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01章.曹立 秋风秋雨。 曹立在石塘镇公交车站下车,撑起雨伞,拎着个大旅行袋,走向前方的大公渡口,打算坐渡船横渡雁翔湖,到对岸的丰园镇,回到他自小生活的柳树村。 他大步而行,上穿白色衬衫,下面绿色军裤,目光明亮,身姿挺拔,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是军人,事实上他退役不久,在南江市城郊派出所干了半年联防队员,现在辞职回家。 他走得比较快,逐渐接近前面的五男一女,那女子的背影引起了他的目光。 她的身材高挑,穿着米色短袖长裙,肩背线条柔和,收窄的细腰和略显丰盈的臀围形成强烈的起伏落差,走动时款款摆动,充满了动人的风韵。 曹立的视线为之一顿,故意放慢脚步,美美的欣赏了一阵,大步赶了上去,经过他们身边时,只听一个男子说,“许镇长,台风还没有过去,你明天再走吧。” “老刘,我不是想过去,是到渡口去看一下,现在风小了,我拍他们冒险摆渡。” 听了他们的对话,曹立放慢了脚步,心中大叹出门不利,碰上台风来袭,看样子要在渡口过上一夜了。 走到太公渡口,果然看到一张台风警报告示,渡口停摆三天,明天起正常运营。 曹立无奈的摇了摇头,住进渡口边的一家小旅馆,刚把旅行袋放好,只听处面有人嚷嚷,“摆渡了,摆渡了------” 他吃了一惊,告示上明明写着停摆三天,怎么可能会摆渡呢? 雁翔湖的湖面宽阔,从石磄镇横渡到丰园镇,渡船要航行近二个小时,在这么长的时间里,万一台风转强,那可不是开玩笑啊。 他出去一看,只见一群男女老少,带着大包小包,争先恐后的跑向码头。 他急忙跟上,想去看个究竟,赶到码头上方时,只见许镇长张开双臂,正在大声劝说急于摆渡的民众,“乡亲们,乡亲们,台风还没有过去,今天不能摆渡,大家再等一晚,明天就可以正常航行了。” 然而,她说的话不但没有人听,反而惹来人群气恼的驳斥声。 “现在都不刮风了,为什么还不能摆渡啊?------” “你谁啊?我已经二天没回家了,家里的猪要是饿死了,我找谁去赔------” “让开让开,别挡着我们上船的路------” 这群人在渡口强制停留了二天,心中急于回家,现在看到风雨小了,不知是谁挑起,大家争先恐后响应,吵吵嚷嚷的涌上前去,冲散了苏镇长和她身后的那五个男子。 许镇长还在紧持,可是任凭她喊破嗓子也无人理睬,反而被推搡到码头上,随时都有被推下湖的危险。 曹立急忙挤了过去,一边喊着,“你们不要命了吗?现在摆渡过湖,万一风势转大,是要翻船的,到时候后悔就来不及了。” 他身材高大,声音洪亮,说得也比较严重,有几个年长的人停了下来。 码头上更加拥挤,一块窄窄的挑板通往渡船,人群抢着上船,登船的速度反而更慢。 许镇长被挤到码头边沿,情况岌岌可危,她已喊不出声,目光中露出惊慌。曹立挤上去,伸出手抓住了她的手臂,刚刚抓住,只听她啊的一声惊呼,人已经滑下码头,他也被带得前冲了一步,眼看也要落水。 这瞬间,曹立吼了一声,站稳脚根,一把将许镇长提了上来,伸手把她打横抱住,抱着她向码头上方挤去。他的力气大,分开前面人群,很快就离开了码头边沿。 许镇长腰部以下淌着水,眼睛看着曹立,感到他的双臂是那样的有力。 曹立抱着她挤出人群,一直到码头上方放下,又到码头上去劝说,但是根本没人理睬,他光火了,强制性的拖着两个抱着孩子的妇女,把她们拖到苏镇长身边。 那两个妇女愤怒的骂他是流氓,一路又抓又踢,曹立把她们拖到许镇长身边,转身就走。 苏镇长急忙劝慰这两个愤怒的妇女。 雨越下越大,曹立浑身湿透,一次又一次强行把人带到许镇长身边,大部分是妇幼老弱,有一次抱来一个姑娘,他本来是想拖她身边那个老头的,但看到她长得秀丽温婉,就神使鬼差的把她抱了起来,小姑娘俏脸通红,暗暗在他的腰上掐了几把。 许镇长身边的人越来越多,她不停的劝慰这些人,看向曹立的眼睛越来越亮。那五个男子也走了过来,他们看了看许镇长,又望了望曹立,刚才那一幕落在他们眼中,这个二十出头的魁梧青年,竟把他们的镇长从码头边沿抱到码头上方,心中除了震撼,还是震撼。 吃水五十吨的渡船上,站着三十个多民众,多数是青壮年男子,负责摆渡的周明轩死活不肯开船,这些人就把他扔上码头,自己驾着渡船驶向对岸,由此可见,雁翔湖畔的民风实是非常彪悍。 渡船渐行渐远,雨越下越大,狂风骤起,湖面上波涛汹涌。 “不好。”许镇长脸色一变,惊恐地望着渡船在狂风中侧翻。 “我去救人。”曹立喊了一声,跳上一条吃水十吨的挂桨木船。 “我跟你去。”五十多岁的摆渡船夫周明轩,从码头上一骨碌爬起,也跟着跳上木船。 “好,你来开船。”曹立把撑舵的位置让了出来,要在如此大风大浪中驾船,他知道肯定没有这个老船夫有经验。 “你们小心点,我马上联络水警。”许镇长在码头上高喊,狂风吹动她的长发,湿秀了的米色长裙紧贴在她的身上。曹立回头看去,看到她曼妙浮凸的身材,微微失神,惊叹她真是无一不大。 周明轩驾船在波涛中穿行,果然技艺非凡,小木船并没有倾覆,很快接近了渡船侧翻水域。 湖面上,那些强行摆渡的人正在波涛中沉浮,好在他们都是在雁翔湖畔生长,水性出色,绝大部都没有出事。 曹立没有理会这些浮在水面上的人,跳下水深深扎了下去,潜到沉在湖底渡船边,从里面拖出一个中年男子。 不多时,他在水底救了八个人,这时水警到来,几个警察跳进湖中救人。 曹立精疲力竭,攀上小木船喊了声,“回去。”趴在那里一动都不动。 周明轩驾船回到码头,船上的二十几个落水村民走上码头,许镇长走了过来。 “他从水底救了八个人。”周明轩喊道。 这时,风雨变小,曹立正在穿长裤,许镇长跳上木船,看了看他健壮的身躯,目光偏向一边,轻声说,“谢谢你。” 这是她的由衷之言,如果没有他强制性的把那些妇女儿童留下,那么今天将是灾难性的一天,而她这个上任途中的镇长,出现在渡口,那么也要背负处置不当的责任。 曹立穿好长裤,对她笑了笑,正要穿衬衫,忽然停了下来,望着一身尽湿的许镇长,把衬衫拧干后递给她,“穿上吧。”说完,故意朝她高耸的胸脯看了一眼。 许镇长低头一看,看到自己几近半裸的身躯,一把接过他的衬衫,匆匆穿上,宽大的衬衫套上身后,她才松了口气。 “你叫什么名字?哪个村的?”许镇长看着这个高大的青年人,眼睛中露出赞赏的目光。 “我叫曹立,丰园镇柳树村的。” ------ 正文 第02章.柳树村 “曹立,你回来了-----” 柳树村的码头上,几个年长的村民和善的跟他打着招呼,在湖边洗衣服的小媳妇大姑娘,一边嘻嘻哈哈的笑作一团,一边偷偷望着他魁梧的身躯,眼睛中露出热辣辣的目光。 曹立拎着旅行袋,站在码头边的柳树下,掏出香烟分了一圈,微笑着和大家聊天。他当兵五年,这时见了同村乡亲,心中倍感亲切。 跟村民们聊了一阵,曹笠沿着变曲的石板小道,来到自己的家门前,推开小院院门,望着两间陈旧的砖瓦平房,轻轻的叹口气,这个温馨的家,的确太寒碜了。 他这次回家,是受了极大的刺激后才做出的决定。 首先的他的工作问题,当兵五年后退役,以一名特种兵排长的身份,全配到南江市城郊派出所当一名警察,到了派出所后,却被告知没有名额,只能暂时当一名联防队员,等以后指标下来才让他转正,事后他的得知,他的名额是被局里有权的人挪用了。 这还摆了,由于母亲催着他成家,因此先后相了五次亲,女方一听到他家农村,只有两间砖瓦平房,还是一名联防队员,无不捏着鼻子鄙视,嘲讽了一番后扬长而去。 这深深刺痛了他神经,经过深思熟虑,毅然决定回家创业。 “咦!小立,你怎么回来了啊?”曹笠的母亲朱玉琴从屋内走了出来,看到拎着旅行袋的儿子,微微一怔,心中有了不好的预感。 “妈,我饿了,有话等一会再说。”曹笠望着母亲瘦弱的身体,五十不到就满头白发,心中一阵难过,深感自己无能,假如能生活得好一些,母亲不可能衰老得这么快。 “那好,我去给你下一碗面条。” 朱玉琴下了一大碗鸡蛋面,曹笠吃完后,把自己已经辞职,准备回家创业的决定跟母亲说了出来。 朱玉琴默不出声,知道儿子在五次相亲失败后受了刺激,这才下决心要走一条发家致富的创业之路,她长长的叹息了一声,点了点头。 当天晚上,朱玉琴去了一趟藏家,回来后告诉儿子,已经和藏家渔场的老板藏承志说好,随时都可以去上班。 ------ 一夜过去,天蒙蒙亮时,曹立在小院中练了一套难度极大的瑜伽,结束后,他的全身布满了汗水。 痛快的洗了个冷水澡,吃过早饭,曹笠走出家门,前往藏家渔场。 臧家的养鱼史,可以追述到明清时期,代代相传,有一套不为人知的养殖绝技。 到臧承志这一代,赶上包产到户,在别人犹豫不决的时候,臧承志大胆地承包了村里在堤内的二百亩鱼塘,很快富裕起来。又在雁翔湖搞网箱养殖,到了今天,形成庞大规模,在南江市水产养殖界声名显赫。 臧家在堤内的渔塘边建造了一幢二层楼房,一排十二间,办公、仓库、食堂、宿舍都在这幢楼内。 曹立登上二楼,来到经理室门前,看到门虚掩着,留下十几公分宽的缝隙,透过缝隙,看到里面一个女子正在哄着怀中的宝宝。 那女子身穿着浅蓝色针织套衫和牛仔裤,体态婀娜,肤色白皙,鹅蛋形脸上弯眉杏眼,眉目精致到无可挑剔。她哄着宝宝,恬静的脸上荡漾着温婉的笑容。 曹立被她空谷幽兰般的气质吸引,目光逐渐痴迷,这份恬静之美,深深打动了他的心。 “哦,宝宝别哭,饿了吧?妈妈给你吃奶奶。”那女子柔声轻语,掀起内衣,露出一片丰腻圆润的雪白,开始哺育宝宝------ 曹立猛看到这一切,热血往他头上涌去,直勾勾的视野中,尽是白哗哗中那一点凸起的嫣红。 玛的,这眼福------他醒悟过来,急忙闭上眼睛,狠狠拧了一下大腿,悄无声息的向后退几步。 吞咽着口水,摸了摸鼻子,还好,没有鼻血。 这一幕太过震撼,也触动了他的心事。自从听母亲的话从部队退役后,抱着完成任务,达成母亲心愿的心态,前后相了五次亲,虽然都没有成功,但是他也没有感到特别的遗憾。 其中的原因,是他自己都不知道应该娶一个什么样的女人。 但在今天,见识了屋内的女人后,他忽然明白。 娶妻,当娶屋内的这样的女人。 高挑的身材,白白的肌肤,恬静的容貌,温婉的淑女气质,这才是他心目中的媳妇。 “她是谁?” 他再后退了几步,用力咳嗽一声,装出刚刚上楼的样子,加重落地的脚步,慢慢走到经理室门前,轻轻的叩了叩门。 “谁啊?” “我是曹立,是来报到的。” “哦,你等等啊。” 这时候,叶欣欣还没有喂饱怀中的宝宝。原因是她身上的哺乳设备规模是足够丰硕,但是产量不高,每次必须左右齐上才能勉强应付,随着宝宝日渐长大,已到了力不从心的地步。 臧承志是她公公,今天有事外出,就把她叫来守办公室的电话。 曹立的名字她非常熟悉,是丈夫臧永康常常挂在嘴边的兄弟,几年前当兵去了,今天听公公提起,原来是退役回家了,要到渔场来工作。 真要命,赶上这个时候过来。 叶欣欣有点着急,即不想让人看到自己哺乳的情景,又舍不得中止哺育,于是又喊道:“你再等等,我马上就来。” 过了好一会,小宝宝吸累了,歪着头甜甜的睡去。 叶欣欣把宝宝放到婴儿床上,整了整衣服,又照了照照镜子,这才去开门。 “咦,门怎么没关严?” 叶欣欣看到门开着一条小缝,嘀咕了一声就拉开了门。紧接着,她看到一个魁梧的身影站在面前,脸上棱角分明,眼睛格外明亮,全身上下带着粗犷浑厚的阳刚气息。 “好一条汉子------” 正文 第03章.失态 叶欣欣看到曹立,暗暗夸赞一声,不愧是当过兵的人,气势昂扬。 “你好,我是曹立,是来上班的,请问你是------”曹立笑着说,目光炯炯的看了过去。 “我叫叶欣欣,是臧永康的妻子,你的工作要等我公公回来再安排” 叶欣欣和他炽热的目光一对上,皱了皱弯眉,后退一步,心中微微羞恼:这人太粗鲁,眼睛直勾勾的肆无忌惮。 “哈哈,原来康哥的媳妇,嫂子,我跟你是自己人哪。” 曹立大笑着,如同碰上了多年未见的朋友,抓起她的手掌,亲切的握在手中,“嫂子,见到你真高兴。康哥还好么?我已经五个多没有见到他了。” “你------放手。”叶欣欣杏眼圆睁,彻底吓懵了。 这是什么人啊,怎么如此唐突无礼? 她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猛地一挣,没能把手抽回来,于是抬起脚狠狠地朝他的脚背上跺了一下。 “谁跟你是自己人了?谁是你嫂子?快放手,你这个流氓。” 叶欣欣穿着黑色的中跟皮鞋,鞋跟细小,重重的一脚下去,终于抽回了自己的手。 “啊哟!疼死我了。嫂子,你怎么这么狠心啊?”曹立夸张的惨叫一声,抱着脚跳了起来,其实他并没有觉得有多痛,喊得惨一点,主要是为了有一个台阶下。 刚才的举动,连他自己都觉得脸红。初次见面,还是康哥的媳妇,怎么就鬼摸了头,唐突的握住了她的手。 ——玛的,太丢脸了,简直是耍流氓,禽兽不如。 他内心羞愧,感到脸颊发热,好在他皮厚,表现上红不出来。 叶欣欣余怒未消,冷着脸下说,“我不管你是谁,你走吧,臧家渔场不需要你。” 这怎么行?曹立也不喊痛了,面容一整,诚恳的说,“嫂子,你别生气,刚才的事情,我只是一激动想和你握个手,没有别的意思,请你不要误会。” 说到这里,他啪的立正,举手行了个军礼,“嫂子,我向你赔礼,我和康哥真不是外人,是从穿开裆裤一直玩到大的哥们,不信的话你打电话问问,要是他不认我这个兄弟,我掉头就走。” 叶欣欣看到曹立又是敬礼,又是解释,加上之前跺了他一脚,心中的羞恼也消退了些,哼了一声,优雅地回到屋内,“进来坐吧,我打电话跟永康说一下。” 两人进屋后,曹立正襟危坐,一副标准的军人坐姿。 叶欣欣望着他正气浩然的姿势,心中微动,怀疑自己是不是反应过度了。 她拿起办公桌上的电话,拨通臧永康的手机,没说上几名,就把电话交接了他。 曹立接过电话,只听那头传来臧永康惊喜的声音。 “小立,你小子终于回来了啊。好好,我可是想死你了,你在渔场别走,陪你嫂子说说话,我马上就回来,今天晚上咱哥俩不醉不休。” 接完电话,叶欣欣给他泡了杯热茶,然后去抱起突然哭喊起来的宝宝,在曹立对面的沙发上坐下。 “嫂子,宝宝多大了?叫什么名字?”曹立手捧茶杯,没话找话的说道。 “她叫盈盈,六个月了。”谈起孩子,叶欣欣恬静的脸上露出笑容。 曹立望着小盈盈又黑又亮的眼睛,笑着诱导,“盈盈好漂亮哦,来,叫声叔叔听听。” 小盈盈天真的眼睛和他对视,萌萌的发出单音,“妈------妈------” “哈哈哈------” 曹立跟叶欣欣都被她可爱的萌态逗得大笑起来,笑声中,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相遇,然后飞快错开,接着再次对接,仿佛对方的眼睛有一种莫明的磁力,吸引着自己的视线沉溺进去。 两人都感到心中一颤,不约而同的垂下了头。 叶欣欣俏脸微红,暗暗羞恼。 曹立一时找不到话题,于是聊起了自己和臧永康以前的各种糗事。 原来臧永康因为家境富裕,从小性格张狂,因此特别招人恨,没有人愿意和他交朋友。 但他和曹立的关系属于异数,两人从五岁那年跟俞中海几个打过一架后,他们的兄弟关系就建立起来,臧永康比曹立大上一年,因此做了大哥。 在这以后,两人一块偷鸡摸狗,逃学打架,欺侮女同学等等,可谓是名动雁翔湖,威镇丰园镇。 叶欣欣静静的听着,不知不觉就记掉了两人之间的不快,时不时的露出开心的微笑。 曹立看到她笑靥如花,心中美的如同吃了蜜糖,一时间忘乎所以,张口就来了一句肺腑之言,“嫂子,你真美。” 话一出口,他就立刻就醒悟过来。 ——玛的,这不是在调戏人家吗?该死!该死! 这句话充满了挑逗性,尤其是在孤男寡女的情况下,叶欣欣的俏脸通红,转而发白,紧接着更红。 曹立一看不妙,急忙想办法补救,“嫂子,你别生气,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单纯的赞美,很纯洁的那种赞美。” 叶欣欣咬着下唇,一双美目要喷出火来。 这个可恶的混蛋,先是动手动脚,现在又用语言来挑逗,分明是居心不良,还说什么很纯洁的赞美,真当我叶欣欣好欺骗吗? 不过,她也只能生生闷气,不好直接开火。 人家都说了,是很纯洁的赞美,因此一旦发怒,反而会显得自己想歪了。 曹立在她怒视下缩着头,忽然灵机一动,笑着伸手,“嫂子,盈盈让我抱抱。” 这一招果然有效,叶欣欣先是鄙视他一眼,然后从鼻腔中发出高傲的哼声,抱着盈盈站了起来,“哼!想都别想。”说完,抱着宝宝走进了里屋。 曹立望着她婀娜的身姿,心中火热,想起之前看到的那一片白哗哗的美白,赶紧仰起头,防止鼻血狂飙而出。 快中午时,臧永康从南江市的水产批发市场,经水路驾船赶了回来。 他主要负责臧家渔场的销售,在水产批发市场有四间店铺。 才一见面,他往曹立的胸口就是一拳,“好小子,长得更加粗壮了。” “康哥,你当父亲了怎么不通知我啊?”曹立也觉得亲切,同样往他胸口捶了一拳。 “别提了,生了个丫头,也就不好意思跟兄弟你说了。”臧永康垂头丧气的说道。 一旁的叶欣欣听了他话,两条弯眉一竖,似要发飙------ 正文 第04章.网箱,船屋,割水草 叶欣欣听到藏永康对生了一个女儿不满意,正要大发脾气,只听曹立已经在那边指责起来。 “康哥,都什么年代了,你怎么还重男轻女啊。我看小盈盈挺可爱的,才六个已经会叫妈了,将来一定聪明伶俐。” 叶欣欣听了微微的一怔,深深看了眼曹立,抱着宝宝走进了里屋。 这边藏永康一脸苦笑,“小立,你不了解我家的情况,我爸他想孙子都快要想疯了------行了,不谈这个,说说你的事情吧。” 说到正题,曹立说道:“康哥,我妈她看到我在派出所工作昼夜不分,又有危险,所以很不放心,就叫我辞职了,到你家渔场来工作。” “小立,你早该来了,做小警察能有几个钱,你放心,有哥在,你在渔场的年收入不低于十万。”藏永康拍着曹立的肩膀,豪爽的许下了承诺。 这时,臧承志回来,曹立急忙站了起来,“藏叔,你来了啊。” “哦,曹立啊,你坐你坐,你妈昨天跟我说了,说你要到渔场来工作,我当时就表示欢迎,你是康儿的朋友,我也是看着你长大,你好好干,我不会亏待你的。”藏承志的脸上浮现笑容。曹立是村里出名的孝子,又在部队锻炼过几年,作风正派,现在到渔场来工作,他心里是比较满意的。 接下来又谈了一阵,藏承志安排曹立去堤外网箱那块工作。吃过午饭后,曹立从臧家出来,回家跟母亲说要去上班了,晚上还要值班。 朱玉琴叮嘱了一番,曹立背着铺盖,手拎旅行袋,来到村外雁翔湖中的大堤上,举目望向湖面上的藏家渔场。 秋天晴朗的下,雁翔湖面波光粼粼,一个又一个养鱼网箱横列在湖水中,浩浩荡荡一片,蔚为壮观。 他深深的震惊,这才了解到藏家真正实力。 网箱群和堤岸之间,停着三艘大船屋,曹立走下大堤,高喊了几声,随即看到其中一艘船屋中,走出两个十七八岁的小青年。 这两人的肤色因为长年风吹日晒,黑得赛过木炭,其中一个身材高大,名叫赵虎。另一个比较瘦小,名叫孙亮。 “哟,这不是立哥吗?虎子,快,快把小木船划过来,我们去接立哥。”孙亮的眼尖,看到曹立后喊了起来。 “在哪在哪------耶,真是立哥,我去划船。”赵虎一阵手忙脚乱,连滚带爬的跳下停在船屋边的小木船。 两个黑皮小子划着桨,小木船逐渐靠近堤岸。 “立哥,认识我跟虎子吗?”孙亮在船上喊道。 “两个黑皮猴子,偷看张翠花洗澡被她爸抓住,绑在村口的大柳树下示众,你说我认不认识你们呢?” 孙亮赵虎嘿嘿的贼笑,丝毫不觉得羞愧。 三人上了船屋,孙亮赵虎得知曹立要和他们一起工作后,高兴蹦跳起来。 曹立当兵前,为了帮特招人恨的藏永康,经常跟人打架,从小学打到高中,从村里打到镇上,无不所向披靡,因此名扬丰园镇,威镇柳树村。 如此能打的‘英雄豪杰’,一直这两个黑皮小子的偶像。跟偶像一起生活工作,自然让他们喜翻了天。 曹立在船头放下铺盖旅行袋,先参观了三艘连在一起的船屋。 这三艘船屋,一艘堆放鱼饲料,一艘堆放工具,一艘是宿舍,孙亮赵虎就住在这里,两个黑皮小子把舱内弄得一片狼藉。 他皱了皱浓眉,让两人把舱内打扫干净,然后攀到船屋顶上,望着一个个排列整齐的网箱,负手思索起来。 臧家能达到今天的规模,凭的是臧承志一手养鱼的绝技。 他来臧家,名义是母亲安排的,其实是他的主意,主要是想学到这门绝技。 臧承志为人严谨,精明能干,曹立有自知之明,是不可能从他的手上学到这门绝技的。 “不知道康哥学会了这门绝技没有?” 曹立想到臧永康,随即摇了摇头,以他对臧永康的了解,这位公子哥最怕风吹日晒,是不可能对养鱼发生兴趣的。 “看来只能走偷师这条路了。” 曹立眺望湖面,心中猜测着臧承志养鱼的绝招,他不明白,同样是养鱼,俞传磊始终发不了财,而臧承志轻而易举的发了大财。 孙亮赵虎打扫完卫生,把曹立喊了下去。 三人进了舱内,曹立满意的点头,在木板床上铺好被褥,整理好生活用品,正在这时,岸上传来呼喊声。 “是吕根宝,虎子,你去接他。”孙亮推了一下赵虎。 赵虎懒洋洋的出去,伍风孙亮也跟了出去。不一会,赵虎把吕根宝接到了船屋上。 曹立举目一看,只见吕根宝二十七八岁的样子,长着一张驴脸,身体高瘦。 “你就是曹立吗?我是渔场主管吕根宝,我来告诉你渔场要遵守的规矩,第一,手脚要干净,不能偷渔的鱼;第二------” 吕根宝拿着笔记本,一口气念了八条规矩,“我说的话你都记了吗?” 曹立回想了一下,点了点头。他并没有抵触这八条规矩,既然来渔场工作,守渔场的规矩也是应该的。让他没想到是,吕根宝脸色一沉,大声责骂起来,“你聋了还是哑巴了,没听到我在问你吗?这八条规矩你都记住了吗?” 曹立浓眉一皱,诧异的看着吕根宝,心想,这家伙难道吃了枪药,怎么火气这么大? 若是其它场合,听这样难听的话,说不定他要怒了,但这里,想到这是藏家渔场,想到来这里的目的,他没有生气,平静的回答,“八条规矩我都记住了。” “记住就好,假如违反了任何一条,我就开除你。”吕根宝严厉的瞪着曹立,“下面我来安排你的工作。” 吕根宝跟曹立无怨无仇,之所以表现出这种态度,主要原因是因为藏永康。藏承志告诉他,曹立是永康的好友,所以他一见面,心中就升起了无名火。 他是藏永康母亲吕三娘的远房堂侄,在渔场已经干了十年,可以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然而,藏永康根本没把他这个远房表哥放在眼里,动不动破口大骂,这让他感到分外屈辱,若不是吕三娘再三挽留,偷偷塞钱给他,说不定他早就离开藏家渔场了。 出于对藏永康的愤恨,连带着他把曹立也恨上了。 “曹立,考虑到你是刚来的,对喂鱼等工作不够了解,你的主要工作就割水草吧,每天的任务是二十梱,大约一千斤左右,晚上在船屋值夜,有事向我请假,如果擅自离开,不但要扣工资,还有可能被开除。”说完,他在心中冷笑起来。 割水草是渔场最辛苦的工作。鱼类中,草鱼、鲢鱼、团头鲂、鲤鱼等是食类鱼种,它们喜食的水草大多是沉江性水草,也就是说长在水底下,要把水草从水底扒上来捆好,而且要扒一千斤,其中的劳动强度可想而知。 “吕根宝,你欺负立哥是新来么?二十梱水草是二个人的工作量,你为什么让立哥一个人完成?”孙亮跳出来打起了抱不平。 吕根宝没有理会孙亮,冷冷的看着曹立,“这是我规定的,怕辛苦可以走人吗,藏家不会强留的。” 孙亮还要说话,曹立拍了拍他肩膀,上前一步,怒目瞪着吕根宝。 吕根宝在他的逼视下心中一慌,只觉得一股凶猛的气势扑面压来,两条腿颤抖着连退几步,差一点掉下船去。 “你------你要干什么?” “我不干什么。”曹立收起怒目,嘲弄的看着吕根宝,“吕主管,一天二十梱水草的任务,我会完成的。”说完,他转身进了船舱。像这样的小人,如果再面对下去,他怕自己忍不住一巴掌抽过去。 吕根宝心惊肉跳的离开。曹立最后凶厉的目光,让他意识到这个人并好惹,看起来明面上不能再整他,否则会吃吃眼前亏,那么只有暗地里搞了------ 正文 第05章.水性,起鱼 又过一夜,天蒙蒙亮,曹立从舱内出来,来到大堤上跑步打拳,做了一遍瑜伽,大汗淋漓的回到船屋,下湖洗澡,等孙亮赵虎起床,他已经下好了三大碗鸡蛋面。 早饭后,曹立本该去割水草,但为了对网箱养鱼有个初步认识,特意留了下来,跟孙亮赵虎一起从另一艘屋中搬出鱼饲料,放到双轮翻斗车上,逐个网箱投放过去。 他用敏锐的视力观察网箱中的鱼群,发现多是鲫鱼、鳊鱼、鲢鱼、和鳙鱼。几个混养的网箱中还发有团头鲂,草鱼,鲤鱼等。 一个多小时后,三人完成了投料任务。 回到船屋,曹立问清楚水草茂密的水域,驾驶一条载重三吨的挂桨小木船,离开了船屋。 孙亮说的地方离渔场很近,位于柳树村和小马庄之间,这里的水不深,以前雁翔湖发大水时,这段大堤曾经炸开泻洪。 曹立来到这里,停船抛下铁锚,眺望湖面,静静的思索。 通过刚才喂鱼,他感到养鱼非常复杂,这么多鱼混养在一起,如何让它们尽快长大,这里面大有学问。 臧承志养的鱼成长快,产量高,因此发了大财。 那么关键点在哪里呢? 思索了一会,感到毫无头绪,怎么都想不出所以然来。他挠了挠头,决定先去买几本养殖方面的书学习学习,在理论上先有个认识,这样才能找到臧承志养鱼的关键技术。 明确了努力的方向,曹立看了下四周,发现没有人关注这里,于是脱下衣服,穿着裤衩,带上一把镰刀跳进了湖中。 他扎入水中,沉到湖底,轻松自在的潜向远方。 一分钟,二分钟,五分钟过去了,他仍没有浮出水面换气。 这完全颠覆了人类在水中的生存能力,但他仍然轻快的潜泳,目光明亮的看着无数的鱼虾从他身边惊慌的逃离。 这是曹立的秘密。他十岁的时候,在雁翔湖的滩涂上挖泥鳅,被一只不知道从那里钻出来的鸭嘴兽咬伤,中毒后被一心庵的静慧师太所救,传了他一套神奇的瑜伽。 随着年龄增长,他的身材变得魁梧,五官敏锐,力量大到连他自己都觉得恐怖,不但能在水下长时间的憋气,还能保持强大的视力。 后来当了兵,部队的教官告诉他,他练的瑜伽其实是佛门的易筋经。 二十分钟后,曹立浮上水面换气。慢慢的,他潜到了雁翔湖的中心地带,在湖底一条宽阔的沟壑内,一群彩色的鱼儿畅泳在水中,它们的泳姿优雅,性格温和,在水中色彩斑斓,分外耀眼。 “野生的中华锦鲤。” 曹立露出笑容,这群鱼是他偶然发现的,也是他少年时的玩伴。 跟锦鲤玩耍了一会,曹立原路返回,轻松的割了二十梱水草,捕捉了二条大黑鱼,驾船回到船屋。 “立哥回来了。”赵虎远远的喊了一声,推了推挡在他身前的吕根宝,“你让开,我们要卸水草。” 这时已过午后二点,曹立跳上船屋,孙亮指了指船舱,“立哥,午饭在锅里,你快去吃吧。” 两个黑皮小子跑到船屋边,忙着去卸水草。 吕根宝是刚刚来到船屋,他是来看曹立能不能割来二十梱水草,如果没有,他决定当场把他解雇,他虽然不是老板,但是有吕三娘撑腰,这个权力还是有的。 这时的他,震惊的看着一船水草,满目不可置信,他没有想到,两个人的工作量,曹立一个人大半天就完成了。 曹立没有理睬他,大步走过去吃午饭。 吕根宝走到孙亮赵虎卸下的水草边,伸手掐了掐,鸡蛋里挑骨的说,“曹立,你怎么搞的?这些水草太老了,鱼可能不爱吃,明天你换个地方去割,一定要选择鲜嫩的水草。” 听到他说话,正在扒饭的曹立猛地噎了一口,大为光火。 ——尼玛,还有完没完。 他正想给吕根宝一点颜色瞧瞧,那边赵虎把一梱水草往吕根宝脚下一扔,骂道:“吕根宝,你睁开狗眼瞧仔细了,这水草太老了,你妈才太老了呢,你妈才不爱吃呢,亮子,走,我们找藏老板评评理去,让他看看这水草是不是太老了。” 说完,两个黑皮小子背起一梱水草,上岸去找藏承志。 曹立本来想发怒,这时反而平静下来,继续吃他的午饭。 吕根宝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恨恨的望着两个黑皮小子,他没有想到,曹立什么都没有说,反到是他们跳了出来。 他意识到不妙,急忙跳上另一条小木船,上岸去找吕三娘,免得藏承志来后让他下不了台。 曹立懒得跟这种小人计较,任由他离开,吃完饭,泡了杯茶慢腾腾的喝着。 不多时,藏承志跟孙亮赵虎到来,曹立迎了上去,“藏叔,这两小子不懂事,一点小事,跑到你那里去评理,害得你还要跑一趟。” “小立,我知道吕根宝的品性,你受委曲了。” 藏承志登上船屋,先把吕根宝臭骂了一顿,又对曹立一人割了二十梱水草大加夸赞。 孙亮拎来二把竹椅,两人坐下来聊天,曹立请教起水草方面的知识,藏承志让孙亮拿来几个常见的水草品种,然后详细的讲解了一番。 这一课曹立所获匪浅,自此,他从一个养鱼的门外汉,一只脚踏进了门内。 ------ 夜里十点多,立柱上的太阳灯射出明亮的光芒,照得网箱中的鱼群翻腾起来。 今晚将起一船鱼,运到南江市水产批发市场,由藏永康负责批发掉。 灯光下是个混养的大网箱,种类有团头鲂、鲫鱼、白鲢、鳙鱼和草鱼。 柴油机的轰鸣声中,来船缓缓的靠上了网箱。 这是艘用于运输鱼类的特殊木船,吃水二十吨,后梢摆放着一台提供螺旋桨动力的柴油机。 这种船的中舱底部成半开放状态,开放的地方和河水相通,并布下阻拦网,防止鱼从这里逃脱,因此被称为漏底船。 漏底船的好处是吃水有多深,主舱内就有多少水位,因此运输过程中不用机械注水,不需要打氧气,鱼的存活率高,而且装载量大,是雁翔湖一带使用最多的贩鱼设备。 漏底船上除了船夫周兴成和藏永康,还有吕根宝和二个二十岁上下的青年。 搭好挑板,孙亮和赵虎一边,吕根宝和那二个青年一边,藏永康点起一根烟,边吸烟边吆喝,指挥拉动竹竿把底网拉起,把鱼群驱赶向漏底船的方向。 鱼网逐渐缩小,不时有鱼跃出水面,水花飞溅中,曹立一网兜一网兜的把鱼从网箱中抄起倒入船舱。 四十多岁的周兴成也过来帮忙,拿着另一个网兜和曹立一起抄鱼。 过了一会,吕根宝高喊,“拉不动了,可能是底网被缠住了,孙亮,你下水去看看。” 孙亮没有动,赵虎梗着脖子说,“干吗让亮子下去?你就不能下水去吗?” 两个黑皮小子一向厌恶吕根宝,孙亮本来是准备下水的,吕根宝一吆喝,他就偏偏不去了。 吕根宝也憋着一肚子火,当即大怒,“赵愣子,这是你们两个负责的饲养区,孙亮不下水就你下水,否则你们就不用在臧家渔场干了。” 赵虎把手上的绳索一放,目露凶光,指着吕根宝鼻子大骂,“你太玛才是愣子呢,你全家都是愣子,臧家渔场是你开的么?想开除我们两个,你有这个权力吗?孙子,信不信我现在抽你几巴掌,臧老板也不会开除我。” “够了,有什么好吵的。亮子,你辛苦一下,下水去看一下。”臧永康把手中的烟蒂一丢,吼了起来。 “好嘞!我这就下去。”孙亮应了一声,准备下水。 “我刚来,下去熟悉熟悉。”曹立把网兜一放,拦住孙亮。 孙亮犹豫了一下,让开了身体,曹立正要通过,那边吕根宝又声,“曹立,你耳朵聋了吗?我康弟是叫孙亮下水,谁让你瞎忙呼了。” “你说什么?”曹立怒目瞪向吕根宝。 臧永康看到曹立神色不善,一脚踹在吕根宝的屁股上,“你给我闭嘴,什么事都唧唧歪歪,记住哦,那是我兄弟,你要是敢对他吆喝,我打烂你的嘴。” 吕根宝一个踉跄,险些掉进水里,他低着头,满脸涨红,心中充满了愤怒,屁股上的一脚并不疼痛,但所受的屈辱都快要把他都肺给气炸了。 他的目光转向曹立,又扫过孙亮和赵虎,暗暗发誓,“好,好,我记住了,当我好欺侮吗?我会让你们后悔的。” 曹立冷眼望着吕根宝,哼了一声,跳进水中潜了下去,很快解决了问题。 不多时,这个网箱的鱼都装到了漏底船上,大约有四千多斤。 “小立,亏你力气大,今天起鱼少花一个小时,哥走了,回来再和你喝酒。”臧永康看了看时间,锤了曹立胸口一拳。 曹立笑道:“滚吧,记得在城里少玩女人,小心肾亏。” 正文 第06章.如醉如痴 转眼到了国庆节,曹立昨天就让孙亮赵虎回家,独自守在渔场。 天蒙蒙亮起床,练瑜伽,吃早饭,喂鱼,划着小木船检查网箱是否异常。 经过几个月的学习,在藏承志的指导下,他已经掌握了一些网箱养鱼技术,但对藏家养鱼的绝技仍然一无所知。 藏承志已经把网箱这块交给他管理,等于分走了吕根宝一半的权力。 正在慢悠悠的检查。忽然,湖堤上传来呼喊声,曹立抬头一看,只见叶欣欣肩背挎包,抱着小盈盈,身后跟着抬着几个箱子的孙亮赵虎,正从大堤上下来。 曹立划船过去,这才看清箱子中装的是鸡鸭鱼肉、水果、啤酒,另外还有香烛黄纸之类的祭品。 “立哥。”孙亮赵虎喊了一声。 曹立对两人点了点头,把目光转向叶欣欣。 在那日唐突的握了她手之后,除了每月发工资时,他跟她几乎没有见面的机会,只有在梦中,常常和她相会。 他的目光一片炽热。 早上明媚的阳光下,叶欣欣高挑的身姿如画中仙子,曹立的眼睛中没有了任何景物,只剩下她恬静温婉的面容。 他跨上湖岸,大步走了过去。 “嫂子,你怎么来了?” “今天是国庆节,是藏家渔场的周年纪念日,我来做一场法事,祭拜一下湖神娘娘,让她保佑臧家渔场平平安安。” 叶欣欣回答过后,微微皱起弯眉。曹立大步而来,魁梧的身影气势如虹,让她产生出有座山迎面压来的错觉。 她的感到一阵紧张和慌乱,脑海冒出害怕这二个字。 两人见面的机会并不多,我怎么会怕他呢?没道理啊。 她思索起其中的原因,很快回想到他抓起她的手用力的握着,想起他说的那句------嫂子,你真美。 她羞恼的咬牙,明白自己在怕什么。 她在怕他充满了爱慕之情的目光。 凭着女人的直觉,她确定,这个家伙对自己起了不轨之心,而且肆无忌惮,完全不顾忌她的身份。 想到这里,她以最严厉的目光瞪向曹立,恨恨想道:这个厚颜无耻的混蛋,踩你一脚太轻了,应该踩你一万脚。 曹立好像没有害怕,在他的眼里,叶欣欣圆瞪着杏眼,是另一种妖娆迷人的风情,更加的让他陶醉。 他咧嘴露出洁白的牙齿,目光注视她怀中的宝宝,笑着诱导,“盈盈,来,叫声叔叔听听。” 小盈盈天真的看着曹立,萌萌的喊,“叔叔,叔叔------” “哈哈哈------盈盈,来,叔叔抱抱。”曹立哈哈的大笑,伸出双手。 “叔叔抱,叔叔抱------”盈盈有十个多月大了,已经学会了不少词语。 叶欣欣也被逗乐了,本意是不想让他抱的,但是盈盈的小身体不断的前倾,伸出小手天真的笑道,她的心一软,把孩子交过去。 “啊,盈盈好漂亮啊------飞啦------” 曹立抱起盈盈,把她举上头顶,快速转圈,忽上忽下,哈哈大笑。盈盈咯咯的欢笑,开心的拍手,牙牙的喊着,“飞啦------” 叶欣欣看着盈盈欢乐的笑容,脸上也浮现出微笑,暗中想起藏永康,由于他很少回家,又不喜欢女儿,从来不跟孩子这样玩耍。 她无奈的叹了口气,把头转向一边,望着碧波荡漾的雁翔湖。 曹立抱着盈盈尽情的嬉戏,感到她是那么的可爱,他忘了烦恼,忘了时间,甚至忘了站在身边的叶欣欣。 不知道过了多久,盈盈的笑声低了下去,曹立知道她累了,亲亲她的小脸,把她还给了叶欣欣。 “嫂子,祭拜湖神娘娘是在岸上还是要到船屋上去?” “去船屋。”叶欣欣看了他一眼,抱着小盈盈走向小木船,“亮子,虎子,把东西抬上船,我们走。” 两个黑皮小子先抬着几个箱子上了船,然后叶欣欣抱着盈盈也了上了船,曹立落在最后。 小木船离开岸边,曹立划桨,不一会靠上船屋,孙亮和赵虎抬着箱子先上去了。 小木船和船屋有二尺多落差,叶欣欣抱着盈盈站了起来,几次想抬腿跨上去,又担心掌握不好平衡,怕万一摔跤,一时间站在那里没动。 曹立站在她的身后,湖面上微风轻拂,吹到叶欣欣身上,吹进他的鼻腔。曹立只觉得有体香、奶香、各种香,异香扑鼻,一时间如醉如痴,神思恍惚,仿佛梦呓般的喃喃,“嫂子,我抱你上去。” 说完,不等她回答,伸手抱起她,一步跨上船屋,整个过程之快,叶欣欣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就已经站在了船屋上。 “你------”叶欣欣杏眼圆睁,满目不可置信------要死了,这个臭流氓,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搂搂抱抱。 ——什么情况?抱小老板娘上船,立哥真是太牛了,偶像啊。 孙亮和赵虎看到这一幕,同样瞪大了眼睛,眼内先是惊讶,接着布满了崇拜的星星。 曹立回过神,表情尴尬,远避到甲板的尽头,假装眺望远处的网箱。 把叶欣欣抱上船屋,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 玛的,什么时候自己有那么大的胆子了? 叶欣欣咬着银牙,后背和臀部传来异样的火热,让她感到心跳加速,血涌脸颊,身体不受控制的滚烫起来。 太羞人了,犹其是当着孙亮和赵虎的面。 不行,一定要收拾他。恨恨的眨着眼睛,俏脸微红,依然是那么的恬静,一点都看不正在谋划狠毒的注意。 “曹立。”叶欣欣轻喝一声。 “嫂子,你有事?”曹立缩了缩头,心虚的问道。 “过来,你来抱盈盈。” 原来是抱孩子,曹立放心了,走到叶欣欣身前,把盈盈接了过来。 “抱好了啊,摔着了跟你没完。”叶欣欣仿佛是累了,挥动着双臂活动了几下。 “嫂子放心,盈盈在我手上,稳如泰山。”曹立小心地抱着盈盈,放低姿态说道。 “那就好。” 说完,她诡谲地一笑,曹立的心中咯噔一下,知道不好,低头向叶欣欣的双脚看去,提防她的踩踏。 谁知叶欣欣举起两个粉拳,左右开弓,照着他低下头来的大鼻子,砰砰砰就是三拳。 ——啊哟! 正文 第07章.产量低 叶欣欣连打三拳,曹立一声惨叫,痛得龇牙咧嘴,不知道有没有被打得流出鼻血,很想摸一摸,但是盈盈哭了起来,不敢松手,一时间表情极为丰富。 叶欣欣也不好受,用力过猛,手掌和手腕传来阵阵疼痛,不过看到曹立狼狈的模样,心情大好,咯咯地笑了起来。 ——哇擦!这么可能? 孙亮赵虎张大了嘴,不敢相信的瞪着眼睛。 温婉柔弱的小老板娘打人,打的还是雄壮如山的立哥,最怪异的是立哥主动把鼻子送上去让她打。 两个黑皮小子完全傻了,好在孙亮比较机灵,很快恢复了正常,拿来一块湿毛巾递给曹立,“立哥,你流鼻血了。” 曹立仰起头,一边哄着盈盈,一边擦掉鼻血。 看着心花怒放的叶欣欣,他的心中没有丁点怒气心,反而露出了傻傻的笑容。 叶欣欣忘记了之前的羞恼,心中分外得意。原来打人的感觉是这么的爽,犹其是打这个臭流氓,看他还敢不敢打老娘的主意。 曹立傻笑着看过来,叶欣欣的笑脸一沉,轻喝道:“看什么看?还想挨揍。” “暴力女,孩子还给你。” 叶欣欣想去抱盈盈,这才感觉到双手疼痛,于是不断的活动着手腕。 “嫂子,手受伤了?” “谁让你的狗鼻子那么硬,啊哟,我的手。” 曹立摸了一下鼻子,心道:谁让你打得怎么用力呢? 孙亮赵虎看到曹立和叶欣欣平静下来,长长吐了一口气。 很明显,刚才的事情太刺激了,若不是亲眼看到,打死他们都不会相信。 接下来摆上香台,叶欣欣焚香祷告湖神娘娘,保佑藏家渔场年年平安,生意兴隆------ 曹立抱着小盈盈站在一边,看着她熟练地操持着这一切,神态庄重,举止优雅,心中更加痴迷。 祭湖仪式完成后,孙亮鬼头鬼脑的问,“立哥,你还记得俞四眼吗?” “俞盛龙,我怎么会不记得呢?他是柳树村是唯一的大学本科生,你提他干什么?”曹立跟俞盛龙同年,两人从小就玩不到一块,交情平平。 “昨天我碰到他了,他跟我说他已经毕业,现在回家创业,也要在雁翔湖上搞网箱,叫我和虎子过去帮忙,工次决不低于藏家。” “啊------”曹立脸色一变,皱起了浓眉。 这时,小盈盈哇哇的哭喊起来,曹立哄了几声,把她交还给叶欣欣。 “亮子,虎子,鱼我已经喂过了,你们去检查一下网箱。” “好嘞。”两个黑皮小子应了一声,划着小木船去检查网箱。 叶欣欣抱着啼哭的盈盈走进舱内,边走边警告曹立,“我喂孩子,你别进来啊,进来打爆你的鼻子。” 曹立撇了撇嘴,心道:我怎么会做那么荒唐的事呢? 再一想,原来自己已经做过荒唐的事了。接着为自己辩护,无意中看到的不算。然后深深的感慨,啊!那一片白哗哗的丰满,我怎么才能忘得掉呢?再然后,他感到鼻腔中一热,鼻血狂飙而出,赶紧仰天躺下,用毛巾把鼻子堵住,望着天空朵朵白云,想起刚才孙亮的说的话。 俞盛龙也要在雁翔湖上搞网箱养殖了。 柳树村中,藏承志养鱼发家,当属首富;而俞盛龙的父亲俞传磊稳坐村长宝座二十多年,也无人能及。 这两个能人,却是天生冤家,不和的起因,始于当年的包产到户。 当时臧承志和俞传磊,分别看上了村里在堤内的二百五十亩鱼塘,两家竞标,臧承志的出价远高过俞传磊,取得二百五十亩鱼塘的承包权。 俞传磊心有不甘,通过镇里的关系向臧承志施压,硬是从臧承志的手上挖走一百亩鱼塘,由此两家的关系彻底闹僵。 两年以后,臧承志凭着一百五十鱼塘混得风生水起。俞传磊则入不敷出,于是老着脸皮向臧承志请教养鱼经验,遭到臧承志的一通羞辱。迫不得已,俞传磊将一百鱼塘中的五十亩转让,以减轻经营压力,后来这五十亩也落入臧承志的手中。 在曹立的心目中,俞家的两父子都不是简单人物。 父亲俞传磊能屈能伸,二十多年稳坐村长位子就是最好的证明。儿子俞盛龙是柳树村唯一的大学本科生,就读农科大学,专攻淡水养殖,现在他回家创业,也要在雁翔湖上搞网箱养殖,曹立感受到强烈的威胁。 他已经决定,要依靠柳树的地利优势,走一条养鱼发家的道路,这才决定到臧家渔场来偷师。 而柳树村并不大,容不下几个人走同一条道路。臧承志虽然技艺高超,但他已经老了,臧永康是不会继承他的养鱼事业,试想一下,若干年后,当曹立崛起,将独占柳树村这块得天独厚的养殖资源。 现在俞盛龙也走同一条路,而且已经行动,他感到自己的创业计划可能要失败了。 怎么办? 曹立想到自己,可以说既没有创业资本,也没有创业技术,根本无法跟俞盛龙这样学过专业知识的人相比。好在是敌明我暗,俞盛龙不知道他也要创业,也瞄着柳树村这块养殖资源。 他在部队读过军校,深知谋略的重要性,现在要做是尽可能的快速积累资金,努力学习养殖技术,等待机会一决胜负。 但要如何才能做到这两点,他又感到束手无策。 哇哇!盈盈的啼哭打断了曹立的思索。 “嫂子,盈盈怎么又哭了?”曹立站了起来,走到船舱边问道。 “她没有吃饱。”过一会,叶欣欣在里面回答。 “那你喂她吃啊。” “没有了。” “没有了?”曹立愕然,“这怎么可能?” 他想到叶欣欣胸前那对颤巍巍的丰盈,大而饱满,不由得心中大奇,摇着头感叹,“不是很大吗,怎么会没有了呢?看来是虚有其表,这产量低------” “曹立,你在胡说什么?你怎么知道我的很大------哎呀,被你气糊涂了,你这混蛋。”叶欣欣在船舱内气急败坏的怒吼。 “糟糕,说漏嘴了。”曹立一把捂住大嘴,心虚的望了一眼舱门,连连眨着眼睛,想着补救的措施。 正文 第08章.偏方 有了!曹立一拍大腿,兴奋的说,“嫂子,别着急,我知道一个偏方可以提高你的产量。” “是什么偏方啊?”里面沉默了一会,然后才问了一句。 “等一会再写给你,嫂子,我先下湖去捉条大鲤鱼。” “慢着。”叶欣欣抱着盈盈从舱内走了出来,看到曹立已经在脱衬衫,不解的问道:“曹立,网箱里有鲤鱼,你下湖去干什么?” “嫂子,养殖的鱼不好,野生鲤鱼才有效果。” “不行,现在水还很凉,你不能下湖。” 脱下衬衫,曹立解开皮带脱绿色军裤,叶欣欣看着他壮硕的身躯,脸上一热,急忙转过了身。 “嫂子,不要紧的,我冬天还在湖里游泳呢。” “不准去!湖面那么大,你摸不到鱼的。”叶欣欣急了,跺着脚说。 “嫂子,你等着,我去捉条你从来没有见过的鲤鱼回来。”曹立走到船边,轰地一声扎进湖里。 叶欣欣转过身,望着湖面层层涟漪,恨恨的跺着脚------这个混蛋,一点都不听劝,气死我了。 过了片刻,她平静下来,望着浩瀚的湖面,思绪飘飞。 水那么凉,他不怕冷吗? 也是,自己穿着两件羊毛衫,他只穿单衣单裤,可见他的体质很好。 湖面那么大,怎么可能摸到鱼? 可笑的是他的偏方,真以为我不知道吗?只是野生的鲤鱼没有尝试过,或许真的有效。 最烦人的是这个混蛋无耻之极,老想着占我便宜,被我教训了一顿,真是个欠揍的家伙。 噢哟,我怎么喜欢打人了?以前不是这样的------ 咦,过了多久了,他怎么还没有浮上来? 叶欣欣从胡思乱想中惊醒,她不知道过了多久,却知道一定过了很久。 叶欣欣急了,跺着脚焦急地念叨,“混蛋,你快上来啊,快上来啊------” 可是无论她怎么呼唤,曹立还是没有浮出水面。 叶欣欣急疯了,想到各种可能。 水太凉导致抽筋,被鱼网缠住,被水草缠住------这可怎么办哟? 她的眼泪流了下来,一屁股坐在甲板上,毫无形象的呜咽起来。 “呜呜,叫你不要下湖偏要下湖,你这个混蛋,让我怎么跟你娘和永康说呢?呜呜,你难道是特地来折磨我的吗?呜——呜呜。” 怀中的小盈盈也哭喊起来,母女俩哭得昏天黑地。 也不知道哭多久,一个声音突然传入她的耳中。 “嫂子,你哭什么?不就是下湖捉了条鱼吗?瞧你感动得------” “啊!曹立。”叶欣欣一下子止住痛哭,瞪大眼睛一看,只见他就站在她的身边,身上挂满水珠,手中拿着一条金色的鲤鱼。 “曹立,你没事!”叶欣欣狂喜的喊道,也不知那里来的力量,猛地跳了起来,颤抖着用手掌在他的胸膛上摸了一下,接着脸色慢慢的变冷,最后横眉怒目,切齿骂斥,“你这个混蛋!” 骂完,抬起脚朝他的脚背狠狠踩跺起来。 “混蛋,混蛋------害得我白白伤心。” 曹立一动不动任其踩踏,眼睛中有些湿润。他从水里出来,看到她痛哭流涕,再一听,原来是以为他出了意外,所以痛不欲生。一时间,他感到心里酸酸的,很想抱着她安慰,把她的眼泪抹去。 可她身份是嫂子啊!他无奈的摇了摇头,“嫂子,再踩的话我的脚要烂了。” 叶欣欣发泄了一通,停止了踩跺,低头看他的脚背,已经高高的肿起,她没有丝毫内疚,这个混蛋,就该踩跺一万遍。 “活该!” 她骂了一声,目光转到鲤鱼身上,暗暗吃了一惊------好大的一条金色鲤鱼,至少有十五六斤。 她又看向曹立,只见他肩宽背厚,线条刚硬,腹部肌肉成块,湿透了的平脚短裤紧贴在一大陀雄性物件上,平脚短裤的上沿延伸出一丛黑色毛发,一直爬到了他的胸口。 “哎哟------羞死人了。”叶欣欣满脸通红,羞恼的跺着脚,“还不去把衣服穿上。” 话音未落,便逃也似的从船屋的这头逃到了到船屋的那头,一边走一边心中暗骂:野人,混蛋,臭流氓------ 曹立呵呵傻笑,先把鲤鱼养在一个大盆内,穿好衣服,走进舱内。 在一张小方桌前坐下,拿出纸笔,喊道:“嫂子,你进来啊,我把偏方写给你。” 等了一会,叶欣欣抱着小盈盈走了进来。 幸亏带着挎包,因此脸上已经修饰过了,只是两只眼睛肿得像桃子,让人一看就知道是哭肿的,这让她心烦意乱,不知道怎么向臧家人解释。 小盈盈可能是哭累了,趴在妈妈的怀中睡觉,叶欣欣轻柔的把她放在曹立的床上。 曹立边写边说,“偏方是这样的,鲤鱼一条,猪蹄一个,通草十克,加几个红枣,白葱,生姜,口味由你自己决定,小火炖成浓汤,第天服二次,服用二三天后,保证你成为人形奶牛,产量高得要用水桶来装。” 说完,他呵呵的傻笑起来,脑海中幻想出叶欣欣变成奶牛的模样,不知不觉,他的口水就流了下来。 ——啪! 叶欣欣红着脸,重重的在他的脑袋上拍了一掌,“欠揍!” 曹立揉了揉脑袋,尴尬地擦掉口水,把写好偏方递给她。 叶欣欣接过去装进挎包,杏眼看着曹立的眼睛,问道:“曹立,我问你,你怎么能在湖里待这么长时间?” “嫂子,能不能不说?”曹立反问一句,目光躲躲闪闪。 “不能!”叶欣欣的态度强硬。开玩笑,害得人家莫明其妙的哭肿了眼睛,你敢不说。 “我水性好。”曹立的目光转向舱顶。 “完了?” “完了。” “不可能!”叶欣欣尖叫一声,完全失去了她恬静的淑女形象,“你在水中待了那么长时间,还抓到一条大鲤鱼,用水性好这三个字能解释得通吗?曹立,你看看我的红肿的眼睛,今天如果你不说,我就跟你拼了!” 叶欣欣失态的尖叫起来。曹立看着她红肿的眼睛,感到一阵心痛,觉得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她再伤心了。 这个恬静温婉的女人,打从第一眼起,就把他的魂魄勾了过去,每次见到她,都会神魂颠倒。 这时候心中痛惜,情难自禁,他的手不受控制的又一次抓住了她的手,轻轻一拉,把她拉到了自己的腿上------ 正文 第09章.疯子,盗贼 当叶欣欣温软的身体靠在怀中时,曹立惊醒过来------这怎么得了?她可是康哥的媳妇啊。 叶欣欣怔怔的看着曹立,完全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随即,无比的羞恼狂涌而起,她的俏脸通红,杏眼喷火,举起另一只手掌就向他的脸上抽去。 啪的一声,手掌被曹立捉住。 她刚想张口怒斥,曹立已灵活的站了起来,不知道怎么回事,她已经好好的坐在了他坐过的板凳上,而那个可恶的混蛋,早已退到二三步以外。 “嫂子,对不起,我只是不忍心看你那么难过。所以------一时冲动,请你多多原谅,你若是想出气,就过来打我鼻子好了。”曹立低着头,心中长长的叹息,这个女人,如果不是康哥的媳妇有多好啊。 叶欣欣听完他话,咬着贝齿,目光复杂的盯着曹立,静默了一会才开口,“混蛋!” 曹立等着她狠狠的怒斥,等了半天,只等来轻飘飘的两个字,认真一看,只见她俏脸通红,恬静中带着羞涩,并没有几想象中的那么怒不可遏。 “嫂子,跟你说实话吧。我十岁那年在湖边挖泥鳅,被一只鸭嘴兽咬伤后中毒。”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曹立觉得没有必要再向她隐满,于是把身体的秘密都说了出来,“后来一心庵静慧师太传了一套瑜伽,我练了以后就可以在水中憋气二十多分钟,还能何持视力,这是我的秘密,连我母亲都不知道。” “嫂子,我现在的能力,可以说是气功,也可能是血液变异,具体我也不知道,你就理解为异能吧。” 叶欣欣听着听着,就被他奇特的遭遇吸引,心中的羞恼不知不觉烟消云散,再看曹立时,目光中带着看怪物的眼神。 世上竟有这样的怪人,而且这个怪人就在自己的身边,这个秘密只有她一个人知道,她的虚荣心得到极大满足,脸上不由得浮现出笑容,“原来你真的是变异野人啊。” “喂,你要给我保密哦,被人知道的话我就完了。” “你要敢再对我无礼,我就把这个秘密昭告天下。”叶欣欣威胁道。 “姑奶奶,我保证以后一定老老实实,决不做违法乱纪的事情。”曹立低眉顺眼的发誓。 这时,小盈盈醒了,叶欣欣走过去抱起她,说要喂奶,就把他赶了出去,“我要回娘家,你把鱼装进网兜,让孙亮和赵虎送我去。” 叶欣欣的娘家在丰园镇上,从水路去比较近。她的眼睛红肿得厉害,回臧家的话解释不通,因此决定到娘家去躲几天。 孙亮赵虎回到船屋,看到叶欣欣肿得赛过桃子的眼睛,再次大吃一惊。 ——哇擦!什么情况?难道是立哥欺侮了小老板娘?罪过,罪过,立哥这是不地道啊,禽兽不如。 两个黑皮小子一脸猥琐,贼头贼脑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互相用暧昧的眼睛交流,脑补起各种画面。 曹立在他们的头上拍了一掌,笑骂道:“乱想些什么?她的眼睛是被风吹的。” 孙亮赵虎捂着脑袋不敢吭声,心中暗暗鄙视:风吹的?信你才怪,敢做不敢当,不算好汉。 不一会,叶欣欣喂完宝宝,孙亮赵虎驾着一艘小挂桨船送她回娘家。 曹立望着他们离去,揉了揉被叶欣欣踩伤的脚背,抬着头发了一阵呆,然后驾驶小木船去割水草。 ------ 夜幕降临,雁翔湖面一片宁静。 曹立睡到半夜,忽然被隐隐约约的痛哭声惊醒,他下床穿衣,也不开灯,悄悄出了船屋,痛哭声清晰起来。 “儿啊,儿他娘啊,你们怎么能扔下我就走了呢------” 苍老的哭声分外悲伤,曹立听得心头酸楚,眼眶潮湿。他是知道是谁在痛哭,这个人是藏承祖的哥哥藏承祖,早年发大水,淹死他的儿子和妻子,从那以后他就疯疯癲癫,跳了几次湖被人救起,偶尔清醒,也是整日酗酒,柳树村的人都叫藏疯子。 曹立想了一下,拿了两瓶南江白酒,一包花生米,一只已经煮熟,在湖祭时用过的大公鸡,上岸来到大堤。 清冷的月光下,藏疯子蓬头垢面,坐在大堤上捶胸悲号,涕泪横流。 “老伯,人死不能复生,你哭也没用,还是喝酒吧,喝醉了说不定能在醉梦中见到她们。”曹立在他身边坐下,打开一瓶南江白酒,整瓶塞到他手中。 藏疯子愣了一下,哭声一顿,浑浊的眼睛似乎亮了一下,举起手中的酒瓶猛灌了几口,接着剧烈咳嗽起来。 “慢点,慢点,来,先吃鸡,酒慢慢喝。”曹立急忙给他捶背,又把公鸡撕开递给他,再开了另一瓶白酒,自己也灌了一口,抓了几粒花生米扔进口中。 两人默默的喝着酒,嚼着花生米,不知不觉,一瓶五十五度的南江白酒已经见底。藏疯子嘀咕了一声,仰天倒下,不一会鼾声如雷。 曹立苦笑摇头,抱起藏疯子沿大堤回村,来到他的住所,两间砖瓦平房,进屋把他放在床上,转身想走,又从口袋里掏出仅有的三百多元钱放到床前的方桌上,叹息了一声,带上门朝村外走去。 从村里到大堤要经过藏家在堤内的渔塘,曹立走到这里时,无意中抬头一望,看到那幢二层十二间的楼上,闪过两个快速移动的黑影。 ——有贼! 曹立一惊,急忙放轻脚步,快速靠近渔场一人多高围墙,身体一蹲,深吸一口气,双脚猛地一蹬,如大鸟般的跃过了围墙,落地瞬间,他团身向前翻滚,悄无声息的站了起来,碎步跑向楼梯口。 楼梯口和走廊上的电灯都已熄灭,但曹立有超强的夜视能力,听了听动静,他往楼上摸去。不一会,他到了财务室门前,只见防盗门撬开,里面传来翻箱倒柜以及两个人的对话声。 “六子,保险柜你打得开吗?” “海哥,放心吧,这种老式保险柜,我三五分种搞定。” “那就快点,拿到钱后我们立刻就走。” 曹立在门外听得浓眉一皱,听到这声海哥以及熟悉的嗓音,他已经清楚这个海哥是谁了------ 正文 第010章.警察来 柳树村三百多户,除村长俞传磊外,村委中还配有三个村干部,分别是妇女主任顾菁菁,治保主任俞建清,会计陈朝川。屋里的海哥,全名叫俞中海,是治保主任俞建清的儿子。 俞中海二十五六,好赌成瘾,仗着他爹是村里的治保主任,经常聚众赌博,曹立回村后,曾经碰到过他几次,互相点过头。 “海哥,开了。” “好样的,我看看------哇!十几万哪,发了发了。” “奶奶的,这藏家还真有钱,不拿白不拿了。” 俞中海跟那个叫六子的人在里边欣喜了一阵,很快把钱装进一个背包,“六子,走,到镇上再分钱。” “好嘞,我们走。” 一阵细微的脚步声,一个身材瘦小的人先走了出来,出门后左右一看,看到站在防盗门一侧的曹立,顿时惊愕得双眼发直,张口就要惊叫。 曹立疾速伸手一抓,抓着他的胸口把他拖到一边,随即猛地飞起一脚,一记鞭腿踹中他身后俞中海的腹部。 啊哟------哐当------俞中海惨叫抛起,撞倒里面的桌椅板凳,再没有一丝动静。 “啊------”那个六子惊恐的大喊,曹立反手一掌,劈中他的颈部大动脉,将他劈昏过去,一把扔进屋内躺在俞中海身边。 转瞬之间,他轻易的摆平了两个窃贼,走进财务室用电话报警,再通知了藏承志,然后在门外等候。 这时过了凌晨三点,不多时,藏承志和吕三娘气喘吁吁的赶到。 “藏叔,吕婶,你们来了啊。”曹立迎上去打招呼。 “小偷在哪?小偷在哪?”吕三娘分外焦急,昨天她把十二万元放进保险柜,是用来应付今天的鉰料款,没想到当晚就遭了盗贼。 曹立按了一下门后的开关,打开财务的电灯,“吕婶,小偷已经被我制服,你放心,他们一分钱都没有拿走。” 吕三娘看到财务室一片狼藉,保险柜门大开,就想往里走。曹立急忙拦住她,“吕婶,你先别急,别破坏了作案现场,还是等警察来了再说。” 吕三娘不悦的止步,心中一动,狐疑的问道:“曹立,这么早你是怎么发现这两个小偷的?” “哦------我早起晨练,在大堤上跑步,看到这边亮了亮灯光,就过来看看,没想到看到有人偷东西,于是上来把他们堵住了。”曹立不想把遇到藏疯子的事情说出来,因此临时找了个借口。 “哪你是怎么进渔场的?”吕三娘又问,目光中带着疑问。 曹立皱了皱浓眉,吕三娘的语气分明把他也怀疑上了,这他么是怎回事?难道自己是多管闲事了。他的心中升起怒气,冷冷的说,“吕婶,我是翻墙进来的,其它的话你不用问,等一下警察来了,审问的时候你去听一听,一切就都明白了。” 吕三娘沉下了脸,感到吕根宝所言不虚,这个曹立真是个刺头,不适合在渔场工作。 “老婆子,你少说两句。”藏承志一把拉开了吕三娘,轻身对曹立说,“小立,今晚的事情谢谢你,如果不是你抓住这两个窃贼,那损失就大了。” “藏叔,不用谢我,举手之劳而已。”曹立听了藏承志的话,这才觉得好受了些。 藏承志望了望倒在地上的俞中海,冷笑一声,“是俞中海。嘿嘿,俞家出了这种败类,我到要看看俞传磊怎么处理俞建清?” “老俞,这件事必须闹到镇里,他俞家上梁不正下梁歪,说什么也要逼俞传磊下台,他做了二十多年村长,柳树村越来越穷,都是他领导无方。”吕三娘的目光一片阴冷。她从吕根宝那里得知,俞传磊的儿子俞盛龙大学毕业后回家创业,也要在雁翔湖上搞网箱养殖,还私底下挖藏家渔场的在职工人,这让她异常恼火,今天碰到这机会,她便想趁机把事情搞大。 “好,这次跟他再斗一场,镇里交给我,村里由你走动,姓俞的人能拉拢也要拉拢,不然无法把俞传磊拉下马。”藏承志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柳树村百全之五十的人姓俞,俞传磊之所以能稳坐村长位置二十多年,正是凭着这一点。 两夫妻商量着对付俞传磊,曹立在一旁听得目瞪口呆,他没想到,藏家跟俞家,积怨有如此之深。 这时警笛声响,两辆警急驰而来,飞速驶进藏家渔场,车门打开,一个三十多岁,方脸高鼻的警察首先跳下车,他是丰园镇派出所的贺宝坤所长。 贺宝坤跟几名警察迅速上楼,藏承志迎了上去,“贺所长,你们来到真快啊。” “老藏,窃贼在哪里?”贺宝坤大步而行,直奔财务室。 “在里面躺着呢,这多亏渔场职工曹立啊,他晨起在大堤上跑步,发现了这里的动静,上来把他们堵住了。”藏承志简单的介绍了一下情况。 “哦------”贺宝坤看了看曹立,转身轻喝一声,“小葛,勘查现场。” “是!” 一位二十多看岁的女警手提一只皮箱,领着二名年青男警察进了财条室。 “曹立,来做一下笔录。”贺宝坤把曹立叫到藏承志的经理办公室,曹立就把怎样发现人影,翻墙进入,制服两名窃贼的经过讲了一遍,一名警察记录完后,让他签名。 这时天蒙蒙亮,村民们被警笛声惊醒,纷纷过来围观,藏承志站在二楼上高喊,“乡亲们,昨天夜里,村里治保主任俞建清的儿子俞中海,和一名外村人潜入我藏家渔场,撬开财务室大门,打开保险柜偷窃十二万元人民币。幸好老天有眼,被正在大堤上锻炼身体的曹立发现,来了个人赃俱获。呵呵,村治保主任的儿子竟是个盗偷,真是天大的笑话啊。大家想想,我们村还有安全可言吗?” 村民们一阵交头接耳的喧哗声,警察把俞中海和六子从财务中押了出来,下楼押上了警车。正在这时,一个中年壮汉领着一帮手拿竹扛扁担的村民冲了出来,曹立在二楼一看,正是俞中海的父亲俞建清。 “不准带走我儿子,这是诬陷,我儿子决不可能做件事。”俞建清振臂高呼,他身后的一帮俞姓族人把警车围了起来。 “俞建清,你快退下,你儿子的案件我们会查清楚的。”贺宝坤沉下脸,手一挥,十几个警察护在警车前。 藏承志心中大喜,他正愁怎样把事情闹大,俞建清跳出,正中他的下怀。他的脸上不动声色,站在警车旁大喊,“俞建清,你目无法纪,无法无天,好大的胆子,竟敢围堵警车。怪不得你儿子是个盗贼,原来是跟你学的。我告诉你,俞中海偷窃保险柜的资金达十二万之多,铁证如山,不坐个十年八监狱休想出来。” “你放屁,你儿子才要坐十年八年的监狱。”俞建清被藏承志的话激得怒气冲天,高声大吼,“把我的儿子放出来,是藏家诬陷他的。” 一边吼,一边朝藏承志的脑袋就是一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