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神医 第001章 黑医 “干他娘的！黑蝎帮的这群王八羔子竟然学会玩阴的了！老子回头绝绕不了他们！” “大哥，今晚咱们这亏是真吃大了，你瞧，我门牙都被打没了。” “这点小伤滚一边凉快去，没看老子的脑袋还在冒血嘛……哎哟！臭小子，你捂轻一点！” ……… 深夜，偏僻荒凉的郊外，一处早已废弃的工厂里，此刻却是聚满了几十号人，清一色的，这群人的模样都显得流里流气，不是纹身刺青就是染着头发，俨然一副黑帮混混的派头。 只是，这群黑帮混混此刻却颇有些狼狈，几乎每个人身上都挂了彩。 为首一个虎背熊腰、人高马大的壮汉，一边捂着冒血的脑袋，一边骂骂咧咧：“马勒个巴子，孙大炮和那小医生怎么还没来，赶紧再打电话催催！” 话音刚落，锈迹斑斑的铁门忽然被拉开，两个人影出现在混混们的视线里。 其中，那獐头鼠目的家伙忙不迭跑了进来，窜到壮汉的跟前，涎着脸道：“虎哥，情况如何了……哎哟，您和弟兄们伤得都不轻啊，看来这次的火拼闹得挺厉害的。” “那群王八羔子也好不到哪去。”虎哥没好气的撇嘴，又瞪着门口另一个面貌清秀、身材修长的青年，道：“磨磨蹭蹭的，是不是要等我们血流光了再来收尸啊！” “虎哥息怒。”孙大炮赔笑道：“不好意思，我这兄弟白天出去抢救病人，不小心脑门磕了一下，貌似有些脑震荡，也是硬撑着赶来的。” 虎哥不耐烦的一挥大手：“赶紧的，给弟兄们治伤，医疗费少不了你们的！” “放心，交给我们了，保证弟兄们隔几天又活蹦乱跳的。”孙大炮连忙扭头招呼道：“陈睿，别干愣着了，利索点！” 打量了一下全场的伤号，陈睿心知是要忙一宿了，暗暗叹了一息，便走到场中央，将背上的工具包放在地上打开，取出医用盐水、针线和纱布，开始挨个治伤。 好在，长期在急诊锻炼的经验，让陈睿应付这些普通外伤显得游刃有余、驾轻就熟。 而且看似伤员很多，其实除了几个骨折的比较棘手，基本没什么大碍，过了一个多钟头，几番清创缝合，就解决了七七八八。 “唔……” 刚缝合完一个伤号，陈睿的脑袋冷不防又嗡鸣了一下，忍不住抬手捂住了脑后勺的肿块。 那是下午，他外出抢救一名受伤的工地工人时，被建筑楼上掉落的石块砸到的，当时几乎晕厥过去，而后脑袋也一直昏昏沉沉的。 正打下手的孙大炮见状，低声道：“哥们，还行吧？” 陈睿晃了晃脑袋，咬牙道：“我还撑得住，继续下一个吧。” 接着，陈睿又走到另一个黄毛混混的面前，见他坐在椅子上一副悠悠哉的模样，浑身又没什么伤口，就随手查看了他的瞳孔，便打算作罢。 “嗯？” 正当陈睿要走开的时候，忽然觉得自己的眼睛一阵阵温热，眨了几下，等再度定神一看，顿时目瞪口呆。 只见面前的这黄毛混混，身上的衣服陡然间渐渐消失了，赤身裸体的杵在陈睿的眼前！ 而诡异的情况还在持续，随着陈睿的目光凝聚，黄毛混混的身体逐渐被“穿透”，现出了皮肉之下的骨骼内脏！ “嗞……”陈睿不由倒吸一口气，彻底被眼前的离奇景象惊呆住了。 那黄毛混混被陈睿直勾勾的眼神看得有些发毛，怪叫道：“看啥呢？老子又不是女人！” 孙大炮在旁问道：“陈睿，是不是这小子有什么问题？” “狗屁的问题！老子好得很。”黄毛混混把自己的胸膛拍得啪啪作响，牛逼哄哄的道：“今晚上，老子一共干翻了七八个贱人，毫发无损！” 陈睿使劲揉了揉眼睛，但那诡异的画面依然存在，心头当即打了个突，同时一个匪夷所思的念头冒了出来：莫非自己有透视眼了？！ 但来不及消化这离奇的事实，陈睿猛然发现黄毛混混的肝脾正不断涌出潺潺血水！ 肝脾破裂！ 陈睿立刻伸手掀起黄毛的衣服，果然看到左下腹位置有一处红彤彤的淤痕！ “你这位置，是不是晚上打架时，被人用钝器敲打过？”陈睿忙质问道。 黄毛楞了一下，嘀咕道：“我怎么记得，当时情况那么混乱……呃，好像是被棍子敲了一下，但根本不疼。” 其实看到这伤，陈睿就认定透视眼看到的情况没错，当即道：“这样下去你很可能会失血过多死亡的，必须立刻做手术！” “啥？！不会吧，他看起来比所有人都正常啊。”孙大炮一脸纳闷道。 “现在症状不明显，但失血达到一定的量，就是大罗神仙都难救回来了！”陈睿急道。 “你们这些医生怎么都这副臭德行啊，我明明好好的，非要胡说八道吓唬人，想讹钱直接说！”黄毛站起来，梗着脖子冲陈睿叫嚣，显然根本不相信这毛都没长齐的小医生。 “你信不信再过几分钟你就得晕过去？”陈睿相当笃定的说道。 “老子站一晚上都没事，要是真晕倒，老子给你当孙子……呃！”黄毛刚说到一半，忽然腹部剧痛不止，身体晃悠一下，直接眼白一翻晕倒了，幸好孙大炮手疾眼快给扶住。 “怎么办，陈睿？”孙大炮意识到很可能要出人命，不由慌了。 “还怎么办！赶紧送医院抢救啊！”人命关天，陈睿急得大吼道。 “要是送医院的话，还找你这江湖小游医做什么！”虎哥阴沉着脸色走过来，道：“既然情况危急，你赶紧给他做手术啊！你在医院里不是成天干这些的嘛！” “是啊，陈睿，要不你直接在这给他手术吧，现在送医院去，不止会引来警察，而且……我看这小子怕是也挺不到那会了。”孙大炮也规劝道。 陈睿暗骂了一声，但孙大炮最后那句话，他倒是听进去了。 这里地处荒郊，照这情况，人送到医院也是无力回天了。 “快把人抬过来！”陈睿当机立断，立刻清出了一个铁箱子，在上面铺好布，然后将各种所需的手术器械从工具包里取出。 那一边，孙大炮和几个混混七手八脚的将黄毛抬到了铁箱上。 麻醉消毒、在腹部盖上手术布，陈睿麻利的做完准备工作，然后再次运用神奇的透视眼，准确的找到了出血部位，手起刀落！ ……… 与此同时，距离废弃工厂五公里外的农家乐餐厅，正被十几辆警车密密麻麻包围着。 这是警方刚查获的一处地下赌场！ 看着散落在地上的赌具桌椅、钢管砍刀，以及斑斑血迹，颇有经验的干警就知道前一会这里发生过大规模的激烈打斗，只是在他们赶到的时候，赌场早已人去楼空了。 “情况如何了？” 伴随着清脆的女声，还有一阵沉稳有力的脚步声，间距短而不显急促，可以判断这是个风格凌厉的女强人。 几名干警扭头一看，只见一行黑衣警察正从外面走出来，其中领头的那一位女警官，身材高挑、姿容绝色，制服特有的紧身效果，将她玲珑有致的身材完全勾勒了出来，尤其是颈部以下那一对耸起，饱满挺立，惹人遐想不已。 但这些警员可不敢动丁点的歪脑筋，人还没到跟前，齐齐敬了警礼：“宁队长！” 这朵警花正是区公安分局刑侦大队的队长宁薇，刚从省公安厅挂职下来锻炼，据说行事果敢、风格凌厉，从警五年多，破获大案要案数十起，在省城警界被冠以“宁狮子”的绰号！ 宁薇环顾四周，皱眉道：“一个都没逮到？” 几名干警面色讪讪的道：“我们接到消息第一时间就赶来了，可还是晚了一步……不过根据线索，这地下赌场很可能是本市三大黑帮之一，霹雳帮的产业！” 宁薇妙目一闪，霹雳帮正是她目前极力要破获的犯罪团伙，看着满地的血迹，沉吟道：“十之八九是黑帮间的冲突火拼，这些人的伤情应该大多挺严重的，你们赶紧去附近的医院诊所查一查。” 闻言，其中一个比较老成的干警迟疑道：“宁队长，这么去查，怕是要扑空的，这伙人现在都老精明了，知道去医院治伤会被抓，所以都找一些江湖游医出诊，毕竟普通的皮外伤，一个医学院的实习医生就能解决。” “另外我们局里前阵子抓了一个黑蝎帮的外围小马仔，据他供述，最近给黑蝎帮出诊治伤的，就是一个很年轻的小医生。” 宁薇蹙起了修长的柳叶眉，俏脸含煞的道：“年纪轻轻，就为了钱泯灭医德、助纣为虐，白瞎了念的书，抓到后决不轻饶！” 这时，手机铃声响起，宁薇接起后听了几句，杏仁眼一眯，然后向全场警员指示道：“刚接到匿名报警电话，那伙人正潜伏在东南方向五公里的废弃工厂，立刻启动抓捕行动！” 看着警员们兴冲冲的往外跑，宁薇攥起了秀拳，咬牙道：“还有那个黑医，我一定会将你绳之以法的！” 少年神医 第002章 黑夜逃亡 “呼……” 陈睿将清凉的自来水拍在脸上，然后一屁股坐到旁边的铁箱子上，靠着墙壁，放松之际，一股强烈的疲倦感席卷全身。 这是他第一次独立完成手术，还是在这么简陋的环境、这么紧急的伤号。 虽然对于他们这些医院实习生，有练手的机会是难能可贵的，但想起刚刚的惊心动魄，陈睿可不愿意再轻易尝试。 要知道，他非法行医本就是不小的罪责了，若是再闹出人命来，就真要大祸临头了！ 他只是想赚点外快，可不想把大好人生都赔进去！ 但好在，一切都有惊无险，那黄毛的命算是保住了。 想到这里，陈睿再次想起了诡异的透视能力，如果不是这忽然冒出来的特异功能，别说自己根本没把握做手术，先前更没可能发现那黄毛的肝脾破裂了。 怎么突然会透视了呢？ 陈睿纳闷不已，下意识的，他再次摸了摸后脑勺的那小肿块。 莫非是因为被砸了那一下？！ 只是这猜测，连他自己都难以置信，最起码从医学的角度，这完全是不合常理的！ “算了，这世上难以用科学解释的事情多了去，也不差自己这一件。”陈睿想不出原理，索性作罢，转而兴致勃勃的研究起这神奇的透视眼。 很快的，他发现，不止人体，只要是视线聚焦的地方，铁箱、钢板等完全被看穿，甚至连厚厚水泥墙外的荒郊夜景都一览无遗！ 而且，即便外面漆黑一片，他依然能看得清清楚楚，似乎还兼具了夜视的特效！ 越看越是兴奋，越想越是激动，陈睿毫不怀疑，拥有了这双透视眼之后，自己今后的生活该是何等的多姿多彩，别说看病号了，甚至还将发掘到数不胜数的发财良机！ 发了！发了！ 正满心欢喜的考虑着该如何利用这超能力赚钱，忽然旁边有人说道：“傻乐呵什么呢？” 陈睿闻声扭头，只见一个干瘦的骷髅架子正张着嘴，于是连忙分散注意力，这才看清孙大炮的那张猥琐脸。 “顺利干完这一票也犯不着这么高兴吧，离你欠我的钱还差远了呢。”孙大炮坐到他旁边，拿出笔记本和计算器开始算晚上的医疗费。 陈睿皱皱眉，道：“你用不着每回都提醒我，该还的钱我一分都不会差你的。” “呵，你小子还是这么有骨气。”孙大炮头也不抬的笑道：“但如果你真这么有骨气，何必问我借高利贷，又何必瞒着医院干私活呢。” 陈睿的眼角抽动了一下，没吭声。 借高利贷，他实在是迫不得已。 原先他的家境还可以，但前几年父亲和人合伙做生意，结果却被合伙人坑骗，不止赔得血本无归，欠下的巨债还得他们一家子背负，父亲被逼无奈，便跑去东南亚投奔一个做生意的老战友，至今杳无音信。 但他们家的灾难还远未结束，两年前，陈睿的妹妹陈希又被诊断出了肾衰竭！ 作为医学生，陈睿很清楚这个病是如何的凶险恐怖。 于是，这些年里，他们家不止要应付那些债主的骚扰恐吓，还要咬牙扛起妹妹的巨额医疗费，其中的心酸和艰苦，根本难以用言语来描述！ 而陈睿那时还在念大学，母亲也只会打一些杂工，纵然他费劲一切努力，拼学业拿奖学金、没日没夜的兼职打工，也只是杯水车薪。 到最后，连房子都卖了、亲戚朋友都被借怕了，陈睿只能硬着头皮找孙大炮借了高利贷，为的只是让妹妹能继续靠透析维系生命！ 当然，孙大炮也不傻，知道陈睿根本没能力还钱，便提出让陈睿帮自己干私活：医治这些不敢去正规医院治伤的犯罪分子！ 人往往都是这样，走投无路的时候，即便是歧途，也敢于冒风险去闯！ 所以，为了家，为了妹妹，陈睿只能放弃道德和良知去助纣为虐！ 孙大炮按计算器的手顿了一下，拍拍陈睿的肩膀，道：“老弟，别怪我话说得难听，但我只是想提醒你一件事，在这个世界上，有钱就是大爷，想要什么都唾手可得，你没钱，再有良心道德，照样狗屁不如，你经历的事也不算少了，难道还没看清楚吗？” 别说，孙大炮虽然嘴臭，但这话倒是说到陈睿的心坎里了。 想一想，坑骗父亲的那合伙人，如今照样过着锦衣玉食的富贵生活，而父亲则成了替罪羊，连带自己一家蒙受了巨大苦难；再像医院里的一些医生，泯灭医德开高价药、收红包、巴结领导，一个比一个混得滋润，反而如自己这些勤勤恳恳的老实人，日子却过得一个比一个苦巴！ 这世道，果然是笑贫不笑娼！ “别再想那么一文不值的医德良知了，好好跟着哥混，保你尽快还清债务、迈上人生巅峰。”孙大炮开玩笑道，又敲了敲账本：“不过，依照这速度，光我的债，估计最快还要七八年你才能还清了。” “不用那么久。”陈睿站起身，斩钉截铁的道：“再过一阵子，我就可以连本带利全还给你了！” 拥有这逆天的神奇能力，他相信自己很快就能赚到足够多的钱偿还债务、医治妹妹！ 说完，人就出去了。 “嘿，这小子该不会真脑袋被砸出毛病来了吧。”孙大炮瞅着陈睿的背影，不以为然的笑了笑，显然根本没把这大话放心上。 陈睿出去后，又查看了一下黄毛，见情况稳定了，正要处理剩下的几个小伤号，虎哥走过来，拍了一下他的肩头，道：“小医生，谢谢了。” “没什么，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嘛。”陈睿敷衍道，可没打算跟这些黑帮分子称兄道弟。 虎哥却一脸正色的道：“我们江湖人讲情义，总之，你救了我兄弟一命，这事算我欠你一个人情，回头你要是遇到什么麻烦事，尽可以找我。” 陈睿见他说得郑重，陡然觉得这位黑道扛把子还算是仗义，正要说点什么，忽然，陈睿的目光不经意掠过虎哥身后，穿透墙壁，赫然看到远处有一连串的车顶灯正闪耀着冲这边驶来！ 警车！ 陈睿心头一凉，边跑去收拾工具包，边叫道：“快走！警察来了！” 虎哥楞了一下，忙冲到工厂的窗口，一看之下，顿时脸色大变。 好家伙，密密麻麻的十几辆警车正往这驶来！ “麻痹的，八成是过来路上，被黑蝎帮的家伙跟踪又告密给警察了！”惊骇之余，虎哥一时也顾不得陈睿是怎么提前知道的，当即招呼弟兄们跑路。 “警察？！在哪里？”孙大炮听到动静也一溜烟跑了出来。 “马上就来了，赶紧跑！”陈睿匆忙收拾起工具包，直接拽着孙大炮夺门而逃，这要是被警察抓到，自己这一生就真要完蛋了！ 两人也顾不得虎哥等人了，从工厂出去之后，立刻先后跳上了摩托车。 而这时，那十几辆警车已快逼近了，眼看前路被堵，孙大炮立刻载着陈睿往反方向逃窜。 “队长，那伙人好像发现我们了！” 头辆警车里，驾车的警员远远看到一群混混正惊慌失措的从里面跑出来，隐约还有伤员被抬进了面包车。 “快堵上去！”宁薇立刻拿起通讯器，指挥其余警车从各个方向包抄。 但他们又迟了一步，当他们追到工厂时，混混们已经全部上车逃了，而且在虎哥的指挥下，几辆面包车都朝不同方向去了。 宁薇只能见招拆招，让每辆警车追一伙人。 “队长，我们追哪辆？”驾车的警员问道。 森森夜色中，宁薇那双犹如鹰隼般明锐的眼眸飞速一扫，立刻发现了那唯一的摩托车，以及陈睿背后的工具包！ “追上那摩托车！”宁薇瞬间想起了那替黑帮效命的无良医生，直觉告诉她，很可能是那小黑医！ “兄弟，有辆车盯上咱们了！”孙大炮一看那尾随来的警车，差点吓尿了。 “我知道！快开啊！”陈睿大吼道。 “我也想啊，但人家是机动车！”孙大炮苦着脸道。 眼看追兵越来越近，陈睿心急如焚烧，忽然看见前方有一处茂密的林子，就立即催促孙大炮开进去！ 而宁薇也察觉到了他们的企图，心知摩托车一旦开进林子就再追不到了，心下一横，便按下车窗，掏出手枪，在萧瑟夜风中，眯眼瞄准目标！ 砰！ 尖锐的枪声响骤然划破夜空，惊得陈睿的心肝一瞬间窜到了嗓子眼，随即突觉得摩托车猛烈一震，立刻失控！ 爆胎了！ 这警察的枪法也忒犀利了！ “跳！” 眼看摩托车要翻飞出去，陈睿揪住孙大炮直接腾空跳了出去，两人在地上翻滚带起了一大片尘土！ 等滚停住后，陈睿直觉浑身一阵阵的疼痛，但来不及回气，咬牙撑着爬起来。 “跑！” 陈睿拽起灰头土脸的孙大炮，头也不回的冲进了林子。 “追！” 宁薇收回手枪，等车一停稳，马上拉开门追进了林子，当发现那背着工具包的人影，便高声叫道：“站住！否则我要开枪了！” 少年神医 第003章 人工呼吸 宁薇的警告声在林子里回荡开来，听得孙大炮不寒而栗，哭丧道：“兄弟，这可咋整啊？” “跑！别回头！落在他们手里就真完了！” 陈睿的脚步没有丝毫迟疑，不是说他不怕死，只是就这么束手就擒的话，不止自己这辈子要完蛋，母亲和妹妹又该怎么办？！ 而且，他不笨，知道在有密集障碍物时，警察不会贸然开枪，以免子弹打到硬物被反弹回来而伤人。 只是，即便宁薇没开枪，但常年艰苦的训练，让她的身手格外敏捷矫健，体力更远胜常人，不到一会，双方的距离就被拉近不少了！ “不行了……兄弟……我、我实在跑不动了……”相比之下，生活糜烂的孙大炮就不够看了，胸膛像破风箱似的，不停猛喘粗气。 “该死！”倒不是陈睿仗义要带这拖油瓶，而是一旦孙大炮落网，绝对会把自己也给供出来！ 两人都是绑在一根绳上的蚂蚱！ 情况十万火急，陈睿再次尝试用透视眼扫视四周，忽然发现林子后面有一条大河，顿时心生一计！ “这样下去，咱俩都要玩完，不如兵分两路吧，我引开人，你找个地方躲起来！”陈睿快速决断道。 孙大炮楞了一下，喘着粗气道：“好、好兄弟，够义气，只要今晚能平安脱险，回头利息我给你打八折……” “卧槽！”陈睿爆了粗口，自己被这家伙害得这么惨，这么点小利就想打发自己了。 不过眼下他也没空跟这厮扯皮，再次用透视眼往四周一掠，发现左前方有一处茂密的灌木丛，就叮嘱孙大炮躲那去，自己则往大河方向一路冲去。 “想分兵吗？”宁薇冷冷一晒，叫跟在身后的警员去追孙大炮，自己则继续追击陈睿。 她现在有九成把握，背着工具包的那家伙，就是那个给犯罪分子治伤的黑医！ “简直是狗皮膏药！”陈睿见怎么都甩不掉宁薇，于是就开始在林子里到处绕圈。 好在他拥有夜视和透视，能穿透树丛清晰分辨四周的情况，再加上光线昏暗，很快就把宁薇绕得有些蒙头转向了。 趁着这机会，陈睿一口气跑到河边，左右一看，看到有块大石头，就卯足劲搬起来扔进了河里！ 随后，他就躲到了不远处的芦苇丛中，屏息静气的等待着追逐者！ 不久，他便看到月光之下，一个高挑婀娜的身姿跑到了自己刚刚站的位置。 很显然，宁薇是循着石头落水的声音找来的。 “跳河走了？”宁薇看了眼幽深的河水，一咬牙，纵身跳了进去！ 看到这一幕，陈睿顿时如释重负，长松了一口气。 总算是骗走这警察了。 陈睿不敢多呆，正要借着夜色逃离，忽然听到异响，扭头看去，发现河面上正不停的冒出气泡，还有一只纤细的手在拍打水花。 陈睿陡然察觉到了不对劲，用透视眼穿过水面，才发现那女警察的脚竟被水草缠绕住了！ 这一下，陈睿不禁纠结了。 当然，倒不是陈睿不愿意救这个把自己追得狼狈不堪的女警察，毕竟兵抓贼天经地义，只是一旦救了她，很可能把自己也搭进去了！ 纠结了好一会，陈睿眼睁睁看着那女警察的挣扎越来越虚弱、眼睛也缓缓闭合，生命危在旦夕！ “唉，就当为妹妹积点福德吧。”陈睿叹了口气，卸下工具包和手机钱包，戴上口罩、握着手术刀，纵然跳进了河里。 此刻，宁薇已几近昏迷，失去意识前一刻，她隐约看到一个青年正游向自己，只是对方戴着口罩，根本看不清容貌。 陈睿游到宁薇的腿部，用手术刀割断了水草后，就托着她游回了岸上，等把宁薇放平之后，不禁呆了一下。 刚刚被追得厉害，陈睿没来得及多看宁薇，此刻真切看到宁薇的绝色芳容，只觉得一阵惊艳。 抛开这纷乱的念头，陈睿测了一下她的颈动脉，很微弱。 成天干急救，陈睿自然清楚该怎么救治溺水者，但为了避免她醒来后看到自己，就拿口罩蒙上了她的眼睛，开始给她做心肺按压和人工呼吸。 虽然陈睿先前时常这么抢救女性溺水者，但当双手触及到那坚挺丰盈且弹力十足的峰峦，竟酥麻了几分，尤其警服泡了水之后，湿漉漉贴住了那副曲线玲珑的身子，更是火辣辣的撩人心魄。 “这该有36D了吧……”陈睿暗暗惊叹，按压了一会，下腹就燥热得起了生理反应。 但旖旎还不止这些，按压完，陈睿瞥了眼俏警花那鲜润的红唇，迟疑了一下，最终在“医者父母心”的心理暗示下，用手撬开来，嘴对嘴做起了人工呼吸！ 四唇相触，香津的芬芳甘甜，顿时弥漫了陈睿的口鼻。 “唔……”宁薇逐渐恢复了一些意识，朦朦胧胧中，察觉到有人正贴着自己的脸、亲着自己的嘴唇，往自己的口里渡气。 这一反应过来，宁薇顿时又惊又羞，别看她行事凌厉狠辣，但至今还是大龄剩女一枚，连恋爱都没谈过，结果初吻却这么不明不白的丢了！ 奈何她现在身体虚脱力竭，连手指都抬不起来，根本无从抗拒。 宁薇努力的睁开眼眸，却发现被东西遮住了，只能兀自猜测起对方的身份。 是警队的小王么……还是说那个家伙…… “队长！” 忽的，有人在林子里大喊起来，而且脚步声往河岸而来。 陈睿惊觉是警察援兵，又见宁薇已经无恙了，就赶忙收拾起东西跑路。 “咳咳咳……”宁薇肚里的水呛上来，忍不住剧烈咳嗽起来，意识彻底清醒了。 “队长！你没事吧？！” 刚开车的警员小王见状，连忙冲过来询问。 宁薇拿开眼前的遮挡物，看清是医用口罩后，不由楞了一下，旋即快速的环顾四周，问道：“小王，你刚过来的时候有没有发现其他人？” 小王也瞅瞅四周，道：“我也是刚来的，没见有其他人啊……” 其实小王不说，宁薇也断定刚救了自己的人，是那名小黑医。 看着手里的口罩，再想起刚刚人工呼吸时的触觉，宁薇的双颊顿时浮现出娇艳欲滴的红霞，下意识的伸手抹了一下嘴唇。 只是，心头却怎么都生不起太多的怒意。 毕竟她很明白，若不是那人出手相救，自己的命恐怕就葬送在这了…… “队长，你怎么了？”小王见她魂不守舍的，又问道。 “我、我没事，就刚刚跳河追捕嫌疑人，不小心呛了几口水。”宁薇慌忙解释道，却是根本不好意思把实情说出来。 “嘿，这些罪犯跑得比兔子还机灵，我追的那个也丢了。”小王懊恼的拍了一下地面，忽然拍到陈睿不小心遗忘的手术刀，连忙捡了起来：“队长，你快看！” 宁薇接过来看了几眼，沉默片刻，道：“拿回去做鉴定吧，或许能提取到那黑医的指纹。” 不过却没抱什么期望，全市那么多的医院、那么多的年轻医生，要找到人无异于大海捞针。 只是，一想起对方救自己的举动，宁薇不由的怅然若失。 卿本佳人、奈何从贼呢…… ……… “阿嚏！” 陈睿揉了揉鼻子，这是今早打的第六个喷嚏了。 “哟，着了风寒啦？”旁边的小胖子，一边嚼着鲜肉包，一边说道。 这是陈睿的大学同学兼合租室友薛洋，目前同在省人民医院的急诊科实习。 陈睿暗暗苦笑，昨晚浑身湿淋淋的吹了一路夜风，没着风寒才怪了。 还好，一切有惊无险，自己和孙大炮都平安脱险了。 “我说你小子这几个月，经常大半夜偷溜出去到底干啥去了，该不会真做贼了吧？”薛洋纳闷道，但看陈睿还是像之前那样不愿回答，也就懒得追问了，转口道：“你啊，还是收收心吧，这实习期不久就要结束了，正该努力表现的关头，千万别掉链子了。” 陈睿摇头苦笑道：“再勤奋努力，怕是也无济于事啊，你又不是不知道咱们医院的正式编制有多金贵。” 作为东海省的省会，江南市可谓是各方精英聚集，而省人民医院又是全省最顶级的三级甲等医院，像陈睿这样的医学院本科应届生，在里面实习还凑合，若想捧上铁饭碗……呵，还不如做白日做梦实在。 “也是，像咱们这些一没背景二没票子的大学狗，毕业后基本就是失业的命。”薛洋意兴索然的撇撇嘴，忽的想起什么，道：“嗳，前几天我碰见一个来医院推销器械的，是咱们上届的学长，他说他们公司刚成立，正缺业务员，要不咱俩去试试？” “再说吧。”如果是前一天听到这消息，陈睿或许会上心，但如今拥有了透视眼，他相信自己大可以靠这异能闯出点名堂。 但具体该干些什么，他目前还没想好。 一些有关透视的小说里倒是写了关于赌石刮彩票之类的致富方法，或许可以先试试。 考虑着发财大计，陈睿和薛洋抵达了附一医，刚进急诊科，办公室里面就传来了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喊声。 少年神医 第004章 绝色医花 陈睿进急诊办公室一瞅，就看见一名衣着简朴的妇人正跪在急诊科主任傅益华的面前，不停的哭喊着，身边还拉着一个小女孩。 “这闹的哪一出啊？”薛洋冲门边的护士问道。 那护士扭头看了他俩一眼，叹息道：“昨天你们不是从工地上拉了一个坠楼工人回来嘛，当时给抢救回来然后送进了ICU，不过现在欠费了，接下来的治疗就只能暂时停了，喏，这就是那工人的老婆孩子了，在央求傅主任呢。” “在工地出了事，没人管吗？”陈睿皱眉道。 当时他就是救治这工人时被石块砸到的，后来脑震荡没有参与抢救，听薛洋提起，勉强保住了性命，不过由于颅脑重度损伤，很可能会变成植物人！ “嗨，别提了，就是送过来时，包工头垫了一万多块钱，今天再找，就直接说没钱了，工程商也不搭理，说是那工人没跟他们签正式合同，不算工伤。”小护士一脸的义愤填膺：“你们说，现在这些有钱人，怎么就这么黑心缺德呢，底下打工的卖命赚苦力钱，他们照样心安理得的逍遥，太气人了！” 陈睿闻言，再看着哀嚎乞怜的那对母女，一时间满心不是滋味。 这就是社会的残酷了，生活在底层的人，永远都没有权益和尊严可言，只能不断的被剥削压榨，乃至被逼上绝路！ 可以预见，没了后续治疗费，那工人只有慢慢等死，而这个小家庭也将破灭！ “唉！你先起来说话吧！”傅益华也是满脸的不忍，和几个急诊医生合力拉拽着妇人站起来，愧疚的道：“大妹子，不是我不肯帮你，但医院有医院的规定……总之，我真的是尽力了，要不你赶紧再跟工地那边联系一下吧。” “医生，我真的没办法了，要是那些人肯搭理我们，我何必来求您呢。”妇人泪流满面的道：“医生，求求你发发慈悲，帮我跟医院说说情通融一下吧，孩子不能没了爸爸啊……你们先救他，我立刻让老家人卖房卖田筹钱！” “医生，救救我爸爸吧。”那小女孩也揪着傅益华的裤子央求。 傅益华的眼中闪过一丝痛苦，但最终，还是叹息着摇头。 不是他不想救，而是实在有心无力。 不止他，其他的急诊医生和护士同样是爱莫能助，说到底，他们也只是一群领着微薄工资的打工族，实在当不起救世主！ 在医院上班就是这样子，每天都要经历太多类似的人间疾苦了。 而陈睿，或许是经历了太多的世态炎凉，尤其还体会过可能失去至亲的惶恐，所以更能理解她们的无助凄苦。 可是，他只能眼睁睁看着妇人拉着孩子，失魂落魄的离开急诊室。 “都干活去吧。”傅益华烦躁的挥挥手，瞥见门口的陈睿，就招手道：“陈睿，跟我过来一趟。” 陈睿忙随着傅益华走到里面的办公间。 “你妹妹的病，昨天肾内科的徐主任跟我说了，最近找到了一个合适匹配的肾脏。”刚一进门，傅益华就抛出了一个天大的好消息！ 闻言，陈睿刚刚还郁闷的心情顿时转晴，惊喜道：“真的？” 有了匹配的肾脏，就代表妹妹的病有得治了！ 傅益华点点头，脸色也微微露出几分笑意：“总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了，先前你和你母亲的肾脏都没能匹配上，好在，经过多方面的搜寻，终于是找到了。” “太谢谢您了，傅主任！”陈睿感激万分的说道，虽然傅益华平素不拘言笑，对底下医生还相当严苛，但陈睿很清楚，这是一个正直且有医德的好人！ “等你妹妹康复了再谢我不迟。”傅益华摆摆手，沉吟片刻，话音转沉：“照你妹妹目前的情况，是越早做换肾手术越好，但费用不低，总的加起来要十五到二十万左右，你家能应付得过来么？” 对陈睿的家境，傅益华也有所了解，这么一大笔钱，几乎是天文数字。 陈睿沉默了，对于目前负债累累的家，根本是掏不出来。 但为了妹妹，陈睿陡然攥紧了拳头，面露坚毅的道：“放心吧，傅主任，钱的事，这几天内我会筹出来的。” 傅益华皱皱眉头，显然不相信陈睿一个实习生能短时间内筹那么多钱，但又不好直接质疑，免得伤及陈睿的自尊心，就婉转的说道：“能筹出来自然是好，但我要提醒你，要量力而行，更不能走歪门邪道……费用方面，我也会帮你向医院申请适当减免一点的。” “麻烦您了！”陈睿郑重致谢。 傅益华想了想，又道：“另外，你的实习期快结束了，说实话，你的表现我还是很满意的，可惜我们急诊科的名额卡得很死，你自己那边，有没有什么想去的科室，或者哪个科室有意愿接收你的，可以提一提，我帮忙去说说。” 说实话，傅益华能做到这份上，陈睿已经是铭感五内了，但在妹妹的事上，他已经欠了一个大人情，实在不愿在这事上麻烦人家了。 “这事我还没仔细想过，目前，就想着能尽快治好妹妹。”陈睿搪塞道。 傅益华似乎也理解他的心思，就拍拍他的肩膀没再说什么。 随后，怀着欣喜又复杂的心情，陈睿跟随傅益华等医生去急诊病房查看了一番，忙活了一早上，临近午休时，陈睿抽空跑去了住院大楼。 “哥！” 靠门口的病床上，一名清秀少女看见进来的陈睿，苍白的俏脸立刻露出了灿烂笑颜。 看着妹妹陈希因为长期做透析而愈发憔悴的容貌，陈睿的心揪得生疼，但还是强装笑脸，道：“小希今天有没有听医生的话，按时吃药治疗？” “哥，你别老像哄孩子似的了，我都快十八了呢！”陈希皱皱鼻子嗔道。 “是，咱们的希希长大了，都成小美女了。”陈睿笑道，坐到床头，一边给妹妹削平果，一边问道：“对了，妈呢？” 陈睿的母亲没什么正式工作，最近这一年多随着妹妹病情加重，又成天守在医院，索性在医院找了份“护工”的兼职，一来方便照看女儿，二来也能贴补些家用。 “这两天刚进来一个病人，妈负责去照顾了。”陈希说着，脸上露出些许的愧疚。 陈睿看在眼里，也是懊恼自己的无能，让母亲这么辛苦。 “哥，要不我这病别治了……”陈希低声道。 “胡说！”陈睿立刻瞪了她一眼，但看到妹妹委屈的神情，还是放缓口吻道：“你别多想了，只管安心养病，其他事，都交给哥处理，而且哥还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的病，很快就能痊愈了。” “真哒？！”陈希惊疑道。 “哥什么时候骗过你了。”陈睿把苹果递过去，微笑道：“再过不久，你就能像从前那样活蹦乱跳，还可以回学校继续念书。” “耶！太棒了，我好想念那些同学呢！” 看着陈希欢呼雀跃的模样，陈睿又怎么忍心告知那巨额的医疗费呢，他现在是如今家里的顶梁柱，这个责任再重再苦，也得咬牙扛下来。 “我老远在走廊上就听见小希的笑声，一猜就是你来了。”忽然，旁边传来了一阵清新悦耳的婉声。 只见一名青年女医生迈着款款的身姿姗姗而来，五官清丽绝伦，肤色晶莹如玉，一头青丝利落的扎成束，流露着空灵隽雅的气质，那将近一米七的高挑身材，即便有白大褂的遮掩，也依稀可见窈窕优美的曲线，处处都显得动人心弦。 “许姐姐！”陈希脆生生的叫道。 “你好，许医生。”陈睿也赶忙站起来打了个招呼。 来人正是医院的住院医师许舒云，不过人家的身份可比陈睿强多了，不止是留美毕业的硕士，据说家里人还是省里的高官！ 这样一位集相貌、学识和身份于一身的白富美，堪称是省人民医院乃至江南市医学界最名副其实的医花！ 事实上，自打许舒云入职以来，上到教授、主任，下到实习生、病患，只要是未婚，追求者几乎是犹如过江之鲤、络绎不绝！ 按理说，这样的美女，或多或少总难免有些高傲，但许舒云则没有丝毫的架子，无论对同事还是病患，一向都是和颜悦色，此刻看见陈睿兄妹，便舒展开国色天香的容颜，微笑道：“这么客套拘谨做什么，我又不是领导，快坐吧。” 然后，她摇曳着婀娜的身姿走到陈希的另一边床头，俯下腰身，笑吟吟道：“小希今天的状态不错嘛，看样子病应该快好了。” 陈睿刚要落座，但视线不经意的一瞥，恰好看到了许舒云弯腰俯身时，胸口无意间流露出的一抹春光，虽然很细微，但在陈睿那双变得益发锐利的神眼下，却是能清晰看到了那丰盈圆润的曲线，以及细腻无暇的雪肤。 心脏越跳越块，脑子里突然间冒出了一个邪恶的想法。 “透视……透视……” 一念之间，陈睿的视线已经穿过了许舒云的白大褂…… 少年神医 第005章 危重病号 “不行！” 眼看即将透视过许舒云的内衫，陈睿强行移开了目光。 和大部分的男同胞一样，陈睿也有爱美之心，像许舒云这般容貌身材顶尖的大美女，硬说要自己不动心那绝对是假的。 如果能神不知鬼不觉的一睹那玲珑有致的胴体，自然是求之不得。 只是，一看到许舒云跟妹妹谈笑的场景，再想起这些日子许舒云对妹妹的关照，陈睿再无耻卑劣，也干不出这种忘恩负义的勾当。 正如非法行医一样，他的心里总会有那么一根良心的底线。 “哥，你干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给许姐姐倒杯水。” 见陈睿魂不守舍的，陈希忍不住提醒道。 “不用，我就是顺道过来看看，接着还得巡视其他的病床呢。”许舒云揉揉陈希的小脑袋，含笑道：“你好好休息，回头姐姐有空再来看你。” 陈希笑着点头，又冲陈睿挤挤眼：“哥，正好我也想睡了，你顺道送送许姐姐吧。”瞧那意味深长的小眼神，似乎挺希望哥哥和许大美女发生点什么。 陈睿哪里不晓得这古灵精怪的妹妹是什么主意，但一看陈希已经闭眼装睡了，只得起身和许舒云一块出门。 “我这妹妹调皮惯了，让许医生费心了。”陈睿苦笑道。 “这有什么，我倒是很喜欢小希的性子，即便生病，依然开朗乐观。”许舒云笑孜孜道，忽的想起什么，压低声音道：“对了，手术的事，傅主任跟你提过了吧？” 陈睿点点头。 “那能应付得了么……嗯，我是想说，你这边有什么问题可以提一提，能帮的，我会尽力的。”许舒云显然也知道一些陈睿的家境，但彼此关系一般，总不好直接问他经济困不困难，只好委婉的询问了。 “没事的，我应付得了。”陈睿嘴硬道，心里却有些苦涩。 或许是男性的自尊心，在爱慕的女性面前，总不希望被看轻。 虽然陈睿很清楚，身份悬殊的彼此，是不太可能有过多的交集。 见他这么说，许舒云也不好再多话。 这时，她白大褂兜里的手机响了，拿起听了几句，花容顿时失色，惊道：“什么？！外公他……好！我马上过去！” “我有急事，回聊！”许舒云刚迈开两步，又迟疑了一下，扭头道：“你要不一块来吧，我一个亲戚在送急诊的路上。” 陈睿心头一紧，连忙跟着许舒云乘电梯下楼，一路急奔向急诊大楼。 果不其然，当两人抵达急诊大厅的门口时，急诊科的医生和护士已经全部到位了。 陈睿见傅益华竟然亲自出来坐镇，又看到几名医生严峻的脸色，心中一动，挪到薛洋的身旁，低声道：“什么情况？” 薛洋嘟囔道：“具体情况不太清楚，只知道是一个80岁左右的老人家，突然昏迷不省人事……还是私车运送过来的。” 闻言，陈睿就知道接下来有得折腾了。 像他们干急诊的，最烦的就是私车运送了，没有医护人员，没有抢救设备，最关键的是连什么症状都不太清楚，基本上就是听天由命了。 “傅主任。”许舒云走到傅益华的跟前，神色严峻的道：“病人的情况我大概知道，有心肌梗塞的病史，做过支架手术。” “哦？”傅益华的眉头挑了一下，大约明白院长为什么会让他亲自出来接患者了。 “他是我的外公！”许舒云又补了一句。 这话一出，急诊科的医生护士们纷纷侧目，谁都知道许舒云的家庭背景不一般，由此可见，她的外公很可能身份也不简单。 不容他们多想，下一刻，一辆大众轿车就急驰而来。 轿车刚停刹在门口的缓坡台阶，司机就跑下来，边拉后车门，边叫道：“快！快救人啊！” 后车门一开，只见一名七旬老者正躺在后座上，昏迷不醒！ “外公！”许舒云惊呼着刚要上去，结果旁边一道人影已经疾速冲到了车门边，定睛一瞧，竟是陈睿一股脑钻进了车内，抄手横搂住老者抱了出来！ 许舒云错愕得杏眼圆睁，要知道，这种昏迷病人是最难移动的，而老者虽然算不上肥胖，可也绝不瘦弱，没有三四个人合力，怕是吃不消，可如今竟被陈睿一人轻松的扛起来了！ 薛洋察觉到她的诧异，就借机卖弄道：“许医生，你别看陈睿文质彬彬的，但他从小跟他爷爷练过什么内家功夫，劲足着呢，平素我们急诊科遇到这样的病人，都是他一个人轻松搞定。” 许舒云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一看陈睿已经把老者安放到移动病床推车，就围上去叫道：“外公，您醒醒！我是舒云啊！” 傅益华上前一查，发现老者除了脉搏微弱、呼吸急促，生命体征还算平稳，便稍稍放心了些，嘴上仍快速指示道：“送去做心脏CT，氧气准备，开静脉通道，上心电监护，随时观察。” 等推车往里急速滑去，傅益华刚要跟上去，陈睿忽然说道：“主任，这病人很可能是冠状动脉出血导致了心包填塞，必须要马上做心包穿刺，否则这样下去要心脏停搏的！” “你确定？”傅益华显得惊疑不定，由于许舒云曾说她外公有心梗病史，所以他第一感觉老人很可能是心脏出了问题，但检查结果没出来，他也不敢打包票。 陈睿刚要点头，但想想总不能说自己通过透视发现老者的心脏冠状动脉大出血了，只得含糊道：“我觉得这可能性很大。” 傅益华一皱眉，正想训斥陈睿草率，一辆奥迪公务车就急刹在了门前，车上又下来一名美艳妇人和秃顶中年人，分别是省卫生厅厅长许明珠和省人民医院院长林望！ “老傅！人怎么样了？！”林望立刻过来问道。 “已经送进去做检查了，初步怀疑可能是心源性休克！”傅益华小心翼翼的应付道。 许明珠面沉如水，没多话，大步往前去了。 林望的脸色极度难看，低声道：“老傅！务必要保住许老啊！他老人家不止是许厅长的父亲，也是许省长的父亲啊，要在我们医院出了事，大家都担待不起！” 傅益华心里一咯噔，先不说许明珠是管辖全省医疗系统的大员，省长许靖中那可是东海省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顶级权贵，这两位大佬的父亲要是有个什么闪失，后果不堪设想！ 眼看一群人慌慌张张往里去了，陈睿只能把心里的话吞回去。 瞧这老人身份如此尊贵，又有人民医院的医疗水平，暂时保住性命应该不成问题了。 当然，只是暂时的，如果不能立刻止住心脏的出血，老者一样危在旦夕！ 只是，他人微言轻，说得再多，也没几个人愿意听，更别说相信了。 “替那老人操心的人海了去，自己瞎掺和什么，还是多想想怎么赚到替妹妹换肾的钱吧！”想到自己一家的无人问津，陈睿不由喟然苦笑，果然人命的价值是不一样的。 果然，经过抢救，老者的情况稍稍一稳定下来，人民医院就紧急召集了心血管内科、心胸外科的专家教授，由院长林望坐镇主持，在急诊会议室召开了会诊。 像陈睿这样的实习生，自然是没有插足的资格，眼看没自己什么事了，陈睿趁着午休就偷溜出医院，跑去了附近的彩票店，打算实践一下小说里的桥段。 可惜，小说毕竟是小说，现实很快给他泼了盆透心凉的冷水。 当发现目光直接穿透了整张刮刮乐，陈睿发现这条致富路是堵死了。 至于赌石，都不用跑古玩市场，路边的花岗岩就已经给出了答案。 “看来透视眼是剖析不了这些已经铸成一块的物件……”陈睿大约摸清了透视的功效，不禁大为沮丧。 “或许可以去赌场摇色子试试……”这念头刚冒出来，陈睿就否决了，开赌场的哪个不是奸诈凶残的狠人，岂会让自己凭空捞走一大笔钱？比如霹雳帮的虎哥，就是开地下赌场的，手段黑得很！ 眼看空有异能却找不到发财路子，陈睿只好灰心丧气的回了医院。 急诊办公室此刻空无一人，想必不是在会诊，就是在巡视病人，陈睿刚套上白大褂，房门就被人敲了两下，只见两男一女正站在门口。 敲门的是一个相对年轻的眼镜男，径直问道：“请问刚刚是不是送过来一位老人家，卫生厅的许厅长也跟过来了。” 陈睿一听就知道他们是那位许老的亲属，不敢怠慢，道：“许厅长和院长他们都在会诊呢，我领你们去吧。” “有劳了。”眼镜男淡淡的客气了一句，而身旁那相对老成的一男一女则面无表情，眉宇间弥漫着浓重的忧色。 陈睿出门的时候多看了两眼，那男的生得人高体壮，国字脸的两道浓眉犹似两把利剑悬在那里，气度威严；至于那妇人则生得貌美端庄、雍容华贵。 “靖中，你说爸会不会有事啊？”往会议室的路上，那名贵妇人紧张的道。 “省长、夫人，您们暂且安心吧，刚刚我跟院长林望通过电话，许老已经脱离危险了。”眼镜男一脸恭谦的道。 正在前头带路的陈睿，听到了这段对话，双脚差点一个趔趄，如果没猜错的话，身后的那中年男，很可能就是省长许靖中了！ 少年神医 第006章 毛遂自荐 此刻，急诊会议室里的气氛格外凝重。 挂在墙壁上的阅片灯亮着，数张心脏CT的扫描图挂在灯箱上，心脏各个组织都一览无余，傅益华瞧了几眼后，只觉得心脏被敲击了一下！ 和预料的一样，许老的昏迷是心脏内出血导致的，而更要命的是，通过CT单可以清晰看到，之前装支架的三个地方都相继出血了！ 而这还不是最让傅益华惊骇的地方，因为他想起了接到病人时，陈睿第一时间的“草率推测”，竟和检查结果如出一辙！ “这小子究竟是怎么看出来的？”傅益华暗暗纳闷，不容他多想，院长林望就轻咳一声开口了。 “检查结果大家都看到了，先前病人曾经由于心梗，分别在左冠状动脉主干、左前降支和右冠状动脉做了3个支架，但现如今，这三个装入的位置都相继破裂出血了，引起了急性心包填塞……”林望能干上院长，业务水平还是过硬的，很快定下了治疗的大致方向：“在座的，都是我院这方面的专家，依你们看，接下来该怎么处置比较妥当？” 说完，他的第一束目光，投向了心外科大主任刘启明。 刘启明是一个年近花甲的老头子，他扶了扶镜框，温吞吞的道：“之前的这个支架手术做得太失败了，几乎称得上是医疗事故，这责任必须得追究！” 闻言，许明珠的花容阴郁得几乎要渗出水来。 许老之前突发心梗，正好在美国旅游，所以是由当地医院做的支架手术，在那边康复了小半年，眼看没什么大碍方才回国。 谁想刚回来半个月不到，就闹出了这茬！ 现在就是想追究责任，远隔重洋都不现实！ 林望暗骂刘启明哪壶不开提哪壶，提醒道：“这事容后再说吧，先谈谈治疗方案，这才是迫在眉睫的大事！” 刘启明眯眼又扫了一遍CT单子，摇摇头，叹息道：“按照以往的经验，如果发生这种情况，就是先做心包穿刺手术减压，等心功能稳定，再做开胸，找到出血口修补，但鉴于患者的年龄和身体状况，手术风险相当大啊。” “是啊，而且还是三条主动脉，看情形破裂口还不小，除非能在短时间内找到并修补，否则……”心血管内科的专家点出了最大的难题。 林望的眉头已经皱成了川字，追问道：“那依你们看，在多少时间内找到三个出血位置能保障病人的安全？” “五分钟！”刘启明这个老学究丝毫不理会许明珠、许舒云等家属的心情，还补了一句：“这还是乐观估计！” 闻言，在场所有人的心都沉了下去。 五分钟内找到一个出血口，或许还有点可能，但要一口气找到三个出血口，简直是难如登天！即便是最权威的心脏领域专家都办不到！ 林望彻底急了，许老要是真出什么意外，自己这院长绝对难辞其咎，他甚至不敢去看许明珠铁青的脸色，沉声道：“除此之外，还有没有什么好办法？” “那就是保守治疗了。”刘启明直截了当道：“或许出血口会自然止血也说不定，但如果止不住，随着出血量增加，心包积血越多，接着会压迫心脏导致患者因休克而……” “好好！”林望赶紧打断，生怕这老学究在许明珠的面前直接说出“死”字。 但饶是如此，许明珠也基本明白他们的意思了。 指望出血位置自然止血，根本就不现实！ 正当许明珠心急如焚烧之际，忽然房门被人推开了。 “舅舅！舅妈！”许舒云一看到陈睿身后的那对夫妇，下意识的叫了一声。 这一声直接震动了在场的所有人。 许明珠和林望首先站起来，领着一群专家急匆匆迎了上去。 陈睿见状就立刻闪到一旁，给人家留出觐见领导的空间。 许明珠倒还好，虽然名义上是许靖中的下属，但仗着省长姐姐这层身份，只是象征性的点了点头。 而林望等院领导一窜到许靖中的跟前，便争先恐后的鞠躬问候，半天过去连腰都直不起来。 不过许靖中此刻正心烦意乱着，也没寒暄，径直道：“开门见山说事吧，我父亲的情况如何了？” 林望本想把许靖中招呼到主位落座，见省长情绪不佳，就斟酌了一下措辞，小心翼翼的把进展介绍了一番。 起初得知父亲暂时脱离危险了，许靖中和妻子侯玉芳的脸色还稍稍松弛了一下，但一听病症的原委和危重，脸色当即又齐刷刷的拉了下来，一个比一个难看！ “这群洋鬼子医生，简直草菅人命！”侯玉芳义愤填膺的怒斥道。 而许明玉的脸色则略有些憋屈，似乎想发火，又无从说起。 要知道，许老之所以会去美国旅游，就是被她鼓动的。 当然，她的初衷是好的，眼看老父亲是因为老母亲去世之后，一直郁郁寡欢，趁着政府组织干部外出考察学习的机会，就想带着老父亲出去散散心，没想到旅途中竟突发心梗，这才入住当地医院救治，竟不料留下了这么一个大隐患！ 而许靖中作为一方大吏，早已养成了喜怒不形于色的气度，闻言虽然没破口大骂，但黑云压城般的脸色，已然诠释出他此刻糟糕透顶的情绪！ 胸膛起伏了一阵，许靖中问道：“那现在你们研究出什么抢救方案了没？” 感受到许靖中的怒意，院领导和专家们一个个提心吊胆的，林望的后背更是冒出了一层冷汗，但仍要硬着头皮把那两套不算方案的方案给解释了一遍。 闻言，许靖中不禁泄了一口气，倒不是轻松，而是绝望带来的无力感。 “只有这两种方案了吗？”许靖中追问道，眼看林望等人绷着脸没吱声，又扭头看看愁眉不展的许明珠，一颗心终于幽幽沉了下去。 他算是明白了，这两个方案都相当“不靠谱”。 做手术，风险相当大，甚至很可能提前结束老父亲的性命！ 保守治疗呢，说白了，就是让老父亲慢慢等死！ 眼看许靖中在房间里焦躁的踱起了步，所有人都不敢吱声了！ “靖中，要不然联系燕京那边转院吧。”侯玉芳提议道。 “侯局长，以许老的情况，哪怕是市内的转院都支撑不了的！”林望规劝道。 “那就让卫生部给物色一个顶级专家送过来！”侯玉芳还在坚持。 闻言，林望的心思就活络开了，侯玉芳作为省银监局的副局长，虽然和他一样只是副厅级，但传闻在首都燕京的娘家颇具势力！ 惟独刘启明不乐意了，像他这种一心钻营医学、清心寡欲的老学究，难免有些自负傲娇，此刻一看许家要另寻名医，就觉得专业水平遭到了质疑，忍不住抗议道：“恕我直言，即便把国际上最顶尖的心脏专家请过来，怕也是束手无策啊！” 林望一听差点要原地蹦跶起来，暗骂刘启明这头坑死队友不偿命的蠢猪，而侯玉芳则直接怒斥道：“别人不行？你有本事？那你立刻治好我公公，扯嘴皮算什么本事！” 刘启明正想义正言辞的说‘你可以怀疑我的人品，但不能质疑我的医术’，冷不防地，从某个角落轻飘飘的传来一句： “或许，我可以！” 刹那间，全场鸦雀无声，随即，离声音最近的许靖中一家人扭头看过去，见说话的是刚刚领路的那年轻医生，不由怔了怔。 陈睿见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约而同投了过来，攥了攥拳头，斩钉截铁的道：“我可以在五分钟内找出那三个出血口！” 话音刚落，林望这回真的原地蹦跶了起来，像被人踩了尾巴的老猫一样，失声叫道：“你哪个科的，谁让你进来的？！” 傅益华的心肝也几乎窜到了嗓子眼，刚刚陈睿进来时，由于后面跟着许靖中等人，以至于他一时没太留意，但如今陈睿在这关键时刻忽然来了一出“毛遂自荐”，整个人顿时懵了！ 反应过来后，傅益华惊怒交集的叫道：“陈睿，别给我在这胡说八道，赶紧出去！”然后又向众人致歉道：“不好意思，这是我科里的实习生，不懂规矩，让大家见笑了。” 林望一听对方只是急诊科的实习生，更是气得七窍生烟，还没得及斥责，许明珠先冷幽幽的说道：“一个实习生也能冒出来说三道四，你们医院还真是人才济济啊！” 先前一群专家迟迟拿不出妥当方案，许明珠本就够窝火了，如今被陈睿一刺激，终于爆发了出来。 别看许明珠长得貌美端庄、话也不多，但平素一向以强硬和冷酷的手腕著称，更被冠以“铁娘子”的绰号，在这些医生的心目中，威慑力甚至还高过省长许靖中！ 这一句饱含怒意的话，犹如一柄锋利的匕首，狠狠扎进了林望等院领导的心坎肉里！ 完了！治不好许老或许还情有可原，但现在被这实习生一闹，恐怕真要大祸临头了！ 被厅长和省长同时记恨住，林望区区一个院长，就算长了十张屁股都不够挨板子的啊！ “对、对不起，许省长、许厅长，是我管教无方……”林望哆哆嗦嗦的致歉了几句，等扭头看向傅益华时，立刻换上一副狰狞的脸色，厉声喝道：“傅益华，你这急诊科主任是干到头了吧，怎么带的实习生？让他立刻滚蛋！有多远滚多远，以后别再在医院出现了！” 少年神医 第007章 师承宝芝林 傅益华的心里那是一个苦啊！ 刚刚他轰陈睿出去还想着大事化小、尽量保住陈睿，但现在许明珠和林望先后震怒，几乎是表明陈睿再呆不下去了。 甚至，自己还很有可能被迁怒责罚！ 这臭小子难不成是失心疯了？！ 这节骨眼瞎逞什么能啊？！ 事实上，陈睿并没有失心疯，瞎逞能倒是有些，但这一切，都是被逼无奈的抉择！ 眼看妹妹的病情愈发严重，自己又凑不到巨额医疗费，陈睿都恨不得去抢银行了，但如今许老的病况，却促使他萌生了一个计划！ 试想，在所有专家一筹莫展的时候，如果他能帮忙找出那三个出血位置，一旦许老成功得救，许省长、许厅长岂不是欠了自己一个大人情？ 到那时候，妹妹的治疗费也将不是问题！ 至于激怒领导们，陈睿倒是没仔细考虑过，但转念一想，即便林望不开除自己，等到实习期一结束，自己照样难以留在医院。 反正横竖都是要走，倒不如趁机会搏一搏！ “我没有胡说八道！”陈睿辩解道：“刚刚各位专家们不是说只要五分钟内找到那三个出血口，病人就有救嘛，我可以办到！” “就凭你？一个连医师执照都没有的实习生？！”林望压根没当一回事，铁青着脸道：“这里不是你撒野的地方，赶紧滚蛋！再敢胡搅蛮缠，信不信我让你毕不了业！” “我……” “陈睿！” 眼看陈睿还要争辩，傅益华和许舒云同时叫了一声。 “赶紧走！再惹事，你前途就彻底完了！”傅益华疾步走到陈睿的面前，严词告诫道。 要知道，一个省长，一个卫生厅长，随便放句话，都能让陈睿在东海省再无容身之地！ 许舒云虽然和陈睿交情一般，也不清楚他闹这一茬要做什么，但念及他病重的妹妹，也帮忙求情：“舅舅、妈，我这师弟是冲动了一些，但绝没恶意，你们别往心里去。” 许靖中被搅得一阵心烦意乱，抬手挥了挥，示意赶紧让人出去。 林望就立即指挥几个医生要把陈睿轰走。 陈睿一看要功亏一篑，情急之下，就冲着许靖中道：“你们不给我一个机会试试怎么就知道我不行了？许省长，如果你觉得你找的那些权威专家管用，那为什么他们至今都治不好你的背呢？” 这话一出，会议室再次陷入短暂的寂静。 林望和院领导专家们下意识的瞅了瞅许省长，差点气得鼻子都歪了，这实习生简直是胆大包天，竟然都敢编排到省长的头上了！ “把他轰出……” “等等！” 林望刚吼了一嗓子，许靖中忽然抬手阻止，甚至连许明珠、侯玉芳都纷纷面露诧异之色。 许靖中打量了一下陈睿，目光闪动着，淡淡道：“你是叫陈睿吧？你一个实习生，凭什么觉得有把握，能解决连这些主任专家都束手无策的难题？” 陈睿知道许靖中在考校自己的虚实，机不可失，但偏偏又不好说自己有透视眼，只好胡诌道：“我爷爷是个武师兼中医，教过我一些望闻问切的本事。”见许靖中等人依然显得将信将疑，犹豫了一下，索性把牛皮吹破天了：“据我爷爷说，他老人家师承自宝芝林！” 宝芝林！ 一听到这如雷贯耳的名号，包括许靖中等人都悚然动容了，脑袋里立刻浮现出了一个传奇人物：一招佛山无影脚踢遍天下无敌手的武学宗师，黄飞鸿！ 而宝芝林，那是黄飞鸿的药堂兼武馆啊！ 至于爷爷是不是真的师承自宝芝林，陈睿还真不清楚，印象中，爷爷只提过自己曾拜师于一名洪拳武师，学过一些拳脚功夫和三脚猫医术，顶多给人治治跌打损伤，倒是传授下来的那套拳法，让陈睿受益不浅，身手和体质远胜常人！ 但关键是别人不知道啊，而且就算他们怀疑，想查也无从查起。 毕竟一百多年下来，黄飞鸿一门都不知道传下多少代了，一代代传下来，开枝散叶，其中有正宗的嫡系弟子，也有一些学了点皮毛就出去狐假虎威的，谁知道爷爷的师傅会不会真就是黄飞鸿的某个徒子徒孙呢？ 果然，这一虎皮大旗扯起来，许靖中等人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追问了。 许明珠沉吟片刻，朝傅益华求证道：“这孩子说的是真的？” 傅益华哪知道跟了自己一年的实习生有这么牛掰的背景，只好含糊的道：“我只知道这孩子跟他爷爷练过武，身手挺厉害的，先前急诊科曾有人酒后闹事，就是他给制服的。”顿了顿，又道：“另外刚刚病人送来的时候，也是他在没有查清具体病症的情况下，第一个判断病人是动脉出血、心包填塞，需要做穿刺引流的……” 闻言，许明珠隐隐相信了几分，毕竟中医这东西，很多东西都难以用常规科学的逻辑解释。 只是，单凭这几句话，就要让他一个小实习生出手救治老父亲，怎么都觉得不靠谱啊！ “简直一派胡言！”许靖中等人刚消停，刘启明又发飙了，他本来就对这不知道从哪个旮旯蹦出来的实习生心存不满了，现如今，陈睿竟然还拿出中医的噱头“抢生意”，简直让他忍无可忍！ 要知道，这年月，中医已经完全没落了，连很多医学院都搁置了中医专业，像省人民医院的中医科，纯粹就是个摆设，平素顶多给人开点清咽润喉、滋阴补肾的方子，甚至为了维持运营，还包揽了理疗科的业务，都快成推拿馆了。 而刘启明这些西医专家，根本瞧不上中医那一套，甚至觉得这完全是封建迷信糟粕！ 现在陈睿公然在他们一群西医专家面前，声称用中医那一套可以救治许老爷子，分明是赤果果的蔑视他们的专业水平啊！ 难道说我这些人的水平，还不如你一个实习生？！ 视专业水平为生命的刘启明，连省长夫人都敢叫板，更何况陈睿一介实习生呢，当下就暴跳如雷道：“老傅你为了给你学生开脱，竟然也跟着胡说八道！还有你这实习生，亏你还是学临床的，竟然拿什么狗屁中医在我们面前装神弄鬼，不知天高地厚，要搁五十年前，你小子要被写大字报游街示众的！” 许明珠见刘启明越说越偏激，尤其听到后面的“贴大字报”“游街示众”，更是厌恶的蹙起了柳眉，寒声道：“刘主任，中医传承上千年，也是有很多可取之处的，像中央和省里的医疗小组就有不少中医国手。” “那都是滥竽充数的江湖骗子！连CT磁共振都不用拍，搞什么望闻问切就能一下看出病症，不是骗子是什么？！”刘启明抬手指着陈睿，吹胡子瞪眼道：“有本事，让这小子现在给我望一望啊，如果他能看出我身体有什么毛病，我立马改学中医去！” 陈睿淡淡瞄了眼刘启明，道：“刘主任，如果我没有猜错，你的左心室应该已经轻度肥大了吧？” “呃……”刘启明正慷慨激昂着，闻言，立刻犹如石化般僵住了，惟独下巴一点点的往下掉，嘴巴几乎都可以塞进电灯泡了。 直到他目瞪口呆的看了陈睿半响后，忽然一个激灵，扭头冲着傅益华质问道：“老傅，是不是你把我的情况透露出去的？” 傅益华板着脸道：“到底是谁在胡说八道了，你一个心外科的大主任，心脏有没有问题，我怎么可能知道？” 刘启明再度激灵了一下，确实，他的心脏问题也是几个月前发现的，目前为止只有他一个人知道，连妻子都知之不详。 毕竟，像他这样的医生，平时工作繁忙、休息不好，所以心脏负荷很大，时间一久，心肌就肥厚了。 而现在，一个自称中医传人的实习生，竟然一眼瞧出了自己的毛病！这让一向信奉科学西医的刘启明彻底凌乱了！ 再想起自己刚刚撂下的那番狠话，刘启明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作为东海省医学界的心外领域第一人，却在这么多同僚面前被一个小实习生给踩下去了，只觉得颜面荡然无存，羞愤得恨不得挖个地缝直接钻进去。 一看刘启明的尴尬恼羞样，所有人不禁倒吸了一口气，都不用细问，就知道刘启明的病症完全给那实习生说中了！ 莫非中医真有那么神奇？还是说这小子的确身怀绝技？ 到此，许靖中不得不重新审视起陈睿。 虽然他不懂医术，但出身权贵世家，可谓是见多识广，偶尔也曾领教到中医的博大精深，譬如姐姐许明珠先前也曾提到，省领导乃至中央领导人，基本都配有专职的医疗小组，其中除了有各科的西医专家，还必须配有一名中医。 如果说先前他看出自己背部的暗疾，那可能有些误打误撞的成分，但接连又看出一个心外科主任的心脏问题，就绝不是凑巧了。 这实力，简直能和中央首长身边的顶级御医相媲美了！ 少年神医 第008章 病急乱投医 “魏峰，你先把这位小医生带出去。” 沉吟了好一会，许靖中冲眼镜男吩咐了一句。 魏峰作为省长大秘，由他亲自带人出去，明显不是赶人的意思了。 魏峰明白许靖中是让自己先把人看住了，答应一声，然后走到陈睿的面前，很客气的抬了抬手。 到此，陈睿就知道自己展现出的神奇医术，已经令许靖中心动了，只是攸关老父亲的性命，所以暂时还难以下决心，于是就先跟着魏峰出去，留给许家人斟酌的空间。 但根据许老爷子的情况，陈睿有七成以上的把握，许家人最后只能选择相信自己！ “靖中，你真的打算相信这孩子？”侯玉芳依然迟疑不决。 许靖中摇摇头，叹息道：“这不是相不相信的问题啊。” 众人闻言皆是语塞。 的确，这不是相不相信的问题，而是到了别无选择的时候了。 病急还会乱求医呢，更何况老父亲已经危在旦夕了！ 许明珠则显得相对冷静一些，忽然轻声道：“靖中，这节骨眼，爸绝不能有事！” 在林望等旁观者听来，许明珠这话大约就是紧张老父亲的性命，而在许靖中的角度，这话饱含的意味则更多。 要知道，许靖中和许明珠能同时在东海省官场位居高位，除了自身的能力，和许老爷子的威望也是密不可分的！ 许老爷子是老红军，虽然地位不如那些声名赫赫的开国功勋，但作为建国初东海省的军政要员，拥有着不俗的能量，即便早已卸任几十年，影响力至今渊源流传。 而在讲究资历和背景的华夏官场，老父亲的存在，很大程度上关乎着许家姐弟俩的仕途前程！ 许靖中已经年过半百了，正值一个官员最年富力强的时刻，眼看着换届在即，他是很想趁机会再往上冲一冲的，否则一旦错过，很可能又得等三五年，到那时他的年龄优势就将不复存在！ 因此，无论基于父子亲情还是家族前程，许老爷子都绝不能在这节骨眼倒下！ 来来回回踱步了好久，等许靖中停下来的时候，脸色已然前所未有的严峻了，目光炯炯的看着各大专家主任，沉声道：“林院长，如果做手术的话，大约有几成把握？我要准确的答案！” 换做别的患者家属这么问，医生们肯定是打马虎眼了，但看到省长的威势，林望只能催促几个专家主任给出一个具体答复。 刘启明刚被陈睿刺激得郁闷不已，根本懒得在意省长一家的情绪，不假思索的道：“三成不到！” 就当许靖中等人的脸色黯得发沉时，心血管的专家又补充道：“如果先做心包穿刺引流，及时补血，可以有效缓解心包填塞，但病人偏偏又有高血压，怕是也维持不了太久……” “那大概能维持多久？”许靖中追问道。 “乐观的话，可能还能坚持半个月左右，但要是不走运，可能、可能……” “可能”后面的那句“撑不过今天”，专家们却是怎么都吐不出口。 但老天爷似乎为了给他们解围，恰在这时，傅益华兜里的值班手机响了，他接起听了几句，不禁骇然道：“不好！病人休克了！” 许靖中、许明珠等人脸色猛的苍白，都不等林望等人反应过来，就急匆匆的往外面赶。 省长大秘魏峰正在走廊上百无聊赖的看守着陈睿，忽然看到许靖中等人摔门而出，连忙跟了上去，但走了两步，又扭头冲陈睿道：“你一起来！” 陈睿一看林望等人也跟着往ICU去了，就知道许老爷子又出事了，连忙跟在了后头。 当一席人赶到ICU外头，赫然看到许老爷子床头边上的那台心电监护仪，脉搏和血压都已经归零了！ 全场像炸了锅似的，顿时大乱。 好在傅益华、刘启明这些老专家经验丰富，连忙冲进去抢救。 “再开一条静脉通道，肾上腺素1毫克！利多卡因70毫克！” “除颤仪，200j，充电！离床！” 随着一条条指令下达，所有医护都动了起来。 许靖中等人隔着玻璃，眼睁睁看着刘启明拿着涂了导电膏的除颤仪，按在老父亲的胸膛上，一刹那，许老整个人被电得腾空而起！ 如此这般，连续的心肺复苏和除颤，最终，心电监护仪上显示心跳已经恢复，所有人长长的松了一大口气。 “太好了！妈，外公没事了！”许舒云刚刚急得眼眶通红，一看到外公脱离危险，反而忍不住哭了出来，颤抖的玉手紧紧握着母亲的手臂。 许明珠虚脱似的喘息了一会，等稳定下来，忍不住和许靖中对望了一眼。 两人都在彼此的眼中看出了浓重的忧色。 他们很清楚，这所谓的没事，只是暂时的！ 如果不立刻做手术止血，老爷子很可能将休克致死！ “不能再犹豫了！” 许靖中攥起了拳头，当即下定了决心，甚至都没进去看望老父亲，扭头在人堆里搜罗了一圈，最终目光直直落到了陈睿的身上！ 陈睿察觉到了许靖中的目光，心头砰然一跳。 他知道，决定自己命运的时刻到了！ “小陈医生。”许靖中换了个称呼，透露出几分诚意和信任，一脸郑重的走到陈睿面前说道：“我决定现在就给我父亲做手术，还请你从中协助！” 这话犹如一颗坠入湖泊的巨石，掀起了所有人心中的惊涛骇浪。 侯玉芳和许明珠张了张嘴，但还是把规劝的话咽了下来。 她们都清楚，以许靖中的个性，一旦经过深思熟虑做了决定，就断不可能有更改的余地了！ 倒是林望急了，陈睿究竟是什么水平他不知道，但他知道，以许老爷子这个病这个年纪，上了手术台绝对是九死一生，到时他这个院长绝对难辞其咎，当下便苦着脸道：“省长，您是不是再考虑一下？” “不必了！我相信小陈医生的医术！”许靖中断然一挥手，大有一副“用人不疑”的不凡气度，“小陈医生，你不会让我们失望的，对吧？” 陈睿深吸一口气，斩钉截铁的道：“您放心，我一定会让许老没事的！” 少年神医 第009章 险象环生 换上手术服，陈睿穿着拖鞋走进无菌区，啪嗒啪嗒的脚步声，犹如他此刻的心跳频率。 虽然几次非法行医，令陈睿拥有了宝贵的独立手术经验，但面对这种重病垂危的病人，还是省长的老父亲，难免心里有些发怯。 好在，这些年的苦难，磨砺出了他坚毅的性子，几个呼吸间，就把情绪稳住了。 况且，这次手术，他只需要从旁协助，找出三个出血位置即可，其他的倒不需要他太操心。 当陈睿来到手术室的时候，许老爷子正安静的躺在手术台上，旁边，麻醉师、器械护士、巡回护士以及主刀刘启明都已经严阵以待了，旁边还有一个相对年轻的医生，据说是医院刚从美国引进的心外科高材生，担任本次手术的第一助手。 “开始吧！”刘启明目光复杂的瞥了眼陈睿，然后向所有人点头示意。 与此同时，手术室外的观摩区，许靖中等家属以及林望等院领导专家，正目不转睛的盯着手术进程。 看着刘启明拿起锋利的手术刀，从老父亲心口的皮肤上割下去，许靖中紧张之余，心里有股说不出的滋味。 自己真的是急不择途了，竟会选择让一个连医师执照都没有的实习生，来主宰老父亲的性命…… 但事已至此，再多的懊悔和迟疑都是多余的，许靖中只能祈祷，这位号称黄飞鸿传人的小医生，真能令老父亲转危为安吧。 至于其他人，也都是各怀心思，忧心、紧张、惶恐。 惟独许舒云，除了以上这些心思，还多了一丝好奇。 似乎这个平平无奇的实习生，陡然多了几分神秘色彩…… ……… 陈睿知道有无数道目光盯着自己，但此刻，他的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了许老爷子的心脏！ 即便胸腔还未完全打开，但通过透视眼，陈睿已经牢牢锁定了那三个出血位置！ 而同一时间，刘启明也在助手的配合下，聚精会神的挥舞电刀。 虽说刘启明的脾气差了点，但手法还是相当老练的，切皮、锯胸骨、放置胸骨撑开器，一系列的流程下来，并没有遇到什么难题。 不过，当面临切心包的时候，刘启明忽然迟疑了！ 所谓的心包，就是包在心脏外面的一层薄膜，心包和心脏壁之间的空隙有浆液，能润滑心肌，使心脏活动时不至于跟胸腔摩擦而受伤。 但此刻许老装支架的三条冠状动脉大出血，可以预见，心包里面肯定是充斥血液的。 而且看心包的鼓胀程度，出血量还不少！ 这也是手术最大的难题了，一旦刘启明切开心包，就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出血口并修补止血，否则以许老的身体情况，必定承受不住！ 虽然很不情愿，但刘启明还是抬头看了眼陈睿，意思是说，如果自己找不到出血位置，就得看他的了！ 陈睿知道自己发挥的时候要到了，立刻点头。 人命关天，刘启明放下情绪，示意助手也准备好，就拿电刀小心翼翼的给心包切开了一个小口…… 这一刻，观摩区寂静无声，所有人的心肝都提了起来，屏息静气。 果不其然，当心包被切开，大量的鲜血狂涌了出来！ “多巴胺和异丙肾上腺素！” “建立体外循环……抽吸！” 刘启明快速作出指示，同时，助手拿着一根细微的金属导管伸进胸腔，一阵平时吸酸奶的声音过去后，储污罐里已经多出了不少尚未凝固的鲜血。 但是，同一时间，胸腔里的血也在继续快速漫出来！ “出血太严重了，根本止不住！”助手沉声道。 刘启明几乎要抓狂了，很显然心梗和高血压导致那三个出血口破裂得很大，渗漏的速度几乎比得上吸引器了！ “加快抽吸速度啊！” “不能再快了！否则病人承受不了！” “那赶紧补充血浆！” 刘启明一边喊，一边睁大眼球想看清出血口，只是快速涌出的血水根本不给他这机会，眼看心电监护的血压快速降低，极度焦虑之际，他自己的心脏骤然紧缩！ 陈睿正想帮忙指出来，忽然发现刘启明的身体猛地一僵，接着捂住了自己的胸口，颤抖了两下，眼球一翻白径直栽倒了下去！ 卧槽！ 给人做手术的，反而晕倒了！！ “啊！刘主任！”手术室和观摩区同时爆出了惊呼！ 林望的心顿时拔凉拔凉的，想起刚刚陈睿指出刘启明得了轻微心脏病，敢情是气急攻心发作了，猛的一跺脚，发狂似的朝还在发愣的专家们吼道：“赶紧去支援啊！” 手术主刀忽然昏倒已经是天大的灾难了！还是在如此重要危急的手术中！老爷天这不是存心把人往死路上赶嘛！！ 不过专家们刚撒开步子，冷不防的又传来了一阵惊叫。 “妈！您怎么了？！” “明珠！” 林望扭头一看，赫然发现许明珠竟承受不住刺激也晕厥了，一刹那，想死的心都有了！ 顿时间，两头都乱成了一锅粥！ 陈睿也急了，他很清楚这种心外科手术的风险极高，像许老这种情况，死只是分分钟的事！ 而一旦许老爷子死在手术台上，自己也必将惹上弥天大祸，还有妹妹的病…… 一念至此，陈睿见那助手在犹豫是去救刘启明还是继续手术，当即一横心，喊道：“赶紧给他做心肺复苏！这里有我！”然后朝器械护士叫道：“给我持针器和手术钳！” “你一个实习生能做什……啊！快住手！”那助手说到一半，看见陈睿接过持针器和手术钳就往心脏戳，立刻失声大叫。 心脏壁都看不见，这小子竟然想直接缝合？！ 不止他，在场的护士麻醉，以及外面的林望等院专家都看傻眼了。 万万没料到，危机关头，那个实习生竟然会越俎代庖亲自操刀！而且还是用这么不讲逻辑的方式！ 只是，他们谁都不知道，浓稠的血液根本阻挡不了陈睿的视线，并且随着目光的凝聚，心脏的各个位置都纤毫毕见、一览无余，几乎堪比一台人体显微镜！ 时间一秒一秒过去，但除了陈睿，一切人和物都仿佛定格住了。 吸引器还在抽吸，只是随着出血口的缝合，血液的涌出正快速减缓，转眼之间，心脏壁渐渐露了出来！ 出血口真的止住了！！！ 少年神医 第010章 技惊四座 “剪线！” 直到陈睿提醒了一句，呆愣的护士和麻醉师方才醒悟，连忙上前协助。 而原本恨不得将陈睿踹离手术台的助手，眼看陈睿竟然准确无误的找到了出血口并且缝合成功，双眼流露出前所未有的震惊，若不是戴着口罩，只怕嘴巴也得张得老大。 止住了！竟然止住了！这怎么可能？！ 他甚至都没尝试去堵住破口，就准确无误的直接缝合上了，他到底是怎么办到的？！ 就当这助手内心翻江倒海之际，陈睿看了他一眼，吼道：“还发什么呆！赶紧救人！” 助手被吼醒悟过来，下意识的想要上前协助，但一看陈睿自顾自的埋头继续缝合其他出血口，就知道他让自己救的人是倒在地上的刘启明。 一想到自己堂堂海归高材生，竟被一个实习生呼来喝去，助手不禁又气又闷，但此刻也不好起争执，见陈睿缝合得很麻利娴熟，皱了皱眉头，就蹲下来开始给刘启明做心肺复苏。 而观摩区经过短暂的混乱之后，再次恢复了窒息般的寂静。 林望看着陈睿有条不紊的动作，睁眼错愕了半响，拿起前面的座机，连线手术室内，等巡回护士一接通，就疾声道：“到底怎么回事？！” 巡回护士震惊得有些说不出话来，扭头又看到器械护士帮忙剪线，就结结巴巴道：“我、我也不太清楚，但是……出血口好像都被缝上了，血也止住了。” “病人的生命体征呢？” “也稳定下来了……” 林望是彻底说不出话来了，握着座机愣愣发呆，难以相信自己看到的情况，直到身后传来了一阵轻微的呻吟，才稍稍缓过神来。 “呃……” 躺靠在许舒云怀着的许明珠，被医生按了一会人中穴之后，慢慢转醒过来，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急切问道：“靖中，爸怎么样了？” 许靖中却没回答她，和侯玉芳一眨不眨的盯着手术台。 “舒云，你外公怎么了？说啊！”许明珠见状还以为出事了，忙挣扎的要站起来。 许舒云一边扶起母亲，一边看着手术室，神色无比复杂的道：“好像、可能、或许……没事了吧。” 许明珠闹不清楚大家都是怎么了，忙贴到玻璃上查看，一看见此刻给老父亲做手术的竟是那号称黄飞鸿传人的实习生，顿时目瞪口呆，险些再度晕厥过去！ 与此同时，手术室的门再度开了，几个换上手术服的专家急匆匆闯了进来，靠近手术台后，本想出手介入，但一看到眼前的情况，竟都生生的停了下来。 原来，陈睿一口气将三个出血口缝合上之后，见血压趋于稳定了，就直接转入收尾步骤。 “停机还血……复温排气……拔除主动脉管道……” 陈睿头也不抬的发号指令，每一个步骤都准确无误，每一个动作更是干脆利落，如同行云流水。 那些专家惊骇之余，竟也没阻止陈睿继续操刀，反而有人悄悄上前充当起助手。 等拔除完各体外循环管道，心脏也成功复跳了，这表明手术已经成功了七八成！ 陈睿又扫了一遍内脏，确认没有地方再渗血，就埋头缝闭心包切口，甚至都没注意到协助缝合剪线的人已经换了。 倒不是陈睿在故意装比出风头，而是此刻他的精神已然高度集中专注了，甚至是，沉浸在了手术的“快感”中！ 没错，就是快感！ 譬如一些大师级的工匠画师艺术家，在塑造作品时，一旦灵感爆发进入状态，往往会萌生出难以言喻的快感乐趣，这是旁观者体会不到的！ 而此刻，陈睿显然也进入了这一奇妙的状态，尤其拥有这具备了显微和透视的神眼，令他对人体的组织结构完全了然于心，加之长期非法行医练就出的技术和应变能力，下刀缝合几乎是得心应手，种种因素相结合，迸发出了这般有如神助的发挥！ 发挥一好，整个人几乎沉迷了进去，浑然没留意到周围一双双震惊的目光。 “老傅，你这学生是怎么带的？”林望这一次的质问，倒没什么兴师问罪的意味，反而充满了惊诧和困惑：“你是不是经常让他上手术台？” 闻言，傅益华也没收回直勾勾的眼神，摇着头道：“没有，我怎么可能让一个实习生上手术台呢，倒是……有一次痔疮手术，让他在旁边打过下手。” 剩下的那些专家教授听见，险些集体顿足捶胸、破口大骂。 一个只协助过痔疮手术的急诊科实习生，竟然都可以胜任这么高难度高风险的手术，让他们这些苦熬了大半辈子的情何以堪啊？！ 但尽管心里腹诽，不过专家们的看法倒是很客观统一，那就是眼前的这实习生，技术水平诡异得离谱！ 缝合心包、合拢胸骨，直到关上老人的胸腔时，陈睿方才长出了一口气，整个人在如释重负之际，视线都莫名晃荡了几下，隐隐有些虚脱迹象。 “收尾的让我们来吧，小伙子。”从旁协助的专家见陈睿的脸色略微苍白，就知道他的精神和体力都到了临界点。 也难怪，这么高强度高风险的手术，就是他们来，都得吃不消，更何况是这么一个初出茅庐的实习生呢？ 只是，这个实习生的发挥，却完全颠覆了他们的专业认知，尤其那几乎妙到毫厘的缝合技术，甚至令他们这些老专家都拍案叫绝、自叹不如！ 这时，陈睿方才发现这些专家的到来，心惊之余，赶忙把主刀位置交了出去，只是却怎么都不敢扭头去看观摩区的领导们了。 虽说手术有惊无险，但自己终归是擅作主张，只怕刚刚自己操刀的时候，都把许省长这些人吓得差点魂飞魄散了，回头不知道会怎么处置自己呢！ 许靖中见陈睿退到了一边，终于稍稍回过了神，道：“林院长，你们觉得这手术完成得怎么样了？” 林望迟疑了一下，斟酌着道：“从目前看到的迹象，心脏的出血问题大致是解决了，具体的……还得看术后的状况。” 其实，林望也知道这场手术几乎称得上是完美成功，但谨慎起见，还是不敢把话说太满。 许靖中虽然不懂医，但也听出了大概，长长的心安之余，再度看向陈睿时，眼中也多了几分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