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章 宝穴 墓,属阴宅,在世人眼里向来神秘,常人不愿提及,或许出于敬,或许出于畏。 在民间,墓又被称做穴。 能寻得一处上等宝穴,可以保家族长盛不衰,子孙富贵安康。 无论是贫穷之家,还是明门望族,在穴上都下足了功夫,也因此,民间很多风水师就是以寻穴为生的。 而我便出生于风水世家,爷爷与父亲是周围十里八乡最有名的风水师,整日将宝穴两个字挂在嘴边上。 父亲讲,太爷爷曾凭借祖传秘术“天地衍”寻到过一处宝穴,据说,正午十分,将生鸡蛋放在穴眼处,可在片刻孵出小鸡,而太爷爷也是因与人争夺这处宝穴而被打死,那所谓的宝穴也被人霸占了。 也因此,再寻一处宝穴几乎成了我家三代人的愿望,爷爷郁郁而终,执拗的父亲甚至连我名字都取了一个幕字——-李幕。 传言中太爷爷寻过的那处宝穴我去过,杂草丛生,因长期无人打理,坟丘都塌陷了,当年与太爷爷争斗的那户人家也早已搬离了村子。 但父亲依旧固执的认为那是处宝穴,为了向我证明,还拿出几张发黄的旧报纸,指着一张百货大楼的图片告诉我,这栋大楼就是他们家的。 我上高三那年,执拗的父亲生命也走到了尽头,临终前,只给我留下了一句诅咒:“找不到宝穴,你活不过30岁!” 老妈恨而气,哭喊着要把父亲的尸体拖出去喂狗! 最终,父亲被一副薄棺材盛装着埋在了爷爷脚下。 我总感觉,父亲临终的遗言话中有话,就算他再疯,也不至于诅咒亲儿子。 整理父亲遗物时,发现了一本日记,当我打开日记扉页时,大惊失色。 李岳猝年:59 李景林猝年:49 李海生猝年:39 李幕:? 这日记是父亲生前记录的,难道他早就知道了自己大限之期? 在我记忆中,西厢房始终停放着一口棺材,当时还是小孩子的我胆子小,惊常被棺材吓哭,老妈曾气愤地要将棺材劈柴烧,而爷爷却麻木的回答,不久就会用上,没过多久,爷爷就离开了人世。 在爷爷去世后的两个星期左右,父亲又买了一口棺材停放在西厢房,因为此事,老妈多次与父亲吵架,闹得最凶时,老妈回到外婆家待了半年多,但终究那口棺材还是停放在西厢房,直到父亲突然离世,排上了用场。 现在想来,必定是他们提前猜到了什么,为自己准备后事。 太爷爷,爷爷,父亲,一代比一代少活十年,按照这个规律推算,我还真活不过30岁。 父亲与爷爷怪异的举动,以及他们早逝的事实,让我更加确信,这个诅咒是真的。 可这一切与宝穴有什么关系? 为了寻求答案,我继续翻看日记,但整整一本日记,除了扉页那几行字而外,全是手绘的地图,有的标了圆圈,有的标注着“?”,仅有的几行批注,也是一种看不懂的文字。 父亲的死亡给我留下了一个谜团,宝穴成了我心中一个解不开的疙瘩。 老妈忌讳,从此不许我提任何与坟墓有关的事,用她的话说,想都不能想。 为了解开这个谜团,高三毕业,我瞒着老妈填报了考古专业。 在大学这四年里,我几乎查阅了所有关于墓葬的考古发掘报告,甚至将所能翻阅到的所有古籍文献都找了个遍,没有任何关于宝穴的蛛丝马迹,连关于诅咒的信息也没有查到。 一回想起那本日记,以及父亲临死时的那句话,我心里就发毛,感觉自己的生命仿佛被压缩了,屈指可数。 我仿佛明白了,父亲与爷爷为什么一有时间就往山里跑,数着日子等待死亡的感觉,不是一般人所能承受的。 但我不是一个善于放弃的人,既然找不到任何关于宝穴与诅咒的蛛丝马迹,我就将注意力转移到了笔记中的图形与文字上。 那些看似地图的东西我是不报任何希望了,手绘地图,本就七扭八歪的,又没有标准的比例尺、指向标,想要找出地图的具体位置,比大海捞针还难。 至于那些特殊的文字,反倒更让我为难。 甲骨文,金文,列国篆书,甚至契丹文,女真文,西夏文,这些罕见的少数民族文字都被我找出来了,逐个进行对照,就没有任何一个文字与笔记上的文字一样,甚至连相近的都没有。 临近毕业,老妈的一个电话将我招回了老家,说村子里建了公墓,要将全村的祖坟都迁到公墓中。 迁坟在农村可算得上大事,祖坟乃祖上居住的阴宅,关系到后世子孙的气运,轻易动不得。 即便万不得已迁动祖坟,也要行阴迁之礼,祭拜、吹打排场都是免不了的。 而且,新坟地在风水上,必定要好过老坟,否则祖先不安宁,子孙也就不得好。 公墓几乎每个城市周边都会有,但在农村,却是很少见的,但既然是国家政策,就是必须要遵从的。 村里家家户户都忙着迁坟,人手必定不足,吹打排场可以免,但我家三座祖坟,我一个人挖一天也未必能挖得开,而迁坟又不能过晌午,只能将最后的朋友大虎请上。 大虎是我同班同学,学我们这个专业的,对坟墓没有太多的忌讳,欣然同意了。 我们回到老家,已是下午,据老妈说,公墓定在南山阳坡,村里已雇人统一打好了墓坑,我们只需要将祖宗请过去就可以了。 这倒省了我们好多事,但三座坟墓,对大虎我们两人来说,劳动量无疑是巨大的,为赶在十二点之前让先人入土,我与大虎凌晨4点多就得摸黑出发。 临行前,老妈将一老旧的风水罗盘塞到我怀里,说是太爷爷传下来的,爷爷和父亲都曾携带一生,有了这物件,先人的魂就不会乱跑了。 当我们赶到坟地时,太阳还未出,我照例将祭品摆好,烧了纸钱,磕了头,喊着“太爷爷、爷爷、爸爸,政府有搬迁政策,给盖了新房,我来给你们送钱来了,到那边置办点新家具。” “咚!咚……” 我正在重复的喊这些话时,猛然听身后有怪声,转身一看,大虎正跪在我背后,一个劲的磕头,磕的那叫一个实在,地面对磕出坑了。 “大虎,这我家坟地,你磕哪门子头啊?” 我疑惑地转头问道。 “你……你刚刚说的太吓人了,礼多人不怪!”大虎拍了拍额头上的土,面带畏色地回答道。 “谁家上坟不这么说啊?早知道你这么怂,就不带你来了,你爱磕可磕吧!”我又好气又好笑地对大虎白了一眼,继续叨念着。 祭拜完毕,也就开工了,按老理,迁坟属大带小,最先挖的应该是太爷爷的坟。 “大虎,赶时间,能不能不快点?”我拎着铁锹,走到太爷爷坟头上,准备开工,却见大虎一直盯着远处瞅,脸色有些不太好,很焦急的样子,就对他喊道。 “这都快七点了,杂还没见太阳?不会……”大虎看了看手表,略显紧张指了指坟丘。 “哥们,阴天啊!当然没太阳,快干吧,下了雨,就得倒大霉了!”我当大虎没上过坟,被我之前那番话吓到了,也不理他,奋力掘土。 而大虎见我掘土,虽有畏惧,却也过来帮忙。 按理说,太爷爷都去世三四十年了,坟丘经日晒雨淋,土必定会很硬,是最难挖的。 但挖过两锹后,却异常松软,似浮土一般,一点不吃劲。 我感觉奇怪,就蹲下抓了把土,放在手里捻搓。 “典型的墓葬五花土,但太细腻,似经常被人翻动过!我说,你家祖坟不会被盗了吧?”大虎见我抓土,也抓起了一把,放在手里分析道。 地层年代不同,包含物就不同,颜色深浅各异,打墓坑时,会将不同地层的土翻到一起,所以墓葬土颜色驳杂,俗称五花土,也被视做墓葬的标志。 但经过挖填两次翻动,大部分的土块大部分未被打破,五花土的颜色和质地极为不均,只有经过多次翻动,颜色才会均到这种地步。 “去!你家祖坟才被盗了,我家穷的都快揭不开锅了,坟里最值钱的就是一副薄板棺材,吃饱了撑的才会盗我家祖坟!”我虽这样说,但总觉得这事有古怪,挖土的速度就加快了几分,大虎也被勾起了兴致,挖得很卖力。 很快,太爷爷的坟墓就被我们掘开了,露出了棺材,但大虎胆小的毛病又犯了,不敢下墓坑,我只能一个人下去清理棺木上的浮土。 浮土清理完毕,棺材露了出来,让我惊讶的是,三四十年的光景过去了,这薄板杨木无漆棺材竟没有丝毫腐朽,新的让人乍舌。 而大虎见棺材如此诡异,吓得体若筛糠,死活不愿靠近。 本以为开棺必定很费力气,凡是下葬后的棺材,都被大钉钉死,这是恒古不变的习俗。 让我意外的是,我还没有用出全力,那棺材盖竟“吱呀”一声移开了。 “李幕……你太爷爷不会是诈了吧?”大虎勃然色变,竟跌坐在地上。  (求收藏,求好评,求推荐,谢谢支持,更新稳定持续。)  正文 第2章 盗洞哭声 我也有些发毛了,民间关于诈尸的传说实在太多了,没有想到,如今竟然会遇到,我只感觉到脊背直冒凉气,腿都发颤了。 “李幕……我们回去吧!”大虎小心翼翼的靠近墓坑,近乎是带着哭腔对我劝说,但终究是难以战胜心理上的畏惧,并没有跳下墓坑。 “大虎,这是我家祖坟,我必须要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虽说我心中也有畏惧,但我宝穴的传说,以及诅咒,都是从太爷爷那一代传下来的,如今他坟墓出了问题,很有可能是解开谜团的关键。 更何况,这棺都已经开了,即便真是诈尸,恐怕尸体也早就不在棺材里了。 我壮着胆子,用力推棺材盖。 一把将棺材盖推开之后,等待了老半天,也没有感觉到什么意外,更没有感觉到有腐臭味,大为诧异,做了个深呼吸,向棺材里望去。 棺材中竟然空无一物,以手电筒强光照射,只见底部有些嘈杂而泥泞的脚印。 “大虎,快下来,里面什么都没有!”见并没有尸体,我胆子大了很多,对大虎喊道。 而大虎在听说没有尸体之后,胆子也明显的变大了一些,颤颤巍巍的跳下了墓坑。 “脚印?这……这还真诈尸了?他……不会咬我们吧?”大虎显然也看到了棺材底部的脚印,担忧地问道。 “这脚印有问题,你仔细看看,纹落和大小不一样,显然不属于同一个人。”大虎下来之后,在两把强光手电筒的照射下,鞋印清晰可见,让我大为费解。 以现在的情况来看,可以确定,这绝对不是诈尸,问题很有可能就出在这鞋印上。 “夫妻合葬?两人都诈了?”大虎听我这么一说,腿一软,竟然堆在了墓坑里。 而此刻,我一心想要将这一切都搞清楚,所以并没有之前的畏惧,反而一把将大虎掉落在地上的手电筒拾了起来,拿着两把强光手电筒跳进了棺材里。 “咚!” 让我吃惊的是,当我跳进棺材时,感觉下面竟然是空的。 “咚!咚……” 我再用力跺了几脚,依旧是空声。 我大为诧异,没有想到,这棺材底下,还另有文章。 我从棺材里跳了出来,一把就将棺材底掀开了。 一个漆黑的洞口突兀的出现了。 我用手电筒的光束往洞里照了照,因为灰尘太大,遮挡了光线,模糊的看不清这洞倒底有多深,只是感觉从洞口处迎面窜出了一股热气,夹杂着尘土,呛得我直咳嗽。 “李幕,你杂了?”大虎听到我据烈的咳声后,呼的一下就窜了过来,看到眼前的洞,也当即就愣住了。 “这坟是假的,棺材也是假的,这洞被隐藏的如此隐蔽,里面必定有大密秘!”这时我也缓了个来,对大虎分析道。 “原来是个假坟,妈的,吓死老子了!”大虎此刻彻底放松了下来,骑在棺材盖上,郁闷地说道。 “不管真假了,我们先进洞里瞧瞧!”这洞事关宝穴,也关系到我的寿命,我有些按耐不住了,想要跳下去。 “喂,这洞黑乎乎的,看不清深浅,而且,之前还是被坟丘封闭的,里面空气不流通,你不怕憋死?”大虎将我喊住了,并从衣兜里掏出了一盒香烟,点燃了两根,一根放在自己的嘴里,而另外一根丢进了黑洞里。 香烟的火头很小,却并没有熄灭,在下落不到两米,就到底了。 我和大虎坐在棺材板上,等了几分钟,见那香烟的火头还燃着,也就放下心来,洞里的空气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就要下洞了。 “我说,你还真要进去,这黑灯瞎火的,洞里一但有什么危险,想逃都逃不出来!”大虎见我要进洞,脸上浮现了一丝担忧,对我劝说道。 虽说大虎是我好兄弟,但宝穴与父亲的那句诅咒太过于惊人了,我也不便对他解释,所性就沉默了。 跳进洞口之后,周围一片漆黑,即便是有强光手电筒,光线依旧很弱,可视距离不足十米。 “仆通!” 大虎也跟着跳了下来。 “你怎么也跟着下来了?里面什么清况都还没有搞清楚,一旦遇到危险,上面连个接应的人都没有怎么成?”下面的危险是未知的,我本就不想让大虎跟我趟这浑水,所以也不想要他跟下来。 “哼,死就死呗,你都不怕,老子怕什么?至少两个人,还能相互照应!”大虎无所谓地对我说道。 见大虎如此,我也就不说什么,打着手电继续前进。 越是往里走,这洞就越是宽阔,即便我与大虎两人并行,都没什么问题。 洞中十分干燥,也没有特殊的异味,两边洞壁上有明显铲痕,越是前进,洞壁的铲痕光面裂纹越是多,看样子这洞已经存在很久了,却很难想象其真实用途。 但来都来了,我也就不想那么多了,相信一定会水落石出的。 “李幕,这有砖!”就在我胡思乱想之际,大虎诧异地对我喊道。 听到了大虎的呼喊之后,我立刻就将视线转移到了大虎的方向。 在大虎的右侧,出现了一道砖墙。 看到这道砖墙之后,我心头当即就是一紧。 砖墙的出现,只能说明一个问题,这里是地下古墓。 想明白这一点之后,似乎一部分疑团已经解开了。 这孤坟假棺墓,都是掩饰,而我没所走的这条暗道,就是盗洞,那用匿名信将我引来的人很有可能是想利用我们盗墓。 想到这之后,我的脸色立刻就沉了下来,虽说我一直都在找宝穴,但我从来没有想要盗墓,也深知盗墓是违法的事。 “李幕,你小子不会是在坑我吧?”作为我最好的朋友,大虎也显然意识到了这是地下古墓,所以一脸怪异的望着我。 “我坑你有用吗?你要知识没知识,要胆量没胆量,只能拖后腿!”我脑子也乱成了一团,忍不住对大虎打击道。 “擦……有你这么当兄弟的吗?你故意黑我!”大虎不满地嘟囔着,而我却完全没有心情听他辩解,将目光转移到了那道砖墙上。 这些墓砖都是黄褐色的,看起来像是陶质,楞角参差不齐,上面还有烧制之前留下的指纹印记,看上去很古老的样子。 作为一个考古专业的我似乎已经养成了习惯,见到任何古代的东西,都会仔细的观察一番,进行断代。 而断代最主要的三个依据是器型、材质、纹饰。 在这些墓砖上,却没有任何可以做为断代的依据,让我很苦脑。 “看,这有个符号!”就在我郁闷时,大虎对我喊道。 当我看到大虎所说的符号时,一脸的震憾,因为这个符号,与我父亲留下笔记之中,某一页地图注解上的文字符号完全一样。 看到这个符号之后,我心中就再也无法保持平静了。 祖辈苦苦寻觅的宝穴,父亲临死前的诅咒,难道都与这古墓有什么关系? 因为那个符号并不是后画上去的,而是自墓砖之中延伸出来的,说明在烧砖之时,工匠就有意识的将这个文字符号做上去的。 如此看来,这未知年代的古墓,也许就是解开宝穴与我家族诅咒的关键。 这个符号究竟代表什么? 之前,我查阅过很多文献资料,都没有得到答案,但现在看来,这符号很有可能与这处古墓的墓主人有一定的联系,也许找到主墓室,就可以将一切的疑团都解开。 想到这之后,我心中的激动就无法压制了,迫不急待的想要找到主墓室。 “喂,李墓,你疯了,古墓之中,多有机关陷井,你不要命了?”大虎看到我发狂般的向前跑,对我大声呼喝。 在听到大虎的这声喝斥之后,我终于醒悟了,放慢了脚步。 在大虎跟上来之后,我与大虎并肩而行。 越是往前走,通道就越是宽扩,但可以确定,现在还没进入到古墓内部,必竟,通道只有一侧是有墓砖的,而另外一侧,则是土壁。 越走,我与大虎两人就越是吃惊,在大学这四年的时间里,我几乎将所有发掘报告都遍了,任何朝代的葬制都了然于胸中。 而我们见到墓砖之后,已走了差不多半个多小时的时间,虽说走得很警惕,但至少也走出了几百米的距离了。 在这几百米之中,全是直道,竟还没走到尽头,这就说明,这墓葬的规模不小,墓主人生前的身份也定是极为显赫。 但,本地区历史上,并没有出过什么身份特别显赫的名人,至少,正史是没有任何记载的。 我一头雾水,显然,以我现在所掌握的资料,是无法断定墓主人身份的,甚至,连墓葬的年代都无法判断。 “李墓,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就在我思考时,大虎一脸紧张地对我问道。 “你别自己吓自己,这还没进入墓葬……” “呜呜……” 我话刚说到一半,就停下了,因为,我隐隐约约的听到了女子的啜泣声。 (求收藏,求好评,求推荐,谢谢支持,更新稳定持续。) 正文 第3章 殉葬室 “妈呀!鬼!”因为这女子的啜泣声更明显了,大虎的心理承受能力以经达到了极限,呼喊着向回跑去。 见大虎向回跑,我怕大虎出意外,也连忙跟上。 “呜呜,不要吃我!不要吃我……”那沙哑的女子哭喊声越来越大了,仿佛就在我们身后跟着一般。 此刻别说是大虎了,就是我心中也有些发毛了。 在地下古墓中,未知的东西太多了,保不准这还真是个女鬼。 我和大虎两人跑得跌跌撞撞的,当跑那棺材下面的入口时,那女子的哭声终于消失了,此刻的我和大虎都成了惊弓之鸟,大虎甚至连强光手电筒都不知道丢到哪去了。 “大虎,快,我顶你,你去把棺材盖子打开。”我说着,就蹲下了身,让大虎踩着我的肩膀往上爬。 “妈的,这棺材被封死了!”大虎被我顶上去没多久,就失声喊道。 听到了大虎的话之后,我心中郁闷的要死,看来是要被困在这古墓中了。 “啊!”就在我担忧时,大虎竟然惊叫一声,从我肩头上摔了下来,好在下面是土地,不会摔伤。 “大虎,怎么了?”我俯身对大虎关切地问道。 “上……上面有图!”大虎此刻脸都青了,哆哆嗦嗦地对我说道。 我立刻用尽有的强光手电筒向头上的棺材板子上照去,棺材板子上,果然有副红色的图案,图案的线条红得发黑,感觉就像是用血写上去,又干渍了一般,在黑暗的古墓中,看到这样的图案,确实让人心里发毛。 而更让人震憾的就是图案的内容了。 这图案所绘制的竟然是烹食图,炊具是一口圆鼎,而鼎中的食材竟然是一个梳着发稽的头颅。 “不要吃我……” 看到这副图时,我猛然间想起刚刚那女子哭泣时所发出的声音,吓得我腿都有些发软了。 看来真是遇到不干净的东西了。 “咋办?祸是你小子闯的,你倒是拿个主意!”此刻的大虎都快吓尿了,用哭腔对我问道。 “不对!大虎,是有人在故意吓我们!你看,这墓葬中的墓砖,与图画上那口煮食大鼎,可以说明,这座墓葬,很有可能是秦汉之前的,甚至会更早一些。而这上面那座假坟,棺木,可都是近现代的东西。这两者在时代上不相符,我看这多半是人为的!”其实,我虽这么说,不过是为了安慰大虎罢了,其实我心理也没谱,必竟刚刚那女子的哭喊声我可是听得真真的。 “那……我们……我们该怎么办?”大虎还是有些畏惧,却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 “即然这条路走不通了,我们也不能坐在这等死,这盗洞通道中还能呼息,说明空气是流通的,可能还有别的出口,我们再找找!”我说着,就往通道内走。 “可……里面有……要是被缠上,就没命了!”大虎心中畏惧,终究是没说出那个鬼字。 “在这等着也得饿死,还不如趁现在力气足,拼一拼,还有活路!”我知道大虎胆小,不把他逼到绝路,恐怕还会处于这种极度惊慌的状态中,故此对他说道。 其实,在我心里倒不认为会真有鬼,我们所见到的种种怪异,虽惊悚,却都是有迹可寻的。 “妈的,这还不都是被你小子坑的,为了活命,老子拼了!”大虎见我这么说,眼睛都红了,乎的一下就站了起来,摆出了一副拼命的架势。 人一旦被逼上绝路,畏惧就会消失。 比如我,明知自己的寿限之期,所以我比大虎胆大;而大虎在我的灌输下,也坚定地认为此处是绝境,所以此刻的大虎看不出丝毫的畏惧,目光之中,反而透露着丝丝凶狠劲。 在这种紧张的气氛下,我们都几乎忘记了时间,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终于走到了这条盗洞的尽头。 让我们郁闷的是,并没有见到另外的出口,在这盗洞的尽头,也是一堵由墓砖垒砌的墙。 这样的情况让我与大虎都几乎崩溃了,本来以为会另有出路,却不想是这样的结果。 好在这时,那女人的哭喊声并没有再出现,否则,我们非得被逼疯不可。 “这……这可怎么办?”大虎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一脸泄气地说道。 “按理说这里不缺氧气,应该是有出口的!别急,我们再想想办法!”我对大虎稍稍安慰了几句之后,就埋头苦思。 有人故意将我们引到这来,绝对不是单纯的想要将我们困到这盗洞里,可能有别的目的,这里一定有别的出路。 只要找到问题的关键,就一定可以离开。 我大脑高速的运转着,思考今天我们经历的每一个细节。 这盗洞之中,最为特殊的,也就是后来出现的那个图案了,但那图案,除了吓人而外,并不具备任何标识性作用,除此而外,我还真想不通这盗洞之中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妈的,老子拼了,把这砖墙砸开,也许能从地面塌出个窟窿!”大虎红着眼睛站了起来,风风火火的要砸砖墙。 “等等,我想到了!”就在大虎要动手的时候,我突然想到了问题的关键。 对方竟然把我们引到盗洞里来,那肯定是想要让我们进入到古墓中。 而进入古墓中的关键,很有可能就是在这砖墙上,而嫌疑最大的,无疑就是我们之前看到的那块带有特殊文字的墓砖了。 想到这,我拉着大虎就跑到了之前看到墓砖那里。 再次见到这带有特殊文字符号的墓砖,我心中还是有一种难以压制的激动,毕竟这上面的特殊文字符号,可能是解除生命诅咒的唯一线索了。 “轰隆!” 就在我用手转动那块墓砖时,我们面前的那段墓砖墙竟然坍塌出一个拱形门。 墓砖坍塌,灰尘弥漫,供形门内的情况,无法看清。 “李幕……里面……那东西,会不会蹦出来找我们麻烦?”此刻,大虎还坚信的认为古墓中有鬼,畏惧地对我说道。 “你一单身二十多年的老处男,阳气壮,就算有女鬼,也伤不到你!”我开玩笑似对大虎说道。 “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哥破了!”大虎苦这脸说道。 说话间,尘土都已落得差不多了,我迈步向拱形门内走去。 踏过这道拱门,就属于墓葬的范围了,但具体是属于墓葬的哪一部分,就得依靠里面的遗物来分析了,只要分析出拱门之内属于墓葬的哪一部分,主墓室的位置也就出来了。 但这里毕竟出现了盗洞,随葬品有没有被盗,这就很难确定了。 当我走进供门的那一刻,彻底被这间墓室中的摆放的一地随葬品震惊了。 墓室中摆放着整排的烹食器,全为素面红褐陶质,鼎、簋、豆、釜……器形繁多。 更令人震撼的是,每件烹食器中,都有一颗腊黄的颅骨,颅骨之下,压着散碎的肢骨,极为骇人! “妈呀!”大虎惊叫一声,缩到了墓室的一角。 而我却在仔细的思考着。 众所周知,在商周时期,就已经进入了鼎盛的青铜时代,这一时期的墓葬,出土最多的,就是青铜器了,即便陶器,也多出于平民墓葬,多是些瓶瓶罐罐之类的小物件,不会出先鼎簋之类的重器。 而以这墓葬的形制来看,身份定然异常显赫,却以陶随葬,难道这墓主人生活的年代还要早于商周? 周朝礼制健全,葬天子,九鼎八簋,诸候七鼎六簋,依次排序,被后世延用,直到魏晋时期。 而这间墓室内,簋鼎数量远远超过八九之数,也证实了之前的推断。 但让我不解的是,以商周时期的生产力水平来说,很少出现规模这么大的墓葬,更何况这墓葬还有极大的可能是在商周之前,这就更解释不过去了。 当然,这些问题虽有诸多疑点,但并不是我最关心的。 本想借助这间墓室之中的随葬品判断墓室功能,从而确定主墓室的位置,却不想这些陶器内,竟有这么多人骨,根本无法分清,这里是殉葬区,还是耳室,主墓室的位置就更难以推断了。 “鬼……这里有鬼……”在我疑惑时,大虎瑟瑟发抖地指着陶器里的头骨喃喃说道。 “你别自己吓自己了,这哪来的鬼啊?”这些头骨就够吓人的了,被大虎这么一说,我心里也有些发虚了,连忙对他呵止道。 “骨质细腻纤薄……颧骨窄而突出……这些都是女性的头骨,牙齿磨损程度不明显,在十八至三十二岁之间……刚刚那哭喊声……”大虎越说,抖得就越是厉害。 听到大虎的解说,我也暗自心惊,人骨鉴定基础,是我们的必修课,但我大部分的精力都用在了墓葬上,在这方面,反倒不如大虎。 他刚刚那番推断,语调虽不连贯,调理却很清晰,判断力也不会有问题。 女人的哭喊声,棺材板下图案,已经墓室中摆放的这些实物,似乎都在证实女鬼是存在的。 (求收藏,求好评,求推荐,谢谢支持,更新稳定持续。) 正文 第4章 甬道追逐 “鬼”这个字眼,虽常被人提及,但太过于虚无缥缈了,即便是听惯了更为玄虚的宝穴传说,我也打心底里不相信“鬼”是真实存在的。 为了证实,我壮着胆子向烹食器皿中靠近,想要看看这些骨骼有何异处。 在强光手电筒的照射下,我陡然间发现,被颅骨压在下面的肢骨上,竟然有着密密麻麻的清晰齿痕。 在见到这些齿痕之后,我心中瞬间就是一抖。 齿痕,说明这些肢骨是被啃食过的。 在我的记忆中,活人殉葬的记载,在秦汉之后,就很少有资料了,这种野蛮的葬俗已经被历史淘汰了。 而今,更为野蛮的食人葬俗却真实出现在了我的面前,这实在过于骇人了。 难道刚刚那声音,真是被烹食的冤魂所发出来的? 想到这,我的头上也冒起了虚汗。 “这人骨是蜡黄色的……定是被煮过,真有鬼,我们逃吧!”这时,大虎也凑了过来,用颤抖的手指指着眼前的骸骨,对我劝说道。 “别瞎说,不会有鬼的!”见识过了肢骨上的齿痕,已说明了一切,但我明知大虎胆小,就故意将手电筒的光亮移动了一点,不想让他看请真相,只是低声呵斥。 “别吃我!啊……别吃我!”就在我话音刚落之际,那沙哑的声音再次出现了。 那声音自出现那一刻起,就很明显,越来越凄厉,似乎是在向我们靠近,速度很快。 此刻的大虎已经吓得堆在了地上,呼吸都近乎停止了。 “嗖!” 当我感觉到那声音靠近这间墓室的另一道门口时,我用手电筒光束向门口照去,猛然见一道白色身影一闪即逝。 我一惊,头皮都炸了。 “别找我……我没吃你……我是无辜的!”大虎闭着眼睛,口中胡言乱语,四肢也在胡乱的摆动着,显然恐惧到了极点。 地下古墓之中出现一闪而逝的白影,还有凄厉的哭喊声,本就异常恐怖,但危险却并没有来临。 在这一刻,我突然意识到,这白影未必是鬼,很有可能是解开地下古墓之迷的关键。 “大虎,快追!”我对大虎喊了一声之后,拔腿就追。 大虎虽害怕,但我们两人唯一的手电筒在我手里拿着,他也不得不哭喊着追上来。 “大虎,别怕,这不是鬼,你听除了哭喊声而外,还有脚步声,应该是人!”随着我与大虎的追逐,渐渐的,那白色的身影再次出现在了我们视线中,确实有急促的脚步声,只是刚刚我们将注意力都集中到了哭喊声上,并没有注意到这个细节。 而大虎惊我这一提示,自然也听见了,嘴巴也嘟囔了。 “站住,别跑!”在追赶时,我大声地呼喊着。 却不想,我这一呼喊,那白色的身影反而跑得更快了,哭喊声也更加凄厉了,在这地下黑暗的古墓中,确实有些吓人。 甬道地面并不平整,这一跑起来,手电筒的光束就摇摇晃晃的,几乎让我眼都花了。 但我此刻的我几乎可以确定,被我们追逐的,绝对不是所谓的女鬼,虽不知道为什么会发出“吃人”之类的哭喊,但这身影定是个女人无疑。 而且,我坚信,只要将这女子追上,必定会了解到关于这地下古墓更多的资料。 所以,我追得就更卖力了。 忽然间,那女子的声音骤然消失了,我感觉不对劲,就暂停了步伐,让手电筒的光束稳定些,向前照去。 随后,让我吃惊的事情发生了。 那白色的身影竟然也如声音般突兀的不见了,而手电筒的尽头,竟然是一堵墓砖墙。 这可是一条无岔路的死胡同。 在这一刻,我仿佛感觉到自己的心脏被狠狠的捏了一把,豆粒大小的汗珠爬满了额头。 “快看看两边墙壁……有没有门!”大虎吓得缩在了我身后,哆哆嗦嗦地说道。 那声音与身影消失的太过于突兀了,就算两边有门,也会有脚步声的。 但我还是将手电筒的光束照向通道两边的砖壁上,一寸一寸的扫过,期待着门的出现,仿佛将莫须有的门是最后一颗救命稻草一般。 虽说我和大虎前进的速度很慢,但距离那堵墙越来越近了,两侧的砖墙依旧没有出现门,我和大虎两人的心脏都紧绷着,神经紧张的几乎达到了崩溃的边缘。 当我们临近那堵墙时,彻底蔫了,这就是一个死胡同。 我用手电筒的光束向脚下照去,因为灰尘的原因,可以清晰的看到一行纤细脚印,但最后一个脚印只与我的脚有半步距离,就再也找不到下一个脚印了,周围的灰尘都是均匀弥补的。 这一切都在向我们诉说,那到身影就是凭空消失,显然,人是做不到这一点的。 “老……老人说过……碰到那……东西,不能回头!”大虎全身颤抖,面对着墙壁,紧闭着双眼,两只手更是如钳子般攥着我胳膊。 人总会有习惯性的条件反射,当有人突然说不让你回头时,总是会下意识的回头看一眼。 在手电筒的光束照射下,我刚一回头,就看到一道耀眼的寒茫正对大虎的后脑砍开。 “躲开!” 情急之下,我对大虎喊了一声,以手中的强光手电筒对那道寒茫挡了过去。 “咔嚓!” 一声巨响,强光手电筒就被打得稀巴烂。 好在这强光手电筒是那种充满的,手柄处有砖头大小的蓄电池,挡住了寒茫攻击。 “大虎快动手,再不动手就没命了!”手电筒被打烂,周围一片黑暗,但我知道,那道寒茫必定是利器反射强光之下发出来的,故此,对大虎喊了一声。 “鬼……鬼……别吃我!”大虎已吓蔫逼了,口中胡言乱语。 但我知道,即然攻击已经来临,就绝对不会停止,不管对方是人还是僵尸,总要有个趁手的家伙才行。 情急之下,我将吓懵的大虎拉到了身后,一把就将腰带扯了出来,噼里啪啦的乱抽一通。 “啊!” 猛然间,我听到了一声惨叫,手中的皮带一滞,感觉抽到了软绵绵的东西上。 “别害怕了,知道疼,是人,用皮带抽!”听到惨叫声,我淡定了下来,对大虎喊道。 而大虎在听说见我的呼喊之后,也不再危惧了,一手以打火机照明,一手拿着皮带,与我站在了一起。 但打火机的光线必竟太过于昏暗了,只依稀看到一个黑影。 此刻,我们与那人的位置换了过来,通道并不算宽扩,两人并排而立,正好将对方的退路赌死。 “你是谁?为什么偷袭我们?”我厉声对那人问道。 却并没有得到应答,对方似哑巴一般,呼呼的喘着粗气。 “妈的,吓死老子了,再不说话,抽你丫的!”大虎此刻也不再害怕了,愤愤地骂道。 但那人依旧没有回应我们。 “操,揍他丫的!”大虎骂骂咧咧地挥着腰带就冲了上去。 我知道对方手上有利器,怕大虎有失,也冲了上去。 我和大虎都属于强壮型的,将对方堵在死胡同里,以二敌一,抽得那人惨叫连连,不一会就没了声。 “大虎,快看看,不会是打死了吧?”这黑灯瞎火的,下手没清没重,腰带钎子又是一铁疙瘩,我怕闹出人命,连忙停手,对大虎说道。 大虎将打火机点然,借着微弱的灯光,见那人蜷缩在墙角,全身抽搐,显然伤得不轻。 “动手,先绑起来!”在这地下古墓中,总算是见到一个活人了,也许这个人就是我们破解古墓之迷的关键。 但这人太过于危险了,刚刚如果不是我发现的及时,恐怕大虎的命就没了,所以这人必须要控制住。 我话音刚落,大虎就抢过了我手中的皮带,蹿上前去。 “小心!” 我怕有诈,忙对大虎提示,并赶忙上前。 但当我冲上前时,却发现对方并没有突然暴起,甚至连反抗的动作都没有,感觉大为惊奇。 将那人捆绑好了之后,大虎又借助打火机的光亮,翻看对方的背包,在那人的背包里,找出来一个合金手电筒。 当大虎将那手电筒打开之后,我蹲下身子,问问对方的来路,却不想猛然发现那人嘴角将溢出了黑色血迹,瞳孔也正逐渐放大。 “完了……我们杀人了……这……这得坐牢!”大虎也发现了那人死亡的征兆,吓得一屁股做在地上,都快哭了。 我也有些发愣,但我知道这人的死亡,应该不是我们造成的。 就算是被腰带纤子打在要害部位,绝对不会流出发黑的血迹。 “别哭了,这人的死和我们没关系,是中毒死的!”我指着那人嘴角上的发黑的血迹对大虎说道。 “中毒死的?”大虎一脸诧异,却少了几分畏惧,站了起来。 “过来帮忙,看这人究竟是怎么中毒的!”但凡古墓,大多机关重重,判断出这人的死因,可以让我们避免些危险。 在大虎的帮助下,我们将这人全身都看了一遍,并没有发现衣服上有破损的痕迹,说明不是中了暗弩毒矢。 (求收藏,求好评,求推荐,谢谢支持,更新稳定持续。) 正文 第5章 瓮棺 见这人身上没有任何伤口,我有点发懵。 以其死状来看,必定是中毒而亡的,却不见任何伤口,难道他是吸入毒气了? 会想起那人一言不发从背后偷袭,上来就是致命攻击,正常人绝对是干不出这事的。 难道是他出现之前就已经中毒,神经出现错乱了? 这地下古墓太过于离奇了,如今有死了人,由不得我不重视。 大虎拿着手电筒,我仔细的将这人再次打量了一番。 这人看上去有三十岁左右,一脸胡茬,双目圆瞪,表情定格在死亡的那一刹那儿,痛苦而狰狞,脸色黑而发青。 身穿迷彩服,脚下皮靴,乍一看还以为是电影里的美国大兵,背后被这一大背包,杂七杂八的东西已被大虎翻了一地,身边放着一把工兵铲,铲刃很锋利,相比就是之前偷袭大虎所用的武器。 上上下下打量了一周,并没有发现任何可疑之处。 我有些不甘,却又无可奈何,但人毕竟都已经死了,出于人道主义,想要找到有关这人身份的证明,至少让其家人见个全尸,也许还能同过这人的身份,查到些对我有用的信息。 被包里的东西都已被大虎掏出来了,只是绳索,压缩饼干,干电池,饮用水之类的冒险家常用装备。 我猜测重要的证件,必定会在其贴身的衣兜里,故此,向其衣服的口袋处伸出了手。 “喂,你穷疯了?拿死人的东西,可不吉利!”大虎见我掏死人的衣兜,还以为我是想要财务,对我惊吼道。 我却并没理他,自顾的在那死者的身上搜索者。 猛然间,竟发现死者的脖子上有一片刺青,刺青的图案,竟然与墓砖上的文字符号完全吻合。 父亲的笔记上有这文字符号,未知年代的墓砖上有这文字符号,而如今,死者的身上也出现了这文字符号的刺青。 以这人一身装备和穿着打扮来看,绝对不可能是从那个年代活下来的人,但以这文字符号刺青来看,这死者一定与墓主人有一定的联系。 我心中更加确定,只要解开这墓主人身份之迷,也许就能破解宝穴以及诅咒的秘密。 唯一的线索就在这死者的身上,因此,我急不可待的在死者的衣兜里翻找,却并没有发现任何有关死者身份的证明。 这死者究竟是什么身份? 是守墓人,还是与自己一样,受到了什么诅咒,为破解符号的秘密而来? “李幕,你咋了?”大虎见我盯着面目狰狞的死人发呆,对我喊道。 “我没事,只是在想这人是什么身份!”我头也不抬地对大虎回答道。 “人都死了,你管他什么身份干嘛?我们还是想想自己,尽快找出路吧!”这一路上,大虎可谓受足了惊下,脸色都有些发黄了。 “我们进来时那条路已被赌死,而这人却莫名其妙的出现在我们身后,证明必定有别的路,不用担心,沿着他的足迹走,总会有些收获的!”事到如今,死者并没有为我带来任何的线索,反而增加了诸多谜团,我也只能期望尽快找到主墓室,破解墓主人身份。 在我们离开时,大虎毫不可以的将死者背包据为己有,杂七杂八的装备,也被一股脑儿的塞进背包里,只是那把工兵铲被他握在手里,也不再忌讳拿死人的东西不吉利了。 古墓中灰尘本就多,在手电筒光束的照射下,可轻易看到死者之前留下的足迹,直到返回我们之前进入的墓室门口后,通道另一面的两行足迹就更清晰了。 但我与大虎却走得更加小心了。 毕竟我们推断那死者是中毒而亡的,古墓之中通风条件本就不好,毒雾障气不会轻易散去;或许除毒雾障气而外,还有机弩之类的机关,动辄就要人性命。 但我与大虎走了很久,都没有出现任何危险,甚至连那女子的哭喊声也再没有出现,整个古墓死一般的寂静,气氛十分压抑,我能清楚的听到大虎的呼吸声越发的急促了。 越是向前走,我心中就越是震惊,虽说我们走得小心翼翼的,但这么长时间过去了,起码也走出了一两公里的路程了,遇到很多纵横交错的岔路口,如迷宫一般,对于这里的一切,都是未知的,我们只能追随脚印前进。 古墓的规模就令人震惊了,很有可能是占据一脉的大墓。 所谓一脉,即一条山脉。 据爷爷讲,一条山脉中,只有一处穴眼,但凡将棺椁葬于穴眼,陵墓范围占据整条山脉的,非皇即王,普通人即便找到了上好的穴位,也无力大兴土木。 比如,武则天的乾陵;比如出土金缕玉衣的中山靖王刘胜墓,都是举国之力而建成的。 我甚至有些怀疑自己之前的判断了。 通过那间未知用途墓室里摆放的陶器,我曾判断这是商周之前的墓葬。 但以现在这古墓的规模来说,即便是处于青铜时代顶峰的商周时期,其生产力水平,也不足以建造如此规模的墓葬。 也许,之所以那间墓室中只有陶器,有什么特殊的意义;亦或者是那间密室偏居一隅,才未葬有金属器。 “这……这脚印怎么变多了?”大虎的惊呼将我思绪拉了回来。 我低头一看,地上的脚印果然多了一行,比那女子的脚印稍大,又比那死者的脚印稍小,而且这新脚印前后距离不均,显得很凌乱,似慌张奔逃一般。 “大虎,我们追着新脚印走,也许能找到出路,再不济,也能找到脚印的主人!”我对大虎说道。 “为什么?要是再遇到一疯子,可就危险了!我们不如沿着这两条脚印走,也许会找到他们进来时的入口,就可以离开这鬼地方了!” 大虎不大情愿,脸上挂满着担忧,对我分析道。 “之前那女人边跑边呼喊,神经明显不正常,而那男人,又中毒而亡,显然他们是受到了惊吓,亦或者是遇到了未知的危险,我们对他们走过的路毫不知情,冒失的闯进去,很容易步他们的后尘。而这行脚印,所走的是另外一个方向,虽不一定能有出口,但只要找到这人,我们就有希望从他的口中得知有关古墓的信息。以这脚印的大小来看,这人必定没有之前那死人强壮,即便是神经不正常,我们也能轻松制服。”我思考着对大虎分析道。 “有道理,反正也上了你小子的贼船,就听你指挥吧!”大虎对我点了点头,我们两人寻着那新出现的脚印前进。 我与大虎追寻脚印前进,越走越担忧。 因为脚印之间的距离越来越小,甚至后期还遇到些跌倒的印迹,说明这人身体状况越发糟糕,我们最终找到的,很有可能是一具尸体。 但只要这脚印存在,就有些希望,总比在这迷宫般的古墓里乱闯强的多,故此我与大虎并没有放弃。 在这种黑暗的环境中,人的精神会进入高度紧张的状态,时间观念就不再清晰了,不知道走了多久,终于见那脚印进入了一间墓室,并未见出来的脚印。 但当我们走进这间墓室时,令人诧异的事情发生了。 因为这间墓室地面,青石板铺设,竟无丝毫灰尘。 地下古墓,最不缺少的就是灰尘,别说这古墓据今起码有千百年的时间了,就算是新挖的地窖,也是灰尘密布的,难道这间墓室,长期有人打扫不成? 我心中疑惑,以手电筒光束,向墓室内部照去。 这墓室之中,竟然摆放着上百口陶质大瓮,每一口都有一人多高。 “李幕,这里要装着金元宝,我们就发了!”大虎嘴角流着口水,双目流露出贪婪之色。 “别做梦了,这一路上,都未见古墓中出现任何金属制品,墓主人生活的年代,有没有金属还未知,竟然还想金元宝?”我白了大虎一眼,向前走去,目前最重要的,是将那脚印的主人找出来,了解他们在这里,究竟遇到了什么。 但我与大虎的说话声并未有任何掩饰,如果那人是清醒的,必定会作出反应,闹出点动静,但此刻这墓室之中,却只有我与大虎的脚步声与呼吸声。 这让我心头一紧,感觉那人活着的可能性不打,即便是有生命迹象,也必定是昏迷的。 大虎胆小,守在墓室入口,打着手电筒帮我照明,而我将整间墓室都寻了个遍,却并没有发现找到那人,而且这墓室之中,也仅有一可出口。 虽墓室之中并无灰尘脚印,但我们在进入墓室之前,并未发现出去的脚印,墓室也并没有第二个出口,这人必定是在墓室之中的。 如此看来,那人极有可能是躲藏在某个大瓮之中。 我将大虎喊了过来,以手电筒的光束仔细的打量着周围的大瓮。 陶质大瓮,素面无纹,也未见任何标志性的刻痕符号,无法作为断代依据。 但有几分奇怪的是,大瓮下半部分,有厚厚的黑色炭灰粉末,是火烧过的痕迹,瓮缸上部,有草帽状陶质顶盖,似密封。 (求收藏,求好评,求推荐,谢谢支持,更新稳定持续。) 正文 第6章 蜡尸 “大虎,过来帮忙,托我上去,从瓮缸里把人找出来!”这瓮缸高过我头顶一臂距离,腹大口小,光线昏暗,即便跳起来,也无法看清内部的情况。 “你托我吧,起码我手里还有武器!”大虎虽胆小,却很义气,扬了扬手中的工兵铲说道。 通过那凌乱的脚步可以看出,我们要找的人,即便没有死亡,也必会重伤,以大虎的体格,应该不会遇到危险,所以我也没说什么,俯下身来。 大虎将手电筒咬在嘴里,右手持工兵铲,左右半扶着瓮缸壁,踩在我肩膀上。 “咔嚓!”我刚要起身,突然听到了清脆的碎裂声。 “别白费力气了,这瓮缸破了!”大虎说着,将踩在我肩头的脚移开。 我站了起来,见那大瓮缸的腹部果然出现了裂痕。 可能是年代太久远了,瓮体发稣,经不得碰,但这也让我们省了些力气。 大虎在我站起来之后,以工兵铲对瓮缸裂开处捅了一下。 “啪哒!” 一大片瓮体脱落,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瓮缸腹部,出现了一个足球大小的洞。 “妈呀!”大虎率先用手电筒光束向内照去,发出一声惊呼,急促的后退了两步,跌倒在地,还连滚带爬的躲到了我身后,连掉在地上的手电筒都顾不得拾了。 见大虎吓成这样,我知道这瓮棺之中,必定有极为恐怖的东西,就拾起大虎掉在地上的手电筒,向内照去。 当我看清瓮缸里的东西时,心头一颤,也差点将手电筒丢弃。 那瓮缸裂开的洞之中,竟然是一颗人头。 这颗人头长发,脸上蜡黄而干瘪,嘴巴大张着,似痛苦哀嚎,十分狰狞。 “僵尸……我们不会是遇到僵尸了吧?”大虎颤颤巍巍地对我说道。 片刻震惊之后,我缓过了神,再次将手电筒光束转移到那张脸上,无论这张脸是不是我们要找的那个人,都必须要搞清楚他的死因,也只有这样,才能避免重蹈覆辙。 那张脸虽干瘪,皮肤之上却有晶莹的光泽,似包裹于琥珀之中一般。 “大虎,把工兵铲给我!”我讨要过大虎的工兵铲之后,壮着胆子,将瓮缸再砸开了一些。 瓮缸之中的尸体清晰的展现,却让我大吃一惊。 因为这尸体身上穿的是麻布短衫,头上挽着发稽,一看就不是现代的人,有极大的可能是与墓主人同一时期的人,被迫殉葬的。 但紧从其衣衫上,很难判别出年代,毕竟被迫殉葬的人,都是些下层社会上的穷苦人,能有完整的衣服,就不错了,断然不会拥有明显具备时代特征的东西。 其身体是蜷缩而蹲的,显得瘦小而干瘪,比正常人能小出一半。 通体都被一种晶莹的蜡质包裹着。 蜡尸! 我陡然脑海中陡然间出现了这个词汇。 传言,蜡尸自古就有,直至清朝晚期,一些闭塞的村落还保留制作蜡尸的习俗,也可以称得上是葬俗了。 所谓制作蜡尸,并非像常人想象的那般恐怖,只是后世人为保留祖先遗容,而将祖先的尸体表面涂抹白蜡密封,以达到不腐的目的。 我和大虎都是见过蜡尸的,在上博物馆基础课时,学院老师曾组织我们去参观过市博物馆的文物库房,里面就有一具蜡尸。 据在博物馆上班的师姐说,那具蜡尸本来是要放在展厅供才参观的,却因某种原因而收进库房的。 那位师姐在对我们解释时,目光惊忽不定,似有忌惮,当时大家猜测,多半是蜡尸出了问题。 在我们软磨硬泡之下,那位师姐终于对我们说出了原因。 那具蜡尸在展出的当天,上锁的展柜中一只玉扳指不翼而飞,警方介入,都已立案,却也没查出下落。 一个月后,竟然发现那只扳指在这蜡尸的手指上戴着。 但那具蜡尸,看上去与真人大小无异,并不干瘪,面部表情也未有这般狰狞。 “这是蜡尸,你有不是没有见过,怕什么?”大虎一个劲扒在我后背发抖,我又好气,又好笑地对他说道。 “上次师姐可告诫过我们了,这东西可邪门的很,还是不碰的好!” 大虎畏惧地说道。 见大虎还是那么没出息,我也懒得理他,再次打量对这蜡尸打量了一番。 以这具蜡尸的头发长度来分析,绝对是一个成年人了,而成年人的身材却如此瘦小,有些说不通,其中必定有什么古怪。 但这具尸体毕竟已死去不知道多少年了,也并非我们要找的人,既然想不明白,我也就不再管这具蜡尸了,想着先将那脚印的主人找到再说。 大虎跟在我身后,我继续前进,挥动着工兵铲,再次捅破了几口瓮缸,见到的依旧是这种蜡尸,却并不间我们想要找的人。 但我坚信,一个大活人,不可能凭空消失的,他一定躲在瓮缸里,把这些瓮缸都敲烂,我就不相信找不到他。 “咯吱!” 就在这时,突然听到了奇怪的声音,声音很小,但在这昏暗的墓室中,还是很清晰的,感觉就像老鼠挠墙一般。 “不……不会是那东西闹出来的吧?”大虎畏惧的望着被打破的那几口瓮缸,发颤地对我问道。 “都死了多少年了,怎么可能动?这里除了你我而外,可能就只有那脚印的主人是活着的了,这声音必定是他发出来的,仔细听听!”对大虎说完这句话之后,我们几乎同时屏住了呼吸,仔细的聆听着声音的来源。 在那声音的指引下,我们很快就将目标锁定在了一口瓮缸中。 当我与大虎走到那口瓮缸前时,那窸窸窣窣的声音依旧持续着,在安静而黑暗的墓室中,显得格外的清晰,也很瘆人。 只要有声音,就说明人还活着,就没有什么好害怕的了。 我挥起工兵铲,一下就将那口大瓮缸劈了个窟窿。 以手电筒的光束照了过去,经发现这口瓮缸之中,竟然有两具身体。 一个穿着现代服装头发花白的人脑袋扎进蜡尸的怀里,蜡尸的双臂交叉的搭在他后背上,那人双手正有气无力地抓挠着瓮缸的两壁,似痛苦挣扎。 这样的场景让我心脏猛然一阵抽搐,难道真是这蜡尸做怪,将这人捉进来的? 但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不能见死不救,更何况,这人很有可能知道关于古墓的辛密,是破开古墓之迷的关键。 我不再迟疑,挥起工兵铲,一下就将蜡尸的脑袋斩落,并将快速的将那人拉了出来。 “秦教授?”当看清这人的面庞时,我与大虎都是一惊。 秦越,著名考古学家,省考古队领队,也是我们学院的客作教授,给我们讲过课,故此一眼便认出了。 “活……活……”秦教授脸色微微泛黄,精神状态很糟糕,口中喃喃的说“活”字,不知道要表达什么。 “大虎,你照顾好秦教授!”我将秦教授放到大虎怀里,虽不相信蜡尸能做什么怪,但刚刚秦教授与蜡尸的姿势太过于骇人了,不得不小心。 我持着工兵铲,再次向之前抱住秦教授的蜡尸走进。 那失去头颅的蜡尸并没有动,却只见脖子伤口处,有些似稻粒般颗粒物。 难道这蜡尸死后,被人强灌到口中稻粒了? 我大为诧异,却想不出哪个朝代有这样的葬俗,就靠了过去,以工兵铲将“稻粒”铲下少许。 当我将“稻粒”拿到眼前时,却惊奇的发现,这根本就不是什么稻粒,白花花的,似虫子。 “这……”就在我仔细观察时,那古怪的东西竟然动了,似虫蛹般活了过来,并在不断涨大。 “大虎,快走,离开这里!”我意识到了不秒,将铲头上的虫子丢在地上,狠狠地踩上几脚,与大虎搀扶着秦教授往外走。 “咔嚓!咔嚓!” 在就我们刚刚走到门口之际,听到了古怪的声音,转头一看,竟是另外几具蜡尸传出来的,竟是那古怪的虫子啃破了蜡尸,钻出来了。 “快走!”虽不知道那虫子有何厉害,但出自古墓内部的活物,必定极端恐怖的,绝对不能尝试,我对大虎提示了一声,搀扶秦教授,拔腿就跑。 此刻的秦教授已昏迷了过去,即便我与大虎体格都健壮,搀扶着一个百十斤重的人,也快不到哪去。 “嗡!” 我们还没有跑出去多远,一群拇指大小的黄蜂就将我们包围了。 见到这黄蜂,我终于知道了,之前的那些白色的“稻粒”竟是蜂蛹。 “咋办?”大虎吓的脸色都发青了,失声喊道。 “用衣服打!” 我将工兵铲别在腰间,将上衣脱了下来,奋力拍打着黄蜂。 而大虎见我这般,将昏迷的秦教授放在地上,也挥舞着上衣拍打黄蜂。 “嗡……” 虽我与大虎奋力拍打,但周围的黄蜂越来越多了,以至于我们两人即便背靠背都难以招架了。 让人奇怪的是,黄蜂只将我与大虎当成了攻击目标,而昏迷倒地的秦教授竟然没有受到任何攻击。 (求收藏,求好评,求推荐,谢谢支持,更新稳定持续。) 正文 第7章 火烧蜡尸 “李幕,秦教授晕了,就不再受到黄蜂的攻击,要不我们也躺在地上装死吧?”随着大黄蜂的数量持续增加,我与大虎两人越来越吃力了,大虎显然也发现了秦教授没有遭到大黄蜂袭击的怪异现象,对我问道。 “依我看,躺在地上装死,就真离死不远了,先别管大黄蜂为什么不攻击秦教授,你还记不记得,秦教授昏迷之前喊过什么?”我对大虎问道。 “活?不对,是火!”大虎经我提醒,也瞬间意识到了,秦教授可能已知道我们必将遭遇蜂蛹的变故,提示我们用火攻。 大虎立即将打火机拿了出来,将并上衣点燃了。 当大虎的上衣燃起时,那群凶猛的大黄蜂瞬间而逃,向大摆满瓮缸的墓室而去。 “快跑啊!赶紧离开这鬼地方,我这衣服燃不了多久了!”大虎见衣服快燃尽了,急切地对我喊道。 “跑不掉的,不将大黄蜂斩草除根,在你衣服燃尽后,必定还会攻击我们,你两条腿跑路,总比不得人家飞的快!”我与大虎再次向回走去,不过我们并没有带秦教授,他岁昏迷了,但留在这必定会比回墓室要安全的多。 当我们再次返回到那间墓室之后,陡然间发现,我们之前所见到的那几具蜡尸都已消失了,只留下了蜡黄色的头颅骨,以及少许的肢骨,而且,这肢骨上,还有些许齿痕。 见此番狼藉而恐怖的画面,我愣住了。 我突然间想到,我们之前遇到的那间墓室之中,所见烹食器里的骸骨,上面也有齿痕,也许那些烹食器里,原本也出盛装蜡尸的,而这些蜡尸,不过出大黄蜂成长的养料而已。 在我的意识中,无论任何一种蜂类,最让我忌惮是蛰痛,没见过哪类黄蜂会用嘴咬人的,这太过于令人匪夷所思了。 这种过于诡异的物种,在古墓中,对我们有着巨大的威胁,必须要消灭。 但这墓室之中,光线太过于昏暗了,一个手电筒根本就不够看,想要找到这些拇指大小的黄蜂,还真有些犯难。 为了避免遭到大黄蜂的袭击,就必须要有火,为了能让衣服燃烧的更久一点,我将上衣撕成了条状。 “嗡嗡!” 当我们刚刚将布条点燃时,隐藏在墓室阴暗处的黄蜂如遇天敌,争先恐后的飞回到了瓮缸之中。 这到省去了我们很多的麻烦,我与大虎带着点燃的布条,小心翼翼的靠近瓮缸,而那些大黄蜂都缩在蜡黄的人头骨中,并未对我们发出攻击。 “呼!” 在我将燃烧正旺的布条丢入瓮缸的那一刹那儿,带有油质的蜡黄头颅骨剧烈的燃烧了起来,藏匿于其中的黄蜂都被烧死,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 这无疑让我们的工作更为轻松了,随后,我与大虎将之前几口打开的瓮缸都烧了个遍,衣服撕成的布条还富裕很多。 为用绝后患,我与大虎逐个将所有的瓮缸都打烂,焚烧蜡尸。 这蜡尸毕竟没有被啃食,岁比正常人要小一半左右,但因油质过多,一经焚烧,火势很旺,整间墓室的温度也骤然提升数倍,充斥着令人作呕的烧焦味,熏得大虎忍不住蹲在地上呕吐起来。 忙活了一个小时左右,整间墓室的几十口瓮缸都被焚烧个遍,我与大虎也才放心离开。 当我们再次找到秦教授时,他还没有清醒过来。 但脸上已有了些血色,不似有中毒的迹象,呼吸匀称而有力,似熟睡了一般。 “咳咳……”在大虎将清水灌入秦教授口中时,他发出了一阵剧烈的咳嗽,缓缓的睁开了双眼。 “李幕?大虎?你们怎么到这来了?”考古系本就人少,秦教授为人严谨,每堂课都必点名,故此张口就喊出了我们的名字。 “我……” “秦教授,你怎么会被困在瓮缸里?”我不想将宝穴及诅咒的事暴露,大虎刚欲开口,就被我打断了。 “唉,一言难尽,我带几个实习的学生走调查,无意间发现了一个盗洞,就跟就进来。 却不想这冲动的决定,竟然害死了几条年轻的生命!”秦教授说着,竟流下了眼泪,可见他所经历的,必定极为惊险! 我与大虎都为插嘴,等待着秦教授的下文。 “我们进入盗洞后,发现这古墓规模极大,超出了我们的预计,本想派人出来报信,却发现盗洞的入口已被封死,无奈之下,只得想办法再找出口。谁想,这古墓结构复杂,以我多年的考古经验,竟连古墓的年代都无法断定。 我们遇到了蜡尸,这种蜡尸制作过程十分残忍,让活人吞食蜂卵,关在瓮缸之中烘烤,将人体内的油质烘出体外,形成人油蜡壳,以密封蜂卵。 我以前在考古发觉中,见过这种东西,以火焚烧,解除了危险。 却不想,这地下古墓,竟如迷宫一般,找不到出路,所有的电子仪器都失灵了,手机也无法接受信号,我们的处境糟糕到了极点,甚至连时间都无法计算了。 在这种情况下,竟遭到了一股未知敌人的袭击,几个学生为了保护我,惨遭毒手。”秦教授越说越悲,竟落下了眼泪。 “秦教授你节哀,人死无法复生,想要为他们报仇,将惨无人道的刽子手绳之以法,必须要尽快找到出路,离开这里。”我对秦教授劝说道。 “能逃出去,我们就不会被困在这里了!”秦教授意志很消极,精神异常萎靡。 这让我暗暗皱起了眉头,秦教授在考古这行干了大半辈子,主持发掘的大墓少说也有百十余座,连他都没有任何信心,作为初出茅庐的我们,活着离开的可能性就更小了。 “秦教授,你们这一路上,可曾见过毒烟障气之类的机关?”回想起之前被毒死的那人,我对秦教授问道。 “地下古墓,一般是不会有毒烟障气之类的机关的,任何毒烟,只要空气流通,必定会散发掉。也只有秦始皇陵墓中,以水银灌注江河湖海,会有重金属汞挥发的毒气才会聚而不散,但纵观中华民族五千年历史,也只是那一座墓能有如此手笔,毕竟以古代的生产力水平,提炼这种重金属,太难了!”秦教授一讲起墓葬方面的知识,神色就趋于稳定了。 而我听到秦教授的话之后,却大为诧异。 之前我们遇到的那死者,身上并无任何伤痕,所以判断其必定是吸入了毒雾障气而身亡的。 现在看来,这种推算似乎也不成立了。 “秦教授,在我们刚进来时,也遭人袭击,但我们将那人制服后,他便中毒身亡了,在其身上,我们并未发现任何伤口!”我无法想通那人是因何而死的,但这地下古墓中机关重重,弄清那人的死因,是有必要的,秦教授见过识广,也许能想出问题的关键。 “你们带我去看看尸体!”作为资深考古学家,秦教授自然知道其中的利害关系,我话音刚落,就急不可待的站了起来。 秦教授毕竟刚刚清醒过来,身体还有几分虚弱,我与大虎搀扶着秦教授向我们来时的入口走去。 “这……这就是袭击我们那伙人,他们太凶残了,杀人不眨眼!”秦教授见到尸体时,失声喊道。 他围着尸体转了一圈之后,俯下身来,拨开了死着的嘴巴,望了望。 “这人确实是中毒而亡的,但所中之毒,并非出于古墓之中,而是咬碎了毒牙!”探查了片刻之后,秦教授脸色阴沉地对我解释道。 毒牙? 我当即就愣住了,在我的记忆中,也只有在谍战影视剧里,才会看到这样桥段,没想要如今却被我们遇到了。 “此人被制服之后,立即咬碎了毒牙,说明其不想让你们从他的口中问出什么秘密,看来这古墓之中隐藏的秘密太过于惊人了!”秦教授担忧地叹息道。 “秦教授,你说,这人是什么来路?”我对秦教授问道。 “依我的经验来看,他们必定是盗墓组织的人,是冲着地下珍贵文物而来的!”秦教授不加思考地回答道。 秦教授是偶然间发现盗洞,带着学生进来探查,遭到了这些人的袭击,以他此番经历来说,做出这样的判断无可厚非。 但我却不并这么认为,毕竟这人身上有特殊的文字符号刺青,与古墓墓砖上的文字符号完全一致,两者之间,必定有着什么联系,所以我并不单纯的认为这些人是盗墓贼。 我并不想将文字符号的事说出去,见秦教授如此判断,我也没做出反驳。 “我与一幸存的女学生,遭到了这人的追杀,为了能逃走一个,我们分开逃跑,唉……可能那女学生已经遇害了吧!”秦教授目光中,闪烁着泪花,低头说道。 “您那女学生是不是穿白衣服的?大约有这么高!”我想起之前突然消失的那女子,比划着对秦教授问道。 “是见过,当时还把我们吓得不轻,她跑到一死胡同里突然消失了,我们还没来得及探查原因,就遭到了这人的袭击!”大虎抢先说道。 “在哪?我们快去救人,她必定是触发机关了!”秦教授当时就急了,瞪着眼睛吼了出来。 (求收藏,求好评,求推荐,谢谢支持,更新稳定持续。) 正文 第8章 推算主墓室位置 “那女人就是在这消失的,您看,她最后的脚印就到这里,突然消失,无迹可寻!”大虎指着边上的地面,对秦教授说道。 “呼!呼!”秦教授闻言,立即爬了地上,对着那片没有脚印的石板地面吹了两口。 见秦教授作出如此怪异的举动,我和大虎有些蔫逼,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完了,人没救了,这是单向翻板陷阱,一旦陷入,必定会被憋死!”秦教授泄气般地坐在了地上,一脸悲痛。 “教授,单向翻板陷阱是什么意思?”大虎好奇地对秦教授问道。 “你们看,周围地面,因灰尘,都会留下足迹,但这片地面的灰尘异常均匀,没有任何足迹。 其实这些均匀的灰尘,是在布置陷阱时,就提前用树质胶粘好的,是翻板的下一面。 人在踩中翻板之后,落入陷阱,这翻板向下的一面就翻到了上面,所以看到的灰尘依旧均匀质密,不会有任何足迹。 翻板机关也会在那一瞬间卡死,里外都无法打开,坠入陷阱的人,必定会被活活闷死。 这种单向翻板陷阱,是一次性机关,结构复杂,在古墓中极为少见。但效果也很明显,会造成一种人凭空消失的错觉。”秦教授虽面色悲痛,但讲起知识来,还是蛮有条理的。 而我与大虎也知晓了那女人突然消失的原因,但当时第一想法就是遇见了鬼,并没有探查的如此仔细,再加上遭遇袭击,也没有过多的探查机会。 虽秦教授讲的很清晰了,但我心中依旧有解不开的谜团。 那女人消失之前,口中一只哭喊着“别吃我!”这三个字。 被我们制服,中毒而死的那人,断然是不会吃人的,这女人究竟是因为神经错乱了才还出这样的话,还是因为别的原因? 我心中一团雾水,却无法向眼前的这两人倾诉。 大虎虽可信,但胆小,与他商讨,只会为他增加恐惧。 而秦教授必定是省考古所的人,我们虽救了他,却属于私进古墓,追究起来,我与大虎必定会遇到诸多麻烦,搞不好还会吃官司坐牢。 “秦教授,这人脖子上的刺青,像是文字?”我知道秦教授考古经验丰富,也许会知道这种特殊文字符号的含义,就旁敲侧击的将其注意力引到死者脖子处的刺青上。 “这……这也许是此人个人爱好,或许也有可能是盗墓组织的标志,我也没见过类似的图案!”秦教授打量了半晌,摇头说道。 见秦教授都不识得这文字符号,我有些泄气了,但我心理清楚,这文字符号,定有特殊的意义,绝非是个人爱好,也绝非是盗墓组织的标志那么简单。 “秦教授,既然人救不了,您得想办法带我们离开这鬼地方,我是一刻都不想在这待了!”大虎苦着脸对秦教授问道。 “这古墓结构复杂,墓室通道纵横交错,没有图纸,想要离开,可能性不大!”秦教授面色阴沉,皱眉说道。 而大虎听秦教授这么说,绝望的瘫在了地上,差点没哭出来。 “不过,凡是古墓,离不开祖制,自有商代以来,天子墓四墓道,王候墓两墓道,达官贵人一墓道,无论我们在什么位置,主墓室必定是在墓葬范围最中间的。 只要我们找到主墓室,必定会找到墓道,打开墓道机关,就能离开这里了。 但现在,我们却连身处何处都无法知晓,方向也难以判定,想找到主墓室,只能靠运气了!” 主墓室! 看来秦教授与我的目的不谋而合了。 我仔细思考着,按理说,如此规模的大墓,墓主人的棺椁必定会葬在宝穴正穴眼上。 虽说我对这地下古墓不熟,但祖上毕竟是风水师,在爷爷与父亲的双重敲打之下,祖传的寻穴术“天地衍”早已深深刻在了骨子里。 “天地衍”顾名思义,天代表天上的星辰,以星辰定时;地表示方位地形坐标;衍即衍算规则。 具体运算是将十六字的天干地支字数,分成八组,前四组代表年、月、日、时;而后四组,则以北斗星为基点,纵横交错,四线交于一点,确定坐标。 搜寻宝穴,确定穴眼坐标,这我是做不到的,就连爷爷与父亲倾尽一生精力,也没有寻到。 但这已经是在宝穴的范围之内了,而“天”字决中年、月、日、时四组数据已得其三,推断穴眼的位置就不是没有可能了。 “秦教授,您知道进入盗洞时位置坐标吗?”我对秦教授问道。 “那盗洞已经被巨石封死了,我们出不去的!”秦教授不解地说道。 “秦教授,您与我们明显不是从一个盗洞里进来的。 以之前那布满瓮缸的墓室为基点,必定会形成两条直线,两条直线各自的终点,以弧线连接,也就形成了半圆,无论这半圆的边缘是不是整个墓葬区域的边缘,但只要我们求出圆心的位置,就必定是墓葬区域的正中心,也就是主墓室的位置。”我对秦教授解释道。 “对!这个方法可行,虽说GPS在古墓内部无法使用,却还能打开,显示的最后一个坐标地点,就是我们进入的位置坐标!”秦教授也恍然大悟,快速的从衣兜里翻找出了GPS递给了我。 我将GPS拿到手里,打开之后,果然查到了秦教授进入的盗洞入口的坐标地点。 但GPS中所记录的坐标地点,是经纬度交差定位,而我所记录的坐标点,是以天干地支记录,想要进行准确的计算,就必须要将经纬度,转化成天干地支,计算量无疑增大了很多。 我找了一处未经扰动的地面,以手指在地面的灰尘处写写算算,而大虎与秦教授两人,一左一右,期待而紧张的望着我。 当两点坐标位置换算完毕时,我已汗流浃背了,感觉大脑有些发懵,但心中却异常兴奋,只要再测定出那间瓮缸墓室的坐标位置,我们的计划就完成了。 但这古墓之中,墓室交错,想要测定出准确的坐标数值,就得用到风水罗盘了。 我将之前老妈塞我怀里的风水罗盘取了出来,惊喜的发现,风水罗盘虽卖相不咋地,指针竟然是正常的。 这也让秦教授与大虎啧啧称奇。 风水罗盘中的指针,是磁石所做,而秦教授手中的地质指南针,也同样是磁石所做,风水罗盘在这里可用,地质指南针却无法使用,这种怪异的现象,谁都无法解释。 但风水罗盘既然能用,那就方便多了,无论拐多少个弯,指针的位置都不会改变,只要记录下指针指向的天干地支文字,就可以定位,几乎在我们走到那间瓮缸墓室时,基点坐标数值就已经得出了。 三个点的坐标位置都已得出,接下来就是简单的数学计算了,连初中生都可以轻易完成,对我来说,就更没有什么难度了,很快,就将主墓室的位置推算了出来。 “我说李幕,你小子不会是专业盗墓的吧?”大虎震惊之下,口不择言地说道,却又发现秦教授在身边,有些后悔,连忙捂住了嘴巴。 “我父亲和爷爷都是风水先生,祖传的手艺。”在秦教授这种老人精面前,解释多了,反而成了掩饰,故此我只是简单的说出了实情。 “李幕,有没有兴趣进省考古所?只要你一句话,我给你解决编制问题,国家就需要你这样的人才!”让我震惊的是,秦教授并未生疑,反而出言招揽。 “这……我们还是先离开古墓,再考虑吧!”对于一个考古系毕业生来说,进入如省考古所,还能解决编制,无疑是端上了铁饭碗。 但自身的情况,我再清楚不过了,进入了省考古所,虽可以接触到诸多的辛密,但也无自由身,可能一处古遗迹,就得挖个三五年,我可没有那么多时间耽搁了。 秦教授见我婉拒,也不多说什么,只是对我笑了笑。 有了风水罗盘,也有了准确的坐标地点,前进的速度无疑要快上了很多,在沿途中,我们经过的墓室中,大多都是空的,也有些会有少许的陶器,但都是那种素面无纹的,很难断代。 当然,也遇到过一些装有蜡尸的瓮缸,每每遇到了,秦教授都招呼我们毁瓮焚尸。 这让我觉得很怪异,作为考古学家,理应习惯性的保护文物才对,这些瓮缸型制极为特殊,如果带出去,也许会以为着一个新的考古学文化类型被发现,必定会引起极大的轰动。 “考古,是为了研究古人的生产生活状态,研究历史进程,有些东西已经被历史所淘汰,带出去会徒增灾难。 比如说这些大黄蜂,一旦离开古墓,后果不堪设想。”秦教授可能看出了我心中的疑惑,严肃地对我解释道。 “不……不要……不要吃我!”秦教授话音刚落,一声女子的尖叫突然传来,与我们之前听到的女子哭喊声完全一样。 (求收藏,求好评,求推荐,谢谢支持,更新稳定持续。) 正文 第9章 烙刑柱 “这是陈男的声音,快,我们快去救人!”秦教授在听到这个声音之后,急切地对我和大虎说道。 “陈男?”我和大虎说道。 “就是我之前给你们说的那名女学生!”秦教授的表情越来越急,,甚至忍不住转身向那声源处走去。 “秦教授,等等。我感觉这事有古怪,之前,我们明明是追着那女子的身影,眼睁睁的看着她在我们面前消失的,而且,刚刚你也证实了,那陷阱是单向翻板,只要坠入,就不可能出来的。所以,我感觉这声音很有问题!”我对秦教授劝说道。 “不……不会出陈男变成了鬼,来索命了吧?”大虎神色畏惧的插嘴说道。 “不管怎样,我们不能见死不救,也许陈男还活着!”秦教授固执地对我们说完这句话之后,径直向声音来源处走去。 我们毕竟已经推算出了主墓室的地点,有风水罗盘在,随时可以找到主墓室,见秦教授如此执着,也就跟着秦教授一起走去! 但让我们感觉到意外的是,那女子的尖叫声虽说一直在持续着,但位置却一直发生着变化,所以我们找了很久,却并没有见到秦教授口中的陈男。 因为秦教授走得太过于急促了,光线也很暗,我也没顾得上以风水罗盘定方向,在这复杂的地下古墓之中,都快穿梭的迷路了。 但那我们与秦教授的经历不同,总感觉这声音有极大的问题,地下古墓处处诡异,不得不小心应对,所以我在内心中已经打算说服秦教授放弃寻找了。 可我话还没有说出口,就感觉那声源似乎不再移动了,因此,我也就没有再开口。 在一番追寻下,秦教授本来就体力不支,此刻已气喘吁吁可,就连我与大虎两人,喘息声也微微急促了些。 距离声源越来越近,那声音也就越来越清晰了,在昏暗的而充满未知的古墓之中,显得优为刺耳,甚至有几分骇人。 但秦教授以认定这就是他学生陈男的声音,我们也不好多说什么。 穿过了一条昏暗的通道,一间墓室出现在了我们的面前,可以轻易的听出来,那发出声音的人,应该就是在墓室之中。 越了靠近,我就越发的有些心慌了,总感觉事情有些不对头。 “等等,秦教授,大虎,之前那声音是移动的,说明发出声音的人也是在移动,你们仔细向地下看看,我们走过的脚印清晰可见,但我们身前,却并没有任何脚印!”在临近秦教授要进入墓室门口时,我将这两人喊住了,指着墓室入口地面,对两人说道。 “鬼……也只有鬼才不会有脚印的!”大虎额头上冒起了汗珠,声音都有些发颤了。 “别乱说,世上本就无鬼,闹鬼不过是以讹传讹的谣言而已,这声音真切,不会假的!也许这墓室除了这个入口而外,还有别的入口。”秦教授沉声对大虎呵斥了一句之后,就径直向走进了墓室。 我怕这墓室之中真有危险,连忙招呼大虎跟上。 但进墓室之前,我将别在腰间的工兵铲取了出来,横在胸前戒备。 让人吃惊的是,这间墓室并没有我们想象之中的危险,除了墓室正中间,有一粗大的陶质柱子而外,竟空无一物。 “陈男?陈男?”秦教授见墓室中并没有人,而那尖叫哭喊声还在持续,急得大声呼喊了起来。 大虎见到墓室中无人,只有声音,吓得脸色都发青了,紧紧的拉着我衣角。 而我却以手电筒的光束,仔细的打量了一番墓室。 这间墓室的面积,比我们之前进入的那些墓室要大上两倍有余,地面与墙壁是青石板与墓砖垒彻的,并无什么特别的地方,而这墓室顶部距离地面的高度却能有四五米左右的样子,也算是特别之处。 当然,最特别的,就属墓室中间的那巨大的陶质柱子,上下等粗,直径弄有一米五,高度也达到了三米左右,柱表亦是素面无纹,却有些火烧过的痕迹,但奇怪的是,地面上却并无任何灰烬,很难判定这陶柱的具体用途。 “陶柱内部是空的,声音是从里面传出来的!”秦教授站在陶柱边上,急切地对我与大虎喊道。 “秦教授!声音与我们只有一柱之隔,我们可以轻易的听到对方的声音,而对方也一定可以听到我们的声音,你与她熟悉,连你的呼喊都没有得到应答,这一定有问题!”我走到了秦教授面前,镇定地对秦教授说道。 “这事虽有诸多疑点,但只要有哪怕一丝希望,都不能放弃!”秦教授望着我,目光坚定而执着. 事情都已经到了这一步,我总感觉是有人用那声音故意引我们到这里的,定然有不为人知的目的,既然来了,不妨查个清楚。 但这陶柱本光滑无比,又很粗,想爬上去显然不是那么容易的。 “大虎,把背包里的东西倒出来翻找,看有没有能用上的!”我曾记得之前中毒而亡那人背包里有些绳子,但不知道能不能用得上,毕竟爬这柱子单单有绳子是不行的,起码得需要个铁勾子之类的东西。 大虎将背包打开,将里面的东西一股脑儿的倒在了地上,一件一件的翻找着,除了绳子而外,却并没有找到有用的东西。 “费那劲干嘛?这古墓之中的陶质大都酥软了,一脚就能踢碎!”大虎说着,对着那陶柱狠狠地踹了一脚,却并未将陶柱踢碎,反而因用力过猛,而摔了个屁墩儿,疼得呲牙咧嘴的干嚎了起来。 “有绳子就够了,你手里的工兵铲是多功能的,铲头可弯,有螺丝固定角度!”秦教授说着,拿起了地上的绳子,固定在工兵铲的手柄处,并将铲头弯了过来,形成一个简易的勾状。 我将绳头甩到柱顶,用力的拉了拉,感觉可以承担一个人的重量,想要攀爬。 “等等,我来,我倒要看看,这狗屁柱子里到底有什么玩意儿。”大虎有些气急败坏的站了起来,将我手中的绳子抢了过去,不由分说的向上攀爬着。 这陶柱的高度,不过三米而已,即便真出什么问题,从最顶坠下来,也不会摔伤人,因此我也没有阻拦大虎,只是将手电筒的光束为其照明。 “喂,这陶柱内部真是空的,快把手电筒丢上来!”大虎对我大声呼喊道。 这可是我们仅存的一支手电筒了,我怕大虎接不住,想将其系在绳头,让大虎拉上去,再将绳子丢下来。 “啊!”我将手电筒刚刚绑好,就听大虎一声惊叫,我立即以手电筒光束,向陶柱上照去,却陡然间发现,大虎的身影已经消失了。 “大虎!你咋了?”我边呼喊着,边将手电筒解开了,围着陶柱搜寻,却并不见大虎的身影,也没有得到任何应答。 难道是掉进陶柱内部了? 我奋力敲打着陶柱下部,边对大虎呼喊,却依旧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这货不会摔晕了吧? 我心中狐疑,按理说,三米的高度,以大虎的体格来说,摔晕的可能性很小。 但大虎毕竟是我兄弟,也是我将他带来的,此刻他出了意外,我自然无比担心。 无奈之下,我只得抓着绳子,向上攀爬。 当我爬到陶驻顶端时,却发现这陶柱内部,果然有直径一米五左右的一个黑洞空心。 我以手电筒光束向黑洞空心中照去,发现竟看不到底! 别说是三米的高度,就算是十米,这手电筒的光束也能照得到,除非这陶柱内部别有乾坤。 “秦教授,这陶柱内部,深不见底,我拉您上来!”我对秦教授喊道。 而秦教授闻言,也不迟疑,将绳头绑在要间,向上攀爬。 秦教授虽用足了力气,但他年纪摆在哪,大部分的力量都是被我承担了,当我将秦教授拉上来时,已累得气喘如牛了。 “秦教授,你可曾见过这样的陶柱?”在秦教授向陶柱空心内观察时,我对他问道。 “我在考古这一行,干了四十多年了,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古怪的东西,我们得进去瞧瞧!” 秦教授说着,就要捋着绳子往陶柱空心里钻。 “等等,秦教授,还是我先下吧!”我怕里面有危险,将绳子头绑在了腰间,而后将另一套打了个两米左右的绳圈,套到了陶柱柱体上,这样就可以将工兵铲倒出来。 在向下爬时,我将工兵铲放在怀里,口中嚼着手电筒,但下到两米左右高度时,突然发现,陶柱内部竟有彩色壁画。 见到这壁画后,我异常诧异,我们已在古墓中搜寻多时,除了墓砖上的特殊符号而外,并未见任何图案,如今见了壁画,也许会从中分析出墓主人的身份,至少也能进行断代。 壁画中,也有一根陶柱,柱体上捆绑着一个赤身露体的男人,身体扭曲着,表情异常狰狞,而陶柱的下部,堆放着燃火的木炭。 烙刑? 震惊下,我不由自主的喊了出来。 (求收藏,求好评,求推荐,谢谢支持,更新稳定持续。) 正文 第10章 地下古墓第二层 烙刑,史料记载,是由商纣王发明的,以铜柱灌炭火,将人绑于铜柱之中,活活烤死。 但在商朝灭亡之后,这种残酷的刑法被废除了。 如果史料记载准确,这种烙刑只存在与纣王统治时期,所以,这地下古墓的墓主人,也生活在纣王时期。 但事实上,安阳小屯的考古发掘之中,已找到商王室墓葬群,却未见如此规模的墓葬。 如此看来,只有两种可能。 第一,这烙刑并非纣王发明,很有可能在他之前,就有人以陶柱实施烙刑了,只是纣王将陶柱改为铜柱,将其发扬光大了。 但以这墓葬规模来看,墓主人生活在殷商之前的可能性很小。 第二,后人效防纣王,做下这烙刑柱。 以墓葬规模来看,这种可能性还是很大的,但纣王之后,就是周朝,青铜时代鼎盛时期,却不知为何,墓主人效防时,却以陶做烙刑柱,这极不符合常理。 “啊!”就在我全神贯注思考问题时,突然感觉手中的绳子不吃劲了,身体成自由体下落,惊得我吼了出来。 但更让我吃惊的是,自由下落片刻之后,竟然没有着地的感觉。 要知道,这陶柱在外面看,不过是有三米的高度而已,之前我已下落了两米,距离地面,不过是一米的距离,按理说,眨眼之间就可以落地的。 就在我惊慌时,终于有了落地感,但地面却是斜坡,我沿着斜坡滚了翻滚,为了避免撞伤,只能以双臂护着头部。 不知道滚了多久,我脑袋都有些发懵了,才停下来。 手电筒已不知掉到了何处,周围伸手不见五指,而我又不吸烟,连个打火机都没有。 好在怀里的工兵铲并未遗失,我握在手里,四下挥舞,却什么都没有触碰到,说明坠落的这片空间还是很大的。 回想起之前大虎也是从烙刑柱中坠落下来的,必定是摔晕了,他口袋里是有打火机的,我就在地上摸索,想要找到大虎。 可让我意外的,摸了好久,都没有摸到大虎,却将打火机给摸到了。 “咔哒!” 我点燃了打火机,接着这微弱的光亮,竟发现这地下空间大得吓人,竟望不到墙壁。 我一心想找到大虎,以打火机的光亮照着四下搜寻,将周身二十米的范围都搜了一个遍,却并未找到大虎,除了我手中的打火机而外,竟空无一物。 我将绑在腰间的半截绳子扯了过来,吃惊的发现断裂的部分十分整齐,似利器割断的,并非磨断。 我心中突然一冷,绳子断裂,绝非偶然。 但我可以肯定,绝对不是秦教授割断的,毕竟我与秦教授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且其身上并无利器。 回想起种种怪异,似乎有人在暗中盯着我们。 既然绳子是被人故意割断的,秦教授恐怕已落到敌人的手里。 而周围并未见大虎,相比大虎也已落难了。 我意识到了事情的复杂,也意识到了危险,想要尽快的找到出路,起码也要先躲起来,找机会救人。 “惊扰了祖宗的安宁,你要付出代价!”我还没来得及作出行动,突然响起了沙哑的声音。 我当即就是一惊,将工兵铲横在了胸前。 “呼!” 也就在这时,亮起了无数火把,照得灯火通明,晃得我眼睛都睁不开。 我强忍着眼睛的刺痛感,眯眼四下打量着。 我周围竟出现了几十个打着火把的人,这些人竟穿着麻布短袍,长发,面容枯瘦,除了身高而外,竟与之前遇到的那些蜡尸无异。 而且,这些人手里拿着弯刀、弓箭、长矛等利器,似凶神恶煞。 但我可以肯定,这些绝对是人,而不是尸,因为他们是用火的,而蜡尸最畏惧的就是火。 敌强我弱,在这种情况下,反抗已没有任何意义了,我只能束手就擒。 这样人将我五花大绑后,抬着我在纵横交错的古墓中穿梭。 接着火把的光亮,我可以清晰看到,这地下墓葬的复杂程度,远远不是上一层所能比拟的,无论是在建筑材料上,还是在墓室的大小上,都有明显的区别。 如果说上一层是规模宏伟的墓葬,这下一层似乎已经脱离了墓葬的范围,反而像地下窑洞。 这一切都超出了我的理解范围。 纵观历朝古墓,从未见过两层的,特别是这种大墓,都是占据一脉的,无论是在深度上,还是在范围上,都要做到极致,在建墓时,一旦发现前人有墓,即便是宝穴,也会放弃,另择地点。 而这座古墓,不但有第二层,竟然还有人类居住,实在太过于诡异了。 面对这一切,我都无法解释,但也清楚,既然落到这群人的手里,恐怕不会有好下场的。 我被抬到了一件石门密室,当进入密室的那一刻,发现大虎、秦教授、白衣女子,都如我一般,被捆绑着蜷缩在地上。 那些人将我丢在地上,反关了石门,就没了动静。 “完了……你也被抓了,我们没救了!”大虎带着哭腔抱怨道。 “怎么回事?这都是些什么人?”我并未理大虎,将视线转移到秦教授的身上,开口问道。 “应该是地下古墓的守陵人,我们被当作入侵者,会被他们当作祭品,用以祭祀祖先,以求安宁!”秦教授脸上,也充满了绝望之色,对我说道。 我震惊了,守陵人这种说法之前听说过,很多大墓周边的村落,一般都是由守陵人发展而来的,千百年过去了,甚至连很多守陵人都已将古墓的事情遗忘了。 却万万没有想到,在这座古墓中,竟然有守陵人存在,还如此野蛮。 “他们吃人,凑齐四个盗墓贼,就会绑在陶柱子上烘烤,分食!”那白衣女子身体瑟瑟发抖,目光飘忽不定,一个劲的往墙角缩。 难怪我们在一开始见到这女子时,她一直吵吵着别吃我,但我很好奇,她既然看到了这群守陵人吃人暴行,就必定被捉过,她是怎么逃出去的? “陈男被捉到过一次,亲眼见证了他们野蛮的祭祀活动,但这些守陵人的思想还停留在墓主人生活那个年代,认定女人低贱,不宜做祭拜祖先的贡品,所以她逃过一劫。”秦教授似乎看出了我的疑惑,对解释道。 “如此看来,我们还有机会,陈男之前说,需要凑齐四人才能举行祭祀仪式,我们虽有四人,陈男却是女人!”我思考了片刻后,说道。 “话虽这么说,但已出现了两个盗洞,至少有两伙盗墓贼盯上了古墓,恐怕不久,还会有人落网!”秦教授对担忧地说道。 “只要没凑齐四个人,我们就有机会,更何况,守墓人能有几十个,他们总是要吃喝的,定然有通向外界的出口,只要我们不放弃,总有机会离开的!”我从不是一个肯放弃的人,在说完这句话之后,爬到了大虎的身边,想要将捆绑在大虎身体上的绳索咬开。 但捆绑我们的绳子却并非麻绳,而是兽皮绳,一遇口水,就会膨胀,越来越紧。 我异常郁闷,别说逃跑了,连绳子都解不开,只能在这等死。 石室中火把已燃尽,周围一片昏暗。 刚开始时,大虎还一个劲的抱怨着,但到后来,却也没了声。 不知道过了多久,当石室再度被打开,守墓人将火把换了,并再次抬进一个五花大绑的人。 看到这人之后,大虎都快被吓哭了,因为这是个男人。 除陈男而外,已凑齐了四个男人,恐怕祭祀之期不会太遥远了。 “嘿,你们也被捉主了?缘分啊!”让我没想到的是,这人竟一脸嘻笑,好似完全不在意此刻的处境。 我仔细打量这人,20多岁,因被捆绑而蜷缩,无法看清身高,身材偏瘦,圆盘脸,大眼睛,挺耐看。 背后被着大背包,一身黑衣上缝满了大口袋,满身土腥味。 “都死到临头了,你还笑得出来?”大虎瞪了那人一眼,愤愤地说道。 “人哪有不死的,多活一天,就赚一天,就算你哭死,他们也不会可怜你!”这人倒很乐观,笑着对大虎说道。 “这位兄弟,怎么称呼?”在这种情况下,他还能笑得出来,这极不符合常理,说明他必定有脱身之计,所以,我客气的对他问道。 “我叫姬……土狸子!干我们这行的,在墓里是不能说真名的,怕牵连祖宗,喊我绰号就行!”那人依旧在笑,对我回答道。 干我们这行的! 听对方这句话,便知晓,他定是个盗墓贼,而且,他也看出来,我们与他不是一路人。 “土狸子兄弟,不知道可有脱身之计?”四个男人已经凑齐,对方随时都有可能会进行祭祀活动,我不敢耽搁时间,开门见山地对他说道。 “你们想逃?那可不行,你们要逃走了,我可怎么办?”土狸子满不在乎地说道。 “你这话什么意思?”我很茫然,不知道我们逃不逃,与他有什么干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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