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不良大叔 景州文史学院。海澜咬着手指,不知道要选择什么作为今天的晚餐。“海澜,我们吃面吧,好久没有吃面了!”金鑫朝海澜努了努嘴,海澜点了点头。拿好面,找到座位时,海澜才发现自己的手机已经震动的不行了,由于在上课时调成了震动,一下课又急着吃饭,也没记起来要把它调回标准的状态,所以,小手机实在是欲哭无泪,从下课震动到了现在,这个马大哈的主人愣是没有反应。 海澜赶紧把手机从口袋里掏了出来,一看,是许维阳。“喂,小阳阳,有事吗?”按下接听键,海澜的微笑就无比灿烂,看得金鑫诡异的笑笑。“不许这么叫我!”电话另一端的男人显然极其讨厌这个孩子气的称呼,气呼呼的吼道。“好吧,有事吗?”海澜也不生气,仿佛习惯了他的胡闹,耐着心的问他。“澜澜,周五有辩论赛,帮我一下啊!”海澜嘟嘟嘴,叹了口气,“好吧,姐姐就答应你吧!”原本许维阳还要就她“姐姐”的这个称呼做一些挣扎,看时间也不早了,就和她说了再见。 金鑫一脸坏笑的看着海澜,“有情况哦!”海澜白了她一眼,“吃你的饭,一个小学弟,没什么的!”可惜这样敷衍的解释是不会让老到的金鑫满意的,她挑挑眉,对海澜笑了笑,“但愿是这样吧!” 景州理工大学。许维阳在电脑面前寻找需要的辩论资料,偶尔在网速过慢的时候,顺手拿起边上的一碗方便面,匆匆吃上两口。“阿阳,不用这么认真吧,都进了决赛了,还怕什么啊,肯定出名了!”萧远不解的看着许维阳,却换来他一记狠狠的白眼。“这你就不懂了,就是进了决赛才更要努力呢,不然多给我们理工丢人啊!”季宏的话迎来了许维阳赞许的目光,他自豪的看了萧远一眼,颇有挑衅的意味。萧远也不是吃素的,回了他一个极具杀伤力的眼神,同时恨恨的“切”了一声,两人的战火渐渐燃了起来。 正忙着的许维阳可没有心情听两个人吵架,塞上耳机,打开音乐盒,播放自己最喜爱的歌曲来把这两个烦人的家伙隔离。另一边,萧远正准备和季宏大干一架,袖子都挽起来了,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打断了一切,是许维阳的电话响了,铃声竟然是《娃娃脸》,两个人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用膝盖也想得到,一定是一个关系不一般的女人打来的。萧远向季宏使个眼色,季宏心领神会,于是,两个人分头行动。萧远走到他的身边,故意吸引他的注意,不时抓抓他的头发啊,捏捏他的肩膀啊,极尽手段,许维阳只顾驱赶这个不速之客,手机被人从桌上拿走了都不知晓。 季宏拿到手机,走到角落,按下接听键,听到对面传来一个悦耳的女声,“喂,小阳阳啊!”季宏愣了一下,小阳阳,这小子还有这样的昵称,他在心里窃笑一番,看我以后不借此机会好好整整你。“喂,我是小阳阳的室友,他出去了,手机没带,你是哪位啊?”季宏特意突出重读小阳阳三个字,海澜当然听出了他的笑意,没想到不是他接电话,那就好好和他的舍友玩一下吧。“我是他朋友,你是他的哪个舍友啊,是最帅的那个吗?”海澜吐吐舌头,开始信口雌黄。“是啊,我就是那个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舍草。”季宏滔滔不绝的夸着自己,边上的萧远都听不下去了,什么嘛,分明是人见人衰,花见花败,鬼见了都要避让三分。“哦,原来你就是那个有怪癖的的男人啊!”“怪癖?”季宏向萧远投去疑问的目光,我有吗?萧远不置可否的看着他,心里暗骂,谁让你自封舍草的,活该,你是舍草,我们都是国草了! “是啊,阳阳说你喜欢裸睡,裸泳,还有裸聊,最喜欢萝莉,貌似有恋童癖,是不良大叔!”在海澜身边的柳岸惊讶的睁大了嘴巴,竟然还有这样极品的男人,要崩溃啊,有木有!海澜看着柳岸瞪着眼珠犹如甲亢的表情,很满意这样的效果。“什么,我怎么会是不良大叔呢,还恋童癖,我喜欢同龄人好不好!虽然我有以上某些爱好。”后面半句,季宏的声音显然低了下来,萧远已经笑得满地打滚了,还真是个独特的女人,轻易的就扭转了不利于自己的局势。而两人诡异的动作让一心一意的许维阳也起了疑心,他摘下耳机一看,两人的心顿时拔凉,这下完了! 许维阳二话不说,一把夺过手机,“澜澜,什么事情?”海澜还意犹未尽呢,这个正主出来的真不是时候,她撇撇嘴,“你的资料我看了,还不错,有几个点,我提醒你注意一下,第一……”许维阳听着手机,修改着自己的准备好的资料,季宏和萧远感觉到不久之后将会有很可怕的事情出现,就想在许维阳忙着的时候,趁乱杀出一条血路。“季宏,你断后,努力发挥你不良大叔的潜力。”萧远关键时刻就把季宏推了出去,打开门就要往外冲。这时许维阳懒洋洋的声音出现了,“不良大叔,不良二叔,你们要去哪里啊?”他两手枕在脑后,缓缓回过头,看到他杀人般的眼神,两人不寒而栗。 萧远准备开门的手僵在那里,不知怎么恢复到一个正常的状态,忽然,一个苍蝇很及时的出现,他赶紧抓住这一个机会,挥挥手,做出赶苍蝇的样子,还感叹了一句,“最近苍蝇真是越来越多了!”“那是!”许维阳走了过来,看了两人一眼,“因为某些人身上的人渣味越来越浓了!”季宏呵呵的笑了两声,用胳膊捅了捅萧远,“死小子,都让你去买瓶six gods去遮盖一下身上太过明显的人渣味,你怎么就不记得呢!”萧远受到了侮辱,立刻绝地反击,“你以为谁都像你,喜欢涂six gods的小萝莉,不良大叔!”季宏的伤疤又被揭开,伸出拳头,恶脸相向,“你再说一遍!”被扼杀在萌芽状态的战火又死灰复燃。许维阳塞上手机耳机,“好了,澜澜,没有人来吵我们了,开始吧!” 景州大学。校学生会主席柳陌,副主席文倩惜专心于即将在景大举行的景州市大学生辩论赛。“哎,柳陌,听说这次理工的那个男生才大一,能进决赛很不容易啊。”柳陌对这个人也有些印象,长得很舒服,高大结实,笑起来很阳光,一看就是才来上大学的孩子。“你说的是许维阳吧!”文倩惜点点头,没想到他竟然记下了他的名字。“我表妹不是在文史吗,她的舍友认识那个小孩子,两人关系还不错!”柳陌第一次见到许维阳就是在柳岸的宿舍楼下,那时候,海澜正和他很开心的聊天,因为海澜,所以也顺带记住了那个男孩子吧! 他记得柳岸说,海澜一直对比自己小的人有兴趣,上了大二之后更是充分发挥出她自己不良大姐的潜质,光是接大一新生就和不少小男生搭上了关系,更可怕的是,她还把魔爪伸到了理工。那个叫许维阳的可怜孩子就是她的猎物之一。柳陌常常想,海澜这样活泼,或许也是需要一个和她一样有活力的年轻的男孩子吧,自己好像,好像老的特别快,心理的年龄应该比她大了好多了,看到她玩的很开心,自己也会很愉快,但却始终无法说服自己去加入她。生活总是在磨砺人,即使一开始他的棱角有多么的分明,到最后,为了更好地生活下去,所有人都会遵循生物进化论的物竞天择的原则,把自己变成一个圆润的鹅卵石,磨去所有的棱角,减少痛苦和生存的压力。柳陌知道自己已经开始变成一个鹅卵石了,而海澜还是一颗没有打磨过的小顽石,他希望这颗小石头可以永远拥有自己最原始的状态,一直这样快乐。 茶屋。许维阳和海澜并坐在一起,看着他黑色的惠普笔记本,两人不断交流着,时而微笑,时而互相激烈讨论。“阿彩,我给你把电脑拿来了!”柳岸气喘吁吁的跑到两人的面前,海澜愣了一下,“你把我新建的那个文件夹的内容复制到我的闪存里就好了,至于把这个小家伙搬来吗?”虽这么说,但还是接过了电脑。许维阳看到柳岸不怎么开心的表情,赶紧搬了把椅子,“柳岸,坐吧!要喝点什么?”海澜一边打开电脑,一边向服务员招手,“来一杯柠檬水!”说完,看了柳岸一眼,“对吧!”柳岸嘟着嘴给了她一个白眼,“这家的柠檬水很好喝,柳岸最喜欢了。一会儿再给她要一个抹茶蛋糕,这个女人一定没吃早饭。”许维阳善意的向柳岸笑笑,“很喜欢粉红色啊,连电脑也是。”柳岸喝了一口柠檬水,回应道:“那是,你不知道她,什么都是粉红色啊,看到索尼的笔记本小小的,还有粉红色的,就二话不说买下了,什么支持民族企业之类的话都抛到脑后去了。”海澜不理她,只是呵呵笑着,也算是默认。 正文 第二章不良学弟 许维阳趁着海澜专注于寻找电脑中的资料的功夫,微微侧过头,目不转睛的认真观察她。因为是南方人,又住在沿海的城市,海澜的皮肤比景州一般的女孩子都好,很白皙,很滑嫩。鼻子嘴巴都是小小的,一双眼睛澄澈的可以见底,眼珠是淡淡的琥珀色,很是美好。她的嘴唇是粉色的,却是任何唇彩都无法模拟出的那种温暖的色彩。齐刘海遮住了她光洁的额头,更显可爱。或许是发觉有人在看自己,海澜转过头,正好对上许维阳的眼睛,“怎么了?”许维阳被这么一问,不禁出了一身冷汗,连忙摇头,脸也红了起来。眼尖的柳岸发觉了许维阳对海澜不同于其他学姐的感情,为自己的哥哥捏了一把汗。 “你是说,那个大一的新生喜欢海澜?”柳岸好心的告诉柳陌,许维阳对海澜有不一般的意思,谁知柳陌竟然一点危机感也没有。“是啊,你怎么这个德行啊!”柳岸不满的推了推他的肩膀,柳陌微微一笑,略带无奈,“傻瓜,感情这种事请又不是来得早就可以得到的。缘分从来都是不期而遇的。如果他们互相喜欢,我们最好还是祝福他们,是不是?”可能早就猜到会有这样的一天,柳陌没有太大的惊讶,可是,即使准备的再好,淡淡的伤感还是浮上了他的心头。 对自己哥哥这样不作为的态度,柳岸很是难以理解,“还是有机会的啊,你怎么不去争取呢!天上不会掉馅饼,更不会掉爱情。”你以为自己是老子啊,无为而治,可是老子还说了啊,治大国若烹小鲜,你做菜怎么还得翻翻,炒炒吧,动也不动它可是会烧焦的。“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强求也没有用。”面对柳陌颓废,没有斗志的样子,柳岸突然怀念起以前和他在一起的日子。 那个时候,柳陌总是想出千奇百怪的事情,然后带着柳岸冒险,两个人不止一次被邻居告状,柳陌也不知为了这些调皮捣蛋的事情被打骂了多少次,即使被父母狠狠的教训,柳陌也不改变自己的野性,该逃课逃课,该起哄起哄。难道时间真的是一把锐利的尖刀吗,就如莎士比亚所说,会把皱纹刻上美人的眼角,会吃掉稀世珍宝,谁也逃不过她横扫的镰刀。而柳陌的勇敢与不羁也在这把刀的挥动下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他的顺从,圆滑,世故。她不喜欢这样的柳陌,虽然明白他对自己的关爱没有丝毫的减少,但是,又少了些什么却是永远都补不回来的呢! “你会来看我的辩论吗?”海澜被这突然的问题问的楞了一下,看着许维阳的眼睛,想了几秒后,朝他甜甜的一笑,“当然了!”许维阳如释重负的嘘了一口气,昨晚他纠结了一晚上,好不容易才开了口,幸好,她答应了,这是最好的结局。当自己在台上紧张的时候,只要看到她温润的目光,就会什么都不怕了吧,会在一刹那静下心来,不在慌乱犹豫。“你最近老是呆呆的,怎么了?是喜欢上哪个姑娘了吧,不然怎么会这样六神无主呢!”海澜坏笑的朝他抖抖眉毛,希望得到他肯定的答复,不知为什么,海澜特别喜欢看到身边的人都一个个告别单身,然后自己一个人过着贵族的生活,享受她所谓的众人皆双我独单的快意人生。 许维阳不知是该笑还是该哭,怎么会有这样奇特而又迟钝的女人,从自己看到她在文史院的校门口开心的迎接那些大一新生时候就已经对她有不一样的感觉了吧,他喜欢笑得那样灿烂的女孩子。那时候,海澜还以为他是文史的新生,马上就上去和他打招呼,问他是哪一个院的。那个时候,许维阳多希望自己就是文史的学生,但这种事情还是造不了假的,只好依依不舍的道出自己的身份,即使这样,他还是追问了一句,“理工怎么走啊?”在海澜抓了好几下头皮后,没有任何逻辑的告诉他方位,连本来很清楚地址的许维阳都被搞糊涂了。最好,他的目的达到了,海澜直接带着他去找理工了,一路上,两人怎么也要说话吧,最后许维阳怎么也要感谢一下吧,所以两人不得不留一个联系的方法吧,那么,火花就会出来的啊!许维阳的小诡计就这样得逞了,泡小学姐计划初步成功! 柳岸不得不以赞许的目光看着正在比赛中的许维阳,不知道是因为海澜是四辩专业户,还是他本身就喜欢四辩这个角色,反正两人都是总结性的四辩,他也有了准确的并且无懈可击的理由和海澜有很多的接触。但她又必须承认,许维阳还是一个有模有样的四辩,不论是自由辩论时的锋芒毕露还是总结陈词时的言简意赅,和海澜的风格如此近似。“你看他,连说话的手势都像极了你,发言的开头,唉,是你教的吧!”柳岸有些不满意,顺带看看在第一排做评委的哥哥柳陌,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 当年,还是大一的海澜也参加了在景州大学举办的辩论赛,柳陌也是评委,虽然海澜所在的队没有进入决赛,他还是记住了这个气场强大,思维敏捷的小女人。一上场就透露出与她的那张幼稚的小脸截然不同的成熟与从容,发言时掷地有声,抑扬顿挫,奈何对手是政法的精英,以微弱的劣势败下阵来,还是令柳陌感到无比可惜。 海澜在许维阳的那场辩论赛结束后,就走到柳陌身边,“主席大人,别来无恙啊!”海澜嬉笑着,一掌拍到他的肩上,柳陌回过头,给了她一个灿烂的微笑,起身,随着她一起出去。“我知道你要问什么,他的表现很不错,可以超越当年的你啊!”柳陌在门外的一个转角停下了脚步,转过身子,面对海澜露出温柔的笑。海澜低着头,看到他宽广的胸口,白色的衬衫被他穿的格外好看,她不禁微微的笑着,笑自己竟然也会花痴。“怎么了,这件衬衫的很好看吧,是柳岸那个丫头买的。”提到自己的妹妹,他的眼中满是宠溺,海澜忍不住想,若是他有了女朋友,应该会把她宠上天吧!怎么看都会是一个好男人。 柳岸倚在门旁,原来海澜也不是水米不进,自己的哥哥还是有点魅力的,看她快要流口水的样子就知道。“澜澜,咦,你们认识啊!”许维阳的突然出现,让本来心情不错的柳岸一下子就就揪起了眉头,怎么这个时候出现啊,多么好的氛围都被你破坏了!“是啊,这是景大的学生会主席,也是这次的评委之一。”海澜听到他的声音,注意力就全然不在柳陌的身上了。柳陌向许维阳礼貌的微笑一下,许维阳也礼节性的点点头,分明是一个很友好的情景,可是,柳岸愣是从中看出了火药味。所谓情敌相见分外眼红,这两个人之间到底会出现怎么样的争执,在看似平静的海面下隐藏着汹涌的波涛。 柳岸向柳陌建议过,可以运用自己是评委的优势,让他早早的出局,那么久会让他减少和海澜的接触的借口。当初柳陌也动摇过,但是今天看到他优秀的表现,柳陌是做不出这样违背良心的事情的,况且,这其中也有海澜的努力,当年海澜带领的队伍被淘汰时她的失落他至今都不能忘,现在,他不愿意再看到她那样难过的表情。再给自己一个理直气壮的理由,他的表现,他的队伍确实很棒,也可以晋级。 下午五点,所有比赛的结果宣布,许维阳的队伍顺利晋级。“谢谢你啊,我知道你帮了他不少,毕竟他们整体的实力没有那么强!”海澜静静的望着和队友在欢呼的许维阳,叹了一口气。“不是的!”柳陌急急的解释,海澜揪着他的衣角,这是他们两个独有的默契,每当海澜这样时,他就会低下头,听她讲话。“去年,我没有进决赛,你是不是觉得很对不起我,我从没有这样想过,我们的实力确实不如人家,我没有任何怨你的意思。”海澜微微侧着脸,虽然比柳陌矮了近三十公分,但她还是没有抬头看他和他说话的习惯,每次都是柳陌由着她的性子,自己低下头,认真听她说话。“我,我只是喜欢看你开心,恩,就是这样。”海澜低声笑了,慢慢的靠过去,和他近的只有几公分的距离,柳陌的脸不由自主的红了。“你,喜欢我?”海澜抬着头,澄澈的眸子一动也不动的盯住了他。“恩。”柳陌艰难的点了点头。“那你愿意做我男朋友吗?”海澜拉着他的一只手,郑重的问道,“我,当然,愿意啊!”柳陌快要被这样突如其来的喜悦冲昏了头脑,“你是认真的。”海澜嘟起嘴,朝他挑挑眉毛。“恩。”柳岸在边上快要急死了,不断用手势和口型来提示柳陌,“拥抱啊!”在提示了好几遍后,柳陌才恍然大悟,一把拥住了身前的海澜。“笨蛋!”海澜用小拳头锤他一下,露出幸福的微笑。 正文 第三章不要开始 三毛说过,明知要下雨就带好伞,明知不会有结果就不要开始。海澜看着许维阳渐行渐远的落寞的背影,叹了一口气,还是这样好了,反正,我们是不会有结果的。现在的他只不过是一时的贪玩,觉得有趣,过了不久,他就会知道,他还是会喜欢比自己小的女孩子,这是很多男人的天性。一个男人,即使到了七八十岁,还是不会排斥二十出头的小姑娘,而女人则不是这样,一到三十之后就会极度自卑,喜欢把比自己大不少的男人作为结婚对象,老牛吃嫩草很多时候都是男人的专利,准确的说是有钱男人的专利。现在即使他热情如火,到最后还是免不了分道扬镳,那时候,吃亏的不过是女人,女人的青春是短暂的,没有时间来浪费,男人的高峰在中年,他们只会越来越抢手。 “我以为你是很勇敢的女孩子。”柳陌在她身后,双手放在她的肩上,用一只手轻轻捋着她的头发,海澜的头发柔柔的,很顺滑,抚过她的头发的那只手会沾上洗发水淡淡的香气,是柳陌喜欢的那种清香。“我不是,我从来都不是。”海澜的气息不稳,不知是因为许维阳孤寂的离开,还是自己的心思被看破的无奈。“不尝试就放弃,这难道是你的作风?”“感情和别的东西不一样,我害怕失败啊!”柳陌背过身子,留给海澜一个背影,“如果你愿意这样,我会一直陪着你的。”海澜楞了一下,继而露出灿烂的笑脸,拧了一下他的手臂,“我就知道的,你最好了啦!”柳陌把她揽入自己的怀中,“小傻瓜!”“呵呵呵,大傻瓜!” 金鑫盯着柳岸,看了一遍又一遍,眼中充满了怀疑和不信任。“柳岸,你老实告诉我,你有没有做什么,或是和海澜说过什么?”柳岸转过头,看金鑫仿佛在看一个笑话,“你在说什么啊,我做了什么啦,海澜和我哥在一起有什么不可以,你是嫉妒还是不甘啊!”“你自己明白的。”金鑫拿起桌上的包,愤愤的离开。她是最清楚海澜的心思的,明明看到了许维阳手里理工的录取通知书,还是不由自主的来到了他的面前,明明知道文史和理工就隔了一条马路的距离,还是带着他去了理工。即使认为不会和他有交集,还是留了电话,无论多晚都会和他聊天,有什么事情都会竭尽全力,对自己本校的学弟学妹都未必会这样上心。这样的感情虽然不是爱情,但也接近爱情了吧。 在辩论赛的前一天,柳岸和海澜进行了一次谈话。“海澜,你要知道,你和许维阳是没有可能的,他现在还那么小,你以为只是一岁的差距,其实不是这样的,男女同岁的爱情也不一定有什么好结果,更何况是姐弟恋。男人在五十岁之前老的慢,而女人则不然,你能保证在你年老色衰的时候,他可以对你依旧和现在一样好吗?他的心智还没有成熟,对你或许只是对姐姐一样的依恋,因为在外地念大学而期待一种安全感,你所误以为的爱情。”柳岸看到了海澜的思索,看来自己的努力没有白费,她开始动摇了,趁热打铁,她又继续了下去。“为什么有那么多的人不愿意找一个比自己小的男孩子,就是因为她们担心自己老得快,很快就会被一个比自己年轻漂亮的女孩子所代替,而自己则成了别人的垫脚石。还不容易促成了一个男孩子向男人的转变,而他的心已经不再属于你。男人总是喜欢年轻的女人,这就是那些皇帝到了七老八十的时候还是会宠幸那些十五六岁的小姑娘的原因。他只是一时被你的成熟所吸引,甚至只是需要你的一些帮助,他看到了你的潜在价值,而不是对你本身有多么的热爱。你必须要明白这一点,真正会照顾你的人,大多是比你大的男人,那些人会明白你需要什么,知道应该给予你什么,不会向没长大的小弟弟一样,要你费尽心力的关心爱护他。你明白吗?”海澜笑笑,“我当然明白!” 季宏和萧远看到一脸颓然的许维阳,立刻走到他的面前,“怎么了,不是晋级了吗?怎么愁眉苦脸的。”萧远赶紧向季宏使了个眼色,两人移开身子,许维阳一言不发,从中穿了过去。“让他一个人静一静吧!”萧远拉了拉季宏的衣角,关上了宿舍的门,留下了许维阳一个人。 他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原来看起来对他是那么友好,那么关心,像一个无话不说的知己一样的海澜,突然在辩论赛之后,对他不理不睬,而且还在他的面前接受另一个男人。他相信,他和海澜是一路人,她不会不明白自己的意思,他不只是想做她的学弟而已。 你以为还有谁会接受已经结婚的夫妻分房睡,你以为还会有谁会像你一样喜欢两个人相爱的人想见就见,不想见就不见,你以为还会有谁可以跟我一样和你意气相投,有着数不清的相同的兴趣爱好。陪着你一起吃山楂红豆的糖葫芦,和你在晚上十点的时候还冒着不能回宿舍的风险穿过三条马路去吃十个牛肉的生煎,在双休日的时候去KTV,一个晚上都不愿意回去,就在那个包厢过一个晚上,相依相偎整整一个晚上。我不知道还会有谁可以这样做,我可以这样做三个月,也可以这样陪着你一辈子。难道那个柳陌可以吗?你们根本不是同类人,他徒有的不过是外表上的成熟,如果他真的成熟,就不会连伴侣都会选错。 海澜在准备删掉许维阳这个QQ好友时,接到了这则长长的消息,看完后,她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淡淡的敲下一排字,“那不代表你有多好。”许维阳看着屏幕,几秒的寂静之后,他关上了电脑,套上外套,向景州大学走去。 季宏和萧远本来就在门外等着,看到门开了,还想击掌庆贺一下的,但看到许维阳想杀人的眼神就感到一阵不安,不好,这个样子不对啊,他怎么像是去打架的啊! “海澜,电话。”金鑫把响了好久的手机塞到海澜手里,“恩?按了吧!”海澜看到显示的名字就推了回去,“你不接我接。”金鑫按下接听键,“海澜,不好了,许维阳去景州大学了,样子很凶,不会出事吧!”季宏急切的声音传来,“什么,海澜,许维阳不会去找柳陌了吧!”海澜“噌”的从座位上跳起来,“快去,肯定要出事情。”她太清楚许维阳了,他会不甘心,甚至会和柳陌打一架。 果然,她和金鑫来到学校的门口时,两个人已经打在了一起。“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你也配和海澜在一起!”说完,许维阳一拳打了过去,柳陌不是一个喜欢用武力解决问题的人,他一直是以防御的姿态,况且和许维阳相比又低了半个头,身形也不如他健壮,显得尤为弱势。“这是她的选择,你的冲动和鲁莽就是你爱她的资本吗?”柳陌擦去嘴角的血丝,微笑中充斥着对他的幼稚的嘲笑。“许维阳,你真的出乎我的意料,我从来没有对你有什么想法,你为什么因此要伤害别人,别人的谦让不是对你的妥协,摆脱你弄明白一点,我的事情我自己会选择,我爸妈都不干涉的事情,要有你来做主,你未必管的也太宽了吧,你以为打个架就可以显示你有多么的勇敢,为了我什么都可以做吗?我不是十五六岁还看那些不知所云的言情小说的小女孩,在我眼里,你的行为极度幼稚,更加坚定了我的想法,你,不值得信任。”说完,海澜扭头就走,没有一丝的留恋和徘徊。 第二天,海澜听说,许维阳当天就办了手续,离开了学校。金鑫知道她的心思,明明关心他的去向,就是拉不下脸去问,她就当了次好人,动用了自己在理工的不少人力资源,打听到,许维阳去了德国,本来也是有出国的打算的,这次出去也是顺利的出奇,家里强大的背景也让他没有任何的后顾之忧。到这时,海澜才知道,原来他的父母都是华侨,幸好做了一个正确的选择,不然,如何面对他优秀的父母也是海澜头疼的问题,忘了就好好忘了吧!生活还是会继续的,不会因为你失去了一个知己而变得有多么失常的,这就是人这个奇怪的动物吧,再刻骨铭心的东西都逃不过时间这把杀猪刀。 正文 第四章你还好吗 六年后,夏天的初始,炎热渐渐地逼急这座城市,街上的人们都急匆匆的,仿佛走快一点就可以抵挡毒辣的太阳的一点点阳光,明知道无济于事,明知晓人抵不过自然的强大力量,还是会螳臂当车,宁愿死在自己美好的希望里,也不愿意选择放弃。 六年后,许维阳来到了海澜生活的城市,在下飞机的那一刻,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原来这就是海澜从小呼吸到大的空气,闭上眼,空气中好似有她甜甜的味道,清新的发香,傻傻的笑容,这六年来都没有离开过。 “阿阳,快点走吧,一个小时后有一个会议,你把你的设计图纸带上,那些头头们特别不好对付。”萧远在他背后翻着时间表,果然,还是大学的哥们讲义气,听说他还没找到好工作,二话不说就把他拉到了自己工作的地方。在总裁面前把他吹的天花乱坠,仿佛没有他萧远,许维阳就会活的多么没有质量一样。出了趟国,果然不一样,连话都说的这么具有蛊惑性了,总裁被忽悠的一愣一愣的,还以为萧远是何方神圣,赶紧顶礼膜拜,留在了公司里。 海澜在客厅,把自己的头发揉的乱糟糟,其心烦不言自明。“你怎么了?不说话了,这件事情是由不得你胡来的。不然我们还结什么婚!”柳陌低头喝了一口咖啡,脸上是不容反驳的坚定。“有什么必然联系吗?我就喜欢分开睡,实在不行,分床也可以。”海澜不得已退了一步,“不行,这件事没得商量。”他喝干了杯中的咖啡,将杯子重重的放下。“摆脱,只有这件事不可以吗,我要去埃及度蜜月也不可以,说那里很乱。我想一人一个书房也不可以,说什么那里要做婴儿房。我要28岁生小孩子,你也说不可以,会错过最佳生育年龄。你到底有没有给我一点发言权,我是和你结婚,不是卖给你家的,我有自己的思想,你可以不用全部接受,至少不可以都否定了吧!柳陌,你说除了在结婚这件事情上我们是意见相同的,你说还有什么是我们可以共同接受的,啊?”海澜抬起头,瞪着他,“那你想怎样?难不成不结婚吗?那倒是可以完全解决这些烦人的问题。”柳陌以为海澜会因为这个而对他作出妥协,可惜,海澜根本不吃这一套,释然般的微微一笑,“随你便吧!”“你!”,结局出乎柳陌的意料之外,他的话鲠在喉口。 “我早就受够他了,每天比我爸还烦,这不不能,那个不许的,我哪是找了一个男朋友啊,根本是找了个爸啊,无时无刻不在念念叨叨。这下好了,一谈结婚的事情,我们两个直接谈崩,要是小阳阳的话,绝对不会这么对我的。”海澜一把柳陌赶出门就和金鑫诉苦,提到许维阳的时候尽管她的语调竭力保持自然,但是敏感的金鑫还是听出了她的悲凉。如果,她没有因为柳岸的一席话而放弃许维阳,那么今天,和海澜一起讨论结婚的事宜的人应该就是他吧!那样的话,这个电话应该传达的是海澜喜悦的心情吧!说不定,他们两个早就结婚了,连宝宝都有了呢!海澜等了半天,没有金鑫的回复,不禁有些着急,“你怎么了?”“没事情的啦,有点发呆。”金鑫“呵呵”的笑了两声。 “海澜,快点过来,古申的人过来了,莉莉堵在半路了,你快点过来,先扛一阵啊!”老总的电话一来,海澜的脸更臭了,替补的就是惨,关键时刻还得随叫随到,真是比他家老妈子没差多少。 海澜打不到车,幸好家和公司的距离不是很大,只好飞奔过去。气喘吁吁的来到会议室,门是关着的,她深吸一口气,敲了两下门。秘书把门打开了,老总示意她进去,她扫视了一遍周围的人,不禁倒抽一口冷气,我的天,他怎么会在这里?“海澜学姐,怎么?最近还好吗?”“可以,没遇见你之前是可以的。”海澜迅速恢复了镇定,反正小说看多了,男主和女主总会在N年后重逢的,这个情景,她已经在心里模拟过几千回了,这只是其中最普通的一回,完全在意料之中! 老总皱皱眉头,这两人有猫腻啊!他托着下巴,在两人的脸上来来回回扫视了好几回,怎么看都像有问题的。“小海啊,先坐,坐下再说话。”老总往自己身边的位子指了指,海澜立马一阵小跑走到他的面前,向他俏皮的一个敬礼,“多谢老总!”大家都会心的一笑,老总的脸板了一下,在她的耳边小声说道,“不许调皮了!”海澜对着他“嘿嘿”傻乐。 被冷落在一边的许维阳显然有些不满,站了起来,“徐总,我们开始吧!”老总很不好意思的点点头,“来,开始吧!”许维阳把自己的电脑打开,大屏幕上出现了他的创意计划。“这是我们公司着重要推出的一项产品,它的优势在以下几个方面……”海澜一边低头记录,一边不时的抬头望向他的脸,突然好似回到了大学的辩论时代。 她一直以为自己对许维阳的感情不过是过眼云烟,两个人在一起的时间不过几个月,没有太多的了解。可是,感情的发生是无法由人力控制的,你以为它只是一个良性的肿瘤,只要微微努力就可以扛过危险期,其实不然。当你发现在体检之后,这个看似不起眼的小肿瘤越来越大,在你的心里生根发芽,已经不知不觉把你带入了晚期,这辈子,只能和它同生共死。 海澜开始发觉自己的幼稚,把婚姻和爱情当做了供公众欣赏的外壳。无数人告诉你,这双鞋很好,太配你了,你就不由自主了,把自己的脚伸了进去,哪怕它再硌你的脚,也会为了别人羡慕和赞美的目光不愿意停下脚步,宁愿把自己的脚挤进去,一路艰难地走着,留下一路的血迹与踉跄。每个人都知道布鞋比高跟鞋舒服的多,对脚也好,可是又有多少女人可以放弃那些可悲的自尊与外表,追求自己的健康和快乐。大多数人还是踩着高跟鞋,把自己的脚折磨的伤痕累累,其实受伤的又岂止这一双脚呢! 于是,在看到许维阳的那一霎那,她终于明白自己做了一件蠢事,也终于理解当时的他为什么冲动的去和柳陌打架,这是他的尊严,虽然可耻却不可或缺的尊严。那时候的他估计早就想到了这个结局,也给自己留好了退路,他只不过是想让自己的心死的更彻底一点而已。 “好了,大家有什么问题吗?”许维阳的展示结束了,海澜突然发现,那个稚气未脱的小男孩不见了,他已经变得棱角分明,而且又高了一些,看着他快逼近一米九的身高真是有压迫感。穿着白色的衬衫,袖子卷到了手肘的部分,看起来很干练,声音依旧掷地有声,富有磁性。 “小海,海澜,海澜!”“恩?”海澜被老总从幻想中无情的拉了过来,“看帅哥看呆了?”老总不满的瞪了她一眼,“我哪有,我在想事情好不好啦!”大家都被海澜蹩脚的解释逗笑了!“请问,有什么问题吗?”许维阳微笑的看着她,海澜咬咬嘴唇,“有,有这样几个问题,首先……” 会议结束了,虽然海澜提的问题很尖锐,但是老总还是很欣赏许维阳的创意计划,签下了合同。“小澜澜,一起去吃个饭吧!”许维阳把自己的东西都扔给了萧远,并且迅速的把他赶走。惹得他极为不满,愤愤不平的呐呐自语:“重色轻友的家伙,虽然那个丫头确实很不错!” 老总听到“小澜澜”的称呼,立刻警觉的慢下了脚步,我就说有问题啊,叫的这么亲密,柳陌都没这么叫过海澜吧!难道是蓝颜知己,老公最大的隐形情敌,随时都可以取当前的老公而代之,关键到那时你还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死的,只能叹自己的命不好。或许是老情人,分别多年,最容易旧情复燃,一点火就着,还是那种灭不了的熊熊大火,犹如大兴安岭那里的树木被一个烟头点燃,不出动点高科技武器,你是没有办法对付它的。再有一种可能就是曾经见过,但是还是没到私定终身的程度,互相暗暗有那么一点好感,再次见面的时候,两个人都不愿意放过这样难得的机会,准备一击命中,免去后顾之忧。其实,无论是哪一种,怎么想柳陌这个男人都处在危机中,位子很有可能不保啊。 正文 第五章都长大了 海澜跟着他去了附近的一家咖啡馆,路上紧紧抓着他的食指,像一个怕迷路的小孩子。“幸好,我的手指够粗,握着很有安全感吧!”他没有回过头,只是微微动了动嘴角,海澜猜他是在笑,是笑自己不但没有长大,还变得幼稚了吗?他的手反过来握住了海澜的小手,他掌心的温度让她感到一丝的心安。“我以为你会不想看到我,摔门就走,想想六年前的你,跟个炸药包似地,怎么都看不惯我。”海澜的淡然还是让他很惊讶,或许他预想了几百种相遇的过程,就是没有想到他长大了这个女人也会成长,没有人会在六年的时间里原地不动。 海澜自己也觉得,怎么会这么从容,就好像是看见一个许久不见的老同学一样。“可能我看开了吧,当时对你也确实太过分了,自己想的太少,都被别人牵着鼻子走。”柳岸的话在现在的海澜看来根本是狗屁不通,人不可以因为会死就放弃奋斗,更不会因为人民币不过是一张纸而小看它的价值,所有的困难不过是怯懦的人给自己找的冠冕堂皇的借口。连新还珠都让芒果台拍出来了,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不可能的事情吗? 许维阳的心还是不由自主的颤了一下,之后又恢复了平静,“你不会后悔了吧!我可是有保质期的哦!”他知道,她和柳陌已经是好事将近了。“没有啦,我不会后悔的,只是很抱歉而已,那个时候自己那么粗鲁,又莽撞。想想,就觉得好笑。”海澜摇摇头,由许维阳领着自己走进一个靠窗的桌子,两人点了同样地咖啡。“还是没有变口味。”许维阳把菜单交给了服务员,侧过脸看了她一眼,“你也是啊,德国没把你教坏吧!”“我呢,已经够坏了,没什么可以让我更坏了!”许维阳的眼神狡黠,看得海澜浑身发毛,似乎在向她发问,想不想见识一下他的无与伦比的坏。“果然,看得出来。”海澜不甘示弱,也回给他一个坚定的眼神,不才不怕你呢!“你这样,我可不可以以为你是在跟我眉来眼去呢!”许维阳坏笑着用食指托起她的下巴,海澜飞快的打掉他的手,“那我可不可以认为你是在勾引我呢!”海澜捏住他的下巴,两人的脸迅速拉近,“恩,你是要强吻我吗?不胜荣幸。”他耸耸肩,海澜扫了一眼他的嘴唇,“你想的美!”服务员在边上发了好一会的呆,这两个人到底是干嘛的啊! 许维阳牵着海澜在步行街上走,因为是黄昏时刻,人不是很多,但是热闹的气氛已经渐渐开始抬头。“海澜,你和柳陌什么时候结婚啊!要不要我去当伴郎啊!”正吃着糖葫芦的海澜被这个问题弄得不怎么开心了,“不知道,也不是那么想结婚啊!会变成黄脸婆的啦!”想想两个人为了一堆乱七八糟的事情吵得不可开交就头疼欲裂。“他不愿意和你分房睡吧,你这个变态的要求,够野蛮!”许维阳随便想想就可以举出一大堆理由,海澜的思维本来就和普通人不一样,而柳陌是完全按照大众的脚步走的,这样两个人是完全没有统一可言的。“怎么了,不好吗,有自己的空间有什么不能接受的,我又不是卖给他了,凭什么要和他重叠而不是相交呢!”许维阳看着她凌厉的双眸,露出浅笑,“你还是那么固执,那么,那么可爱。”海澜看到他的眼中浓浓的回忆与宠溺,瞬间失神。“如果再来一次的话,海澜,我不会去德国,我会一直等着你,看着你,在这六年里,你的一切一切是属于柳陌的,我很不甘心。”许维阳的手缓缓的托住她的头,就这样静静的凝望着她,“你错了,我一直都属于我自己,我从来没有把自己出卖给任何人,无论谁,无论他是我的什么人,我的生活的主角只会是我,不会是其他的什么人。”许维阳不知道该开心还是苦恼,他的小澜澜还是那样的自我,孤独,不会把自己交给任何人,那么,柳陌是没有机会的,自己呢? 和许维阳在一起让海澜很快乐,他们聊了很久,分开的六年,让许维阳急切的想知道她过得怎么样,那些怪异的习惯还在吗,那些奇奇怪怪的想法有没有被改变。“喂,我在外面啊!我还不想回去,我吃过了,你自己吃吧,我不想想这些啊,好烦啊,就这样吧!”海澜接了柳陌的电话后,良好的心情变得糟糕透顶,她根本没有想到和一个自己根本不喜欢的人在一起是那么痛苦的一件事,而且,她痛苦了六年。是哪个不要脸的的混蛋说的,日久可以生情,那也是要看人的好不好?海澜的性格根本就不是那种缠着缠着就会点头的女人,她自己清楚的知道,看到一个人的第一眼她就可以下定论,到底两个人的关系会走到哪一步。看到柳陌的时候,她就明白,她对他的喜欢不是女人对男人的那种喜欢,只是妹妹对哥哥的那种爱慕,没有任何的所谓的爱情的影子。虽然他对她真的很好,真的很照顾,但即使薛宝钗对贾宝玉再好,他爱的还是林黛玉,他依旧会在娶了薛宝钗之后,为林黛玉的死而精神恍惚。 柳陌挂下了电话,他早就发现了海澜的不耐烦,对他喋喋不休的唠叨不耐烦,对他细致较真的嘱咐不耐烦,对他这个人也开始不耐烦。“爸,妈,她可能不会来了,我们先吃吧!”柳父柳母虽然心里很不开心,但还是没有表现出来,这个准儿媳妇怪异的脾气,自己的儿子早就再三告诉过他们,对她也是一再的容忍,这次,快要结婚了,她却罢工了,不选日子,也不愿意拍婚纱照,更不管什么定酒店的事情,就因为自己的一些习惯柳陌不愿意接受,就这样和他干耗着。说什么也不愿意讨论结婚的事情。 “儿子,我觉得,海澜真的是一个不错的孩子,就是脾气不怎么好,任性,爱耍小脾气,可是哪个女孩子不是这样的呢?你也劝劝她,结婚的事情还是快点商量一下,不要再拖着了,你们也都不小了,啊?”柳父语重心长,柳陌已经26了,按理来说也不是急着结婚的年龄,但是因为柳父和柳母是中年得子,格外的宠爱,也希望他能早点成家,毕竟两个老人的年纪是越来越大了!“是啊,儿子,她的要求可以先答应了,以后可以再和她商量的呢,两夫妻,还有说不成的事嘛!”柳母也是笑眯眯的,眼角的鱼尾纹已经越来越明显了,他们也确实老了,言外之意是想他们两人可以早点结婚,生个孩子,老人到了这个年纪都会特别渴望有小孩子的陪伴。 海澜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了,柳陌在客厅里看着电视,百无聊赖的把频道一个个按遍。“怎么不睡啊?吃了没有?”海澜换好拖鞋,走到他的身边坐下。“吃了等你回来,有事情和你说。”柳陌把电视关掉,准备来一次长谈。可惜,海澜完全没有想配合的意思,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不行,我困了!”她走进卧室,把门关上。柳陌还没来得及追上去,就被她关在门外。 他在门外使劲的敲门,“海澜,就几句话,把门开开。”“不要听啊,你好吵!”海澜捂着耳朵,把门锁上。“爸妈来过了,想我们早点结婚。”柳陌不死心,在门外说着,“我不想结婚,我还不急啊,你急什么!”只有女人求着男人赶紧去娶了她,没想到,这世界上还有他这样的男人死命的要她嫁的!“你也知道,爸妈年纪都不小了,他们希望可以早点抱孙子。”“柳陌,我记得我和你说过,我准备28岁生小孩的,你不要告诉我你忘记了!”柳陌泄了气,不再说什么,对一个错的人,你说什么都是没有用的,哪怕你自己以为你是多么的有道理,她还是不屑一顾,不愿意听你的一言一句。 正文 第六章她在想什么 柳岸的航班到达,她忙碌的工作总算告了一个段落,拖着自己的小巧的行李箱,打开手机,迅速给自己的哥哥打了一个电话。“喂,哥,你和海澜什么时候结婚啊?”柳陌手里的动作停滞住了,怎么见到的人几乎都会绕不过这个问题,是两个人真的在他们的眼中有那么合适还是连大家都被他们的和谐的表象所迷惑。“不知道,她还不愿意呢!”柳岸听出柳陌语气中的无奈,对于海澜的固执似乎是没有人可以阻止的,况且,柳陌温文尔雅的性格和海澜的咄咄逼人比起来,海澜大多是占上风的。“是吗,我去明天去看看她吧!恩,就这样!”柳陌有些迷惑,怎么这么突然,柳岸迅速的结束了两人的通话,急切的挂了电话,是出了什么事吗? 确实,在柳岸走出飞机场的时候,她看到许维阳送着几位公司的策划人员上飞机,有几个是典型的欧美面孔,他流利的用英语和德语同他们交流,脱去稚气的脸上渐渐显出了棱角,皮肤也黑了不少,身形却依旧挺拔高大。她就在远处看着他,许维阳送走了那些人之后,和季宏一起出了飞机场,进了一辆黑色的商务用车。“他回来了,还回到这里,是为了海澜?难道就是因为他的出现,海澜不愿意结婚了!”柳岸不愿意自己这么多年的努力浪费,柳陌陪了海澜六年,不能因为许维阳回来几分钟,一切就恢复到原样,她不能接受。 坐在后排的许维阳和季宏看着后视镜里的柳岸,“听说,那时候就是她说服了海澜,本来,你们是完全有可能的,只是她,一个劲儿的想撮合海澜和她的哥哥,就是柳陌。”许维阳看着柳岸高挑的身影渐渐变小,消失不见。“我知道,我只是不相信,我和海澜之间就抵不过一个外人的三言两语。可能我们的感情真的经不起考验。她到底在想什么,我有时候也猜不透!”在德国的六年,许维阳学到的不只是设计学的知识,还想明白了不少事情,他深信海澜是对他有感情,不论是六年前还是现在,只是那个时候的两个人还很不懂事,不知道喜欢和爱是有差别的。如果是现在,他们一定可以好好的处理这件事情。 海澜的父亲是本市的教育局局长,海空,一直希望海澜可以女承父业,但是海澜真的对公务员没有任何的兴趣,她爱冒险的性格,根本无法忍受走一条看得到终点的路,她宁愿自己走的泥泞坎坷,甚至跌跌撞撞,但是她认为这至少是她自己选择的路,即使错了也很值得。人必须要错过一回才可以成长的。海空的性格是很强势的,这点海澜是一脉相承的,两人倔起来,简直是势如水火,不相上下。最后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老人家让步了,让海澜进了一个普通的公司干自己想干的事情。 金鑫忍了海澜这样的难得静默才十五分钟就受不了了,她一拍桌子,双眼瞪得圆圆的,“海澜,你给我说话,讨厌死了,你这样是什么意思啊,说有事情找我,现在又一个字都不说,我被你搞得很不爽啊!”海澜把最后一口果汁吸干,满足的舔舔嘴唇,“你这人还真是,怀孕了就这么脾气差,以前你多么温柔啊,我倒是要问问秦卿若同学,到底怎么调教老婆的,怎么一点往贤妻良母方向的转变都没有啊!”海澜说完,坏笑着向服务员挥挥手,“再来一杯牛奶。”服务员是一个年轻的小男孩,看样子是来实习的,被海澜的笑弄得手足无措,“是的,请,恩,稍等。”结结巴巴的说完几个字,慌乱的逃走。看着那个小男孩红扑扑的脸,金鑫不怀好意的看了她一眼,“你啊,六年了,没改变的就是一点,还是喜欢比自己小的弟弟们!”海澜低头看着桌布,似乎心思根本不在金鑫说的话题上,她不由自主的想到了许维阳那张没有任何杂质的微笑的脸,任何人看到都不免会有那么一点点的动心吧,何况自己那么一个恋弟专业户呢!金鑫从她如水的眼光中猜到了她的心思,“还是没有忘记他?”“我干什么要忘记他,我本来就没有准备忘记他啊!”海澜抬起头直视着金鑫,眼底满是自信。 秦卿若是一个接近柳陌的温柔的男人,也只有这样的男人可以忍受像金鑫这样动不动就大吼大叫的暴脾气。金鑫的性格是文史出名的,全校的同学即使看见她的脸不会有反应,但是一听见她的名字是不会一脸茫然的,她对任何人都是不怎么留情面的,就是和她的关系不能仅仅用一个“好”字来形容的海澜也因为许维阳的事情被她数落了三天三夜,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她在海澜的上铺,还是不断的叹着气,无休无止的唠叨着。 可是,秦卿若这个男人的名字那么文艺,甚至有些女性化。他就对金鑫是不一样的,不是许多人的敬而远之,更不是少数不服的人的一争高低,而是默默关心她,她说的什么,不管有没有道理都无条件支持。海澜当时就坏坏的想,如果金鑫说男人该死的话,他会怎么办呢,挥刀自宫,还是直接走到黄河或长江边上,留给金鑫一个哀怨的眼神,然后融入大海。当时在两人结婚典礼举行的前一天,海澜就坚持不住问了他一下,没想到他竟然一反常态,很严肃的告诉海澜,“我喜欢金鑫不是喜欢她的无理取闹,而是她的坚持和勇敢,我没有这样的勇气,无论错与对都会向前,她这点和你出奇的一样,或许这就是你们成了无话不说的好朋友的原因。而我,我和柳陌很相近,我从小接受的教育不允许有太多自己的思想,我也没有挑战权威的胆量。所以,我很欣赏你们两个人,特别是金鑫,她比任何人都勇敢,想什么都会说出来,你至少会比她世故一点。因而,你的话我权当开玩笑,也不用我给你一个很明白的回答吧,你是聪明人。”海澜永远不会忘记他那个时候的微笑,海澜在那一刹那极度羡慕金鑫,因为她找到了自己的知己,可以为之而死的知己。他看似是宠溺的爱其实是他对金鑫的与众不同的爱,他了解自己爱着的女人,她不会提出海澜说的那种变态的问题,她不会这么可笑,不然,她就不会是他秦卿若看上的女人。 在金鑫的婚礼上,喝的微醉的海澜开心的要命,不顾柳陌的阻拦,大喊着冲上了举行仪式的小舞台,一把夺过司仪的话筒,对着秦卿若问道:“请问新郎,你为什么会选择金鑫做你的妻子,必须给一个合理的答案,什么你爱我我爱你之类的,我可不爱听,我们都是成年人了,别太幼稚。”秦卿若接过话筒,顺便示意柳陌上来扶着摇摇欲坠的海澜,“其实理由很简单,就是,只有我忍得了她。”海澜轻轻的笑着,本来以为金鑫的暴脾气又会发作,但是接下来确实一片寂静,秦卿若就这样面对着金鑫,深情的看着她,眼中浓浓的爱意简直可以溺死人。金鑫没有回答,也这样看着他。海澜突然酒醒了,眼中的迷离瞬间消失不见。这就是爱情吧,没有任何怨言,就是爱的无法自拔,哪怕她有再多的缺点,他也愿意包容,在他人看起来无法忍受的却是他甘之若饴的,如果只有他可以忍受,那么是不是说明,他们会在一起一辈子,永远不分开。对于这样的一对爱人,海澜除了羡慕好像没有什么其他的情绪了,那一刻,她想到了许维阳,想到了两个人一起在街上狂奔,在校园里的快乐时光,那样美丽的回忆就真的只是回忆了,再也没有那样的快乐了,自从他离开了自己的世界,就再也没有那种有他在时的那种无忧无虑,自由自在的轻松了。那么契合的两个人,那么绝情的方式,那么伤痛的回忆,海澜后悔吗,当然,但也不后悔,因为这是她唯一的选择,她不愿意放弃许维阳,但是,她更不愿意放弃自己的人生。 在金鑫结婚后的那一段时间,海澜是最颓废的了,她逝去的记忆如潮水一样席卷而来,一波一波的浪花不断翻滚,一次一次的将她彻底的打湿覆盖,她只能沉浸在无休无止的回忆里,无法逃脱。这或许就是对她的自私的惩罚,放弃了自以为不重要的那个,却换来一生一世的不安宁。没有得到的永远是最好的,刻在自己心里的他是完美的,没有瑕疵的,在任何时候想起,都会让海澜的心一阵阵的抽搐,即使捂住胸口还是可以感觉得到那种痛彻心扉的伤感,他离开的时候有多么的失望,他一个人去德国的时候有多么艰苦,他在外国的六年到底过的怎么样,那种想知道又不敢知道恐慌与纠结让海澜在那几个晚上一次次失眠。 正文 第七章再看一眼 海澜抱着一打文件,迈着欢快的步子向老总的办公室走去。“我明白您的意思,我会做好的,请相信我!”在门外,海澜听到了许维阳的声音,她有些不知所措的愣在原地,不知道是进去好还是进去好,还是进去好。“海澜,快进去,发什么呆,老总等你很久了啊!”秘书连忙推开门,把海澜毫不留情的带到老总和许维阳的面前,海澜像个小媳妇一样的接受两人的目光。老总老奸巨猾,即使两个人没有任何的对视,他还是感觉到了海澜的慌乱,小尾巴还是露了出来。 “海澜,你和许总监是不是认识啊!”老总诡诡的一笑,让海澜和许维阳很有默契的对望一眼,“是啊!”两人不约而同的回应,连语音语调都是这样接近。“呵呵呵!”又一次同时发出尴尬的笑声。真是越看越有问题,老总摸摸自己的下巴,今天好像又忘记刮自己下巴那里的胡子了,刮胡死角啊!即使下巴有些扎人,但是一点也不影响他大脑的运转。 海空翻看着许维阳的资料,脸色越来越难看,“在德国过得好好的,回来干什么?”他把资料扔回季宏的手里,季宏把资料整理了一下。“局长,没有什么事情的话,我先回去了!”一头冷汗的季宏巴不得赶紧离开这个办公室,本来他是卫生局的,跟海空是半点关系也没有,也不知是哪个没心肝的人告诉老头子,他和许维阳是大学舍友,于是老头子想法设法把自己弄了过来,早知道海澜的老爸这么难弄,自己就不要和她搭上什么间接关系了!“慢着,你给海澜带一句话,让她不要忘记了当年答应了我什么!”当年,还答应了什么,怎么这么奇怪,这是在演什么剧情啊,台湾苦情剧?封建古板的老家长,苦命的鸳鸯,迫不得已的条件,不能在一起的悲惨结局。“去吧!”海空对着他挥了挥手,季宏赶紧离开这个让他心跳紊乱的地方。 许维阳的工作结束了,喝着咖啡,海澜跟他隔了一张桌子,斜着头看着他。他低着头搅动着热气腾腾的咖啡,浓浓的香味飘到了海澜的鼻子里。“傻瓜,喝吧!”正沉浸在咖啡美好的香味里的海澜,被他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哦,谢谢!”海澜受宠若惊的接过咖啡,小抿了一口,“怎么,你的呢?”看着他空空的手和对面空空的桌子,“在你的手里啊!”许维阳抖抖眉毛,一脸悲苦的看着她手里的咖啡。海澜的眼珠子瞪得大大的,低下头看被自己喝一口的咖啡,原来你是二手货啊!“怎么了,一脸的委屈,我喝过的就贬值了,我用过的人民币就不是钱了!”说完,他不给海澜任何辩解的机会,夺过她手里的咖啡,仰脖一饮而尽。“许维阳!”海澜双手叉腰,恨恨的看着他,“怎么,想再看看我吗?我明天会回德国!”许维阳把杯子放下,双手插进裤袋,斜倚在桌边,含笑看着海澜。“你没有说啊,为什么这么快就走了?”海澜不舍得的过去拉他的手,细长的手指让人感到赏心悦目,修剪的很整齐干净的指甲给人一种沉稳的气场,海澜是极为注重细节的,许维阳的细节让她感到很舒服。“我本来就不呆在这里啊,我在德国有房子。”许维阳松开她的手,把头转向另一边。“转过来,再看一眼。”海澜踮着脚,把他的脸搬过来,面对着自己,“那你要记得回来看我,不许找德国女人。”许维阳拿开海澜放在自己脸上的手,有些嘲讽地看着她,仿佛在说,你有什么资格管我,约束我。“这是我的事情,你结婚的时候,我是一定会来的。”他松开了手,海澜感觉到了他的淡漠,心里一阵阵凉意袭来,“不用我来送你吗?”许维阳摇摇头,“不用了,有人会送的。”对哦,海澜才发现一直是自己的一厢情愿,或许他已经有了女朋友,或许也有了快要结婚的对象,自己到底在想什么,以为他会一直在原地等着自己,不做任何的改变,环境变了,心也会变的,这是恒古不变的真理。 海澜一天的心思都不在工作上,季宏带着海空的最后通牒,海澜本来就百爪挠心的,现在更是乱上加乱。“你到底答应海局长什么事啊,你们两个人简直就像在演电视剧,是封建老家长拆散苦命鸳鸯啊,仇人相见,拔刀相向,不允许子女和仇人相爱啊,还是你爸拿什么东西威胁你啊!”海澜正想回答他,鼻子一阵发痒,连连打了好几个喷嚏,“恩,没什么。”海澜抽出纸巾擦擦红彤彤的鼻子,看样子好像是感冒了。悲催的啊,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啊,自己喜欢的小男人要走了,感冒病毒也不请自来了。 这个敷衍的回答让季宏很不满,“你是不是拿我当自己人啊,干什么不愿意告诉我啊,难道是你根本不喜欢阿阳,一直是我们在自作多情。”他凌厉的双眸死死的盯着海澜的一举一动,让她浑身起来了不少鸡皮疙瘩。“当时,我刚好要选专业,我爸要我选教育类的,将来他好控制,我呢,偏不这么想,就要选自己喜欢的营销。为了这个事情两人吵了不少次,后来,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知道了我和许维阳的事情,当时就给了我两个选择,一是选教育专业,他不反对我和许维阳在一起,或者,我选择自己喜欢的专业,但是,必须和许维阳分开。你知道,我爸是局长,虽然是教育局的,但是认识不少景州的官员,随随便便就可以影响我和许维阳在景州的学习。我听说,许维阳很有希望成为理工公派的一百个留学生,我爸可以随便找个理由让他失去这次机会。可惜的是,我没想到,他的家庭根本不需要什么公费留学。”季宏开始发笑,看她的眼神也渐渐疏离,“海澜,你也会找一些冠冕堂皇的理由来掩饰自己的私心。”海澜点点头,“你真聪明,还是我太不会找理由了,我好像感冒了,先回去了!”海澜在季宏的目光下,落荒而逃。 回到家的时候,海澜昏昏沉沉的,桌子上压了一张纸条,上面是柳陌的字迹,“出差去,半个月后回来。”长长地嘘了一口气,海澜发现自己的鼻子成功塞住了。冲进卧室,拉开抽屉,找到自己常吃的药,一骨碌吞了下去。喉咙隐隐的作痛,看来情况比自己相像的要糟糕很多,一下子是不会好了。最讨厌耗时很长的感冒了,足以让原本斗志昂扬的海澜顿时萎靡。 许维阳淡淡的笑着,随意的喝了一口手边的柠檬水。“你告诉我是什么意思啊,我已经不在乎这件事情了,我也不需要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以为我是为了这个女人回来的吗?可笑!”季宏无奈的耸耸肩,自己的一片好心付之东流了,原来人家根本不想知道。可是,怎么看他都不像是可以随随便便放下这一切的人啊! 许维阳的心里面是在乎的,大老远的跑来也是为了这个他又爱又恨的女人而已,即使可耻的自尊心不愿意面对这一切,真实的感觉是无法掩饰的。海澜的选择是他可以理解的,对她这样一个注重事业和自身发展的女人而言,在爱情和事业的选择中,她无论如何只会选择后者。他知道自己在她心里的地位,也能够理解她所作的选择,但是理解不代表接受。 “喂,你是要上飞机了吗?一轮顺风。”海澜从被窝里弹出小脑袋,万分不情愿的接了许维阳的电话,由于鼻子塞住了,说话的声音低低的,比以前温柔了不少。“怎么,生病了,不会感冒了吧!”许维阳下意识的脱口而出,即使分别了六年,还是对她的任何状态敏感的要命,真恨自己的不争气。“恩,没事,我就不去送你了!”海澜吸了吸鼻子,准备挂电话,许维阳却急急的叫住她,“等一下,你住哪里,我来看你!”他说完之后才开始后悔,这是怎么回事啊,自己这样算什么啊,人家都已经有未婚夫了,自己就是小三的未来进行时啊,就算不甘心也不可以乘虚而入啊。“真的啊,你不走了?”海澜睡意全无,也顾不上自己不怎么灵光的鼻子,和沙哑的嗓子,开心的语调就这样传了过去,许维阳应了一句,却也不知为何,笑了出来。 正文 第八章我陪着你呢 海澜给他开了门,笑嘻嘻的,裹着厚厚的外衣,鼻子红彤彤的,看样子是又不听话拼命擤鼻涕来着,鼻子都被擤的褪了一层皮。“呵呵,进来吧!”海澜才说了几个字就因为喉咙堵得难受而不断清嗓子,“很难受?”许维阳关上门,刚脱了鞋子,就看见一双男式拖鞋,心里不禁很不舒服,脸色也难看了不少。“你的男人呢?”“哦,他出差去了!”海澜抽出几张纸巾,擦擦鼻子,言辞含糊不清。“所以,想我来陪你,哈哈!”把包扔在桌上,许维阳没有换鞋子,他并不准备长留。海澜看到他充满寒气的眼神,尴尬的笑笑,“打扰你了,有事就先走吧!我没事的。”转过身子,海澜用力裹紧自己,她明白了,他是恨自己的,怎么会对六年前发生的一切既往不咎呢,即使是男人,即使胸怀再宽广,也忍受不了自己这样的所作所为的。“我知道,是我不对,可是你是了解我的,哪怕给我再多的机会选择,我也不会改变的。”海澜叹了口气,却换来许维阳轻轻的笑声,“我知道,我没有资格责怪你什么,你是一个独立的人,况且,我只是感觉自己的尊严受损,而不是,你不喜欢我。”他走到海澜的面前,直视着她,一字一顿,万分的坚决,犹如当年的海澜。“是,我已经感觉到了。你走吧!”海澜感觉到眼眶的湿润,想忍住却终究没能忍住。 “怎么,怎么哭了?”许维阳慌乱的伸手抹去她脸上的泪水,“你不用管,我生病了就这样,不可以啊,没见过女人哭啊,就这样也会伤到你的自尊心吗?”海澜甩开他的手,自己缩到角落,泪眼朦胧的哀怨的看着他。“不是,我,你,你,哭什么啊,傻丫头,我是气你的。”许维阳过去抱着她,一个劲的道歉,海澜坏笑着窝在他的怀里,“嘻嘻,骗你的。”海澜呵呵的傻笑着,把眼泪鼻涕都往他的身上噌。“哈,我就说嘛,海澜可不是那样的人哦!”许维阳不知是该笑还是该哭,这个让他不知所措的丫头,到现在,他都无法做到置身事外。 海澜在被窝里,捂住自己,只留出一双小眼睛看着他,“看什么,现在才发现我很帅?”“切!”海澜不屑的摇头,还是这么自恋,这个家伙,一点都没有变啦!“那看什么?”他倾身过去,和她对视,两个人的距离从未如此之近。“你说呢?”海澜斜着头看他,还不怀好意的勾住他的脖子,笑的暧昧无比。“呵,这样很好,气氛很融洽!”他的食指缓缓的在海澜光滑的脸颊上游走,暧昧的火花四处绽放。“我们在做坏事!”“你不希望我这样吗?”许维阳低头吻住了她,这是两个人都渴望的。 他的额头抵着海澜的额头,静静的用手指描绘出她粉嫩的嘴唇的轮廓,差一点就忍不住再吻她一次了。“我好困啊!”海澜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结束了两个人极度暧昧又危险的氛围,“恩,睡吧,小傻瓜,我陪着你呢!”他坐到床边,为海澜掖了掖被角,把她带到自己的怀里,揉着她柔顺的头发,终于再一次感受到了她的气息,淡淡的,柔柔的,让自己安心,快乐。不自觉的愉悦之感,袭上心头,爱一个人就是这样吧,即使她曾经这样有心的伤害过你,这样把你放在最不重要的地方,你还是放不下她,不愿意看到她难过,她一流泪就会忘记所有的恩怨,看到她毫无杂质的微笑就会有沐浴阳光的温暖,海澜,我许维阳是被你吃得死死的了吗? 海澜的梦是美好的,她梦到了和许维阳在一起的时候,在大学里无忧无虑的时光,可以笑得傻傻的,玩的嗨嗨的,虽然大家都认为自己是没什么脑子的傻孩子,可是,许维阳会明知是傻仍然为了她勇往无前,有人陪的路途,再苦也是甜的。柳陌怎么也不会想到,就是他离开的那么半个月,短短的十五天,敌得过他和海澜朝夕相对的六年。在海澜最需要陪伴的日子,他很悲催的没有在她的身边,就那样错过了最好的时机。爱情就是这样奇怪的,如果没有许维阳的再次出现,海澜或许会认命,就这样和柳陌过一辈子,可是许维阳出现了,在海澜最需要关心的时候,是他陪在海澜身边,是他改变了一切的走向。 “各位乘客,飞机即将起飞……”柳岸微笑着对着飞机上的乘客播报着,“什么,你和她在一起,你,你不记得我和你说的话了!”季宏瞪大了眼珠子,那个表情就好像自己的工作被人抢了一样,周围的人都很不满的转过头来,对他进行指责。“不是啊,你听我说。”“先生,飞机要起飞了,请你配合,将手机关机或调成飞行模式。”柳岸走到季宏的身边,弯下身子,“等一下,唉,许维阳,你确定吗?你和海澜这个丫头还真的是纠缠不清了,你们没什么吧!算了,我也不管你们了,挂了!”看了看周边不太良好的气氛,大家极不友善的目光和已经不耐烦的几位空姐,季宏赶紧在成为众矢之的之前按下了关机的按键,“好了!”他向柳岸示意了一下,柳岸的思绪还停留在他说的海澜和许维阳那里,愣了一下,急忙微笑着离开。 回到工作的地方,柳岸心事重重,现在是柳陌出差的时间,根本无暇顾及海澜的生活,而自己现在又要往外飞,没有时间去了解海澜的事情,当时发现许维阳回国的时候就不应该放松警惕,认为海澜和自己的哥哥快结婚了就不会再起什么风波了,真的是自己想错了。海澜是什么人,而许维阳又是什么样的人,两个人之所以会这样的合拍不过是因为都有一样的爱好,都是敢做敢爱的人,想了就会去做,根本不会在乎别人说什么,海澜本是个不愿意受拘束的人,即使结了婚也不一定会变得多么贤惠持家,况且她和柳陌是八字还没有一撇的情况,更是不能成为海澜的困扰了。看来煮熟的鸭子真的会飞,如果这只鸭子叫海澜的话。 秦卿若在海澜的床边给她削苹果,而金鑫就和海澜一起躺在床上,抓着她的头发玩,“哎呀,你家男人没有头发啊,玩他的头发去。”头发老是被揪来揪去,海澜也不愿意了,从她的手里抢回自己的头发,一脸爱怜的抚摸了好一阵,让金鑫颇为不满。“怎么了?有了许维阳撑腰,现在也是有男人的人了,敢和我叫板了!小丫头!”金鑫不满的捏捏她肥嘟嘟的小脸,却迎来了海澜哀怨的眼神,“秦卿若,你给我做主,你媳妇欺负我。”没成想,这话才刚说完,秦卿若就很君子的把刚刚削完的苹果塞进了她的嘴里,“乖,吃苹果,一会儿,你男人就来了,让他和我来一场男人之间的对话。”被秦卿若这样不软不硬的一回应,海澜像蔫了的茄子,彻底说不出话来了。 其实,他们两个并不知道,海澜和许维阳之间没有那么简单,不是就这样分手了,和好了,不是的。连海澜自己都不知道许维阳现在的心境是怎样的,是被自己的梨花带雨的惨样弄得骑虎难下的尴尬之举,还是依旧不舍旧情的真情流露,她不知道,他和海澜一样,都是极会隐藏自己内心感受的人,在人前的不一定是真实的,为了能够达到自己的目的,他们可以做到表里不一,而且没有人可以发觉。 许维阳在海澜的家门口徘徊,这是海澜自己的家,因为自己对柳陌存在的排斥,海澜就搬回了她自己一个人的家,虽然海澜口中说着是因为喜欢自己的床和自己的房子,但是他明白,这是为了自己,也让两个人可以更自然。可是,自己究竟应不应该进去,到底我许维阳是一个什么样的身份,是旧情人,学弟,还是她还在乎的那个人。 “为什么不进来?”海澜没有征兆的打开了门,在证实他就在门外的时候,海澜还是感觉到一阵寒气逼来,不是来自门外,而是来自内心。“恩,刚想敲门。”他一边换鞋一边尽力用正常的语调表达自己的意思。“进去躺着啊,傻瓜,还想再生一次病吗?”许维阳像拎着小鸡一样把她直接拎起来丢进卧室,用厚厚的被子把她裹得严严实实的。“等一下。”海澜在他要离开的时候抓住了他的手,“恩?”他勉强的挤出一丝微笑,他是多么害怕两个人再有什么过度的接触了。“你,有女朋友了吗?”在嘴边的话最终在出口的时候来了一个大变脸,海澜为自己的怯懦感到羞耻,而许维阳则深深的吐了一口气,“有了!”“哦!”感觉全身的汗毛都开始缩了起来,海澜往被子里面钻了钻,再没有和他说什么。 正文 第九章这是一种态度 萧远在许维阳离开之后,来到了海澜的家里。海澜有些哭笑不得,不过是感冒了而已,怎么一个个都来看,好像时日不多,急着等我交代后事一样,真是痛苦。“海澜,以前我没有见过你啊,不过,你比我想象中的好看多了!”萧远放下一堆水果,还不忘恭维海澜一番。海澜一听这话,连忙摸摸自己的脸,本来就不怎么样,他想象中的是有多丑啊!“其实,是季宏托我过来的。”海澜点点头,她在那次谈话之后就明白了,季宏对自己很不满意,无论是那个蹩脚的借口还是不明朗的态度。“你们认为,我在纠缠许维阳?”女人最怕的就是太聪明,还没有等到别人说清意图就点明,实在是不礼貌也是让他们跌份的事情,可是海澜还是这样做了,她喜欢快刀斩乱麻。“也不是,你不要把话说得这么难听吗?”暗暗震惊于海澜的一点就透,也为自己接下来的言辞而纠结。 舒展了一下身体,在床上躺了快一上午,海澜的腰背也有些酸痛。“我承认,当时是我的自私伤害了他。可是,我说的都是实话,我爸确实让我在事业和爱情之间做出选择,也确实,我选择许维阳可以双丰收,以他们家的能力,可以送我出国,保证我的事业。可你要明白,这次选择不是为了选哪一个可以收获更多,而是在看我的态度,是在问我,你是要靠自己还是男人。我是前者,这是毋庸置疑的。”海澜伸手拿了床头柜上的一杯还冒着热气的牛奶,是许维阳在走之前留下的。她喝了一口,接着说“我一直都不是一个很有安全感的人,特别在感情上,这也是我一直闪烁其词,不肯正面表明态度的原因。我不认为我或者许维阳,我们两个人的感情可以有多持久,或许在出国后的一年,两年就闹得不可开交,那时候的我岂不是双失利。为了保险,我会选择对自己最有利的,最能保证自己利益的,而我爸也正是算错了我的选择,以为我会选择看似最有利的一条路,他错了,利益的最大化,也是危险的最大化。”萧远只是盯着海澜,这个女人还是出乎了他的意料,她不是一个很简单,很死板的人,她的思想很独特,很现实,也是身为一个弱势的女人的最合理的角度。 海空对许靖华的突然造访不怎么欢迎,在办公室一脸的爱答不理,倒是许靖华很给面子的和他闲聊起来。“听说,你的女儿现在混得不错,和我儿子的公司有合作啊!”海空白了他一眼,“关我什么事。”许靖华走过去,拍拍他的肩膀,“老海啊,你承认吧,你女儿以后她就是我儿媳妇儿。”“你这个死老头,上学的时候和我争第一,工作了和我比谁挣得多,结婚了和我比谁先有孩子,生完了还跟我炫耀你生了个儿子,现在还和我抢女儿,许靖华啊许靖华,你到底是什么居心啊,你是存心来和我作对的吧,好不容易你们全家出了国,我以为就摆脱你这个瘟神了,没成想,你还派你儿子回国来诱惑我家纯洁善良的女儿,太可耻了,令人发指啊!”海空把一肚子的怒气都撒了出来。 想当年,海空和许靖华是发小,上的是一个学校,两人就开始进行长达一生的竞争之旅。大学毕业之后,两个人,一个当了政府的高管,一个出国发展,两人可谓是各不相让,海空说出国的许靖华是卖国贼,许靖华则毫不相让的说当官的海空是走狗。结婚了,两人还暗暗较劲,这次,海空先胜一筹,率先生下了海澜,也算是扬眉吐气,没想到,许靖华后来居上,许维阳的出世让他大大的吐了一口气。现在,许维阳和海澜之间剪不断理还乱的复杂关系,让这两个老头再一次陷入竞争之中。 “你说什么呢,分明是你的女儿先看上我儿子的好不好,我儿子风华正茂,你女儿都二十五的大姑娘了,需要我儿子去引诱吗?”许靖华的一席话让海空很不爽啊,“滚你的,你儿子还风华正茂,我了个去,分明是有恋母情结,勾引我可爱的女儿,来实现他爸猥琐的目标。”“你胡说,我儿子可是……”两个老头的战争还在继续。 “海澜,你告诉我,到底你和许维阳是谁先下手的?”海澜好似被雷击了一下,身体不由自主颤了一下,老爸是怎么了?“你在说什么呢?”海空看着许靖华自得的脸微微一笑,一个诡诡的主意浮上心头,“哦,我就知道是那个臭小子。”“喂,爸,你在说什么啊?”海澜被他弄得一头雾水,本来就不怎么清醒的脑子这个更是一团乱麻。“没事,男人嘛,当然要主动出击啦,没关系,不喜欢拒绝是对的,不要耽误你和他,啊对对对,好,我挂了啊!”海空不给海澜任何解释的机会,一口气自导自演,然后挂下电话,给了许靖华一个极度灿烂的微笑,那个微笑下的潜台词分明是,你的儿子对我的女儿死缠烂打,你有什么话说。许靖华是打死也不相信,摸出手机,波了许维阳的手机号,回了海空一个犀利的眼神,一副你就等着吧的样子。 许维阳正因为自己和海澜的事情而烦心,接到自己老爸的电话虽然没有心情和他对话,还是接了,这个进入更年期的老头随时会发作,让自己可以为之抓狂,。“爸。”“儿子,你有没有追海澜啊?”许靖华急着向他求证,许维阳被他的突然袭击吓懵了,一时间说不出话来。“没有啊,我就知道没有!”许靖华故意在“没有”两个字上加了大大的重音,还用眼神挑衅海空,你看吧,我就说你女儿那样,怎么会值得我儿子追。“爸,你说什么呢?不是啊!”听了自己老爸的话,许维阳不由自主的进行解释,许靖华正准备在编下去,却被老谋深算的海空一把抢过电话,“许维阳,你小子说实话,到底有没有喜欢过我的女儿?”听到曾经幻想的未来岳父的声音,许维阳心跳顿时加快,“那个,有一点,不,没有。”许维阳的脑海中闪现出一个温婉的女子的脸庞,他的脸迅速变得坚毅,坚定的改变了自己的答案。“恩,没有,你确定?”海空疑惑的看了一眼许靖华,连他也是一脸的迷惘与不解。“是的,我已经有了自己喜欢的人,希望伯父不要散布这样的流言,影响我和叶甜的关系。”海空把手机交还给许靖华,冷冷的一笑,“果然是你的儿子,很有风范。” 柳岸回到海澜所在的城市,看到她的时候,她正专心的指挥着一次重要的会议准备,“你,怎么样?”低着头的海澜根本无暇顾及她的存在,还是淡淡的说了一句,“我和他海澜没有什么,你放心,就是我愿意,他也不会原谅我的。”她的大笔一挥,把一张密密麻麻的稿纸扔给身边的助理,“把这个给老总看!”柳岸坐到她的身边,“你还是想过的,对吧!”“对不起,现在是工作时间,请出去。”海澜对门口的保安挥挥手,柳岸立即被礼貌地请了出去。 海澜舒了一口气,她在自己病好的那一天,做出了决定,为什么自己要为他的回来而神伤,凭什么,他已经不在乎了,自己还这样不肯放手,让原本快乐的自己一直在烦恼之中度过,他怎么配夺走自己的快乐。他已经有了自己爱的女子,而自己也快要结婚了,这样的纠缠到底有什么意义呢,只是对当初的美好无法割舍吧,毕竟那是最美好的大学时光,最美好的年华,在美好的时光,会怀念甚至想回去是人之常情,可是幻想归幻想,现实依旧是现实,与其沉浸在过去中不能自拔,不如目视前方,找到属于自己的路,一步步前行,不要再去留恋过去的风景,那些早已不再属于自己了。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何必死死捉着不放,抓得再紧也不过是过眼的云烟,一放手就是一缕青烟,刹那就消失在眼前,再不甘也只能任它渐渐离开自己的视线,许维阳,再见,是再也不要见面了,即使见了,也不可以有任何不合礼数的想法了,我要好好过自己的生活,不会因为你的一举一动而改变了,你,不足以成为我的烦恼。 正文 第十章心情大好 感冒一结束,海澜就收到了委任通知,终于爬到艺术总监的位置了,嘿嘿,许维阳,我们也算是旗鼓相当了,虽然我的公司没有你的大。“小海啊,我准备让你去日本一趟,有些事情交给你去办一下。”海澜鞠了一个九十度的躬,尊敬的喊道:“哈依!”老总受不了她的调皮捣蛋,摸摸她的头,笑眯眯道,“好好去学习一下,看看风景也好。”海澜吐吐舌头,“还有什么风景啊,老总,是不是去日本比较便宜啊,又是地震又是核辐射的,整个一个敢死队啊。”想想那里污染的乱七八糟的环境,海澜就没有什么心情。“胡说,你去的地方没有受到污染的,这个你的人身安全我还是可以保证的,给你买了保险的。”不愧是老总,想的就是周到,这下就是出事情也不会有后顾之忧了。果然是人性化啊! “你好,请问这个酒店怎么走?”在公司的门口,海澜看见一个亚洲面孔的人用不太熟练的汉语问路,她好奇的走了过去。那个人长得很儒雅又带一点玩世不恭,笑容淡淡的又不失真诚,穿着灰色的西装,裁剪的很合体,很像是量身定做的,身价一定不菲。渐渐走进,才发现他比自己在远处看的高多了,仰着头,才可以勉强的看清楚他的脸。“这个酒店就在后面,往这里走大约五百米就到了。”海澜对着一脸迷惘的保安挥挥手,替他解决了这件事情,看来,他的中文还真是蹩脚。“纳尼?”他似乎是一点也没有听懂,皱着眉头,更迷惑了!“是日本的啊,恩……”海澜把自己以前在大学自学的日语都用上了,幸好发音标准,语法的一堆错误也就不影响大局了,“可以,领着我,去那里吗?”海澜点点头,两人的谈话中夹杂着日语和汉语,但这丝毫不影响对话,两个人还聊得热火朝天。 临别时,他给了海澜一张名片,正面是日文的,海澜没有好好认下那些字,一个也没有看懂,反过来是中文的解释,原来他叫丰臣德馨,很美好的名字啊!听说丰臣是日本比较高贵的姓氏了,怎么说,这个说着一口乱七八糟的中文的家伙应该是个比较有钱有势的家伙。最近不是要去日本吗,可以找他好好练一下日语对话啊,省得去日本被人骂的狗血喷头还一脸傻傻的微笑,这简直是太丢咱们中国人民的脸了,我海澜绝对不可以做这样的事情,为了祖国的荣誉,为了外交形象,把这个男人收入囊中,为我所用,海澜想到了这里,对着德馨礼仪性的笑笑,“好的,谢谢。” 柳陌完全没有想到会在音像店遇见五年没有见的文倩惜,当时她还是他最得力的副主席,两个人的默契程度是海澜和他根本比不上的,很多时候文倩惜会提前想到他要做什么,并且提早准备好,让他很赏识。“好久没见啊!”已经是一身职业装的文倩惜,渐渐变得成熟,没有了大学时的单纯,但是眼中的真诚依旧没有任何的改变,这让柳陌很是欣慰。“是啊,你喜欢许嵩啊!”柳陌的注意力被她手中的许嵩的专辑吸引,那个常常被人提到,却没有任何不良的绯闻的歌手,他的歌很好听,很容易引发人的深思。“是啊,学长喜欢吗?”她把手里的专辑抱在怀里,笑容可爱纯真,没有任何的杂质。“还可以吧,家里的那个小家伙每天在我的耳朵边唱他的《素颜》,想不喜欢都不可以啊!”海澜要是喜欢上了一首歌曲的话,最可怜的就是他了,不得不听她一遍又一遍不知疲倦的唱着,即使一开始有多么的抵触,到最后神经麻木了,也就接受了,发现那首歌也是可以的。 她点点头,“是海澜吧,听说你们快要结婚了吧,恭喜你啊,在大学你就很喜欢她的,大家都知道的。”柳陌挠挠头,原来他自以为掩藏的很好的事情竟然是人尽皆知的,这也太伤人了。“没事啊,你觉得很不好意思吗?”看到他尴尬的表情,文倩惜赶紧打圆场。“不会,只是没有想到你也看出来了,我还以为没什么人知道呢,那时候也算是暗恋,不希望太张扬的啦!”听他这样一解释,文倩惜倒是放了心,还以为提起这件事情有些让他难堪,不过也对,他一直是一个很有亲和力的学长,为人很宽容大度,也不会把这样的一件小事情放在心上的。 “许夫人,对不起,我在杭州有一些事情耽搁了,没能赶回去,听说他们两个人已经有和好的倾向了。”柳岸在上飞机前给赵清打了一个电话,她在电话的另一端点头,挂了电话,她立即让人接通了德馨的电话,“和海澜怎么样了?”他看了一眼在自己的身边东张西望的海澜,轻轻一笑,“已经见面了,很不错的姑娘。”为了避免引起海澜的怀疑,他用日语回答,他知道海澜那个日语还停留在日常对话的阶段,听不懂太复杂的句子。“哦,你还是按计划进行吧,我希望她和我的儿子不要太亲密了,我一直无法接受,你明白的。”从知道海澜和许维阳有一些苗头的时候,赵清就隐隐的不安,立刻采取了一系列的行动。 看到德馨的通话结束,好奇心强的海澜就问道,“是你的日本的朋友啊!”“恩,是啊!”他低头对他微笑,顺手拨开她额头有些微微凌乱的刘海,“恩,头发乱了吗?”海澜下意识的躲开,毕竟才认识这么点时间,他未免也太自来熟了吧,最近又上映了《金陵十三钗》,那个日本人猥琐可恶的小鬼子形象让人难忘啊,虽然他长得一表人才的,但是,这个说不定把他放在那个时代背景下,就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狂魔啊,先和我套近乎,然后实施,恩,太恐怖了! 看见海澜的脸上表情从正常到恐惧,德馨感到奇怪,“你,怎么了?”顺便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以为那里有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可是,显然没有啊,那里只有一棵大树啊,虽然纹理有些怪异。“没有什么,乱想呢!”海澜傻傻的笑两声,又漫不经心的向四周的风景望去。 柳岸在越泽飞机场被刚下飞机不久的柳陌拦住,急急的带她去了一家茶室,“哥,你有什么事请晚点再说,我很急!”柳陌一回头,眼神的犀利和冷酷是柳岸从没有见到过的,她有些惊讶的愣住了,到底出了什么事情,让一向对任何人都是和蔼可亲的柳陌变得火冒三丈。 “我听文倩惜说,在几年前,你和赵清有过来往,而且她给了你不少钱,对不对?”柳岸先是笑了笑,掩饰住自己的紧张,然后像是在听一个笑话一样,毫不犹豫的否认,“她胡说,你连自己的妹妹都不相信,宁愿去听一个只相识几年的大学校友,我是你一起长大的亲妹妹,你怎么可以帮着外人?”她愤慨的表情让柳陌在一瞬间怀疑自己是不是误会什么了,或是文倩惜看错了,毕竟她说的时候也只有五成的把握,没敢把话说得太死,那就证明她也是不确定的。“是吗?”看见柳陌脸上的愤怒逐渐转为歉疚,柳岸更是借机扩大战果,“当然了,我难道缺钱吗?爸爸的公司运作的很好,我和你一直以来不都是吃穿不愁的吗?”柳陌虽然表面上点点头,可是柳岸着重强调的爸爸的公司运作良好却让他再次起了疑心,最近的几年,爸爸似乎老的特别快,白头发急剧的增加,妈妈也经常是唉声叹气的,公司的事情爸爸从来是不让他插手的,或许真的出了什么问题,大家都不愿意告诉他罢了。 赵清给德馨的任务就是阻止海澜和许维阳的再度开始,无论如何,她不允许五年前这样的事情再次发生了。但是德馨的研究却发现,这两人好像完全没有再联系了,海澜也从来不在他的面前提起这个人,另外,赵清也说没有听许维阳讲起过海澜。许维阳一直在德国和越泽之间奔走,却和海澜的交集极少,不只是为了故意避开她还是纯属偶然,古申的很多单子都没有和海澜的公司搭上关系,即使不得不通过他们的公司,也正好是在海澜休假的时候,怎么都见不上面。其实他并不知道,这一切都是赵清在背后动的手脚,当然,许维阳也默默接受了,在他的心里,海澜只是一个不愿再去触碰的伤口,而不是希望再度点燃的火苗,就这样让她自生自灭吧,因而对于自己母亲所安排的,他也没有反对。德馨现在倒是不想这些了,只是一心准备海澜的日本出差,海澜所谓的出差不过是老总为了给她放假所扣得一个大帽子罢了,本质就是可以去日本玩一趟,海澜自然不肯放过这个机会,叫上了德馨,怎么说,有本地人陪着至少不会迷路吧!海澜在心里为自己的小算盘暗暗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