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算命道人   天朝末年,国力已由盛转衰,内忧外患接踵而至,天灾人祸不断发生。内忧:官员贪赃枉法,庸俗之辈占据高位,冗员残害百姓,士林凋芜,异教揭竿而起,旱灾蝗灾频发。外患:强寇压境,扰乱朝纲,外教邪说充斥,鸦片祸害民生。社稷被强寇瓜分,种种不平等之事在大地频繁发生;强寇勾结各门各派,掀起一场场惨无人道天灾人祸。   在天朝南方,有一座坚固的城池,四周坐落着大大小小的村落,如众星拱月一般围绕着中央这座城池。这座坚固的城池有东西南北四个城门,而每个城门都各有士兵把守。清明之日,只见各个道路人来人往,熙熙攘攘,烧香祭祖,赐福保平安。   在东边的一条道路上,只见一位左手持幡,右手摇铃铛的道人徐徐的朝着城池而来,口中念念有词作歌:“清明时节雨纷纷,雨润红姿娇且嫩。因祸得福全知晓,掐指一算半边仙。丙火生人性太刚,能服软来不服强,来了脾气赛猛虎,消了脾气似绵羊。能忍柔和没学会,不溜虚来不捧上。火多生人脾气犟,上来脾气要嘈嘈,太岁面前也敢闹,刀山火海也敢闯。金多生人压是非。。。。。。”   道路上的行人看到这个道人虽然衣装整洁,头挽单髻,行走如狼式,但是行为却疯疯癫癫,说起话来又痴痴傻傻的,看着就令人讨厌不已,厌烦难耐;像躲瘟疫一般,退避三舍的躲避着对方,并交头接耳朝着道人指指点点、嘲笑讽刺与暗骂。   当这道人来到这城门之下,看着脚下十米宽的护城河,而河的上方则有一座吊桥,用来出入城池;仰望中央匾额题“湘城”二字,看着拔地而起的城墙有三十米高,固若金汤,左右望不到边。而城门的正上方则坐落一座飞梁画栋、威严耸立的城楼,跟城墙相连接,上面时不时的有手执兵刃士兵走动巡逻。这道人踏过吊桥,徐徐的来至城门口,看着左右两边各站立三三两两的士兵,而城门的左右两边各张贴着数张青黄不一的告示。   道人看着城墙左边张贴的告示,外面站立三三两两的居民围观,伸长脖子一看,上都写着一些朝廷的旨意、政策之类的事情。而来至右边,围满看热闹的居民,一看,这些告示都是一些悬赏通缉犯的告示,上面还绘画有所通缉犯的体征外貌,讲解着其人种种琐事。道人正要踏进城内,忽然看到一位走卒左手执一卷纸,右手提一桶浆糊,来至右边的城墙之下,然后将一张发黄的告示上面涂满浆糊,将手中的那卷纸张贴在其上,粘好离开。   道人本不想理会这告示都写着什么,正要离开之时,一声苍老的声音从人群传来:“悬赏通缉作乱犯上圣莲教首脑刘之协、宋之清,男性,年龄四十岁左右。俩人乃是邪教的余孽之贼,扰乱社稷,破坏苍生,打着‘红阳(现在)劫尽,白阳(未来)当兴’到处招摇闯骗,妖言惑众,蛊惑世人。此二贼在湘城和豫城一带游走途说,歪曲事实真相,肆意挑拨官民、社稷和谐,制造混乱。若有提供二人行踪赏金百两,擒获或杀灭二人中的一人,赏千金,封官加爵。本知府郑重承诺。。。。。。”   “都滚一边去,让俺看看是什么悬赏告示?”那苍老的声音正继续念之时,忽然被一雄厚的声音打断。   道人回首一看,只见一位膀大腰圆,肥头大耳,一身的横肉和油腻,暴露上身疙瘩肌肉的人推三阻四的将围观的居民推开,其身后还跟着三三两两的小喽啰,一拥挤入人群当中。而周围围观的居民看到对方,好似看到瘟疫一般,连忙的让开道路,避之不及。当其瞪大双眼看着告示之时,除了能够认清告示上面所绘画的俩人头像之外,下面的蝇头小字则是认不得一二。   这伙人认不得上面所写的什么,又看到旁边一位衣衫整齐的老学究要离开,怪声嬉笑,伸手一扯,硬生生的扯住对方衣领将其拉之身前,龇牙咧嘴的喊道:“快将告示念给俺们听,否则就吃俺一拳头。”   “我说,我说。告示上面写着‘悬赏通缉作乱犯上圣莲教首脑刘之协、宋之清,男性,年龄四十岁左右。俩人乃是邪教的余孽。。。。。。’”老学究苍老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为这伙人讲解着,时不时的还为这伙人翻译着其中难解之处。   道人看到这伙人像是这带的地痞无赖,本要上前阻拦,但是想到“强龙不压地头蛇”就放弃了正义的念头。而反观城门左右的士兵们,则是视而不见,装作没有看到对方似的,依旧站在那儿嬉笑聊天,好似没有听到、看到对方的一般。道人摇了摇头,看到一个士兵坐在椅子上打哈哈,眯着眼睛在晒太阳。道人叹口气,踏步朝着城门而去,耳边时不时的还回响着老学究的只言片语。   这道人刚踏进城门口一刻,忽然身前有一个执红缨枪的士兵张开双臂,拦在自己的身前。道人朝着对方上下一阵打量,打稽首,问道:“长官拦住在下,所为何事?”   那士兵朝着对方一阵打量,冷哼了一声,歪着脖子,大眼翻小眼,撇着嘴,不屑一顾的嚷道:“朝廷颁发的旨意,你这个道士难道没有看到吗?朝廷规定:凡是旁门左道的僧陀、道士,一律不得进入城池。快快滚一边,别在这儿碍手碍眼的。”   道人听到对方不让自己进入城池,眯着眼睛朝着四周的士兵们望了一眼,有信心可以在一个呼吸的时间将这些人全都打翻在地,跪下求饶。但是自己若是真的动起手来,只怕会为自己带来无妄之灾,那可就得不偿失了;再说自己还要进城中做买卖,还要寻生计,只能够委曲求全了。正所谓:民不与官斗。道人想了想,说道:“还请长官行个方便,小道自然不胜感激。”   那士兵看到对方不肯离开,越加的不耐烦起来,本要用枪将对方打走,但是转念一想,计上心头,咧着嘴问道:“你是哪个道观的道士?快将度牒拿出来,让我辨认一二,免得你是造反的余孽。”   道人心里冷笑,伸手从衣袖当中正要取出度牒之时,想了想,又在衣袖当中摸了摸,然后才将度牒递给对方。那士兵大咧咧的伸手接过度牒,发现这个小册子里面硬邦邦的,顿时眉开眼笑。士兵打开度牒,发现其中有一块成色不是很好的碎银,掂量一下,还不到半两,于是连忙将银子装入怀中,朝着度牒看去,其中则是写着“五云道观修士徐聿央”,下面还有一些体征外貌的描写云云。那士兵将度牒胡乱的看两眼,发现没有什么问题,又扔给了对方,让开道路,示意对方可以走了。   道人接过度牒,又将其放回衣袖当中,徐徐朝着城池而去。就在这道人朝着前方走之时,身后传来一声大喝:“别藏了,快将那银子交出来,别以为我没有看到。”   道人回头一看,只见刚才收受自己贿赂的士兵,连忙将怀中的银子交给坐在椅子上晒太阳的那士兵,一番巴结奉承等语。那坐着的士兵是这东门的头儿,在伸手接过对方的银子之后,又朝着对方的肩膀拍两下,张嘴打个哈哈,说道:“你们在此多加守护,我去消遣快活一番。”丢下话,自个儿朝着城内跑去。   道人看着对方路过自己的身边之时,朝着自己看两眼,然后扭头跑离开了。城门看守的士兵看到自己的头儿擅离职守离开了,一个个像是散了架一般,东倒西歪,将手中的兵刃靠在墙上,或坐或卧在地上,压根就没有把对方刚才所说的话放在心上。而刚才接受贿赂的那士兵则是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一副作威作福,等待下一个羔羊的到来。   道人站在城门内看了一会儿,发现这些士兵转挑选一些外地来、做买卖人敲诈勒索,而对衣着华贵、没有油水的普通百姓置之不理。道士看到城门的士兵们是这个样子,很是担心要是有贼寇这个时候突袭,你们又有几成的胜算。道人摇了摇头,走进城中,看着商铺、楼舍一座挨着一座,旗帜张扬,人声鼎沸,吆喝买卖声络绎不绝。熙熙攘攘的居民人头涌动,人来人往,好一个繁华的城池。   道人看着从自己身边擦肩而过的几位居民打着哈哈,眼圈发青,吵吵闹闹的朝着城中的中央走去。而就在这几人刚离开没有多久,忽然身后传来叫骂呼喊声。一看,只见几位婆媳跑跑嚷嚷的追赶那几个人,一番拉扯,反倒将这几位婆媳推翻在地,又跑向城中,不知道急着做什么去了?而那几位婆媳则是坐在地上哭天喊地,摧胸顿足,咒骂连连。从而引来了周围围观的居民上来看热闹,并将这几位婆媳一一扶起,四散而开。   道人看着前方那几人已经消失在人海当中,摇着手中的铃铛,一边在四周寻找着摆摊之地,一边示意着自己是位算命道人。道人一路寻找遍,发现合适的场所都被小商小贩霸占了。正当道人沮丧的寻找之时,不知不觉也走到城中央,正当不知如何是好之时,身边一个声音传来:“这位道长有礼了,你可看姻缘前程与否?”   道人回头一看,只见一位文质彬彬,书生打扮的青年人朝着自己张望。而其面前摆着一张桌几,桌几上层层罗列着整齐的书籍,文房四宝,是做文章买卖的。道人看到对方是跟自己说话,上前打稽首,说道:“贫道略知一二。”   那书生听到对方看婚姻前程,喜不自禁,连忙从桌几后面绕出,躬身施礼,说道:“道长有礼了,在下想请道长为在下看看婚姻前程,不知一卦要收受多少钱?”   道人看到有买卖自己送上门来了,内心雀跃,但是面皮则是平静如水,朗声说道:“钱财乃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本贫道下山不过以解惑世人耳,只收取一两银子罢了。”说毕,眯着眼睛看着对方如何的作答。   那书生看到对方要收受一两银子,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巴,支支吾吾半响,纠结要不要破费一两银子解惑。道人看到对方愣在了那儿,心里叹口气,知道这个买卖恐怕就要飞了。道人心里正追悔莫及自己贪心的时候,那书生狠狠的跺下脚,好似下了重大的决定一般,说道:“请道长为在下算一卦,在下愿意花费一两银子。”    正文 第二章 惹上地痞   道人听到书生肯花钱算婚姻前程了,心里乐开了花,义正言辞的说道:“敢问施主是要算婚姻,还是算前程,又或者是两者都算呀?”   那书生正要开口说之时,看到人来人往朝着自己这儿投来目光,连忙请道人坐到自己的凳子上。道人将左手的布幡斜靠在桌几上,将铃铛放在桌几上,将肩膀上挂着的褡裢(中间开口,两端可装事物的长条形口袋)也一并放在桌几上,然后落座。那书生看到对方坐定,站立身侧,问道:“敢问道长如何的称呼?在哪个宝观立足?”   “在下俗名徐央,先前是五云观的道士,现在以四海为家,替人算凶吉祸福谋生。”那道人说道。   书生搓了搓手,笑容满面,“五云观”的大名自己可是如雷贯耳,并且时常去道馆玩耍,可惜的是这个道馆现在已经被官兵强制关闭了,众道士一一解散了。至于为什么,就无从知晓了。听到对方已经不在五云观立足,或许正是因为道馆关门了,对方无处立足才四处流浪吧?细看对方相貌普通,年龄不过只有二十出头罢了,很是怀疑对方的真才实学几何。但是想自己已经允诺要破费算卦了,出尔反尔,又岂是君子所为。书生说道:“徐道长,在下想问问婚姻,还望道长指点迷津。”   徐央看到对方年龄二十七八岁的样子,本以为对方是会问前程的,不成想是问婚姻的。但是看到对方用怀疑的眼光看着自己,心里冷笑,滔滔不绝说道:“龙怕龙,马惧马,猪怕猪,鸡惧鸡。猴虎相见两家分,兔子老鼠不成婚,金鸡不到马群跑,亥猪不该进龙门,牛羊二属不相合,戌狗不到蛇家去。施主,请将你的生辰八字说于在下吧!”   书生听到对方一口气将婚姻的忌讳说完,心里默默的记住这些言语。正待要将自己的八字告诉对方的时候,忽然身体被人一推,七上八下的,失去了平衡,重重的摔倒在地,正要呵斥是谁干的时候,猛然发现自己刚才站立的地方亦然站立着五六个人,为首的一人满脸的凶相,一身的横肉,下巴的地方还留着一根胡须;到嘴的话也硬生生咽下,住嘴不敢声张。   徐央正等待书生回答,不成想眼前忽然出现了一伙人,抬头一看,只见这伙人正是先前在城门口所遇见的那伙地痞无赖们。而就在徐央看到这伙人的时候,其中的一个喽啰已经将书生推翻在地,引得这些地痞们拍手喝彩。书生忙站起身,躲在一边看这些无赖们要做什么,心里只是祷告这些人千万别把自己的文房四宝毁坏了。   其中一个喽啰从旁边一个摊位上夺来一个凳子,然后将凳子放在满脸凶相人的屁股下,而后这些喽啰们围住徐央,生怕对方会溜走一般。其中一个身胖体短的人一手夺过布幡,另外两人也连忙夺走了桌几上的铃铛、褡裢,嬉皮笑脸的看着徐央。满脸横肉那人坐好,将手中的一块肉放在桌几上,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徐央,好似要将对方看透一般。这人看到徐央有恃无恐的坐在那儿,毫不避讳自己的凶目,心里一愣,口水四溅的喊道:“你这道人在这儿摆摊子,交保护费了吗?”   徐央看到对方是来这个收保护费的,又看到小喽啰们将自己包围其中,冷笑道:“保护费要交多少钱呢?”   满脸凶相的人听到对方问保护费的事情,寻思一个冤大头又被自己发现了,心里顿时乐开了花,笑道:“要想在我的地盘安安稳稳的做买卖,只要交十两银子就行了,以后就可以平安维稳的做你的买卖。对了,你这道人算一卦多少钱?我刚才听你说算一卦要一两银子,现在正好,你只需要给我交九两银子,再给我算算财运,以后保管你平安无事了。”   徐央像是在看白痴一般看着对方,这种话自己还是头一遭听到,即让自己送银子,又让自己白白给对方算财运,心里在寻思怎么教训一下这伙人。旁边的书生听到对方要向道人索要十两的银子,心里一惊,思忖道:“这个癞皮狗以为有官府的撑腰,就在街市上横行霸道,乱收钱财,真是没有天理了。我们平时忌惮对方,不过只是交区区数文钱,不成想对方现在狮子大开口,就向道人索要这么多的钱财,真是该死呀!”   徐央看到周围围满了看热闹的人,知道此时要大打出手,一定会引来官府,说不定会为自己引来牢狱之灾。想了想,说道:“在下不过是一个四海行走的穷道人,何来十两奉送?贫道刚才收那位书生是一两银子不假,但是现在涨价了。若要贫道为你算财运,则是要收十一两的银子,否则恕不奉陪。”说毕,猛地站起身,安然不动的看着这伙人能够把自己怎么样,大不了将这伙人打翻,然后再趁机逃之夭夭也就是了。   那人听到徐央还敢向自己索要银子,大怒,拍案而起,揎拳掳袖,正要挥舞拳头教训这个狂妄的家伙,但是看到周围围满了看热闹的人,生怕事情闹大,那对自己也没有什么好处。那人想了想,端坐下来,伸手从怀中掏出一锭二十两的银子放在桌几上,龇牙咧嘴的说道:“你这破道好好算,要是让爷满意,这锭银子就送给你也无妨。要是敢跟爷玩花招,哼哼,就让你尝尝我拳头的滋味。”说之时,摩拳擦掌,一副随时都要挥拳头打人的样子。   徐央端坐下来,衣袖朝着桌几上的银子一卷,顿时那二十两银子消失不见了,问道:“你怎么称呼呀?”   那人看到对方还没有给自己算财运就收了自己的银子,暴跳如雷,捋袖伸臂动手,气呼呼的喊道:“见过不怕死的,但是没有见过你这么不怕死的。向来只有我打别人钱财的主意,不成想居然还有人打起我的主意来了,真是找死。敢在老虎嘴里拔牙,真是活的不耐烦了。好,好,你今天要是不给我好好算,就让你知道什么是生不如死的下场。爷没有名字,只有一个诨名叫‘多浑虫’。你可要仔细点呀,不然小心你的脑袋搬家。”   徐央看到对方本要挥舞拳头之时,又听到对方恼羞成怒的说完,心里冷笑。徐央从桌几上拿出一张呈文纸(便宜纸)放在对方的面前,然后将毛笔递给对方,说道:“将你的名字写在纸上,我好仔细为你算财运。”   那多浑虫正待要接对方的笔之时,发现自己满手的油污,顿时从面前扯出一本书,胡乱的一擦,然后将包菜般的书扔一边,一把夺过徐央递来的笔,抱拳紧握,正待在纸上比划的时候,忽然发现自己从来都没有写过自己的名字,顿时脑袋一片空白,不知从何下手?书生看到对方将自己的书用来擦手,气得牙根痒痒,连忙将书捡起,擦干净,放入怀中。   徐央看到对方将笔停留在半空,也猜出了一二,只是眯着眼睛看着对方。周围的小喽啰看到自己的头儿停笔不写,也一个个翘首企盼,寻思:“头儿什么时候写过字呀?”   就在众人等待多浑虫落笔之时,只见对方抓着笔,胡乱在纸张上一顿乱画,然后将手中的笔扔向一边,撕烂面前的那张纸,厉声喊道:“你这个臭道士,我的名字我不会写,你就直接给我算好了。”这话刚落,顿时引来周围人的哄堂嘲笑,拍手喝彩。   多浑虫听到周围的人嘲笑自己,猛地站起身,虎目圆睁,咆哮如雷的吼道:“谁再笑就吃我一拳。”   那几个喽啰听到自己的头儿动怒了,也挥舞着四肢,驱赶着周围的人。站在旁边的书生看到徐央嘴角露出一丝冷笑,明白对方这是故意耍对方的,顿时为对方担忧起来。多浑虫看到周围的人朝着后面退了退,依旧在那儿,不曾有一个人离开。多浑虫坐下,恼羞成怒的拍击桌几,喊道:“臭道士,快给我算,不然休怪我不客气了。”   “既然写不出名字,那就把手掌伸出来让我看看。”徐央坐在那儿说道。徐央一说完,又引来周围人的嘲笑。   小喽啰们看到周围的人又嘲笑自己的头儿,顿时驱赶着周围的人。多浑虫听到对方要让自己伸出手掌,顿时将右手伸了出来。徐央看到对方伸出右手,说道:“男左女右,将你的左手伸出。”   “气死我了。你怎么不早说,你是不是故意耍我呀?”多浑虫说之时,想要上前揪住对方的衣领暴打一通,但赫然发现对方目光冰冷的看着自己,好似自己成为小白兔被猛虎盯着似的,不由的心虚起来。多浑虫看到对方依旧有恃无恐的坐在那儿,真担心自己不仅没有将对方打翻,反倒将自己打翻那就丢人丢到家了。多浑虫一屁股坐在凳子上,伸出左手,心里想道:“得要找个机会好好的收拾一下这个该死的臭道士,让他知道我的地盘可不是什么阿狗阿猫都可以撒野的。”   就在多浑虫心里打着小算盘的时候,就听见徐央说道:“断掌乃聚财手相,纹络贯穿掌心,这种纹络的人比较少见,估计也就占比百分之七八。像这种掌相的人,要么大富大贵、家财万贯,要么身居显赫官职、官运亨通。虽然你其间发些横财,但是可惜,可惜呀!”   “可惜什么?”多浑虫和那帮小喽啰异口同声的问道。   徐央看到这伙人将自己的话听进去了,说道:“可惜的是无名指和中指长度接近,若是不收敛,再肆意挥霍,再沉迷于赌博、享乐之中,必将落得倾家荡产的处境。这道也罢,只是长此以往,还会得上不治之症,那就悔之晚矣也。”   多浑虫听到对方说完,脸红一阵白一阵的,也知道自己过去确实发些不义之财。但是这些小财也只能够养活自己和这帮小喽啰们,哪来的大富大贵、腰缠万贯,更别提什么官运亨通、踏上仕途之路了。虽然现今朝廷可以买卖官职,但是就凭自己这点银子,连个七品芝麻官都买不下,谈何官运亨通?多浑虫想到自己的财运跟对方所说的只有一丝的相似,命运又南辕北辙,急切的问道:“我以前也没有什么腰缠万贯,更没有什么官运亨通,请问要怎么样才能够使得我家财万贯,踏上仕途之路?”   “先天不足,后天补之。”徐央说道。   多浑虫细嚼着对方所说的这句话,但是怎么也弄不明白是什么意思,问道:“什么叫先天不足,后天补之?”   “原本你的掌相是非常难得的大富大贵相,但是都被先天所拖累至此窘境。先天不足:就是你的双指所拖累;后天补之,自然是要想办法将两指变得不那般的接近便了,否则此生定要落得个颠沛流离,倾家荡产的情景不可。”   多浑虫这个时候算是听明白对方说的是什么意思了,岂不是让自己将双指切割?多浑虫想到此处,知道对方故意拿自己寻开心,大怒,一拳砸在桌几上,顿时将桌几的一条腿打折。桌子的一条腿被对方打折之后,上面所摆放的文房四宝“呼啦啦”的翻滚在地。多浑虫才不理会这些事物,飞起一脚朝着徐央挥来。   徐央看到对方大庭广众之下动起手来,正中下怀,扎稳马步,而后就看到对方的腿接近自己的门面,双手抓住对方的腿,奋力一摔,硬生生的将其摔个倒栽葱,匍匐在地,叫苦不迭。   多浑虫看到自己的腿就要踢中对方之时,猛然发现对方站稳当场,还以为对方被自己的士气吓破了胆,无所适从,心里正得意之时,忽然看到对方抓紧自己的腿,而后一番天旋地转,顿时自己就重重的被对方甩翻向地面,浑身酸痛难耐。周围的小喽啰看到自己的头儿被对方一招之间摔翻在地,扔掉手中的布幡、铃铛、褡裢,一窝蜂的朝着对方挥舞着拳头扑来。   徐央看到这些小喽啰朝着自己扑来,心中冷笑,挥舞着拳头打中一人脸面,顿时将其打翻在地;又是一拳,又将一人打翻;飞起一脚,将扑来的一人踹飞出去。三两下,顿时就将这伙人一一打趴在地,叫苦不迭。徐央拍打一下道服,走到地上正要捡起自己的布幡、铃铛、褡裢之时,忽然感觉脑后有一阵劲风呼啸而来。    正文 第三章 绿营兵   徐央正待要捡起地上事物之时,忽然感觉脑后有一阵劲风朝着自己呼啸而来,情急之下连忙在地上一个驴打滚,而后“乓”的一声,自己刚才的地方传来一声巨响,一看,只见恼羞成怒的多浑虫将手中的一条长凳子砸落在那儿。   徐央看到对方胆敢偷袭自己,纵身飞起一脚朝着对方的门面而来,势必要一击将其打趴在地,永远都无翻身之日。只见徐央飞起的一脚重重的朝着多浑虫而来之时,对方瞪大了双眼,不解对方为何反应如此灵敏,后悔自己惹上了这个难缠的家伙。徐央的一脚重重的踢中手足无措的多浑虫门面,顿时就将其踢翻在地,挣扎不起来。其实,徐央这脚是保留了腿力,只用了三分之一的力度,若是真全力踢中对方的门面,只怕对方的脑袋就要像西瓜那般四分五裂,血溅当场了。   多浑虫只感觉左则的脸面好似被铁锤全力一击一般,传来火辣辣的刺痛感,脑袋眩晕,浑浑噩噩,耳边“嗡嗡”的作响。多浑虫正待要撑地而起的时候,忽然自己的背部传来一股压力,顿时又将自己压趴在地,匍匐不起身来,眯着眼睛回头一看,只见一双冷峻的双眼跟自己对视,而自己的背部则被对方踩在脚下,听到对方朗声的说道:“我今天就将你这个榨取民脂民膏的败类打死,为民除害。”说毕,一个拳头就朝着自己的脑门飞来。   多浑虫看到对方朝着自己飞来拳头,大喝一声,想要翻身起来,怎奈自己的身体被对方牢牢的踩踏在地面,挣扎不起身,故而连忙求饶道:“道长手下留情,我还有妻儿老小。。。。。。”正说之时,一阵寒风朝着自己的门面呼啸而来,连忙闭目等死。   多浑虫正待闭目等死之时,等了一会儿,发现自己的脑袋还安然无恙,那拳头也没有落在自己的脑瓜上,渐渐的睁开双眼一看,眼前尽是拍手叫好的观众,而那个道人已经不知所踪了。多浑虫缓缓的撑着地面站起,而后小喽啰们胆战心惊的围拢自己左右,才看到眼前一个头挽单髻,相貌普通,身着朴素道衣,脚着麻鞋,左手执布幡,右手摇铃铛,肩膀挂褡裢的道人看着自己。多浑虫眯着眼睛看到对方左手的布幡隐隐约约有几个字,只是太远,认不得清楚。再说。就算自己站在对方面前,也不认得布幡上写着一些什么。   徐央看着那伙人缩成一团看着自己,心里冷笑,回头一看,只见刚才被多浑虫打折的桌子现在已经被重新放好了,上面又摆好了文房四宝等事物。而那条折断的桌腿,这个时候也被人用布条固定好了。   书生看到这位道人三两下就将多浑虫一伙地痞无赖打翻了,内心雀跃,即为自己出口恶气,但随即又为对方担忧起来。书生看到道人徐徐的朝着自己而来,知道对方是来为自己算婚姻前程的,正待要相让之时,赫然发现对方身后的多浑虫一伙人露出得意的笑容,一字排开,手中要么持棍棒,要么执渔网,连忙提醒道:“小心!”   就在书生的话音刚落,周围的居民也异口同声的大喊道:“道长小心”“小心”紧跟着就听到“哗啦啦”的声音呼啸朝着多浑虫一伙人砸来。   徐央教训一番多浑虫一伙人后,本要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但是想到还没有为书生算婚姻,就想算完这卦再离开不迟。正当朝着书生走来之时,猛然发现对方满脸的惊恐,而后就听到四周传来提醒的声音,大叫“不好”,正待闪身离开之时,身后顿时传来“哗啦啦”的嘈杂声音。回头一看,只见围观的居民将手中杂七杂八的事物朝着多浑虫一伙人乱砸,再看多浑虫一伙人手中拿着棍棒、渔网,就知道对方是想用渔网将自己困住,然后再乱棒打自己。   多浑虫一伙人看到徐央转身朝着那个书生走去,背对着自己,而自己岂会就这么吃了眼前亏,顿时拿着渔网想将其网在其中,使得对方挣扎不开,然后再乱棒交加,以解心中的怒气。但是令自己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自己的计划刚开始实施,那个书生就已经发现了自己的诡计,而后四面楚歌,顿时乱七八糟的东西就朝着自己飞来。   徐央摇了摇头,看着多浑虫一伙人被乱七八糟的事物砸的到处乱窜,心中冷笑。周围看热闹的人看到多浑虫一伙人如此的狼狈,简直比看场戏曲还要令人兴奋不已,一个个拍手叫好,而有的喝彩声着实的高昂。看来这附近的商贩、居民一定是受到对方的多般敲诈勒索、欺负打压,故而才趁此机会好好的出口心中的恶气。   徐央看着多浑虫一伙人东躲西藏的想要离开这儿,寻思要不要趁着混乱的场面,偷偷将这几个除掉,好为民除害。就在多浑虫一伙人慌忙乱窜的时候,冷不防的撞上一堵墙,骂骂咧咧大街上怎么会有墙哩?众人抬头一看,只见眼前是一个“兵”字,后退一步,只见自己面前站立着数名高大威武的士兵,每人身穿的衣服胸前都各有一个“兵”字,而最后一名士兵手执一杆绿旗。   多浑虫一伙人在看到那绿旗之后,一哆嗦,不由得浑身直打颤,哆哆嗦嗦道:“绿营兵!”   徐央看到多浑虫等人抱头鼠窜,但是却撞上了迎面而来的一队士兵。徐央只是看到这队士兵人数十人,有一杆绿旗作为标志,也顿时猜测出这是朝廷的常备绿营兵,既是湘城的武装力量,用来“慎巡守,备征调”。   就在徐央打量这伙绿营兵之时,只见绿营兵当中站出一位高大威猛的士兵,一把推开挡道的多浑虫,然后就看到街面乱七八糟,一片的狼藉,场中则是站立一位道人,也正好跟自己的目光对峙在了一起。围观的居民商贩看到绿营兵来了,一个个后退三里,生怕自己惹上了麻翻似的。   这士兵看到这道人有恃无恐的看着自己,心里冷笑,也猜测出这儿之所以成为了这个样子,一定跟对方有着莫大的关联。就在两者目光对峙之时,旁边站立的多浑虫眼睛轱辘一转,计上心头,哭天喊地的说道:“孙把总大人,你可要为小民做主的呀!这个破道在这儿传道邪说,蛊惑世人,趁机搜刮民脂民膏。小民刚才就被对方骗取了二十两银子,跟对方理乱,对方还大打出手,打了小民一顿,你可一定要为草民当家做主呀!”说之时,指着场中站立的徐央,并时不时的用歹毒的眼神瞧着对方。   那孙把总听到多浑虫在自己身边胡搅蛮缠,朝着对方看去,顿时笑得合不拢嘴。只见多浑虫此时左脸、左眼肿的像猪头一般,一身的污渍,一头的杂质,有多狼狈就有多狼狈。孙把总哈哈大笑之时,身后的士兵也看到这伙人这幅尊容,顿时哄堂大笑。孙把总笑道:“多浑虫,向来只有你欺负别人,怎么这次反倒被别人欺负了?”   “这个。。。。。。那个。。。。。。”多浑虫哑口无言一对,越加的恼恨徐央让自己在大庭广众之下丢了大面子。   孙把总也不理会多浑虫在那儿唧唧歪歪,来到徐央面前,看到对方左手执一布幡,上面隐隐约约的写有几个字,正要细看是什么字的时候,忽然对方手中的布幡就被一名士兵夺了过来,然后递给了自己。孙把总看着手中的布幡,正面写着“富贵永享: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反面写着“逍遥永昌:传得虚名在,谁人识甘苦?”孙把总看完手中的布幡,问道:“你是怎么混进湘城中的呀?可有度牒在身吗?”   徐央看到这士兵朝着自己走来,正寻思自己会多长时间将这些士兵打翻,然后又该选择那条路径溜之大吉的时候,冷不防手中的布幡不翼而飞了,而后就听到对方朝自己问话。徐央看着那孙把总,只见其比自己高一头,生的高大威猛,方脸阔口,颧骨微微鼓起,左眉毛上面有一个枣儿大的黑痣,显得对方好似长着三只眼睛一般。徐央微微朝着对方打稽首,说道:“贫道自然是被城门口放行走进城中的。这是贫道的度牒,还望长官明察秋毫,不要被小人利用了才是。”说之时,将度牒递给对方。   “本人自会决断,岂会容你教我怎么做?”孙把总接过对方递来的度牒,触手里面硬邦邦的,心里冷笑,轻轻打开,里面有一锭成色不是很好的银子。孙把总手一翻将银子收下,也判断出这银子有个半两,心中雀跃之时,看着手中的度牒,只见其中写着“五云道馆徐聿央”,一侧还写有一些体征外貌,下面还盖有道馆的印章和官府的印章。   孙把总看到这度牒上面的描写跟对方一般模样,寻思该不该让对方离开之时,赫然发现其中一行字写着对方右臂胳膊肘有一道红色的胎记,计上心头,问道:“这度牒上面写着你的右胳膊肘有一道红色的胎记,不知是否存在呀?”话音刚落,那些士兵顿时就将徐央围在其中,防止其溜走。   徐央看到士兵将自己围在其中,又看到多浑虫一伙人在旁边嬉皮笑脸的看着自己,恨不得将对方的右脸也打成猪头。徐央将右衣袖捋起,露出其中一道红色的胎记,说道:“虽然贫道的道馆关闭了,但是朝廷也没有规定不让道人们谋得生计,找寻活路不是。还望长官行个方便,放在下离开,贫道自然不胜感激。”   孙把总看着对方右臂真有一道红色的胎记,而且是与生俱来的,并不是造假,泄了气,又看到周围看热闹的人越聚越多,正不知如何是好之时,旁边一个士兵朝着自己耳语道:“孙把总,朝廷和官府规定禁止旁门左道的人进入城中,而对方正好是一个道士,我们何不利用这个机会将其抓起来,然后按一个蛊惑世人,传播邪说歪理之罪,将其打入大牢,为我们谋个前程。一来把总立了大功,升官发财;二来让把总在这些商贩、居民面前露一露威风,好令这些人误解把总过去的种种行为。岂不是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也。”   孙把总看到自己的手下为自己出谋划策,也正中下怀,但是在看到那道人有恃无恐的站立那儿,恐对方殊死反抗,想了想,也有了主意。一边朝着周围的手下使着眼色,一边说道:“你说你没有蛊惑世人,那刚才多浑虫为什么说你强抢他的二十两银子呀?这你作何解释?”   徐央看到对方纠缠不清,本想要脚底抹油,但是想到自己若是这么做的话,恐怕以后这儿就不会让自己再做买卖了,说道:“贫道刚才为对方算财运,对方答应送在下二十两作为酬劳。可谁成想,对方居然反悔了,不仅打烂摊位,还对我出言不逊,大打出手。贫道不得已之下,只好教训了对方一番,还望长官明察。”   孙把总朝着对方身后的桌子看去,那桌子一腿确实有破损的痕迹,又听到对方说的有理有据,正寻思如何才能够把对方手中的二十两搞到手的时候,那多浑虫连忙跑来喊道:“孙把总,你可不要听他的一派之言。本来这个道人算卦只收取一两银子,但是轮到给我算之时,却要强抢收取二十两,这岂不是强抢小民的财物不是?还望孙把总明察秋毫,为小民做主呀!”说之时,泪如雨下,一副很委屈的样子。   书生也看出了一点名堂,知道多浑虫想利用孙把总将这个道人带走,也知道两者是穿一条裤子的,本要上前作证,但是想了想,所谓是:秀才遇见兵,有理说不清。又收回了这个念头,只能希望这个道人听天由命了。   孙把总看到多浑虫一把鼻涕一把泪说的有声有色,正要问道人之时,就看到自己的手下已经将这个道人包围住,并且还朝着自己眨眼睛,就知道时机到来了,大喜,冷笑道:“你说你有理,他说他有理。这可如何是好呀?道人,你刚才送本人半两银子又该作何解释?将这个道人捆上,听候发落。”说毕,将对方刚才贿赂自己的那个碎银亮出,作为证据,让周围看热闹的人看看,自己是有证据的,并非胡乱的抓人。    正文 第四章 押往知府   徐央看到多浑虫在孙把总那儿说了一番委屈,而后看到对方将手中那碎银亮出,又说要将自己捆上,大叫“不好”,还没有来得及溜走,顿时数股“飕飕”声从四面八方而来,而后自己浑身一紧,低头一看,自己已经被数根指头粗的绳子捆个结实了,而绳子的一头则是被数名士兵牢牢的抓着,大怒。   多浑虫一伙人看到徐央被官兵抓住了,笑弯了腰,鼓掌乐道:“臭道士,看你有什么手段挣脱开来?居然还敢打我银子的主意,真是活的不耐烦了。你这就叫做咎由自取,自取灭亡,怨不得别人。”   孙把总看到多浑虫这伙地痞在那儿冷嘲热讽,很是厌恶,不耐烦的说道:“滚一边去,不要妨碍公务。再不滚,就将你们也关进大牢。”   多浑虫一伙人听到对方呵叱自己,大眼翻小眼,既胆怯对方,又舍不得徐央的那二十两银子;离开也不是,不离开也不是,只能够躲在后面,再作计较。孙把总看到这些地痞无赖们躲得远远的,冷哼一声,看着咬牙切齿的徐央依旧镇定自若的站立当场,一愣,厉声呵叱道:“妖道,你被本大人抓住了把柄,又在此地蛊惑世人,传播邪教歪理,煽动民心,你可知罪?”   “好大一顶帽子呀!看来真是世风日下,想要做一个与世无争的人都难呀!你以为就凭借这几根绳子就真的捉住我不成?”徐央说毕,奋力一撑,“嘭嘭”之声接连响起,绳子根根断裂,散落一地。   孙把总看到对方瞬间将绳索撑断,唬了一跳,大喊:“还不动手?”声音刚落,四周的士兵挥起手中的朴刀就朝着中央的徐央扑来。   徐央看到包围自己的士兵挥舞着朴刀朝着自己扑来,冷哼一声,上前一脚将近在咫尺的士兵踢翻在地,飞起一脚将侧方扑来的士兵踢飞。就在徐央不到一个呼吸之间将两名士兵打翻在地之时,忽然四道寒光同时出现在头顶,顿时朝地上一蹲,一个驴打滚,滚落开来,而后那四道寒光同时落在自己刚才站立的地方。那些手执朴刀的士兵看到自己扑了个空,又看到徐央滚在一侧,大怒,纵身又朝着对方扑来。   徐央看到这些士兵又朝着自己扑来,正待还手之时,脑后忽然传来一股劲风,这股劲风比先前那些士兵的力度可是大上了两倍不止。徐央不敢大意,连忙弓腰控背,而后这道劲风“呼”的一声,从自己的腹部擦过,才猛然看到偷袭自己的正是孙把总。而孙把总看到自己这刀竟然让对方轻易的躲过了,回刀猛砍,力度和速度比先前那刀还要快上一倍。   徐央刚躲开对方这刀,而后又看到对方回刀朝着自己砍来,顿时飞起左脚朝着对方的右臂踢来。孙把总看到对方飞脚朝着自己的右臂踢来,连忙执刀朝着后方一跃,而后尾随而来的士兵挥舞着兵器朝着徐央同时砍来。   孙把总看到这个道人还是有一些打斗的手段,伸手入怀,正待套取事物之时,四周接连起伏响起了惨叫声,一个个士兵接连被对方打翻在地,四脚朝天,叫苦不迭。徐央看到这伙人士兵同时围攻自己,顿时奋力将这些士兵打翻在地,知道此时一定惊动了当地巡抚和官兵,若是再不逃走的话,恐怕尾随而来的官兵会越来越多,到时候想走就悔之晚矣了。徐央想好利弊关系,连忙从怀中取出两道黄符,刚贴在腿上,耳边顿时传来“咦”的一声,从声音可以判断是孙把总所发出的。   就在徐央刚把黄符贴在腿上,身影只是在原地一个闪烁,刚逃出百米开外,顿时从腹部传来肝肠寸断的剧痛,而后身体重重的倒飞数米,摔个倒栽葱,身体才停下,而后耳边传来“呜呜”声响,还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顿时浑身一紧,一看,只见自己浑身上下缠满了铁链,而铁链的外围则是十多名士兵用铁链将自己捆个结实。   徐央看到自己被铁链给捆住了,奋力挣扎,但身体笔直无法使出应有的力气,无法挣断这些铁链。就在徐央奋力挣扎的时候,忽然脚下被什么东西一拉,顿时头重脚轻,重重的摔倒在地,而后耳边接连响起嘲笑谩骂声。   孙把总看到徐央在地上挣扎连连,冉冉来到对方的身边,冷笑道:“没有想到你这个小道士还是挺有两下子的吗!若不是我也有‘奔云符’,恐怕就让你逃之夭夭了。小的们,将这个妖道压回衙门,等候领赏。”   徐央在地上挣扎的同时,清晰的看到孙把总的两腿各贴有数张的黄符,并且也看到对方三两下就将这些黄符放回到怀中,知道刚才给自己腹部重重的一击正是拜对方所赐。多浑虫看到这个道士将四周的官兵打翻在地,心顿时提到嗓子眼,而后就看到对方想要逃走,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又倒飞了回来,而后就看到四周的官兵用铁链将其捆得像粽子一般,欢喜雀跃,小跑到孙把总身边,乐道:“还是孙把总技高一筹,才没有使得这个臭道士逃之夭夭,佩服!佩服!”   书生和周围的居民、小贩看到这个道人将四周的官兵打得叫苦不迭,狼狈不堪,一个个心里乐开了花,总算是为自己出口恶气。但是令众人感到疑惑的是,这个道人须臾之间在眼前消失不见之时,又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倒飞了回来,而后就看到四周的官兵用铁链将其捆个结结实实,暗暗为这个道人的性命感到堪忧。   孙把总看到多浑虫在自己的身边大献殷勤,冷哼了一声,冷笑道:“收拾这个杂毛小道士,对我来说小菜一碟,根本不在话下。你去一边,别妨碍公务。”口中是怎么说,但是心里暗暗的惊讶道:“我用了六张道符才勉强追上了对方,将其拦截住,而对方则是用了两张道符,就差一点让其逃之夭夭了。若是对方也用上六张道符,我还能够追赶上对方吗?这道人真是令人不可小觑呀!只是,对方既然身手这么的了得,而所用的符又这么的利害,为什么就让我轻易的抓住了,真是让人百思不解。”说之时,上前将徐央腿上的两张道符撕下,翻来覆去的察看,只能够感觉这些符文比自己的道符还要好上数倍不止。   “那是,那是,小民自当不敢叨扰孙把总的公务。”多浑虫说道。说之时,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地上挣扎的徐央衣袖,寻思如何才能够将自己的二十两银子要到手。   孙把总将徐央两张道符、度牒、碎银放入怀中,又看到周围看热闹的人屏住呼吸看着自己和地上的道人,朗声说道:“这个妖道在城中敲诈勒索,骗取钱财,又聚众打架斗殴,打大官兵,阻拦官兵办差。现在被我等抓住现形,将其擒拿,这是他罪有应得,应该接受法律的制裁。大家都散了吧!散了吧!”说毕,示意自己的手下将这个道人压回衙门。   这十多名官兵将这个道人用铁链捆好之后,押着对方,正要走之时,忽然看到人群中冲出数名手执兵刃的走卒。当这些走卒看到道人已经被孙把总等人擒拿,暗叫来迟一步,又装模作样的朝着孙把总大肆吹捧一番。孙把总则是朝着这些走卒拱拱手,然后押解着道人朝着衙门而去。   书生看到道人就要被官兵押回大牢了,唯有驻足期盼对方平安无事。天朝的政府机构通常都设立在城中的中央,坐北朝南,而徐央犯法理应先经过知县处理,由知县处决。但是孙把总为了获得最大的利益,邀功领赏,绕过县衙,直接去知府。   孙把总一伙绿营兵押着徐央走之时,猛然想到对方怀中还藏有二十两银子,若是对方被关在大牢之中,只怕这银子就飞走了,故而绕过大道,专挑小道行走,看到周围人少没有注意自己,朝着旁边一个手下使个眼色。   那手下心领神会,看着周围的居民越来越少,正要伸手从徐央衣服当中搜刮那银子之时,猛然发现对方眼神冰冷的看着自己,不由的打个哆嗦,感觉自己好似被饿虎盯着一般。那士兵看到道人被铁链捆得结结实实的,松口气,摇了摇头,嘀咕道:“都要死了,还敢耍威风,真是岂有此理。”说之时,伸手在对方的怀中摸了摸,只是掏出一些成色不是很好的碎银,然后又在对方身体各处摸来摸去,才在对方的衣袖当中搜出了那二十两银子。   士兵看到自己搜出来了银子,眉开眼笑,脸上笑开了花,又看到周围的居民没有注意到自己,连忙小跑到孙把总身边,说道:“孙把总,搜出来了。”说毕,将掌心捧着的银子呈给对方看。   孙把总看到对方掌心的银子不到二十五两,从中捻出那二十两银子,又看到四周也没有人注意到自己,朝那士兵说道:“剩下的给弟兄们平分了。”说毕,将手中的银子揣进怀中,大步朝着前方走去。   那士兵听到还有自己的份,一番奉承话讲完,嬉皮笑脸的离开,然后拿着一个个的碎银跟周围的士兵们平分开来。   这伙绿营兵押解着道人走出小道,来到大道,朝着知府的方向走之时,看到十字路口有一个豪华雄伟的钱庄坐落在那儿,钱庄门口上方匾额题“恒利钱庄”四字。钱庄门口两边站立着二十多名膀大腰圆的护卫,执刀威严屹立那儿,而后就看到一个镖队押着两个推车而来。每个推车上面各摆放一个大箱子,而每个推车要两个壮丁在后面推,两推车左右各围绕护镖人,注视着人来人往每一个人。当这个镖队将两个推车送至钱庄之后,四散站立左右,然后壮丁们抬着沉重的箱子走进钱庄里面。   孙把总等人慢悠悠的从钱庄门口路过,目送着两个箱子消失在视野当中,不禁都狠狠的咽下口水,舔着嘴唇。就在绿营兵这伙人朝着钱庄张望之时,孙把总的耳边传来一个人的笑声:“孙把总,你可真是利害呀!这么轻易就把这个害死的妖道抓住了,飞黄腾达指日可待,到时候可不要忘记我这个小民呀!”   孙把总回头一看,只见是多浑虫,而对方的小喽啰们则是尾随在官兵的后面。孙把总看到对方朝着自己大拍马屁,冷哼一声,冷笑道:“你来做什么?”说完,依依不舍的回望一眼钱庄。   多浑虫也是深望一眼钱庄,知道这恒利钱庄乃是天朝中四大钱庄之一,防备森严,护卫各个武艺高强,唯有看的份儿,根本不敢打钱庄的主意。多浑虫大肆吹捧一番后,回头朝着徐央瞪了一眼,嬉皮笑脸的朝孙把总说道:“孙把总,这个道人利用三寸不烂之舌骗取小民的二十两银子,还望把总大人能够让小民将这个银子拿回来。小民自当重重感谢孙把总的大恩大德,嘿嘿。。。。。。”   孙把总听到对方是来索要银子的,但是那二十两银子正在自己的怀中,岂会将到手的鸭子给拱手送人,这岂不是违背自己做人的原则。孙把总看到对方猪头般的脸,很是厌恶,不耐烦的说道:“那银子是关押对方的铁证,若是没有那银子,还有什么理由来关押对方,又岂会说让你拿走就拿走。”   “孙把总大人,小民和我们这些小喽啰们可以当人证,来证明对方乃是一个十恶不赦、蛊惑人心的妖道。只要把总大人能够让小民拿回那银子,小民愿意与把总平分那二十两银子,如何?”多浑虫说道。   孙把总看到对方依旧纠缠不清,冷笑道:“我们弟兄们大老远而来为你出口恶气,为民除害,而这银子又是呈堂证供,岂会让你轻易的拿回去。你要是愿意做人证,那也无所谓,大不了跟着我们回一趟知府就是了。我们知府大人是什么人,想必你比谁心头都清楚,只怕到时候少不得挨顿棍棒。。。。。。”正说之时,忽然嗅到滚滚的胭脂浓香,耳边传来阵阵男女的嬉笑声。    正文 第五章 去知府路上   孙把总一伙绿营兵押着徐央朝着知府走之时,忽然听到路边传来欢声笑语,男女之间嬉戏打闹的声音,此起彼伏的在路边响起,嗅到浓烈的胭脂香直往鼻孔钻,令人心痒难耐,浮想联翩。徐央朝着路边一看,只见满街的穿红戴绿,打扮的花枝招展,浓妆艳抹的女子在路边依娇买媚,拉着过往的男子朝着身后一座披彩挂红的楼房走,楼房的门口悬挂着一匾,题“丽春院”。而有的男子置之不理,而有的男子则是直往里钻,楼房内时不时的回响着男男女女欢声笑语,奏乐歌声。   就在孙把总和多浑虫一伙人路过丽春院之时,顿时身边围满了浓妆艳抹,打扮的花红柳绿的女子,拉着自己直往丽春院走。众人看着这么多姿色女子围绕着自己,口水长流,狠狠的咽了咽口水,任由这些女子在身体各个部位摩挲着。   多浑虫看到自己左右胳膊被两位丰腴多姿的女子缠绕着,时不时的在身体摩挲着,顿时将自己的原始欲望点燃,不由的将两人揽腰入怀,上下一番的乱摸,嬉笑连连。那两女子也不阻止多浑虫,任由其在身体各个部位乱摸,还时不时的勾引道:“多爷,你好长时间都没有来我这儿坐坐了呢,我们好想你呢。来吗!来吗!”   多浑虫被俩人这番娇声爹气的说完,骨酥筋麻,飘飘欲仙,不由的就跟着两女朝着丽春院走。而孙把总等人只是狠狠的在周围女子身上乱摸一通,胡乱的乱亲两口,然后就押解着徐央离开这儿。众多的女子看到徐央被官兵用铁链捆着,也猜测出个所以然来,故而就没有上前调戏对方。   多浑虫正如醉如痴跟着两女朝着丽春院走,忽然看到孙把总押着那个道人朝着前方走去了,猛然想到自己还有大事,顿时抽身朝着对方追去之时,自己的左右胳膊被两女缠绕的牢牢的。两女看到对方刚才得了便宜想溜走,顿时娇声爹气的嚷道:“多爷,我房间还有上好的美酒,就让我给多爷弹一曲我新学的曲子,为多爷解闷。走吗!走吗!”   “都滚开!爷还有事要办,等下次爷再来收拾你们这些小妖精。”多浑虫怪笑着说完,大手又在两女身上胡乱一摸,从怀中拿两个碎银,扔给了两女,然后狠狠在两女脸蛋上啃了两口,大步朝着孙把总等人追去。   两女看到多浑虫去追孙把总等人,朝着地上啐一口,说道:“什么玩意儿?”两女刚说完,耳边顿时传来“啪”的一声,脸颊火辣辣的,耳朵“嗡,嗡”的作响,手中的碎银子也不翼而飞了。   “愣着干什么?还不出去拉客,难道让我白养你们不成?”一个老鸨朝着两女吼道。   两女强忍着泪水,努力使得自己抚媚妖娆起来,娇声爹气的又在大街上拉着过往的男性。   多浑虫追上孙把总,又是一番阿谀奉承话,说道:“把总大人,丽春院里有一位水灵的女子,特别会伺候男人,功夫特别的厉害。一会儿,我们来消遣消遣如何?我请各位兄弟,保准让各位舒舒服服的来,舒舒服服的去。”   孙把总听对方一说,心里跟猴挠的一般,也知道对方是什么意思,无非还是想要回那二十两银子罢了,义正言辞的说道:“我们乃是朝廷官兵,朝廷明文规定不允许寻花问柳,在妓院当中耍乐。你岂不是让我们知法犯法,陷害我等?”   “孙把总,你可是错怪小民了。你就是给小民十个胆子,小的也不敢陷害官爷呀!白天我们可以不来,但是在晚上,我们倒是可以出来耍耍不是?”多浑虫笑道。   孙把总看到对方依旧不死心,恨不得将其打走,正寻思要不要还给对方银子时,身后跑来一个精瘦的小喽啰,朝着多浑虫耳语道:“大哥你看,那个欠钱的烟鬼又在我们的烟馆闹事了,要不要过去收拾一下对方?”说着,指着前方。   多浑虫眯着眼睛看去,只见一个烟馆的门口匍匐着一个鬼哭狼嚎,挣扎要进馆中的烟鬼。而烟馆的门口则站立数名膀大腰圆的手下,时不时的朝着对方一顿拳打脚踢,一边呵叱对方,一边打着对方离开。多浑虫不看还好,一看顿时火冒三丈,但是自己此时也有事情,狠狠心,嬉皮笑脸的朝着孙把总说道:“孙把总大人,我们可说好了,晚上我请各位兵爷去丽春院消遣。你可不能够失言啊!”说毕,回头狠狠的瞪了一眼徐央,然后带领着小喽啰们朝着那烟馆走去。   孙把总看到对方要回自己的烟馆处理事情,也看到烟馆的门口匍匐着一个烟鬼在那儿磕头求赏,叹口气,摇了摇头,径直朝着前方走去,脑海之中则是浮想联翩那个妓院中的女子长得什么模样。   徐央看到多浑虫朝着街边一个商铺走去,而那个商铺的门口站立着数名凶神恶煞的手下,而门口人来人往,各式打扮的人应有尽有,主要都是男性最多。那商铺的门口上悬挂一匾,题“福寿烟馆”。徐央正看烟馆之时,只见烟馆里快步低头走出一个人,细看,正是那位东门口士兵的头儿。只见其三步并作两步,快步的消失在烟馆的门口,然后就朝着自己这边而来。   当其路过孙把总身边之时,一愣,然后看到对方好似刚刚才看到自己的一般,顿时松口气,一番招呼之后,又大摇大摆的朝着东门口走去。当其路过徐央身边之时,“咦”了一声,不解这个道人怎么会被抓住了?   徐央看到这个士兵的头儿在自己面前只是停留一会儿,然后摇头晃脑,哼着曲儿,大摇大摆的朝着远处走去。徐央在对方路过自己身边之时,可以清晰的嗅到对方嘴里所散发出来的恶臭,分外的恶心难闻。   “看什么看?快走。”就在徐央看到那士兵头儿消失不见的时候,耳边传来一个大喝声,身后被人推了一下,不由得朝着前方跨了两步。徐央回头一看,只见自己的身后一个龇牙咧嘴的士兵朝着自己挤眉瞪眼的。   那士兵看到徐央回头看了一眼自己,顿时毛骨悚然,不解对方究竟是人还是鬼,总感觉自己好似被鬼神看了一般,不由得的打个寒颤。   徐央一边朝着前方走,一边朝着多浑虫看去,只见其朝着地上匍匐的那个烟鬼乱踢了几脚,而后身后的小喽啰们也朝着对方一顿拳打脚踢。徐央感觉是将对自己的怒火,尽数发泄在对方身体上的一般,不由的摇了摇头继续走。   那个烟鬼被多浑虫一伙地痞无赖打一顿之后,不仅不求饶,反而眉开眼笑,拉着多浑虫,张嘴求着什么事情似的。而多浑虫等人将这个人打一顿之后,还是不解气,拉扯着对方朝着烟馆的后面走去,不知道去做什么了。   徐央跟在孙把总后面,渐渐的就看到四周的人越来越少,而前方不远的地方则是出现一个衙门,而衙门口则是只有少量的行人在走动。徐央等人来到知府门口,只见上方悬挂一牌匾,题“湘城府署”,左右对联题:政惟求与民便,事皆可与人言。在大门口,左右各站立两名侍卫;大门口有一个喊冤鼓;侍卫的台阶下方,左右各立两座狰狞麒麟石像。孙把总看着大门紧闭,走上前,朝着右侧外面那侍卫眨了眨眼睛,招了招手。   那侍卫看到是孙把总,又看到对方不远的地方站立数名绿营兵,其中还押解着用铁链捆绑的一个道人,也猜测出个所以然来。侍卫走到孙把总面前,拱拱手,问道:“把总有何贵干呀?”说之时,不禁朝着道人多望两眼,疑惑对方为何要用铁链捆绑着那道人。   孙把总朝着对方也还礼,眉开眼笑的说道:“烦劳老兄进去给朱知府大人通报一声,就说在下在街市上抓捕一个蛊惑人心,传播邪教歪理,又勒索钱财的妖道,前来交由知府大人处置。”   那侍卫眯着眼睛正待要转身传话,想了想,钉在原地不动,而是双手交叉胸前,一副等待着什么似的。孙把总看到对方没有要离开的样子,心里在咒骂之余,伸手在怀中摸了摸,然后取出一个碎银递给对方。那侍卫接过碎银,顿时眉开眼笑,说道:“孙把总来的不凑巧,知府大人已经领着小妾们踏春了。”说毕,将碎银揣进怀中。   孙把总听到知府不在,顿时心里又将对方的祖宗十八代咒骂一遍,思忖道:“朱知府不在你也不早说,害我损失了钱财。”心里虽是这么的想,但是口中则是说道:“不知知府大人要什么时候才能够回来呀?”   “这个我也不得而知,少则两个时辰,多则两三天吧!”那侍卫说道。   孙把总看到对方什么都不知道,心痛自己那银子白花了;在看到对方要回去,连忙又问道:“兄弟可知知府大人去哪儿踏春去了?”   “知府大人去那儿,难道还要给我们说一声不成?腿长在知府那儿,我怎么知道。”那侍卫说之时,已经又站会到刚才的地方。   徐央也听到双方刚才小声的谈话,又看了一眼大门口的两幅对联,自思:“为政的唯一目的和使命是与民便利,而是不是压制、管束、盘剥百姓,更不是个人总饱私囊。政务应该有透明性和阳光性,可以对任何人说;政务不是幕后的事,不是暗箱操作。今天可真是让我大开眼界呀!”   徐央正思索对方该将自己如何发落之时,忽然听到远处渐渐的传来敲锣打鼓,人声沸腾的声音,回头看去。孙把总也听到远处传来阵阵敲锣打鼓的声音,定睛细看,只见远处渐渐的出现一列仪仗队伍,左边的一列手举“肃静”的牌子,右边一列手举“回避”,时不时左右两边传来铜锣敲打的声音;再往后看,只见一顶顶的轿子而来,每顶轿子由四人抬,为首的一个轿子由八人抬着;最后面则是跟着一个个身着百兽、祥云朝服,红顶帽子的官员。而大街两旁则是站立低头缩脑、屏住呼吸的居民,不敢看中央行走的仪仗一眼。   这群仪仗队渐渐的来至知府门口,一字排开,而后就看到靠后的一个轿子中蹦出一个编着两个辫子,一脸稚气的小女孩,蹦蹦跳跳的朝着前方一个轿子走去。而后就看到轿夫一一将各自的轿子朝着前方微微的抬起,并把轿帘打开。徐央等人这个时候已经躲在了右侧石像后面,只能够偷眼朝着那些人看去。而尾随的官员们则是站立门口两侧,恭迎知府家眷回府。   只见为首的一顶轿子中缓缓的走出一个腆着肚子,胖头大耳官员,只见其走一步晃两下,摇摇晃晃的走上台阶,而其身后则是跟着那个两个辫子的小女孩,后面则是跟着各个花红柳绿、浓妆艳抹的小妾们。正当其准备踏进朱红大门的一刻,隐约看到石像后面有人朝着自己偷窥,回头一看,只见石像后面藏着十多人,在看到其中一人手举一杆绿旗之后,才知道是绿营兵。这官员本不想理会这伙人在这儿做什么,刚踏起一步,猛然看到绿营兵中有一个用铁链捆着的道人,顿时明白所以,停下脚步,朝着旁边站立的侍卫耳语一番。   那侍卫得令离开,跑到孙把总身边,问道:“知府大人问你在这儿做什么?”   孙把总看到是刚才收自己好处的那位,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真怀疑对方是得了健忘症,还是故意装傻充愣?虽然孙把总心里又将对方咒骂了无数遍,但是依旧面带微笑的说道:“在下来找大人,是为了我身后这个妖道而来的。”   “哦,原来如此。”那侍卫好似刚明白对方的来意一般,回头去复命了。   孙把总等人看着那侍卫跑到知府的面前,回复了一番,然后那知府点点头,又朝着徐央张望一下。知府想到今天踏春精疲力竭,又看到孙把总来此不易,想了想,朝着侍卫说了几句,转身朝着知府内走去,而其身边的妾室们早都消失不见了。   那侍卫点点头,转身朝着孙把总而来。    正文 第六章 牢狱之灾   孙把总等人看到那侍卫朝着自己而来,又看到朱知府转身走进了府内,顿时心悬在了嗓子眼,不解是何用意。孙把总一伙绿营兵瞪大的双眼看着那侍卫大摇大摆而来,即为对方要将什么事传来而担忧,又为自己的前程和财路担忧。孙把总看到对方一来到自己的身前,又看到周围的官员相继离开,连忙拉着对方问道:“知府大人说什么了?”   那侍卫看到对方拉扯着自己,奋力挣扎开来,撇着嘴说道:“知府刚才交代:让你等将犯人压回到大牢当中,然后再做处置。”   “还有没有交代其他的事情?”孙把总急切的问道。   那侍卫双手交叉胸前,歪着脖子,眯着眼睛看着瞪大双眼的孙把总,张了张嘴,却是没有说什么。孙把总看到对方只是努力怒嘴儿,就猜测出对方是要让自己塞银子才肯说话,顿时从怀中摸出一块碎银给对方。   那侍卫看到对方挺识趣儿,接过银子,又换副嘴脸,满脸堆笑的说道:“恭喜孙千总,贺喜孙千总。刚才知府说了,千总大人尽心协力为朝廷效劳,令孙千总去师爷那儿领赏。”   孙把总听到对方称呼自己为“千总”,顿时脑子一片空白,而后才反应过来自己已经升官了,顿时热泪盈眶,紧紧的握着那侍卫的手,而后身边的士兵们过来朝着自己一番阿谀奉承等语。那侍卫看到对方握牢自己的手,甩又甩不掉,气得火冒三丈,喊道:“快松手,快进去领赏吧!疼死我了。”   “多谢!多谢!”孙千总咧着大嘴,笑得合不拢嘴的说道。   那侍卫看到自己的使命完成了,正要转身离开的时候,耳边又传来孙千总的声音:“还请兄弟带在下去知府中领赏,在下自当感激不尽。”   侍卫想了想,知道对方不认识路,而自己收了对方这么多好处,带带路也无所谓,于是就朝着对方说道:“那好,你跟着我来吧!”然后又朝着绿营兵等人说道:“你们将这个犯人押往大牢就是了。。。。。。咦!犯人去哪儿了?”   众人听到犯人去哪儿之时,连忙回头看去,身后那还有徐央的样子,顿时脑子一片空白,慌忙朝着四周张望,才看到徐央像个兔子一般蹦蹦跳跳的朝着远处蹦去,顿时一窝蜂的朝着对方追赶而去。原来,徐央看到绿营兵正跟孙把总谈话,趁机想溜之大吉,不成想自己浑身上下都被铁链捆着,行走不便,故而只能够蹦蹦跳跳的朝着远处蹦去。不成想,自己刚蹦出数米开外,就被这伙人发现了,从而又将自己按到在地,咬牙切齿的押往大牢之中。   在天朝的刑部大牢坐落于知府的西侧,其中分三种:普通监、官监、女监。普通监:从上到下主要关押着小偷小摸等罪行较轻的犯人。官监:主要关押造反的军民、死刑犯等罪深之犯。女监:跟官监相隔,用来关押女性的囚犯。   绿营兵等人将徐央押往知府西侧,而孙千总则是跟着那侍卫进知府当中领赏去了。徐央正被众人押着走之时,忽然旁边一人朝着自己的头上戴了一个黑色的头套,顿时两眼一黑,分不清东西南北,只能够任由被人拉扯着往前走。徐央只感觉自己迈过一个又一个的台阶,跨过一个又一个的挡板,并且越往前面走,空气当中所散发出来是气味越难闻,好似自己是被押往一个茅厕一般,空气当中弥漫着刺鼻的腥臭味。   就在徐央以为还要走多久之时,忽然身边被人硬生生的拉扯住了,四周时不时的回响着嘈杂的喊冤声和叫骂声,而后耳边传来一声洪亮的声音:“军爷,你们怎么押着这个犯人来我们这大牢当中了?”   “少废话。知府有令:暂且将这个蛊惑世人、传播邪说的犯人关押在这儿,然后再听后发落。”身边一个绿营兵讲道。   “是军爷。不知可否有知府的手谕与否?”那洪亮的声音问道。   那绿营兵听到对方要知府的手谕,很是不耐烦,磨磨唧唧的从怀中拿出一道手谕,递给对方。对方看了看,没有什么问题,说道:“那就把这个犯人关押在后面那个监牢当中吧!”   “爷们还有军务,那有时间理会这些琐事。这个犯人已经押到,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由你们来处置了。我们走!”那绿营兵朝着声音洪亮的人说完,然后绿营兵们飞也似的朝着外面走去。   徐央只是听见身后的脚步声渐行渐远,而后耳边传来一声叹息声,骂骂咧咧道:“仗着自己是官兵,神气什么?再神气,能够跟八旗军相比较吗?”而后徐央头上一松,头上戴着的黑布套被揪掉,顿时就看四周黑压压的一片,隐隐约约的能够辨认出分左右两排牢房,一座牢房挨着一座牢房排列着,牢房之中关押着数量不等的囚犯,每个囚犯所穿的衣服呈灰白色,胸前有一个醒目的“囚”字,而这些囚徒则一个个趴在木桩上,朝着自己挤眉瞪眼、龇牙咧嘴的喊话嘲笑。牢房之中无门窗,无天窗,昏暗而又窒息,狭小,壅塞,恶臭难闻,恍如人间一个污秽的炼狱一般。   “看什么看?是想挨打不成。”就在徐央朝着牢房东张西望之时,耳边传来一声不满的声音。回头一看,只见自己身后站立着五六名狱吏和牢头,每人身穿皂蓝色的官服,胸前有“狱”字。而这些人的身后则是有一道出口,侧面有一个方桌,四周有几个长凳子,还有两三个火盆取暖。唯有这门口处稍显明亮,而关押犯人的地牢则是漆黑一片。   那些狱吏们看到徐央朝着自己打量,顿时火冒三丈,上前一把揪住对方,而后一顿的拳打脚踢,将心中的不满尽数的发泄在对方身上。徐央则是不痛不痒的站在那儿,任由这伙人发泄够;再说徐央想要反抗,但是手足浑身上下都捆住铁链,反抗也是多余的。   那些狱吏看到徐央老老实实的站在那儿,毫不回避自己的拳打脚踢,也不求饶,也不说好话,一惊。只见一位铁青着脸的人站到徐央的面前,朝着对方上下一阵的打量,声音洪亮的说道:“我不管你从前手段多么的通天彻地,又有什么背景和来历,但是现在落在了我的手中,我劝你老老实实的夹着尾巴在我眼下做人。若是胆敢在我的地盘放肆、撒野,就让你尝尝我的诸般手段,让你知道这儿谁才是当家做主的人。”   “现在真是什么阿狗阿猫都出来蹦跶了。学什么不好,也学别人要挟、耍威风。”徐央嘲笑道。   铁青着脸的人听到对方嘲笑自己,大怒,飞起一脚踢向徐央的腹部,但是而后感觉自己好似踢在了钢板上一般,一看,才看到自己是踢在了对方的铁链上,不住为自己脚上传来的疼痛感到恼羞成怒。铁青着脸的朝着左右站立的狱吏使个眼色,顿时这些人三两下就将徐央牢牢的按倒在地,又是一顿的拳打脚踢。狱吏不明白这个人为何身上捆满了铁链,自己下手痛打之时,还时不时的打中了铁链上,而后手脚酸痛,越加的恼羞成怒起来。   “现将这个该死的囚犯手脚用铁链捆上,然后关押在‘甲’字号牢房。我们有的是时间折磨对方,也不在乎这点儿时间,省的影响我们喝酒取乐。”那铁青着脸的人说道。   对方刚说完,顿时狱吏们手脚并用,三下五除二就将徐央的手足用铁锁锁上了,并将对方身体捆着的铁链拆下。众人看着对方身着道服,也手脚并用,三两下就将徐央扒个精光,又胡乱的在其衣服中摸索着。等摸完之后,发现对方衣服内一个值钱的东西都没有,只是一些乱七八糟的黄符。这些狱吏本以为还能够从对方的衣服当中搜出一些值钱的事物,不成想只是一些乱纸,一气之下,顿时就将这些黄符扔入了火盆当中。然后,众人看了看对方的道服或许还能够值几个钱,就收了。   就在狱吏准备将徐央押往大牢之中时,猛然发现对方的头顶有一个蘑菇样的单髻,急切的就将对方的头发打开,顿时有几个金光散落地上。“叮叮当当”的声音在大牢之中回响,打破了犯人嘈杂的声音。   囚犯们和狱吏们纷纷把目光投向对方脚下,猛然发现脚下显现星星点点的金光,定睛细看,正是数颗金豆子无疑。原来徐央把自己这几年积攒的钱财换成金豆子藏在发髻当中,就是要遮人耳目,不成想现在却被这伙狱吏们发现了。   徐央看到狱吏和囚犯们发现自己私藏钱财,连忙蹲下身想要捡起,但是还有人比自己先快一步,抢先将地上散落的金豆子一一拾起了。狱吏们看到对方将金子藏在发髻当中,自然是先下手为强了,顿时一个个手捧对方的金豆子,眉开眼笑,好似没有见过金子一般,不断的舔着嘴唇,嬉皮笑脸的打量着眼前的财神,寻思对方其他的地方藏没藏钱财。徐央看到这些人双眼闪着金光,不停的在自身上下游走,好似要将自己看透一般。   “小子,倒挺滑头的。我劝你放聪明一点,快老实交代,还有没有私藏钱财?”那牢头手捧两个金豆子,咧着大嘴询问道。   徐央看到这伙人不将自己榨干是不会罢休了,但是自己都被扒个精光了,浑身上下一丝不挂的,人就跟个透明一般赤裸裸的站在对方面前,那还有其他的地方可以藏东西呀!徐央干冷笑道:“没有了,绝对没有了。我都成这副模样了,那还有其他的地方可以藏东西呀!”   “真的没有了?我可不信。给再搜一搜,我就不相信财神爷这么不眷恋我们这些苦当差的。”那牢头喊道。声音刚落,狱吏们顿时将徐央手足拉扯成为一个“大”字,上下摩挲,将各个可以夹带的地方搜个遍,又将指甲缝寻个遍,掰开嘴巴看着舌下,掏掏牙齿缝隙,头发刨成了鸡窝,别说是金银了,就是连个石头子都不曾见到。   狱吏们满脸沮丧的看着徐央,知道自己是将对方外面搜完了,保不定对方的体内还私藏一些,顿时眼睛轱辘的转,寻思用什么方法可以得到对方体内的钱财。一个狱吏朝着牢头小声说道:“头儿,要不我们将这个小子宰了。然后看看对方体内是否有金银?”   牢头看着徐央之时,眼睛发出一丝寒光,正要点头默认之时,另一个狱吏连忙制止道:“头儿,这可使不得。刚才知府大人说了,明日就要审理这个家伙,万里这个小子死去,我们拿什么来交差啊?”   “各位长官,我身上真的没有金银了。”徐央看到狱吏要杀害自己连忙说道。若是这些狱吏真要杀徐央,那徐央真可谓是砧板鱼肉,任由别人来处置了。   牢头看到那狱吏说的有道理,但是若不将对方体内搜刮一遍,又岂会甘心?牢头看着徐央镇定自若的看着自己,喊道:“看什么看?不要以为我没有其他的法子了。”说完,灵光一现,计上心头,喊道:“将这个家伙关押起来。将先前那个死去的囚犯衣服扒下,给这个家伙穿上,省得丢人现眼的。”   狱吏看到牢头发话,顿时拉扯着徐央朝着后面走去。徐央被两名狱吏推搡着往前走,看着左右两边囚笼中的囚犯们一个个浑身污秽、浑身脏兮兮的趴在栏杆上看着自己,而囚牢当中满地的乱草,一片的污秽不堪。而越往里走,气味越难闻,好像自己置身在茅厕当中一般。当徐央走到牢房中央一个十字路口的时候,身体被人重重的一推,差点的没有摔倒在地,顿时恼怒的朝着身后的俩人瞪去。   两狱吏看到徐央回头盯着自己看,正要大喝之时,只见对方的双目是如此的凌厉,好似自己瞬间成为一个小白兔,任由饿虎左右着命运一般。正当俩人一动不动,浑身哆嗦之时,远处传来一声大喝声:“快将那个家伙关好,我们还有要事处理。”   俩人听到声音是牢头的,一个激灵转醒,又推搡着徐央朝着前方走去。当徐央来到一个牢笼门口之时,一个狱吏拉住了自己,另一个狱吏从腰上拿出一串钥匙,然后打开牢笼,忽然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是徐聿央?”    正文 第七章 遇见故人   徐央听到身后传来一声熟悉的声音,又听到对方叫出自己在门派当中的名字,而“徐聿央”这个名字是自己来到湘城之后,唯有东城门口的那侍卫和孙把总俩人知晓,其余的人只知自己是个道士,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叫做什么。至于那个度牒,自然在那个孙把总那儿,也是唯一能够证明自己身份的东西。   徐央听到熟悉的声音在身后传来,不禁回头看去,只见身后一个牢笼当中关押着一个盘手盘脚,头发乱的跟鸡窝一般,剑眉星目,长脸俊秀,满脸络腮胡子,身着灰白囚衣,手足皆被铁锁拴着的人。仔细一看,猛然惊醒,惊讶喊道:“张聿峰?”   “大呼小叫什么?快给我进去吧!”一个狱吏看到这两个囚犯说话,不耐烦的将徐央推进面前的囚牢当中。   徐央被俩人朝着牢笼一推,顿时匍匐在地,又看到两狱吏将牢门锁好之后,嘻嘻哈哈的离开了。徐央缓缓的站起身,而后就看到牢房门口扔着一套灰白的囚衣,连忙将其裹住身体,朝着对面的牢笼看去,只见对方悠悠的站起身,来到靠近自己的栏杆面前,朝着自己不断的张望,而后仰头哈哈的大笑起来,冷笑道:“该死的徐聿央呀!真是没有想到你这个讨厌的家伙也会有今天,真是因果报应啊!”   徐央看到对方嘲笑自己,冷笑道:“张聿峰,当初在门派之时,我没有将你打死,算你走运。现今你跟我都是阶下之囚,得意忘形什么?”   “我们的门派五云观被官兵封闭之后,现今已经名存实亡,从此就不会有这个门派存在了。当日我们在门派当中打架斗殴,我承认我不是你的对手,但是现今你还是我的对手吗?我们触犯了门规,我则是草草的受点惩罚;而你,脉络震碎,武功尽废,跟个废人没有什么两样,还敢跟我龇牙咧嘴的呀!我现在不叫‘张聿峰’,已经叫做‘张峰’了。谁说我就跟你一样成为阶下之囚了?我被官兵打出五云观之后,无处谋生,不过不小心参加一个邪教罢了,而后又不小心被官兵抓住,故而才跟你一样落得个囚犯的下场。我不防再告诉你一个秘密,不出两日,我一定会被人救出来的。”张峰冷笑道。   徐央看到对方在那儿狂妄的嘲笑,猛地朝着牢笼扑去,捶打着栏杆“咚咚”作响,才明白关押自己的牢笼都是用精铁抟造的,厉声喊道:“张峰,虽然我们的门派已经灭亡了,但是你不要忘记自己的一身本领都是来自于五云观。不成想,你居然加入了邪教当中。对了,我们的门派是什么时候被官兵封闭的?”   “看在你是废人一个的份上,我不防说些也无所谓。说是邪教,也算不得什么邪教,不过是一群土包子跟朝廷做对罢了。当日你被门派废掉武功,又被赶出门派之后,过了一年,外面传言蛮夷门派勾结天朝中的门派,意图谋反,而后官兵就将五云观封闭了。对了,你是因为什么被关进大牢当中的?偷鸡摸狗?拐骗妇女儿童?”张峰抚摸着铁栏杆冷笑道。   徐央听到对方嘲笑连连,自知现在不仅逃不出了,并且又打不过对方,不禁十分的沮丧,而自己的一番遭遇若是告诉了对方,对方定会笑到大牙,还不如不说的好。徐央看到对方在对面竖起了耳朵听着自己讲话,冷哼了一声,回身朝着后面走去。只见满地的乱草,房间尽是污秽难闻的气味,好似自己是在一个肮脏的厕所中一般。徐央看着自己现今落得这般的天地,追悔莫及,选了一处稍微干净点的地方,盘手盘脚的坐定。   张峰看到对方在房间转悠寻找着什么,然后又盘坐在了角落当中,闭目不理自己,说道:“徐聿峰,我们虽然在门派当中话不投机,又都动手打架,但是现今我等都落得牢狱之灾,你就跟我解解闷吧!我在这儿已经被关押两个月之久了,唯有整天看着你隔壁的那个老东西,也不跟我说话。你就跟我说说你离开门派之后的种种遭遇吧?”   徐央听到对方说隔壁有个人,顿时朝着左右看去,只见左边一个牢房当中关押着一个胳膊腿尽被铁链捆着,双手被锁在夹板中,琵琶骨被铁链锁着墙上的白发老人。只见其头发如鸡窝蓬松,散落脸颊,看不清真面目,只是一动不动的坐在那儿,犹如入定的老僧一般纹丝不动。而在看其他的牢笼,则是空空如也,附近唯有自己、张峰和那个老人。徐央朝着张峰说道:“我现在也还俗成为普通人一个,也不再叫‘徐聿央’了。我被门派的掌门废掉法门之后,只能够成为一个算命的道人,四处流浪,替人算命消灾。对了,你加入的那个邪教叫什么名字?”   张峰听到对方终于肯跟自己说话了,坐在地上,说道:“你离开门派有一年之久了,又天南海北的流浪,想必你也听说过一个‘圣莲教’的组织吧!我虽然在门派当中不是你的对手,也没有你的诡计多,跟从我的人也不多,但是我在这个组织当中可是一个响当当的人物呀!手下管理着二百余人哩,你没有想到吧!”   徐央正要朝着对方说话的时候,明显的感觉到张峰在说起“圣莲教”三字的时候,旁边那个老人动弹了一下,而后又进入了不动的状态,好似刚才是个幻觉的一般。就在徐央准备说话的时候,忽然听到远处传来阵阵的脚步声,一看,只见前方渐渐的走来一个狱吏,手中端着一个盘子,正朝着自己这边而来。   本来还很嘈杂的牢房,因为有了这个端盘的狱吏出现,顿时寂静一片,并一一将目光锁定在狱吏的踪迹上,直至将目光都投在了徐央这儿。徐央看到狱吏走到自己的牢房门口,然后将手中的盘子放在地上,叹口气,就转身就离开了。反观其余的人,则是都朝着自己这边看来,有的只是眼馋一下盘中的美食,连忙叹息一声,又将目光收回去了,接着开始一番嘈杂声响起。徐央朝着地上的盘子看去,只见盘子之中是一只烧鸡,又有一碟牛肉,又有一酒壶,且在此时,自己的肚子也跟着“咕噜噜”的叫唤起来。   张峰想到自己刚吃过饭,怎么又来送饭了,当看到徐央的牢笼门口是佳肴之时,大惊。徐央看到美食在面前,暗道:“早知道在地牢当中的待遇是这么的好,我就应该想办法早早的进来才是,真是后悔呀!”想之时,连忙朝着那美食走去。   就在徐央刚要伸手抓起烧鸡之时,一声大喝从对面传来。徐央不解的朝着对面的张峰看去,还以为对方也想吃,问道:“你难道也想吃不成?我可告诉你:这是给我的,根本就没有你的份,你就老实的在那儿眼馋吧!”说毕,一手抓起烧鸡,就要往嘴中塞。   “慢着!这是断头餐。”张峰急切的喊道。   徐央正要张嘴啃向烧鸡之时,听到对方说是“断头餐”,一片的茫然,不解的问道:“什么是断头餐?”   “虽然我们在门派当中话不投机,又各有偏见,但是看着你就要从我面前死去了,我岂还敢有所隐瞒。实话告诉你:这‘断头餐’就是囚犯要死之前,最后的一顿佳肴,然后就要上刑场了。”张峰说完,恋恋不舍的朝着面前的佳肴看一眼,狠狠的咽下口水。   徐央听到对方解释完,连忙将手中的烧鸡仍在了盘子当中,嘀咕道:“我还没有被知府审理,怎么就要送我去死呀!”看着眼前的佳肴,又沮丧,又饥饿,当看到张峰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美食看,口水都要流出来了,思忖道:“我是被孙把总用蛊惑世人,传播邪教歪理陷害进入牢狱之中的;而张峰才是正儿八经的邪教,都被关押在大牢当中两个月之久了,都不曾死去,难道我刚被关进大牢之中就要死去不成?我好不甘心呀!我还青春年少,还没有活够,还没有娶妻生子、传宗接代,还有长远的日子没有过够,我不想死去呀!”说毕,站起身,朝着困住自己的铁栏杆一顿的猛砸,但却丝毫没有反应;又再牢笼之中四处寻找可以溜走的地方。   “别砸那儿铁栏杆了,是没有用的。我的手段是什么样,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都拿这个铁栏杆无可奈何,你怎么能够砸开铁栏杆呢?你也别再找了。要是能够逃走,我早就逃之夭夭了,又岂会在这儿等死不成?”张峰一边看着眼前的美食,一边看着徐央好似无头苍蝇一般在牢笼之中乱转悠,就猜测出对方要做什么了。   徐央看到关押自己的牢笼固若金汤,而自己真的就成为了鸟笼中的鸟儿一般,任人宰割了,不禁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万份的追悔莫及,后悔自己当初逃走之时,为什么不在腿上多贴几张奔云符,这样岂会落在牢笼之中。   张峰看到徐央拉拢着脑袋坐在那儿不动弹,也能猜测出,若是换做自己也一定会像对方一般发疯不可。张峰看到对方不动弹,满脸的沮丧,冷嘲热讽道:“虽然我跟你在门派当中打架斗殴,而你却是因此被废了修行多年的道行,被赶出了门派,流落四方,靠算命为生。不成想,你现在生命走到了尽头,真是活该呀!若是你死了,而我要是成功的逃离这个牢笼,我一定在每年的今天为你烧纸钱儿,而你也千万不要变成鬼来找我呀!”   徐央看到对方幸灾乐祸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厉声喊道:“要是让我出去,看我不打死你这个臭嘴烂舌的家伙。我就奇了怪了,当初我们在门派打架斗殴,为何只有我一个人被废了道行,被赶出门派了;而你却是平安无事,难道你贿赂掌门了不成?”   “你提那个老不死的做什么?要说贿赂也不算是贿赂,我不过是抓住了对方一个小把柄罢了,而对方则是不敢把我赶出门派,目的就是防止我出去乱说而已。你想不想知道我抓住掌门什么把柄了?”张峰说道。   徐央听到对方称呼掌门为“老不死”的,正要呵叱对方逆徒之时,想到自己还朝不保夕,又有什么资格说人家,问道:“什么把柄呀?”   “你是不是要咒骂我‘逆徒’之类的话?实话跟你说:我们五云观自从被官兵剿灭之后,朝廷为了避免死灰复燃,掌门和那些个老家伙们一一被朝廷一个手段通天的人物杀害了。所以我才敢堂而皇之的说这些老不死的,谁让他们在门派之时总是看我不顺眼,处处的排挤、打压我。看在你将要死去了,我说给你也无妨,省得你成为一个糊涂鬼。数年前,我下山历练之时,从一伙强盗手中搭救出了一个妇人,对方竟然告诉我是掌门的妻子。先开始我只当作是玩笑,并没有放在心上,但是对方将掌门各个特征和脾气秉性一一道出后,我才恍然大悟。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掌门也得知我搭救了那位妇人,并要挟我若是敢四处乱说,就让我生不如死,故而我才隐瞒至今。而你,则是知道这个秘密的第二个人。不对,还有你旁边那个老家伙也知道。现今在世上,也唯有我们三人知道这件事情了。而你们两个生死未知,而我则可以逃出生天了。”张峰说道。   徐央想到掌门居然还有这个小秘密,真是藏得够深的呀,但是谁没有个七情六欲?谁没有个小秘密之类的东西?徐央想到掌门平时在门派当中虽然对自己苛刻严厉一些,但也是对自己有过恻隐之心,并对自己也不薄,也十分的看中自己。若不是自己跟对方因为一件小事而打架斗殴,也不至于落得流浪的下场。想到门规:若是打架斗殴,定会被打碎全身的经脉,永生永世都甭想再习武修道;而自己只是被打碎了若干的经脉,虽然无法恢复当年的雄姿,但这已经是掌门法外开恩了。   “徐央,你是不是还在怀念掌门对你的好呀?你想不想知道杀死掌门和长老们的那个凶手是谁呀?”张峰问道。    正文 第八章 骗食   徐央听到张峰向自己抛出这个诱人的话题,不由的问道:“谁啊?”   “想知道呀?等下辈子喽!哈哈。。。。。。”张峰嘲笑道。   徐央听到对方耍自己,顿时火冒三丈,气得抓耳挠腮,暴跳如雷,“咚咚”朝着铁栏杆乱踢乱打;当看到对方朝着自己做着鬼脸,越加的恼羞成怒,从地上抓起一把乱草,猛地朝着对方扔了过去。但是乱草轻轻如毛发,只是在铁栏杆外面飞扬了一圈,而后又四散开来,散落在栏杆的外面。   张峰看到对方暴跳如雷、咬牙切齿的生气样子,越加的得意狂笑,脸上笑成了一朵花,还时不时的朝着对方做着各种各样的鬼脸,挑逗着对方,使其越加的狂躁连连。就在俩人剑拔弩张之时,忽然听到远处传来一声大喝声:“吵什么吵?再吵,就甭想吃饭了。”   张峰一听到“吃饭”两字,算了算时辰,也知道晚饭开始了,顿时狠狠的朝着徐央瞪了一眼,不再挑逗对方,生怕没有自己的饭吃。虽然牢房阴暗而环境恶劣,但是牢房的房顶则是显现着一个个大窟窿小眼,依稀可以辨别外面是什么时辰。徐央听到那大喝声,就判断出是那个牢头所发出的。   徐央看到张峰老老实实的坐在自己的牢房当中,又朝着自己挤眉瞪眼的,顿时火冒三丈,气不打一处来。徐央在牢房当中找寻遍,都没有找到可以用来攻击的东西;扣了扣墙壁,则是固若金汤,抠不下一个石子出来。就在徐央万分沮丧的之时,对面的张峰好似也猜测出对方要做什么了,越加的冷笑连连。   徐央看到张峰朝着自己冷笑,大怒,猛然看到牢笼外面地上的那只烧鸡、牛肉和酒壶,而自己此时也饥肠辘辘了,想了想,抓起那个烧鸡就朝着对方的脑门扔去。张峰只是看到对方迅速的跑到美餐那儿,还没有反应过来,顿时一只烧鸡就朝着自己的脑门飞了过来,暗道“不好”之时,脑门顿时一疼,身体也差点栽倒在地。   徐央自然知道自己的那只烧鸡不可能将其造成致命伤,不过就是为自己出出气罢了。张峰看到对方将烧鸡朝着自己打来,大怒,又看到对方反倒朝着自己嘲笑起来,还时不时的朝着自己也做着鬼脸,气得暴跳如雷,伸手抓起那烧鸡,正要也朝着对方扔来之时,“咕噜噜”的声音在肚子中乱响,好似是阻止自己不要这么做一般。   张峰看到肚子抗议,也舍不得将手中的烧鸡再扔给徐央,顿时翻来覆去的察看烧鸡,看有没有被下毒。张峰越看手中的烧鸡,肚子越“咕噜噜”的大叫,口水都不由自主的流淌而出,正要张嘴咬之时,又权衡了一番利害关系,只是轻轻的伸着舌头舔舔,吧唧吧唧嘴,除了有一丁点儿酸之外,也没有什么不同了。张峰脑海之中回想着各种毒药是什么味道,但是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出一种毒药是酸味的。张峰喃喃自语道:“既然没有一种毒药是酸味的,那就代表着这只烧鸡没有被下毒,可以放心的食用了。”   徐央看到对方本来要朝着自己扔来烧鸡之时,反倒又将烧鸡捧在手中,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看,口水乱流,活脱脱一个饿死鬼投胎,还时不时的朝着烧鸡舔一舔,品味着什么滋味似的。正当徐央满心遗憾之时,顿时惊得张大了嘴巴,惊讶的看到对方先开始还朝着烧鸡小心谨慎的嘬两口,渐渐的就开始狼吞虎咽起来,三下五除二就将烧鸡吃个精光。   张峰确认烧鸡确实没有被下毒,又看到自己实在是饿的眼冒金星,肚子乱叫,再也顾不上那么的多,三两下就将这只烧鸡给报销了。张峰将烧鸡吃完之后,狠狠的打个饱嗝,双手抓着鸡架,意犹未尽的细细舔着上面一丝一毫的鸡肉,直至将整个鸡架都啃完为止。   “你是不是饿疯了呀?你多久没吃过饭了?”徐央膛目结舌的看着对方将烧鸡吞入腹中,不禁问道。   张峰听到徐央在那儿问话,顿时又将目光盯在了那酒壶和牛肉上,眼睛则是轱辘辘的转,寻思用什么激将法可以使得对方也将两个好吃的也给自己扔来。徐央看到对方打起了牛肉和酒壶的注意,顿时就将两事物拿回了牢房当中,藏在了自己的身后,又用乱草将其盖住,生怕自己一不留神也将其给扔了过去。   张峰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两个美食从自己的眼皮底下消失不见,又看到徐央提高警惕的看着自己,顿时就知道自己的计划暂告段落了。张峰仍然不死心,眼睛轱辘一转,计上心头,问道:“徐央,你若是肯将牛肉给我,我就告诉你谁是杀害掌门的凶手。”   “我才不会上你的当。你爱说不说。”徐央虽然嘴里是这么无所谓的说,但是心里仍然很想知道是谁将掌门杀死了。   张峰看到对方不想听,又看到对方舍不得那两个美食,狠狠的咽下口水,发现自己刚才吃了那个烧鸡有点口渴,而唯一一个解渴的东西正藏在徐央的身后。张峰用口水润下嗓子,不死心的说道:“虽然你现在成为了废人,但是你心里应该清楚:在门派之时,掌门虽然平时对你苛刻了一些,但也是为你好,所以你修行起来比我们这些师兄弟们都要快上许多。掌门把所有的宝贵资源都用在了你的身上,又对你寄予厚望,若是要废掉你的所有道行,按照门规:该将你打个半死也不是不可以的。掌门没有将你打死,还不是舍不得你这个人才呀!现在掌门死去了,而你只顾着享乐,却把掌门往日对你的好全都抛之脑后而不理了,真是不当人子啊!”   “你究竟要说什么?”徐央泪流满面的喊道。   张峰看到对方动了情,心里冷笑,装作伤心不已的说道:“其实杀害掌门的正是朝廷的一个国师。而那个国师。。。。。。”   “你怎么只说了一半?接着说呀?”徐央急切的问道。   张峰看到对方上钩了,心里乐开了花,朝着对方勾勾指头,指了指对方身后。徐央自然知道对方要什么,犹豫再三,顿时从身后将那碟牛肉取出,正要递给对方之时,对方连忙喊道:“将你的那一壶酒给我,我再给你讲。”   徐央看到对方要那壶酒,想了想,给对方也无所谓,于是将那壶酒扔给了对方。那壶酒是用一个小葫芦装起来的,只有巴掌大小。张峰伸手接过酒壶,打开盖子,深深的吸口气,叹道:“好酒啊!好久都没有闻过酒香了。”正要仰头喝之时,眼睛轱辘一转,只是用嘴咪了一小口,吧唧吧唧嘴,还只是有一丁点儿酸,没有毒药那种的味道。   徐央看到对方小心谨慎的样子,先尝了尝,而后仰头将葫芦里的酒一口喝完,狠狠的打个酒嗝,然后就双手交叉在脑后,倒地躺下,翘着二郎腿,一副悠闲自得的样子。徐央看到对方躺下了,连忙问道:“酒我也给你了,你怎么不再说呀?”   “徐央,你在门派的时候,不是挺诡计多端的吗?怎么一被门派赶出后,脑子都生锈了,都不管用了。难道你没有听说过: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的话?先不跟你说那么的多了,先让我好好的睡一觉,然后再跟你叙旧。你就老老实实的待在那儿,可别打扰我的美梦啊?”张峰说完,将手中的酒壶扔给了徐央牢房,狠狠的伸个懒腰,闭目打着瞌睡起来。   徐央看到自己又被对方当猴耍了,气不打一处来,从地上抓起一把乱草,又胡乱的朝着对方扔了过去。自然,这乱草并没有达到徐央的要求打中对方。徐央气不打一处来,从身后拿出那碟牛肉,正要砸对方之时,想了想,无疑于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再回了。徐央看了看面前的这碟牛肉,肚子从而传来“咕噜噜”的乱响,正要也抓起吃之时,顿时那碟牛头从自己的面前凭空消失了。   就在徐央看到牛肉凭空消失之时,连忙在乱草之中翻找踪迹,但是找遍各个角落都不曾寻到。就在徐央急的团团乱转之时,忽然从左边飞来一个盘子,那盘子滴溜溜的在地上转个圈,又静悄悄的躺在了地上不再动弹了。那盘子是个木盘,正是刚才用来盛牛肉的那个盘子,只是此时的盘子空空如也,一个毛都不曾存在。   徐央朝着左边那个牢笼看去,只听得那个头发乱糟糟的老头在咂着嘴巴,时不时的舔舔自己被夹板固定的指头。原来,徐央刚才坐着的地方正是紧挨左边牢房的地方,而那个老头眼疾手快,瞬间就将徐央眼皮底下的牛肉盗走了,可谓是迅雷掩耳。   徐央看到老头在舔自己的指头,不用想就知道牛肉是被对方偷吃了。徐央看到那个老头消瘦精干,凌乱的银发遮盖着面孔,白胡须垂在胸口,身上穿着的囚衣已经分不清是黑是白了,双手和脖子则是被卡在一个用精铁做成的夹板中。徐央看到那个夹板好似一个小桌子一般,有四寸厚,顿时就判断出这个夹板少说也有两百斤重,真是不明白对方是怎么抗的起的,喊道:“前辈,你怎么把我的牛肉给偷吃了呀?”   那老头好似没有听到徐央的问话,只是悠悠的站起身,缓慢的朝着墙角走去,背对着墙,然后双腿互相的摩挲着,渐渐的就露出屁股出来,而后大小便起出。解决完,才又返回到刚才的地方闭目养神了。   徐央看到对方好似没有听到自己的问话,而对方在起身的一刻,猛然又看到对方双足也被一块铁夹板固定着,那夹板跟上面的夹板比较起来简直厚上了十倍,重量可想而知。徐央不明白这个老头是怎么撑的重如此重的铁板,也顿时就判断出对方不俗,又接连的喊了几声,而对方则是置之不理。徐央自言自语道:“难道是聋子不成?只是可怜了我的美食,都被这两个家伙给偷吃了,真是气死我了。”   徐央将酒壶捡起,倒了倒,一滴水顿时显现出来,连忙张嘴接住,吧唧一下嘴儿,连个酒味都不曾尝出来,不知道是酒,还是张峰的口水。又看着空空如也的盘子,上面连个油星都不曾出现,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狠狠的将盘子摔在了面前。“乓”的一声,顿时那盘子四分五裂。   “吵死了,你倒地让不让人睡觉了?”张峰喊道。   徐央听到对方被盘子摔碎的声音惊醒过来,顿时扑到铁栏杆上,喊道:“你这个该死的家伙,骗取了我的美食,还敢在这儿大呼小叫的。”   张峰看到对方暴跳如雷的样子,得意的大笑,正要侮辱对方一番的时候,顿时就听到远处传来阵阵的嘈杂声音,朝着地牢的门口看去,只见一个狱吏左手提一个木桶,右手执一个水瓢,正接连给伸出碗的囚犯盛饭。徐央也看到那个狱吏在一一给囚犯盛饭,没过多久就来到了自己这儿,先是朝着自己张望一番,然后目光盯在了酒壶和光着的盘子上,顿时眉开眼笑,拍手叫好。   那狱吏走到张峰那儿,在张峰的碗中盛满饭,又在左边老头碗中盛满饭,提着木桶,就三步并作两步离开了。徐央在看到狱吏来到自己的面前,当看到两个空着的酒壶和盘子之时,不解对方为何会眉开眼笑?徐央看到那狱吏不给自己盛饭,只是给周边的囚犯盛饭了,猜测出是自己先前就享用了美食,根本就没有必要再吃了。   徐央很想知道牢房中囚犯的待遇是不是跟自己一样的丰盛,顿时伸长脖子朝着对面的张峰碗中看去,不看还好,一看顿时吓了一跳;又伸长脖子朝着左边老头的碗中看去,只见对方碗中的食物跟张峰的一模一样。   “看什么看?你明天就要上断头台了,想想自己还有什么遗言没有?有的话,我倒是可以考虑要不要洗耳恭听。”张峰看到徐央朝着自己碗中看来,讽刺道。    正文 第九章 诡计失算   徐央只见张峰和左边那个老头碗中的食物是清清淡淡的水,上面泛着星点的绿叶儿,连个油星都不曾看到。就在徐央以为这是开饭前的汤之时,只见俩人嘴中传来了“吸溜溜”的喝汤声音,三两下就将碗中的汤给喝完了,而后周边接连起伏的响起“吸溜溜”的喝汤声音。   徐央看到俩人将碗中的汤喝完,然后将碗搁置在牢笼的外面,要么倒头就睡,要么就是盘手盘脚的闭目养神了。徐央等待了一炷香的时辰,依旧没有看到有人再次的来过了。众囚犯所喝的这碗汤,正是一天只有两次的饭,至于能不能够填饱肚子,那就看个人的造化了。肚子小的的,兴许够喝;个子高大的,只怕就只有挨饿的份了。   就在徐央肚子“咕噜噜”乱响,忍饥挨饿的时候,忽然看到对面的张峰一轱辘翻起身,握着肚子直叫唤,在牢笼之中又蹦来蹦去的。徐央正疑惑怎么回事的时候,就看到对方连忙跑到墙角,脱下裤子,蹲地上,然后就听到“稀里哗啦”的一阵乱响,好似要将肚中所有的东西尽数排泄出来一般。   张峰蹲在地上好长一段时间后,好似将肚中的东西都排泄出来了,十分的舒畅,顿时咬着牙,艰难的站起身,磨磨蹭蹭的回到原位,倒头就睡。徐央看到对方鼾声响起,而自己则是饥肠辘辘的,根本就没有一丝的睡意。   而就在张峰刚排泄一通后,徐央听到鞭炮齐鸣的声音响起,还以为自己的肚子又开始抗议了,正拍打肚子的时候,听到那声音不是从自己的肚中传来,而是从左边传来,连忙朝着左边看去。徐央只见左边那个老头也是一轱辘翻起身,连忙跑到墙角,也是一声声“稀里哗啦”的乱响,一顿的排泄。   徐央看到那个老头在地上至少蹲有半柱香的时辰,才摇摇晃晃,晃悠悠的站起身,回到原地,盘手盘脚的闭目养神了。徐央看到俩人接连都拉肚子,寻思两人都喝了那碗汤,总不成是汤不干净吧?   “气死我了,怎么又来了?”张峰嘀嘀咕咕的喊道。   徐央听到张峰在那儿嚎叫,一看,只见对方又一轱辘翻起身,又跑到墙角,一顿的排泄。而对方蹲的地方正好有一线月光照耀脸上,依稀可以看到对方脸色有点儿惨白,好似生了一场大病未愈一般。就在张峰艰难的站起身,磨磨蹭蹭回到原位的时候,左边的那个老头顿时又钻向角落,也是一顿的排泄。   徐央看到俩人好似是在相互比赛拉肚子一般,“噗嗤”笑出声来,笑容满面。徐央看到俩人都相继在拉肚子,而自己自从来到牢房中后,根本就没有吃过一定点儿东西;要说吃了什么,唯有那滴酒。徐央疑惑囚犯们是不是都在拉肚子,伸长脖子朝着远处望去,在借助房顶星星点点的月光指引下,才看清囚犯们都在鼾声大睡,只是时不时的有几个人嚎叫喊冤声和哭泣声响起。   那老头拉完肚子坐定,没过多久,张峰又翻起身跑去拉肚子了,还不待张峰起身回到原位,那老头也跑去拉肚子了。俩人就这样互相折腾了半宿,直至俩人再也没有一丝力气去墙角拉肚子了,而是都相继的侧卧倒地,“哼哼唧唧”的叫唤;所拉的事物,自然都在裤子当中了。   徐央看到囚犯当中只有俩人在拉肚子,用脚趾头都能够猜测而出是因为吃了自己的烧鸡、牛肉和酒所致。徐央都能够猜测而出,张峰和那个老头自然也猜测出个所以然来了,于是乎,两者都将目光锁定在徐央的身体上,好似是要将对方杀死一般。只是两者现在已经脱水乏力,根本就没有一丝力气能够说出话,只能够用双眼瞪着徐央,希望自己的遭遇也降落到对方身上最好不过了。   就在徐央握着嘴嘲笑俩人之时,忽然听到牢房门口传来阵阵的脚步声,眯着眼睛看去,只见五六名狱吏手执着棍棒,朝着自己这边而来。   就在狱吏等人朝着徐央这边走之时,有几个囚犯伸手扯住对方的衣服,哀嚎连连,称自己是冤枉的,求牢头为自己申冤等云云。狱吏等人看到囚犯扯着自己的衣服,顿时挥舞着手中的棍棒,朝着那些囚犯手臂一顿的猛打。那些申冤的囚犯被狱吏一顿猛打之后,哀嚎四起,缩在角落,只是哭泣,再也不敢上前扯着对方的衣服了。   狱吏就这样一路打着囚犯,朝着徐央这儿走来。就在牢头等人嬉皮笑脸朝着徐央走来之时,忽然牢头的身体一顿,而后哭泣声传来:“官爷,在下平时连只鸡都不敢杀,真的没有将我的妻子杀死呀!还请官爷为小民做主,替小民申冤啊!”   “你没有杀你是妻子,难道是我们杀的不成?你说你这个该死的倒霉秀才,不好好的善对你家娘子,为何要将其杀死哩?你没有杀人,那为什么会被关在牢笼之中?案子已经审理过了,已经成为铁板钉钉,成为了事实,已经结案了。你就等着秋后人头落地吧!我看在你是秀才的面子上,不想动手打你,你就乖乖的松手,否则休怪我不客气啊!”牢头说道。   秀才依旧拉着对方的衣服,哭泣喊道:“官爷,在下与娘子十分的恩爱,平时也没有冲突过,岂会干出禽兽所做的事情?还请官爷为小民申冤。”   “真是啰嗦死了,给我打。”牢头发话。   狱吏听到牢头发话了,顿时棍棒相交,一棍棍的落在了秀才的手臂之上,顿时秀才张嘴哭喊,声音好似杀猪一般,惊醒了所有的囚犯。秀才在哭喊之时,连连朝着后面退缩,直至退缩到牢墙,才缩成一团,双手垂落着,低头呜咽着。   牢头冷哼了一声,度着方步,又快速的朝着徐央这儿而来。狱吏等人则是狠狠的朝着秀才瞪了一眼,而有的则是叹口气,跟着来至关押徐央的牢房。   牢头等人来至徐央的牢房门口,眯着眼睛,仔细的朝着各个角落张望,好似是在寻找什么似的。徐央看到狱吏等人只是朝着自己看了两眼,除了惊讶之外,连忙又朝着各个角落寻找什么,顿时就猜测出来是在寻找自己的金豆子。原来,狱吏等人在送给徐央的食物当中加了泻药,目的就是让其拉肚子,好将肚中藏着的金豆子一并排泄出来。不成想,送给徐央的食物,尽数被张峰和左边那个老头吃了,从而导致俩人在不停的拉肚子,而徐央则是躲过了一劫。再说,徐央压根就没有将钱财藏在肚中,这不过是狱吏等人贪得无厌,不肯相信对方所说的罢了。   狱吏等人在对方的牢房当中寻找遍,始终都不曾寻到期盼已久的亮点,一个个恼羞成怒的看着嬉皮笑脸的徐央,火冒三丈。牢头用手中的皮鞭指着徐央,喊道:“小兔崽子,你将佳肴吃了,为什么没有泻肚子?”   “哦,原来你们送给我的食物当中有泻药啊!真是歹毒,真是无恶不作呀!为了得到我的钱财,而不顾我的性命,真是该死的一群走狗啊!”徐央惊讶的说道。徐央好似是才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一般,其实早就猜测出来了。   狱吏等人看到徐央生龙活虎,像是没有什么事一样,根本就不是那种拉完肚子,就萎靡不振的样子。当狱吏等人看到酒壶倒在地上,盘子干干净净的,又朝着四周张望,也没有看到一丝蛛丝马迹。牢头喃喃自语道:“东西明明被吃了,为什么对方没有拉肚子呀?”说毕,又朝着身后一个狱吏用怀疑的眼神看去。   那狱吏看到牢头朝着自己看来,连忙说道:“头儿,你是知道我的为人的。我虽然平时贪点小便宜,但是在大事面前,我可不敢马虎一点啊!我可是按照你说的去办的呀!我们都知道这个小子身上有钱财,也知道事关重大,我自然不敢克扣半点,都将买来的泻药全都加入其中了呀!”   “什么?你都将买来的泻药加入其中了,这岂不是要他的命不成。”牢头惊讶的喊道。   “原来你们都是蛇鼠一窝啊!道爷自有神灵庇佑,自然不畏惧你们这点油盐酱醋了。”徐央朝着狱吏嘲笑道。   牢头看到徐央依旧像没事一般,很是怀疑泻药是否管用,但是想到从前自己所下的泻药都从未失误过,都是在这个时辰起作用的呀?难道对方真有神灵庇佑不成?若药是真的,也不管对方是否真有神灵庇佑,凡是吃到泻药必定将肚中所有的东西排泄而出,拉肚子到天明不可。现今看到徐央安然无恙,除非对方根本就没有将泻药吃人肚中;既然对方没有将泻药吃了,而周围也没有食物影子的存在,除非这些食物被别人给吃了。   就在牢头想到此处之时,顿时耳边传来一声惊呼声:“头儿,你看那儿。”   牢头听到身后的狱吏喊话,猛地一惊,连忙顺着对方指着的方向看去,只见关押张峰牢笼的各个角落当中散落着大大小小的污秽物;而张峰本人则是“哼哼唧唧”的躺在地上,一身沾满污秽不堪入目的东西,手足又无力的比划着什么。   “头儿,你看那个老不死的。”另一个狱吏喊道。   牢头顺着那狱吏所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关押徐央左边那个老头也是奄奄一息的躺在地上,浑身也沾满污秽,嘴中“哼哼唧唧”的,好似生命就在顷刻之间一般。众狱吏看到俩人都是这般的尊容,也明白个所以然来,大怒,咬牙切齿的看着徐央,厉声喊道:“该死的小鬼,竟然敢耍我们。你是怎么发现我们送的食物当中有泻药的?快说。”众人不解,自己所选购的泻药乃是无色无味的,只是除了有一丁点儿酸之外,岂会就这么容易被人给识破了,除非这个人很了解这个泻药。   徐央看到狱吏异口同声的喊话,又看到众人疑惑的样子,冷哼一声,冷笑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们这些差役们,怎么说都算是朝廷的官兵,居然草菅人命,拿人的性命当作儿戏,早晚会受到报应的。”   “报应?什么是报应?在我们的字眼当中压根就没有‘报应’两字。你不要以为你没有吃我们下的泻药就可以万事大吉了,我告诉你:你错了,你大错特错了。你要是乖乖的将泻药吃掉,或许还能够活几天;但是你现今惹毛我了,你必死不可。”牢头厉声喊道。   徐央想到自己就算将先前那些美食给吃了,难道自己真的可以保证平安无事吗?徐央看到张峰和那个老头在吃掉泻药都成为了这个样子,这还是俩人平半分食的,若是都让自己一人给吃的话,保不定自己就会在污秽之中而死,根本就活不到第二天。徐央盘手盘脚的坐在牢中,说道:“我就在牢中,你们能够拿我怎么样?”说之时,想着应对的策略。   “鸭子到死,嘴始终是又臭又硬的。死到临头了,居然还不向我们跪下求饶,胆敢放肆撒野,真是岂有此理。”牢头呵叱道。   徐央看到狱吏们动了杀心,顿时提高警惕,看对方究竟要做什么,说道:“谁死到临头,还有未可知。”   “头儿,这个小子太狂妄了,我们要不要现在就将其做了?”一个狱吏说之时,用手在脖子上划一下。   牢头看到徐央有恃无恐的端坐在那儿朝着自己咬牙切齿的看着,冷哼一声,压低声音说道:“他现在手足皆被我等用铁锁锁着,将其杀了也无所谓。”   “头儿,我们将这个家伙杀死了,明儿要是知府来传对方审讯怎么办?我们拿什么来交差啊?”一个狱吏急切的问道。   牢头想都不用想,小声说道:“我听绿营兵说:这个犯人都没有跟知府大人见面,而知府大人怎么会知道对方的长相。我们在大牢之中选一个跟对方相似的人顶替,然后给那犯人一些好处,然后让其按照我们说的顶罪就是了。当这犯人又重新的回到牢房当中,我们再将其灭口,就神不知鬼不觉了。”    正文 第十章 劫狱   徐央听到对方要将自己杀死,然后再找一个替死鬼来代替自己,并且还要将这个替死鬼给杀人灭口,可谓是轻车熟路,经常都干这样的勾当,熟练的手到擒来。狱吏们听到牢头说出了这个计谋,一个个嬉皮笑脸的看着徐央,好似是在看一个垂死挣扎的待宰羔羊一般。   牢头看了看关押徐央周围唯有张峰和左边那个老头,脸上笑成了花,冷笑道:“我们只所以将你关押在这个角落当中,无非就是想神不知鬼不觉的将你打死,然后再在你体内搜刮出藏着的金银。你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也不管你说有还是没有,反正你的死期已经到来,你是自己磕墙撞死,还是等我们动手呀?”   “真是草菅人命也说的这么理直气壮,正义凛然啊!原来从我来到牢房之时,你们就已经开始算计我了呀!我实话告诉你们:想杀死我的人多了去了,但是从来都只有我打别人的主意,还不曾有人敢打我的歪脑筋;而想杀死我的人,时至今日,还不曾生出来。我倒是要权你们趁早跪下磕头赔不是,省的我一会儿出去,让你们体会一下什么是生不如死的下场。”徐央看到狱吏们包围住关押自己的牢房,有恃无恐的说道。   狱吏们看到对方依旧有恃无恐的坐在那儿,并威胁连连,除了瞬间膛目结舌之外,顿时又仰头哈哈的大笑起来。狱吏们看到对方就要死去了,以为是得了失心疯,故意在那儿装腔作势,殊死挣扎。牢头冷笑道:“将死之人,其言也哀。你这个不知死活的家伙都死到临头了,居然还敢卖弄威风。看来你是不想自己撞死了,那么我们就替你送路好了。你小子记住:下辈子千万不要跟官府做对,要老老实实的夹着尾巴做人,方能够平安无事一生。小的们,动手!”   狱吏们听到牢头发话了,站在关押徐央的牢笼外面,绰起手中的棍棒就朝着徐央一顿的乱打。徐央看到狱吏们真的要将自己非要打死不可,又看到棍棒齐发,顿时身体在牢笼之中四处的躲避,翻着跟头,四处的游走躲避连连。但是徐央手足皆被锁链锁着,给躲避带来了不便,故而身体各个部位时不时的被乱棍打中了几下。好在徐央身体硬朗,又没有打中致命地方,唯有像无头苍蝇一般,四处的躲避着棍棒的呼啸。   徐央看到狱吏们今天不将自己打死是不会罢休了,在看到一个棍子打在自己的身侧,顿时飞起一腿,一下子就将这个棍子从中间打折;又接连飞腿,将四周的棍棒尽数打折。徐央从牢笼之中拿起一个短棍,双手执握,纵身朝着狱吏们扑来。   狱吏们看到对方将自己的棍棒打折,又看到对方执棍扑来,顿时一窝蜂的朝着后面直退,但是紧跟着就看到对方将手中的短棍朝着自己又抛了过来,正好打中一个手足无措的狱吏头上,使得这个狱吏头破血流,但却没有伤及到性命。牢头看到徐央胆敢反抗,气得火冒三丈,顿时从腰间拔出一个腰刀,飞身朝着牢笼中的徐央挥来。众狱吏看到头儿火冒三丈,挥刀朝着犯人扑去,顿时各执腰刀,蜂拥朝着牢众关押的徐央扑来。   徐央看到狱吏们执刀扑来,顿时朝着牢笼的后面退,直至退至墙边。而狱吏们则是挥舞着腰刀,在牢笼之中挥舞着,却是勾不到对方一丝一毫,越加的恼羞成怒起来。由于关押徐央的牢笼十分的狭小,唯有棍棒才能够勾到各个角落,但是刀剑则是断了一截,根本就无法勾到全方位。   狱吏们看到徐央缩在墙角,而自己的腰刀根本就勾不着对方,一个个气得咬牙切齿。牢头看到徐央朝着自己挤眉瞪眼的,大喝一声,抓住身边一个狱吏,喊道:“你进去,将这个小子宰了。”   “头儿,这,这使不得呀!”那狱吏急忙的喊道。   牢头看到对方不进去,大怒,拉扯着对方的衣领,厉声喊道:“这小子已经成为了瓮中之鳖,手足又被锁着的,可以任由我们来宰割。少啰嗦,进不进去?再不进去,我连你也一起收拾了。”   徐央看到狱吏要进牢中杀自己,心中冷笑,这岂不是自寻死路不成。那狱吏看到牢头杀红了眼,又知道对方从不会开玩笑,战兢兢从腰中拿出钥匙,钥匙插在锁中,正待要打开之时,忽然身侧传来一声惨叫,猛地回头一看,只见一个狱吏胸口插着一柄剑,而对方的胸口正喷涌出红泉,身体一软,一头栽倒在血泊当中,抽搐两下,再也不动弹了。   这声惨叫,从而也引起了其他狱吏的注意,顿时朝着远处看去,只见有三名黑衣人手执刀剑而来;而其中一个黑衣人双手空空,由此猜测出是其杀死了那个狱吏。众狱吏看到有黑衣人闯入了地牢,一个可怕的念头涌上心头,那就是“劫狱的人”。而这三名黑衣人所站的门口,则是躺着两名倒在血泊中的狱吏,看来已经身亡了。   就在众人看到劫狱的黑衣人突然出现在地牢当中时,四周关押的囚犯也被这突然出现的黑衣人惊醒,顿时鼓掌喝彩,嘈杂声沸腾,请求将自己救出。牢头看到黑衣人是三个人,而自己这边却还有六个人,才重重的松口气,也不再理会徐央,大声喊道:“给我杀。”声音刚落,狱吏们执着腰刀,就朝着三名黑衣人冲了过来。   原来,这伙黑衣人看到狱吏们都站在徐央和张峰的牢笼那儿,执刀图谋不轨,以为狱吏们是要趁黑夜杀死张峰,又看到一个狱吏距离张峰最近,故而才飞剑将其斩杀了,不成想却是为徐央帮了忙。黑衣人看到地牢当中的狱吏还存活六人,并不逃走,而是奋勇朝着狱吏们冲了过来。那两个手执刀剑的黑衣人冲在最前方,双手空空如也的黑衣人冲在最后,瞬间就跟狱吏们打到了一起。   徐央本来还想着等那个开锁的狱吏进到牢房之中如何的收拾对方之时,不成想一个狱吏已经事先倒在了血泊当中,而后就看到三名黑衣人忽然出现在牢房之中,用手指头都能够猜测出来是来劫狱的了。徐央眯着眼睛看去,只见狱吏们和黑衣人瞬间战斗到了一起,刀光剑影在地牢当中飞舞,而周边的囚犯们则是一个个鼓掌喝彩,唯恐打得不热闹,不激烈似的。   地上躺着的张峰看到黑衣人是来救自己而来了,心里乐开了花,想要张嘴呼喊之时,自己那还有力气叫出声,只能够眼巴巴的看着黑衣人跟狱吏们打在了一起。只见黑衣人虽然在人数上少于狱吏们,但是各个身手矫健,行动敏捷,只打得狱吏们连连的后退,还时不时的有两个狱吏躺在血泊当中。而狱吏们历来是欺负手无缚鸡之力的人还是绰绰有余的,若是遇见这伙黑衣人则是只有挨打的份了。   不到半柱香的时辰,这些个狱吏一个个倒在血泊当中,唯有那牢头还在苦苦的支撑,但是双手难敌六手,渐渐的就落得下风。牢头看到自己的手下一个个的倒在血泊当中,而自己眼看也就体力不支了,一边挥舞着手中的腰刀,一边厉声问道:“你们是什么人?胆敢放肆造反来劫狱,难道真是不怕死吗?”   “官兵欺压百姓,让我们没有了生路;官逼民反,我们不造反也是死,造反也是死,倒不如豁出去了,或许还有一线的生机。我们不是他人,正是圣莲教的信徒。”那个赤手空拳的黑衣人喊道。   牢头听见对方乃是圣莲教的信徒,大惊失色,一边挥舞着腰刀,一边喊道:“你们这些个作乱犯上的邪教异徒,朝廷早晚会将你们尽数剿灭的。”   “都死到临头了,还敢为腐败的朝廷说话。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也该为黎民百姓磕头赎罪,唯有将你杀死了,放能够还世间一个朗朗乾坤。”那个赤手空拳的人说道。说毕,一头躲过牢头飞来的一刀,蹲下身,一拳朝着牢头的腹部击去。   那牢头看到这个黑衣人好似是三人中的头儿,于是刀刀不离对方左右,趁着对方说话分心之时,挥刀朝着对方的头颅砍去,不成想却是落得一空,而后腹部传来肝肠寸断的剧痛,顿时胆汁喷口而出,身体缩成了虾米状跪在地上。那牢头正忍受前所未有的剧痛之时,忽然一道寒光划来,而后脖子传来一疼,天旋地转,顿时就看到地面跪着一具没有头颅的身体,并且那尸体脖子处正喷涌出汩汩的血泉,染红了地面,使得地面好似铺上了红地毯一般。   三名黑衣人三两下就将狱吏们尽数杀个殆尽,其间只花费不到一炷香的时辰,但是三名黑衣人也多少都受点皮外伤。三名黑人跑到关押张峰的牢笼门口,看着奄奄一息的对方,还以为对方是受到狱吏们的虐待所致,只后悔来迟一步。其中一名黑衣人挥舞着刀,顿时将张峰牢笼的锁砍断,走进一看,对方只是脱水所致,并无性命之忧。   张峰看到拯救自己的同伙而来了,有气无力的说道:“上次你来看望我,说好是昨天来救我的,怎么现在才来,害得我在这儿受了这多的苦。”   “张堂主,属下办事不利,还望恕罪。属下上次来看望你之时,你还不至于如此,为何现今就成了这般容貌?”那赤手空拳的黑衣人问道。   张峰只能够趴在地上,有气无力的说道:“这儿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先离开这儿,然后再详说。”   那黑衣人点了点头,正要扛起对方之时,猛然看到对方一身的污秽,恶臭不堪。那黑衣人看到张峰好似是从粪坑中爬出来的一般,心里咒骂连连,朝着外面放哨的一个黑衣人招招手,示意对方来扛张峰,而自己则是溜了出去。那黑衣人先开始不明所以,等将张峰抗在肩上后,才猛然醒悟,发现自己好似驮着一坨屎一般,恶心不已,奇臭无比。   那黑衣龇牙咧嘴,心中怨恨载道扛着张峰走出牢笼,正要扛着对方尽快逃之夭夭之时,耳边传来张峰的声音:“等等,我逃出生天,怎么也得给故人说声不是。”   徐央看到黑衣人成功将张峰救出了,正眼巴巴的看着黑衣人要将张峰带走之时,猛然看到对方回头朝着自己望了一眼,而后就停在了自己牢笼的外面。徐央不解对方要向自己说什么,但是一定猜测出来不是什么好话。   张峰趴在黑衣人的背部,面皮艰难的露出一丝冷笑,冷嘲热讽朝着徐央说道:“徐央,你看你关在牢笼之中多可怜呀!你若是现在肯向我跪下磕头,并向我说自己是一个乌龟忘扒蛋,是一个无耻之徒,奸诈的小人;发誓自己以后给我当牛做马,给我端屎盆子,给我当一个狗奴才。我倒是可以令我的手下也将你也放出来,让你重获新生。”   徐央看到对方有气无力的说完,又听到对方冷嘲热讽的,冷笑道:“你是不是拉肚子将脑袋拉坏掉了。你最好将我放出去,我就既往不咎,冰释前嫌;否则等我出去之日,一定让你好看。”   “都是将死之人了,竟敢还耍威风,真是岂有此理。我倒是要看看你怎么逃出生天?怎么让我好看?走,别跟这个将死之人浪费时间了。”张峰艰难的说完。   三名黑衣人本来以为张峰要令自己将对方也放出,不成想却是跟对方斗了一会儿嘴皮,不解俩人在地牢当中都有什么恩怨。而张峰自然不会将今晚的诸般遭遇告诉三人,不然一定会被三人当作笑话在圣莲教传播开来,而自己还不如死掉算了。   徐央看着四人渐行渐远,一会儿就消失在地牢当中,时不时的还将一些亡命之徒的囚犯放走,一起结伴离开。   徐央正万分沮丧之时,忽然嗅到一丝呛鼻的烟味弥漫开来,朝着地牢门口看去,只见滔天的火焰从门口开始朝着自己这边燃起来,而后惊恐的喊叫声在地牢之中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