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五年不变形的备胎 第一章 五年不变形的备胎 “秦小姐,韩总已经在办公室等你了,请进。”秘书微微俯下身子,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谢谢。”秦音书含笑点头,推门走了进去。 办公室很大,有落地的大窗,窗前站着一个西装笔挺的男人,他身姿魁伟修长,背对着门看不到正面,但看发型应该比较年轻的样子。 不用说,这应该就是秦音书今天要采访的对象――兰城最大的影视经纪公司水木清华的总经理韩晨宇先生。 据传这位韩先生从小在国外长大,年轻有为有本事,一回国马上就接手了水木清华的盘子。 他不肯接受任何传媒的采访,迄今在兰城媒体人的心目中,还是谜一样的人物。 这一次,居然很难得的接受了秦音书的采访邀请,让她与有荣焉。 进门后,秦音书伸手整理了下发梢,轻轻咳嗽了一声,从容自若地说道:“韩先生,我是《兰城都市报》的记者秦音书,今天特地来对您进行专访。” 不卑不亢,这是她对自己从事传媒行业的最基本的要求。 对方没有反应。 “韩先生,您好。”秦音书提高了声音。 窗口的男人,终于转过身来,一张清俊的面庞出现在秦音书的面前。 “音书,你一点也没变。”男人的声音听起来温和动听,他的笑容也灿烂真诚。 秦音书却像是陷入到冰潭里,整个人顿时不好了。 男人向她走过来,走到她的面前,伸出手来轻轻的抚摸着她的发丝:“五年,我们终于又见面了,音书,我还是像以前那么爱你。” 秦音书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般,猛地推开他的手,冷冷地说:“韩先生,请您自重。” 男人就那么笑眯眯的望着她,一双迷人的桃花眼,周身散发出的仍是那种不羁的气质。 她的心,再一次狂跳起来。 五年前,眼前的这个男人,他就是凭借着清俊却不羁的气质、柔情而迷人的眼神俘获自己的芳心。 那是她的初恋,她爱的痴爱的狂。 原本以为可以一生一世,谁知道半年后,他却义无反顾的跟着班上最有钱的女生明若琪出国。 直到他所有的手续都办好,出国前的那一晚,秦音书才知道这件事。 她没有哭,也没有闹,放手让他走了。 那时候,他的名字还叫韩证纲,而不是今天的韩晨宇。 “音书,我这次本来可以被派去欧洲公司有更好的发展,我是为你才回来兰城。我打听过你的情况,这么多年你还是单身,我们继续在一起好吗?”韩晨宇盯着她,目光炯炯有神,带着真诚甚至是祈求。 “韩总,您说笑了。我们采访吧,如果您不方便不如换改天。”秦音书一字一句的说,天知道这时候她的心好像被掏空一般。 “音书,你相信我,我一定会给你幸福。等我三个月,我会想办法解除和明若琪的婚约,这么多年来我只爱你一个人。”他捉着秦音书的手,急切的向她表白,俊脸也由于紧张而变得有些扭曲起来。 秦音书不禁“呵呵”笑了起来:“韩总,请问您是打算拿我当备胎吗?您有见过五年还不变形的备胎吗?” “音书,我当初也是为了事业才和明若琪在一起,我是男人你要理解我。”韩晨宇有些痛苦的说。 秦音书用力的甩开了他。 痛。她深深的呼吸。 曾经无数次幻想过和这个男人的重逢,却从来没想到会是这样子。 “你放心,三个月后拿到我应得的,我一定会娶你,定然不会辜负你。”韩晨宇郑重其事的向她承诺着,他很急,呼吸有些急促,看得出来是真得很紧张。 “明若琪呢?她怎么办?”秦音书嗤之以鼻,她不知道是自己变了,还是这么多年过去,这个男人变了。 “我从未爱过她……”话音未落,有人在外面按门铃。 秦音书连忙趁机往后退了几步,退到门边上,她现在脑海中也是一片混乱。 “进来。”韩晨宇皱着眉头说。 门被推开,一个穿着爱马仕米黄色长裙、扎着马尾、充满青春活力的女孩子像是飞一样冲了进来。 她把手上的行李箱甩向一旁,展开双臂冲向了韩晨宇,用力扑到她的怀中:“晨宇,我回来了!” 韩晨宇呆住了,过了足足有30秒,他才机械的抱起女孩,脸色发青的问:“若琪,你不是要一个月后才回来吗?” “是啊,妈妈坚持留我在爱琴岛多住一段时间,但人家心里惦记着你,想给你个惊喜,就提前回来了。怎么样,惊喜吗?”她说着,踮起高跟鞋,在韩晨宇的脸上吻了两下。 “惊喜,”韩晨宇有些尴尬的望着秦音书,推开她说:“别这样,这里还有别人呢。” “别人?”明若琪转过脸,就见到秦音书脸色苍白的站在门前,她身上穿着灰白色的套装,头发是最简单、已经不再流行的蘑菇头,眼眶上套着一副大大的黑边眼镜,绝对是那种往人群中一站就再也叫不出名字的甲乙丙。 “你的员工?”对于这种打扮的女孩,明若琪不认为她会对自己有丝毫的威胁。 “是《兰城都市报》的记者,来给我做专访。”韩晨宇含糊其辞的说。 “哦,看上去好像有些眼熟的样子,不过记者大概都长一个模样吧。”明若琪笑笑,继续转过头伸出双臂来勾住韩晨宇的脖颈:“亲爱的,你想我了没?我特意飞回来给你惊喜,你打算怎么感谢我?” “我现在有点忙。”韩晨宇的脸色很不自然,吞吐的说。 “你亲爱的未婚妻我重要,还是一个小小的专访重要?你随便说一声做专访,都有大把记者扑上来抢着给你做,但万一我生气了,后果可是很严重哦。”明若琪看起来就像个长不大的孩子,嘟着嘴说。 见到她真的要生气了,韩晨宇忙把她搂在怀里面,在她额头亲一口说:“当然是甜心最重要。” 他说着,就不再看秦音书,硬下心肠挥挥手说:“秦记者,麻烦你先回去吧,等我下次有时间再约你。” 正文 第二章 约会遭遇奇葩男 第二章 约会遭遇奇葩男 秦记者?甜心? 呵呵,他的态度竟然能在一瞬间转变的这么快,和当初一模一样。 秦音书盯着他,眼中掠过一丝隐忍,静静的说:“我看我并不适合跟进这个专访,改天会有我的同事再跟韩总约时间。”说完,优雅的转身而去。 明若琪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睁的老大,半天才说:“这是哪家的记者,竟然这么拽?但我看她好像有点眼熟,是在哪里见过呢?” 韩晨宇心中一沉,猛地把她拥在怀中,用力的吻着她粉嫩的红唇,不着痕迹的把她的注意力给转移了。 “唔唔……”明若琪踮起鞋跟来迎合着他火热的吻。 走出水木清华大厦,秦音书的双脚就跟灌了铅似的,漫无目的的在大街上走着。 她心中一片空白,脑海中浮现出的只有韩晨宇的影子,以及,他那前后不一的嘴脸。 五年了,这五年以来,她没有办法喜欢上别人,只是追逐着那样一个飘渺无际的影子,但到头来才发现理想和现实的差距好残忍。 电话叮铃铃地响了老半天,她才如梦初醒般听到,接起来,电话中传来她老妈急切的声音:“音音,你怎么不接我电话?” “我在工作。”皱皱眉头,找个理由搪塞过去。 “你下午休假对吧?下午两点钟,雅韵西餐厅,你三姨帮你约了个好男人,不见不散哈。”秦妈妈迫不及待地说。 “妈,你知道我不相亲。”秦音书无力的反驳着。 “我知道你心里还想着那个小子,但你今年是二十五,不是十五,快连青春的尾巴都快抓不住了。爸妈现在每次出门都会被人嘲笑,为什么女儿这么大了还没有对象。爸妈含辛茹苦把你带大,你不是希望爸妈在亲戚同事面前抬不起头来吧……”秦妈妈在电话里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着。 秦音书眉心的结,打的更深,她的眼前再一次飘动着韩晨宇的影子,还有他把明若琪拥入怀中的场景。 疼痛,一阵阵袭来,总是没有办法抑制。 “妈,我答应你就是。下午两点钟,雅韵西餐厅,我知道了。”秦音书苦笑着回答。 “我把他电话号码发你手机上,你到了后就打他电话。”秦妈妈一扫刚才的郁闷,笑吟吟地说着,就把电话给挂掉了。 秦音书揉揉太阳穴,继续往前走。 没走几步,手机震动了一下,她看看屏幕,果然是老妈迫不及待的把电话号码发了过来。 她叹口气,收起手机,打车回到公司。 写了两篇稿子,抬起手腕看看表,已经是下午一点过了。 想起雅韵西餐厅的约会,她无奈的把东西收起来,和同事打过招呼后就出去赶公交车。 餐厅离得有点远,走进去的时候不早不晚,正好两点整。 不是饭点,餐厅里也没什么人,只在角落里坐着一个男的,穿着一身青灰色的西装,打着领导,从门口看过去只看到一张侧脸。 她犹豫了一下,走过去有礼貌的问:“请问是徐康宁先生吗?” 对方仰起脸,神情严肃的看了秦音书一眼,站起来问:“你是秦音书小姐?” 秦音书含笑点头,顺便打量着眼前这个男人:三十出头的样子,很高,一米八几;很胖,目测要有两百斤左右,两鬓微微有些发白,戴着眼镜,人显得有几分沧桑。 “我先自我介绍一下,徐康宁,男,二十八岁,职业是神圣的人民教师。”说到最后,他笑了笑,倒是给人很幽默的感觉。 这么一笑,气氛倒也显得没那么尴尬,秦音书伸出手和他握手,就在他对面坐下来。 服务生走上前,把菜单摆到秦音书的面前,笑着问道:“小姐,请问有什么需要?” 秦音书接过菜单,她是真的很饿了。 她笑笑问徐康宁说:“你要点什么?” 男人坐直了身子,摇摇头说:“现在已经过了饭点,倒也不想吃什么,要不然叫点喝的吧?你想喝什么?” 秦音书微微一愣,心里总觉得有些不自在,不过再想想毕竟是第一次见面,也不能要求人家体贴自己什么,她勉强的说:“我想要一杯奶茶,一块抹茶蛋糕,谢谢。” “好的,先生想要什么?”服务生看了一眼徐康宁面前的白开水,问。 “免费的白开水还可以续杯吗?另外抹蛋糕中有色素和添加剂的成分,还是给秦小姐换成原味蛋糕吧。”徐康宁挺直了后背,坚定的说。 服务生呆了几秒钟,才勉强的扯着嘴角,有些同情的看了秦音书一眼说:“好。” 虽然第一次见面,秦音书并没有让徐康宁请客的打算,她一向不爱占别人便宜,但徐康宁的表现还是让她大吃一惊。 抹茶蛋糕28元一块,原味蛋糕12元,他擅自给自己换掉也就算了,没想到在等自己的这段时间里,他一直在喝免费的白开水,还厚着脸皮让人续杯,秦音书只觉得脸皮发烫,都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了。 “我是教自然科学的教师,对营养学搭配研究的比较深,喝白开水对身体最好,你不要见怪。”他一本正经的向秦音书说。 教自然科学和研究营养学有关系吗?秦音书挑了挑眉,心想,却没有说出来。 蛋糕和奶茶很快端上来,徐康宁的白开水也续了杯。 秦音书把奶茶端起来喝了一口,就听到徐康宁严肃认真的问她:“你是处女吗?” 一句话,问的她喝到一半的奶茶几乎喷出来,她疑心自己听错了,瞪大眼睛望着他。 徐康宁却笃定的说:“我是个很传统的中国男人,有很深的处女情结,我要求我的妻子必须是处女,没有和别的男人发生过关系。婚前有过性史的女人,都是下贱不堪、污秽淫荡的坏女人。” 说到后面,他还有些激动起来。 秦音书却觉得这个笑话一点也不好笑,她绝对不赞成男女滥交,但男女相爱,情到浓时,肌肤相亲水到渠成也算是很正常的事,徐康宁的这个要求让她觉得挺奇葩的。 “徐先生,那么你喜欢一个女人,喜欢的是她的人,还是她下身的那一层膜?”她毫不客气的反问道。 徐康宁却咳嗽一声,清楚明白的表达自己的想法:“在婚前能够保持完璧之身的女人才是好女人,才值得我喜欢,假如连洁身自爱都做不到,凭什么要求我爱她?” 见到他振振有词,秦音书觉得有些话不投机,她冷笑着说:“难道徐先生活了二十八年,到现在还是处男不成?请问你是性冷淡呢,还是对女人没性趣?” “我不冷淡,喜欢女人,我也是处男。在有需要的时候,你没听过一句话吗?左手右手,你的好朋友,我会用它们来帮我解决。”说着,他举起双手放到秦音书面前给她看。 秦音书顿时觉得没有任何食欲了,她不能说徐康宁是错的,但话不投机半句多她也算体会到了。 “我忽然想起有点事,我先走了。”说着,她站起来就要往外走。 “秦小姐——”徐康宁急了,在后面呼唤她的名字。 “有事?”她回头,轻声问。 “你可以先把你的账单结了再走吗?”徐康宁的声音响亮而干脆,秦音书再次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正文 第三章 美女三百做一次 第三章 美女三百做一次 买完单后,从雅韵西餐厅出来,秦音书到旁边找了家安静的小店,点了自己喜欢吃的日式豆腐烧和港式鸳鸯吃饭。 刚吃完,电话又响起来,一声比一声急促,她皱着眉头接起来一看,不出所料果然是老妈打来的。 “秦音书,你怎么回事?你三姨刚才打电话把你相亲的事都给我说了,你不乐意直说就好,为什么胡说八道?”秦妈妈的脾气,向来都是火急火燎的。 “我胡说什么了?”秦音书脸色微变道。 “你和人家男方说你不是处女,还说别人是性冷淡,你三姨刚才在单位一说,这事都传成大笑话了,我真不知道你天天在想什么!”秦妈妈显然是很恼,语气也很差。 “哪有这回事,我只是不认同他的观点而已,你养了我二十五年,我是什么人你不清楚吗?”秦音书真是又好气又好笑,没想到徐康宁会这么抹黑自己。 “本来倒是清楚,但自从你五年前和姓韩的小子谈恋爱后,我就不能再明白你,真不知道那小子什么地方好,把你迷得神魂颠倒了五年还不清醒。”秦妈妈在电话里恨铁不成钢的咆哮着。 秦音书的心猛地一沉,脸色也变得有些难堪,她故作平静的说:“我有事先挂电话了,妈。”说完,就把电话挂掉,直接设置成飞行模式。 她觉得心里一阵一阵的呕得慌,走出店门口没几步,就冲到垃圾桶面前吐了,把刚才吃的东西全都吐个精光,甚至连胃里的酸水也吐出来才觉得舒服一些。 站在那,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看着眼前车来车往,想起往日与韩晨宇相处的一幕幕,她觉得头昏、眼晕。 旁边有一条窄巷子,一眼望不到头,里面没有人烟,看上去很安静。 她扶着墙走进去,一步步的往前走。她也不知道自己想去哪,只想找个地方好好静静,梳理自己的情绪,又或者是——疗伤。 “美女,三百一次,比市价高一百,做不做?”一个尖利淫邪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来。 她抬头看去,眼前不远处站着一个光头,四十岁左右,皮肤很黑,穿着破破烂烂的衣服,手臂上还有青灰色的刺青,看起来又丑陋又粗俗。 “做什么?”直觉告诉秦音书,光头不是好人。 “做爱啊,你在这容秀巷,不是卖的吗,装什么正经?”光头叉着双臂,大大啦啦的说。 秦音书微微一怔,才反应过来,这条狭窄的巷子原来就是兰城有名的“粉灯区”。 她两边看了看,果然密密麻麻都是理发店,这些理发店白天关门不做生意,晚上亮起粉色的灯,专门招揽男性顾客做不正当的交易。 “你找错人了,我是记者。”秦音书扶额,冷冷道。 光头眯缝着小眼睛,上下打量了她半晌,才笑呵呵的说:“原来是女记者,来卧底吗?我还没尝过女记者是什么滋味呢?不如我们今天试试吧。”说着,他就冲着秦音书扑过来。 秦音书转身就跑,她刚刚吐过,身体虚弱不堪,加上男女体力悬殊,哪里是这个壮汉的对手。 很快就被他从后面拖住手臂,狠狠的往墙壁上按下去。 她想大呼救命,但这条窄巷子里安安静静,一个人也没有,外面车来车往没人往里看,就算被人注意到,也多半当她是粉灯区的女郎而已。 “你别乱来,我会报道你……”她慢慢的冷静下来,沉声对光头说。 “报道我怎么样让你舒服吗?你喜欢被人知道细节我也无所谓。”光头满脸横肉抖动着,伸出手来把她的嘴给堵住了。 “唔唔……”她扭动着身子反抗,假如她知道自己的挣扎会对光头造成什么样的刺激,她肯定宁死都不会这么做。 “小猫咪,你真是太漂亮太有女人味啊,我受不了了。”光头说着,就把她的身体抵抗在墙壁上,伸出手去胡乱的撕扯她的衣服。 两人的体力悬殊,根本不可能是他的对手,奋力挣扎未果后,秦音书用力的咬着下唇,两行眼泪倾泻而下,尊严、自信、沉着,在一瞬间都被消磨殆尽。 她痛苦而屈辱的闭上了眼睛。 但,身后的男人似乎没有了动静,捂着她嘴巴的臭手拿走了,就连撕裂衣衫的动作也停止。 “你要干什么?”听到光头男在后面哇哇大叫喊。 心中一喜,秦音书转过脸去,就看到一个身材高大帅气的男子站在她的面前。 他一只手扯着光头男的后领,像是拎猴子般把他拎了起来,光头男奋力的挣扎着想要挣脱,却一点办法也没有,滑稽的样子就像只小丑。 “滚。”男子轻轻地抛开光头。 光头骨碌骨碌在地上打了几个滚,才爬起来凶神恶煞的指着男子说:“你是那条道上的?信不信爷找兄弟来宰了你?” “是吗?”男子眯起了眼睛,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抹凛若冰霜的笑。 不寒而栗。 “你……你走着瞧,我记住你了……”光头抱着被捏的生疼的手臂,像阵风一般逃窜而去。 男子转过脸,眸色灼灼如星,对秦音书问道:“没事吧?” “没事。”秦音书点头应着,眼泪簌簌的落下来。 “我送你出去。”男子的声音淡淡的,听不出悲喜。 秦音书抬头看他,二十七八岁,一身白色的休闲打扮,一张棱角分明的脸。脸上透着冷峻和漠然,眼眸漆黑深邃,透射出寒光凛然,让人不敢逼视。 他鼻梁挺拔,唇形的弧度完美,唇边绽着若有若无的笑意,显得高贵优雅,慵懒闲适,从容自若又不乏气势逼人。 秦音书微微一愣,她做记者几年,也算阅人无数,却从来没有见过温润和冷傲两种气质,可以同时被一个男子诠释的这么自若,这么迷人。 “陪我去喝酒吧。”虽说这个男人长得俊朗出尘,又见义勇为救过他,秦音书可不会对他有什么好印象。在“粉灯区”出现的男人,又会有什么好货色。 但她现在心里一阵一阵的抽搐的疼,她需要一个人来陪,仅此而已。 “好。”男人眯着眼睛望着她,犹豫片刻答应了。 “放心,我请你,我不会让你吃亏。”秦音书从包里拿出钱,在他的眼前晃了晃,很大款地走了出去。 正文 第四章 醉酒我们结婚吧 第四章 醉酒我们结婚吧 秦音书是个很安静的女人,像酒吧这种地方,除了采访外,她平时几乎没有来过。 她也不知道,自己今天为什么会失准至此,做出这么疯狂的举动。 在容秀巷外面大约五百米处,就有一家酒吧。 白天里面很安静,音箱里放着软软的音乐,在柜台处有一个值班的男服务生在打盹。 “给我来一打……不,两打啤酒,两瓶红酒,一瓶白酒。”她敲打着柜台,对服务生喊道。 “搞什么?大白天的哪有人来酒吧喝酒。”服务生被扰了清梦很不开心,揉着眼睛嘟嘟囔囔的说。 “是不是有生意不做?”秦音书不满的白了他一眼,今时今日人们的服务态度啊。 “又没说不做,两位请。”服务生站起来,引着他们走到靠窗的一张桌子上坐下,陆陆续续地把酒给端上来。 秦音书拿起一个高脚杯,把啤酒、白酒和红酒混合在一起,扬起白皙的脖子喝了一口,只觉得苦涩难当,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男人从来没有见过人这么喝酒,倒了杯红酒擎在手中,淡淡的问:“你很想醉?” 秦音书不说话,把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她的酒量本来就不好,尤其是这么混着喝,很容易喝醉,几杯酒下肚后,人就变得不清醒起来。 她脸色红润,醉眼迷离的望着男人,含混不清地说:“你说为什么?为什么他当初不要我?我有哪点不好?” “是吗?你很好。”男人安安静静的听着,嘴角带着一丝玩味。 “所有的人都说我是大龄剩女,连我妈也嫌弃我,为什么没有人娶我?你说我很好是吧?那你娶我。”秦音书醉得不省人事,一双明亮的眼眸睁的圆圆的,她伸出双手扯住男人的衣领认真的说。 “我娶你?”男人似乎有些意外,轮廓完美的脸上露出令人难以琢磨的神情。 “对,你娶我!反正他娶了别人,我嫁给谁有什么关系!”秦音书低头沉思了一会(实际上她已经完全失去了思考的能力),用力的点头说:“就是你了!” 她边说着,边从包里把户口本、临时身份证全都取了出来,拍在桌上说:“看,我所有的证件都在这里,我们随时都可以去领证!” 户口本是她前几天丢身份证后,补办临时身份证用的,一直忘记还会给她妈,今天正好派上了用场。 男人的眼中露出一刹那的失神,很快又被淡漠的笑意掩盖过去,他静静的说:“我叫聂和风,二十八岁,身体健康,除了喝酒、偶尔抽烟外,无不良嗜好,职业是大学教授,你确定要嫁给我?” “我确定,你挺好的,起码长得还顺眼,对着你不会吃不下饭,比我妈给找的男人好多了。”秦音书伸出纤细的手指来,抚过他棱角分明的脸,仔细的在他脸部的每个部位抚摸着。 聂和风轻轻推开她的手,把桌上的证件收好,意味深长的笑道:“既然我们彼此都觉得合适,那就去领证吧。”说完,从钱包里拿出数张人民币放在桌上,搀着秦音书离开。 走出酒吧,聂和风一只手扶着秦音书,一只手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伟奇,半小时之内,给我把户口本送到江怀区民政局。” 说完,就挂掉电话,随手拦了辆出租车吩咐道:“去民政局。” 路上,秦音书醉倒在他的怀里,有清幽的香气不时传入他的鼻端,闻起来很好闻。 此时的她,就像一只小猫咪一样,显得很安静,轻轻的哼着一首歌:“后来,我总算学会了如何去爱,可是你早已远去,消失在人海;后来,终于在眼泪中明白,有些人一旦错过就不在,永远不会再重来,有一个男孩爱着那个女孩……” 聂和风低头看她在沉醉中,唱着唱着眼泪也会汹涌而下,不禁若有所思。 到达江怀区民政局的时候,正好是四点半,民政局门前停着一辆黑色的车子,旁边有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在焦急的等待着。 见到聂和风,男人忙上前去把户口本递给他,眼神惊疑不定的说:“聂教授,你真的要结婚?之前没听你提过,这也未免太突然了吧。” 他就是罗伟奇,聂和风的助手。 聂和风扬眉微笑,淡淡的说:“结婚这种事,哪有什么突然不突然,遇到合适的就在一起。” “合适的,难道不应该是自己喜欢的吗?”罗伟奇摊了摊双手,惊讶的问。 他今年三十一岁,比聂和风还大三岁,但现在在文华大学法律系做聂和风的助手却觉得一点也不冤。 聂和风博览群书,知识渊博,专业知识很强,是他最佩服的人,没有之一。 在他的心目中,从一个男人的角度去看,都觉得他是完美的,他认为像聂和风这样的人,对爱情一定会有着极高的要求。 看他怀里的女孩子,样子看上去普普通通,与往日围在他身边的漂亮女孩完全不同,也从来没见聂和风带她来过大学,怎么会忽然说结婚就结婚了呢? “喜欢?”聂和风嘴角轻扬,不再接他的话柄,谢过他后,就带着秦音书走进民政局。 进去后,扶着秦音书到椅子上坐下,他去排队领了两张表格,把两个人的信息按照户口本显示的填进去。 然后是拍照。 拍照的时候秦音书还是很不清醒,唱歌唱的泪眼汪汪的,聂和风给她擦了好几次眼泪,才勉强把照片给拍好了。 摄像师边处理照片,边紧张兮兮的问:“这位先生,现代社会讲究合法自由,强制结婚是很严重的罪行,你要尊重这位小姐的意愿才行。” 聂和风神情淡然的听着,取了照片后,就去排队领结婚证。 今天日子好,领证的人还比较多,排在前面的人三三两两勾肩搭背,显得亲密腻歪,他形单影只站在队伍里,倒是颇有几分孤凉。 轮到他,交钱,递表格,拿到两张红灿灿的结婚证时,他还微微有些发怔,直到工作人员催促,他才收起证件,扶着秦音书从民政局里走出来。 身后,哐啷一声,铁门被关上。 夕阳的余晖照在他们的脸上,民政局五点下班,他们赶上了末班车,是最后一对领证的新人。 正文 第五章 她妒忌的要发狂 第五章 她妒忌的要发狂 接下来的事,秦音书怎么也记不清了,她只知道自己醒过来的时候,正躺在家里的床上。 睁开眼睛,她感觉到浑身酸痛,很累,疲倦而没有力气。 旁边扔着的衣服上,还散发着酒气。 床边放着一张小纸条,上面写着:妈以后不说你就是,别再学人家喝酒,喝酒伤胃。早餐在桌上,醒酒汤在饭盒里。 她笑了笑,心里甜甜的,整个人顿时觉得精神多了。 想想昨天的事,只记得去相亲,后来跑到容秀巷被一个长相俊逸出尘的男人给救了,再接着拉人家去喝酒,再接着的事就忘个一干二净。 但她现在毫发无伤的躺在自己床上,就证明那个男的不是坏人,看来人还是可以貌相的啊。 想起自己幼稚的行为,她不禁暗自摇头,觉得有几分好笑。 不就是男人和爱情么,面包会有的,男人和爱情也一定会有的。 她暗暗激励自己,吃过美味的爱心早餐后,就挤地铁去公司上班。 心情灿烂很多,可也只限于在不想起韩晨宇的时候。 走进公司,几个实习记者和她打招呼,她点头微笑着,问办公室助理孙梦梦说:“吴总编来了吗?” “吴总编在办公室,音书姐。”孙梦梦很年轻,二十岁,圆脸大眼,很可爱的一个小姑娘。 秦音书点头说:“谢谢”,就起身走到总编办公室前面。 她是《兰城都市报》最有能力的记者之一,一直很得到总编吴正阳的器重,大家相处的也比较随意。 像往常一样,她推开办公室的门,喊道:“吴总编,有件事想交代下……” 门推开,就看到报社的另外一个资深记者苏亚娟从吴正阳的大腿上站起来,两个人都慌慌张张的整理衣衫,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其中有说不清道不明的猫腻。 秦音书圆睁双眸,很惊讶,据她所知吴正阳结婚十几年,有个八岁的儿子,同他妻子的关系一直很好,是圈里出了名的模范丈夫,没想到他会和苏亚娟有一腿。 吴正阳咳嗽了一声,正色道:“刚才苏记者一条很贵重的金手链丢了,正在找手链,音书你千万不要误会。” 苏亚娟却不以为然,她甩了甩大波浪卷的头发,抱着双臂,站在一旁,满脸敌意的望着秦音书。 秦音书笑笑没发表意见,她对别人的事向来没兴趣,只是把自己的事讲出来:“吴总编,韩晨宇专访的事我做不了,麻烦您找别人和他秘书另约时间来完成。” “做不了?你昨天不是还为能做这个专访而兴奋吗?今天跑来和总编说做不了?真是既浪费时间,又浪费金钱,还浪费大家的耐心。音书,你可是这个圈子里有名的记者啊,不是号称能力很强吗?你看今天这事做的,到头来还不是要别人帮你补救。”苏亚娟在一旁啧啧的说着,一张妆容精致的脸,皮笑肉不笑的。 秦音书不说话,她不想过多的去解释什么。 吴正阳瞥了一眼苏亚娟,正色说:“既然音书主动让出来,这个专访就由你来做吧,亚娟。我们这个月报纸的销量,就全靠这期的专访效果,你一定要做好。” “没问题,我做了五年记者,我的能力你还不放心吗?”苏亚娟骄傲的笑着,犹如一只展翅开屏的孔雀。 在秦音书进入报社之前,她是这家报社的台柱子。 但自从秦音书来后,几乎所有的名人专访和大新闻都是她做成功的,这次要是能做成韩晨宇的独家专访,苏亚娟也算是扬眉吐气一回。 “你们俩的工作能力我都放心。”吴正阳和稀泥地说着。 “要是没别的事,我先出去。”秦音书站起来,就准备转身离开。 “先别这么着急,音书你先坐下,我教教你做我们这一行,需要的是什么样的与人沟通的技巧。”苏亚娟眼疾手快,上前去一把扯住了秦音书,将她按在椅子上坐下。 她涂满深褐色眼影的眼睛笑得眯成一条缝,径自从吴正阳的桌子上拿起座机,拨打了一个电话号码,还特意设置成免提模式。 几声嘟嘟响后,电话里传来一个女音:“您好,我是韩晨宇先生的秘书,请问您是哪位?” “你好,我是《兰城都市报》的资深记者苏亚娟,我想为我们同事秦音书小姐完不成专访的事向韩先生道歉,麻烦请帮我转达。”苏亚娟尖着嗓子说,声音听起来说不出的嗲。 电话那头,秘书没有说话。 苏亚娟脸上的笑意更加盛,眼睛眯成一条缝,继续赔笑说:“麻烦帮我跟韩先生约个时间,他的专访将会由我来代替完成,请放心吧,我做专访很有职业水准。” 秘书还是没有说话。 苏亚娟有些尴尬起来,急唤:“秘书小姐?” 电话里传来一个男声,声音听起来清朗、坚毅:“我是韩晨宇,我随时有时间,但只接受秦音书小姐的专访。” 说完后,电话挂断,又是“嘟嘟嘟”一阵忙音。 苏亚娟捧着电话听筒,脸色一阵一阵的发白,许久才猛地把听筒扣下,尖利的说:“韩晨宇搞什么?还以为自己是多了不起的名人吗?” 秦音书冷冷看她一眼:“没我的事了吧?我先出去。”说完就往外走。 吴正阳连忙站起来拦住她,陪笑着说:“音书,你亚娟姐只是跟你开个玩笑而已,你何必往心里去。韩晨宇的这个专访我们势在必行,对方点名只接受你的采访,你当为了公司就勉为其难去一趟吧。” “我不想见这个人。”秦音书将头发捋向一边,平静的回复他。 “音书,就当我求求你,这个专访拿不下来,我们这一季度的报纸销量额又达不到,你也不想看着公司倒闭吧?”吴正阳急了,左手搭在右手上,对着秦音书连连作揖,这是他求人帮忙的习惯。 “老吴,你何必求这个小丫头?做不成韩晨宇的我们做别人的,我就不信没这个专访公司会倒闭!”苏亚娟不以为然的说。 “你闭嘴!”吴正阳狠狠的剜了她一眼,又继续恳求秦音书。 【名门教授抱紧我:群号 296300819,进群请提供掌阅读者账号】 正文 第六章 一晚剩女变少妇 第六章 一晚剩女变少妇 秦音书觉得有些心烦,勉强答应说:“我尽量吧,不过我也不知道能不能采访成功。” “你一定可以的,音书,公司真是没你不成!”吴正阳对她竖起大拇指,连连称赞。 秦音书不想和他继续纠缠下去,应了一声就推门出去了。 背后传来苏亚娟冷冷的嘲讽声:“真能装!” 秦音书懒得理她,她现在比较头疼的是怎么再一次面对韩晨宇――这个将她伤的彻骨的男人。 报社的工作,在外人看起来乏味而枯燥,秦音书却很喜欢。 整理好心绪后,她就埋首工作,一上午整理出两个报道。 中午时分,她正准备去吃饭,就听到苏亚娟在办公室里拍着手喊:“大家今天工作都辛苦了,我中午请大家去吃日式料理慰劳一下你们。走吧,总编批准了。” 报社的人都不太喜欢她,但听到有好吃的,还是纷纷放下手里的工作站起来跟她走。 她特意扭着线条优美的腰肢走到秦音书的面前,满脸笑容的说:“音书,听总编说你肠胃不好?真可惜,今天中午没法和我们一起去吃日料了。” 秦音书先是微微一愣,旋即明白她是什么意思。 自己近期并没有和总编提起胃病发作的事,苏亚娟有意这么说,显然是不想带自己去,免得破坏她和同事搞关系。 秦音书头都没有抬,脸上带着孤高的神情,没有接她的话茬。 办公室助理孙梦梦急匆匆走过来,满脸艳羡的对秦音书说:“音书姐,外面有个男人找你,长得好帅啊,那是你哥哥吗?他有没有女朋友?” “很帅的男人?”秦音书仔细的想想,却始终想不起是谁,只好摇头说:“没有哥哥。” 说话间,她谢过孙梦梦走了出去。 苏亚娟觉得自己冷场,气不打一处来,狠狠地瞪了孙梦梦一眼:“中午大家要出去吃日料,你留下来值班。” “可我还没吃饭,公司中午不需要什么值班的吧。”孙梦梦嘟囔着表示不满。 “我说要就要,午饭问题你自己解决,你说了算还是我说了算?”苏亚娟横了她一眼,恶狠狠的说。 孙梦梦也不示弱,嘟着嘴用力跺了一脚说:“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年龄大进公司的时间长嘛,有本事和音书姐似的能做大访问给报社赚大钱,哼。”说完,掉头就走了。 气得苏亚娟说不出话来。 见到气氛僵硬,实习记者张小燕忙上前来,拽着苏亚娟的胳膊说:“亚娟姐别和小孩子生气,我们快点出去吃饭吧,晚了得等位子了。” “好,我看你的面子。”苏亚娟找到台阶下,就黑着脸答应了。 其他人也准备的差不多,就一起走出去。 走到门前,他们就看到秦音书正和一个男人站在旁边说话。 那个男人二十七八岁,一张棱角分明的脸,360°无死角,俊朗出尘,孤高清逸,异常的完美动人。 他眼神清冷,气质高贵,嘴角却飘着若有若无的笑意,慵懒从容,如璞玉般光华璀璨。 孙梦梦用一个“帅”字来形容,简直太肤浅了。 这样的男人绝对是兼具了出众的相貌和不凡的气质,加上骨子里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气质,绝对是每个女孩子、每个女人心目中的梦中情人。 一帮人都看呆了,目不转睛的盯着男人,一方面看不够他的颜,一方面也想知道他和秦音书是什么关系。 男人看到众人后,微微颔首,目光中神采流泻,向秦音书问道:“是你的同事吗?” 秦音书似乎并不是很买账,有些生硬的说:“是我的同事。” 苏亚娟盯着男人看,看得有些两眼发直,作为一个大龄剩女,和吴正阳那点破事纯粹是为了工作。 见到眼前这个外貌堪称完美的男人,她芳心摇动,魂都没了几分。 她紧走几步,伸出手来主动去和男人握手,殷勤的自我介绍说:“我叫苏亚娟,是秦音书的同事,你是他的同学还是哥哥?” 男人点点头,沈静的微笑,谦和有礼同她握手:“我叫聂和风,是秦音书的……” 秦音书急了,忙打断他的话说:“聂和风是我的远房表哥,我们有点事要谈,你们先去吃日料吧,不打扰你们。” 苏亚娟见到秦音书赶人很不满意,有心要去和聂和风要个电话号码,又怕遭到拒绝,又怕给他留下印象让他觉得自己不矜持。 她就勉强的扯了扯嘴角说:“我们先走了,我们和音书都是好同事,聂先生改天请我们吃饭可好?” “没问题。”聂和风笑得云淡风轻,自若从容。 等到苏亚娟一行人依依不舍的走了,秦音书这才拖着聂和风走到角落里,眼神中满是警惕的说:“你为什么来我公司?” 聂和风的眼神明净澄澈,语气很平常:“下午在十二楼开研讨会,中午顺便来接你去吃饭。” “我们好像并不是很熟,聂先生,我想我没有义务陪你吃饭吧。”秦音书用手撩拨了一下头发,显得有些咄咄逼人。 聂和风的嘴角带着一抹慵懒,凝视着她的双眸:“我有义务陪你,你是我的妻子。” 秦音书闻言,瞠目结舌,她刚才已经就这个话题向聂和风解释过了,不得不再解释一次:“聂先生,我们的结婚只是一个意外,是一场儿戏,当时我喝醉了,连自己做了什么都不记得。” 聂和风似笑非笑,把两个红色的本本拿出来,递给她一本:“这是你的结婚证,从法律上来讲我们已经是夫妻。” 秦音书犹豫片刻,接过来打开看了看,照片上她嘴角扯得老长,笑得惬意,完全是一副很享受的表情,哪里能看出半分的不情愿? 反而聂和风倒是云淡风轻的含蓄、慵懒、从容,一如他飘逸的气质。 秦音书眉心打结,想了一会,果断的把小本本合上,有些心虚也有些尴尬的对聂和风说:“聂先生,我们离婚吧。” 对于一晚上从剩女变少妇这事,秦音书真是难以接受。 正文 第七章 冤家狭路又相逢 第七章 冤家狭路又相逢 “现在有心仪的对象?”聂和风没有丝毫的意外,只是低声的问她。 秦音书认真的想了想,摇头。 “就算我同意离婚,你的家人应该也会催你去和别人结婚吧。”聂和风俊朗的脸上,露出卓异的笑容。 他嘴角微微上扬,有点像《来自星星的你》中的都敏俊,却比他眼睛有神、人也显得成熟稳重很多。 秦音书不禁哑然,她拢了拢头发,低头想了一会。 现在她妈逼她相亲,已经到“不择手段”的地步,什么稀奇古怪的男人都会塞给她,唯恐她将来嫁不出去。 面前的这位聂和风先生,虽然年龄未知、职业未知、家庭成迷,样子却长得迷人帅气,儒雅温文中又不乏沉毅坚韧,作为丈夫也未尝不是理想的人选,哪怕先用来打发一下老妈的逼婚也好。 秦音书仰起脸来,望着这个比自己高大半头的男人:“你说得也对,我们就先做一对夫妻吧,以后无论是谁遇到心仪的人,另一方都得无条件同意离婚。” 对于领证的事,秦音书是酒后乱性,她相信聂和风也只是逢场作戏、心血来潮,说不定他也面临着家中逼婚的情况。 两个人昨天就见过一面,绝对不会产生什么爱情,一见钟情什么的都是电影电视中发生,充其量也就是骗骗无知少女。 聂和风点头,算是答应。 他的目光沉静如水,缓缓的说:“我叫聂和风,二十八岁,文华大学法律系教授,家中爷爷奶奶健在,父母双全,有兄弟姐妹各一个。” “我二十五岁,和妈妈在一起生活。昨天是你送我回家的吗?我们之间……有没有发生什么事?”想起昨天的荒唐事,秦音书的一张俏脸就忍不住变的绯红。 聂和风摇了摇头。 “你确定没?”秦音书很不放心,又追着问了一句。 “你很希望发生什么?”聂和风问。 秦音书顿时瞠目结舌,看着聂和风的俊颜又不好发作,只好乖乖的闭嘴。 其实想一想,有个长得像花瓶的丈夫也未尝不是件好事,起码看到也会觉得赏心悦目,让人心情无端变好,说不定饭也能多吃几碗。 秦音书伸出手来,捂住嘴轻轻咳嗽一声,转移话题说:“我觉得有些饿了。” “想吃什么?”聂和风微笑着问,很有绅士风度。 “想吃肉。”秦音书脱口而出,昨天受了心灵创伤,又没吃过什么东西,又喝到宿醉,精神和肉体上的双重折磨让她觉得不吃点好吃的真是没有办法来弥补自己的创伤。 说完后却又觉得不好意思,和人家第二次见面就表现的大大咧咧的,似乎显得不够有淑女气质。 “走吧。”聂和风说着,就伸出手来轻轻的揽住秦音书的肩头,“带你去吃肉。” 秦音书下意识的要躲开,低头恰好看到手里捧着的红彤彤的结婚证书,勉强的跟着走出去。 这附近多半都是商务区域,吃饭的地方不是很多,聂和风低头问她:“有地方推荐吗?” 秦音书哑然,她是个工作狂,一旦工作起来就三餐不继,几乎都是订饭,很少有机会有心情出来吃,只好摇摇头说:“还真没。” 聂和风把放在她肩头的手放下来,拿出手机查了下,牵她的手说:“跟我来。” 秦音书下意识的把手放在背后,假装没有看到,抢先几步往前走。 聂和风微微一愣,紧走几步跟上――总要一步步来,给她一段时间让她来适应身份的转变,走得太急反而容易吓走她。 穿过两条弄堂,走进一条长街,街道的一边是古朴典雅的房子,另外一边是个不大不小的人工湖,湖边种满了垂柳,湖中有几座假山亭台,还有寥寥几个人在嘻嘻划船。 湖的正对岸,是青砖堆成的一座二层小楼,古香古色,檀木的招牌上用正楷写着三个大字:青花楼。 秦音书伸出手来摸着青砖,连声赞叹:“我在这附近工作这么久,不知道这里有这么一个好地方,聂……和风是吧,你怎么知道这里?” 聂和风的目光在她脸上逡巡而过,对她的惊喜很满意,笑着说:“进来吃肉吧。” 两个人一先一后的进来,里面是木地板、木楼梯,走进去后发现人不是很多,选了个临窗的位置坐下。 服务员把菜单送上来,菜单用徽纸制成,里面的字都是手写,龙飞凤舞,有格调又有感觉。 聂和风把菜单推到秦音书的面前,笑笑说:“你不是要吃肉吗?点菜吧。” 秦音书瞬间脸色发烫,觉得再推脱似乎有点矫情,加上又真的饿了,就胡乱的点了两样,把菜单还回给聂和风。 聂和风点了一个菜,一个汤,一壶果汁,把菜单还给服务员。 等待上菜的时间很难熬,秦音书始终难以习惯和陌生人――不,应该是说和已经成为他丈夫、却仍旧陌生的男人相处,她从来不是没话找话的人,只是假装往窗外看风景。 还好,聂和风也是耐得住清静的人,并没有找她搭讪。 这里静的连根针掉到地上都可以听得清清楚楚。 忽然,听到有人朗声说:“韩总,我看到一个朋友,过去打个招呼。” 脚步声传来,说话声也近了,声音里还带着惊讶:“我们向来不近女色的聂教授竟然和一位小姐在一起,真是让人跌破眼镜啊。” 聂和风对于这样的调侃似乎习以为常,笑笑说:“我也是正常的男人。” 秦音书下意识转脸看过去,见到木桌旁站了两个男人,一个肥头大耳,身材很壮,皮肤很白,满脸笑容,似乎是聂和风的朋友。 另外一个人又高又瘦,身材修长,眉目清秀,一双似笑非笑的桃花眼,让人过目难忘。 秦音书的目光和他的目光相撞在一起,顿时怔住,竟然是韩晨宇。 她勉强的扯了扯嘴角,韩晨宇却向她伸出手,笑眯眯的说:“音书,没想到我们在这里又见面了。” 正文 第八章 来自情人的挑衅 第八章 来自情人的挑衅 秦音书礼貌而骄傲的笑了笑,却并没有去接他伸出的手,气氛有些许的尴尬。 白胖的男人见状,似乎猜到其中有什么故事,就向聂和风说:“原来都是认识的,我们不如拼桌坐吧,自从前两年在法庭上败给你,我们还没有时间坐下来叙叙旧呢,聂大教授。” 聂和风对他的话,似乎闻所未闻,他缓缓的摇头说:“温庆阳,你应该知道,我并没有和别人拼桌的习惯。” 温庆阳用力的拍拍手,笑得很不怀好意:“前几年你做大律师的时候是有这个习惯,没想到现在你的律师执照被吊销这么久,这样的坏习惯还是没有改过来。” 他话音落下,恰好服务员把青花壶盛着的果汁端上来。 聂和风把果汁倒到杯子里,递到秦音书的面前一杯,嘱咐她说:“青果饮性寒凉,吃点饭菜垫底再喝。” 看他的举止,似乎完全没有再想搭理温庆阳的意思。 温庆阳不忿,走也不是站也不是,索性豁出去一屁股坐下:“我今天就是看上了这张桌子,就想坐这儿,聂大教授不满意尽管可以告我,玩弄法律不是一向都是你的专长吗?” 聂和风深邃的眼神中,看不出一丝的变化,眉心却微微的扬了起来。 秦音书听到他们言语之间刀来剑往,猜到以前一定发生过很多的故事。 对这些她原本也没什么兴趣,现在听到温庆阳欺人太甚,唯恐聂和风会发作惹出什么乱子来。 忙伸出手覆在他的手背上,柔声的说:“恰好这位韩晨宇韩总也是我的中学同学,要不我们就一起坐吧。” 聂和风的目光落在她白皙的手背上,明白她的良苦用心,就点头说:“也好。” 韩晨宇欣喜若狂,正准备挨着秦音书坐,没想到她已经站起身来,走到聂和风身畔坐下,伸出手来挽着他的手臂,笑得灿烂如花向韩晨宇介绍说:“他是我的丈夫聂和风。” 又指了指韩晨宇说:“这是我的中学同学韩晨宇。” 开放式半包间中的气氛顿时凝固起来,韩晨宇端详着聂和风,惊讶的说:“丈夫?” 据他得到的消息,秦音书这五年都是单身一个人,就连男朋友都没有交一个,什么时候冒出个莫名其妙的丈夫? 秦音书的心里一阵阵的疼,针扎似的,她用力的睁大眼睛,才能让自己显得自然一些。 她把头半掩埋在聂和风的怀里,满脸幸福洋溢的说:“我们已经结婚了,稍后举行婚礼还请两位赏脸参加。” 说着,她特意去把结婚证书取出来,在韩晨宇的面前晃了晃。 韩晨宇清雅的脸上顿时就有些挂不住,他下意识把结婚证书夺过来,打开仔细的看了看,确定是真的后,倜傥的气质、散发的风度顿时都不见了,他铁青着脸问:“结婚日期是昨天,音书,你是为了报复才在看到我后,随便找个男人嫁了吗?” 秦音书把身子往聂和风的怀里靠了靠,双手抱着他宽阔的肩,一副小鸟依人的模样:“和风很好,为人谦和绅士,相貌出众迷人,工作大气体面,是很多女人的梦中情人,他肯答应我的求婚,不知道是我几生修来的福气,我们俩真心相爱。” 硬着头皮说出这些话,秦音书都觉得假,但再想想聂和风的确是个迷人的男士,自己醉酒求他领证,也算是主动向他求婚,这些都是真话,唯一假的就是那句真心相爱。 还好,聂和风并没有要拆穿她的意思。 韩晨宇似乎想要发作,最后还是压制住自己的脾气,把结婚证书甩落到秦音书的面前,皮笑肉不笑的说:“既然你这么幸福,等你们补办婚礼我要送个大红包才是。” “作为老同学,不仅婚礼要送,等我们将来有了宝宝摆满月酒,也要送更大的红包才是。当然,等你和明若琪有孩子,我们也会不吝回礼。”秦音书作为记者的伶牙俐齿,在这会儿全表现出来,只是天知道她撑着说出这番话有多么辛苦。 服务员把菜端上来,韩晨宇的电话响了,他接起来说了两句挂掉,借机道:“温律师,公司有些事需要我回去处理,我们就不打扰秦小姐和她丈夫新婚燕尔了。” 温庆阳本来想趁此机会好好奚落一下聂和风,以报当年的仇,没想到他自始至终都表现的很无所谓,倒是让自己显得像个跳梁小丑。 他本来就有些坐立不安,听到韩晨宇这句话,忙迫不及待的站起来说:“韩总,我们处理正事要紧,先回公司吧。至于聂教授,哥几个改天约出来好好叙叙旧。” “不必,话不投机半句多,不送。”聂和风修长的手指,划过秦音书的发梢,他全心全意注意着怀中的人,没有半分的心思放在温庆阳身上。 温庆阳恼羞成怒,又发作不得,只好狠狠瞪了他一眼,拖着肥硕的身躯,追着韩晨宇的背影摇摇摆摆的跑了出去。 好好的一顿饭被搅和成这样,是谁也没想到的。 见到秦音书的头还埋在自己的怀里,聂和风轻轻拍了拍她,提醒她说:“你的中学同学已经走了,聂太太,你的戏该演完了。” 秦音书却一点动静也没有,脸伏在他的衬衣上,过了半分钟她的双肩轻轻抖动起来,显然是哭了。 聂和风没再说话,把纸巾递到她手里,过了几分钟她才把脸抬起来,边用纸巾擦着红肿的眼睛,边满怀歉意的说:“对不起,我不是有意要弄脏你的衣服。” 聂和风低头看看,衬衣上果然全是泪痕,他俊逸的脸上露出无奈的神情,问:“放不下?” 秦音书下意识的点点头,恰好一眼撇到桌上的结婚证书,又摇摇头说:“我会努力忘了他,让自己变得很幸福。来,我们吃肉吧,你陪我一起吃,吃饱了才有力气幸福。” 她拿起筷子,夹起几大块热气腾腾的肉片往嘴里胡乱的塞,还不忘夹到聂和风面前的小碟里。 正文 第九章 病重医院遇奇葩 第九章 病重医院遇奇葩 过了十来分钟,所有的菜都被风卷残云一扫而空。 秦音书伸出手摸着肚子说:“好饱。” 聂和风略带惊讶的盯着她,她才意识到失态,只好扯着嘴角笑笑说:“对不起,吓到你。”话音刚落,一阵恶心的感觉传来,她捂着胸口冲了出去。 冲到厕所好一阵呕吐,胃里的食物吐出来大半,放水冲走污秽,她苦笑了一声,眼眶一酸眼泪马上就抑制不住流下来。 无声的抽泣了好一会,才洗了把脸装作若无其事从卫生间走出去。 见到聂和风像是完美的雕塑般坐在靠窗的位子上,凝视着窗外,侧脸完美的像是一幅油画。 她轻轻咳嗽一声,在对面坐下来,眼神有些游离的说:“失礼了。” 聂和风伸出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扣着桌面说:“你的电话刚才响了三次,应该是有人急着找你。” “是吗?”秦音书笑笑把电话拿起来,划开,果然有三个未接电话,是同一个陌生号码打过来的。 她以为是有谁要向自己爆料新闻消息,就回拨回去,嘟嘟两声后,传来一个清脆的女声问:“你是秦青川的女儿音书吗?” “我是,请问您是哪位?”秦音书有些诧异。 “我是你妈的同事,你妈心脏病发作,现在在兰城人民医院。医院做手术要排号,你妈的情况却危在旦夕,你先赶来看看怎么处理吧。”听对方的语气也是急的不行。 秦音书伸手把电话按掉,拿着包站起身来对聂和风说:“谢谢你的款待,改天我再请你,有事先走了。”说完就要往外走。 聂和风伸出手来,紧紧握住她的手:“等我一起。” 秦音书不禁急了,用力去挣脱他:“我急着去兰城人民医院看我妈,就算我们是名义上的夫妻,你也无权干涉我的行动自由。” 聂和风没有松手,他的嘴角掠过一抹凝重,沉静地说:“我的车子停在楼下不远,我陪你去,这个点是打车高峰期,你很难拦到车。” 秦音书想想确实是这个道理,觉得刚才有点不好意思,就讪讪的点点头说:“谢谢你。” 聂和风飞快的去把账单给结了,对她说:“走吧。”两个人一前一后走出去,下楼后往左走过一百米,果然是个很大的地下停车场。 聂和风把车开出来,是一辆很普通的白色雪佛兰,他打开车门,对秦音书吩咐:“上车。” 秦音书坐进来,他低头去帮她系安全带,姿势很有些暧昧,秦音书不禁脸红,忙摆摆手说:“我自己来吧。”就抢先把安全带系上。 聂和风嘴角微微上扬,转身专心开车。 他把车子拐进旁边一条巷子,三拐两拐,在老街中穿行。 秦音书记得去医院不是这条路,嘴唇微微翕动准备开口询问,但看到他神情凝重的模样,就姑且相信了他。 聂和风也没有辜负她的信任,十五分钟后,车子在兰城人民医院门口停下,比走大路快了十五分钟。 秦音书恍然大悟,这个点是堵车的高峰期,他穿街走巷的绕路是为快点赶到医院,心里就有些暖洋洋的。 车子停好后,他们一起来到了医院的挂号大厅。 秦音书见到在大厅角落的长椅上,她妈正躺在那,眼神黯淡,面色惨白,旁边一男一女正照看着她。 “妈—”秦音书心急如焚,走上前去喊道。 秦青川的嘴唇蠕动了一下,没有办法说话。 旁边一个四十几岁、短发的女人焦急的搓着手说:“音书,我是你妈妈的同事兰姨,你妈心脏病发作,已经吃了急效速心丸,情况还是很严重,应该需要做手术。我们去服务台咨询了一下,现在手术排不上号,要一个月之后。我们不知道怎么办好,才把你叫来拿主意。” 秦音书也急了,她妈的情况她知道,医生之前很多次都让她做手术,她都拖着没做,现在这种情况显然是非做不可了。 兰城人民医院是整个兰城最好的公立医院,心血管科室又是他们的专长,转院也不是不可以,但手术的成功率未必能尽如人意。 她忧心忡忡的看了母亲一眼,拜托兰姨说:“请您帮忙照看我妈,我去找医生问问。” 说完,她就去服务台询问坐在那里闲聊的护士:“我妈心脏病发作急需手术,她以前都是找章琳湘医生看病,麻烦您帮我联系章医生吧。” 护士漫不经心的抬头看她一眼,冷漠的说:“章医生上星期退休,去巴厘岛旅游了。不信你自己打她电话。” 秦音书打过去,电话中传来标准的电脑音:“您好,您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请稍后再拨。” 她颓然的把手落下来,向护士说:“我妈的情况很危及,请帮我联系能做主的人帮她做紧急手术。” 护士涂满口红的嘴唇顿时拉得很长,斜着眼睛瞥她一眼说:“来医院的人谁情况不急?要是人人都插队做手术,对早排号的人岂不是很不公平?” 秦音书咬着下唇,耐心地向她解释:“我知道您说得对,但事有轻重缓急,法理也不外乎人情,希望您能帮帮忙。” 那女护士不乐意了,登的一声站起来,指着秦音书说:“别一口一个您的,我才二十二岁,比你小多了,您一口一个‘您’的是什么意思,是说我老吗?” 秦音书不禁为之气结,把心一横,将记者证拿出来排在服务台上说:“我是《兰城都市报》的记者,我相信医院不会见死不救吧。” “记者?记者有什么了不起?记者的命就比别人的命值钱?你少来威胁我,我告诉你姑奶奶我不怕,我舅舅是这个医院的心血管科主任郭禄人,我还能怕你啧啧。有本事你去爆料,不过你最好祈祷这一辈子都别进医院来看病。”护士跳脚起来,张开猩红的嘴对秦音书冷声的吼。 秦音书气得说不出话来,又觉得自己情急之下亮身份也有点不光彩。 她只好收起证件,准备离开这里,带母亲去别的医院,就听到一个男声说:“明伟,大呼小叫的成什么体统?” 正文 第十章 紧张的手术进行中 第十章 紧张的手术进行中 女护士闻言,越发的神气起来,面露得意之色,跟走过来的穿白大褂的医生说:“三舅,这个病人家属在这吵吵闹闹,还拿记者证出来威胁我让她家人先住院,我在和她讲道理呢。” 秦音书听她这么说,知道来的人就是心血管科主任郭禄人,忙看了过去,见到是个五十岁左右、头顶光秃秃的、矮矮胖胖的中年男人。 郭禄人没搭理女护士,径自往秦音书面前走过来,很友善的笑着伸出手说:“我是主管心血管科的郭禄人医生,刚才和你争执的是我的外甥女任明伟,她才调过来没几天,小孩子不懂事,您别和她计较。” 他对秦音书态度亲和,让秦音书特别的惊讶,忙和他握手恳求说:“郭主任,我知道这不合规矩,但我妈现在的情况非做手术不可,还希望您能帮帮忙。” “那是必然的,我现在就去安排给病人做手术前检查,没有问题的话今天可以进行手术,我会亲自操刀。”郭禄人笑笑说。 女护士见状眼珠子都惊的掉出来,嚷嚷道:“三舅,您一向德高望重,不会连个小记者都怕了吧?她刚才还欺负我呢,您现在就给她家人做手术,您让我的面子往哪儿搁。” 郭禄人转过脸去,伸手叩叩服务台,严肃的说:“任明伟,我说过多少次,在医院请叫我郭医生。你做服务台的工作,却和病人家属争执这对吗?回头写一份报告给你上级。” 女护士猩红的嘴唇蠕动了几下,似乎想要说什么,最后还是乖乖闭上不敢再说。 郭禄人吩咐护士把秦音书的母亲抬上担架,送到医院的单人病房,吩咐几个年轻的医生进来给做手术前检查,他在旁边亲自监督。 秦音书送走母亲的两个同事,回来对郭禄人千恩万谢,这才想起还没办理住院手续,忙跟他说:“郭医生,我现在就去为我妈办住院手续,交手术费用。” 郭禄人摆摆手,正准备开口说话,一抬眼往后看过去,不禁笑了起来说:“聂教授都给办好了。” 秦音书顺着他的手看过去,果然看到聂和风拿着单子走进来。 她这才想起是聂和风送自己来的医院,进来后光顾着去找母亲,把他给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聂和风把住院单和手术单递给秦音书,说:“我先用我的身份证办的,回头你补交你妈的身份证、社保卡复印件过去就行。” 接过单子,一项项看了,发现每一样都妥妥当当。 秦音书扯扯嘴角,有些不好意思的说:“谢谢你,一会你留个银行卡号给我,我把钱转给你。” 聂和风黝黑的眼眸中,投射出些许温暖,淡淡的说:“不必了,你是我的妻子。” 话虽这么说,秦音书总觉得两个人的结婚证领的名不正言不顺的,不想占他的便宜,就准备继续问他,却见到郭禄人走过来和他握手。 “有劳你,郭医生。”聂和风嘴角上扬,弯出好看的弧度。 郭禄人忙摇头,双手紧握着他白皙的手,由衷的说:“聂教授太客气,那年我惹官非要不是您帮我,我恐怕连医生也做不成,说不定还要去坐牢,没有您哪有我的今天,能帮到您的妻子是我的荣幸。” 秦音书听了这番话,总算明白是怎么回事。 难怪郭禄人亲自下去过问这件事,为她妈安排手术,原来是因为聂和风曾经帮过他,他要报恩。 “你本来就无辜,我也只是做我分内的事。”聂和风松开他的手,指着病床上的秦妈妈说:“拜托。” “放心吧,我一定会把您岳母给治好。”郭禄人连忙拍着胸脯保证着,他看起来年纪也不小了,行事作风也很稳当,唯有提起当年的事特别激动,显然聂和风帮了他一个大忙。 经过紧急检查后,秦妈妈的身体条件没问题,可以进行紧急手术。 安排好手术室、分配好医生护士后,她就被推进了手术室。 秦音书在外面焦急地等待着,她双手放在额头上,在走廊上走来走去,很心焦。 聂和风安安静静的坐在长椅上,眼神中看不出波澜起伏。 过了半个多小时,秦音书一回头发现他的存在,忙上前来不好意思的说:“聂先……聂和风,你下午不是有个教研会吗?你先回去吧,今天很谢谢你。” “教研会改期了。”聂和风指着旁边说,“坐吧。” 秦音书微一沉吟,在他身边坐下来,感激的说:“今天要是没有你,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回头我请你吃饭。” “你做给我吃吧,会做西红柿鸡蛋面吗?”聂和风低下头去,盯着地面想了想,忽然抬头问她,原本黯淡的眼神顿时流光溢彩。 “我想我会吧。”秦音书伸手掠开眼角的头发说。 从小到大她都在妈妈的悉心照料下成长,做饭这种事对她还真是有点难度。 聂和风盯着她掠头发的动作,眼神怔忡,似乎陷入回忆之中。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秦音书眼角撇着手术室,漫不经心的问:“你样貌和工作都很好,为什么二十八岁还单着?又为什么会答应我荒诞的要求和我去领证呢?” 聂和风的眼神越发的难测了,过了良久他才说:“缘分吧。” “对了,你之前做过律师?为什么会被人吊销律师执照?你是不是做过坏事?”秦音书继续问,说完才觉得不合适,又向他解释说:“人谁无过,知错能改就好。” 聂和风点点头,并没有要回答她这个问题的意思。 气氛有点尴尬,谁也没有再说话。 秦音书不停的看着表,手术都快三个小时了,一点动静也没有,她显然有些急了。 聂和风伸出手,覆在她的手背上,对她微笑:“相信我,一定没事。” 秦音书看着他俊逸的面庞,心里忽然就很充实也很温暖起来,就好像注入阳光把阴霾一扫而空。 就在这时候,手术室的灯灭了,手术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