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史上最悲催的穿越男 宇宙浩瀚,无边无际,世界之大,更是无奇不有。 湛蓝的天空如同碧玉一样澄澈,让人望之,顿觉心旷神怡。而那徐徐拂过面颊的微风更若少女的柔荑,让人陶醉不已。 总而言之,这是一个非常不错的天气。 ‘哗’一盆冷水毫不客气地当头浇下,正在睡梦之中的青年男子猛地一个哆嗦,随即就从床上蹦了起来。 “方小子,老爷吩咐了,赶紧把这个签了,然后拿着这些银两滚蛋!”一个家丁模样的家伙厉声喝道。 “签什么?”刚刚醒过来的青年莫名其妙。 这是一个二十三四的青年男子,面如冠玉、齿白唇红,如果不是那一身打着补丁的粗布长衫,完全配得上翩翩佳公子的称呼。 家丁大怒,一把抓住青年的衣领子,“方小子,你他妈的少在老子面前装糊涂,我告诉你,这悔婚书你今天签也得签,不签也得签。” “悔婚书?这哪跟哪呀?”俊美的青年更糊涂了。 “呀,这到底是哪?”下一刻,青年惊讶地叫了起来。散发着浓浓土腥味的泥墙,在微风之中不断摇缀,嘎嘎作响的木窗,以及自己身上这霉苞味十足的棉絮被。 对了,还有这个一身精干短打,一眼看上去就知道是仆役的家伙,这一切的一切,分明是只有在古代影视剧中才能看得到的。 难不成……难不成…… 可怜的青年叫做李旭,大学毕业还没几年,今年刚好二十五岁。 李旭的一生和绝大多数的同龄人差不多,都是在大学毕业之后便进入了一家大公司,成为了光荣的上班族之中的一员。 虽然上班族的工作非常的枯燥也非常的劳累,但李旭却每天都过得开开心心的。原因无它,只因为他有一个非常漂亮,也非常温柔的女朋友。 这对热恋之中的男女,怀着对美好未来的憧憬,曾无数次地在花前月下许下爱情的庄严誓言:此生愿携汝之手,与汝共老! 一切的一切,看上去是那么的美好。可是当一个英俊多金的富二代横空出现之后,这一切都变了。 李旭终于发现,所谓的天长地久,所谓的海誓山盟,在金钱物质的面前却是那么的不堪一击。 那些唯美浪漫的爱情故事,恐怕永远都只能存在于童话之中。 漂亮的女友走了,毫不犹疑地牵着富二代的手走了。甚至在临走之前,都不屑再回头看看自己伤心不已的前男友。 痛苦万分的李旭选择了和绝大多数失恋的男人一样的做法,借酒浇愁。 在一个电闪雷鸣,暴雨倾盆的夜里,酩酊大醉的李旭摔倒在回家的路上。 而当李旭醒来之后,就遇到了眼下的这种场景。 难不成,我穿越了? 李旭的脑海之中不禁浮现网络小说中那种烂大街的桥段。 穿越就穿越吧,反正原来的那个时代已经让自己生无所恋。 想到昔日的恋人无情抛弃自己的一幕,李旭不禁黯然神伤! “妈的,方小子,你小子睡傻了不成?是不是不把老子当回事?”见自己唾沫星子都费了这么多,这小子却依旧一副痴痴傻傻的样子,家丁怒了。 怒不可遏的家丁抡圆了巴掌,就朝着李旭扇了过来。 “你想干什么?”眼疾手快的李旭一把就抓住了家丁的手腕,狠狠一捏。 虽然在大学之中,李旭的功课成绩只能算中等,但是其杰出的运动神经却是让他成为大学之中的知名人物。 “哎哟哟,疼疼疼!”家丁惨叫连连! 李旭冷冷道,“不想受苦的话,就老老实实回答我的问题。如今是哪一年?还有这里到底是哪?还有你叫我方小子到底是什么意思?对了,连带那个所谓的悔婚书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也一并给我讲讲!” “方哥,咱不要开玩笑了好不好?这些你都明白的事,我们还讲它作甚?” “闭嘴,叫你说就说,哪来的这么多废话!”李旭再次狠狠一捏。 “哎哟哟,疼疼疼!方哥,你先松手,我这就讲,我这就讲。” “你最好老实点。”李旭终于松开了自己的手,而揉捏着自己青紫手腕的家丁满脸畏惧地看着李旭,终于讲述起来。 让李旭稍稍感到有点失望的是,如今的自己所处的年代并不是自己所知晓的历史朝代之中的任何一个,严格说起来,它应该是漫长的历史长河之中一个分支,或者说是一个平行时空。 大楚王朝,至开国至今已有百年有余。而现如今,正是歌舞升平,国泰民安之时。 而如今的李旭所在的地方只不过是一个大户人家的一间寒酸偏院小屋而已。 这家大户人家的家主名叫丁晋,拥有万贯家财。虽然人长得不怎么样,可令人嫉妒的是,这个家伙却有一个年方妙龄,长得如花似玉的女儿。 二十年前,费了好大的辛苦,好不容易巴结上了一个官宦之家,在又花了无数的本钱之后,终于得到了人家的首肯,替自己的宝贝女儿结下了一门娃娃亲。 当然了,有钱的富家翁为什么喜欢和权贵结亲,其意不言自明。顺便说一下,这门娃娃亲的另一个主角叫做方铮。 二十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而在这二十年来,托自己那个权贵亲家的帮忙,丁晋的生意越做越大,而家境更是越来也富足。 可是他的那个儿女亲家呢?很不幸,一次由于性格的耿直不小心得罪了上司。而那个睚眦必报的上司更是在皇帝的面前给他扣上了意图谋反的帽子。 意图谋反?要知道,一旦摊上这种事情,换哪个朝代的当权者都不会对你客气的。于是大怒的皇帝一道圣旨,就砍掉了这个倒霉蛋的脑袋。 昔日门庭若市的方家,也因为这个变故渐渐地衰落下来。方铮的母亲,一介弱质女流,硬是凭借着自己的双手将小方铮抚养长大。 在小方铮终于长到二十二岁的时候,方铮的母亲更是没有抵挡得住病痛的折磨,终于倒下了。 在临死之前,方铮的母亲叫方铮去找他未来的老丈人,希望在未来老丈人的照料之下,方铮能过上幸福的生活。 正文 第二章 傲骨 忍着悲痛,方铮葬了自己的母亲之后,终于来到了他未来老丈人的家。 当看到可怜兮兮的方铮来到自己跟前的时候,丁晋傻眼了。 昔日,他是看方家显赫的家世,才费劲千辛万苦结下那门娃娃亲的。 可眼下,方家已经彻底败落,对自己来说,已经起不得任何的帮助。 在这种情况下,再将自己的宝贝女儿嫁给这样一个穷小子,这不是我丁家高攀他方家,而是他方家高攀我丁家呀。 不行,绝对不行。 身为一个精明商人的丁晋当下就起了悔婚的意思。 可是人家家世显赫的时候,你费着心思巴结人家,而眼下,人家落魄了,你却想一脚将人给踹开。 这样的事要传出来,你丁晋的脊梁骨还不被人给戳烂了? 碍于人言可畏,丁晋捏着鼻子收留了自己的这个‘姑爷’,但是关于婚约的事情,却从此矢口不提。 当然虽然是收留了方铮,但丁晋可不会厚待这位‘姑爷’,说得不客气点,方铮在丁府受到的待遇其实也就和一个仆人差不多。 既然身为家主的丁晋都不拿方铮当回事,那其他的人就更不要说了。 方铮虽然正当弱冠之年,可是由于自己父亲的关系,已经被彻底剥夺了仕考的权利,所以,此生,做官已再无指望。 可是悲催的是,可怜的方铮除了读了几本书之外,压根就没有其它的任何本事。因此,仕途无望的方铮连做一个富家翁的可能性也没有。 这样的方铮,典型的一个文不成,武不就。 用丁晋的话说,就是废物一个。 可怜的方铮,就在众人的白眼之中,熬了整整三年。 可是就在昨天,这个人们眼中的废物却突然大放异彩。 昨天,丁晋漂亮的女儿丁灵芸不小心滑下后花园的水池之中。 万分危急的时候,在场之人只有丁晋女儿的贴身丫鬟以及被丁晋当做园丁使用的方铮。 可怜的小丫鬟吓得不知所措的时候,人们眼中一向懦弱的方铮却毫不犹豫地跳下水塘,将丁灵芸给拉了上来。 漂亮的丁小姐终于被救上来了,可是,可怜的方铮却由于身子骨弱而不幸受了风寒。 “原来如此!”听到这的李旭恍然大悟,感情自己醒来的时候,头脑感觉昏昏沉沉的,原来是受了风寒。 恐怕那个可怜的‘丁家姑爷’早已因为这个风寒一命呜呼,所以才给了自己这个后世来的魂魄穿越附体的机会。 李旭摇头苦笑不已,方铮老兄,想必你活着的时候非常的憋屈,而死的方式更是万分的窝囊。 既然我李旭接收了你这具皮囊,那作为报答,就让我为你寻找回稍许做人的尊严吧! 从这刻起,在这个世界上,将再也没有李旭这厮,所有的则是方铮一人而已。 ‘彭’的一声响,一个圆鼓鼓的身躯蹦了进来,“何六,你这个蠢货,都这么些时候了,你居然还没有将事情办好?” “老爷,你总算来了,这事我搞不定呀!”胆战心惊的家丁何六连忙跳到胖子的身后。 “连一个废物都搞不定,我要你何用?”绫罗锦缎在身的丁晋一巴掌就甩了过去。 “小婿方铮拜见岳父大人。”方铮整整衣裳,朝着这个臃肿的胖子微微欠身。 “岳父大人?”丁晋脸上的肥肉直跳。 这姓方的小子,到底哪根筋搭错了?以前每次见到自己,都是毕恭毕敬地唤呼丁老爷,哪敢以姑爷的身份自居? 丁晋强忍怒火,拿起桌上的那张悔婚书,“给我把它签了!” “不签!”方铮断然拒绝。 “你说什么?”丁晋顿时火冒三丈。 “我说不签!”方铮丝毫不惧。 “小子,做人要有自知之明,灵芸不但冰雪聪慧,更是天姿国色,可你整个一无是处的废物!” “小子,你认为这样的灵芸是你配得上的吗?”丁晋肥硕的脸几乎要贴上方铮的鼻子。 “小子,我问你,你是不是嫌钱少?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我答应你,只要你肯在悔婚书签字,除了这五十两,我可以再额外送你五十两。” 方铮乐了,“岳父大人,悔婚这可是关乎到小婿清誉的大事情,难道岳父大人只认为小婿的名誉只值这区区的一百两?” “方铮,谁是你的岳父?”丁晋骂道,“小子,昨天小女不幸落水,而你却乘人之危,借机轻薄,像你这样的轻浮之人,还好意思说什么清誉?” “小子,我对你轻薄小女的事情不加计较,只是让你签下悔婚书,并送你纹银离开,已是大度之极,你居然还不满足?” “方小子,我警告你,做人要懂得进退,不要得寸进尺,否则后悔莫及。” 方铮脸上的笑容消失了,“我救丁小姐的事情,居然被你说成乘人之危,借机轻薄,丁老爷,你的脸皮可真够厚呀!” “笑话,这是小女亲口对我所说,灵芸她脸皮薄,不好意思将你这道貌岸然的禽兽赶出去,只好由我这个做父亲的代劳。” “原来这是丁小姐的主意!”方铮心中一阵酸楚,那个丁小姐,是因为这个身体的原来主人的奋力相救,才捡回一条命的! 可是面对救命之恩,这个所谓的丁小姐不但不知感恩,居然还要颠倒黑白,将自己的救命恩人给赶出去。 丁小姐,你对方铮没感情,我不怪你。但是你如今的这番卑劣行径,与禽兽何异? 罢了,罢了! 方铮摇摇头,“丁老爷,要我签也不是不可以,只是必须将这份悔婚书改为一纸休书!” “方小子,你太放肆了!”不怪丁晋动怒。 要知道,一旦将悔婚书改为休书的话,自己的女儿这辈子都别想抬起头来。 “何六,给我上!”丁晋咬牙切齿吼道。 看着面色阴沉的方铮,何六下意识地想要退缩,可是再看看面色铁青的丁晋,何六只有硬着头皮走了上去。 “狗腿子,滚一边去,这没你什么事。”方铮直接一脚将何六踹倒。 看着凶神恶煞一般的方铮,丁晋不由地连连后退。他没想到,这个一向懦弱的家伙,怎么会突然变得如此凶恶起来。 “胆小鬼,我呸!”方铮鄙夷地吐了一口吐沫。 正文 第三章 新生 见这个一向懦弱的家伙,此时在自己的面前居然如此嚣张,丁晋顿觉面子挂不住!他随即招招手,旋即五六个膀大腰圆的家丁围了过来。 “给我打,狠狠地打!只要能让老爷我解气,重重有赏!” 一听到有赏,这几个家丁顿时眼睛发光,当下就冲了过去!可是悉不知,此方铮早已非彼方铮也。 虽然是以寡敌众,但那又如何?你们知道打架的真谛是什么?我告诉你,那讲究是够狠,讲究的是不要命! 全然不顾自己身上挂了好几道彩,发狠之下的方铮硬是将这几个家伙给撂倒在地。 此时候的丁晋可谓是又气又恼,他呶动着嘴,也想说几句狠话,可是看到地上那几个哀嚎连连的家丁的时候,忍不住一个哆嗦。 方铮不再理会他,径直走到桌前,拿起那支笔,略一沉吟之后,便刷刷而就。 “丁老爷,给!” 看着那张墨迹未寒的纸,丁晋顿时面色大变。 方铮径自朝门外而去。虽然在场之人也有不少,但是却没有一个人敢去拦他。 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从今依旧,我方铮将再与丁家无任何的瓜葛。方铮手中的那张休书变成了无数的碎片,飘然而下。 对着那轮初生的朝阳,方铮缓缓地舒展了一下自己的身躯,深深地嗅了一口。 孑然一身,身无分文,这就是现在的方铮真实的写照。可是对于此,方铮却一点也不担心。因为在原来的那个高科技发展的时候,自己所拥有的知识和见识放在这个时代,绝对是一笔巨大的无形财富。 方铮兴致盎然地迈步在这古代的大街之上。繁华喧闹的大街上人来人往,茶馆,酒肆,商铺林立!四处叫卖的摊贩,卖弄杂耍的汉子,匆匆步行的平民以及骑马嬉笑而过的勋贵。 方铮是来自那个高科技时代的一名都市青年,在那年代,天上飞机嗡嗡地飞,地上汽车欢快地跑!繁华的都市之中,几十上百层的高楼遍地林立,而养眼的美女更是满大街都是。 这样的方铮,说得不客气点,可是见过大世面的人,要让他感到惊奇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可是尽管如此,方铮却依旧兴奋地打量着周围的一切。 对于方铮来说,这完全是一个陌生的时代,而自己要想在这个陌生的时代生存下去,要想在这个时代书写下一篇属于自己的豪迈诗篇,自己必须要去观察,去学习,去体会。 感谢那位被自己魂穿的可怜仁兄,他所留下的稍许的记忆让自己对这个世界并不是完全的陌生。 可就在一切看上去是非常美好的时候,一个惊讶无比的声音传来。 “咦?这不是丁家的那个女婿吗?他怎么也敢独自一人上街?” 方铮不禁回头,只见一道道惊讶的目光传来。对此,方铮唯有苦笑不已。自己总不至于揪着人家,说,如今的方铮早已不是当初那个懦弱的方铮了。 ‘咕咕’的声音从小腹传来!方铮这才想起,貌似自从自己来到这个时代之后,连一口饭都没吃过!眼下,自己的五脏庙终于忍不住抗议了! 既然饿了,那就找个地方吃点呗!方铮连忙四处张望,想找个饭肆。 “这不是丁家的那个窝囊姑爷吗?今天怎么有雅兴独自一人出门来逛悠?不怕你丁老头揍你的屁股?”随着话音的响起,一只黑黝黝的爪子扣到了方铮的肩膀上。 方铮肩膀微抖,在卸下那只肮脏的爪子之后,缓缓回头。“咦?窝囊废居然长能耐了?居然敢对你牛二哥哥这种态度?” 面对这个肌肤黝黑,一副流里流气的家伙,方铮也不答话,直接一拳朝着对方的鼻梁砸去。“哎呀!”牛二惨叫一声,痛苦地捂住了自己的鼻子。 方铮得势不饶人,更是一脚对着其小腹踹去,顿时将他踹了个大马哈。“窝囊废,你居然敢打你牛二哥哥,我宰了你!”牛二大吼一声,就欲从地上爬起来。 可是此时的方铮又岂能让他如愿?方铮对着牛二的左手狠狠一脚跺下去,顿时杀猪般的叫声响起。 “姓方的,你这个窝囊废,我要宰了你!” 宰了我?方铮对着其完好的右手又是狠狠一脚下去,真是蠢货,你他妈的以为自己是君子呀?还给我来什么动口不动手的那一套?做流氓做到你这种程度,可真是悲哀。 “啊!”惨叫声再起。 方铮拍拍自己的手,道:“白痴,我告诉你,要想和人打架,就必须学会先下手为强,一旦动手,就绝不留情。说那么多的废话干什么?”! “还有,记住,我的名字叫做方铮,如果以后你再敢叫我窝囊废的话,我见一次打一次!”心满意足的方铮施施然而去了。 “各位叔叔伯伯,大哥大姐,求你们发发散心吧!”一个抽泣的声音传来! 方铮不禁侧目,只见路旁,一个身穿破旧粗布衣裳的少女,正跪倒在地,哭泣不已,而四周,旁观之人,更是交头接耳,叽叽喳喳不已。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强烈的好奇心使得方铮不禁走了过来。在询问了身边的一个汉子之后,方铮终于明白了事情的大概。 原来这个可怜的少女,家中的老父突然身染重疾。虽然少女想请大夫给自己的老父治病,只不过家境贫寒,实在拿不出请大夫的钱来。 所以,万般无奈的少女只有跪倒在大街之上乞讨,希望能够凑足给自己老父治病的钱。虽然少女的善心感动了不少的路人,但问题是大家也都不是什么大富大贵之人。 一个上午下来,少女乞讨的银两居然连十两都不到。 可是可是那个‘名医’却对少女狮子大开口,居然索要五十两的诊费。 “妈的,这是什么大夫,非要见钱才给看病!”方铮恼火了。 “叔叔伯伯,大哥大姐,求求你们行行好吧!”抽泣的少女连连磕头,甚至额头都已经磕出血来了。 方铮当然也想帮一下这个可怜的少女,可是眼下的自己也是身无分文,就算想帮人家一把,也是有心无力。 方铮更明白,既然少女的老夫身染重疾,那么时间拖得越久就越危险。 怎么办?方铮眉头紧皱,耳边少女那犹如杜鹃喋血的哭泣之声更是让他心痛不已。 正文 第四章 仗义解困 该怎么办呢?方铮苦苦思索。有了!方铮不再迟疑,来到少女的跟前:“姑娘,不要哭,你老父治病的钱我可以为你凑齐。” “真的?”哭泣不已的少女身体为之一颤。 “是真的。”方铮点点头,“只不过需要用你的这十两银子做本钱。” “混蛋,这姑娘已经够可怜的了,你他妈还想骗她的钱,你小子还是人吗?”身后一个健壮的汉子大怒,狠狠一拳朝着方铮砸来。 方铮连忙一个侧身,在堪堪躲过壮汉砸过来的拳头,随之一脚朝着对方的左膝盖骨踢去。吃不得痛的壮汉当即单膝跪倒在地。 古代的人怎么这么实诚呢?为什么打架之前总喜欢出声提醒对方?方铮摇头不已:“诸位,你们以为我是想骗这位姑娘的钱?我告诉你们,我方铮还没有到这种下作的地步。” 方铮郑重地举起自己的手:“诸位,我可以对天发誓,如果我想骗这位小姑娘银两的话,那就叫我挨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一句话,顿时让所有的人给震住了。要知道,要知道,这个时代的人们对发誓是极为敬重,人在发过重誓之后再违誓,必将身败名裂,一辈子被人瞧不起。 “诸位,我只是想借这位姑娘的十两银子做本钱,为她重病的老父赚取救命的五十两。” “姑娘,你若相信我的话,就将钱借与我,我保证,一个时辰之后,定还你五十两白花花的银子。” “姑娘,你相信我吗?”方铮微笑着看向那位姑娘。 姑娘没有答话,犹豫着,很明显,她正处于激烈的思想斗争中。片刻之后,姑娘咬咬牙,将那些散碎的银子递给方铮。 “先生,一切就拜托您了。” 见此,方铮的心中顿时感到一阵的欣慰。这是自从自己来到这个世界之后,第一个肯相信自己的人。 姑娘,既然你如此信任于我,我方铮又岂会做那坑蒙拐骗之事? “姑娘,你在这等着,一个时辰后,我们再见。”方铮大步而行。 要想在一个时辰里用十两的本钱赚到五十两,这也就是说利润率要达到百分之五百。这虽然听上去有点天方夜谭,但方铮却对此有着充分的自信。 在来到最为繁华的一处之地后,方铮终于停住了自己的步伐。那边,有一个书信摊,方铮连忙走上去和那个靠替人写书信谋生的落魄书生交谈了一番,最后用一两银子的高价从对方那买了十几张白纸以及笔墨外带一个小木箱。 谁他妈的说读书人心不够黑?将这些平时最多只能卖二钱银子的东西卖出一两的价格,书生居然脸都不红一下。当然,此时的方铮也没空去计较了。 方铮将买来的那十来张白纸均匀地撕成数百个小纸团,然后揉成一团放入木箱子里,而只留下一张写着恭喜中奖的纸团揣进自己袖子里。 看着熙熙攘攘的人流,方铮深吸一口气,大声叫道,“各位走过路过的父老乡亲且留步,且来看一看瞧一瞧,天降横财只等你取,二钱银子就可以中九两银子的大奖呀。” “二钱银子,您吃不了顿饭,买不起一件衣裳,可只要你来我这试试手气,可就可能赢得九两银子的大奖。机会如此难得,还等什么?” 方铮充满蛊惑的叫声顿时将人们吸引了过来,围了个里三圈外三圈。人们纷纷停步而观,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一个踮足而立的家伙问道:“天降横财?真的假的?” 方铮微笑点头:“当然是真的,诸位,二钱银子其实根本算不得钱,充其量也只能买点零嘴而已。可是呢?你在我这试试运气,就可能获取到九两银子的大奖。” “诸位,花些许买零嘴的钱来撞一下大运,赢了,就可以得到九两银子的大奖!就算中不了,也没多大的损失!” “诸位,如此有趣的游戏,为什么就不来试试呢?” 是呀,只要花二钱银子就能有得到九两银子机会。运气不好,区区二钱银子也算不得什么,咱就当乐呵乐呵。 可是万一运气好的话.想到这的人们不禁有一些心动了。是呀,无论如何 盘来算去,大家都觉得花二钱银子并不吃亏。 短暂的沉默后,围观人群渐渐沸腾了,终于有人按耐不住了:“这位兄台,给你银子,我来试一下运气。” “我也来!”而有了第一个吃螃蟹人的出现,那第二个也很快出现了。 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 方铮站在箱子前,看着无数双手递过称量好的二钱银子,再看看无数双手伸进箱子摸出一个纸团,他笑了,笑得很猥琐。 虽然自己玩的这一套在这些人的眼中很新鲜,但是在自己的那个时代,却是一个烂大街的游戏。只不过这种游戏规定了只有国家能玩,私人如果有胆子玩这种游戏的话,铁定会被逮去吃枪子。 半个时辰之后,木箱之中的纸片约莫只留下十来张。方铮大喜,看来效果远比自己想像的还要好。 方铮不动声色地微笑着看向那些因为没有抽到奖而有点懊恼的人们。方铮明白,做人不可太贪心,否则可就难以收场了。 根本没有一个人注意到,一张薄薄的纸片正从方铮的袖中悄悄地滑进木箱之中。“剩下来的票片我全包了。 ”随着一声粗犷的叫喊之中,一只粗大的胳膊直接将方铮的那个木箱给拽了过去。 “小子,这里面的票我全买了,但是如果里面仍然是什么也没有的话,你知道后果是什么?”一个个头比方铮高上好一大截的壮汉狞笑着扔过来一两银子。 “大哥说笑了,大哥说笑了!”方铮一面笑着,一面不由自主地擦擦额头的冷汗。幸亏方才自己已经将那张写着中奖的纸片扔进了木箱之中。如果要是自己的贪心作祟,稍微再迟那么一点的话,恐怕一顿胖揍是跑不了的。 在夺下了那个木箱之后,壮汉迫不及待地就将纸片一张张地给打开。当打开第九张的时候,壮汉顿时眉头舒展,狂笑不已:“我中了,我中了!” “小子,你说我是不是中了?”壮汉拿着那张中奖纸片的手明显颤抖不已。 当然中了,要是不中,你还不扒了我的皮?不就是中了九两银子吗?至于兴奋得像范进中举似的?要知道,老子这一下子起码赚了五六十两不止,还没像你兴奋成这样子! 真是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 可虽然心中腹诽不已,但是方铮却笑容可掬:“恭喜这位大哥,你的确是中了!这里是九两银子,请收好。” “好好好!想不到老子今天的运气居然这么好。”在接过九两银子之后,壮汉笑得都合不拢嘴。当然此时的方铮也没心思去管他。在简单收拾了一下之后,也连忙离开了。 “只花了一两银子,眨眼的功夫就变成了九两,平白地多出了八两。今个可是赚着了。”揣着银两的壮汉摇头晃脑。 咦?不对呀!壮汉重重地一拍大腿。老子是平白得了八两没错,可那小子一张纸片就敢卖二钱银子、这么多的纸片卖出去,那小子赚了起码五六十两不止。 跟那小子比起来,老子赚的这点算个鸟。球妈的,这小子怎么这么贼精?这么好的赚钱的方式俺怎么想不到呢? 正文 第五章 人世间的丑陋 “姑娘,这是是五十两银子,赶紧拿去给你父亲看病吧。”方铮微笑着将五十两散碎银子朝那个可怜的小姑娘递了过去。 “谢恩人,谢恩人。”热泪盈眶的小姑娘连连磕头。太好了,银子有了,自己的老父亲终于有救了。 在给了小姑娘五十两之后,方铮所剩下来的钱约莫还有十两左右。而这十两银子,让方铮饱餐一顿已经绰绰有余了。 方铮来到一个酒肆之后,毫不客气地就叫了一大桌的酒菜,丝毫不顾忌四周人们投来的那惊异的目光。 在前世,自己拼命工作,拼命攒钱,只为了能与自己心爱之人白首偕老。可是谁曾想到,几年的努力,到头来却是一场空。 想起前世的那一切,方铮不禁悲从心头来。 今朝有酒今朝醉 明日愁来明日愁!作人为什么要苛刻自己?上好的花雕酒,一口下去,醇馥幽郁,回味悠长。 莫道有酒终需醉,酒入愁肠愁更愁!没错,世人都谓酒能浇愁,可是真正悲伤之人又有几个是靠酒驱去的? 方铮这一顿饭足足吃了一个时辰。在将盅中的最后一口美酒一饮而尽,在扔下五两银子之后,方铮终于踉踉跄跄地离开了饭馆。 天好像在转,地好像在旋。此时的方铮根本不知道自己将要去哪,但这又怎么样呢? 远处,一座低矮破旧的茅房之中传来了一个撕心裂肺的痛苦叫喊之声:“爹爹,爹爹,你怎么能扔下女儿一个人,独自去了呢!” “别嚎了,小丫头,你老父已经死了,再嚎也没什么用!有那个时间嚎的话,还不如赶紧去给他安排后事!”一个五旬左右,大夫打扮的家伙拎着自己的医箱走了出来。 一个泪流满面的姑娘死死地抓住他的衣衫:“莫大夫,你为什么不早点来?” “莫大夫,你明不明白,如果你早点来的话,我的爹爹根本就不会死。” “妈的,见钱出诊乃是天经地义之事情。你怨我出诊迟了?我呸,要怨就怨你的钱筹得太迟了。臭丫头,给我松手,老子这可是上好的绸缎,扯破了,你赔不起。”莫大夫一脚就将那个可怜的姑娘踹翻在地。 虽然此时的方铮已经醉得连站都站不稳,但那姑娘哭泣的声音听上去居然有那么一些的熟悉。方铮强忍着醉意,睁开自己朦胧的眼睛看去。 咦,这不是不久之前,行乞筹集银两为老父治病的那个姑娘吗? “莫大夫,你为什么不早点来?你还我父亲,你还我父亲。”痛苦万分的姑娘依旧死死地拽着莫大夫的衣角,只听得‘嗤啦’一声响。 见自己花了五两银子买的上好绸缎衣裳居然被扯破,莫大夫顿时勃然大怒:“臭丫头,你找死。” 莫大夫抡起自己的医箱就冲着姑娘的头砸去。“啊!”一声惨叫,顿时鲜血直流。 这一切,方铮分明瞧在眼里,而心中更是怒火中烧。 方铮几个箭步就冲了上去,然后一把抓住这家伙的衣服领子,对着鼻梁就是狠狠一拳:“你这混蛋,为了些许的钱财,置病人的生死于不顾,你还有没有良心?” “人们都说医者父母心,救死扶伤乃是行医者的本份。可你的医德呢?莫不是被狗吃了?”啪啪好几记耳光就甩了过去。 虽然被打得眼冒金星,可莫大夫还嘴硬:“喂,你这个臭酒鬼,从哪冒出来的?这关你屁事?” “不关老子的事?你这厮贪财害死人,还有理了?去你娘的!”浓浓的酒意之下,方铮再无一丝顾忌,直接一脚踹了过去,顿时将对方给踹了个大马哈。 “你小子,够狠,有种的,你给我等着!”莫大夫狼狈不堪地从地上爬起,然后撒开腿丫子就跑。 而看着那老小子逃了,方铮下意识就要追,但是一股醇厚的酒劲却在此时冲了上来。顿时,方铮头一晕,而身体也随之软绵绵地倒下了。 “恩人,恩人,你不要紧吧?”这是方铮在昏迷之前所听到的最后的声音。 方铮酒劲上来,晕过去,什么也不知道了。可是须知,这个世界可不会因为他的晕倒而停止运动。 深夜的高阳县县衙内堂,留着几缕山羊须的县令潘庆正冷笑不已:“我说老丁,不知你深夜莅临寒舍,有何指教?” “深夜莅临?还寒舍?”看看都不愿拿正眼瞧一下自己的潘庆,再看看那富丽堂皇的县衙府内堂,丁晋差点一口气没背过去。 丁晋强忍怒火:“潘大人,老朽深夜拜访,的确有点唐突,望请见谅。” “见谅?见谅个屁!”潘庆翻个白眼:“老丁,少来虚的,本官可是很忙的。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是,是,是!”丁晋咬咬牙:“潘大人,既然这样,我就开么见山了。” “潘大人,听说您手下的衙役在今天下午抓到了一个恶意行凶的男子?” “没错!”潘庆点点头:“今个下午,本官的那些衙役的确抓了一个酒后恶意行凶的歹人。听老丁你的口气,是不是认识那个歹人?” “大人,说来惭愧,二十年前,老朽年少轻狂,孟浪之下,曾经给小女定下了一门亲事,而男方正是这个歹人。” “原来那个歹人就是你女儿未拜堂的夫婿呀。”潘庆笑了:“本官明白了,老丁你深夜拜访下官,是为了你的女婿求情。” 潘庆将脸一沉:“可是国有国法,岂能徇私?老丁,本官为官清廉,岂能因为你的求情而让歹人逍遥法外?” 丁晋连连摆手:“不不不,大人,您误会了。” “大人为官清廉,刚正不阿,乃万民之楷模,老朽岂敢让大人的清誉毁于一旦?” “大人,方铮街头而意行凶,理应受到国法的制裁。但不知大人,对此贼的判罚如何?” 潘庆沉吟了一会,“这个嘛?虽然方铮街头行凶,但未伤人命!依我大楚朝的律法,理应入狱半载。” “半载?仅仅只有半载?”丁晋一脸的失落。 见此,潘庆一怔:“但不知,老丁你的意思.” “大人,方铮虽然外表斯文,但实乃穷凶极恶之徒。虽然此次未伤人命,但难保下次不作出杀人之举。” “大人,像方铮此等穷凶极恶之徒,不严惩不足以警戒后人。” “大人不觉得区区半载的狱禁,太轻了吗?” 正文 第六章 毒计 潘庆笑了,意味深长地笑了:“那依老丁你看?此贼该入狱多少载?” “起码二十载。”丁晋伸出了两个指头:“大人,只要你能判方铮入狱二十载,老朽愿奉上纹银五十两。” 潘庆挑挑眉头:“五十两纹银作为谢礼?这谢礼可真够重的。” “大人如果嫌少的话,那就一百两。” “一百两?” 潘庆怒斥不已:“丁晋,你以为本官是那种贪赃枉法之人?” “那就两百两!”丁晋咬咬牙。如果不是对这家伙知根知底,自己还真被这家伙外表的凛然正气给骗了。 “丁晋,贿赂朝廷官员可是大罪,念你我相识多年,对此事,我不再追究。送客!”潘庆直接背过身去。 五百两?看着背转身来的潘庆张开自己的一只手晃悠,丁晋不禁倒吸一口凉气。这家伙,可真够黑的。 “五百两就五百两。”虽然对方这一刀下去,起码割了自己好几斤肉,但是为了彻底解决掉方铮这个麻烦,丁晋还是忍痛答应了。 二十年后,自己的宝贝女儿也应该嫁人生子了,那时的方铮那个混蛋也该死心了。 丁晋表情的变化丝毫不差地落在了潘庆的眼里:“没错,老丁,二十年后,方铮是没有可能再去纠缠你的女儿了。” “但是老丁,你有没有想过?如今的方铮才二十出头,就算二十年后,也才四十有余,正是春秋鼎盛之时,而老丁你却早已年老气衰。” “老丁,你就不怕二十年后,方铮恼羞成怒之下,找你报仇吗?” 顿时,丁晋傻眼了。是呀,就算二十年后,方铮也还是年富力壮的时候。虽然那时候的自己活不活着还是一个问题,但是自己的宝贝女儿肯定活着。 如果二十年后那混蛋找自己的女儿报仇怎么办? “要不,我们将那小子关四十年?”四十年后的方铮也已经是一个糟老头子了,他就算想报仇,也应该没多大可能了吧? “蠢货。”潘庆怒骂不已:“老丁,瞧你那点出息。就算关四十年又如何?要知道,一个人就算老得躺在床上不能动弹,心中的那股恨意也会迫使他想尽一切办法报仇。” “更何况,四十年的时间太漫长了。谁能保证这期间不出一点差池?如果在这期间,让上方知道这事的话,你我二人都得完蛋。” “那怎么办?”丁晋傻眼了。 “怎么办?很简单,要么不做,要做就做绝。”潘庆的眼中闪现一丝寒光:“等会,我叫人将方铮那小子和死囚关在一起。” “然后,我就告诉那些杀人不眨眼的亡命之徒,只要他们干掉方铮,老爷我就考虑放了他们。” “妙计,真是妙计。”丁晋大喜。一旦方铮被那些亡命之徒所杀的话,那么潘庆就可以堂而皇之地将这事推为犯人斗殴,而导致方铮不幸遇害。 “而在方铮死后,本老爷会再将那些死囚统统处死,反正他们都是必死之人。”潘庆阴测地笑了:“到那时,这件事情就就算给解决了。除了天知,地知,只有你我知,对不对?” “没错,哈哈哈。”丁晋放声大笑。 当然,这俩个家伙的算计,方铮却是浑然不知。‘哗。’又是一盆冷水当头浇下,方铮再次一个激灵:“姓丁的,你找死?” 不对,不可能是丁晋的,自己不是早就离开丁家了吗?撸去脸上水珠的方铮发现此时的自己居然身处一个狭小阴暗的小房子里,而四周更是恶臭不断。 这个奇怪的小房子里,极其的简陋。除了几堆干草以及几个破瓮破碗之外,貌似就没别的什么东西了。 不对,还有人,俩个人,一个是光头,而另一个的脸上则留着一道深深的刀疤。虽然这俩人高矮胖瘦不尽相同,但唯一的共同点却都是面相凶恶之人。 而此时,这俩个明显不是善类的家伙正不怀好意地冲着自己冷笑不已。 “二位,请问这里是哪?”方铮揉揉自己发疼的脑袋。 “是哪?”光头乐了:“兄弟,这家伙是不是傻了?居然连这是什么地方都不知道?” “是呀,真是十足的一个蠢货。”刀疤脸也乐了:“小白脸,既然你马上就要死了。那我也做个好人,告诉你这是什么地方。” “小白脸,我告诉你,这是县衙的大牢。” “县衙的大牢?”方铮愣了:“我怎么会到这里来?” “怎么会到这里来?”实在忍不住的光头和刀疤脸捧腹大笑不已。 “怎么到这来的?当然是犯事被抓进来的喽。” “是不是我因为我揍了那个畜生才被抓进来的?”方铮活动着自己酸麻的身体,终于从地上站起来。而此时,他脑海之中的记忆也终于给衔接上了。 光头和刀疤脸翻翻白眼:“这我们怎么知道?” “还有,如果我没听错的话,你们方才说我马上就要死了,这是怎么回事?”方铮敏锐地抓到了对方话语之中的奇怪之处。 “什么意思?意思当然是说我们兄弟俩要干掉你。”光头和刀疤脸对视一眼,然后朝着方铮扑了过来。 “小子,县太爷可对我们说了,只要干掉你的话,我们可就自由了。” 不好!当看到那俩个家伙的眼中凶光立现的时候,方铮就知道情况不妙。眼看着那二人即将扑上来,本着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的理念,方铮毫不犹豫地就从地上拎起一个破瓮朝着光头的脑袋砸去。 “啊。”光头的叫声惨绝人寰。 “去你妈的。”几乎就在光头倒下的那一刻,方铮又是飞起一脚,直踢刀疤脸的下阴。 “啊。”可怜的刀疤脸痛苦地佝偻着身躯,整个像个虾米似的在地上抽搐不已。 光头和刀疤脸,真是可怜又可悲。凭良心说,要是拉开架势,就一对一的话,方铮铁定不是他们的对手。 本来按照光头和刀疤脸的理解,此时的方铮应该惊恐万分,应该是一边逃窜,一边惊恐地问道,“我与二位无冤无仇,你们为什么要杀我?” 可谁能想到,这家伙居然他妈的不按套路来。 “ 我与二位无冤无仇,你们究竟是受何人指使为什么要杀我?”方铮拍拍自己的手。终于说出了那俩个蠢货期盼已久的话语。 方铮纳闷不已。自己来到这个世界拢共才多点的时间?所认识的人伸个巴掌就能数得清!可貌似自己除了与丁晋交恶之外,没有得罪任何人。 可就算丁晋再恨自己,也没有到要杀自己的程度呀? “想要知道是谁指使我兄弟二人杀你的吗?告诉你,别妄想了,打死我也不谁说的。”虽然脑袋瓜子汩汩流着鲜血,可是光头依旧嘴硬。 原来还真有呀!方铮一脚踏在光头的胸脯上:“小子,识相的话,就老老实实交代,否则的话,我不介意这个世上再多一个太监。” 看到方铮不怀好意的目光老在自己裆部扫来扫去的时候,光头终于怂了:“好汉,别乱来,千万别乱来,我说,我现在就说。” “好汉,实话对你说,是本县的县太爷潘庆叫我们兄弟二人来杀你的,县太爷发话说,只要干掉好汉你,我们兄弟二人就能重获自由。” “县太爷叫你们杀我?我与这个什么狗屁县太爷根本是素未谋面,更无任何恩怨可言,他为什么要让你们杀我?” “这我哪知道?好汉,求求你,赶紧把脚挪开,疼死我了。” “方铮,他说的一点也没有错,我可以作证。”一个浑厚不失威严的声音在牢门外响起。 “而且,我还可以告诉你,要杀掉你的可不仅仅只是潘庆,你的那个所谓的岳父大人也是主谋之一。”随着话音的落下,三条人影走了进来。 正文 第七章 一线生机 循声望去,方铮分明瞧得,答话之人身穿便服,满面虬髯,虽双眼微眯,但却犹如一只啸傲山林的猛虎,让人不由心生畏惧。 此人已经让人不敢轻视,而跟随此人的那俩个随从亦同样不凡。虽然皆低眉顺首,但浑身上下却有浓郁杀气溢出,远非被自己打倒的那俩个蠢货可比。 “请问阁下到底是谁?”方铮的心一凛。 “老夫魏承恩。”言语之间,那三人已经来到牢门之前。看到那坚固的牢锁,一个随从毫不客气地一把抓住,然后奋力一掰。 魏承恩在方铮的面前驻足:“方铮,现在,我就将事情的原委统统告诉你。” “你你骗人!”明白一切的方铮,脸上一片死灰。 魏承恩死死地盯着方铮的眼睛:“方铮,你是一个聪明人,你应该明白,老夫根本没有骗你的必要。” “而且,从你的表情看,你分明已经相信了我的话语,又何必再自欺欺人呢?” “一帮混蛋!”痛苦万分的方铮一拳重重砸在牢房冰冷的地面之上。虽然知道自己和丁晋有稍许的恩怨,但是方铮做梦也想不到,对方居然会为了这些许的恩怨要置自己于死地。 还有,那个叫潘庆的王八蛋,既然身为一县之父母官,就应该勤俭爱民,公正廉明。可是想不到堂堂的县老爷居然为了些许钱财也会做出和丁晋沆瀣一气的事情。 看着痛苦不已的方铮,魏承恩悠悠道:“方铮,其实你也不必生气。正所谓世人纵有万千种,皆逃不过追名逐利之心。丁晋然,潘庆亦然。” “方铮,如今的你正处大好年华的时候,更有大好前途在等着你,又岂能因这俩卑鄙小人而丧命于此?” 方铮顿时心一动:“这么说,你打算帮我?” “然也。”魏承恩笑了。世人都说丁晋的这个未来女婿蠢,可如今看来,人云亦云之事也未必属实也。 “方铮,我可以帮你从这里逃出去,但是作为条件,你也得为我做一件事情.” “我答应。”未等魏承恩说完,方铮就连连点头。 魏承恩明显感到稍许的意外:“这么容易就应允了?方铮,你难道就不想先听听我到底想要你做什么吗?” “不答应又如何?难道现在的我还能选择吗?”方铮摊摊手:“我方铮到底是什么人,我自己最清楚。我非常怕死,更怕在这么年轻的时候就窝窝囊囊地死去。所以,但凡能获得一线生机,不管你要我做什么,我都得去尝试一下。” 魏承恩满意地点点头:“不错,这才是聪明人的选择。阿三,阿四,把碍事的东西除掉。” “是。”紧跟魏承恩而来的那俩个随从随即弯下了身子,分别掐住了光头和刀疤脸的脖子。 ‘咔喳!’两声喉结被捏碎的清脆声音响起。 “方铮,丁晋为迫使你离开他的宝贝女儿,潘庆为了银两,二人居然狼狈为奸,欲置你于死地。 像这种禽兽不如的畜生,根本就没有资格继续活在这个世上。” “方铮,你说对吗?” 方铮不禁倒吸一口凉气:说下去。” “很简单,方铮,我可以帮你你从这逃出去,但唯一的条件就是你要将这二人的脑袋给摘下来。” 一丝戏谑的笑意在方铮嘴角浮现:“先生好像对在下还不够坦诚。” 魏承恩一愣:“此话怎讲?” “丁晋只不过是高阳县一富户,而潘庆乃一文官,此二人皆乃手无缚鸡之力之人。凭先生身边这二位的身手,要想取他们的性命,举手之劳而已,又何必借方铮之手?” “方铮想,让先生真正有些忌惮的应该只是潘庆而已,虽然潘庆乃文弱之人,想取他性命易如反掌,但不要忘了他可是朝廷任命的官员。” “方铮虽愚钝,但也知朝廷官员一旦遇害,朝廷绝不会置之不理。而一旦朝廷认真追究起来,恐怕事情就没那么简单了。” “所以,真正让先生有些忌惮的是潘庆,而让先生真正想除掉的人也是潘庆。至于丁晋,只不过是先生因为怕我察觉,才临时拎出来的一个添头而已。” “杀害朝廷官员,非同小可。行凶之人必须要和先生你没有任何的关联。”方铮紧紧盯着魏承恩的眼睛:“先生,你说方铮说的对不对?” 魏承恩颔首:“聪明,果然少年英杰,聪慧过人。只不知如此俊才,缘何委屈自己,在丁家蹉跎岁月两载?” “这是在下的私事,先生不会有窥视别人私事的癖好吧?” “方老弟,可真会开玩笑。”魏承恩笑了。 “那么,方老弟,这事你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魏大人,你可真幽默。”方铮幽幽叹道。 “潘庆我可以替先生宰掉,但丁晋就算了,因为他不配。” 魏承恩大喜:“就这样定了。” 魏承恩满意地朝方铮伸出一只手掌。见此,方铮先是一愣,但明白过来之后,也是伸出自己的手掌,和对方轻轻击打了一下。 “方老弟,如今夜色正深,正是下手的最佳时机。能否重获自由身,可就在此一举了。” “那方铮就请先生静候佳音。” “方老弟且留步。”魏承恩拦住了方铮:“虽说要杀潘庆那狗官,但方老弟这样空手而去,还是危险了点。” “方老弟,这把短刀是老夫化重金从波斯商人那买来的,就送给你了。” “没问题。”方铮点点头,接过来短刀。只见此刀长约三寸有余,其刀鞘镶金嵌银,端是华丽无比。当方铮缓缓从刀鞘之中将刀抽出时候,顿时寒光四溅,刀气逼人。 果真是一把好刀。 方铮迈步就欲走,可又是一声唤乎传来:“方老弟,听说你是因为为一小姑娘打抱不平而入狱的?” “那又如何?”方铮不情愿地扭过头来。 魏承恩笑容可掬:“方老弟侠肝义胆,让老夫佩服之余,更是汗颜不已。老夫决定,如果方老弟此行,万一失手的话,那个小姑娘就由老夫来替你照顾。” “阿四,将人给带上来。” “是。”阿四应声走了出去,稍后带来一个五花大绑,而嘴里更被一块布片堵住的小姑娘。 虽然口不能语,但小姑娘正两眼汪汪,用乞求的眼神看着方铮。 见此, 方铮恨得牙直咬:“魏承恩,你好卑鄙。” “方老弟,老夫在这里替你照顾佳人,为使你无后顾无忧,何来卑鄙一说?” “方老弟,你赶紧去吧。老夫在这里祝你马到成功。” “方老弟,就算你恨老夫,老夫还是想提醒你一句:速则乘机,迟则生变。” “多谢县丞大人提醒。”方铮拂手而去。 县丞大人?方铮缘何称我为县丞大人?他是如何看出来的?究竟是哪里露出破绽了?方铮走后,大惊不已的魏承恩看看自己的俩个随从,那二人和自己一般无二的惊愕。 即使魏承恩老奸巨猾,他也想不到自己的真实身份这么容易就被对方给看出来了。“官步,是官步!”魏承恩恍然大悟,感情是方才所迈的那种四平八稳的官步让自己给露馅了。 不对!我所迈的官步仅仅只能让方铮知道我也是一个官员,他又缘何断定我是县丞呢?魏承恩恐怕做梦也想不到,方铮之所以能断定他的真实身份,其实是根据后世的经验猜的。 后世的那些官员之所以倒霉,其实没有几个是老百姓举报的。毕竟,对于善良宽容的老百姓来说,能否过上好日子才是他们最关心的。 官员的落马,除了站错队外,无非就是两种:一是栽在自己情妇的手里,二是被那些窥视宝座的人给下了黑脚。 站错队?一个小小的县令,连站队的资格恐怕都没有,何来站错队之说? 情妇报复?拜托!魏承恩虽然诡计多端,但看看他长得这磕碜样,再怎么也不可能是潘庆的情妇。就算潘庆有断袖之癖,龙阳之好,也不可能。 而剩下唯一的可能就是窥视县太爷宝座的人。而要知道,这个时代的官府机构远没有后世的那么臃肿复杂,而官员也远没有后世的那么一抓一大把。 一个小小的高阳县,真正能算上官员的除了县令,就应该是他的副手县丞了。而魏承恩能没有任何顾忌,堂而皇之地走进地牢之中,更是证明了这一点。 太可怕了,此子甚是不简单。如果说之前的魏承恩因为方铮年纪小,还有几分轻视的话,那现在,仅有的几分轻视也已经荡然无存。 “县丞大人,你说他会成功吗?”阿三小声地问道。 魏承恩缓缓转过身来:“阿三,方铮此子不但聪慧过人,而且更是心思缜密。你认为这样的人,会连潘庆那个废物也干不掉吗?” “不过,此子虽然是不世出的奇才,但却有一致命弱点,那就是心还是太软。须不知,在这个世上,欲成大事者,须心狠手辣,为达目的,须无所不用其极。” 潘庆,不要怪我心狠。你堂堂县太爷做得滋润得不得了,可是我呢?我魏承恩之才十倍胜于你你这个废物,岂能仅仅只做一个小小的县丞,整天被你喝来斥去? 正文 第八章 深夜刺杀 虽说高阳县县令潘庆只是一小小的县令,可是他的府邸却是修建得富丽堂皇,气派无比。 由于此时已是夜深风高,万物俱籁之时,故而省却了方铮不少的麻烦。 既然是堂堂县太爷的府邸,那么巡夜护院之人是决计少不了的。但是谁也不认为真的有人吃了豹子胆,敢潜入县太爷的府邸来图谋不轨。 而由于这些巡夜护院人的这种想法,导致了例行的巡视只是敷衍而已,当然这也给了方铮可乘之机,能得以轻而易举地潜入进去。 在潘庆的府邸,有这么一个地方,除了他自己之外,任何人都不能进入。违者,必将受到严惩。话说曾经有潘庆的一个小妾,仗着潘庆的恩宠,无视这个警告,强行进入了这里,想要满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 知道后来的结果是什么样?后来的结果就是这个小妾直接被潘庆令人打断了腿,然后扔到高阳县城二十里外的荒郊去喂猛兽去了。 而自从这件事之后,再无没有人敢去那晃悠了。 虽然已经决定要干掉潘庆,但潜入这里的方铮却还是傻眼了。方铮根本没想到,一个小小的县官的府邸居然会这么大。 环眼四顾,大大小小的屋子起码有二三十间,鬼才知道潘庆住在哪,总不能让自己一间一间地去找吧? 而就在方铮犯愁的时候,一个奴仆穿着的人急匆匆地走了过来。对于这家伙为什么深更半夜不睡觉,为什么还要到处折腾,方铮没时间知道,也不想知道。 方铮唯一知道的是,刚好自己瞌睡的时候,就有人送枕头来了。 方铮蹑手蹑脚地靠近对方,然后一个暴起,将对方给撂倒在地。“小子,不想死的话,就别乱叫唤,就老老实实地回答我的问题。”方铮掐住对方的脖子,压低声音道。 虽然突如其来的受袭让仆役惊恐无比,但性命攸关之时,没有人会傻得去反抗。被掐住脖子无法发声的可怜家伙艰难地点点头。 而对于对方异常合作的态度,方铮也感到非常的满意,自然也就稍稍将自己的手给松开了点:“小子,我问你,你们老爷的寝房在哪?” 仆役眼中一片茫然:“好汉,你要去老爷的寝房作甚?你难道不知道我们老爷每个月的这天都不会在寝房休息?” “这个.这个我当然知道。”方铮轻咳两声,掩饰自己的尴尬。 “我明白了。”顿时仆役眼中露出了古怪的笑容:“我知道,就是因为老爷今个不在寝房休息,好汉你才来的。” 仆役看着方铮,神秘兮兮道: “好汉,我问你,是不是夫人叫你来的?” “夫人叫我来的?”方铮一愣。 “好汉,别装了。整个高阳县城,谁不知道我们夫人喜欢俊俏的后生。又有哪个男的不知道,只要讨得夫人欢心的话,好处可是少不了的。” “好汉,瞧你一副细皮嫩肉的俊俏模样,想必也是来找夫人的吧?好汉,你放心好了,只要你将夫人伺候好了,想要什么有什么。” “好汉,赶紧放我起来,今个老爷不在寝房,就夫人一人独处。我这就带你去找她,不过,好汉,咱得事先说好,你在得到夫人的赏赐之后,可别忘了小弟我的那份呀!”仆役迫不及待地想要从地上爬起来。 终于明白过来的方铮鼻子都气歪了:“你小子居然把老子当成出卖色相的小倌?你小子什么眼神?老子才不要找那么骚娘们呢,老子要找的是你们老爷,明白不?” 犹不解恨的方铮甩手就是两个大耳刮子。 “老爷?你要找老爷作甚?难不成”捂着脸颊仆役先是一愣,然后脸上慢慢露出猥琐的笑容。 “老子也不是娈童!”都要被气疯的方铮左一个耳光,又一个耳光,直打得这小子连连告饶。最后,在方铮的yin威之下,这小子终于老实了,终于乖乖地告诉了方铮,潘庆的所在之处。 这是是被潘庆列为禁地的一个密室。这里,除了潘庆他自己之外,任何人都不允许进入,违者必将严惩。 虽然外面漆黑一片,但是在火烛的照耀之下,这个密室之中却是一片亮堂。这个密室其实就是潘庆藏宝的地方。在这里,珍珠玛瑙,珊瑚翡翠,古玩字画,应有尽有。 而每个月的这一天,在处理完一天的公务之后,潘庆都会扔下自己的那个婆娘,在这里来陪自己的宝贝共度一宵。 把玩着这一件件的旷世奇珍,潘庆觉得这是自己最幸福的时光。对了,今个的运气还真不错,居然能让丁晋那个守财奴掏出五百两白花花的银子来。 只不过那个叫做方铮的家伙就惨了,他恐怕临死都不会知道,就是他的那个岳父花钱叫人干掉他的。 丁晋呀丁晋,你可真是一个禽兽,这样的事情也做的出来。想到这的潘庆不禁摇头不已。 “你也好不到哪去。”一声冰冷的声音传来。潘庆大惊,连忙望去,不知道什么时候,一个人居然潜了进来。 潘庆勃然大怒:“你好大的胆子,这地方是你能来的吗?” “好大的官威呀。大人,我好怕呀!”可是虽然嘴中说好怕,可是方铮却是毫不犹豫地冲上前去,狠狠一记耳光赏了过去。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脸颊传来的痛楚之感终于使得潘庆明白这家伙根本就不是一个善类。 潘庆也想大呼,可是脖子上传来的冰冷之感却让他立刻打消了这念头。 “我到底是谁?”方铮冷笑不已:“大人真是贵人多忘事,大人白天还和丁晋商量着怎么干掉我?怎么这么快就将我给忘了?” “你你就是方铮?你.你怎么可能从牢里出来?”潘庆面色大变。 “怎么出来的?当然是有人放我出来的。狗官,你知道是谁将我放出来的吗?” “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应该是魏承恩吧。”不愧是堂堂县太爷,在经过起初的慌乱之后,潘庆很快就镇静下来。 “总算有点见识。” 见方铮承认了,潘庆的胆子也大了些:“方铮,你知不知道,深夜潜入县衙,挟持朝廷官员是何等的大罪?” “方铮,念你年纪尚轻,只要你能够悬崖勒马,本官可以饶你一命。” “饶我一命?”方铮乐了:“狗官,知道魏承恩将我放出来的条件是什么吗?” “是什么?”看着方铮阴狠的眼神,潘庆没来由地一阵胆寒。 “是要你这个狗官的狗命。”方铮再次将短刀朝前一抵,顿时,几滴殷红的鲜血就流了出来。 “方铮,你不要乱来,千万不要乱来!” “狗官,想要我不要乱来的话,你就告诉我你掌握的魏承恩的把柄在哪。你不要告诉我,你堂堂一县老爷,你的手下对你的宝座有非分之想都看不出来。” “狗官,如果你手上没有让魏承恩畏惧的东西的话,他早就动手了,还会等到今天?” 性命攸关之际,潘庆再也不敢耍一丝的话头:“有有有,我这里有一个账簿,那上面记载着魏承恩所做的种种坏事,就在那张书桌的暗格之中。” “那就谢了。”方铮的嘴角露出一丝笑意,然后右手使命一拉,顿时,殷红的鲜血就从潘庆被割断的脖子涌了出来。 “狗官,如果不是你欲置我于死地,我也不会如此。”方铮从潘庆的尸体之上撕扯下一大块布片,然后蘸蘸潘庆的鲜血。 毫不犹豫地将那块血布揣在怀中,方铮随即紧迈几步。几乎没费什么功夫,方铮就在书桌的暗格之中找到了那个账簿。 方铮小心翼翼地拿起那本账簿,在简单翻看一番之后,终于松了一口气。 正文 第九章 远遁 方铮朝魏承恩的脚下扔下那块带血的布片:“县丞大人,潘庆已经被我杀死。眼下,你也该遵守你的承诺,放人了吧?” 魏承恩没有回答,瞟瞟方铮,又瞟瞟那块带血的布片,最后缓缓摇头。 方铮眉头微皱:“县丞大人莫不是不相信我已经杀了潘庆?” “方铮,你我都是聪明人,而在聪明人的面前耍花招是最为愚蠢的事情。老夫相信,当你站在我的面前的时候,那意味着潘庆已经死了。” “县丞大人,既然潘庆已死,那你缘何不肯放了那位无辜的姑娘?” “放了那位姑娘?”魏承恩皮笑肉不笑道:“方铮,你有那功夫担心别人,还不如担心一下自己。” 方铮面色微变:“县丞大人莫不是想做那卸磨杀驴之事?” 魏承恩拍拍手:“聪明,果真是聪慧之人。” 方铮微嗮:“方铮不才,斗胆问上一句。县丞大人,知道什么叫做有恃无恐吗?” 魏承恩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了:“方铮,此话怎讲?” “县丞大人,如果我告诉你,潘庆曾打算将一本账簿送给我,以为换取他活命的本钱,不知大人又作何想?” 魏承恩面色铁青:“如此说来,那本账簿莫不是与老夫有关?” “大人果然聪明,方铮佩服。” “那账本在哪?”魏承恩的声音已经有点变了。 “不好意思,县丞大人,此时,账本根本不在我的身上,因为那可是关系到大人能否让我平安离开的筹码。 ” “县丞大人,如果你能让我带着那位姑娘平安地离开,我可以向你保证,那本账簿永远没有可能再见天日。” “但是大人如果想卸磨杀驴的话.” “混蛋。”明白一切的魏承恩恨得牙直咬,可是却无可奈何。 见此,方铮终于松了一口气: “那么,县丞大人,眼下是不是让我带着那个姑娘离去?” “做梦。”虽然魏承恩的口吻异常的平淡,可是对于方铮来说,却犹如一个晴天霹雳。 魏承恩看着方铮,冷笑不已:“没错,方铮,你是一个聪明人,非常聪明的人,只可惜的是,你这个聪明人却是太过年轻。” “而年轻人最容易犯的毛病就是轻视自己的对手。” “方铮,你口口声声说此刻账簿不在你身上。可是别忘了,你杀潘庆的时候,是匆匆而去,又是匆匆而回。匆忙之间,你又能将账簿藏到何处?而藏到何处,才能让你彻底放心?” “方铮,那本账簿事关你的生死,你断无可能草率藏匿。那究竟会藏于何处?”魏承恩眯缝着自己的眼睛:“”恐怕在一般人的心目之中,宝贝永远是藏在自己身上才是最安全的。” “所以,方铮,我赌如果你真的有那本账簿的话。那么,此刻账簿定然就在你的身上。” “阿三,阿四,将他给我拿下。” “是,大人。”阿三阿四应声上前,一人抓住方铮的胳膊,将他牢牢制住。 魏承恩随即在方铮的身上一阵摸索,果真找到了那本账簿。“方铮,你太小瞧老夫了。” 望着被火镰子烧成灰烬的那本账簿,方铮追悔莫及。自己太过天真了,自己居然天真地以为,在自己远超这个时代的知识和见识的面前,这个时代的人的所谓的智慧,所谓的阴谋都是那么的可笑。 可是直到现在,自己才赫然发现,其实,天真的人是自己,而可笑的人更是自己。 “姓魏的,你杀了我吧!”此时的方铮万分的沮丧。 “杀了你?为什么要杀你?方铮,你替老夫杀了潘庆,也算对老夫有恩。我魏承恩虽不算什么好人,但也决不会作那忘恩负义之事。” “更何况,方铮你现在唯一能够忌惮的东西已毁,你已经再也没有了威胁我的资格,也更没有了让老夫杀你的资格。” “更者,我本人也不愿看到你死,我希望看到你平平安安地活着,我要让你时刻记得,你之所以能够活下来,只是因为老夫不屑杀你而已。哈哈哈!” “阿三,阿四,放了他。”魏承恩淡淡吩咐道。 ‘是。’ 咬牙切齿的方铮整整自己的衣裳:“魏承恩,既然你不屑杀我,那么那位姑娘估计你也不会放在眼里,何不把她也给放了?” “没问题。”魏承恩挥手示意阿三阿四将那个可怜的姑娘给放了。 “恩人。”在获得自由之后,可怜的姑娘连忙奔到方铮的身边,紧紧抱住他的胳膊。 感受到姑娘的颤抖,方铮连忙柔声安慰:“姑娘莫怕,莫怕,没事了,没事了。” 看着这二人,魏承恩突然问道:“方铮,你说我是坏人吗?” “不是。”正安抚姑娘的方铮回答得简单干脆。 魏承恩稍稍感到有些意外:“那我就是好人啰?” 方铮回答更加直接:“也不是。” 魏承恩大笑:“既不是好人,又不是坏人。方铮,老夫可真糊涂了,那老夫我究竟算什么人呢?” 方铮平静地看着魏承恩:“ 魏承恩。你用不着装糊涂。这个世界本就无真正的善,也无真正的恶。而既然善恶都难分,那又何必要分什么好人坏人呢?” “魏承恩,对于你,方铮知道的只是你要潘庆死,而现在你的目标达到了。” “妙,真是妙。方铮,我真是对你越来越有兴趣了。”魏承恩不禁抚掌。 “对了,方铮,老夫还要告诉你一件事,在这个世上,有些事情其实远没有你表面看得那么简单。”看着方铮远去的背影,魏承恩突然说道。 魏承恩的话语让方铮的身体微微一颤。 漆黑的夜幕之下,方铮正大步而行。虽然深夜赶路,极其的不方便,但方铮却不得不这样做。因为他明白,一旦天明之后,潘庆被杀掉的事情必然会被人发现。 所以,必须在潘庆被杀事情败露之前,赶紧离开这是非之地。 县丞魏承恩,是第一个给予方铮无比沉重打击的人。他也让方铮明白了一个道理,永远也不要轻视任何人。 魏承恩也让方铮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在这个陌生的世界,自己远没有自己想像的那么聪明,更没有自己想像的那样强大。 远超这个时代的知识和见识的确是自己最大的财富。但想要依靠这些一步登天,无异痴人说梦。 如今的自己要想在这个世界生存下去,终须还得踏踏实实一步步走下去。 “主人,等等我。”身后,一个窈窕的身影更是踉跄着紧紧相随。这个拥有柳眉俏鼻的女孩子叫阿秀,在方铮几次出手相救之后,她就已下定决心,愿认方铮为主,此生为奴为婢,至死不悔。 可是虽然阿秀一心想跟随方铮,但就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接下来将何去何往的方铮又忍心拖累这个善良的可怜姑娘? 可是任凭他如何劝说,都不能使阿秀改变主意。 “阿秀,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你不欠我什么,你也无需跟随我,你该干嘛去干嘛去。”方铮再次加快了步伐。 “主人,等等我。”眼见见此,无奈之下的阿秀也只得再次加快步伐。可是柔弱的女孩能跟着方铮走了一夜就已经是极为勉强。而如今方铮却再次加快了步伐,可怜的阿秀一个站立不稳,身体直朝地面栽落而下。 “主人,等等我。”阿秀不死心,还欲从地上爬起。可是脚踝之处传来的巨大的痛楚使得她眼泪直流。 脚崴了。刚才的那一下子使得阿秀的脚给崴了。 有心想追却是无能为力。眼看着方铮的身影越来越远,越来越远,阿秀不禁悲从心头起:“爹爹死了,主人又不要阿秀了。从今以后,阿秀只能孤苦伶仃,无人依靠,无人关心,阿秀的命好苦呀!” 想到伤心之处的阿秀更是嚎啕大哭。那哭声犹如杜鹃喋血,让人不禁为之动容。 虽然阿秀离自己已经越来越远,可是阿秀那让人心碎肠断的声音却一直萦绕在方铮的心头,久久不能散去。 不知什么时候起,方铮的脚步越来越缓,越来越缓。 难道自己真的忍心让这个可怜的小姑娘从今以后无依无靠?想想自己才来这个世界几天,阎罗王他老人家已经发了好几次请帖给自己。 而阿秀更是一个比自己还要不堪的柔弱女子。如果将一个人撇下的话 方铮不敢再想下去。虽然方铮还在行走,可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明明是朝前迈出的步伐,可为什么却鬼使神差地折返了回去? 而看到去而复返的方铮,本已伤心不已的阿秀先是一愣,然后狂喜。 正文 第十章 激烈的冲突 方铮伸出自己的一只手:“阿秀,如果你不嫌弃的话,那就跟着我好了。不过丑话说在前面,以后倒霉的时候,你可莫要埋怨我。” “嗯嗯。”喜出望外的阿秀连连点头,她连忙伸手想要抓住方铮递过来的手,可不知为什么却脸突然红了,而手更像被火烫了一般地缩了回去。 方铮无奈地摇摇头:“阿秀,现在可不是你害羞的时候,要知道我们刚刚在高阳县城犯下命案,如果不赶紧逃走的话,一旦被人抓住,那可就真的完了。” 见方铮这么一说,阿秀再也顾不得害臊,连忙抓住了方铮的手,勉强站起来。“哎呦。”可当阿秀欲迈开步伐的时候,脚踝之处传来痛楚还是使得她大叫一声。 “什么了?”方铮先是一愣,但当看着阿秀痛苦地捂着自己脚踝的时候,他立刻就明白了。 “主人,是阿秀没用,是阿秀没用。”阿秀可怜巴巴地看着方铮,生怕方铮一狠心再次将自己给抛下。 方铮当然不会这样做,自从他折返回来之后,就已经决定,今后无论遇到什么危险,都不会抛下这个可怜的姑娘。 方铮缓缓蹲下身子:“上来吧。” “嗯。”阿秀羞涩地点点头,然后无比幸福地趴在方铮的背上。 虽然背负着一个人,但是阿秀柔如无骨的身躯几乎让方铮感受不到任何的负担。肌肤的相亲,以及少女身上所传来的那股沁人心脾的淡淡幽香使得方铮顿时有了一种心猿意马的感觉。 “主人,我们今后去哪?”阿秀柔声问道。 方铮晃晃脑袋,借此晃去脑中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去哪?阿秀,说实话,其实我也不知道。” 方铮的确是不知道,毕竟这个时代对于自己来说,是那么的陌生。而在这个陌生的时候,自己更是没有任何的依仗。 对于如今的自己来说,其实无论去哪,都是无甚分别的。所幸的是,阿秀是一个非常善解人意的好姑娘。 “只要能在主人的身边,阿秀无论去哪都心甘情愿。” “阿秀,谢谢你。”方铮的心中涌起一丝的感动。 虽然背负着阿秀而行没有给方铮带来太大的负担, 但在走了十来里路之后,但凡是个人都会感到劳累的。 “主人,对不起,是阿秀没用,是阿秀连累了你。” “说什么呢?阿秀既然我答应带上你,又岂能半途将你给扔下?”方铮擦擦额头的汗水,看看天际,那里已经慢慢出现一丝鱼腹白。 得找寻个交通工具,否则凭自己的双腿,累也得累死。方铮轻轻地将阿秀放下,然后四处张望起来。 方铮的运气不错,就在他寻找个交通工具的时候,一阵马车的哒哒之声传来。远处,正有一列马车车队朝这儿驶将过来。 无论是拉车的大马,亦或者是骑士身下的坐骑,每一匹都是膘肥体壮,筋骨强健,一看就是良骏无疑。 马是难得一见的骏马,而车队之中的那两辆镶金嵌银自然也绝非是凡品。更让人感到羡慕的是,就是那些赶马车的马夫还有负责警戒的骑士,也是人人衣着华丽,个个是虎背熊腰。 方铮断定,这一定是大富人家的车队。 正在自己疲惫不堪的时候,突然看到有车队经过,方铮如何不喜?方铮小心翼翼地放下阿秀,然后来到大道中央,张开自己的手:“对不起,能不能” 可是方铮话还没说完,一个骑士就纵马冲了过来,高举的马鞭毫不客气从地抽在了方铮的肩上,顿时一阵生疼。 “混账东西,你长没有长眼睛?丞相府的车辇你也敢拦?” “我管你什么丞相府的车辇?狗仗人势的东西,你他妈的给我下来。”肩上传来钻心的痛楚使得方铮也恼了,他一把拽住这家伙的一只胳膊,奋力朝下一扯。 “哎呀。”一声惨叫之后,这家伙一头栽了下来。 “吁!一阵手忙脚乱之后,行驶的车队终于被强行停了下来。差点大出洋相的那些骑士也纷纷跃下马,朝着方铮冲了过来。 “恶贼,找死。”一声大喝,一把明晃晃的腰刀就朝着方铮劈了下来。 “不要。”阿秀发出了惊恐的叫喊之声。 “住手。”随着叫唤之声,一个六旬左右,白髯黑脸,威严无比的老者从第一辆马车上跳了下来。 “马怀,这是怎么回事?”白髯黑脸老者皱眉。 在老者的眼前,马怀不敢造次,只有悻悻地收回自己的腰刀:“潘管家,也不知哪来的蠢小子,不但敢拦丞相府的车辇,更是大逆大道,居然行凶伤人。” “伤人?如果不是这个混蛋不分青红皂白地给我一鞭子,我至于将他拉下来吗?”方铮揉揉自己至今还疼痛不已的肩膀。 一拐一拐地走过来的阿秀也连忙帮腔:“没错,这位老人家,是那个骑马的莫名其妙地用马鞭抽打我的主人,我主人才一怒之下将他拉下来的。” “老人家,如果说有错的话,那也是那个骑马的,怎么能怪到我主人的头上?” “臭丫头,这有你插话的地方吗?”被方铮拽下马来的那个骑士勃然大怒,又是狠狠一鞭抽了过去。 “我看你他妈的敢?”眼疾手快的方铮狠狠一脚将这家伙踹翻。 “小子,你翻天了。”马怀再次拔出了刀子。 “马怀,住手。”白髯黑脸老者再次喝止了马怀。 白髯黑脸老者冷冷地看着方铮,一脸的不屑:“年轻人,我问你,你想拦下丞相府的车辇,究竟意欲何为?老夫问你,你是不是劫道的?” “劫道的?潘管家,你认为就凭我们主仆二人,就能劫丞相府的车辇?”方铮苦笑不已:“潘管家,我之所以拦下你们,只不过想问一下,能否捎我们一程。” “捎你们一程?”潘管家冷笑不已:“小子,你以为我丞相府的马车是你们这些卑贱的家伙想坐就坐的?你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身份?” “小子,今个我心情好,不和你一般计较。赶紧给我滚,滚得越远越好。” 方铮脸上的笑容也消失了:“潘管家,你不愿意捎我们主仆二人也就算了。又何苦恶语伤人?” “而且,潘管家,别看你一副目中无人的样子,但说到底,管家永远也是管家而已,哪怕地位再高,也只是主人的一个狗腿子而已。” “潘管家,既然你主人都尚未发话,那你这个做狗腿子的叫唤什么?”方铮朝着那第二辆马车看去。 自从自己和这帮人发生冲突之后,那最后的一辆马车至始至终都没有发出声音来。方铮明白,在如此情况之下,那辆马车内的人依旧能沉的住气,这足以证明,那辆马车里的人,地位应该是最高的。 “噗呲!”至始至终都沉寂的马车里传来了黄莺般的悦耳笑声。 看着都不愿拿正眼瞧自己的方铮, 潘管家气急败坏:“小子,这是你自找的。马怀,给我将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给剁了。” “是。潘管家。”早已恨方铮恨得牙直咬的马怀狞笑着再次举起自己的刀来。 “住手。”一声唤乎之后,从最后的那辆马车之上跳下来一个眉清目秀,长得煞是可爱的小姑娘来。 只见这个娇小的小姑娘她蹦跳着来到潘管家的面前:“潘管家,小姐说了,人家只不过是想让我们捎他们一程而已。你不愿意也就算了,至于恶语伤人吗?” 调皮的小丫头对着面色越来越难看的潘管家吐吐舌头:“对了,潘管家,你也年纪一大把了,脾气居然还这么暴,羞不羞?” “是,是,小姐教训的是。小姐教训的是。”在小姐的这个贴身小丫鬟面前,潘管家就算再骄横,再不甘,也只得毕恭毕敬低下头去。 小丫头片子不再理会潘管家,蹦跶着地来到方铮的面前:“这位大哥哥,你长得真俊。” 方铮一愣,他千料万料,都不曾料到女小丫头会对自己说这样的话。“小妹妹,你也长得很漂亮。一丝笑意在方铮的嘴角浮现。 见方铮夸自己长得漂亮的时候,小丫头顿时眉开眼笑:“这位大哥哥,我们小姐说了,虽然你们主仆二人独自而行有点辛苦,但是我们丞相府有丞相府的规矩。” “大哥哥,我们小姐说了,虽然我们碍于相府的规矩,不能捎你们主仆一程,但你们也不要难过。” “大哥哥,这里有纹银一百两,有了它,你们主仆二人大可以轻松地去雇一辆马车。”说完之后的小丫头将一个银袋塞到了方铮的手中。 “小妹妹,你们小姐的心意我领了,但是正所谓无功不受禄,所以银两还请收回。” “大哥哥,你拉倒吧。”小丫头撇撇嘴:“大哥哥,虽说你长得非常的俊俏。可怎么沾染上了书生的迂腐之气?” “拿着吧,别死要面子活受罪了。” 方铮还要推辞,可是那辆马车的卷帘被拉开了,一张天姿国色,魅倒万千的脸露了出来:“臭丫头,哪那么多的废话?还不快回来?” “是,小姐。” “还有你,潘管家,你也别磨蹭了,赶路要紧。”卷帘终于放下了。 “是,小姐。”垂眉顺首的潘管家恭敬地应答了一声,最后恶狠狠地看着方铮。 “小子,今天算你走运。你最好祈祷,下次不要落到我手上。” 当然,对于潘管家的威胁,方铮是不会放在心上的。下次?如果真有下次的话,恐怕我会让你老小子后悔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