啊。” 南宫凌霄道:“那是那是,兄弟还是常常惦记着老兄呢。” 金辉寨主对于青泥寨寨主来说,是姐妹寨,一直以来在寨子界定的地域内,偶有争执,但金辉寨不管在经济上还是自然环境上,都比不得青泥寨,如此便在四寨之中出于略势。听到他们的谈话,金辉寨寨主呼延颜笑道:“兄弟我是谁都不敢惦记啊。”巴蜀林笑笑道:“兄弟我是谁都惦记着呢,”林笑仗着地势之便,资源良好,便把其他寨子并不放在眼里。一行人这么说说笑笑,表面看和谐非常,其实暗藏杀机。 他们经过榕树岭上最大的榕树的时候,看到两个人站在大树下面在悄声说着什么。 秦城寨寨主一声断喝:“什么人在哪里?”话音未落,两随从已经纵身飞到两人身边。抽出剑架住两人。那两人没有任何反抗,被押到四寨子跟前。 秦城寨寨主喝问道:“你们是什么人?在这里做什么?” 那两人低着头,怯怯地道:“小人经过这里,少做歇息,便打算离开,不料碰到大人们,仓促之间,还未来得及躲避,望大人饶恕。” 金辉寨主道:“你们是哪个寨子的?” 那两人低头拱手道:“小人是雁山的.在这里实属路过,并无其他要事或者故意为之啊。” 巴蜀寨寨主道:“既然是雁山的,就回去吧,以后小心点就是了。” 两人听了慌得起身,应诺着退身离开。 南宫凌霄始终没有说话,他仔细观察着那两个人,在那两个人起身离开时,南宫凌霄被其中一位腰间佩戴着的玉佩引起了他的注意,那玉佩有些眼熟。但他始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那两人离开之后,四人又是一番谈笑,天色渐暗,便各自回去了。 晚上回到住处,金家兄弟向南宫凌霄汇报了一件令南宫凌霄十分不安的事情。 花容谷的花容筱也来到了大雁山。 南宫凌霄问道:“你可看的仔细?” 金家兄弟道:“非常仔细,不敢有丝毫马虎。” 南宫凌霄道:“花容筱来大雁山,想必事情不是那么简单。” 金家兄弟道:“花容筱来大雁山,分别和其他寨子的人都有联系,并且见面了,除了青泥寨的我们。” 南宫凌霄道:“其实与青泥寨的也有见面和联系,只是目前我们不知道是谁而已。”沉吟片刻道:“看来明日的比试对决,必是剑锋偷生了。” 金家兄弟道:“老爷,要不找个借口不比了。以防万一.” 南宫凌霄想了想,低声对金家兄弟嘱咐一翻,又道:“早点休息吧。” 金家兄弟当晚轮流醒着,一切都在宁静中,暗流涌动。 四大寨子分四个方位而居,第二日便要去大雁山后峰青云峰论剑,在青云峰台前双双对决。 因了昨晚金家兄弟的调查,南宫凌霄留了一个心眼。在比试中,他要求采取了另外一种方法,那就是一方出招,对方拆招,但双方都不近对方身体,离对方十步开外。不使用内力,不使用暗器,如此,便给花容筱没有下手的机会。 金辉寨与青泥寨对决,巴蜀寨主与秦城寨主对决。剩出的两方再对决,输了的两方再对决。 好一场比试。 只见日月无光,云雾暗涌,你上我下,你来我去,身形倏忽在左,倏忽在右,变化无常。 上一场对决中,青泥寨南宫凌霄和巴蜀寨林笑胜出。于是青泥寨南宫凌霄和巴蜀寨林笑对决,秦城寨和金辉寨对决。 下半场的对决中,金辉寨秦城寨对决时,只过了三招,金辉寨主便拱手认输了。 剩下青泥寨与巴蜀寨对决,南宫凌霄自知巴蜀寨主一向觊觎青泥寨的繁华,但苦于地势险峻,无法达到目的,便在多次的相遇之际,免不了言语上的傲慢与霸道。 南宫凌霄本就防患于未然,巴蜀寨主没有机会,便在过十招之后,不分上下的情况下暂且休息。一柱香的时间过后,对决又开始了,南宫凌霄心系诗诗和卉儿,加上花容谷的人出现在雁山,他不想再做长时间的纠缠,便使出了青泥寨看家掌法——九龙飞旋掌赢了巴蜀寨主。 南宫凌霄早安排好了金家兄弟。一切早已准备停当,当对决结束之后,以防万一,当下就启程返回。 这次的对决,固定了青泥寨的地位。这将意味着青泥寨暗中的主导地位的确立。 在返回的路上,他们谨慎小心,南宫凌霄一路走一路在思索在大雁山的前前后后和每一个细节。他记起了榕树下那两个人中其中一个腰间的那个玉佩,诗诗也有这么一个玉佩,这么说,那人是花容谷的人了。 想到这里,他更加不安,催马加鞭,不停息地往家里赶。 当他兴致勃勃地回到青泥寨,已经是十日之后了,他飞奔着来到诗诗的房间,大声喊着:“诗诗,卉儿,冷儿,我回来了!卉儿,赶紧出来看爹爹呢。”但是卉儿和诗诗没有飞奔来看他…… 他又飞奔到诗诗的房间,打开诗诗的房门,却看到空无一人,他急急地跑出来,喊着诗诗,不见诗诗的声音,便有喊道:“念儿,念儿,”。 念儿闻听南宫凌霄返回,赶紧跑过来找他,正好听到南宫凌霄在喊她,她因为高兴,语无伦次道:“老爷,你回来了啊,回来了就好,”说着用手擦拭眼睛,念儿哭了。 想想这十日的担忧、焦虑、思念,一股脑儿全部涌上心头。 南宫凌霄道:“念儿,我回来了。诗诗呢,卉儿呢?冷儿呢?” 站在念儿身边的南宫冷月,一直看着南宫凌霄激动的样子,没有说话。当听到南宫凌霄问他时,便一下子扑到南宫凌霄的怀里,哭着道:“爹爹,娘和卉儿不见了。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