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章 折磨她，是件令他快乐的事情 　　房间很大，也很黑，宋菲可以从微亮的窗外看到凄凉的夜色。 　　车子的引擎声熟悉的熄火在楼下的大门前，宋菲无力的合上了眼睛，秦莫回来了。 　　这个深深恨着她的男人—— 　　今晚又会去哪里，想到这个，宋菲本是平静的胸口开始加大了起伏的动作。 　　每个夜晚，秦莫就会回到公寓，二十分钟内就带着宋菲衣着鲜丽的出入各种会所，宋菲不喜欢，所以秦莫才乐此不疲的做着，只为了折磨她。 　　一开始的排斥换来的是更深处的恐惧，结果还是要顺从。 　　脚步声很快在门外响起，宋菲深吸一口气从床上坐起。 　　进来的管家手里像往常一样拿着昂贵的裙子，一言不发的将裙子半扔在床上就转身出门了。每天都在重复做一件事，想必她也是不耐烦了。 　　宋菲苦笑的将今晚的这件华丽的裙子拿起，真是可惜了这么美的裙子，没有出入在更好的场合，也没有穿在更合适的人身上。 　　只有十五分钟的时间，这是秦莫规定的，少一秒钟都不行，以他的时间为准。所以宋菲早早的就已经画好了妆，因为有了之前的教训，宋菲十分钟内就一定会出现在秦莫面前。 　　宋菲下楼的时候，秦莫坐在沙发上闭目想事，看上去又像是疲惫的模样。 　　宋菲的脚步声如愿的告诉了秦莫她已经收拾好了，秦莫像是被惊醒般，迅速的起身皱了皱眉头。 　　“走。”秦莫只开口说了一个字后就侧过宋菲朝门口走去。 　　宋菲跟上秦莫，今天他居然没有看时间。 　　宋菲习惯性的打开副驾驶的门，却看到秦莫坐到了后座上去，今天他不开车。 　　那她是坐副驾驶还是和他一样做后座，想着的同时奇怪的眼神在秦莫脸上停留了两秒。 　　能不和秦莫坐在同一水平线上，宋菲求之不得，坐好之后，宋菲总觉得背后凉凉的，危险像冷风一样倾入皮肤。 　　司机上车就发动了车子，开出专属于这别墅的道路。 　　宋菲的双手不安的握紧膝盖上方的裙子，要去的地方又是一场煎熬的炼狱。 　　车子行驶在一家酒吧门口前停下，司机恭敬的提醒秦莫已经到了。 　　身后传来秦莫下车的声响，宋菲的手心一如既往的拽出了冷汗，缓慢的打开车门跟上秦莫的步伐。 　　秦莫的脚步突然的停下来，宋菲马上平衡住，几乎就要撞上秦莫的身体。 　　宋菲看向秦莫的背影，他正看着眼前这个酒吧的名字，靓丽的蓝光闪烁在寂静的夜里。 　　BULE酒吧。 　　四个闪亮的字母刺痛了宋菲的双眼，开始灼烧起来。 　　“宋菲，这个地方你还记得？”秦莫的声音像是来自地狱复仇的撒旦，充满仇恨和杀戮。 　　宋菲当然记得这里，和杨璇的最后一面就是在这个酒吧，她的二十岁生日上。 　　“记……得。”宋菲的声音在蓝色的光照下彰显的尤其羸弱。 　　“那你还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么？”从秦莫的声音里可以听出他的憎恨增加了几分。 　　今天是什么日子…… 　　杨璇的生日…… 　　杨璇的忌日…… 　　心骤然的绞痛起来，一年了。 　　秦莫转过身来，像是在探索宋菲脸上的表情，一点一点的向她靠近。 　　宋菲本能的向后退去，排斥过往的痛苦在脑海中一拥而上，也排斥秦莫逼近的恨意。 　　秦莫紧紧的拉住宋菲的双臂，像是找到了出口可以从地狱逃出的魔鬼。 　　“看来你没忘，一年了，我让你活着一年了。”用力的把宋菲推开，秦莫的脑中全是一年前的场景，而眼前的这个女人就是那个罪魁祸首。 　　宋菲被推倒在地，惊恐的望着秦莫，痛和恨分明的出现在在他的脸上。 　　“我没忘……”宋菲的眼泪已经分不清是因为眼前的感受到的痛而迸发，还是因为杨璇死的事实再次深刻在脑中的痛而迸发。 　　“你没资格忘。”突然秦莫冷峻的侧脸在蓝光的照射下没有了丝毫的表情。 　　宋菲颤颤巍巍的从地上爬起，七公分的高跟鞋着实帮了她一个“大忙”，脚踝处已经能够明显的感觉到肿胀。 　　如果说秦莫只是想提醒宋菲今天是什么日子的话，那他已经做的很淋漓尽致了。 　　“我知道，我也不会忘……” 　　秦莫径直走进酒吧，宋菲强忍住脚的疼痛跟上。 　　传来意料中如雷贯耳的重音乐和喧嚣声，宋菲迈着艰难的步子跟在秦莫的身后。 　　秦莫在舞厅外的楼台阳台上订了卡座，宋菲默默的站在秦莫面前，内心胆颤的不敢在脸上露出半点神色。 　　“秦总，您的酒。”很快，应侍就端着酒走了过来，是已经调制好的威士忌。 　　秦莫拿起其中的一杯在手中，宋菲在这一年的时间里已经学会了如何揣测和分析秦莫的情绪，但是每次都无计可施。 　　“你说，今天这样的一个日子，怎样让你最难忘？”秦莫心不在焉的摇晃着手中的威士忌，话语让人冷的只想让宋菲离得他远远的。 　　“我已经很难忘了……”宋菲尽量让自己的保持平静，可是微颤的声音还是不由自主的从喉咙深处涌起。 　　“呵。”秦莫冷笑：“一年了，始终磨不掉你这副傲气。”秦莫转过头打量着宋菲。 　　宋菲说不怕秦莫是骗人的，眼神垂下死死的盯住自己脚下，双手紧紧的拽住两侧的裙边。 　　“现在我给你一个机会，给你妈打一个电话，或许还能说上最后几句话……”秦莫缓慢的说吐出这一句话，耐心的欣赏着宋菲脸上的表情。 　　“你……说什么？”宋菲不敢想象秦莫对自己妈妈做了什么。 　　秦莫不语，嘲讽般的勾起嘴角的弧度。 　　“秦莫！你做了什么！”宋菲不顾脚上剧烈的疼痛，几乎是冲到秦莫的面前。 　　秦莫把眉头一皱，很清楚的表达了不悦之后依旧不说话。 　　猜测到母亲可能出事，宋菲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 正文 第2章 你还有什么能用来跟我做交易的 　　“秦莫，你要怎样冲我来好吗！”不知鼓足了多大的勇气，宋菲不怕死的朝着男人嘶吼。 　　秦莫品了一口酒后似乎觉得味道不错，赞赏的表情出现在他的脸上，而宋菲的痛苦正是秦莫的下酒菜。 　　“看来你是不想要这个机会了。” 　　“不……”宋菲的眼里担心的涌起泪水，依秦莫的手段，他绝对能对妈妈做得出任何事，更何况妈妈现在人在医院里面养病。 　　“要怎样，才能放过我妈妈？”宋菲明白了，无非又是一笔交易……无非又是一场更深的折磨……她欠他的…… 　　“怎样？宋菲，你也太抬举你自己了吧。” 　　“我倒想问你，你还有什么能用来跟我做交易的？”成功的把宋菲的自尊和骄傲狠狠的踩在脚下，秦莫感到一丝报复后的快感。 　　宋菲看着秦莫的脸，残忍和决绝。 　　“你觉得累吗？秦莫。”宋菲突然反问秦莫，“谢谢你让我活了一年，我这就还给你，放过我身边的人，好吗。” 　　对秦莫，硬碰硬总没有好果子能得到，宋菲清楚的知道，所以她选择了妥协。 　　“看来你的记性是真的不好了，我说过你的命我不要，是因为我要让你生不如死。”秦莫的话像一只无形的手，慢慢的扼住宋菲的喉咙。 　　“今晚我约了一个生意上的朋友，有一笔大生意要谈，你如果能替我拿下来，或许我可以考虑一下你的请求。”秦莫刻意的又把宋菲上下的打量了一遍。 　　“你应该会符合他的口味。” 　　“不要……”宋菲终于绝望的跌坐在了地上，眼泪无声的沿着脸庞滑落。 　　“看来你是拒绝了？”秦莫冷笑。 　　“我能拒绝吗？”宋菲反问，正像他说的那样，今天会很难忘，生不如死的难忘。 　　“很好。”秦莫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哟，秦总来的真早。”说话的男音从门口传来。 　　“刚来。”秦莫不冷不热的答话，他真正的目的不是要和沈呈谈工作，也不是叙旧。 　　“这地下坐着的是？”沈呈解开西装前的一颗扣子，径直在秦莫身旁坐下。 　　“送你的。”秦莫像是扔垃圾一样的利索。 　　“送我的？几年没见了，难得你还惦记着我。”沈呈像是受到了嘉奖一般，咧嘴放肆的笑。 　　宋菲没有过多的精力和心思去思考眼前的这个男人和秦莫是什么关系，她现在只在想，一年了，每天都在水深火热之中煎熬，她熬不下去了，也不想再熬了。 　　失神太深，以至于都没有听到秦莫说的话。 　　一声清脆刺耳的破碎声穿入宋菲的耳朵，才把宋菲从深思中拉回来。 　　秦莫的脾气一向都很暴躁，这是沈呈也知道的，看到秦莫对宋菲说话，但是宋菲就像是没听到一样的无视他，气的摔了杯子也是沈呈可理解的范围之内的了。 　　尖锐的声音，惊的宋菲轻颤了一下肩膀。 　　“你是想在地上坐一辈子？还是想让别人替你坐一辈子？”秦莫的这句话只有宋菲能够明白里面的深意。 　　果然很见效的，宋菲马上一手支撑着地面，一手撑着沙发，从地上缓缓地爬起，站起来。 　　“什么时候开始？”宋菲坦然的做好了临死关头的准备。 　　秦莫最不想看到的就是宋菲一副毫不在乎的模样。 　　“既然你已经开始急不可耐了，那就现在。”秦莫半眯着眼看向宋菲，刚刚报复后的快意正在迅速的褪去。 　　沈呈不明白的挑了挑眉，这两个人之间的对话云里雾里的，完全没有头绪，但是作为一个生意人，沈呈出于在商场老练的观察力，还是发现出宋菲在秦莫面前的不一样。 　　秦莫的视线从宋菲移到沈呈身上，沈呈也急忙挪开在宋菲身上打量的视线。 　　“沈总，向来听说你喜欢露水红颜，不知道现在眼前这个是不是满意？”秦莫把话说的峰回路转，为的就是要让宋菲难堪。 　　“这……”沈呈面露难色：“你是觉得我对女人的审美降低成了？”沈呈的心里也知道秦莫是不能低量的人物，他送的人，自然也不能轻易要。 　　不过，下一秒，沈呈又话锋一转，半玩笑的试探着开口：“不过，既然是你送的，我岂能不赏脸？” 　　沈呈才又把宋菲打量了一遍，对秦莫说：“好像也没有那么糟，可以接受。” 　　像是货物一样被人交易着，宋菲只想快点结束，以任何形式。 　　秦莫起身的同时往桌上扔了一张门卡，准确的说是朝着宋菲的角度扔的，但是秦莫看都没有再看宋菲一眼，而是以冷的可怕的声音向沈呈说：“两个小时够？” 　　“啊？”沈呈一时还没反应过来秦莫的意思。 　　马上会意过来，不羁的笑着：“足够。” 　　秦莫随即转身的离开了包厢，宋菲明白的拿起秦莫扔在桌上的房卡，看了下门牌号并告诉眼前在自己面前的这个男人门牌号：“A709。” 　　说话的时候，宋菲头也没抬，也没有看到沈呈眼里的好奇和疑问，只想快点结束这场她负担不起的游戏。 　　宋菲说完后，也转身离开了包厢，那身姿和神态，和秦莫一模一样，沈呈想。 　　沈呈在宋菲到达房间后的几分钟之内也到了，房间的门没有关，可是当沈呈进到房间的那一刻，就被宋菲彻底震惊到了。 　　宋菲的长发温顺的披在肩上，皮肤本该很洁白，可是在有些部位总有颜色深浅各异的淤青。 　　宋菲的眼光始终没有落到沈呈身上，她就像是一个装了高能电池的娃娃，按照已经设定好的程序执行着一连串的动作，没有一丝的犹豫，和感情。 　　沈呈双手抱环依旧审视着宋菲，也依旧对眼前这个女人的探索毫无结果。 　　她是秦莫的什么人，什么关系？还是说只是和外面一抓一大把的女人一样，为了目的什么都能做，那她脸上那般视死如归的表情尤其的不像。 正文 第3章 是什么感觉 　　沈呈的疑问无法得到解答，不过就刚才在包厢秦莫对宋菲的态度来说，她肯定和秦莫有什么关系。秦莫这个人，很极端，要么好，要么不好，没有足够的感情基垫，是不可能引起情绪上的起伏的。 　　沈呈双手放开胳膊，双手插进衣服口袋里，脸上的淡定和之前在饭桌上的那个人不像是同一个。 　　“你跟秦莫什么关系？”沈呈走到宋菲身旁，拿起一边的衣服递给她。 　　宋菲最先反应过来的不是沈呈的问题，而是进入视线里的手。 　　宋菲抬起了头的同时，也快速的接过了衣服，沈呈从宋菲颤抖的动作里感觉到了她的无助。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促使沈呈转过了身去，差不多感觉身后的女人没有了穿衣的动作之后才又转过了身来。 　　“你叫什么？”沈呈没有再继续前一个他关心的问题，这个女人看上去像是瓷器一般易碎。 　　“宋菲……”宋菲大概知道男人不会再对她做些什么了。 　　“宋菲……”沈呈重复念了一遍宋菲的名字，在秦莫生活的周围里应该没有能与宋菲有关的利益往来和关系。 　　“你是谁？”语气里没有严厉的质问，像是对迷失在路边举足无措的小女孩的……怜悯。 　　她是谁？ 　　“宋菲。”宋菲再次回答。 　　“你缺钱？”沈呈不禁皱眉。 　　她不缺钱，对于眼前这个男人的好奇心，宋菲没有做出表态。 　　沈呈双手重新抱住双臂，审视着宋菲，脸上的表情干净的像是一尘不染。 　　“合同，能签吗？”宋菲没有忘记秦莫带她来的目的。 　　沈呈双臂再次松开，“先回答我你和秦莫什么关系？要不然合同的事情我不能保证。”沈呈想起合约的事，更让他想知道宋菲和秦莫的关系。 　　“他是我的雇主……”宋菲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第一次在别人面前说出自己多么的不堪，多可笑啊…… 　　果然，众多女人中的其中一个，那她的表情都是伪装出来的手段？ 　　“我对秦莫碰过的女人不感兴趣，我看你也不想我们之间发生点什么吧？” 　　见宋菲依旧低着头没有丝毫的表态，沈呈两步走到宋菲的面前，精准的钳起宋菲的下巴，用邪魅的嗓音说着：“还是其实你是想发生点什么？” 　　“不。”宋菲推开沈呈，从床边起身走到离他的三米以外。 　　这是多么缺乏安全感的一个人，沈呈把不羁收起，想让她做出点放应真不容易。 　　“我说了，对你没兴趣。”沈呈说完转身打了个电话，不一会儿就有人送了东西进来。 　　是沈呈早就签好字的合同，沈呈递给宋菲，依旧觉得眼前这个女人不是靠出卖自己来达到目的的人。 　　宋菲不敢置信的看了沈呈一眼，是他一开始就打算好和秦莫合作？ 　　果然，在他们这些人眼里自己就如蝼蚁般轻贱。 　　宋菲眼底的嘲讽被沈呈受尽在眼里，这个女人是不一样的。 　　在尔虞我诈的圈子里待久了，很久很有见过这么干净的人了。 　　宋菲接过合同，她今天的任务完成了，马上想到的就是冲到秦莫面前，把合约交给他，确保他不会对妈妈做些什么。 　　推开包厢的门，秦莫正单手伏在桌边悠闲的抽着烟，烟雾缭绕在灯光下方一圈，宋菲微皱了一下眉头，径直走近他。 　　“你要的。”宋菲把合同谨慎的递给秦莫，在他面前宋菲不敢有一丝的释重。 　　如期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在秦莫散漫的吐出一口烟圈之后，才望了宋菲手上的合同一眼。 　　“感觉怎么样？” 　　宋菲不解，秦莫脑海里又是旋绕着些什么。 　　“嗯？” 　　“什么？”宋菲连忙答话，秦莫最不喜欢的就是宋菲一言不语的楞站着。 　　“和别的男人……怎么样？” 　　宋菲拿着合同的手加大了力度，自尊狠狠的被踩在脚底下…… 　　“不怎么样，我妈现在怎么样？”宋菲咬着牙回应着秦莫的羞辱，她只想知道妈妈的状况。 　　“哦？那是不满意？我还以为你会喜欢。”秦莫又端起手边的酒慢慢的递送到嘴里：“这我可就要失望了。” 　　明白男人话里的讥讽和恨意，宋菲没有任何可以还手之力。 　　“你看你，把自己弄得这么脏，对得起谁？”秦莫突然扮起良友劝导起来，只为了加重宋菲的伤疤。 　　是，她是脏了，和秦莫在一起的那一天起，就已经体无完肤了不是吗…… 　　“还是你原本就是这副模样？我平时束缚住你了？”秦莫继续进行着在宋菲伤口上撒盐的语言攻击。 　　“这样吧，我以后会有很多的合同要谈，不如……” 　　“不！”宋菲惶恐的打断秦莫，随即又重复：“不要这样做……” 　　“你有什么资格说不？我看你今晚接受的倒也挺自然，我相信你也后也会习惯的。”秦莫的声音像是来自地狱的撒旦，生生夺魂的那种。 　　“我们今天什么也没发生，他给了我合同，秦莫，我希望你说话算话……”宋菲本来无心要与秦莫争执和沈呈的事情，反正在秦莫的眼里，她早就不堪的一败涂地。 　　只是，关于秦莫口中说的以后，宋菲真的是怕…… 　　秦莫的手停滞在半空中，望向宋菲，眼里的嗜血显而易见。 　　秦莫手中还剩下一半的烟被随手的扔在地板上，一双有力的大手迅速的袭上了宋菲的喉咙。 　　“你有什么资格提条件，有什么资格？”秦莫加重话中语气的同时也加重了手中的力气。 　　宋菲双手挣扎着想要从秦莫的蛮力中解脱出来，可是力量悬殊之大，让宋菲根本脱离不开。 　　宋菲清晰的闻到在秦莫靠近的时候，随之而来一股浓烈的白兰地的味道。 　　宋菲不能发出一句完整清晰的话语，脖子处的力气突然被转移了方向，一股强烈的撞击力从后背出传来。 　　秦莫把宋菲反手一甩就把宋菲扔在了餐桌上，传来肉体与实木的撞击声。 　　还没等宋菲来的及反应过来，秦莫就走了过来。 　　醉意的口吻和从上侧传来，“你没有资格，我让你活着，你就没有资格……” 　　秦莫粗鲁的把宋菲不久前才换上的美丽礼服肆意撕开。 正文 第4章 她的逃离是有希望了 　　这样的事情在一年里发生过不计其数，每一次对宋菲来说都是炼狱，秦莫是那个隐匿在炼狱里的魔鬼。 　　魔鬼以前，也许是一个善良的人。 　　今天是杨璇的忌日，宋菲想到这个，对她的愧疚高过了对秦莫的恨，又或者，她有资格恨秦莫吗？ 　　“嗯……”宋菲发出艰难的痛呼，随即又马上咬住了自己的手臂。 　　“看来他真的没碰你。”秦莫停下了所有的动作，迸射出危险的眼神看向宋菲。 　　“你不觉得很可笑吗？”宋菲以相同的眼神回敬给秦莫。 　　把她推出去的是他，还要在意他是不是真的有碰她？ 　　“啊……” 　　秦莫没有给宋菲多余的时间思考更多要说出口的话，狰狞的面孔又扑向宋菲的颈项之间。 　　一年来，秦莫总是用这种方式折磨着宋菲的身心，乐此不疲。 　　听着洗手间里秦莫洗手的流水声，宋菲拖动着身体从桌上来到地上，捡起被秦莫撕碎的衣服，根本就不能再穿了。 　　洗手池的声音停止了，宋菲从地上站起，在秦莫面前，她试图保持住仅剩的自尊。 　　秦莫冷眼扫视了一圈宋菲之后，把外套脱下来生硬的扔在宋菲脚下，一句话也没说的就走了出去。 　　宋菲疲惫的捡起秦莫扔下的外套，即使不想还是要穿着这件过大的衣服跟在秦莫的后面。 　　在经过一楼大厅的时候，不少人都向宋菲投向异样的好奇眼光。 　　也许没有人知道这个女人进来的时候也和这里面的大部分人一样衣衫靓丽的，只是这期间，她到底遭遇了什么—— 　　脚踝处剧烈的疼痛和全身上下的酸痛已经在拉扯着宋菲的神经，进到车里，宋菲才终于的到机会把眼睛闭上稍作休息。 　　刚闭上的眼睛突然想起来什么，宋菲焦急的望向面无表情的秦莫：“我妈……她没事吧。” 　　试探的观察着秦莫的表情，丝毫不动的像是没有听到有人说话，但宋菲知道，她妈妈是安全的。 　　除了对宋菲来说是不想听到看到的，秦莫是不会吐露一字一句一个表情的。 　　重新闭上眼睛，宋菲的眼泪无声地从眼角滑落：璇，生日快乐…… 　　已经是四月的天气了，城市的风还是很冷。 　　宋菲已经五天没有见过秦莫了，日子依旧过的很荒废，但是没有了秦莫，宋菲最起码还能像个正常人。 　　她没有去思考秦莫的行踪，她想要自由，想要一场结束。 　　今天的阳光明媚的刚好，天也很蓝，宋菲散步到后院的草坪上，并没有听到门口有车停下的声音。 　　“看来你的生活过的不错。”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 　　宋菲回过头看到汪焉那一刻，就恍如世外桃源的人走近了现代世界，太久没接触过其他人的宋菲，眼底闪过一刹那的惊讶。 　　随即宋菲意识到眼前的人是汪焉，是那个和秦莫一样，视自己为杀人凶手来仇视的人，眼底就又归于淡漠。 　　“这种生活，你来试试就知道了。”宋菲转过身，继续享受着今天的好天气。 　　步子在迈出几步后又停下，等着身后的汪焉开口说话，宋菲想汪焉一定不是来找她叙旧情的。 　　“不打算聊聊？”身后的女人道。 　　她们来到泳池旁边的休息台，确切的说是汪焉带宋菲来的，宋菲平时并没有来过后边的泳池。 　　“这一切还是没变，和璇在的时候一模一样。”汪焉接过管家刚刚从屋内榨好的果汁，提起已故的杨璇时说的那么不经意。 　　只是像刺一样扎在宋菲的心上。 　　“听说你这一年都住在这里？”汪焉的视线早已经把宋菲上上下下打量了好几遍了。 　　宋菲不说话表示默认了，在等汪焉今天找她的目的。 　　汪焉不快的深吸了一口气，眼神里的敌意在加重，尽管有在刻意的掩瞒。 　　宋菲不禁暗自冷笑，和秦莫的这一年里，别的什么也没学会，观察人的表情还是自学成才了。 　　“我这一年都不在国内。”汪焉把果汁慢慢的放回玻璃桌面上，场面像极了两个好久不见的好友正准备大寒暄一场。 　　“如果我在，你是绝对不会有机会住进这里。”汪焉恨恨的说。 　　“我也不想。”宋菲面色淡淡的回答。 　　“呵！”汪焉嘲讽的冷笑：“谁知道呢？” 　　宋菲不作解释，如果汪焉是来这是嘲讽她一番的话，那就让她得逞吧。 　　沉默了一会，宋菲才开口。 　　“汪焉，你能帮我离开这里吗。” 　　汪焉先是一愣，随即又恢复成高人一等的模样。 　　“我也想离开，摆脱秦莫的控制，但是我一个人做不到，如果你能帮我，我会消失的远远的。”宋菲坚定的望着汪焉，宋菲知道汪焉直至到杨璇和秦莫订婚之前，还对秦莫死缠烂打。 　　汪焉感兴趣的挑了挑眉毛，今天是她刚从国外回来的第三天，从旁人口中了解了关于秦莫的事情一个大概，刚开始还不信是秦莫监禁着宋菲，但现在看来是确实如此了。 　　“难道你没腿？还是秦莫在你的腿上栓了链子？”说着汪焉佯装朝宋菲的脚上望去。 　　“我妈妈在秦莫安排的医院里。” 　　“这一年里，该还的也都该还清了……”宋菲继续说着，神色比之前缓和了许多，她希望汪焉能够帮她。 　　汪焉没有直接给出宋菲回答，只是汪焉今天本就是要来赶宋菲离开的，现在听到宋菲这样说，心里虽然是想让宋菲赶紧离开，但也因为是宋菲所希望的，不想如她所愿的点头答应。 　　在汪焉走得时候，宋菲听到汪焉毫不遮掩的大声的讲着电话，故意要让宋菲听到她现在在给谁打的电话。 　　“莫，你现在在哪，我去找你，晚上一起吃饭吧。”汪焉的语气瞬间转化成小鸟依人的模样。 　　电话那边的声音宋菲无从听到，只是现在汪焉就在自己的面前，所以才能被动听到汪焉的声音。 　　宋菲转身打算向楼上走去，从侧门先走来的管家叫住了宋菲：“秦先生昨天有说今晚会回来吃饭，让宋小姐准备饭菜。” 　　同时，宋菲回头看到汪焉愤怒的表情，宋菲还以为秦莫会和汪焉一起去吃饭。 　　宋菲张开嘴唇想要说什么，但又无从说起。 　　在宋菲面前感到挫败是汪焉最无法忍受的，汪焉狠狠的瞪着宋菲随即开口：“你妈在哪个医院？” 　　“康景医院。” 　　宋菲刚回答完，汪焉就用肩膀撞开宋菲扬长而去。 　　宋菲看着汪焉的背影，她的逃离是有希望了。 正文 第5章 他对她那样残忍 　　太阳渐渐沉去，宋菲的心情很久没有感到向往，一年了，该还的已经还清了。 　　晚上，秦莫果然回来了，宋菲还在厨房里忙着做最后一道菜。 　　一年里，宋菲除了忍受秦莫的折磨，还有他的起居生活，用他曾经嘲讽过她的话来说，连保姆都不配。 　　桌子上的菜都有模有样，在一年一前宋菲还真是一个只会简单做西红柿炒鸡蛋的女生，这一年里为了迎合秦莫，被强制性的学会了各种高难度但秦莫很喜欢的菜。 　　宋菲把最后一道菜端出来的时候，秦莫已经坐在了餐桌上，倒酒时优雅至极的模样谁能想的到他对人还有多残忍的一面。 　　宋菲皱眉，斥责自己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她居然用优雅两个字来形容一个如他那样残忍的人—— 　　将菜平安的放在桌上后，宋菲一如以往的站在一旁，没有秦莫的开口，宋菲就只能这样站着。 　　宋菲想接下来她要做的事就是像以前一样，上楼换上秦莫从外带回来精致奢侈的衣服，然后去她不想去的地方。 　　因为上次晚上的事情还心有余悸，宋菲注意到秦莫现在看上去正风平浪静的吃着饭，但是也许不出一个小时候就会带着她出入夜色之中。 　　“今天我妈醒了。”秦莫自顾自的把夹起糖醋鱼放进嘴里，没有看向宋菲。 　　宋菲没有发声，一年前，杨璇死去的那一天，同时也倒下的秦妍芹。 　　身体本来就不好的秦妍芹，因为受到刺激，一病不起在病床上躺了一年，换句话说，就是成了暂时性的植物人。 　　而这错，无疑也是宋菲的。 　　“你没有什么想说的？”秦莫又喝了一口香槟，看不出他的喜怒。 　　宋菲不知道该说什么，该说恭喜吗？还是她也很开心，如果前提是秦莫没有对她做过这些事的话，宋菲肯定会很开心的去探望秦妍芹。 　　但是秦莫不是也已经以更痛苦的方式回敬给了她吗？ 　　“那就好。”宋菲平淡的语气中依然夹带着一丝轻松的喜悦。 　　秦莫勾起不屑的嘴角，也许是因为秦莫从来没有露出过除了恨与怒意外的情绪，宋菲从秦莫身上并没有感觉到开心，反而更多了压抑。 　　“这样你就可以不用愧疚了是不是？”秦莫突如其来的拉过宋菲，宋菲的手臂被压制在餐桌上不能动弹。 　　宋菲紧皱着眉头，秦莫的脾气这一年以来都是这样。 　　秦莫加重了手上的力度，宋菲连忙开口回答：“不……是。我也一直没有好过过，不是吗？” 　　宋菲的手撞在生硬的桌面上，感觉到骨头被挤压的痛楚。 　　“哼。”秦莫毫不收敛力道的甩开宋菲。 　　宋菲踉跄着往后退了几步，险些狼狈的摔倒。 　　“宋菲，这一切都是你活该，而且这对于你害死璇的事情来说，还远远不够。”秦莫若无其事的又端起酒杯。 　　那要怎样才够。是宋菲不敢问出口的，一旦问出口迎接她的可想而知又会是一场暴怒。 　　很奇怪的是晚饭过后，秦莫没有说要带宋菲出去，只是自顾自的把饭吃完之后，就上了楼。 　　宋菲想秦莫还是有开心情绪在的，否则今天不会放过她。 　　紧接着的第二天，秦妍芹在秦莫的搀扶下就来到了别墅。 　　那个憔悴，苍老的女人，很难联想到她今年才不到五十岁。 　　宋菲站在门口愣住了，虽然昨天秦莫已经说过秦妍芹醒了，只是真正再见到的时候还是忍不住震惊。 　　还没等宋菲缓过神来，就听到离自己不远处的秦妍芹吃惊的朝自己叫到：“小璇？小璇！” 　　秦妍芹高兴的冲宋菲摆手，示意她到她的身边去。 　　和宋菲一样不解的还有秦莫，医生说过秦妍芹短时间内会有头脑不清楚的情况，也许没有，现在看样子是有了。 　　这个时候秦妍芹已经走到宋菲的面前，拉起宋菲的手轻轻的拍着。“你这孩子，我出院你也不来接我？在家忙什么呢？” 　　“阿姨……”宋菲语塞，难道秦妍芹的病情真的这么严重吗。 　　还没等宋菲把话说完，秦妍芹就宠溺的打断她：“还叫阿姨？婚都订了，该改口了……要和秦莫一样，喊我妈了。” 　　宋菲困惑的望向秦莫，秦莫紧皱的眉头，也没有料到会这样。 　　“妈，你累了，先上去休息吧。”秦莫走近秦妍芹，把她的手从宋菲的手臂上拉开。 　　“我高兴还来不及呢，璇，我还没听过你叫我一声妈呢。”秦妍芹的脸上是和一年前秦莫和杨璇订婚那天时一模一样开心的脸。 　　宋菲垂下眼帘，不知所措的低头看着地面。 　　“妈……”秦莫叫住秦妍芹，冰冷的重复了一遍。“上楼休息吧。” 　　秦莫的眉头越陷越深，原来这就是医生口中说的意外情况。 　　秦妍芹的笑开始僵化，蹙了蹙眉，“怎么？你们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秦莫无奈的微闭上眼睛，这种时候不能让秦妍芹知道璇已经死了，无疑又是一场打击。 　　就在秦莫要进一步缓和秦妍芹的时候，宋菲突然开口：“阿姨，你先上去休息吧，突然一下要改口，我也有点……不太习惯……”宋菲佯装不好意思的样子，安抚住了秦妍芹。 　　秦妍芹又轻轻拍了拍宋菲的手背：“你呀，好了，反正迟早也是要叫的，我不着急。”说完，秦妍芹又笑了起来。 　　宋菲也回应着秦妍芹，笑着点了点头。 　　秦莫把秦妍芹带上楼休息之后，下楼时在楼梯上就看到宋菲在厨房忙碌的身影。 　　等宋菲回过头的时候，秦莫已经在厨房门口不知道站了多久了。 　　宋菲看了眼秦莫，视线相撞之后又慌乱的躲开。 　　没有在秦莫的眼里看到恨，这还是第一次。 　　秦莫从门墙上倚正身躯，为刚刚的失神多了几分躁意。 　　“哼……”秦莫清了清嗓子，又恢复到冷面孔：“我妈她不能吃多盐，调料都别放。” 　　“嗯。”宋菲轻应。 　　晚饭的时候，秦妍芹，秦莫，宋菲三个人坐在一张桌子上。 　　在这之前，秦莫什么也没告诉过宋菲，关于秦妍芹的病，关于秦妍芹是不是要在这里住下，秦妍芹把宋菲当成杨璇又该怎么回应，甚至是关于这顿饭是他们三个人一起吃的。 　　“真是的，璇，你现在还这么客气吗，还是因为我来了？”秦妍芹睡了一觉，现在看上去精神多了，看到宋菲站在桌边并没有要坐下的意思，又发起了唠叨。 　　宋菲只能摇头，随后在秦莫眼神的示意下，在一旁坐下。 　　“冰箱里还有现榨的橙汁吗？”秦莫突然转头问宋菲。 　　宋菲稍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秦莫的深层意思：“有，我去拿。” 　　随后秦莫也以拿刀叉为理由来到了厨房。 　　手臂上突然被一股强力扼住，宋菲手中的橙汁还没拿稳，就被打翻在脚边。 正文 第6章 今天你能不能彻底离开这里？ 　　秦莫逼近宋菲，极力的压低声音：“你最好知道怎么做，我妈要是再受到刺激，你这一辈子都还不清！” 　　“我知道。”宋菲用尽全力的推开秦莫：“我没那么傻。” 　　看着地上散开的橙汁，宋菲没好气的捡起装橙汁的瓷瓶：“橙汁没了。” 　　秦莫似是不愿和宋菲待在同一空间的厌恶，随手在橱柜里拿起刀叉就走了出去。 　　宋菲深呼一口气，从冰箱里倒了一杯纯净水出去。 　　“没有橙汁了，阿姨你身体刚好，还是多喝点水比较好。”宋菲把孝顺和乖巧的角色扮演的很好，应该说这本来就该是她原本的模样，只是现在在自己妈妈面前尽孝的机会已经被剥夺。 　　秦莫不知察觉的左手停驻在切肉的动作，不想看宋菲虚伪的表情和秦妍芹把宋菲当成杨璇一样去对待的场景。 　　“好，快坐下吃饭吧，现在大家可都是一家人了，可别不许这么拘谨了！”秦妍芹对秦莫和宋菲两人一齐说道，眼里脸上都是遮掩不住的喜悦。 　　秦莫在秦妍芹的注视下，只好生硬的点头，随即把盘子里切好的肉放进秦妍芹的盘里，“快吃饭吧。” 　　“璇，快吃吧。”秦妍芹看宋菲连餐具都还没有拿起，又不忘督促。 　　“嗯……”宋菲不自然的夹起离自己最近的菜，放进嘴里慢慢的嚼着。 　　像今天这样的情况会持续多久？ 　　宋菲想这个应该问问秦莫，尽管自己已经有了离开的打算，但正是因为要离开，现在以假装璇的身份来弥补一下秦妍芹，应该可以减少一年前的伤害吧，至少可以在程度方面有个掌握…… 　　晚饭过后，秦妍芹提议要一起出去散步，被秦莫以外面风大而合适的劝说上了楼，明天再一起出去走走。 　　宋菲把桌上收拾干净之后，秦莫正好从楼上下来，坐在沙发上抽烟。 　　“这样会多久？”宋菲站在离秦莫五米开外的地方，说话的声音足够能听到。 　　秦莫一只手叼着烟，在不亮的灯光照射下，嘴里吐出灰青色的烟雾。“怎么？不愿意照顾我妈？” 　　秦莫总能轻而易举的把宋菲当成争锋相对的敌人。 　　宋菲无奈的做出解释：“我指的是阿姨的病。”宋菲在说出阿姨两个字的时候，不由自主的有一种愧疚感。 　　“不用你操心。”说起秦妍芹的病，秦莫也感到烦躁，正好宋菲这个绝好的发泄对象就在自己面前。 　　察觉到秦莫口里的戾气，宋菲打算转身上楼，消失在秦莫的视线范围里。 　　秦莫把抽到一半的烟碾压在水晶缸里，回头正好看到宋菲转身想逃上楼的身影。 　　秦莫快走两步就跟上了宋菲，长臂一挥就轻而易举的抓住了宋菲的头发。 　　“啊……”宋菲被迫脑袋向后转去，看到的是秦莫一贯残暴的脸。 　　“你最好时时刻刻给我记住你的身份。”秦莫的手在宋菲的发丝之间收紧，宋菲右手紧紧的抓住旁边的装饰柜才勉强维持住平衡。 　　“我告诉你，如果我妈记起了任何关于一年前的事或者因为什么身体不适的话，我保证不出第二天你就能接到医院你妈的死亡通知书了。”秦莫狠狠的注视着宋菲的眼睛，他几乎是要吃了她的模样。 　　宋菲想要摇头，只是丝毫抵抗不了那只手的力度。 　　“能放开了吗？”宋菲觉得头皮都快被扯下来，眼前的这个男人丝毫没有任何怜悯。 　　头皮传来更重的一次拉扯，宋菲不禁叫出了声。 　　秦莫这才因为可能会打扰到楼上休息的秦妍芹而放开了宋菲。 　　被扔在地板上的宋菲，双手环抱着刚刚被秦莫过分拉扯的头皮，依稀还有几根零散的头发落下。 　　还没从大脑皮层那传来的剧烈疼痛中缓过来，下巴又被秦莫粗暴的钳起。 　　“宋菲这两个字永远不要在我妈面前提起。”冰冷强硬的声音从秦莫的喉间进宋菲的耳朵。 　　“嗯？”一向没有耐心的秦莫加重了手上的力度，宋菲咬着痛点头。 　　秦莫得到宋菲的反应后，才放开了手，冷眼扫视了一眼宋菲的狼狈就出门了。 　　宋菲无奈的在沙发上坐下，窗外的夜色越来越沉重，那也比在这栋屋子里过着暗无天日的生活好太多，宋菲想。 　　宋菲的房间在一楼最靠边的角落里，是秦莫当着宋菲的面临时腾出来的杂货间。 　　里面很简单，一张床和沙发，即使是像这栋房子里最无人问津的角落，它也有着和外面窗帘一样的布置，精致，奢华。 　　宋菲最喜欢的是窗外的一个小阳台，可以在没有任何人的注视下出现在阳光明媚的晴天里。 　　和秦莫和秦妍芹生活在一个屋檐下的日子，就这样毫无征兆的开始了。 　　“璇，秦莫是不是经常都不在家啊？”秦妍芹接过宋菲手中用来喝药的热水，想是察觉到了什么似的。 　　“啊……”宋菲语塞，正想着要怎么回答秦妍芹的时候，秦妍芹又开口道：“这样可怎么行，就把你独自留家里，这孩子，忙也得有个分寸吧。” 　　“阿姨，你误会了。”宋菲明白了秦妍芹是这几天看秦莫很少在家，几乎除了吃饭和陪秦妍芹在后院里散步的时候，其它时间秦莫都在公司，才以为秦莫把她冷淡在了家里。 　　宋菲连忙圆话，“这段时间他挺忙的，他和我说过了，而且你身体还没完全好，他想早点忙完这段时间好陪你。” 　　秦妍芹听了这才安心，连宋菲都忍不住觉得自己撒谎的技术值得称赞。 　　“现在都是你做饭吗，我记得你以前是不会做饭的。”秦妍芹的脸上显示出一丝吃惊和满意。 　　“嗯……是啊……”宋菲附和着。 　　“阿姨。”一声甜美的叫唤从不远处传来，宋菲回头看到了汪焉的靓丽的身影朝这边走来。 　　“小焉，来了？”秦莫昨晚告诉过秦妍芹今天汪焉会过来看她，宋菲并不知道。 　　“阿姨，今天身体感觉怎么样？” 　　“好多了。” 　　“那就好。”汪焉自然的在秦妍芹身旁坐下，宋菲自觉的挪动到一边。 　　“阿姨，等您身体好了，我妈妈还想约您去马尔代夫去旅游呢，就等着一个机会了，她现在人在海南度假，今天知道我要来看您，让我一定要来告诉您。” 　　汪焉如孩子般的面容在和煦的阳光下显得分外和谐。 　　汪焉的到来给秦妍芹带来了愉悦的心情，同时也给宋菲带来了好消息。 正文 第7章 我不怪你 　　“你妈妈我已经安排好了，今天下午六点左右就能安排出院。”汪焉望向秦妍芹的时候依然是笑着的，只是和她口中在对宋菲说的话又是另一番的严肃。 　　汪焉替秦妍芹连线了她远在海南度假的妈妈，秦妍芹一会对着视频开着玩笑，两人开着玩笑和对以后旅游的计划给秦妍芹带来莫大的开心。时不时望向汪焉和宋菲，宋菲也跟着笑起来，表示她也一直在听着的模样。 　　“安排去哪了？”宋菲也时不时面带微笑的回应着秦妍芹，有一种做贼心虚的感觉。 　　“你先回答我，今天你能不能彻底离开这里？”汪焉认真的问。 　　“能。”宋菲坚定的点头，她一直都能离开，只是代价太大，她不能不顾秦莫的挟持。 　　“待会我去公司拖住莫，最晚的话在六点半。” 　　“只要能确定我妈妈安全离开了，我随时都能离开。”宋菲想要离开这里的心情不亚于汪焉想要宋菲离开的心情。 　　“好，过了六点你就留心短信，会有人给你发你妈的地址。”汪焉说完这句话之后，用异常认真的眼神看着宋菲。 　　“听着，没有万无一失的计划和不透风的墙，不管结局怎么样，这件事情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你也不用记住我的恩情。” 　　宋菲点头，只要有机会能逃离这里，她愿意试一试。 　　这一天的时间里宋菲都满怀期待和不安的在等待着，眼看着时间快要到了和汪焉约定的时间，宋菲开始不时的查看手机里是不是有新的短信。 　　宋菲向二楼秦妍芹的房间望去，平常的这个时候宋菲已经上楼去叫醒她了。 　　宋菲又向窗外望去，那一片广阔的蓝天白云和久别的自由，她已经脱离正常的生活很久了，该还的一切，都够了。 　　手机的震动从宋菲的手心传来，宋菲迫不及待的把短信打开，果然是一串地址，压制住内心的激动，宋菲装作若无其事的走到门口，紧紧的握住手机，只要跨出了这道门，那么这一切都结束了。 　　宋菲没有任何要带走的东西，在那栋别墅里的东西没有一样是她的，她只需要离开。 　　“莫，合同这样真的没问题了吗？” 　　汪焉已经在秦莫的办公室里待了快一个小时了，先是以很久没见为由聊了很多无关重要的事情，后又拿出一份合同说是她爸交给她熟悉公司业务的练，所以她过来请教秦莫了。 　　“嗯。”秦莫看了看手表，打算结束手头上的工作了。 　　“好的，谢谢你莫，以表感谢我请你吃饭吧。” 　　“不用客气，有时间我请你吃。”秦莫起身开始穿西装外套。 　　“哦，阿姨在家等着你回去吃饭。”汪焉故作恍然大悟：“瞧我这记性，我都答应阿姨今晚和你一起回去陪她吃饭了。” 　　秦莫手上的动作一顿，随后又说道：“那现在走吧。” 　　“好，我收拾一下。”汪焉也看看时间，快七点，时间和计划中的差不多。 　　天色已经开始在泛暗，路上的行人和车辆交叉相错。 　　“今天我去看阿姨的时候，我见到了宋菲。”汪焉打破车内的沉默。 　　秦莫依旧双眼目视前方，对于汪焉说的话只是当做听到了来处理，并不打算回应。 　　“我想待会你回去就见不到她了。”汪焉直视上秦莫转过来的视线。 　　“你做什么了？”秦莫突然加快了速度。 　　“她求我帮她离开……” 　　“所以你就帮她了？”秦莫的脸上浮现出怒气。 　　“这不是帮她，是在帮你，莫。”汪焉的手轻轻的覆上秦莫握住方向盘的手。 　　秦莫拿出手机很快的接通了一个电话，电话那边传来的声音汪焉也能清楚的听见：“秦总，今天您不是派人来把她接出院了吗？”秦莫果断的挂掉了电话。 　　“难道你没有觉得把宋菲留在你和璇曾经住过的地方，甚至是……一年前你们打算以后用来当家的地方，璇看到会难过吗？” 　　看着秦莫即将截然大怒的表情，汪焉继续说着，试图劝说秦莫不要再把宋菲关在自己身边。 　　“况且，阿姨还把她当成了璇。” 　　“到家之后，如果宋菲真的走了，我不会怪你，汪焉。”寂静的听完汪焉的话后，秦莫一只手拨开汪焉的手，脸上冷漠的神情让汪焉觉得好陌生。 　　“这是唯一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秦莫凌冽的眼神让汪焉心中一惊，不再开口说话。 　　如果宋菲真的逃了，秦莫也会用尽手段找到她。 　　车子开始在路上超速行驶，秦莫的眼里燃烧着嗜血的愤怒。 　　他知道，如果有机会，她一定会逃。 　　车子在别墅门口戛然停下，秦莫仓促熄火之后就往屋内走。 　　正好碰上从楼上下来的秦妍芹：“莫，你回来了？怎么今天璇没早点叫我起来？” 　　秦莫没来及回答秦妍芹，就快步走进厨房，没有看到应该在里面忙活的身影。 　　再进到宋菲的房间，依旧干净的一尘不染，似乎都没有人居住过的痕迹。 　　秦莫一言不发的挥倒手边的花瓶，宋菲居然真的敢逃？ 　　宋菲到达目的地的时候，如约的见到了自己的妈妈詹爱文，因为詹爱文患有老年痴呆症，宋菲只能先暂时带着她离开这个汪焉给她安排的这里，宋菲担心秦莫会找到这里。 　　但是硕大的城市，宋菲变的无处可去。 　　把詹爱文安抚着睡下之后，宋菲呆呆的望着妈妈熟睡的面孔，嘴角不由浮现出一丝笑容，不过随即变成了苦笑。 　　另一边，暴躁如雷的秦莫对着手机那边的人下着命令。“我要在最短的时间里找到人，越，快，越，好。” 　　手边的酒已经喝掉了半瓶，已经很多地方都下了任务，可是都几个小时过去了，还没有一个人告诉他宋菲究竟逃在了哪里。 　　一个有罪的人，是不配有自由的，他要让她知道逃跑会是多么愚蠢可笑的举动。 　　秦莫到公司就看见汪焉在办公室等着他，秦莫视而不见般的在办公桌前坐下，打开电脑，听着秘书在一边汇报工作。 　　眼看着秘书和秦莫说完了，汪焉起身来到秦莫面前。 　　“我知道你生我的气，但是我希望你知道我是为你好。”汪焉尽管在恳求秦莫，但是并没有后悔的意思。 正文 第8章 我是为你好 　　秦莫径自喝了一口咖啡，随后慢慢的放下，视线从电脑上移到汪焉的身上，然后轻轻的勾起嘴角…… 　　“我没有生你的气，我说了，不怪你。” 　　秦莫的表情太不真实，准确来说对汪焉来说是转变的太意外了，很快，汪焉从失神中反应过来。 　　“你……找到她了？” 　　秦莫加重了嘴角上扬的弧度，视线重新回到了电脑屏幕上。 　　好久没有这么轻松的感受过阳光，宋菲提着刚从超市买的菜，这样简单的生活才是宋菲最原本的状态，那一年的时间里就像是一场逼真的噩梦。 　　和很多人挤着同一辆公交车，走在人多的小区，一切都是那么的安然。 　　可是，宋菲依旧觉得那么的空洞。 　　“小菲，这是在谁的家里，我们怎么不回家？怎么我很多天没见到你？我记得我好像是在医院里……”每当詹爱文问着这些宋菲无从老实回答的问题时，都在清晰的提醒着宋菲之前发生过的一切。 　　跟秦莫在一起的经历就像刀子一般划在她的心口，就算以后痊愈了，也依然会在她记忆中留下一道无法弥补的伤疤。 　　秦莫的别墅内。 　　宋菲不在的这几天，秦妍芹就没有了说话的人，还没好好和自己的儿媳妇相处几天，秦莫就说她因为家里有事紧急之下回家去了。 　　汪焉经常来看望秦妍芹，但也只是偶尔来陪陪她说说话，不像“杨璇”那样可以一起生活。 　　“璇家里的事情处理怎么样了？”秦妍芹坐到秦莫身边，把管家刚削好的水果递给秦莫。 　　“快了，过几天我就去接她回来。” 　　“妈，明天汪焉的妈妈度假回来了，你们不是一直计划着一起度假吗？我问过医生了，现在你的身体可以出远门了，正好最近天气不错，你看要不要和汪焉妈妈约一下。” 　　秦莫放下手中看的文件，问着秦妍芹的意见。 　　秦妍芹自然是觉得不错，尔后又摇摇头，道，“等两天吧，我和璇一起去。” 　　“妈，璇……下次吧，下次我们三个人一起？”秦莫说起璇的名字的时候，紧蹙着眉头，还是会不自然。 　　“好吧……好吧……”秦妍芹抵不过秦莫的劝说也就答应了。 　　“你有想过今后去哪吗？”宋菲提着菜篮子，冷不防的问了一句。 　　“姑娘你说啥？”菜市场的大爷满脸疑问的看着她。 　　“啊，抱歉。”宋菲知道自己走神了，赶紧说道，“那个青菜，鸡蛋我要了，帮我看看多少钱？” 　　“好嘞。”卖菜的大爷满口应道，顺便说了句，“姑娘你是要去旅游吗？苏城去过没，俺听俺那上大学的闺女说那儿可美了，最适合你们这种小姑娘去玩！” 　　“嗯……”宋菲喃喃的回应，“苏城……挺好……那个梦开始的地方。” 　　“而且秦莫他肯定不会再去那里。”宋菲暗暗下定决心，决定明天就带着妈妈离开这个城市，去一个秦莫永远不会踏足的地方。 　　她付完钱，从菜场出来直奔住地，虽然汪焉给她们提供了住所，可一日三餐还是得自己解决。 　　“妈！我回来了。”宋菲打开房门，却没有任何人回应，按理说，这个时间了，妈妈应该已经起床了呀。 　　宋菲心里一跳，一股不详的预感涌入心头。 　　“妈？你还在睡吗？我要进来了。”宋菲急急走到卧室门口，推开门，看见房内的景象，犹如五雷轰顶。 　　房内空无一人。 　　“妈妈有老年痴呆，不可能一个人走掉，她去哪了？！”宋菲心脏剧烈的跳动着，她看着眼前空无一人的房间，越想越担心，突然，一个名字在她脑海里炸响！ 　　“秦莫！”她尖叫一声，不管不顾地掏出手机，输入她记忆中的那个号码，拨了过去。 　　电话拨通了，另一头却没有传来任何声音。 　　“秦莫你个混蛋！”绝对的沉默快要把宋菲紧绷的神经压垮了，她忍不住对着电话咆哮道。 　　“宋菲。”电话那头的男人似乎有点惊讶，不过传出的声音却是冰冷的。 　　“你不放过我，但你能不能放过我妈妈？她可是个病人啊！”宋菲越说越激动，却隐隐带上了哭腔，“我求求你放过我妈妈吧。” 　　“求我？呵呵，半个小时之内，如果我没有看到你，你自己看着办吧。”没有一丝温度但是震慑力却那么大的声音传进宋菲的脑部神经，还没有彻底从惊慌中缓过来，秦莫在挂断电话之前又留下一句：“以最刻骨铭心的形式。” 　　宋菲心灰意冷的闭上了眼睛，电话沿着桌角滑落到地板上，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就差一点，明天就能离开这个城市。 　　手机这时收到一条短信，是秦莫发来的，上面有他的地址，是一个海边别墅。 　　宋菲急忙的跑出小区，打车来到那个别墅，这栋海边的别墅依旧让宋菲不由的打冷颤，明明是向阳的极好地理位置，对宋菲来说是个阴暗不堪的囚牢。 　　迈着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向别墅内走去，推开精致的进户门，就看到坐在沙发上喝着红酒的秦莫。 　　秦莫不用抬头就知道来的人是宋菲，抬眼看了眼墙上的复古钟，继续品着昨天沈呈从法国寄来的拉菲。 　　“我们需要好好谈谈。”宋菲在离秦莫五米的距离处停下，尽最大的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平缓。 　　“我也想知道你怎么敢逃？”秦莫就像是披着羊皮的狼，随时可能会挣脱表面的皮囊然后把宋菲撕裂。 　　“一年了，还不够么？” 　　“一年里，我什么都没了，原本的生活，基本的人格，自由和所有的一切，都被你剥夺的一干二净，该还的我已经还了。如果你还觉得不够，我还有一条命。” 　　宋菲紧紧的抓住自己的衣角，不是只有秦莫在隐忍着怒气。 　　“这就是你要说的？”秦莫丝毫不为宋菲所说的话有丝反应，张开双手搭在沙发的两侧，双脚交叉的叠起，以一种至高无上的帝王模样审视着宋菲。 　　“那你可就真的太让我失望了。”秦莫的脸上依旧是那副越带笑意就越危险的表情。 　　“怎样你才能选择结束？我不求你原谅我，尽管你对我的伤害也没有多无心，只希望你能给我一个通快的解脱。”宋菲直视着秦莫深不见底的眼眸，看不出任何的情感波动。 正文 第9章 你配吗 　　突然秦莫笑了起来，那么刻意和嘲讽。 　　“解脱？”在秦莫听起来像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秦莫起身走到宋菲的面前，一只手勾起宋菲耳边的一撮发丝，像极了情侣之间的亲密动作。 　　“你配吗？” 　　宋菲心灰意冷的闭上了眼睛，这是宋菲意向中秦莫的反应，对宋菲的罪状定了永恒不变的死刑。 　　宋菲向后张开步子，退出离秦莫几步远，似乎这样距离范围内的空气都要纯净些。 　　“现在我回来了，放了我妈妈。” 　　秦莫重新端起红酒杯，优雅的倒了一杯递到了宋菲的面前。 　　“祝贺你回来。” 　　“够了！”宋菲再也忍受不住的推开秦莫，红酒被打洒在秦莫整齐的西装上和少许还在往地毯上下坠的红色液体。 　　“一切都该结束了……”宋菲从袖子里拿出在来的路上就已经藏好的刀。 　　“这条命，我还给杨璇。”宋菲决绝的把刀放在自己的劲动脉上。 　　秦莫脸上的笑已经消失，真实的愤怒显露出来。看着宋菲脖子边上的那把刀时，他反而平静了下来。 　　“可以。” 　　“不过你也要重蹈覆辙一遍她的痛苦。”秦莫的眼神里一片死寂，对于宋菲来说，秦莫最终能给自己一个解脱，她都甘愿。 　　“好……”拿着刀的手放下，有种如释重负的轻松。 　　如果一年前她就能做出这个选择，她想会更好。 　　只是，自己的妈妈怎么办。 　　“我希望你能做到你所谓的解脱。”秦莫不顾自己已经被红酒浸脏的西装，拽着宋菲的手就快步走出了别墅。 　　宋菲在副驾驶上忐忑的坐着，不管秦莫想要什么样的结果，她都当欠他的。 　　她也就只剩下命可以给了。 　　车子急速的在高速路上开着，宋菲不禁怀疑秦莫是想和她同归于尽？ 　　不可能，这不是秦莫的作风。 　　“宋菲。” 　　秦莫突然的叫起宋菲的名字，宋菲不明所以的看向秦莫，冷漠的脸上隐藏着享受报复的快意。 　　“我希望你别后悔。”秦莫扭头向宋菲勾起嘴角，一个深远的弧度。 　　“不后悔。”宋菲后悔的是在一年前没有做出这个选择的勇气。“你以后会放过我妈妈吧？” 　　秦莫刚刚的表情就像要赢一场势在必得的游戏，在赢之前，可怜输家，给她留有一口喘息的时间。 　　“选择权在你。”男人冷哼。 　　宋菲得到回答之后，把视线放到了窗外，人来人往的城市，路过的行人有人在笑有人在打闹有人在板着一张冷漠的面孔。 　　这条路开始变得熟悉起来，通往学校的方向，通往BULE的方向，这是要去杨璇发生事故的地方…… 　　宋菲的心因为想到杨璇又开始绞痛，如果一年前的那场车祸事故没有发生，该多好。 　　正如宋菲猜的没错，秦莫把宋菲带到了杨璇发生事故的那个街口。 　　宋菲看着在路上交错行驶的车辆，每个人都是那么的渺小。 　　秦莫冷眼看着宋菲的出神，晃动着自己手中玛莎拉蒂的钥匙，提醒着宋菲。 　　“前面停在路边的银色车子就是你待会的目标。”秦莫像是和熟悉的人随口谈起天气一样那样的随意和轻松。 　　接着秦莫把自己手中的钥匙放到了宋菲的手上，还不容宋菲想为什么秦莫还要让一辆车陪葬。 　　恶魔的声音从耳畔清晰的传来。“或许，你还会想在临死之前和那辆车上的人说两句。” 　　“什么？”宋菲本能的要冲向那辆车，她敢确信她的妈妈就在那辆车上。 　　手臂被有力的拉住，秦莫的脸上依旧是折磨宋菲的快意。 　　挣脱不掉秦莫的束缚，宋菲只能无助的望着那辆车。 　　“放了我妈妈！”宋菲接近咆哮：“这条命我都要给你了，为什么不放过别人？” 　　秦莫与宋菲的情绪形成鲜明的对比，一个激动的近似失控，一个平静的让人可怕。 　　秦莫得意的倚靠在车旁，等着宋菲的自食其果。 　　宋菲终于明白为什么这一次秦莫这么容易就答应宋菲提出的以命偿命，原来不过又是一次被他玩弄于鼓掌之间。 　　“我已经做了我做的，现在该你了。”秦莫继续欣赏着宋菲的痛苦。 　　宋菲绝望了，她输了。 　　在秦莫面前，根本就没有可以商议的余地。 　　泪水自脸庞落下，宋菲没有伸手去擦拭，以前觉得是不想让秦莫看到她的眼泪是不想让他看到她的软弱，可事实证明，她就是这么的不堪一击。 　　宋菲放弃了。 　　宋菲把车钥匙还给秦莫，用最卑微的态度在秦莫面前低了头。 　　“我错了……我不该逃……” 　　车内压抑的气氛让人透不过气，宋菲看着车窗外明媚的世界，空洞的眼神里毫无神采。 　　她感觉自己仿佛不属于这个世界，她没有自由，不能有自己的喜怒哀乐，仿佛一只被困在笼子里的猫，被磨去了利爪和尖利的牙，想要发怒都没有勇气，连死亡都是奢侈—— 　　秦莫修长的双手放在方向盘上，冷酷的双眼看向前方的道路余光却瞥向身旁看向窗外的女人。 　　发丝挡住了女人一半的侧脸，本来小巧的脸此刻显得更小了，优美的颈部在发丝下若隐若现，眼神空洞，安静的如同一只残破的布娃娃，一副任人摆动的样子。 　　秦莫看着身旁女人的这个样子，明明应该高兴的内心此时却一点都兴奋不起来，他不喜欢这种失控的感觉。 　　“怎么，你是在无声的反抗？你从一开始就要知道这种东西对我没用！”秦莫嗤笑。 　　然而，宋菲依然默不作声，这却更让秦莫恼火，“现在你就好好想想接下来怎么忍受我的折磨吧！” 　　秦莫恶魔般的声音回旋在耳边，宋菲内心一阵苦笑。 　　秦莫不知道的是，宋菲早已对这种痛不欲生的折磨麻木了。 　　“下车！”秦莫冷言道。男人话音刚落，女人便起身下了车。 　　宋菲的脚刚落地，身后的车便疾驶而去。 　　女人苦笑，又是莫名其妙地发脾气。 　　宋菲看向面前华丽的建筑，看着眼前为她而开的大门，如同一个深渊巨口等待着她的进入，然而，她却抗拒不了。 正文 第10章 你是在无声的反抗 　　脊背抵着冰凉的房门，看着房间内熟悉的一切，宋菲陡然生出一股无力之感，身子顺着门慢慢滑下来，曲膝坐在地上，现在的她就是羊入虎口，她无力反抗—— 　　“究竟什么时候才可以解脱，为什么那时候死去的不是我，为什么……呜……呜……呜……” 　　女人的声音渐渐沙哑，空洞的双眼中流下两行清泪，牙齿一口咬在手臂上，陷的特别深，阻挡了即将出口的破碎的哭泣声，她不敢哭得太大声，因为她不想连自己最后的一丝自尊都没有。 　　窗边微风轻轻吹拂华丽的窗帘，窗外阳光明媚，窗内却清冷无比。 　　“汪焉，詹爱文在不在你手里？” 　　“没有啊！我不是跟你说了她跟宋菲被我都送走了吗？我现在也不知道呢！莫，怎么了吗？” 　　“没事，既然这样我就挂了！”秦莫挂了电话，双眉紧皱，“既然不是汪焉，还会有谁想帮宋菲！” 　　话落，男人又拿起手机按了一个号码。 　　“对，帮我查一下宋菲的母亲詹爱文在哪里，越快越好，我要知道究竟是谁帮助她逃离！越详细越好！”车内，秦莫对着电话另一端的人吩咐道。 　　挂了电话，秦莫的眼神却越来越凌厉了起来，双手紧握着方向盘，暗暗使劲，他在思考，究竟是谁这么大的胆子敢从他的手里劫人。 　　国外的某个房间里。 　　“哼！居然被他找了回来，真是没用！” 　　听完手下刚刚的汇报，男人身着浴袍站在落地窗前，阴鸷的双眼望着窗外的异域风情，优雅地端起手上的红酒，薄唇轻抿，嘴里说出的话与他精致的脸庞一点都不相符。 　　“云，你就别生气了嘛，反正詹爱文在我们手上，而且不是还有一个人我们还没用嘛，现在让他知道了宋菲想逃跑就够了，再设计一局岂不是更简单呢！” 　　女人刚从浴室出来，使眼色让站在一旁的手下出去，走近窗前的男人，柔弱的双手环抱着男人的腰，美丽的脸贴着男人宽阔的背部，撒娇道。 　　“当然不气了，有这么美丽的女孩抱着我，我怎么生得了气！”男人转身回抱住女人，话落便深深地吻住了女人的红唇，“你说，是吗？” 　　男人离开女人的唇，深情地望着面前的女人。 　　“讨厌啦！云，你真坏！”女人嘴上如此说着，身体却往男人身上一直蹭。 　　“小妖精，欠收拾了吧！”说完便抱起女人走向旁边的大床。 　　“啊……讨厌啦！云，你总是这么坏！”女人尖叫，被突如其来的失重感吓了一跳，双手却是主动地环住男人的脖子。 　　“我这么坏，你还不是这么喜欢我！”男人轻笑，眼底浮现丝丝的鄙夷。 　　真是一个风骚的女人。 　　“讨厌啦！人家哪有这样！”女人将小脸藏进男人的胸膛中，一点都没有发现男人眼中哪不应该出现的神色。 　　“是嘛！那我就来看看！”话音落，男人便扑向了女人，开始了新一轮的激战。 　　室内春光无限好，男人与女人的喘息声交织着此起彼伏。 　　夜晚，某别墅里。 　　“什么！詹爱文失踪了，宋菲已经被秦莫送回了别墅！我不是让你们看好她们吗？你们是怎么办事的，不是跟我保证万无一失的吗？这就是你们办事的效率吗？” 　　汪焉愤怒的冲着眼前的人说到，漂亮的脸因为发怒显得扭曲。 　　“小姐，不是我们的错，当时突然来了一群人把詹爱文掳走了，我们追上去的时候人已经不见了！”男人低着头说道。 　　“这么说是有人跟我们抢人了！我请你们是用来看的吗？如果不是你们让那些人钻了空子怎么会这么容易就被掳走！” 　　汪焉气愤地甩了对面的人一巴掌，胸腔一直频繁地起伏，显示了她现在的怒火有多大。 　　低着头的男人一言不发，默默地承受着耳光，身子却是一点都不动摇，眼神里却有一丝杀意闪过。暗自在心里腹诽道，要不是为了那两个破钱，老子早就打过来了，臭娘们儿，还得寸进尺了。 　　汪焉踩着高跟鞋，在客厅中来来回回，步履不停地走着，看着对面低着头沉默的男人，胸腔里的怒火越积越多。 　　“还不给我滚，真是越看越生气，废物，垃圾！”汪焉越说越失控，说到最后手在空中有划出了一个优美的弧度，但是在即将碰到男人的脸时被捏住了手腕。 　　“汪小姐，我只是帮你办事的，不是你的奴才，打我我可以忍，但是话别说得这么难听，否则我就不保证汪小姐还能完整地站在这里了。” 　　男人眼带杀意地说完便将汪焉的手一甩，转身大步流星地走出了大门。 　　“啊……”汪焉被男人眼中的杀意吓住了，反应过来时男人已经走了，忍不住吓得大叫，“宋菲，都怪你，这一切都是你的错，都是你这个贱人，害我被一个下贱的人侮辱！” 　　汪焉咬牙切齿地说着，双手越攥越紧，指甲陷入掌心的肉里面，眼睛瞪得很大，眼里是越来越浓烈的恨意，五官逐渐扭曲了起来，这样的她是如此的丑陋，一点都看不出之前的脸孔有多么美丽。 　　是夜，脚步声又渐渐在门外响起。 　　“又要开始了吗？”宋菲嗤笑。 　　靠着门，听着外面的动静深吸一口气站了起来，但因为坐得太久了双腿早已麻木不由得踉跄了一下。 　　打开门，管家手里依旧像往常一样拿着一条昂贵的裙子，一言不发的将裙子扔给她就转身离去了。 　　将手里的这件华丽的裙子拿起，看着裙子，宋菲苦笑，不得不说，秦莫每次花这么多的价钱买给她这么华丽礼服真是太破费了，倒不如买地摊货让她穿上羞辱她来得更痛快。 　　快速地化好妆，换好衣服，下了楼梯，秦莫依旧坐在沙发上。 　　“怎么，离开了这几天不会连每天要接客都忘了吧！”秦莫看着对面的宋菲讽刺道。 　　“走吧！我准备好了！”宋菲平淡地道。 　　她不想与秦莫争吵，她是真的累了，孰不知这样更让秦莫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