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那老头生前很能装逼 跑黑车是个极具辛苦性和风险性的工作,但凡有点出路的都不愿干这个破活。我有个女性司机朋友就曾经坦言道,宁被和尚睡三天,不开黑车跑一圈。
这句话的含义开始时我很朦胧,后来,随着一点点的对这个行业的接触,才体会到她说的很有道理。
干这行的,真正赚到大钱的人很少,能够混个温饱就算烧高香了。别处不说,起码东北市这个莽林环绕的三线城市是这样。
没活时候很烦恼,有活时候不敢跑,为什么呢?没有为什么,说出来会吓死你!先不提交警运管,人家就是干这个的,属于正常执法,抓到你算你时运不济,花点钱,托个人,交些罚款,也就摆平了。可是,如果你遇到鬼打车,尤其是异性鬼,它就是奔着你那条小命来的,那就是先杀后煎的快乐节奏,花钱托人能好使吗?
在东北市,关于鬼打车的灵异事件经常发生。你别不信,刚刚提到的那个女司机就是开夜车时出的事,死的很惨,被人咬掉了舌头还特莫一脸以身相许的贱样,仿佛是在和男人行夜事,那个丑态实在让人恶心,同时也让人心痛!
……
我就是一个黑车司机,今年25岁,当过四年特战兵。复员后,为了照顾一个孤寡老人,就没回家,毅然在他那里定居,用退伍费买了一辆二手普桑,每天开着它拉点私活,有时也给当地那帮山寨土豪们拉点皮条吃个二模啥的,挣俩牛逼钱儿赡养老人。
他是一个还俗的道士,姓全,人称全道长,膝下无儿无女,非常可怜。
我参军第一年就认识他了,就把他当成自己亲爹一样照顾。凭良心,我对他那是真够意思,可他对我却不怎么热乎。
名义上,我是他的关门弟子,事实上这家伙保守的很,啥都没传给我。等他死后,也只是留给我一处很不起眼的袖珍房产。
在这个兔子不拉屎的三线小城,一平米房产不到两千,这点遗产能顶个球?唉,我真是醉得不轻……
为这个,我老后悔了!这老家伙太不讲究,太不地道,没这么做人的,手上那么多抓鬼驱神的绝活宁肯带到坟墓也不留给我一点,草泥马的,你个吝啬抠门的死鬼,以后别指望老子给你丫的上坟添土!
这是东北市老城区一个极为普通的小院子,总共六间矮屋,三正三厢,茅檐低矮不说,还特莫充斥着一股子阴森和凄凉。
我一个人住着感觉寂寞,就把三间正房腾出来,租给了一个少妇,我自己搬进厢房里。
那个妇女二十六七岁,和我同姓,名叫岳姬,长的不是一般水灵,大眼嘟噜,皮肤也很白皙,身高能有一米七二,是通过赶集网认识的。
一开始我以为这个气质美女应该是有家庭的人,想不到入住好久了才知道她还是个单身。
这样一来,我们两个孤男寡女同住一个院子,多多少少就兴起一些波澜,街坊邻居也都表情神秘地看着我们,不久闲话就衍生出来,八卦连篇,说啥的都有!
因我当时正在暗恋一个女人,她叫何必爱,就住在我的附近,是开麻将馆的社会女混混。她长得不漂亮,但很性-感,一米六零的短粗身材,黄金发,大眼珠子,大脸盘子,嘴唇也是超级厚实,涂抹的鲜红鲜红的,让人一看就会萌生那种不要脸的欲-望。
她认识的人很多,三教九流,杂七杂八,就连运管和交警里面都有她的小弟,综合实力非常雄厚。
她对我不错,没少替我坐蜡,有三四回被人钓了鱼,都是她托人弄出来的,而且处理的及其体面,没让我破财,所以我就把她定为追求目标,心里暗自盘算怎样才能顺理成章地嫁给她!
为了避免节外生枝,于是我就和岳姬商量,这个月的房租不要了,算她白住,劝她换个地方。
想不到那岳姬不但人美,心眼也好使,笑眯眯地朝我点点头,很痛快就答应下来。
那天夜里出车回来,我看到她的行李不见了,屋里也给收拾的干干净净,炕头上还放着四张崭新的钞票。这女人真有个性,临走都没打声招呼。我反而觉得有些落寞。
我继续跑着黑出租,顺便张贴房屋出租的小广告。现在的钱太毛了,一百块钱破开就没影,还见不到啥东西,所以我还是想把这房子租出去,多少也是一笔收入不是?最起码能顶一个月的烟钱。
好在自己有代步工具,在复印部花钱印一沓子传单,走到哪儿贴到哪儿,专往人多的地方撒,随心所欲,很是方便。
可是我没想到,这房子从此再也没有租出去,甚至没人过问,就连一个电话都没接到过。
现在可是农民工返城高峰期,东北市的出租屋明显供不应求,别人家的房子都被哄抢,而我……这特莫也太不符合常理了吧?
我这人心大,稀里糊涂一混俩月就过去了。
转眼间一年一度的清明节就到了。
这天白天我在何氏麻将馆玩了一整天麻将。
因为节假日客流高峰期,华夏政府加大对客运车辆的执法管控力度,更是出台了一系列打击黑车的重大举措,街头巷尾,到处都是全副武装的交警和运管,我们这些黑车在白天基本上就成了过街老鼠,谁也不敢贸然出动。
……
没有事做,我就每天泡在麻将馆、彩票站之类的无聊地方消磨时间。
我研究彩票许多年,投入过不少冤枉钱和冤枉精力,从来也没中过大奖。
尤其是那个瘪犊子双色球,那么多号,又是红又是蓝,复杂透顶,眼花缭乱的,让人一看就能晕倒,还特莫能中个卵……
但我的牌技还算不错,也或许今天该着走运,
开始时输了三百多,心情很是郁闷。傍黑时快餐店老板娘回店里干活,就剩下馆主何必爱,还有她的闺密王敏和我。
瞪着眼三缺一,旁边巴眼的拉拉队又没人敢上,怕被黑,本来就该散局了,不知从哪冒出一个大娘们,那人身材窈窕,长相气派,四方大脸不说还特莫粉面桃腮的,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子熟透的骚味。
穿着打扮也很时尚,一身昂贵的大红运动服,佩戴着金项链金耳环,就连鞋子都是红的。一看就是富婆系列。
这娘们时运不太好,一上来就是一阵疯狂点炮,我在她下家,连坐十五把大庄,虽然玩的是当地小麻将,最后一算账,去掉原来输的,纯赢利也是将近三千多块。
不久那女人就输的净光,人们也就吵吵嚷嚷地散摊子了。我惬意至极,把钱点了几遍后揣起来,然后两手抄兜,牛逼狼烟地吹着口哨,在那输钱妇女嫉妒、愤怒且明显仇恨的目光中,潇洒地离开……
原计划想请何必爱吃个饭,我俩都是单身,平时比较聊得来,何况又在人家暗地配合下赢的钱,表示一下是正常的。其实,我对她那两头一般粗的结实身段早有垂涎,这叫萝卜白菜,各有所爱……
但是当时人太多,都是低头不见抬头见的熟人,街坊邻居一大堆,缕缕行行,张三李四王二麻子,请谁不请谁这他妈都是事。全请吧,请不起!请一部分吧,另一部分就会挑理,下次见面都不带搭理你的,这就是现实!
于是犹豫片刻,又见输钱那主儿正气不愤地盯着我看,怒气冲冲,仿佛带有先杀后煎的节奏,就迅速打消这个念头,悄悄地闪人。
刚刚走进胡同口,就听见有汪汪的狗叫声。
循声望去,一条大白狗站在我家院墙上,正在目露凶光地盯着正房狂吠。
这是何家麻将馆的狗,我们每天见面,老朋友一样都很熟悉,平时见了我就上头扑面地摇尾巴,舔这舔那的,神似它的主人何必爱,即温柔体贴又会来事。
可是今天不知是怎么了,这狗显得非常暴涙,它疯狂地啸叫着,目光中充满了愤怒和惊惧,脖子上的白毛全都炸煞起来,整个身子如同筛糠一般瑟瑟发抖。
“有小偷……”
我心里极速掠过这么一个念头之后,猛地一窜就站到了墙头上,顺着大白狗怒视的方向望去,就见正房屋里黑乎乎的,啥也看不清楚,擦擦眼睛,又仔细看看,稍微适应了一下环境,总算看清楚了,屋里面空空荡荡,还是原来的老样子,连个人影都没有。
可是大白狗见我在它身旁,竟有一种狗仗人势的感觉,它摇着尾巴呜呜地低吟几声,嗖地一下就蹦到院子里,然后开始撕咬什么,那动静很是凄惨,我却看不到任何东西。
我一下就害怕了,因为今天是清明节,百鬼夜行的日子。这个屋子,原来又是全道士居住的地方,那老头生前很能装逼,经常帮人驱鬼,难免会得罪一些孤魂野魅,如果那些脏物对他怀恨在心,趁着今天夜行之日出来报复,那可就操蛋了!他死了,撒手人寰,一了百了,倒霉的却是我……
想到这,我感到万分紧张,不免头皮发麻,一个 正文 第二章 看看姐姐我漂不漂亮 正屋好久不住人,里面空空荡荡,几乎没有啥值钱的东西,所以也就没有上锁。大白狗汪汪叫唤着,突然间腾空跃起,两个前爪就把那虚掩的木门扑开了,随着屋门咣当一声闷响,就有一股阴风迎面袭来,凉飕飕的,像是寒冬腊月刮起的飓风,冻得我全身颤抖。
大白狗名叫何虎,是两年前何必爱在回娘家的路上捡的,当时是个不大的小母狗,平时就趴在麻将馆旁边的简易棚里。
那地方是小区的繁华地带,客流很多,前后左右存在许多餐饮店铺,加上小狗狗很通人气,从不惹是生非,见人就欢天喜地摇尾巴示好,所以深受人们喜爱,尤其是妇女儿童更加对它偏爱有加,它的卧室旁边每天都堆积着许多好吃的,鸡爪、猪蹄、肉包子、火腿肠、牛奶等应有尽有。
在无限美食滋养下,这何虎长的飞快,现在已经是成年大狗,身长能有两米,通体洁白,虎背狼腰,直立起来,酷似一个活泼强悍的北极熊。
白色动物都是极富灵性的,有着通阴阳辩鬼神的智眼,同时也因智商太高很容易走尸成精祸害人间。比如民间常常提及的白龙,白蛇,白兔子,白牛犊子,白叫驴,白公鸡,白狐等等,这些都是经常在民间惹是生非的角色。
何虎这条白狗也是一样,它狂躁地浑身乱颤,回头看看我,迅疾低吼一声,眼神迸射出凶恶烈焰,闪电一样就冲进屋里。
看这架势,它是看到了脏东西,要不然,它不会变得如此恼怒!我的脑袋突然变大,手脚开始不听使唤。
我紧紧随着何虎往里冲,当时我是一脚门里一脚门外的状态,也就在那时候,猛然发现屋梁上面垂下一具女人尸体。
那女人身姿窈窕,眼神凝固,被一根红色鞋带吊在空中,身体像是纸糊的灯笼,被风吹得荡来荡去。
她一身大红运动服,披头散发的,舌头很长,嘴角探出两颗尖牙,满脸的怨气,两眼怒气冲冲地盯着我看……
我突然觉得这娘们有点面熟……
接着我就僵立在原地,嘴巴不停地吐着白沫子,脑子也逐渐混沌,两眼直勾勾地盯着屋里的她,眼神之中却是充满着绝望和无助。
“宋姐……你……你是吊死鬼……”
眼前就有白光闪过,冲向女尸的何虎一声惨叫,脑袋重重撞在水缸上,瞬时间脑浆飞溅,血水比那女尸的大红服装还要鲜艳!
女尸忽然不见,满屋里充斥着幽怨而血腥的气氛!
我当时一下就瘫软在地上,我无力地去拉何虎,它已经死旧了,四肢僵硬,那些光亮的白毛也都呈现萎靡状态。
我处在惊厥之中还没醒神,就觉脖后一片寒凉,有冷风呼呼地吹过来,似乎所有汗毛都被吹掉了。太冷了,就如身置冰窖一样。
特么的,这不是民间流传的鬼吹魂吗……
我吓得要死,强回头,却看到何必爱蹲在我身后,她矮胖的身材有些臃肿,正面色凄惨地朝我吹气……
“必爱……”
我大叫一声,可她没有一点反应,依旧目光呆滞地看着我,突然间,她竟呵呵娇笑起来,她的嘴角非常僵硬,没有一点血色和动态感,她搬住我的脖子就是一阵疯狂的亲吻,我看到她的舌头鲜红鲜红的,舌尖还在滴血,两根银色牙齿从嘴角两侧斜伸出来,有小指那么长,上面还缠绕着动物的皮毛……
我立刻晕倒在地,残存的神识里,感觉被她轻轻托起放到炕上,然后她便呵呵娇笑着,及其耐心地解我的扣子和腰带,她呼哧呼哧朝我的衣服里吹气,我的身体便是一阵凉似一阵,不久,我就被她彻底弄僵,衣服鞋袜扔了满炕。
我的神识一点点的泯灭,一个声音便是若有若无地传来。
“老公?呵呵,你这是怎么了?真有意思,连自己老婆都不认识啦?瞧你那傻冒样,竟然伙同他人黑自己老婆的钱……”
那个声音就在我的耳边响起,不是何必爱,我听得真真切切,却是那个输钱的宋大姐。
她叫宋美娟,一个绝色富婆,看似寂寞的要命,打麻将的时候竟是利用洗牌机会故意摸我的手。
这娘们,我当时就觉得有问题,最次也是心术不正!
“老公,睁开眼来,看看姐姐我漂不漂亮……”
我的脸上就有阴风吹来,我的眼皮也就随之被机械地撩起。
她一身大红运动服,面色白皙俊美,黑发如瀑地半掩香腮,娇媚的如同一朵牡丹。
我一下就蒙了,情不自禁的伸手去摸她的脸,她的眼神柔弱的让人心醉,娇羞的满脸都是笑意。
她慢慢地俯下身子,即将把我搂入怀里的时候,房间里突然传来四声脆响,我看到四张钞票飞向空中,它们开始就似四只艳丽的蝴蝶,在空中翩翩飞舞之后,陡然之际金光灿烂,在那炫目的光华之中,四片极具艺术美感的金属符印便是旋转直下,以迅猛无比的速度直击女鬼的头、胸、腹、足……
随之,一声惨绝人寰的嚎叫过后,女鬼立刻不见踪迹。四张纸币化作灵光飞回我的口袋,我便在那灵光隐匿的一瞬间昏昏睡去!
醒来时,一切都不见了。我发现自己开着普桑正在拐过自家胡同门口。这时候已经是华灯初上,远处城区一片灯红酒绿。
“岳劲,大晚上的你这是干嘛去?”
“哦,王叔,今天是清明节,白天运管查的太严没敢动弹,晚上出去捞点外快……”
“呵呵,是这样啊?这些缺德玩意真够烦人的,小心点,听说夜间有钓鱼的……”
“放心吧爷们,我是鲶鱼精,从不咬钩……”
一面跟邻里搭讪,我的车子就打着转向拐出路口,朝着马路驶去。
刚刚上了主街,就看到不远处的路灯下面站着一个女人,只见她身材高挑,服饰红火,雪白的皮肤衬托着一张杏感十足的圆盘大脸,全身充斥着成熟火辣, 让任何男人见了都有一种欲罢不能的冲动。
她老远就朝我挥手叫停,看那姿势非常老道,一看就知是个的士控。
“啊?是你?你叫岳什么来着……”
“嗯……哈哈,真想不到,宋美娟宋大姐,怎么是你啊!‘’
原来是熟人,下午才刚刚认识的麻友,我和何必爱还联手赢了她三千多块,嘿嘿,何必爱说的没错,小富婆,大肥猪,浑身上下全是油,抠一把,滑流流,滚滚财富似雪球,如若你要装傻比,除非你丫是回族。
想不到自己跟这富婆还特莫很有缘分,短短时间又见面了。
“宋姐,说话吧,这是打算去哪儿?今晚弟弟正好闲着,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吩咐,小弟无偿为您服务……”
“无偿……呵呵,是不是因为骗了几个小钱就内心愧疚,想来赎罪啊?”
“啊?嘿嘿,宋姐……看您说的,什么是骗呢?小弟那可是凭着点子高实实在在地赢来的,你这样理解的话,不是有意寒碜小弟吗?”
“呵呵,大帅哥,别紧张嘛,开玩笑的。你宋姐我可不是小气鬼,根本不在乎那几个零钱,不是有句成语叫做愿赌服输吗!就当给你丫的当红包了,呵呵……”
“宋姐,您这么说我就更加佩服您了,果然是女中豪杰啊,就连胆识和见识都是如此的不同凡响……”
我们一面闲聊一面向前行驶,按照她的指引,我的车子三拐两拐就钻进了一条幽深的胡同,胡同口很窄,勉强可以通过一辆车子,两侧都是人家,很是拥挤,墙壁斑驳古老,都是青砖砌成的,上面有一个用蓝色油漆画的巨型箭头子,上面写着“卖-阴”字样。
我有些吃惊,偷偷拿眼瞄她,她好似明白我的心思,把头一低,轻咳几声,抿嘴就乐……
我不再说话,表情瞬间就凝固起来。说实话,我这人平时很体谅站街女的,她们都是弱势群体,大多数出于生活所迫才选择这一龌龊职业……可是这个宋美娟,看外表她根本不是缺钱的人,竟然也在旮旯胡同里干这见不得人的勾当,着实让我瞧她不起了!
车子行驶到胡同尽头便没路了,挡在面前的是一家黑森森的大门。它吱嘎一声就敞开一条缝隙,一个身形瘦削的黑衣人从那缝隙里钻出半个身子,他的目光冷冷地打量我们许久,才用力把那虚掩的古门推开一半。
“需要什么,自己去取就是了,然后回来结账……”
那声音也是诡异的狠,好似不是从嘴巴里说出来的,我的心里有些紧张。抬头去看宋美娟,她早就笑眯眯地提臀下车,身子一闪就消失在黑暗的门庭里。
胡同里寂静的可怕,平素里喧嚣的城市仿佛被谁屏蔽到了另一个时空。夜风呼啦啦卷入车窗,阴冷阴冷的,我的心随之有些战栗。
好在没用几分钟时间,那扇大门又吱嘎一声被人推开,宋美娟气喘吁吁地走出来,怀里抱着一大摞上坟用的烧纸!
“初中时候,他就把我摁倒在荒郊野外,我俩是同学、邻居,长大后一来二去就结婚了。去年,他先走了,我要到城西十字路口祭奠他……‘’
…… 正文 第三章 这年头真特莫邪性啦 宋美娟的声音甜甜的,没带半分忧伤色彩,相反,却有一丝羞怯的意味……
原来是这样,我反倒对她愈加佩服,这个女人很强势同时也很强大,我对她打心眼里产生一种由衷的敬畏。
装好东西,宋美娟结完了帐,我就发动车子准备离开,可是这时候掉比事就发生了,我的普桑无论如何也挂不上倒档了!说实话,我的车子虽然破,但是发动机和变速箱都是前不久才大修的,花了我两千多块,就连变速系统的传动机构也都做了精心保养,怎么会发生这种怪事呢?
这条该死的胡同子很长,进来时足足用了十几分钟,现在往前走没有路,我只能选择往回倒车……
可是倒档又没有了,怎么挂都是前进档位,现在车头已经就要顶到大门上,唉,贴上一个富婆本来是件很美的事情,。
现在可好,完美计划彻底泡汤不说,弄不好还要连人带车全都扔到这里!
宋美娟坐在旁边也很着急,我们俩嘀嘀咕咕在车上研究了半天也没挂上倒档。正在着急时候,大门又吱嘎一声开了,那个瘦削的身影又闪现出来。
“喂,你们两个,车震也要小点声,不要扰民!”
“你丫的蛇精病吧?你哪只眼睛看见我们车震了……”
“不车震怎么不走?车子还吱嘎乱颤悠?速度点,办完事赶紧离开,这里可是鼎鼎有名的卖-阴胡同,交易的都是来自阴曹的日常用品,并非尔等想象的风月场所”
我一拉车门就下了车,手里拎着加力杆,心情很是不爽,有点要打人的冲动。
宋美娟怕我打架,也跟着下来了。我俩就慢慢往前走,那黑瘦的看门人眼神诧异地盯着我们,一看情形不对,就双手一摊,露出一副与我无关的窘态。
“把你的话再给老子重复一遍……”
“哥们,不要误会嘛!我也就是那么随口一说而已,并无恶意不是?”
“告诉老子,你特莫是哪只眼睛看见我们车震了,我要把它抠出来当灯泡踩了……”
“不,不!哥们,冷静点,不信你们看,你的车子……”
黑衣人一面躲避我,一面惊恐地用手指着我的车。
宋美娟紧紧抱着我的一只胳膊,我们两个同时回望,就见黑暗中,那辆普桑正在颤动,所产生的频率和节奏,就跟车震真是特莫的一模一样。
我俩都傻-逼了,木偶一样站在那里,宋美娟的美目变得复杂,流溢出惊奇和惶恐。
“别怕,这特莫绝对属于灵异事件……”
我顺手就把她搂在怀里,她的身体热乎乎软绵绵的,很容易让接触者产生幻觉冲动。
这种超优的感触与皮下脂肪厚度有一定关系,有的女人为了显示苗条曲线,不惜把自己减成皮包骨,以为这样才是魅力;其实不然,人-体的皮肤、肌肉以及脂肪都是有比例的,只有懂得科学保养,通晓肌体学说的人,才能达到三者合一的完美程度。
这一点,宋美娟就做到了。搂着她,肌肉的弹性和脂肪的厚度都会源源不断地通过感觉器官传递过来,所有数据,各项指标,都是那么恰到好处,没有一点累赘,也没有一丝缺失,堪称杏感女体的典型示例。
我搂着她,竟然忘记了无形恐惧,心里面暖暖的,非常惬意。
我明显感觉到她的身体在微微颤抖,于是就加大了搂抱力度,她突然就不说话,一双精美的眸子努力地盯着我看,似乎是在挖掘我内心深处那些龌龊思想的存在。
我的脸烧的厉害,估计已经红到脖颈了。
幸亏是傍晚,光线很是暗淡,她不可能发现的,她是花痴,她是胆小鬼,她已经被吓得要死,她不能发觉我的企图……我在心里默默地祈祷着。
我有些尴尬,就理智地朝她笑笑,我俩面对面,彼此的呼吸都能熟知,她长得很美,一颦一笑,都是那么楚楚动人。我是彻底的醉了,她就是一杯美酒,尝一口,就会让人神魂颠倒……
那边的车子依然在颤,耳畔中好似还有女人咿呀咿呀的怪叫。黑衣人也不再言语,小心谨慎地在那车子旁边转了转,而后手指抵在唇下发出一声漫长的嘘声,表情显得异常恐惧,我就把她搂得更紧!
“别怕,有我在……”
“嗯,你真好,谢谢……”
“你也勇敢”
“那是因为身边有你……”
我俩说着悄悄话,边上的黑衣人却怒冲冲地摆手制止。
“你们他妈不要命啦?没听见色鬼正在车里创造鬼婴吗?惹怒了他们,没有你们好果子吃!”
“管他什么色鬼还是大头鬼呢,他办他的,我弄我的,这叫井水不犯河水,你丫的赶快给我滚开,不然老娘告你偷窥他人隐私……”
“我擦……真是狗咬张果老,好人全是吊!都特莫啥时候了,还有心思琢磨这个,老子撤了,不给你们当灯具了”
说完那大门就咣当一声,接着是拦门杠上锁的声音。
那家伙真走了,胡同里一片漆黑,只听见一个女人毫无廉耻地怪叫声。
我静静地看着她,她也静静地看着我,相持半晌,她开始笑眯眯地搬住我的脖子,眸子忽闪着难以隐藏的风情,一条香舌便从精致的嘴巴里面探出来,直接舔向我的嘴唇……
我的身体忽然一抖,这一幕,好像在哪经历过,此时大脑一片空洞,有些记忆断断续续的涌上来,就很快被杀毒软件给彻底格式化掉。
那条舌头,真的好熟悉,鲜红的轮廓,淡粉色的舌尖,还有一层薄如蝉翼的肉质舌苔,看着看着,我就崩溃了,我张开嘴巴就迎着那片香舌咬去……
“嗯……哦……”
她小心地吟呻,好像生怕吓到我一样。
我顺势把她拥倒在普桑的机器盖子上,身体也大幅度扑上去,她的身体绵软,脂肪厚度肯定符合国际标准,那感觉真的很爽,忽悠忽悠忽悠……我便有了要解腰带的冲动。
“要干就快点,别特莫婆婆妈妈的,如果不行可以叫声大哥,我会毫不犹豫出手相助,我最痛恨占着干净茅坑又大便干燥的坏淫……”
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传来。
“色鬼,滚一边去,这里没你啥事,别影响老娘的情绪……”
“唉,特莫的,宋姐,你说你是不是吃饱了五谷粮食就闲的蛋疼啊?跟这个人间小白脸玩儿得哪门子阴阳炮啊?难道他那方面真的比我还强?”
“滚开,再来磨叽小心老娘掏空你的肾脏喂狗!”
“次凹,少特莫搁我面前装比,东北阴城屁大点的地方谁不知道谁啊……”
那个声音最后消失了,我看到挡风玻璃上贴着一男一女两张怪脸,那个男的神情有些沮丧,那女的却是瞪大两只媚眼贪婪而惊喜地盯着我……
我激灵一下打个冷战,接着就有一股腥臭味道扑进鼻孔!
“啊……草泥马……不要……”
我拼命挣扎,一拳就轮到宋美娟的大脸盘子上,她无所谓地往旁一歪,两眼痴迷地迸射出蓝色火花,她的舌头变得细长,嘴角的两颗獠牙也分外突出地彰显着邪恶与诡异。
我的大脑瞬间又混沌了,我听见那个男人阴阳怪气的叹息声,还听见宋美娟和另一个女人不怀好意的怪笑声。
“呵呵……”
“呵呵呵……”
“宋姐姐,这爷们好健壮啊,恐怕你很难把他拿下,要不要小妹我帮你一把呢?”
“去去去,都给我死一边去,老娘可没有与人分羹的习惯!”
……
对面大门咣当一声就敞开了,接着两道刺目的灯光迎面射来,漆黑的胡同瞬间就被照得雪亮。
“张三,这是谁的车,叫他赶紧挪开,别挡路!”
“主人,这车是一个客户的,听说是没有倒档了,正在抢修”
“真不是时候,叫他松开手刹,我帮他顶出去。我说大半天了一个客户都没有,原来是这破车遮挡了风水……”
说话的女人声音清脆悦耳,根据声音就能判断出此女绝对美艳绝伦。
果然,随着发动机嗡嗡的轰鸣声,一辆带有“XL4”标志的白色悍马徐徐驶出院子,悍马车窗缓缓摇下,露出一张媚态十足的俊脸。
这是一辆限量版的豪车,根据标志可以看出此车全球仅存四台。
黑衣人屁颠屁颠地小跑过来,敲敲我的风挡玻璃,不耐烦地道:“喂喂,搞完了没有啊?麻利儿的,我家主人帮你推车”
我慌里慌张就把手从宋美娟怀里抻出……这一觉睡得好疲惫,一个噩梦连着一个噩梦,睁开眼,看到她的小手也在我的腰带下面蠕动,于是脸一红,挣脱她,就坐到驾驶室里。
对方熄灭了大灯,就打开了双闪,霓光灯啪啪地闪烁着,悍马车的方向盘后面,那张精致的美艳脸庞也随着灯光时隐时现,可以肯定这个女子正在悄无声息地注视着我。
不久,车子被那美艳女子顶出胡同,一到大街上,神秘消失的倒档竟然又恢复了,还很好用,他妈妈的,这一晚上折腾毁了,我真是够够的!
那美女年纪不过二十来岁,面容冷艳,一袭黑色紧身劲装,把她绝美身段体现的淋漓尽致。她的目光阴冷而犀利,没有一点情感标志,随便瞄我一眼,就有被刺穿双眸的危险性,我不敢正视她,也不敢搭话,甚至连声虚伪的谢谢都没来得及说,她的悍马就凭空消失在暗夜中,再也不见一丝踪影。
我开着车就往城东郊外的十字路口驶去。看看时间,19:40,好像我们在那胡同里并没有耽搁几分钟,而我却是有种度日如年的感觉。
宋美娟坐在副驾驶的位置,脸庞红扑扑的,透露出成熟女人花痴般的娇媚姿态。我无意间瞟她一眼,她就有所领悟地抓住我那只挂档的右手。
“岳劲,刚刚,我是不是对你做了什么……”
“没,没有,绝对不会……”
“那就好,我也觉得,根据我宋美娟的出色人品,不会那么下贱,倒是你,呵呵,想不到你这人平时蔫土匪似的,到了关键时刻,还真鲁猛……”
“什么?你说我……”
“别紧张嘛,今晚的事都过去了,你就把它当成一段聊斋志异吧,可好?放心,我宋美娟是有情有义的女人,我会为你保守秘密的!呵呵……”
“宋姐,你是不是做梦了?我俩之间可是清清白白啥事都没发生……”
“切,撒谎都不带脸红的,瞧瞧,我这熊罩吊带都被拽断了,裤头也特莫松垮垮的,你还敢说自己清白?”
她刺喇一声就拉开运动服的拉链,对面车灯晃过来,一大片白皙的俗胸霍然暴露无遗!
草泥马的,真是有口难辩啊,这娘们,是不是想黑我啊?
我的心头一沉,脚下油门便是猛踩,我的破普桑就如撒欢的叫驴朝着前方窜去。
她知道我怒了,就呵呵娇笑着点着一根香烟,深吸几口,然后递给我。
“喂,不会那么小气吧?就当姐姐错怪你了,行不行啊,是姐姐我自己犯贱,撕裂了自己的熊罩,撑烂了自己的小裤裤,可好?”
我不理她,一面开车一面吸烟。把那女人冷落起来。
“吆喝,想不到你这人高马大的还有逆天的小脾气啊?呵呵”
“……”
城西十字路口。
这里属于城市的边缘地带,再往前行驶就是郊区地界,所以这里的车辆行人相对来说都很稀少。尤其今晚,耸人听闻的清明节的夜晚,百鬼夜行的天残绝日,行人更是寥寥无几。
我叼着烟卷,帮她把烧纸点燃了,就倚着路树旁观。她跪在地上,手里攥着一根树枝,一面小声嘀咕,一面用树枝扒拉纸灰。不久,火势就越烧越旺,火苗子窜起来一米多高,照在她的圆盘大脸上,红通通的,很是好看。
烧完纸,她就站直了身板,两手在膝盖上拍拍土,就钻进车子。
“岳公子,麻烦再辛苦一趟吧,我要回家了。”
“是,我的女王陛下,敢问路在何方?”
“一路西南,南山古镇便是!”
“什么!!!!”
……
南山古镇是东北市一个及其狭小的乡镇,距离市区100多公里,那里地处山区,交通不便,只有一条盘山公路通向外面。
以前,出租车司机只要听说去南山古镇都争着抢着干,因为去那里属于小长途,要钱多,沿途还能揽客,返城时又能拼车载客,而且没有收费站,一个往返纯利润三百多,只有傻-逼才会拒绝。
可是现在跟过去不同了……
自从几月前南山殡仪馆竣工并投入使用后,意想不到的恶性事件便是接连发生,受害对象大都是出租车司机。
上个月,一个女司机开车路过殡仪馆时被乘客咬了脖子,养路工发现她时那尸体已经干瘪。十天前,一个黑车司机接到一个电话后往殡仪馆接人,结果也是有去无回,发现时尸身腐臭,身上血液全被吸干……至今尚无结论。
经过警方确认,以上这些案件全部属于灵异事件,无踪可循,无源可查,只有招开新闻发布会,警示夜班司机小心谨慎,没有十分把握夜间不要轻易单独去往南山方向。
说实在的,我的胆量要比普通司机大出很多,但是我也不敢擅闯禁地,那地方阴邪之气太重,明显是脏东西聚集的地方。
“宋姐,不是我舍不得几个油钱,你是知道的,我这破车毛病太多,在市内跑跑还能凑合,要是跑长途恐怕有些难度,万一在路上抛锚了,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你说那不是倒血霉吗?再说,最近政府加大力度整治黑车,我这宝驴要啥没啥,万一遇到穿制服的就是死路一条,所以,我看今晚您就别回了,找个地方住下,明天天亮,小弟绝对亲自送您,行不行?宋姐……”
“啥?岳劲,你丫的可是太特莫不地道啦!是你亲口说今日个无偿为我服务的……”
“唉呀,我的宝贝宋姐,不是有句话叫做计划没有变化快嘛!你是个单身女人,黑灯瞎火的,一个人住在南山古镇那破地方,你说我能放心吗?”
“少来了,男人没个好东西,出尔反尔的算什么爷们,白瞎我那熊罩了,一千多块,就当他么被狗撕了……”
“宋姐……你这是啥话呀?弟弟我可都是全心全意为你着想,你可不能冤枉人,你这样,弟弟会好伤心的!”
“好啊,岳劲,如果你是真心为我着想,那就把姐姐带你家里去住,你意如何?”
“没问题,宋姐,不瞒您说,我那小院冬暖夏凉,即舒适又安全,就这么说定了,反悔的就是瘪犊子……”
“呵呵,要是也是你,不可能是我……”
好容易把她摆平,我才长出一口浊气。摇开窗户往外扔烟头的功夫,我看到刚刚烧过纸的地方,有个黑影正在那里忙活……
我的心突地一紧,这特莫黑灯瞎火的,怎会有人在这里出现?
其实这个十字路口属于市政主干道的末端,按规定是有路灯的。前些天我路过这里还是一片灯火通明,今天不知道犯的哪门子邪性,到处都是黑擦擦的,非常瘆人。
恰好此时一个拉渣土的卡车轰隆隆从边上驶过去,雪亮的灯光使这里变成短暂的白昼……
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长相精瘦,身材却很苗条,她手里拎着一条黄布袋,袋子里装满了纸灰……
卧槽尼玛,真是怕啥来啥,这分明就是一个出来敛钱的小鬼嘛!
我看看宋美娟,她正在鼓捣我的手机。这娘们真够心大的,置身此地,一点害怕的意思都没有。
我立刻发动车子,打算马上离开。就在这时,车门嘭地一声被人拉开,一股冰凉冰凉的风吹进来,我不由的打个冷战,立刻觉得头皮发麻,手脚都特莫不利索了。
“师傅,能不能带我一程啊……”
门口一个黑乎乎的身影,看似单薄的很,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
“小姑娘,你这是要去哪儿啊?”
“哦,阿姨,我想去皇权珠宝城……”
“上车吧,叔叔免费送你过去。”
“呵呵,真的吗?太感谢了……”
……
我发动车子,拉着两个身份不明的女人行驶在灯火昏暗的马路上。我的心情好紧张,我一根接一根地抽烟,心里头七上八下不知道是个啥滋味。
小姑娘坐在我的身后,从后视镜就能看到她那双乌黑灿亮的小眼睛。眼神非常的纯净,没有大人那种复杂和凌乱,甚至还能从她的眼角和唇角间,察觉到些许若有若无的感激。
越是这样,我就越是不安。
什么叫做鬼精灵啊?就是这种看似纯洁干净的小鬼……
往往这些被人忽视的小鬼,才是最厉害,最霸道,最为诡计多端的角色。
为了驱散恐惧和尴尬,我打开了室内灯,两个女人也没反对,灯光有些昏暗,却是带来了不少的安全感。
宋美娟继续摆弄我的手机,原来她是在上QQ加我好友。小姑娘也是百无聊赖的样子,她怀里紧紧抱着那只黄口袋,看似对她非常珍贵,顺手就从我身边拿走了一个本夹子。
那是我精心设计的一张双色球走势图,带连线的,非常精密,我每天停车等客时就要拿出来细心研究一番。我这个人很不踏实,总是盼望能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出来,所以平时除了打麻将就是研究彩票,只是没中过大奖。
“叔叔,这是什么啊?呵呵,怎么看起来怪怪的,很有意思的……”
“双色球走势图”
“哦,知道了,呵呵,叔叔,原来你的爱好还很广泛,一定没少中大奖吧?”
“打发时间而已,这个难度很大,从没中过……”
小姑娘也不言语,手里攥着圆珠笔,盯着走势图凝眉沉思了片刻,就在那背面写下一柱号码。她没有说话,只是笑眯眯地把本夹子放回原处,我却看的真真切切。
前面就是皇权珠宝城。
宏腾大厦共有五十八层,坐落在东北市宏腾大街最为繁华地带,皇权珠宝城总部就在一二三层,是本市最大一家自营连锁式珠宝公司,规模非常之巨大,全国各大城市都有连锁的实体店面。
我打着转向就靠到泊车区,小姑娘面颊惨白,心情却是不错,貌似还有几分小小的激动。她说了声谢谢叔叔,谢谢阿姨,就抱着袋子,兴致盎然地进了这家24小时营业的珠宝城。
我看看表,此时正好19:55。今天是礼拜四,双色球开奖的日子,距离封机还有五分钟,时间够用。这时宋美娟下车解手,我就抓起手机,拿着那个本夹子,给我家附近彩票站老板娘打了一个电话。
这一代我混的很大,人们都叫我黑车岳,什么酒店、网吧、歌厅、麻将馆以及许多企事业单位的领导没有一个不知道我的。
因我当过特战兵,开车技术一流,散打搏击也是出类拔萃,即是司机又是一个廉价的贴身保镖,所以很多店铺老板外出办理大事都愿意打我的车,尤其是那些美女富婆们,更是对我趋之若鹜。
彩票站老板娘王敏更不用说,她和何必爱是闺密,我和何必爱又有那种见不得光的关系,所以我们之间也算是好朋友。
给王敏打完电话,我就踱步来到珠宝店门外。果然是百年名店,光从门面的装潢设计就能看出大气磅礴的超豪气派。
门口矗立四个保安,他们个个身材高大,健壮,全副武装地站在门口,昂首挺胸的姿态显得非常威武,看那标准的军姿就知这些家伙都是来自军旅的复员战兵。
真特莫是土豪啊,老子啥时候能有这等产业也就心满意足了!
正在胡思乱想,就见两个穿着体面的店员步履匆匆地走出来,她们的身后跟着那个小姑娘,她怀里的袋子已经瘪了许多,但她的手上却是多了一个红通通的首饰盒,看样子非常昂贵的奢侈品。
小姑娘比刚才更加兴奋,边走边摆弄着首饰盒,完全无视了身边好几个保安和店员的存在。
“小姐您慢走,欢迎您下次继续光临本店……”
两个店员非常礼貌地送她出来,然后又都急匆匆地回去了。
“这年头真特莫邪性啦,十五六的小孩子也能买下价值十万的珠宝,而我们这些五大三粗的成年人却只有承当看门狗的资格,真是特莫的没天理了。”
“瞧你那傻-逼-样,人家可是富二代,是沾了爹娘的光,你丫的吃哪门子醋啊?难不成你也要拼个有钱有势的老爹不成?”
“滚犊子,说着说着就没正经的了,老子不过就是发发牢骚而已,草拟麻么的……”
两个保安都是东北人,说出话来兵痞味道十足,我都被那俩比逗乐了。
“叔叔……”
一句甜甜的称呼,如同泼到我头顶的一瓢冰水,我立刻激灵一下就愣在那里。
真该死,这小鬼又缠上我了,这可怎么办?宋美娟这个骚-货去哪拉屎了?这么许久还不回来,不会也是特莫的大便干燥吧?如果不是等她,老子可就早已溜之大吉也!
“叔,你在等人吗?”
“嗯嗯,是啊,我在等刚才那位阿姨。”
“叔,你这车坐起来很舒服的,你能不能送我回家呀?我有钱……”
“哦,对不起小姑娘,这次叔叔可能真的帮不上你了,因为叔叔要送阿姨回家,早就约好的,我们不能出尔反尔呀,你说是不是?”
“叔,那位阿姨住哪里呀?兴许还和我是同乡呢。”
“不可能,小姑娘,哪有那么巧的事!天不早了,你赶紧打其它车辆回家吧。”
我是极力推脱,她却非常执着的和我商量。就在这时候,宋美娟出现了,她笑眯眯地走过来,身姿窈窕,风情万种,手里攥着一大把烤串,油腻腻的,冒着热气,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糊肉的味道。她走过来就塞给小姑娘几支,爽快地说道:“孩子,你家住哪里呀?吃点东西,就让叔叔送你回去”
“阿姨,我家住在南山古镇”
“哪儿?”
“南山古镇……
“……” 正文 第四章 这回你丫的摊事儿了 也许我是命中注定与这南山古镇有缘……
在身边一大一小两个女人合力劝说甚至乞求下,我终于被迫改变了主意。这种情况,我也没法继续拒绝下去。
霍灵域,就是那个羞怯怯看似瘦瘦弱弱的女孩子。她有两只空洞纯净的大眼睛,平时很少有笑容,身材娉婷,面庞干净的比月亮还要皎洁。
这个名字在我心里跳跃了一遍又一遍,感觉是那么的熟悉,似曾相识过。冥思苦想后,大脑之中茫然一片,她这人,不,她这只鬼精灵,在我脑海中确实没有一点印象。
我们的确只是陌生人,我与她一点关系都没有!
这是我最初阶段的判断。
可就在我自以为判断正确的时候,心里面便是传来丝丝缕缕无从察觉的隐痛!
我是怎么了?
一股悲恸的情愫跃然心坎,霍灵域空洞的眼神里,便有了我无法割舍的凄楚!
这也是我改变念头决定送她回家最为合理的解释。
三个人,一辆车,行驶在黑漆漆没有路灯的无人街区,我们的心情都不一样。
那成年女人庸赖地倚在座椅上睡着了,她睡得很踏实,呼噜和口水都涌出来,她的手,却是不忘搭在我挂挡的手臂上,我的每个动作,每个换挡过程,都会让她感到舒适,或者是紧张。
于是我就尽力不去换挡,本来在这车辆稀少的县道上,一马平川的路况,我的宝驴可以任性驰骋,也用不着频繁的增减挡位。
那只手就一直暖暖地扣在我的手背上,我能感受到她起伏不定的心跳。
霍灵域霸占了后排所有的座位。她或躺或卧,充分展示了花季少女无忧无虑的单纯习性。那个红通通的首饰盒看似她的最爱,一直也没放下过。
或许是因为有了首饰,也或许是因为归心似箭,女孩子显得及其兴奋,小脸蛋由苍白变得红润许多,她空洞的眸子没有一丝一毫的疲惫,总是骨碌骨碌及有规律的转动。
这孩子真是可怜,小小年纪就变成了小鬼,她的父母是谁?又是一个怎样的家庭背-景呢?
我的心即刻又是沉重无比。
我深呼吸,点着一支烟,通过后视镜偷偷瞄她一眼,镜子里的她面庞文静秀气,深邃的瞳孔中,流露出一抹淡淡的哀愁。
“灵域,饿不饿?前面有家夜店,叔叔给你买东西吃……”
我突然意识到自己承担着一份责任,这是一份永远永远都不可卸掉的责任!
“叔,我不饿,谢谢你”
“别客气,你这么小的年纪就出来闯荡,家里人不担心吗?”
“我是孤儿……叔”
“……”
我当时真想停下车来抱她一抱,却又没有那份勇气!我再也不敢看她,我的眼泪出来了……
通往南山古镇只有一条县级路,若干年前修成的,非常曲折。因为地处深山裂谷地段,塌方和泥石流屡见不鲜,修路时没少死了人。沿途108公里只有两个加油站,所以出城之前,我必须把油箱灌满才行。
转向灯啪啪地在夜色中跳跃,车子便驶进东北市郊一家私营加油站。
“师傅,加多少?”
“灌满吧!”
一个满脸雀斑的加油员把油枪捅入油箱里,就站在旁边目光冷冷地注视着我。
这人是个神精病吧?那眼神怎么看怎么让人恶心。我就没有心思理他,看看旁边有卖东西的柜台,就过去买了几瓶饮料和一堆零食。小孩子都是喜欢吃零食的,这一路也是不近,我不想让灵域感受到孤独和凄凉。结账时才发现自己兜里根本没带钱,当时情况非常尴尬,要多丢人有多丢人。
其实并不是分文没有,我的贴身口袋里还有四百块新票,是岳姬给我的房租,连同那张租房协议夹在一起。也许是思念岳姬的原因,或许是别的,我把这些钱识做宝贝,打心眼里不想动用。
可是现在没法了,想不动用都不行,我总不能买了东西腆着脸去叫两个女人结单吧!
掏出那张协议书,抽出其中一张钞票,及不情愿地递过去,心理扭曲的都要变形了。
那娘们不到三十,个头和我一平,脚脖子往上比我粗出一倍之多,尤其胸部更加夸张,就如横向堆积的棉花包。身穿加油站的黄马甲,一脸的横肉,看上去墩实彪悍黑不溜秋。看到她,读过《三国》者会联想到张飞,读过《水浒》者会联想到李逵!只是性别不同,这样更加引人注目!
她目光斜斜地瞟我一眼,见我长相如此端正,好似有些无地自容,就瞬间收敛了慑人的余光,两根手指夹着钞票在节能灯下晃动,端详好久,才笨拙地塞入一个验钞机里识别真假。
“哥们,不好意思,这是假币!”
“啥?怎么可能,刚从机器里面取的,你确定没有搞错吗?”
“草……瞧不起人是吧?我干这行四年了,从没出过半点差错,不信你看,这特莫的颜色艳丽,薄如蝉翼,哪里有真币的朴实厚重之感?倒是很像死人用的冥币。”
她这么一说,我当时也就半蒙状态,把那三张都递给她,她就捏着在那灯光下面分别验看,然后又笨拙地塞入验钞机里……
“哥们,这回你丫的摊事儿了,都是假的!”
说着那男人似的女人就毫不客气地抓起旁边的电话。
“喂,110吗?我是城西加油站……”
“卧槽,你这是干嘛啊?有话好说嘛,报什么警啊?”
“我怀疑你与一起重大假币制造案有联系,请耐心等待,协助警方调查…
“去你麻么的,你个大乳牛有啥权利对我说三道四的?你又不是国际刑警,是不是吃饱了拉不出屎来憋得钢门难受啊?”
“你敢侮辱我的人格是吗?好的哥们,今天你是彻彻底底倒大霉了!”
她手里攥着四张钞票,瞪着牛眼盯着我看,目光中都有要把我烧成灰烬的意思。
我当时也火了,隔着柜台就去抓她的脖领子,谁知这娘们看似笨手笨脚的,实则非常机敏,反应力也是绝不逊色于我。
嘭地一声,我俩的手掌就贯到一起,我只觉得手掌一阵麻木,手肘以下都疼得要命。
她的脸色也不好看,貌似也是强忍着。我俩就隔着柜台在那较劲,她的脸越来越红,越来越暗,最后涨的跟紫茄子一般,并且胸脯起伏极大,我都能听见她嗓子眼里咕噜咕噜的通气声。我特莫也没好到哪去,把百分之九十的力量都灌输到右臂上,才勉勉强强和她持平。
僵持了十几分钟,我就有点吃不住了。要知道,我的力量很大,在部队时曾经有过拳砸十四枭的光辉战绩,绝不是一般人能应付的。可是这娘们更特莫厉害,她的肌肉突兀,骨节爆响,若不是隔着一个铝合金玻璃柜,限制了她的正常发挥,估计都能把我举过头顶当场摔死!
我俩只顾在那野蛮斗狠,身边聚集了许多美女都没功夫欣赏。这时就听见附近传来几声稀里哗啦的掌声。
“不错,这才叫天王盖地虎,宝塔镇河妖。哈哈哈,有点意思,想不到我至尊战营的两员过气虎将竟然在本宫的眼皮底下演绎雌雄对决,实在是华夏国东北市的一大奇闻啊……
“王教头,你认识他们?”
“何止是认识,哈哈哈……”
一个女人狂放自大的笑声传进耳朵!
至尊战营是我的军团番号,特种兵的分支,我在那里服役四年,到现在一直有种难舍难离的感情牵挂。所以一提及此,我不得不回头去看,眼前站着十几个全副武装的警察,他们的身高,体形,三围包括服装和性别都是一样的,清一色的女流。
毋庸置疑,这些女警就是东北市警察局鼎鼎大名的雌狐重警队。
我每天跑出租,偶尔就会遇到这帮娘们凶神恶煞般地野蛮训练!
这些女警还有一个城市猎人的美誉,专门负责本市扫黑,除暴,反恐,斩枭等重大案件,名声显赫,战绩卓著。
今天这是怎么了,一个普通的110报警电话,就特莫招来了令人蛋疼的母狐狸重警队,这不是杀鸡用铡刀,大便蹲战壕吗?
我的对手此时也明显被震惊到了,她豹吼一声就摆脱我的纠缠,转身之际一拳搂到我的脸上,接着膝盖便是撞碎柜台,整个肥躯碾压过来,我这才看清她大热天居然足登一双特战军靴,两条大腿又粗又长,巨号军裤被那肌肉撑得紧紧绷绷,仿佛一不留神就有挣裆露腚的可能。
我的身体被那重拳轰击,脸庞肿起老高,血沫子就从嘴角喷出,鲜红鲜红的,我立足未稳,就被一只暴力大脚掀翻在地。
那胖熊似的女人神色鄙夷地朝我竖起了小指,瞬时就激起我的怒火。
我之所以如此大意是因为刚才看到熟人了,那是一张令我一辈子都不能忘记的面孔,她叫王道,绰号王母娘娘,华夏国一个超级富豪的女儿,兄弟姊妹中排行第六,因此大家也习惯称她小六。
她是我的战友,也是我曾经的队长,甚至,差一点就成了我的准老婆。
往事不堪回首……
就是为了躲避她那庞大家族的频繁纠缠,我才毅然决然地弃甲归田,来到这个陌生的环境里隐形,没想到老天弄人,又让我遇到这个身披警服的女神仙,看来她已经退役从警了。
就因为此,我才大意分神,被那大娘们趁虚而入,差点把我打瘫在地。
当下我也真是怒了,一个鲤鱼打挺就从地上跃起来,抻直脖子就朝那娘们鼻梁骨撞去,那娘们经验老道,侧脸蹲身就轻易避开! 正文 第五章 放心吧婶婶 我们两个就在加油站的空地上对打起来。这娘们力大拳沉,身上肌肉也是发达,每一拳每一脚都有要我小命的节奏。我身体比她灵活,能躲就躲,该攻就攻,她却也在短时间内奈何不了我。
这时四周已经聚集很多人。还有很多开夜车的同行。这些人往往是最具有正义感同时也是最能起哄的。
“黑车岳,加油,黑车岳,加油……”
那些司机朋友心地淳朴,不知我们因何打架,也不问明理,居然都站到我这边,他们虽然出身卑微,个个都是其貌不扬,身上衣服也是油脂麻花,却都对我及其关注,似乎我就是他们心中的老大。见此情景,我不由的对他们肃然起敬。
来不及跟他们说声感激的话,我的拳脚开始凌厉果断地展开攻势。
根据王道刚才说的一大套,我能推断这个娘们也是来自至尊战营,只是我从没见过她而已。这就是说,在我参军的时候,估计这娘们已经退役了。
她到底是谁呢?
难道说,她就是名震至尊的傻大黑?
傻大黑是一个人的外号,真名荣丽芳,五年前退役,专业狙击手出身,曾经以力大拳猛心狠手辣名慑军界。也是至尊战营一段时期以来军魂似的头号种子人物。
我一愣神的功夫,那娘们突然一拳轮过来,正中我的左脸,当时我就趴到地上,脑袋疼得都要爆炸了。我忍着疼,单手拄地就从地上拱起来,身体还没挺直,胸口又挨一脚。
这一脚挨得真叫冤枉,估计换作普通人都能有所躲避,可是我却硬生生地挨上去,嘭地一声,我的身体就飞出去了。
我就是想验证一下这人到底是不是荣丽芳!
身体刚一落地,沉重的脚步声就已逼到近前。她的两腿粗壮有力,每每踏出一步都能震得地面铿锵作响。
“住手……你这人好不讲理,平白无故为何打人?”
一个清脆且带着几分童稚的声音传来。小丫头霍灵域伸开双臂就把我挡在身后。
“小屁孩,滚一边去,这里是战场,不是你撒娇的地方。”
“切,狗屁个战场吧,这不就是一个破加油站吗?有啥了不起的,你无辜打人就是不对,就是犯法,我要到你老板那控告你!”
“控告?哈哈哈……小姑娘,实不相瞒,本人就是这里的老板荣丽芳,我承认你很勇敢,但是勇敢的愚蠢透顶。你知道吗?这个人出身军旅却是行为卑劣,到处花假钱骗人,丢尽了军人的颜面,难道说不该打吗?‘’
“你胡说,你分明是在冤枉好人,我叔叔他是个行侠仗义的大英雄,根本没有你说的那般卑鄙,我看你长的一副熊瞎子相貌,倒是没有什么好人样……”
“放肆,你敢辱骂我?”
“呵呵,这位荣大妈,没有搞错吧?我有辱骂过你吗?我可是从来不骂人的吆……叔叔的钱都在我这里存着呢,他身上可是分文都不带的,你偌大个躯体竟然凭白污蔑他,还对他施暴,你难道就没给军人丢脸吗?”
“你……小丫头,别以为自恃年幼我就不敢打你,看你这般护着他,莫非,莫非你俩是造假币的同伙?”
“住嘴,死母熊……你口口声声说人家花假钱造假币的,你可有证据?拿出来让大伙瞧瞧呀?如果你没有证据,那你就是恶意中伤他人,触犯了华夏国的诽谤栽赃罪……”
“好,你等着,老娘这就给你拿证据,我要让你们心服口服浑身舒服……”
说着她就掏出纸巾擦手上的血,然后就笨拙地去摸自己的口袋。那张大脸牛逼哄哄地洋溢着兴奋。
我这时候就坐起来了,鼻子和嘴都不同程度地受伤,霍灵域蹲在我身边,及其心疼地用小手给我擦鼻血,她的小手凉飕飕的,如同冰镇的一样,敷到脸上就有一种清爽怡人的感受,伤口好似也不那么疼了。
王道身穿墨绿色战警制服,戴着白手套,脚踏黑战靴,英姿飒爽地出现在我面前。
也许是因为好久不见的缘故,亦或许是这套体面的服装改变了她原有的精神面貌,这娘们比原来更加漂亮十倍。那鼻子,那眼睛,那嘴巴,精致中蕴含着豪气,威武中又不失成熟女人的完美风韵,无处不彰显出她美艳脱俗的气质。
“你好,岳劲!”
摘下白手套,那只熟悉的手就伸过来,随之便有一股山野百花的清香味道扑面而至。
这个味道再熟悉不过了,曾经一段时期,我几乎每天淹没在这股清香中。
“你好,爱妃……”
这是我俩单独在一起的时候才有的昵称,今天我竟脱口而出。
我俩的手掌就紧紧握到一起。
她朝我微微一笑,笑容里充满了激动。然后又好奇地看看身边正在为我擦血的霍灵域。
“小姑娘,谢谢你照顾她,不过他没事,这些伤对他来说就是猫抓痒痒,不妨事的。”
“阿姨,这伤好严重的,流了很多的血……”
霍灵域无比心疼地抬头看着我们,突然领悟到了什么似的,就眨巴着略显空洞的眼睛,冲我俩呵呵一笑,转身站到旁边去了。
“姑娘,纠正一下,你对我的称呼有误,我不是你阿姨!”
王道把我从地上拉起来,一面揽在怀里,一面对灵域说道。
“放心吧,婶婶。我知道了。”
……
“擦……好聪明的孩子!反应力和判断力即独到又敏锐,就冲这个,本宫今天定要赐你一件重礼……”
说着王道就把玉佩取下来,大方地套在灵域的脖颈上。
那是她的心爱之物,是她十二岁生日时外婆送的礼物,不知是何来历,上面布满道纹,其价值目前来说无法估算,就为一个称呼就轻易地送给了一个陌生小姑娘,可见她对霍灵域那是真心的喜爱,也说明她今天是真正兴奋到极点了。
霍灵域瞪大了空洞的眼睛,也是吃惊的不知应该说啥才好。
王道双手扶住我的肩膀,目不转睛地盯着我看了好久,眼睛突然湿润,完全无视了所有人的目光,一把就把我搂在怀里。
“僵尸岳!你个死兵痞,臭流氓,混蛋,王八蛋,你把老娘害得好苦好苦,老娘为了寻你,几乎走遍了全华夏的山山水水……”
她激动的娇躯颤动,我的肩膀很快被泪水湿透……
面对她,我真是无语了。许多话语突然涌上心头,又一时之间难以出口!
王道出身豪门,那可不是一般的豪门,她家是整个华夏国最为有名的四大家族之一。他家的产业遍布全国,大多都是以矿产资源的开发和深加工为龙头,也衔接很多其它领域的实体层面,总之是个非常庞大的财富集团组织。
在部队时,我俩就进入过热恋阶段,甚至有一阵子,我们都有过结婚生子的打算,她为我怀孕过,堕了两次胎,受过不少的委屈。只可惜,她的父亲横刀断爱,屡次派人找我麻烦,他派去的人不是一般的小角色,都是名满江湖的狠茬儿,他们一出手就用我家乡父老的生命相威胁,如若我继续与王道往来,我老家上游的赤龙湖就会一夜决堤,到时候就会水淹百里,我的家乡赤龙镇就会变成一片汪洋……
我也是个孤儿,祖籍不祥。八岁时流浪到正北市赤龙镇一个名叫南山洼的小村庄,受到那里纯朴乡民们的收留。于是,我就像一枚得到雨水滋润的干瘪种子,扎根在那片贫瘠的土地上,相继在那里读完小学、中学、高中。后来大学了才正式走出来,最后成为至尊战营中的一名战士……
王氏家族在华夏国根深蒂固,单是军界和政界就涌现出十几名枭雄人物,综合实力深不见底。他们深知我的简单底细,就牢牢攥住这把利刃不放,我快被他们逼到了绝境!
就因为此,我不得不脱下军装,偷偷躲到东北市全道长家,想过几年隐居的日子,想等到王道结婚以后,有了自己的丈夫和孩子,对外界一切一切都淡漠的时候,再顺其自然地浮出水面!
想不到,命运弄人,就在这个令人厌恶的清明节的深夜,王道居然出现在视线里。我是做梦都没想到,她竟然退伍从警,当上了东北市雌狐警队的领头羊。
我极力克制内心复杂的情感波澜,心情也是无比的哀伤。在这众目睽睽之下,王氏家族眼线遍布,我怎能为了一己柔情,视家乡父老的生命于不顾呢!
当下,我目光冷峻,毫不犹豫地就推开她,转身走向霍灵域。
霍灵域见状非常诧异,她凄冷的眼神使我感觉浑身凉透。
她的身后,站着另一个女人,整个斗殴过程她没有说过一句话,大有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她同样长的娇艳迷人,鲜红的唇角高高上扬,一副唯我独尊的傲娇神情。
宋美娟的大红运动装在迷离灯光之下分外炫目。
我走向她的时候,她的目光便是温情四射,不由自主地向我展开了双臂。
我被她牢牢地吸在怀里,她的身上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浓香,扑入鼻孔的一霎那,我便想到那条鲜-嫩-爽-滑的舌头,我情不自禁地看向她的嘴巴,红红的,花朵一样的让人沉醉。
“僵尸岳……”
王道无比震惊地看着我俩,双眸之中充满了几欲燃烧的愤慨。
“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结发妻子,宋美娟女士!”
“这位是我的战友,王道小姐……”
两个女人面面相觑,宋美娟伸手示好,却被王道冷冽的目光拒绝于千里之外。
王道满脸怒容,恶狠狠地盯着我俩,两只拳头不由被攥得嘎嘎爆响!
“僵尸岳,这特莫到底怎么回事?我要你拿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没什么好解释的,明确地告诉你吧,我俩即是同学又是邻居,初中时他就强行把我推倒,高二时就怀了他的孩子,现在,我们的儿子已经能够满地乱蹦,到处打酱油了……”
“僵尸岳,告诉我,她说的是不是真的?”
“对不起,王母娘娘,这一切,这一切都是真的!”
这个谎言说出来,我的心开始滴血!
“好啊,僵尸岳,你有种,呵呵……”
王道的表情有些古怪。她的嘴角和鼻翼都颤抖得厉害。白皙的面颊都变得扭曲。
“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告诉我,第三者的感觉到底是个什么滋味,是不是很享受啊?”
王道冲着宋美娟大吼道。
“王小姐,你弄错了时间概念。是我先于你认识的岳劲,如果你非要拿这个说事,那么我只能坦诚地告诉你,第三者应该是你才对……”
“呵呵……呵呵……僵尸岳,你,也是这样认为的吗?”
……
我眼睁睁看着王道张开双手,悲痛欲绝地抓向自己的脸!
血水和泪水同时滚下的时候,我的心便是撕裂成一团碎片!王道嘴角挂着一丝坚硬的嘲弄,她死死抠着自己的脸颊,在我撕心裂肺的嚎叫声中,淡定自若,就如一株不食人间烟火的古木!
不久120救护车就来到现场。王道的四名手下把她送往医院,水泥地上到处都是斑驳血迹,有我的,也有她的!
我茫然无措地目送着救护车忽闪忽闪地离去,我的脑袋便被一团天火烧灼的几欲爆裂!
昏迷中,便是听见一阵铿锵有力的脚步声一点点的向我接近。
她的手上,捏着四张崭新的钞票,她身材高大,魁梧的有如小说中提到的张飞或者李逵!
“原来你就是臭名昭著的僵尸岳!草泥马的,你这个坑人的瘪犊子……今天你走不了了!大家看见没有,这就是证据,总共四张,说不定他们身上还有更多……”
说着话,她把那些钞票向我抛来,同时一拳轮到我的脸上,我没有丝毫的反应就被重炮砸得鲜血四溅。我晕乎乎就从宋美娟香怀里飞出去,身体还没落地,就感觉眼前金光大盛,神识中有四块金砖高速旋转着砸向我的天灵盖……
噗噗噗噗……
四声巨响传来,我不知道别人是否听到,而我却是听得真真切切。不错,就是四声。那四块雕镂精美的金砖破顶而入,直接没进我的脑海深处!
我的脑海神识里,很快出现岳姬那副清丽绝尘的美丽容颜,她冲我淡淡地一笑,而后便是消失在那张租房协议里。
……
浑浑噩噩中,我便突然醒来。睁开眼,发现自己竟然趴在方向盘上睡着了。清明节的午夜凉意犹在,空气清新的让人痴醉。
“师傅,师傅……”
车子外面,有人嘣嘣地敲打窗户。一个加油员身披黄颜色马甲,满面焦急地看着我。
我推门就下了车。
“师傅,我想问问,你的油箱是多大容积的?”
“加满能装60升。怎么了?有问题吗?”
加油员神色更为紧张,她一把拽住我的胳膊,就把我拉到加油机旁边。这娘们非常生猛,长的又黑又壮,像是小说中的张飞或李逵。
我看到加油机屏幕上显示的是8000升,价值华夏币56000元。
“草,这不是开国际玩乐吗?一个普桑的破逼油箱,一次能盛8000升汽油?你当它是航空母舰呢吧?说死了老子也不相信,肯定是你的加油机出问题了。”
“师傅,你说的有道理,开始我也是这么认为的,可是师傅,我们刚刚特意在电脑上核实过,我们的库存的确一下子少了8000升汽油!你看这事,我们该怎么解释呢?”
“呵呵,大姐,这事好办,按规矩来,我认倒霉,给钱就是!”
我两手一摊,无可奈何地笑道。
“啥?你丫的是超级大傻-逼吧?这么个小破车,加次油就花五万多块,你丫的也太特莫有钱了!”
她的眼睛很大,满脸的横肉,不过心眼绝对不坏,听说话就能断定出来。
“要不然咋办?给你60升的钱,然后走人?那你咋办?一下子掉了七千多升汽油,你能向老板交差吗?那不是变相把你丫的坑死了么!”
“哦,哦,那可不行,哥们,你可千万别那么干,那样我会窝囊死的!”
“是啊,所以我要认倒霉嘛!这一切不都是为了你吗,你丫的竟然还在那里装纯说风凉话。”
我从兜里摸出一包香烟,捏出一根就要点,那女人吓得赶紧阻止,我这才想起这是什么地方,便垂头丧气地把烟揣起来。
其实我是心里有数的。无论怎么着,我也只能掏60升的钱,不服你就去告,反正老子破车一辆,油箱一只,任你是天王老子也不敢说是我骗你8000升汽油。我这样说,只不过是想从侧面感动一下那个女人。其实这就是一个及其典型的灵异事件,傻逼都能看出来……
因为我发觉这个娘们很是面熟,像是在哪里见过,一时又很难记起。
我的一番话把她感动够呛,她琢磨好久,才抓起了电话。
“喂,110吗,你们赶紧来吧,我们这里发生一起特大灵异事件……”
草泥马的,这动作和声音更是熟悉,这娘们到底是谁呢?我都有点蒙圈了!
“大姐,请问您贵姓?”
“哦,免贵姓荣,光荣的荣。”
“哦,荣姐是吧,您是军人吗?”
“嗯?何以见得?”
“你这军靴可是纯正的军品特战系列,市面上根本买不到。还有你的举手投足之间,无不带有特战军人的独有气质。”
“哈哈,这么说,你丫也是军人无疑喽……”
“嘿嘿,当然当然,实不相瞒,在下名叫岳劲,军中绰号僵尸岳,一年前曾服役于至尊战营!刚刚退役不久……”
“啥?你丫的说你是谁?哈哈哈,太特莫刺激了,你就是僵尸岳?那个拳砸十四枭的狂妄家伙吗?”
“荣姐,让您说笑了。”
“好家伙哈,今天算特莫走桃花运了,清明节的午夜竟然见到了日思夜想的梦中情人,呵呵,你丫的不会是僵尸归来吧?快过来,让姐摸摸……”
我便走过去,那女人便是张开大手在我的脸蛋上开摸。然后按照先后顺序,一点点就摸到了大腿根。
就在这时候,一辆警车忽闪着警-灯就打大街上拐进加油站。
荣姐脸色明显的开始郁闷,她忽然妩媚地朝我一笑,那形容猥琐的让人想吐,及其神秘地道:“阿岳,想不想知道姐是谁啊?”
“当然想了……”
“告诉你,姐叫荣丽芳,军中绰号傻大黑的便是。”
“啥?……”
一听说傻大黑这个令人沮丧的名字,我是真特莫郁闷的要死了。
傻大黑荣丽芳那是至尊战营中恶贯满盈的杀手级人物。这娘们狙击手出身,精通七国语言,身强体壮,心狠手辣,败在她手上的和被她废掉的人不计其数,而且这娘们多年来养成一个嗜好,被她看上的男人必须跟她比武,比武失败者就要脱掉战服,跪在地上为她服务,任她蹂躏……
否则,必废之!
比武胜利者则有与之相反的待遇,可是目前居史料记载这娘们还没有战败的记录。
她的外表傻乎乎的,身躯也是又黑又壮,傻大黑这个绰号就是因此得来。
清明节的午夜突然遇到傻大黑荣丽芳,这个邂逅即滑稽又残酷,尤其军人,不亚于遇到了吊死鬼或无头鬼!
幸好警车来的及时,否则的话这个变态娘们定会辣手摧夫,我额头早有汗珠子滚下来,不知是热的还是吓的!
“刚才是谁拨打110了?报案人在哪儿?我是城西派出所李富贵……”
警车停在我们附近,车上下来四个警察。
“李警官,是我报的案。”
荣丽芳乐呵呵地说。
“好吧,说说具体情况吧,花假币的人在哪儿?他总共有多少假币?有没有同伙?”
“啥?假币?我勒个去,李警官,您老今晚是不是喝大了?我没报假币案呀……”
荣丽芳一副高粱地解手突然被人推倒的尴尬模样,两手一摊,很是委屈!
“嗯?你说啥?不是你报的案,开什么国际玩笑,你给我严肃点……”
“警官,我是说,这个假币案子它不是我报的,真的……”
“……”
…… 正文 第六章 你好歹毒啊 荣丽芳和几个警察在那里说话,我就倚着宝驴在旁边眯着。就在这时一个人影急匆匆地就打旁边小屋里窜出来!
“荣总,荣总,大事不好了,出事了……”
那个人是加油站的小刘,一个十七八岁的半大小子,长着一张雀斑脸,他跑的上气不接下气,面色苍白,一脸的恐惧。
“刘永泰,怎么了?发生什么事?”
荣丽芳心情低落,冷冰冰地问道。
几个警察也面露复杂地盯着他看。
“各位警官,幸好你们在呀,荣总,不好了,我们这里死人了……”
……
一行人乱糟糟就往加油站休息室里跑,我也跟在他们后面。
“警官,一小时前,有个女人说她肚子疼,想要喝口白开水暖暖胃,我就心软了,让她到屋里临时休息,因为当时加油的车很多,就一直都忙活着,谁也没太注意她。可是刚才我肚子也疼得要命,就回屋里拿手纸,一推门,就看到她上吊了……”
小刘捂着肚子一口气说完,小脸憋的俏紫,没到门口就蹲到地上哗哗地开吐,人们绕着他就过去了。
休息室是彩钢系列的平板房,看上去比较干净。实用面积不大,去掉一个长条凳和一个写字台占的位置,剩余空间已经所剩无几了。
一个女人吊在钢梁上,她被一根红色鞋带勒住脖子,一身大红色运动服,披头散发,面目狰狞,一条鲜红的舌头露在外面,长长的,舌尖还在往下滴血……
那条舌头,鲜红的过份,看起来非常熟悉,非常性-感!
“我靠,这不是那个谁吗……”
一见这个女人,我就惊得差点尿了裤子,这个女人我认识,是从前的一个麻友,好像姓宋,叫什么娟来着。我和何必爱我们两个曾经联手黑过她三千多块,所以对这娘们特别有印象。对了,这个娘们名叫宋美娟,貌似是个富婆。
几个警察按照有关程序把现场勘察一遍,最终确认死者系自杀身亡。就及时呈报了上级主管部门,然后把现场暂时控制,等待法医和刑侦人员的最终确认。
我站在窗户外面往里看。这时候门已经上锁了,警察和加油站的工作人员都在办公室里喝茶,荣丽芳那大娘们也溜须拍马地在警察身边献殷勤,生怕这稀奇古怪的人命案子赖到自己身上。清明节死人在民间是最大的忌讳,谁都不愿往这边多看一眼。
我曾经说过,我当过兵,上过战场,不但见过死人,还亲手宰割过海外毒枭的人头。所以对于死尸来说根本没当一回事。
虽然死者是个美艳绝伦的女人,而且又和自己有过短暂交往,按理应该是害怕的。可是我现在却是淡定许多,似乎还很冷血,完全没有了刚开始时的那种惶恐。顶多,心里有过一丝疼痛而已,是为这个年轻生命感到惋惜的痛。
窗户不大,不足一平米,两扇玻璃,其中一扇还是关着的,我就从另一扇往里看。这女人被平放在水泥地上,身下垫着一条白布,灯光有些昏暗,也许是电压低的缘故,整个屋子显得分外幽静。
大红运动服与白布条颜色反差非常强烈,把那张苍白且狰狞的面容衬托的愈加恐怖。我终于还是有几分惧意,装逼似的耸耸肩膀,朝那窗口吐了口唾沫,转身就要离开。
这时候,一股强风迎面吹来,风力很大,呛得我呼吸都很困难,我赶忙回身躲避,风中便是传来呜咽咽带死不活的哭泣声。过了好久,风声渐稀,我才胆战心惊地把眼睁开,发现脸上贴着一张纸条,是风卷过来的,借着灯光那么一看,原来是宋美娟留下的遗书,上面居然提到我了,草泥马的,我当时要死的心都有了。
你都猜不到她是咋写的……
“岳劲……你好歹毒啊!我与你打小青梅竹马,即是同学又是邻居……刚上初中你就睡-我,一睡睡到高中结束,你这个忘恩负义之人,一晃十几年了,我苦苦寻你,可是你呢,你到底在哪呢……”
落款是宋美娟。
我有些发懵,拿着纸条就哆嗦成一团。
怎么回事?我怎么就不记得老家还有一个名叫宋美娟的女朋友呢?再说,我特莫初中到高中期间根本也没睡过女人啊!长这么大,也只是入伍之后才学会上女人,那也只是跟王母娘娘一个人搞,从没乱来过!灵异事件,肯定是灵异事件。要不就是这个女人临死之前栽赃于我,可能是我上次黑她的钱让她怨恨了……
我拿着纸条叹口气,对着尸体说道:“宋姐,你搞错了,我不是你要找的那个岳劲,我老家在正北市赤龙镇南山洼村,距离这里几千公里,我小时候是个孤儿,吃百家饭长大的,居无定所,也没有邻居,你还是一路走好吧,以后有时间,我会给你烧香发纸,让你在那边富裕生活,你就不要回来找我了”
说着话,我就拿出打火机,把那纸条点燃……
现在是深夜,屋里的灯光本来就是昏暗,纸条呼啦啦地吐着黑色火苗,一点明亮的感觉都没有,相反,却是把那房间映衬的更为诡异。
纸条燃尽的一刹那,屋里突然传来一声响动。那声音不大,甚至微乎其微,也就在那时,本就昏黄的节能灯突然不停闪动,黑暗与光明频繁交替的刹那间,一个满脸阴郁的长发女人,已经离我近在咫尺……
我当时一点都没害怕!
特莫的,可能吗?我发现我是越来越能吹牛-逼了!
当时把我吓得差点他妈跪倒在地,全身发麻,屁-眼位置也是潮乎乎的,估计是括约肌受到强大的压力冲撞,如果不是平时身体保健做的到位,肯定能窜一裤兜子。
那女人似乎是没发现我,她目光僵直,嘴角微翘,勾勒着一抹青紫色的嘲弄。我在窗户外,她在窗户里,我们两个仅仅隔着那么一条狭窄的窗台板,我闻到残存她身上那些胭脂的香味,听到她凄惨的笑声,她的嘴巴半张半开,形成一个黑乎乎的圆-洞……
那个圆-洞深不见底,里面深邃莫测,充满了怪诞!
那团纸灰极速旋转着朝着她的嘴巴飞去。然后就迅速转化成晶亮黝黑的小球体被她吞下!
就在此时,闪烁不停的节能灯彻底熄灭,屋里便是被那黑暗笼罩成一块黑纱布。
“色、刃、狂、邪、魔、权、道……”
一个声音从那深邃洞口中传递出来。
“色、刃、狂、邪、魔、权、道……”
我不由自主的就跟着念,心里还琢磨这几个字到底是个什么含义!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一阵突如其来的狂笑,震的我耳膜都要碎裂!
接着眼睁睁就看着她朝我过来了,我现在就是一个被她操控的木偶,心中平静如水,就连逃跑的念头都没有一点。
她的双臂张开,在一股惨淡香水味道扑进鼻孔的同时,她就及其亲密地环住我的脖子,然后,那个黑呼呼的嘴巴缓缓地凑过来,朝着我的嘴巴吻来。
就这样,一股强大的吸力牢牢把我们的嘴巴粘合到一起。
“嗯……啊……哦……”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即将还会发生什么。我只知道那种感觉非常的美妙……
她的眼睛脉脉含情地朝我看。她还是一如既往的美丽,她是全天下最美的女人!她的娇媚容颜,她的魔鬼躯-体,她皮下柔软的脂肪,都是令我神魂颠倒的理由!
我便情不自禁的搂住她的蛮腰,此时,突然产生了将其推倒的邪念。
幸好,我俩之间隔着一层薄薄的窗户板。
一条红蛇慢条斯理地从她口中爬出来,蛇头顶着一枚黑色小球。然后那条蛇就顶着小球继续向前,直接送至我的咽喉。小球沿着我的食道就沉落下去,那条红蛇也就幻化成一条舌头,继续停留在我的口腔内乱窜……
……
一只大手突然拍到我的后背上,当时差点没把我吓死那里。
“僵尸岳,胆子不小啊,黑灯瞎火竟敢独自一人跑来看女尸,果然是名不虚传啊!”
胖乎乎的荣丽芳站在身后,她的个头跟我一平,上半身能有我两个粗,体重少说三百多斤,站在那里,铁桶一般健壮。
“尼玛的,差点吓死老子,你过来之前能不能事先打个招呼啊,好让人早有心理准备!”
我从幻觉中回过神来,怒冲冲骂道。女尸的舌头好像依旧堵在口中,导致我吐字都有些含混不清!
“僵尸岳,你是在损我吧?你的意思是说,我比这女尸还恐怖?”
“嗯,有过之而无不及‘’
……
黑色小球进入胃腔后就自动融化,黑糊糊的铁水蛇蚁钻心一样通向身体各处,几乎就是无孔不入!
“僵尸岳,你丫的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
当时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个什么鬼样子,就连平素里心狠手辣的傻大黑也是吓得大喊大叫。
“僵尸岳,僵尸岳……”
连呼好几声,我看到那娘们脸色都有点苍白了……
我的肌肤膨胀,骨骼爆响,身体充满了无穷蛮力!
那些力量就是来自那个小铁球。这种神秘的力量一直在我身体里蕴藏了八年之久,回忆一下,有如噩梦一般,充满了恐惧,充满了血腥和杀戮!那是一股厉鬼怨念结成的七字魔符,以色字打头,邪字居中,道字结尾,字字铿锵,恶念纵横,作用在我体内,把我变成了另一个活生生的人间魔兽!
这些都是后话了……
“吼什么?老子没死!”
我恶狠狠地瞪着身边那个人高马大的娘们,不屑地撇撇嘴!意念中,她是那么的渺小,那么的脆弱,又是那么的不堪一击。甚至,在我眼中,除了可以用她来排解寂寞或是生儿育女之外,她就是个一无是处的废物!
我转身就离开那间屋子,此时已是后半夜,萧条的加油站车辆稀少,只有几辆警车低调地泊在角落里,几个身穿白大褂的人把那女尸抬上面包车,然后所有人就都销声匿迹了。
喧嚣过后,即是死一般的宁静。
我坐在驾驶室,开始发动自己的车子。车门咣当即被拽开,傻大黑盛气凌人地戳在我的面前。
“僵尸岳,你现在好像还不能走!”
“滚开……”
我开始挂挡,然后是松离合加油门,车子嗡地一声就窜出去了,身边那个娘们看似笨拙愚蠢,身法灵敏的简直让我无法想象。她一手抠住门框,另一只手攥住门把手,身体就飞速钻入车内。
我的车子很快驶上公路,打着转向就朝市区方向开去。
她坐到我边上,满脸都是讥讽和嘲弄。她把烟点着,深吸一口后塞到我嘴里。
“帅哥,你要带我去哪?”
“闭嘴,老子要回家,是你自己上来的,没人逼你!”
她的左手就攥住我挂档的右手,我感到她的手指突然加力,一股强大的力量缓缓传到我的手臂。
我叼着烟,满脸颓废地开着车,就如傻逼一样,根本不去理会她的挑衅。
“不错,果然名不虚传,有些力气。帅哥,不如,不如我们去打野战吧,你意如何?”
“嗯?和你吗?能不能撒泡尿照一照,你就不怕摊人命吗?”
“你的意思是,怕我把你干死?”
“不,是吓死……”
“哈哈哈……”
……
不久,我们便进入市区。此时已是后半夜,即便繁华的闹市也是避免不了的一片死寂。
龙天阁洗浴中心贵宾室。
荣丽芳浑身湿漉漉地躺在边上,她身着乳白色浴袍,打着哈欠,长长伸了个懒腰,给我点支烟,形容优雅地说道:“帅哥,听说,你喜欢赌博?”
“谁说的?我那不叫赌博,不过解闷而已。”
我无奈地撇她一眼,眼神从那惨不忍睹的俗胸上掠过!
“呵呵,想不想跟我赌一把呀?顺便给你解解闷。”
“别烦我,没兴趣。”
我翻个身,把屁股对着她。
“呵呵,僵尸岳,是没兴趣呀还是胆怯呀?”
“草,你敢说老子胆怯?老子连你这凶神恶煞的主儿都不惧,还能怕其它?赌什么,说来听听。”
“好啊,爽快!赌全部。”
“全部?”
“我们比试拳脚功夫,谁输了的话,连人带财产全部归属对方所有,包括今夜加油事件所产生的连带费用,怎么样?刺激吧?”
“嗯,不错,听起来是很刺激,不过呢,这样一来对你不公平。”
“呵呵,此话怎讲?”
“因为老子是特莫的穷鬼一个,而你不一样,最起码还有一个连吊死鬼都垂青的加油站!”
“哈哈,实不相瞒,老娘的财产不止这些,比如这家洗浴中心还有对过那家傻大黑火锅城……但是,这要看你小子有没有获得它们的实力!还有,我看好的可不是什么财产,那些都是身外之物,入不了老娘的法眼,老娘看好的,是你这部遗传基因绝对优质的造人机器!”
“什么?你想用我为你制造后代?”
“呵呵,我也不是神仙,也有七情六欲,也想传宗接代,如果老娘打赢你,难道不可以吗?”
“草,卑鄙……‘’
…… 正文 第七章 她身上香喷喷的 倒霉的清明节终于过去。
第二天,我正在睡觉,就被一阵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吵醒了。推开窗户往胡同外面看了看,彩票站那边闹哄哄的,有男有女叫嚷连天,看起来人数不少,还有敲锣打鼓吹喇叭的声音。胡同里早就挤满了人,人们仨一群俩一伙的议论纷纷,我听见隔壁刘富老婆说有人中奖了,还是特莫双色球一等奖,就倒下又睡。
一觉睡到下午四点,醒来时太阳都要偏西了。看看手机有好几个未接电话,有傻大黑,还有王敏。我知道她们找我都是没有正事。王敏是为了打麻将或者借钱,傻大黑则是为了比武或者生孩子!就一个都没回,又在炕上骨碌半天,才懒洋洋地坐起来。
洗漱完毕,我给自己煮了面条荷包蛋,利用煮面的空当,我就开始收拾屋子。我是一个爱干净的人,我的家具和地板平均两天就要擦拭一遍,这个不是吹牛,已经形成习惯了,就跟一日三餐同样重要。
擦橱柜的时候,我看到一个黄颜色的手提袋,里面鼓鼓囊囊不知装的是啥东西,它倾斜在橱柜角落里,像是放置好久了,上面都有几缕蛛丝。我从前却没注意到。
我以为那是老头子生前的破衣滥衫,就从里面掏出来准备烧掉,哪知道掂在手上感觉有些份量。打开一看,里面全是一扎一扎的钞票。数一数,四十多万,里面还有一个红通通的首饰盒,盒子里盛着一枚明晃晃的天然大珍珠。还有一件东西,当时更是让我蒙圈,竟然是王道的玉佩。
我跟王道没少上床,她曾经为我流过两次产,所以她的东西我都认识。自从退伍后,一晃将近小半年了,没有一点她的消息,也不知道此时的她到底过的怎样!
为什么她的贴身物件会出现在我的房间?我感到非常震惊,就想通过战友打听一下她的情况。抓起手机,随之又犹豫了,王道的父亲极力反对我俩在一起,我就是因为无法抗拒王氏家族的恶意威胁才被迫退役。想一想,这么久都忍过来了,再咬牙挺一挺,就都过去了。
或许这是王道派人送过来的,玉佩当做纪念,四十万算是分手费吗?我的心抽搐的厉害,泪水也随之滚出眼眶。把它挂在自己的脖颈上,心便开始滴血,我的神识里,全都是王母娘娘那张美艳多情的笑脸。
明天上午要跟傻大黑比武,到时候可以通过她打听王道的下落。傻大黑那娘们乃是军中奇葩,她的朋友多如牛毛,这点小事对她来说不过轻而易举。
我把钱和珍珠收起来,藏到我的地下保险室里。那是一间不大的小屋,钢筋混凝土一次浇筑成形的密室,建在炕洞底下,里面有一张大床,还有我师父全道长的灵位。
我下到密室里就感觉不对劲,我分明听见里面有动物呼吸的声音。因为空间太小了,几乎就是落针可闻。我当时就有些发毛,这间密室是我复员后回来修建的,那时候老头全道长正在住院,除了我本人以外没有第二个人知道。
可是那的确就是呼吸声,甚至还像呼噜声。
里面漆黑,我顺手就拉亮了电灯,我看到床底下趴着一条白毛大狗,它伸着舌头,正在怯生生地望着我。
“何虎,你这个捣蛋鬼,你怎么进来的?”
大白狗何虎便摇头摆尾地向我示好,我们关系本来就不错,何况我和它的主人关系也很暧昧,就去抱它,可是手到之处空无一物,它就如同一团会动的影子,任我怎么抓摸都碰触不到。
我突然就惊呆了!
这是何虎的鬼魂,原来它已经死了。
……
吃过饭,天就不早了。我开着车出去遛弯,拐过麻将馆的时候,看到里面灯火辉煌的,已经聚满了人。看来何必爱这妮子生意不错,怪不得这么安静,一个电话都没有。
我把车子停在路边,就到超市去买烟。今天晚上真是热闹,到处都是人。彩票站门前挂着大红条幅,贴着七彩喜报,上面写着本站中出十倍双色球一等奖的事。我的心情非常低落,一点高兴的意思都没有。玩彩票好几年了,每天盼星星盼月亮,可是就是中不上,看来老子天生就一穷鬼命。
我叼着烟卷刚出来,一个熟悉的身影就在身边一闪而过。
王敏今年26岁,身高能有170,长的白白净净的,说不上多俊,却也不丑,就是中上等那个档次吧。她今晚穿的很性-感,高跟鞋,黑丝袜,迷你裙,小夹克,头发高高地盘起来,上面还扣着几个金灿灿的花式发卡。她身上香喷喷的,估计喷的外国货。人过留香,粉脂气息溢满街头。
“唉呀岳劲,你这是死哪里去了,电话也不接,我以为你是人间蒸发了呢。‘’
王敏今天跟往常不太一样,她的脸蛋红扑扑的,眼神也是细碎飘渺,看似非常激动的表情。
“呵呵,我能去哪呀,还不是昼伏夜出,弄俩黑钱糊口呗。”
“你这人真是的,简直让人无语了。到手的大钱扔一边不管,却去忙活几个小钱儿,真不知你是咋想的。”
说着,王敏就从手包里拿出一张彩票,气呼呼地塞我手里,然后扭头就走。
“回来,你个死丫头,这是啥意思啊?”
“你说啥意思?这是你要我打的双色球,中奖了,整整十倍,税后六千七百万,你可看好了,明天就去领奖吧,你这大大咧咧的惯了,弄丢了可没地方哭去。”
嗯?
那个大奖得主是我?我让她打彩票了?这特莫不会是在做梦吧?我本人怎么就没有一点印象呢?
我拿起手机就摁万能钥匙,然后找到一个Wi-Fi信号,搜索到双色球开奖记录,天啊,上面的号码竟是跟我手中的彩票一模一样。天旋地转…莫名其妙…地动山摇,这娘们,玩笑开的太大了吧,这不是诚心刺激我这个不争气的老彩民吗!阴谋,肯定是阴谋!
娘的,得回老子身体倍儿棒,没有心脏病,否则肯定就地壮烈!
我的情绪波动很大,心脏一直扑腾了好久,才稍微收敛起来。再看王敏,她站在那里抿嘴正乐,那目光里果然存在些许狡亵,我便更加确定她是在拿我开涮,因为我特莫最近几天根本就没让她代打过彩票!
我估摸着,说不定附近就有哪个渣滓端着手机,正在偷拍我见钱眼开的狼狈相,然后发到群里供大家娱乐。因为闲得蛋疼,我曾经建了一个名叫“想生孩子就聊天”的群,我是群主,何必爱和王敏还有隔壁抻面馆的刘海华她们六七个老娘们都是管理,群成员差不多小一千,都是街坊邻居、店铺老板、彩民麻友、歌厅小姐或者黑车司机。这帮人有事没事都泡在群里瞎聊,K歌的,逗比的,私戳的,打扑克斗地主的,干啥的都有。甚至还有视频搞破鞋的。
如果她们把我这丑态的窝囊样传上去,我特莫以后还能做人吗?这可是奇耻大辱的事,千万不能让她得逞!
这娘们跟何必爱是姐妹关系,私下里总是喜欢叫我姐夫,所以平时总是嬉皮笑脸跟我贫,啥话都敢说,啥事都敢干,甚至在没人的时候还敢坐到我的大腿上撒娇,一次竟然趁着酒兴,堂而皇之地把手插我裆里玩什么海底捞月,掐得我那里疼了好几天,撒尿都特莫稀稀拉拉不敢使劲。
哼……
我冷冷地回敬她一眼,把那彩票塞到她手里,然后继续抽烟。
“喂,岳劲,你有病吧……”
“王大小姐,拜托了,别开这种玩笑好吗?是谁的赶紧给人家谁,好几千万的东西,弄丢了你赔得起吗?”
我没好气地说。
“岳劲,不装逼你能死啊?这票明明就是你的,你让我给谁啊?”
“爱给谁给谁,那是你的事,与我没有半毛钱关系!”
我拉开车门就要上车,王敏突然就一脸娇笑地把我挡住。
“黑车岳,干嘛去?”
“回家碎觉”
“猪吗,睡这么早?不如我们去喝酒吧!”
“没钱,除非你请!”
“废话,当然是我请,老娘现在可是千万富婆,请你喝顿小酒难道不应该吗?”
“草,终于承认了吧,还想挖坑陷害我,太不讲究了。好吧,看在你一夜暴富的份上,你说去哪,老子奉陪。”
“真话?”
“当然,我黑车岳一言九鼎。”
“那好吧,去我家……‘’
“草,不去!”
“咋地,心虚了?”
“寡妇门前是非多……”
“你妹的,狗嘴吐不出象牙,老娘的保鲜膜还特莫没破,你就敢无中生有造谣中伤?”
“说那个都没用,这年头胎盘都能再造,何况膜乎……”
……
我开车来到王敏住的小区,把车扔在一边,就被王敏挽着胳膊上了楼。
一进屋,王敏就飞快地甩掉鞋子,小屁股咣地一声把门顶住,就双手环住我的脖子,扬起下颚就来吻我。头一次遇到这种情况,我有些发懵,毕竟是个大男人,有血有肉有激情的年纪,谁特莫受得了这个!我当时也不知是咋想的,迎上去就吸住她的嘴巴,那娘们的小舌头吐噜一下就非法越境,直接就舔中我的嗓子眼……
我就把她抱在怀里,我都忘记她当时是什么表情了,反正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对她手软。气喘吁吁把她扔到床上,鞋子,袜子,短裙,夹克,凡是附属品全部拿下,我只觉得当时心跳很快,气血上涌,全身皮肤都呈现出青黑颜色,仿佛有股巨大的能量想要迸发出来似的。
王敏开始还很主动,满面通红,动作也是非常麻利,后来就扛不住了,被弄得生哭,看样子是真疼,褥单上留下一团殷红。她没撒谎,我的心更加的无法自控,动作也是一遍比一遍来的粗鲁!
那天夜里我就没回家,她枕着我的胳膊,身体像条鲫鱼瘫在床上,我更是沉醉其中!
这一夜,我俩翻来覆去不知鼓捣了多少遍,总之过的很是幸福。 正文 第八章 老娘做鬼也不会原谅你 第二天,王敏和何必爱张罗着去福彩中心领奖的事,我就独自来到孤独峰下。
这是东北市近郊的一座大山,是傻大黑和我比武的地方。
我开车来到那里时,傻大黑早就站在峰顶之上。这座山峰不是很高,形如一个扣着的馒头,因此又名馒头峰。峰顶很是开阔,山风猎猎,空气清新,远远望去,整个东北市隐藏在雾霭迷蒙中,画面即清晰又离奇,给人一种如临仙境的感觉。
“岳劲,你来了!”
她今天一身重装迷彩,足登战靴,看上去显得威风凛凛。
我不屑地瞧着她,鄙夷地道:“傻大黑,废话少说,开始吧。”
“急什么,我还有话没说完……”
“不是告诉你了吗,废话少说,我还有事要做,只有十分钟时间,我们必须速战速决!”
“妈的,这几年没少见过狂妄的,却从没见过你这么狂妄的,今天是不是吃错药了?都忘记老娘是谁了吧?想十分钟解决我?现实吗?你以为是床戏吗?”
“嗯,却是有点不现实。那什么傻大黑,我看不如这样,正常的对手我都是十分钟拿下,对于你这个弱者来说,五分钟吧,减半,你看可好!”
我从兜里摸出香烟,一面点火,一面说道。
“草泥马的,僵尸岳,痴人说梦呢?我看你是一大早出来被驴踢了还是咋的?”
“好了,现在是华夏时间07:15,计时开始,五分钟结束战斗。”
说完,我就笑眯眯地看着她。
傻大黑有些发懵,她嘿嘿一笑,满面阴森,突然一拳向我胸口掏来。
这娘们是有名的力大锤沉,打起架来丧心病狂出了名,从来不计后果得失。眼看她的拳头带着风声,直奔我的胸口而来,我则不避不让,突然抬起左掌就抓,嘭地一声震荡,拳掌便在半路相遇,霎那间,我的胳膊血管凸起,一股前所未有的神秘力量突然就爆发出来……我看到傻大黑满面黑紫,额头汗水如同榨油一样往下直淌。右臂骨节也随之传来咯嘣咯嘣的爆裂声。
我依旧笑眯眯地看着她,就在她无比惊愕的目光中,一拳过去,正中她的胸口,咣地一声,那娘们便是如同一只大鸟凌空飞起数米,重重摔在岩石之上,砸的山巅为之一震,无数碎石顿时滚落,轰隆隆颇为壮观。
我看看手表,不快不慢,打了一拳零一掌,正好十秒!
傻大黑的肥躯趴在岩石上,四肢懒懒地在那痉挛,眉目全都变了形,看样子摔得不轻,血块子大口大口地往外呕,黎黑的岩石都被染成了红褐色!
“岳劲,你个牲口,告诉老娘,你特莫的是不是身怀异能了……”
傻大黑满脸愤怒又充满无奈地问道。
“废话少说,既然输了,就要履行承诺,不要特莫婆婆妈妈寻找借口……”
我把香烟点燃,自己抽了两口,看她那掉比样有点可怜,就把烟卷塞她嘴里,自己重又点燃一支。
山风呜呜地吹着,草木的叶片之上有着大量水珠滚落。清冷的空气带走我身体的热量,使得我是越来越冷,我裹紧夹克,双手抄兜,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个曾经飞扬跋扈不可一世的狂妄女人。
“草泥马僵尸岳,今天老娘认栽,反正,你也是至尊名将,输给你也不算丢人,给你这牲口当老婆也特莫不算吃亏……”
她手拄石头挣扎着想要站起来,脑袋刚刚抬起来就又耷拉下去,嘴角鲜血淋漓,身体也是颤抖的厉害,一头卷发被风得四撒蓬散,乌黑的发丝贴在脸上,有点冤屈鬼的惨状。
“白日做梦,撒泡尿照照自己的样子,现实一点不好吗?不要净想癞蛤蟆逮天鹅的美事……”
我朝她啐了一口,转身就走。
“僵尸岳,你特娘的不是想反悔吧?你真的想要抛弃自己的准老婆?”
她又倔强地抬起头,目光凌乱,第一次从她满脸的横肉中察觉到一丝惶恐的意味。
“闭嘴,再胡说老子扒了你喂秃鹫……”
“老公,你不会真反悔了吧?我们可是有比武协议的,现在它可是已经生效了,如果你还是个男人的话,就应该遵守游戏规则……”
“傻大黑,我没违反游戏规则,你名下的所有财产我都可以接纳,至于你,我也可以接纳,但不是做老婆,而是做保姆或者保镖,二者由你自己选,给你一天时间考虑。”
说着话,我又燃起一支香烟,喷了几口烟雾,然后一把将她提起来,放到自己肩膀上。
“僵尸岳,你特莫太缺德了,老娘做鬼也不会原谅你!”
“不需要,你现在就如老子手中的这只烟屁,寂寞时老子可以嘬你几口,同时也可以顺手丢掉,甚至用脚碾碎!你的存在对我而言没有任何意义,你还是消停的趴着,到医院去度假吧……”
说完,我就扛着她大踏步朝着山下走去。 正文 第九章 听说贴上富婆了是吧 东北市第三人民医院。
我叼着烟卷,靠在走廊长条椅上想事,一个大夫就推门出来,我听见高跟鞋咯噔咯噔到我面前就停住了,闻着扑鼻的香粉味道,我就忍不住抬头去看她。
“家暴?好样的,你真牛逼……天下男人都像你这样的话,我们女人就只有选择上吊的份了!”
她穿着白大褂,脖子上挂着听诊器,身材和相貌都不错,成熟端庄又很有气质。
她三十多岁,皮肤白静细腻,身条很匀称,胸脯也不小。
她气呼呼地看着我,目光如刀,仿佛是要把我活刮了她才解气。
“孙大夫,她没事吧?”
“不碍事,只是小腹受挫,生育器官损坏,轻微脑震荡,腹肌充血,肋骨两处骨折,心率过速,血压不稳定,这辈子再也不能做妈妈了,这下你开心了?这个结果正是你想要的是不是?”
她的声音冰冷,不带一丝情感。
“不会吧,孙姐,我只是打了她一拳,就一拳,真的,我敢对天发誓……”
“我想知道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她究竟是你的女人还是你的敌人?你为何对她如此恨之入骨,一拳就把她打成这样?”
“不瞒您说,我俩之间没有任何关系。这一切,都是她自找的……”
我满脸通红,极力为自己辩解。
“离了?那就更不应该了,你难道不懂得一日夫妻百日恩的道理吗?她现在被你糟践成这样,还能嫁人吗?你让她将来怎么办?生儿育女对一个女人来说那是生命中的大事,失去那个能力,就等同于成了废物,你难道不明白吗?”
我俩正在纠缠,隔壁房间里就传来女人的哭声……
我估计这是傻大黑有史以来第一次痛哭!我的心当时就郁闷无比。
“闭嘴,别特莫哭丧了,老子答应你还不行吗,好好养病,出院了,我就娶你过门……”
我现在感到即冤枉又委屈,凭白无故比哪门子武啊,弄了这么一个大乳牛回来,我特莫堂堂的僵尸岳以后还如何见人呢?
但是现在我必须面对现实。
其实我心里面一直都装着王道。我俩相处三年之多,从心理上那已经是我的妻子,没有任何人可以替代她的位置。
我不知道她现在到底怎样了,傻大黑又伤成这个比样,现在问她肯定不说,还会遭到她的鄙视。
在医院里忙活几天,傻大黑的病情也有明显的好转。趁着她的员工过来探视的空挡,我就悄悄溜出医院。
这几天把我郁闷死了,伺候女人是天底下最操蛋的事!尤其傻大黑这个重量级的人物,体重三百多斤,头发往下全是肉,滚瓜溜圆的,大小便还特莫不能自理,全靠老子用外力相助,唉,想想就是一身臭汗,我是真的醉了……
出了医院我就开着宝驴去找王敏。
王敏现在可是身价千万的小富婆了,这几天又买了新房子,听说花了一百多万。我一进门她就把我抱住,又亲又嘬地折腾,最后就被我摁倒床上,一顿祸害。
那天中午我和王敏吃的火锅,吃完饭我俩正要回家,我的手机突然响了,一看号码,是何必爱。
“黑车岳,最近忙啥呢,听说贴上富婆了是吧?恭喜你了,啥时候结婚通知一声,我要送你一份厚礼……”
何必爱的声音嘶哑,好像是嗓子发炎了。
“必爱,对不起,感情这东西,谁也说不清楚,无论如何,我们还是朋友,多说无益,找我啥事?是不是三缺一了?”
“是,三缺一,你来吧,我们等你好久好久了……”她的声音怪怪的,听起来让人感觉浑身发麻。
“不了必爱,我还有事要办,改日吧,行吧?”
“来吧,今天场上的都是大茬,有宋美娟大姐,还有陈石林大哥,人家点名叫你,你要不露个脸,也太不开面了吧?”
听她提到两个人名,我的脑袋轰地一声,全身汗毛都立起来,手机也没抓住,掉到地上摔碎了……
她提到的俩人都死了。宋美娟吊死在傻大黑的加油站,陈石林是个黑车司机,一月前就酒驾出车祸了!
我明明知道那个宋美娟已经上吊死了,但是该怎么跟何必爱解释呢?她这个财迷会相信吗?唉,都怪我这几天太能得瑟了,这么重要的事情都没顾上告诉她,眼下想说,肯定是来不及了!
现在,我的手机又摔碎了,我急得够呛,脸上的汗都下来了。
“呀,老公,怎么了这是,看把你给急得,想去就去吧,我又没干涉你,怎么紧张成这个样子呢。”
王敏拿着纸巾给我擦汗,看来她是误会了,还把自己标榜的很高尚,我特莫真是郁闷死了。说实话,通过这几天接触,我发现王敏这丫头很实在,心里没有何必爱那么多弯弯绕,所以呢,我突然就喜欢这个女人了。越是喜欢她,就不能吓到她,比如吊死鬼宋美娟的故事,这是一辈子烂到肚子里的东西,无论如何不能让她知道。
但是,我又不能眼看着何必爱被那女鬼所控制……
“老婆,快,用你电话给何必爱打过去,告诉她警察去他那里抓赌了。”
“老公,真的吗?你是咋知道的?”
“快点吧,来不及了……”
“哦,好吧老公。”
说着话,王敏就把电话拨过去了,果然,跟我想象的一样,电话很快就通了。我的目的,是想用警察的名号逼何必爱散局,从而把那俩鬼吓走,最起码,也能推迟他们对必爱下手的时间。
“呵呵,王敏啊,在哪儿呢?打电话有事吗?”
是何必爱的声音,那声音甜甜的,让人听了骨头都容易苏透。我的心又是一阵狂颤。
“哦,必爱,你听我说,刚才我看到好多警车去你那边了,好像有人把你家麻将馆给点炮了,你还是赶紧把人轰走,越快越好!不然的话,就被抄了……”
“是吗?呵呵,想不到你这丫头还很关心我的嘛!谢谢了,不过呢,我现在没在家,我在火车上呢。”
“啊?必爱,你怎么又跑到火车上了?你这是要去哪里呀?”
“小敏呀,我走的急促忘记跟你打招呼了,我现在去大西南,给我姥姥过生日,要好久才能回来,麻烦你帮我照看着麻将馆,还有我那楼房里,养了花草和金鱼,你要抽时间过去帮我照料一下,回头啊,给你带礼物,呵呵……”
那边真的传来了火车翻山越岭的轰鸣声,接着,电话就逐渐挂断!
“喂喂喂喂……”
王敏不明就里,还笑眯眯地在那呼喊,我特莫的心都碎了。我知道何必爱已经出事了!
我的眼泪刷的就夺眶而出。
“老婆,必爱她,必爱她出事了……”
王敏吓得一下就环住我的脖子,一面用她的小手帮我擦眼泪,一面狐疑地瞪着我看。
“110吗?我要报案,花园广场西侧必爱麻将馆里有人上吊……‘’
这个小区的旁边就是一个公用电话厅,人命关天,我必须要事先报警!
几分钟后,我和王敏以最快的速度来到麻将馆。
今天上午风和日丽,艳阳高照。又是礼拜天,大街上行人如织。花园广场非常热闹,大喇叭里播放着绿旋风的舞曲,那里聚集了好多人,有大人,有孩子,还有上年纪的老头老太太,总之,熙熙攘攘,人流涌动。
何必爱的麻将馆就在广场旁边的底楼出租间。我们刚刚把车停好,就看到两辆警车和一辆救护车风驰电掣般地疾掠过来。
随即,五六个警察步履匆匆地就冲进麻将馆。
本来我应该最先冲进去的,但是我怕吓到王敏。何必爱注定已经走了,而我的王敏还在,我要保护她,她现在是我的女人。
广场上许多闲人看到警察抓人,就都哄哄嚷嚷地涌过来看热闹,一时间,麻将馆门口也是人满为患。
“老公,我们过去看看吧,必爱她到底怎么了?”
王敏着急地看着我,那眼神充满了忧虑和不安。
我啥都没说,只是把她搂在怀里。我承认那时候我特莫的自私透顶,我不去看必爱并不是我对她没有感情,而是怕刺激到我的王敏。她和必爱感情至深,她会撑不住的。
关键时刻,人性最为自私的一面就会不知不觉地暴露无遗!自此以后,我便不再承认自己是大丈夫,我曾经自私过一次,我为了使自己的女人不被伤害,毅然决然地选择了逃避!
那是一种痛苦的选择,何必爱,我希望天堂的你,能够理解我,能够原谅我!王敏是我的女人,可能已经怀了我的孩子,我不能让她受到一丁点的伤害!
跟我的推测一模一样,何必爱是悬梁自尽。她同样死于一根红鞋带。
这件事情就以正常死亡处理了。因为除了我之外谁都不懂个中隐情。即使,即使那些警察们知道这是灵异事件,难道他们还有能力到阎罗殿里捉拿宋美娟吗?他们还能以华夏法律为准绳去审判一个女鬼吗?所以,还是息事宁人吧! 正文 第十章 嫂子出钱 第二天何必爱老家就来人了,两男三女。男的是她大哥二哥,女的是她大姐和两个嫂子。
何必爱老家在百里之外的桃花沟镇,那地方不错,盛产美女,风景也是独特,所以她的家人都在家务农,没人愿意出来奔波。只有她一个人在东北市打拼,她人缘好,胆子大,会算计,狐朋狗友也多,三四年下来,竟然买下一套九十多平米的楼房。这里虽是三线城市,房价始终保持在三千多左右,但是这些对于她这样一个女人来说,已经是很牛x了。
何家人看起来都很厚道,俗话说就是老实。他们除了悲伤,对她的死因根本无人过问。事实上,人死不能复生,即便他们过问了,又有什么意义呢!
作为好朋友,我忙里忙外地为她张罗后事,从出殡到火化,整个过程我几乎都没闲着。跑殡仪馆,选骨灰盒,买寿衣,请阴阳先生,三天下来,我特莫累的腰酸背痛腿抽筋,就这么强忍着,家也没回,傻大黑由王敏和刘永泰他们轮流伺候着,两个娘们相处的还不错,电话里有说有笑的,爱咋地咋地吧,反正我是顾不上她们了。
三天后,何家人在阴阳先生的安排下打算带着骨灰回老家安葬。这时候大家的心情稍微有点平静,于是人们好似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开始清点她的遗产。
两个麻将馆,一个在广场小区,一个在文化宫旁边,地理位置都很好,每天营业额都在上千块。她平时交际很广,黑白两道都有熟人罩着,这几天因为没人料理,店面被房主强行收回,人员也给打散了。还有一家开在艳阳宾馆附近的洗头房,高价雇来七八个东北老娘们撑着门面,据说生意也是不错,一宿功夫就能收入巨多,可惜的是人死如灯灭,那些娘们便是心怀叵测,各起反心,也特莫顺其自然地荒铺了。
所以当她的家人清点财产的时候,除了抽屉里锁着几张银行卡以外,就只有那套九十八平米的二手楼。
那天晚上何家两个贤惠媳妇就因为房产的归属问题而大打出手。
当时我一个人正在抻面馆里喝闷酒,后来我家隔壁刘富媳妇就去找我,她说岳劲你这几天瞎逼折腾啥呢?黑灯半夜又哭又闹的,还让不让人踏实儿的睡会觉了?
我一听她说这些,又见她一脸的严肃表情,就知道
又有事了。
“嫂子,到底怎么了?我这几天给必爱出丧,三四天都没回去了……”
“啥?岳劲,咱姐俩可是街壁邻居,俗话说得好,远亲不如近邻,近邻不如对门,别看咱们姓氏不同,论情感那可是没比的,你可不能忽悠嫂子。你家这几天后半夜就没消停过,闹闹哄哄的,有人哭也有人笑,好像人还不少,都是女的,你特莫的真是没回家?可能吗……”
“嫂子,我真是没回家,不信你去问问何家人,我怕他们人地生疏受人欺负,所以一直跑前跑后帮他们办事,夜里大家都住在何必爱家里,我真没回去过!”
刘富老婆瞪着两只狐狸眼,抓起酒瓶子就灌了一大口,然后咕咚一声咽下去,那神色就是非常诧异。
“岳劲,你师父走了有半年了吧?”
“嗯,半年多了”
“清明节上坟了吗?”
“想去来着,那阵子太忙,就没顾上!”
“忙?是忙着搓麻将还是搓肚皮?清明节那阵子我就没见你出过车,整天价的耍钱泡妞喝大酒,好端端的越来越不务正业,可惜你这一米八几的大个子,真是干啥啥不行,吃啥啥没够!你这样沦落下去对得起你师父吗?你难道就不怕那老头回来找你麻烦?”
“别提他,他不是我师父,我也不是他徒弟!我姓岳,他姓全,我俩没有任何关系,我没有义务为他烧香磕头!他也没有任何权利干涉老子的快乐生活。”
我有些郁闷,滋喽一口白牛下肚,辣得腮帮子都特莫火赤燎地疼。
“瞧你那比样吧,草泥马的,不知好赖的东西。告诉你,你那鳖窝闹鬼了,再尼玛不想法破绽破绽,估计不出百日,你丫的就得车毁人亡,到阴间去找何必爱那表脸的骚婊纸并骨吧”
她抢过酒瓶子,嘴对嘴地灌进一大口,随后非常豪迈地撕开衣领,露出半拉俗胸在外,就到盘子里去抓猪蹄子,被我两个手指头就捏住了腕子。
那娘们使劲挣了几挣都没摆脱,直气的小脸发紫,大胸脯子呼哧呼哧地开始颤抖。
“草泥马的,放开我……”
她越是使劲越是受制,不一会脸蛋子就憋红了,两只媚眼也是凌乱不堪地投射出惧怕之色。
“于海花,别以为自己有几分姿色就给脸不要脸,你吃老子的喝老子的,甚至还捎带着骂着老子,这些老子都不和你计较,但是如果你胆敢在老子面前侮辱何必爱,小心我扒了你的人皮做成充气玩偶解闷!”
“草泥马种马岳,你敢!你扒个试试,你以为俺家刘富是吃草长大的?你以为他会饶了你?”
“刘富?哈哈,这个人很厉害吗?没听说过呀,你们谁认识刘富啊?”正好此时抻面馆的小服务员过来搬凳子,她不知道坐在我旁边的妩媚娘们是谁,但跟我特熟,听见我的话就搭茬说岳哥,我知道刘富,不就是天天在早市卖肉那个矮胖子吗?奸商一个,黑不溜秋的,比武大郎高不哪去,就知道肉里注水,称头搞鬼,一看就不是块好饼!
屋里有七八个闲汉在吃抻面,听了她的话都是哈哈大笑,直气的刘富老婆郊区乱颤,不知是气的胀肚还是咋的,裤腰带都蹦地一声脱了扣。
她不但脸红,脖子也红到极致。我都能看到她那粉嫩的皮肤里面青筋的躁 动!
说实话,这娘们长的很俊,小巧玲珑的体形,高傲包满的胸脯,乌黑的短发齐肩披散着,两扇红唇更是辐射出一种勾 人魂魄的魅力。可惜了,这样一个美人胚子竟是嫁给一个矮胖屠夫,这年月,真是没有天理可言!
她的眼神充满愤怒和惊惧,越是这样,那双美目越是让人心醉。
我抓起瓶子咕咚咕咚就来个底朝天。然后静静坐在凳子上,一手捏着她白如凝脂的手腕,另一只手就去桌子底下抻她的腰带。
她的胳膊拼命挣扎,眼神也慌乱地到处碰撞,她也喝了能有三两多酒,虽然有些醉意,但头脑还是清醒的。
“兄弟,咱姐俩可是街坊邻居,这俗话说得好,兔子不吃窝边草,你可不能胡来啊!这万一被刘富那死鬼知道了,你让嫂子以后咋活呀!”
她的声音很小,嘴巴紧贴着我的耳朵,再往前一丁点就能咬到我的耳垂。她的声音娇滴滴的,听来根本不像拒绝的意思……
这娘们,真特莫有意思,欲擒故纵吗?我打着饱嗝,又咬开一瓶啤酒,嘴对嘴吹了一多半,剩下白沫彰彰的半棒推给她,借着酒劲说道:“于海花,别特莫把刘富当黑贝牵出来吓唬小孩,老子是身强体壮的成年男性,老子是特战兵,老子是黑车岳,老子特莫的谁都不怕,老子一对铁拳曾经砸死过来自海外的十四个毒枭,老子也把华夏四大家族之一的王家大闺女给曰的死去活来,老子什么人什么场合没遇见过,难道说老子还怕你家那只大黑贝不成?把这酒干了,老子今天要枪挑邻家女,炮打刘家妻!”
说完,我的手指稍稍用力,刘富老婆就疼得嗷嗷叫唤,她实在受不住了,就一把攥住我的右手,哆哆嗦嗦地哀求。
“你个挨刀的,别使劲儿了,你不知道,真是疼死了……我依你还不行吗?今晚我们去艳阳宾馆开房,嫂子出钱,你出力气,行不?”
“行,就这样。”
我松开手指,捏了两粒花生米喀嗤喀嗤开嚼。
“老板娘,再上一盘猪蹄子,一碟酱牛肉,再来个水煮肉片。还有,白牛一瓶,啤酒也要……”
于海花呲牙咧嘴地揉搓着手腕子,一面点酒菜,一面笑嘻嘻地把身子朝我贴。
我当时也是醉了,不知当时怎么想的,突然就揽住她的细腰,使劲在她的俊脸上亲了一口。
“讨厌……”
她无比娇羞地躲避着,我就不失时机地亲她,不知不觉就把手塞到她衣服里,摸到一条勒在她后背的吊带。
就在这时候,外面突然跑进一个女人,原来是何必爱她大姐,名叫何必美。
“岳劲,不好了,我家两个嫂子打起来了,都动菜刀了,你快去看看吧!”
何必美比何必爱大两岁,不到三十的漂亮女人,虽然最近心情压抑,但她看上去还是要比刘富老婆漂亮百倍。
看到她,我立刻酒醒一半,赶紧把手从刘富老婆的衣服里面拽出来,起身就往外走。
“草泥马的种马岳,你今天要是能踏出这个门槛,老子特莫的就不姓刘……”
一个男人沙哑粗犷的嗓音传来,刘富老婆吓得妈呀一声就坐到地上。
刘富光着膀子,满嘴的酒气,看样子也是喝大了,他一手握着一把砍刀,气势汹汹地挡在门口!
“刘富,你别胡来,快把刀放下……”
“滚你妈的,今天谁要是整事老子就劈了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