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一章 你为什么会在我的床上 夜如泼墨。 壁灯倾泻出暧昧的暖光,在墙上投射出两道交缠的身影,低哑的娇吟和喘息不时的响起,夹杂着欢愉和隐隐的痛楚,盖住了微不可闻的‘咔嚓咔嚓’声。 “唔——” 女人仰起一张姣好的脸蛋,眸光迷离,神色狂乱,两条修长的大腿更紧的攀在男人腰间,随着他一下比一下凶猛的冲撞,她难耐的发出一声声惊呼,雪一样白嫩的肤色浮出浅浅的嫣红。 男人粗粝的手指握住她的脚踝,她配合的抬起双腿,放在他的肩头。 “啊!” 天雷勾地火中,男人猛地一记激烈的挺腰,将她送上了极乐的巅峰。 …… 疼,疼死了。 从身下传来的阵阵撕裂感,活生生的痛醒了叶如歌,她美艳的眉微拧,绸被下的纤手一动,朝腰肢揉去,曲起的手肘却不期然的抵上了一个极其火热,硕大,还坚硬无比的物体! “……” 昨晚的记忆灌入大脑,叶如歌嘴角泛起一丝诡异的弧度,手腕一翻,直接握住了那物体,感觉到掌心中的蠢蠢欲动,她缓缓的收紧五指。 “唔。” 头顶传来一身性感沙哑的闷哼,叶如歌睁开眼,一张汗湿的俊美容颜映入眼帘,饱满的额头,精致的五官,熟悉的轮廓。 而此时,他这张即便在睡梦中依旧沉冷的眉眼微蹙,鼻内呼出的气息有些浊重。 下一秒,那双常年萦绕着冰雪的冷眸悄然睁开。 刚好对上叶如歌狡黠含笑的水眸! “……” 四目相对,一片死寂。 “老公,早安。” 甜甜的女声冲刷着耳膜,打破了清晨的寂静。 饶是薄靳年再疲再累,此刻也是困意全无,残留在神经上的旖旎一下子消散,如鹰隼般的眼眸迅速的环视了一圈卧室,最后落在面前的叶如歌身上,在看清她面容的那一瞬,脸色突变! 女人赤裸在外的上身线条火辣,平坦的小腹上,浑圆不大不小,红樱盈盈而立,雪色的肌肤弹性十足,布满了骇人的青紫,那是极度欢爱之后留下来的痕迹。 没吃过猪肉还见过猪跑,不用问薄靳年也知道他们昨晚发生了什么。 所以,他认为的一场春梦其实是事实? 对象还是这个女人? 察觉到他审视的视线,叶如歌不但不害羞,反而一挺胸,更大程度的展现自己傲人的身材。 “老公,再来——” 这嗓音嗲的连柳下惠都把持不住。 “叶如歌!” 薄靳年倏然打断了她,一双浸着冷意的眸冰封千里,下一瞬,他欺身而上,没有任何预兆的,双手好似铁钳一般猛地扣住了她纤长的脖颈,绷紧的唇线彰显出了他盛怒的心情。 “叶如歌,你为什么会在我的床上?!” 一字一顿的质问,瞬间将她带入冰天雪地中。 “……” “咳咳咳——”叶如歌呼吸不顺,大力咳嗽起来,一张堪比祸国妖姬的小脸涨得通红,却无损她的娇妍动人,艳丽的红唇一张一合,艰难的吐出一句话,“我出现在自己老公的床上,这有什么奇怪的?” 随着她话音落下,扼住她脖颈的手突然加大了力道,男人俊朗的眉峰皱起,褶皱渐深,倏地,他眼底划过一抹冰寒之色,隐约带着一点了然,因此,他的语气更为沉冷。 “在我昨晚喝的那杯红酒里,是不是被你下了药?!” “叶如歌,你该死!”” “咳——” 叶如歌简直连咳都咳不出来了,生理泪水不自觉涌出,模糊了她的视线,依稀中,她只看到一双狠戾冰凉的凤眸,凤眸的主人强健的手臂肌肉迸发,像是蓄势待发的猎人随时给予猎物致命的一击。 她毫不怀疑,这一刻,薄靳年是真的想要杀了她的! 窒息的感觉并不好受,但饶是如此,叶如歌仍是尽量扬起了微笑,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挤。 “这一切都是……咳,薄爷爷的意思……薄爷爷想要一个重孙,这一点,咳咳咳,你不会不明白吧……” 第一卷 第二章 我不介意成全你 “……” 薄靳年手下力道没松,泛着杀意的眼眸渐渐的平息下来,重归于一片冷凝,看着她惨白的,仿佛下一秒就会断气的脸,突然像是丢弃一件垃圾似得把她一甩,长腿一迈,蚕丝被从他腰间滑落。 小麦色的肌肤浮现优美的肌肉线条,每一寸肌理都是恰到好处的完美,性感人鱼线往下延伸,直达不可描述的部位。 他扯过一条白色浴袍穿上,整个人散发出一股凛然冰冷的气息,几乎冻结了这个空间,铁青的脸色证明他余怒未消,本就冷冽的语调一点温度也没有,带着浓到化不开的厌恶和杀意,直朝叶如歌而去。 “叶如歌,下次你再想找死,我不介意成全你!” “……” 叶如歌趴在床头,大口大口的喘息,她费力的抬起迷蒙的泪眼,目送他头也不回的快步出门,‘砰’的一声,隔绝了她一路跟随的视线。 “呵——” 她无声轻笑,静等心跳频率恢复正常,身体也有了力气,便慢悠悠的坐起来,右手探入柔软的枕头下,摸出一个冰凉的物体,用力攥在掌心,雪白的大腿迈出,落在厚厚的羊绒地毯上。 不大一会儿,浴室传来‘哗啦啦’的水声。 …… 楼下客厅的餐桌上,摆着几叠精致的餐点,金色的骨瓷盘上放着小巧的三明治,草莓果酱散发着诱人的香味,火腿肉配上煎蛋……整个空间都漂浮着一股浓郁的食物香味。 等叶如歌洗完澡,慢吞吞的下楼时,薄靳年已经用完了早餐,起身,丢下一块淡蓝色的餐帕。 他穿着简单的白衬衫,暗色条纹的领带系的一丝不苟,薄唇紧抿着,从椅背上拿过黑色的西装外套,优雅的往身上一套,全身上下都流露出淡漠矜贵的气息,怎么看都不像半个小时想掐死她的男人。 更不像……昨晚和她缠绵一夜的样子。 叶如歌倚在大理石扶手上,饶有兴趣的打量着他。 忽然—— “滚下来!” 男人冷肃的嗓音乍然响起,叶如歌挑了挑眉,有些遗憾的收回了欣赏的目光,抬手撩了撩耳边的秀发,摇曳生姿的走下楼,缓步来到薄靳年对面坐下,脸上露出了一个乖巧又羞涩的笑容。 “老公,早上好。” “……” 薄靳年修长的手指停在西装的最后一枚纽扣上,清冷如雪的眸光掠向她的脸,带着迫人的气场,眼里的冷意是个瞎子都看的出来,可叶如歌却像是毫无所觉,拿了一块小三明治,轻咬一口,仿佛不自知的继续用言语挑衅着男人的底线。 “老公,哪天我做点爱心早餐给你尝尝,保证味道比这好。” “……” 随着她的话音,饭厅的温度骤然下降,压抑的气息充斥着每一个角落。 关键时刻,一个穿着黑色制服的中年女人端着一杯清水径自走到了叶如歌跟前,把水杯递给她的同时,右掌摊平,一枚白色药丸安静的躺在上面,伴随着她一板一眼的语气,“少夫人,请。” 叶如歌眼珠一转,仰起一张迷茫的俏脸。 “这是什么?” “避孕药,少爷吩咐的。” “……” 避孕药? 叶如歌面上一怔,心头却掠过一抹玩味的窃笑。 正好。 如果不是为了气那个白痴女人,她才不会白白贡献自己的一夜。 哪怕他不强迫她避孕,她自己也会这么做。 不过,她的想法不能让薄靳年看出来,否则她前面胡诌的理由就不成立了。 毕竟,她还不能和他撕破脸! 叶如歌敛去心底所有的不平静,像是受到了莫大伤害一样,神情露出悲痛,苦涩的望向餐桌面对的男人,嗓音隐带哭腔,“老公,你怎么能这么对我?我们是夫妻啊,难道你就不想要一个属于我们的宝宝吗?” 第一卷 第三章 自导自演的好戏 一声轻嗤突兀的响起。 “叶如歌,我不会让我的种留在你这么一个女人的肚子里,你最好趁早死了这条心!” 薄靳年高挑颀长的身形立于桌前,冷锐的视线从她的脸一路下移到小腹,清俊的五官有一瞬间的冷厉暗哑,语调带着一目了然的讽刺,“凭你,还不配怀有我的孩子!” “……” 叶如歌像是被打击到了,猛地站起来,捂住嘴,扭头就跑。 “我不!” “来人,给她灌下去!” 薄靳年冰冷的命令一出,立即有几个女佣跑出来,七手八脚的抓住了叶如歌,一人掰开她的嘴,一人灌药。 噼里啪啦! 挣扎中,叶如歌的手扯下了桌布,餐桌上的盘子,杯子摔落一地,前一秒还干净整洁的饭厅,刹那间一片狼藉。 “放开我,我不要!” 她眼瞳滚出晶莹的泪花,嘴里发出高昂的尖叫,四肢的疯狂扭动在压倒性的实力面前起不到一点作用,薄靳年冷眼看着佣人强制性的把避孕药灌了下去,一扫她绝望哭闹的脸,俊容浮出一抹嫌恶之色。 “此事到此为止。” 他漠然转身,再也没有看她一眼,拿起鞋柜上的车钥匙,西裤下的长腿迈出,随着别墅大门的关闭,消失在叶如歌的视线中。 “……” 薄靳年一走,佣人们也都散了,叶如歌瘫软在椅子上,黑发瀑布般的垂落,挡住了她的表情。 半晌,她猛地抬起头,冲他离开的方向,嫣然一笑,宛若春花初绽,得意又狡黠。 很快的,她垂下头,回到了楼上卧室,松开了一直紧攥的左手,一支黑色的录音笔出现在她手心,她灵活的手指把玩了几下,身体往床上一倒,手臂一探,从床头柜半开的第二个抽屉摸出了微型照相机。 她侧躺在床上,一手托腮,背后隐隐浮现日出的光辉,映照出了她诱人的身体曲线,也点亮了她嘴角噙着的一抹玩味。 如果那个小姑娘听见这个,估计会被气哭吧? 希望她这场自导自演的好戏,能让对方满意。 …… 西岸咖啡厅。 叶如歌坐在靠窗的卡座内,浅色套裙下两条被肉色丝袜包裹的长腿交叠,右手执着汤匙,轻轻搅拌着面前的摩卡咖啡,正搅的入神,一阵‘蹬蹬蹬’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的传来,让她抬起了头。 只见一个穿着浅粉色洋装,脚踩八公分高跟鞋的女人站定在桌前,黑长直秀发上的钻石发卡格外醒目,她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叶如歌,高人一等的姿态尽显无疑,语气不善。 “叶如歌,你找我干什么?” 她在叶如歌对面落座,染了浅色指甲油的手指轻敲着黄花梨的桌面,略带着婴儿肥的脸上满是讥笑和得意。 “不会是靳年哥哥不理你,你想找我诉苦吧?我早说过,像你这种工于心计又不要脸的无耻女人,靳年哥哥是碰都不会碰你一下的!趁早滚蛋吧!” 对于她的嘲讽,叶如歌早就淡定,甚至能含笑以对了。 “慕染小姐,为了感谢你的夸奖,送你个礼物。” 她打开手边的黑色女包,掏出一叠照片,再拿出录音笔,调好音量,点了播放。 “……” 女子的娇吟混合着男人性感的粗喘,如一曲和谐的乐曲,弥漫在这个小小的空间内,瞬间让慕染涨红了一张娃娃脸,等她看清叶如歌推来的照片时,失态的一下子站了起来,失声尖叫道。 “这不可能!” 叶如歌欣赏着她惊骇的表情,好心情的把照片又往前推了推。 “你再仔细看看。” “……” 慕染死死的盯着,面色乍红乍白,揪着裙摆的小手隐隐发颤。 照片上的男女激情相拥,动作亲昵又暧昧,女人仰起一张姣好汗湿的脸,不是叶如歌是谁?至于那个男人,虽然只露出半张棱角分明的侧颜,但慕染还是立刻认出了他正是和自己青梅竹马的薄靳年! 第一卷 第四章 我不会放过你的 “不,怎么会——” 叶如歌一手托腮,笑靥如花的看着面色苍白,拒绝接受现实的慕染,顿时一笑,笑容妩媚,悠然的语调中含着一抹做作的羞涩,落在慕染耳中,瞬间让她火冒三丈! “慕染小姐,很抱歉呢,你的靳年哥哥不止碰了我,还碰了我很多次——” 哗啦! 话还未说完,叶如歌只觉眼前一花,冰冷的液体直朝她的面门,泼了她一个措手不及! “叶如歌!一定是你勾引的靳年哥哥!” 慕染‘砰’的一声重重的把手里的玻璃杯放下,表情又愤怒又伤心,她抓起沙发上的LV包包,恨恨的瞪了叶如歌一眼,咬牙道,“可恶,我不会放过你的!”” 话落,她一甩长发,气冲冲的往外走。 “……” 叶如歌顶着一脸的水珠,看着她气势汹汹的出了咖啡馆,嘴角戏谑的弧度不变,突然低低的笑了起来。 “呵——” 她掏出一张干净的纸巾,慢条斯理的擦拭着脸上的水,心下没有怒火,倒觉得好笑。 什么时候她也这么恶趣味了? 不过是个不懂事的小姑娘。 她和她较什么真呢。 越想越觉得自己幼稚,叶如歌凉凉的嗤笑了一声,美艳的面容荡着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嘲弄之色,随后,她慢悠悠的把照片和录音笔收了起来,没事人一般的继续喝咖啡看杂志,好不惬意。 慕染是军政世家的掌上明珠,她的爷爷是某军区的首长,父亲从政,可谓满门煊赫,她仗着自己的家世经常对自己耍些不入流的招式,又时常警告说薄靳年不屑碰她,让她早早滚蛋,虽然她不怎么在意,但也挺膈应的。 希望这回慕染被打脸后,能消停一点,她也就知足了。 她怡然自得,却不知,这一幕从头到尾都被有心人收入眼底。 咖啡馆角落的卡座里,身材修长秀挺的男人没骨头似得靠着椅背,两条长腿懒洋洋的搭在桌子上,双手枕在脑后,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慵懒邪肆的气息,一双丹凤眼若有若无的扫过不远处的倩影。 “我怎么瞧着她有点眼熟?” “祁少。” 坐在他对面的助理恭敬的颔首,“她是薄靳年刚过门不久的老婆。” “哦?” 叫祁少的男人玫瑰色的唇角延伸出一抹饶有兴趣的弧度,黑眸忽闪过一抹冷意。 “薄靳年的老婆……啧,有趣。” “这个女人是靠耍手段嫁入薄家的,三个月前,海滨城举行一年一度的市庆典礼,她不知道怎么的睡到了薄靳年的床上,被媒体拍下了照片,闹的满城风雨,迫于薄老爷子的压力,薄靳年只能娶了她。” 男人点了一根烟,轻抽了一口,目视着前方的叶如歌慢悠悠的站起来,准备离开,视线在她微笑的脸上扫视了一圈,意味不明的吐出三个字。 “有本事。” 助理有些把握不准他的态度,试探着道,“薄家有权有势,在国内都是首屈一指的大家族,薄靳年更是知名的地产大鳄,在商场上素有雷霆手段,这个叶如歌竟然能成功算计到他,的确有本事。” “只是,这女人为了能嫁入豪门,可真够厚颜无耻的!” “……” 男人不置可否的挑了挑眉梢,长指一掸香烟,一抹微不可查的细小烟灰飘到他的外套上,他清俊的眉峰顿时轻轻聚拢,一丝厌恶浮现,下一瞬,毫不犹豫的脱掉了西装外套。 “扔了。” 再也没有看一眼这件名贵的手工外套。 “是,祁少。” 第一卷 第五章 很疼吗? 叶如歌并不知道这个小插曲,她在前台买了单,优哉游哉的出了咖啡馆,沿着一排常青树走了几步,倏地她眼尾的余光看见人行道围了一大波人,一片嘈杂声中,隐约充斥着‘车祸’‘报警’等字眼。 她随意的斜睨了一眼,瞥到一角粉色的蕾丝裙摆,顿时一愣,随即不假思索的冲了过去。 “麻烦让一让!” 她挤开围观的人群,只见五分钟前才出咖啡馆的慕染昏迷不醒的躺在马路中央,嘴角挂着一缕鲜艳的血丝,一条腿不自然的弯曲着,粉色的洋装沾满了肮脏的泥土和零碎的血迹,整个场面看起来既狼狈又触目惊心! 而肇事车主却不见人影。 “可怜啊,年纪轻轻的小姑娘。” “那个该死的司机,撞了人就跑了,你们有谁报警了吗?” “……” 围观的群众愤慨的议论纷纷,七嘴八舌的发表着不着边际的感想,却没一个人想起打电话叫救护车。 “慕染!慕染!” 叶如歌蹲到慕染身边,把她扶了起来,探了探她的呼吸,发现气息还算平稳,顿时凝重的表情稍稍缓和了一些,摸出手机,打了120。 “喂,我这里有人出车祸了,地址是——” …… 鼎丰财团的总裁办公室。 薄靳年正襟危坐于真皮转椅上,泛着幽光的电脑屏幕反射出他精致俊美的面容,薄而色淡的唇微微抿着,更显侧脸线条淡漠清冷,整个人都流露出一种难以接近的疏冷气息,他修长的手握着钢笔,一字一顿。 沙沙沙。 不多时,一份价值几个亿的合同上便留下了‘薄靳年’三个铁画银钩的大字。 咚咚咚—— 门突然敲响了。 “进来。” 年轻俊秀的特助穿着一身剪裁合体的蓝色西装慢吞吞的晃了进来,他倚在墙上,抬手摸了摸左耳上的蓝钻耳钉,正色的表情和他漫不经心的举止形成了强烈的对比,“boss,你家的小青梅出车祸了。” “……” 尖锐的笔尖在纸上一顿,划出一条凌乱的痕迹。 薄靳年眉心一下子蹙了起来,掺了雪的眸光看了过去。 “小染?” “嗯,听说她出车祸和……叶如歌有关。” “……” 薄靳年漆黑的瞳孔覆上了一层薄薄的嫌恶,气息更沉冷了些,他站了起来,随手把钢笔一扔,一手拿起沙发上的西装外套,丢下一句话便大步往外走去,“去查清楚,我出去一趟,下午的会议延时。” “OK。” 半个小时后,薄靳年驱车来到了市医院,停在一间VIP病房门口,径自推开而入。 躺在病床上,已经清醒过来的慕染高高吊着一条腿,额头还贴着白纱布,伤口传来的痛楚让她委屈的直掉眼泪,听到有人进来,想也不想的吼了一嗓子,“出去,我不……靳年哥哥!” 薄靳年眉头一拧,来到床前,看着平日活泼精灵的小姑娘如此模样,眼底的坚冰融化了一些,伸出大掌揉了揉她的头发。 “很疼吗?” “哇——” 他难得的温柔让慕染一下子哭了出来,双手环抱住他精瘦的腰,眼泪哗啦啦的往外掉,满腹委屈和愤怒都化为控诉,“靳年哥哥,你怎么可以和叶如歌那种坏女人上床?如果不是她拿了你们上床的照片来气我,我也不会出车祸了!” 照片? 浓郁之色晕满了薄靳年整个眼瞳,他眉目一冷。 “什么照片?” 慕染手舞足蹈的把她和叶如歌见面的情形一字不漏的说了出来,末尾还吸着鼻子道,“我气坏了,所以没看路,才会被车撞倒的。” “……” 随着她的讲诉,薄靳年眼里骤然凝结成冰,一寸寸的寒气散开,倾泻出来的压迫力连慕染都下意识的瑟缩了一下,下一秒,他淡淡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你好好休息,这件事我会解决的。” “嗯。” 在薄靳年面前,慕染一向乖巧的如同一只小猫。 第一卷 第六章 有什么事,冲我来 薄靳年看着她闭上眼睛,不由微微一笑,转瞬,笑意敛去,俊容一片冰寒。 拉开了病房的门,他三步并作两步的走了出去,冷锐的眸光却扫到站在走廊上来回打转的叶如歌,她刚刚去办住院手续,一时间没能赶过来,此刻她微咬着下唇,眉宇间弥漫着一丝明晃晃的担忧。 说一点也不忐忑是假的,如果慕染真的出了什么事,她讨不到好。 暂且不说薄靳年和慕染是青梅竹马的情分,他不会饶过她,单单是慕家,就足够她吃不了兜着走了。 虽说慕染出车祸和她并没有直接的联系,但在权贵的眼中,他们的任何话都是真理。 薄靳年看着低垂着头,走来走去的叶如歌,眼底深处掠过一抹极致的冷意。 原来她设计和他上床,根本只是为了气慕染! 果然,这个女人,从头到尾都在撒谎! 她就是一个满腹心机的蛇蝎女! 敢算计他? 呵。 薄靳年眼眸里闪烁着强烈的凛然眸光,深冷的如同雪山里的浮冰,没有丝毫的温度,他名贵西裤下的长腿一迈,笔直的朝叶如歌的方向走去,然而,还没迈出一步,余光却捕捉到一道突然窜过来的身影。 异变陡生! 啪! 毫无任何预兆的,一个重重的耳光甩在叶如歌的脸上,打的她头一歪,脸颊一阵火辣辣的疼痛,她缓缓的抬起头,看着眼前保养良好,气质高傲的贵妇人,尽量维持着浅浅的微笑,语气不卑不亢。 “慕夫人,这就是你的教养吗?” “你——” 贵妇人正是慕染的母亲,她冷笑一声,抬起手,欲要再给叶如歌一个耳光,这时,站在门口的薄靳年眉头微蹙,沉声打断了她。 “慕伯母,小染才睡着。” “……” 暮母一噎,又迫于他不容置喙的口吻,没再说话。 薄靳年走上前来,清凌凌的目光掠向叶如歌的脸,却不想,两人的视线对了个正着,前者淡漠带着冷,后者倔强中藏着挑衅。 四目相对。 空气中似有火花迸现。 “靳年!” 随着一道中气十足的苍老嗓音传来,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被两个穿着制服的警卫员一左一右的搀扶过来,虽年迈但精神矍铄,一开口便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薄靳年还没说话,慕母一指叶如歌,尖锐的指甲险些戳破她的脸,嗓音尖利异常。 “都是这个女人害的我女儿出了车祸!靳年,小染那么喜欢你,你却娶了别人,这也就算了,结果呢,她竟然差点害的小染死掉!我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如果小染真出了事,我绝不善罢甘休!” 叶如歌拧眉后退了一步,红唇咬的更紧了。 连慕老爷子都惊动了,看来此事会有大麻烦。 “靳年,我们两家交情多年,你和小染一起长大,可你的妻子现在竟然害的她险些丢了性命!”慕老爷子嗓音低沉,“这件事你该给我一个解释,否则闹的薄,慕两家失了和气,也不是我想看到的。” 这话已经隐带告诫了。 “……” 面对慕老爷子的威势,薄靳年依旧神色平静,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 “慕爷爷,等事情查清楚了,我自然会给你一个交代。” “事情还不够清楚吗?”慕母眼中含泪,蓦地发狂一般抓住了叶如歌的手腕,怒声低吼,“小染本来就对你娶这个女人伤心不已,结果你的‘好妻子’故意约她出门,害的她出了车祸!” “薄靳年!叶如歌是你的老婆,你也脱不了责任!” 薄靳年眉心蹙紧,面容一片冷峻,隐有一丝不耐。 “慕伯——” 刚说了两个字,叶如歌倏然开口打断他。 “约慕染出门的人是我,气她的人也是我,和薄家无关,你们有什么事冲着我来。” 一字一顿,字字铿锵。 第一卷 第七章 这是警告 薄靳年微讶的目光落在她倔强肃然的脸上,此时的她没有了他记忆中的娇羞做作模样,坦然勇敢的仿佛一个战士,让注视着她的黑眸掠过一丝异样的情绪,眸底一片深邃。 “冲着你来?” 慕母讥笑出声,指着叶如歌的鼻子,神情既傲然又鄙夷,“你有什么资格和我说这种话,如果小染出了事,恐怕颠覆整个叶家也赔不起!” 一边的慕老爷子虽然没有接话,但眼底的轻视却怎么也掩饰不住。 “……” 叶如歌面色一白。 她没想到自己一个小小的恶作剧竟然会扯出这么严重的后果。 叶家只是个三流企业,如果慕家想要收拾,不过是分分钟的问题。 “冤有头债有主,慕小姐遭遇车祸也不是我希望看到的,如果你们觉得这是我的错,我愿意一力承担!” 慕母冷笑,刚要开口。 一阵手机铃声突兀的响起,打破了凝滞的气氛。 “伯母,请等一下。” 薄靳年从兜里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来电人,等四周安静下来,便接听了,对方是他的特助段靖西,不等他询问,便干脆利落的把查来的事情说了一遍。 简单的嗯了一声后,薄靳年挂断了电话。 “慕爷爷,慕伯母。” 他沉静的目光扫过叶如歌苍白的脸,虽然她竭力佯装着镇定,但紧攥的手指还是出卖了她并不平静的心情。 “肇事司机已经找到了,经警方调查监控,是那个车主酒驾才会撞了小染。” 他的言外之意很明确——慕染出车祸和叶如歌并没有直接的关系。 慕母不是傻子,慕老爷子年老成精,更不会听不懂。 显然,薄靳年是在维护叶如歌,帮她开脱责任。 “靳年,你宁愿帮着这个恶毒的女人,也不心疼陪伴你长大的小染?”慕母气的双眼通红,嘶声道,“我们小染真是看错了人,才会喜欢上你!既然你非要维护叶如歌,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爸,我去看看小染!” 她扭头对慕老爷子说了句,抬步就走,在经过叶如歌身边时,恨恨的瞪了她几眼。 慕老爷子面沉如水,斜睨了薄靳年一眼,冷冷一哼,也走进了病房。 砰! 大力的关门声,彰显着他的怒火。 “……” 走廊重新恢复了寂静。 叶如歌心头悬着的大石稍微放下一些,忍不住偷偷看向薄靳年,却见他正用一双冰冷凌厉的眼眸看着她,顿时心下一颤,勉强挤出一个尴尬的笑,诚恳的道歉又道谢,“对不起,我也不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 哪怕慕染的车祸和她没有太大的干系,但如果她不气她,说不定慕染能躲开的。 薄靳年幽冷的目光在她脸上游移,似乎在审视着什么,直到叶如歌被他看的头皮发麻,才听见他一声冷嗤。 “我只是不想你丢了薄家的人。” “……” 叶如歌无言以对。 这件事错在她,她没有争辩,只垂下头不语。 “在你做任何事之前,你最好记住你还顶着薄家少夫人的头衔,你自己丢脸没关系,别连累了薄家。”随着薄靳年冷冰冰的话音,他的脚步声渐渐远去,“这不是提醒,而是警告,下不为例!” “……” 叶如歌眼睁睁的看着他颀长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 呆怔了半响,她看了一眼病房紧闭的门,轻轻一叹,垂头丧气的离开了医院。 …… 回到别墅,叶如歌在玄关处换了棉拖鞋,坐在沙发上出神,佣人们来去自如忙来忙去,仿佛把她当做一个透明人——新进门的薄少奶奶被少爷不喜,这是每个佣人都知道的事,她们犯不着花心思去讨好她。 这一天,薄靳年没有回来,叶如歌躺在那张Kingsize的大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第一卷 第八章 别惹他不开心 嗡嗡嗡—— 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突然一阵震动。 “喂。” 她爬了起来,靠在床头,接听了来电。 “如歌,听说慕大小姐出了车祸,还和你有关?”来人口吻急迫,“慕家是什么态度?他们有没有怪罪你?靳年又是怎么说的?如歌,你千万不要任性,好好去向慕小姐赔礼道歉,再对靳年好点,记住了吗?” “……” 叶如歌脸上的笑一点点的落了下来,不自觉捏紧了手机。 “妈,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如歌,你也知道我们叶家是什么情况,如果得罪了慕家,在海滨市肯定待不下去了。”叶母苦口婆心的劝道,“你乖一点,不能再像以前不懂事了,好好和靳年过日子,别惹他不开心,好吗?” “……” 又是一阵默然。 叶如歌嘴角勾起一缕涩然的笑,静静的听着对方的喋喋不休,由始至终,她的中心思想就两个——让她给慕染赔礼道歉,让她好好‘伺候’薄靳年。 “妈,我困了,挂了。” 不等对方说完,她干脆利落的挂了电话。 台灯的暖光映照着叶如歌半边侧脸,照的她表情有些晦暗不明,唇角一抹讥嘲的弧度高高扬起,许久之后,她拿起手机,打开网页,翻出了一条三个月前的新闻——叶家二小姐和鼎丰集团CEO在酒店激情一夜,疑似恋情曝光。 如果那天晚上,走错房间上错床的人不是她,而是爸妈最疼爱的大姐,他们也会这么对她吗? 不会的。 叶家明明有三个女儿,但只有她,像是捡来的。 如果不是他们要求,也许她早就和薄靳年谈一谈离婚的事了,这一场婚姻,本就是错误。 叶如歌捏了捏眉心,脸上露出一个苦笑。 扯的太远了。 当务之急,还是得想想该如何搞定慕染那个小魔女吧。 翌日一早,天色刚蒙蒙亮叶如歌便起了床。 到了厨房,她打开冰箱,翻出一些大骨头,又拿出一些配菜,丢到炖锅里。 “少夫人,你在干什么?” 身后响起佣人惊异中略带不耐的询问,叶如歌忙着切一块山药,头也不回。 “煲汤。” 慕染受的伤主要是骨折,俗话说以形补形,熬点大骨头汤给她喝最合适不过了。 “少夫人,我来吧。” 佣人去抢她的菜刀,叶如歌本能的避让,冷不丁的指尖一疼,指腹被锋利的刀刃切出一条细长的口子,鲜血涌出,她‘咝’的倒抽了一口凉气,瞪了一眼面色微变的佣人,“别捣乱好吗?” “……” 佣人忙不迭的退了下去。 叶如歌花了一早上加一上午的功夫才熬好了一锅浓浓的骨头汤,她用汤勺盛起来尝了一点,满意的点头。 “味道不错。” 把汤装在保温桶里,叶如歌提着它出了门,打车来到市医院。 笃笃笃—— 她轻敲了三下慕染的病房。 “进来。” 当叶如歌提着保温桶出现在慕染面前时,她前一秒还微笑着的脸陡然沉了下来,一把扔掉手里读了一半的书,怒容尽显,“叶如歌,你来这来干什么,你还嫌害我害的不够惨吗?你给我滚出去!” 叶如歌默默的走过去,又默默的把保温桶放在床头柜上,难得一见的柔声道。 “慕小姐,很对不起,我熬了一点骨头汤,你喝一些吧,对你的伤口恢复有好处。” 解释什么的,她不想说,但慕染出车祸,说起来也和她有那么一丢丢关系。 不做点什么,她心里过意不去。 “滚!” 慕染却不领情,鼓着腮帮子,怒声道,“谁要你来猫哭耗子假慈悲?我知道,你巴不得我被撞死,这样就没人和你抢靳年哥哥了!” “……” 叶如歌有一种面对小孩子的无奈感,她不再吱声,取了一只白瓷碗,倒了一碗汤,递了过去,妩媚娇艳的脸上一片真诚之色,“慕小姐,你想打我骂我也得养好伤再说,来,口渴了吧,尝尝我亲手熬的汤,味道很好的哦。” 她的语气像是在哄一个无理取闹的小屁孩。 第一卷 第九章 和她离婚好不好 慕染气坏了,看也不看那碗热气腾腾的躺,抬手一挥,狠狠的打翻了叶如歌手里的汤碗。 啪啦! 汤碗被打飞到老远,碎片四溅,里面的汤汤水水到处喷溅,这时,只听吱呀一声,门开了,滚烫的汤汁刚好溅落在来人的西裤上,浅白的面料立即染上了大大小小的深色痕迹,让对方眉头一蹙,抬眸看了过来。 “怎么回事?” 听到他的声音,慕染一惊。 “靳年哥哥!” 她瞥到他裤子上的污渍,顿时心慌意乱的道歉。 “抱歉,靳年哥哥,我不是故意的,你还好吧,我——” 边说着,她边掀开被子打算下床,可她一条腿还缠着石膏,哪能站稳,眼见着要摔倒,只见薄靳年大步流星的走过来,轻飘飘的扶住了她,把她扶到了床上躺好,余光一瞥边上的叶如歌。 她低着头,看着右手背上一块被烫红的皮肤,眉心因为疼痛而皱起,下一瞬,又默默的把手藏到了身后。 薄靳年眸光微闪,敛去一丝异光,对还在问东问西的慕染淡淡的道。 “我没事。” 慕染松了一口气,见他用一种打量的眼神望向叶如歌,顿时小嘴一撅,抱住他的胳膊,愤愤然的开始抱怨,“靳年哥哥,你让她走,我的腿都被她弄的快断了,她还来黄鼠狼给鸡拜年。” 说着,她眼里滚出了泪花,委屈的拽着他的衣角。 “医生说我几个月都不能正常走路了,靳年哥哥,我的腿真的会没事吗?我不想当瘸子。” 薄靳年看着她梨花带雨的脸,沉冷的眸微暖。 “你的腿没事,只要好好休息,会好起来的。” 对于慕染,他是真心把她当亲妹妹一样疼宠的。 “呜——”慕染扑到他怀里,双臂缠着他的腰身,哭的稀里哗啦,薄靳年嘴角挂着一抹宠溺的淡笑,抬手在她头上揉了揉,给予无声的安慰。 “……” 这一幕画面落在叶如歌的眼中,别提让她有多别扭了。 虽然她和薄靳年只是名义夫妻,但她看着自己的丈夫和另外一个女人亲昵,她有一种说不出的不自在。 “咳。” 她干咳了一声,在两人看过来之时,干干一笑,“那个,我还有点事,先走了,慕小姐,那个汤对你伤口愈合真的有好处,你不介意的话可以尝尝。” 话音,她转身就走。 薄靳年偏头,目送她拉开病房的门,脚步匆匆,视线在她垂下的手上逗留,敏锐的发现她的右手在轻轻的发颤,被烫红的手背肌肤已经冒出几个小小的水泡,他眸底荡起深沉的光泽,眉宇皱出几条折痕。 “靳年哥哥,你真的要和叶如歌这种女人过一辈子吗?你和她离婚好不好?” 慕染撒娇般的言语唤回了薄靳年的思绪,他看了一眼她带着祈求和爱慕的眼眸,眉梢轻轻一动,皱的更紧了。 “以后再说。” 这话敷衍的连慕染都骗不了。 “小染,我出去一下,等会再来看你。” “好吧。” 慕染不情不愿的送他出了病房,而前一步离开的叶如歌正在医院里漫无目的的晃悠,空气中漂浮的消毒水味儿让她有些不适,她看了一眼手背上那几个恶心的水泡,立即加快步伐,准备回去处理一下。 在拐过一个墙角时,迎面走来一个人,她退让不及,硬生生的撞了上去。 砰! 鼻子撞的生疼,泪花直闪。 “对不起。” 叶如歌闷闷的说了一句,抬起头,却撞入了一双惊喜又熟悉的眸子,一位年约二十四五的男人穿着医院的白大褂,一副金丝边眼镜衬的他俊秀白皙的面容好似翩翩公子,胸前挂着彰显他身份的牌子——脑科副主任裴楠! “如歌!” “……” 叶如歌先是一脸像是见了鬼的表情,随即眉头一拧,唇畔噙着的礼貌微笑也变成了嘲弄的冷笑,想也不想的转身就走。 医院果然是个晦气的地方! 第一卷 第十章 我心里只有你一个人 “如歌!” 紧张中,裴楠一把攥住了她纤细的手腕,俊朗的眉带起一丝焦急,语速很快,“如歌,你别走,关于三个月前的事,你听一下我的解释好不好?” “放手!” 听到‘三个月前’四个字,叶如歌眉目如霜,一股不知名的怒火席卷而来,冲刷着她的心脏,她不耐烦的甩开了他的手,冷声斥道,“裴楠,我们之间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 那一晚,她风平浪静的生活变得天翻地覆。 那一晚,她变成了薄靳年的女人。 那一晚,她成了许多人口中的心机女。 而造成这个结局的刽子手正是眼前这个男人! 裴楠上前一步,拦住了她的去路,并且张开双臂,试图抱住她,语调隐含哀求,“如歌,你相信我,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好吗?” “不好!” 叶如歌彻底的烦了,躲开他的拥抱再度扭头。 两人在走廊的骚动引起了一些路人的观望,八卦是人类的天性,渐渐的,有围观群众朝这边聚拢,窃窃私语起来,裴楠心内焦急,作为市医院脑科的副主任,他不能在这儿闹出乱子。 “如歌,你跟我来!” 他猛地拽住了叶如歌的手臂,以一种不容拒绝的力道,强横拉着她往一条偏僻的走廊而去。 “裴楠,你放开我!” 男女的力气天生存在这巨大的差距,叶如歌挣扎一番,仍是无法挣脱,干脆懒得挣了,憋着一口气,任由他拽着她大步往前,没有注意到从拐角处突然现身的男人,凤眸幽深似海,面容冷峻。 三个月前? 他双眸眯起危险的弧度,抬步跟了上去。 市医院有一个偏僻的后花园,绿草茵茵,栽种着一些柏树,风景优美,却因为离停尸间很近,甚少有人踏足,叶如歌慵懒的靠在一颗大树的主干上,双手环胸,半点也不掩饰自己的嘲讽。 “不是要给我解释吗?请吧。” “如歌——” 裴楠双目含着化不开的深情,凝视着叶如歌娇媚的脸,却被她眼中的冷漠刺伤,他深吸一口气,嘴角抿出一丝涩然,“其实那一晚,我也喝醉了,醉的连知觉都没有,醒过来就发现我和叶梓心躺在同一张床上。” “至于你为什么会和薄靳年……睡在一起……”娓娓道来的裴楠说到这里,有一瞬间的停顿,语气也变得有些晦涩,忍不住握住了叶如歌的手,“我是真的不知情,如歌,你相信我,我没有骗你。” “那又怎样?” 叶如歌吐出一口浊气,有些腻歪他深情款款的神情,嫌恶的甩了两下手,可惜没能甩开。 “你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吗?别忘了,你的现任女友是叶梓心,是我的亲姐姐!”她语气一顿,提高了音量,不屑之意更浓,“所以,麻烦你放开我的手,前男友!哦不,未来姐夫!” 裴楠握她的手更紧了,攥的叶如歌手指隐隐作痛。 “如歌,你知道的,我的心里只有你一个人,我只爱你,如果不是迫不得已,我根本不会和叶梓心在一起。” 迫不得已? 哈? 叶如歌简直想笑了,她高高的挑起眉,脸色泛起一丝讥讽,嗓音却笑吟吟的。 “哟,难道是叶梓心逼着你和她上床的?又逼着你管不住下半身的?也是她逼着你做她男朋友的?还是说你想说这一切都是叶梓心的主意,其实和你半毛钱关系也没有?你纯白的比白莲花还纯洁?” “……” 裴楠一张俊脸涨红,眉心几乎打成了死结。 “哦,还有。” 叶如歌心里越火,笑的就越快活,言语也越发的不留情,“裴楠,你劈腿谁不好,非要睡我的姐姐?睡都睡了吧,你现在却把一切因果推到她身上?你就不觉得自己很无耻下贱吗?!” 如果不是乍然得知他和叶梓心上床的事实,她也不会…… 后面一系列的事不会发生,她更不会被迫和薄靳年结婚,落到一个被人人唾骂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