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失败的黑拳比赛 洛城的夜应该算是华夏大都市中少有的热闹别致吧,皎洁的月光混杂在各式各样的霓虹灯下,将九点钟的洛城照的更显华丽迷人。 这个时候在福利康大街上,一些人三三两两地在饭后遛弯,一些人喝的醉眼迷离却仍是兴奋地要换场子继续。 而在这些人当中,稍显特别的大概就是陈悔了。他穿着一身运动装,骑着跑狼自行车在大街上快速奔行着。 而他最特别之处是在头顶,只见他的脑袋上缠着一圈圈绷带,绷带缠地很不认真,很杂乱地东一条西一条地缠着,绷带间还渗出了不少血液,这使得绷带看起来有些脏兮兮。 陈悔是个可怜人,真的,其实有些事情他自己可能都没有想到会发展到今天这一步的。陈悔之前学过拳击,拳击方面的小有天赋也让他在这方面获得过不大不小的声誉。 但是陈悔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需要靠拳击来获得收入,他只是把它当做一项业余爱好来玩,然而随着年岁长大,随着母亲的突患癌症,陈悔的本来就不算太过富裕的家庭俨然经不起这样大病的消耗。 所以,陈悔不得不选择了打黑拳,虽然很血腥,但是来钱快! 30分钟后,陈悔来到了洛城郊区的一个巨大仓库,只见仓库四周停遍了法拉利、保时捷、路虎、宝马、玛莎拉蒂等一水的豪车,车上下来的男男女女都衣冠楚楚,光鲜亮丽,跟陈悔恰好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仓库门口站着两个彪形大汉,拿着常见的安检设备在对每一个来人进行搜身。 陈悔快速把车停到一边,但是并没有急着进去,而是掏出手机给女友许婷打了一个电话,看电话没有人接,就又赶忙发了短信,告知自己打比赛了,今天准赢。 然后陈悔才走向仓库,掏出自己的工作人员身份卡向安检人员亮了下,然后经过例行的搜身、交手机等程序后,陈悔飞快地跑进了仓库。 一走进仓库,就能见到仓库中间有个很大的擂台,擂台四周围绕着的是两米来高的铁笼子,擂台的上方四周是一圈看台,一些年轻男女从看台上往下俯瞰,正好能够把每个具体的细节都看的通透清晰。 陈悔刚一走进来,就看到一个中年汉子急匆匆地跑过来,手里还对着对讲机讲到:“陈悔到了,陈悔到了,快准备吧。”说完看着陈悔的模样叹气道,“你咋才来?你看看你一脑袋绷带,跟他妈战败战俘有啥区别?快……快去换衣服。” “哎,哎,好哒。”陈悔赶忙往后台换衣服去了,而中年人也跟在陈悔后面絮絮叨叨,“今天你的对手是个俄罗斯,叫马尔尼,他身高1米8,是个职业黑拳,打了好像不少年,你小心点啊。” “嗯。”陈悔点点头,就这一会儿功夫,陈悔已经换完了衣服,走到了准备区。 然后就听到主持人高声喊道:“下面有请我们这一组的新人陈悔,他有着坚韧不拔的意志和非凡的技术,虽然……”主持人轻声笑了下道,“虽然最后叫人打的跟猪头一样。” 陈悔高举着双手走了进来,全场立刻“嘘”声一片。 陈悔撇撇嘴,他对于黑拳比赛过度崇尚胜败的现实已经很习惯了,在这里,没有胜利就没有尊重! “下面这位,是俄罗斯的大力金刚马尔尼,那么让我们看看这位马尔尼先生是不是名副其实。” 话音刚落,一个1米8的瘦高汉子走了出来,除了一身白皙的肤色,竟然看不到太多的肌肉块,很难给人大力的感觉。 “好,双方入场,比赛开始。” 陈悔和马尔尼立刻摆出拳击手惯有的攻防姿势,双手握拳一前一后挡在身前,俩人都正面对着对方开始绕着擂台试探性地出拳。 这是陈悔的第二场比赛,因为上一场比赛输了,陈悔没有拿到钱,所以这一场陈悔必须得赢。 陈悔深吸一口气,直接冲上前,一个右勾拳直指马尔尼的头部,马尔尼竖起左小臂抵挡,然后也是同样的右勾拳撞在陈悔的左小臂上。 俩人各中一拳之后,都后退了半步,然后陈悔又奋不顾身地冲了上去,因为他发现这个白人的拳头真的没有什么力气。 陈悔上前直接施展狂风骤雨的拳法,上下左右不停地出拳,然后就看到马尔尼偶尔地反击一下,却因为后方空虚,脸上胸口处就都中了好几拳。 陈悔一看对手如此弱鸡,当即想也不想就奋力地跳了起来,先让马尔尼脑袋吃了一拳,然后一个肘击就从天而降落了下来,眼看着这一肘下来,比赛就可以稳赢了,陈悔顿时激动地有些颤抖。 然而……只见一个长满腿毛的大长腿刷地飞起,陈悔一愣,就看见一个脚丫子狠狠地印在了陈悔的胸口,“擦,他妈忘了,这不是拳击比赛,可以用脚的。” 陈悔吐出一口鲜血,整个身子飞了起来,撞在了擂台的铁网上,剧烈的疼痛仿佛大量的蚂蚁不断地撕咬陈悔的血肉精神,“噗”陈悔又吐了口血,好家伙,这一脚可是够劲。 陈悔挣扎着想要站起来,然而马尔尼同学显然并没有给陈悔喘息的时间,只见马尔尼一个冲锋,直接跪骑在陈悔身上,一般这个动作的出现,就意味着一场比赛几乎可以结束了。 于是在马尔尼一边倒地疯狂殴打下,陈悔终于体力不支,晕了过去。 看台上一名男子,头上歪戴着帽子,身着一身休闲装,手里拿着啤酒,无奈地摆了摆手道:“就他妈这水平,还来捞个蛋金啊,估计我上都能把这货搂倒了。” 旁边的一个一身黑色西服的青年男子道:“你可别小看那个陈悔,他的技术不错呢。” “哦,怎么个不错法?我这眼皮还没眨一下呢,他就飞出去了。”说着又给自己灌了口啤酒,呵呵笑道。 “这小子一看应该就是受过专业拳击训练,你看他下意识打的地方都在腰部以上,而且每一拳都非常准,几乎每一拳都没离开马尔尼的脑袋,这其实是很难的。” “真的么?”歪戴着帽子的男子此时显然喝的有些大,醉眼迷离地问。 “真的,要不是这陈悔太不抗揍,也许还真不知道谁胜谁负呢。”说完这话,男子又顿了顿,“擦,小飞,你就不能少喝点?看个比赛都能把自己喝多了。” 正文 第二章 神秘的快递包 陈悔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陈悔摸了摸脸上身上疼痛的伤口,不由得眉头一皱,心下惆怅,这场比赛又没有拿到钱,还弄了一身伤,真是…… 不过仔细想想那人惊艳的一脚,即使再给他第二次机会,想来也不会好到哪去,陈悔有些头疼,他后悔了,自己的足以自傲的天赋显然在真正的牛人面前是那么的微不足道。 陈悔估计他也就能再打一场比赛吧,即便他不退出,那些唯利是图的经纪人也会主动请他退出的,因为谁也不想要一个不赚钱的傻子在前面耍猴玩。 陈悔颤颤巍巍地坐了起来,仅仅这么一个动作就牵动了诸多伤口,丝丝拉拉的疼痛仿佛石子投入水面,一圈又一圈的荡漾反复。 陈悔掏出手机,又给许婷打了个电话,哼,一宿没回家也不问问我在哪,真的是放心呢。“嘟,嘟,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请稍后再拨。” 陈悔郁闷地挂断了电话,许婷她……可能是忙吧,陈悔只能这么安慰自己。 一看时间,已经快要11点了,该给妈妈送饭了,陈悔忙不迭地穿好衣服,走了出来。陈悔所在的地方是个小诊所,因为像他们这种见不得光的地下比赛如果再明目张胆地上医院的话,那无异于找死。 所以陈悔好不容易从七拐八拐的胡同巷口钻出时,时间又过去了大半个小时,时间已经容不得陈悔再去取自行车回家做饭,所以他不得不选了个物美价廉的饭店,给母亲订上几个菜,然后打包坐上了通往洛城医院的公交车。 洛城医院是洛城市顶顶有名的大医院,它不仅拥有豪华的医疗资源,同时也因为其高大的建筑而闻名,是的,洛城医院足有45层之高,人若是站在医院的底下向上仰望,竟是一眼望不到边。 而陈悔的母亲住在第十九层,陈悔熟门熟路地来到十九层,刚一走出电梯门就被护士站的一名小护士看到了。 “陈哥!” “哎……哎” “陈哥,你们的账户该续费了!” “哎,知道了,后天我就交过来。”陈悔皱着眉头答应着,对于母亲的治疗费用他从来不敢拖欠,他生怕因为自己的问题耽误了母亲的治疗,但是这洛城医院的治疗费用真是高,就像它高耸入云的楼层。 推开病房门,就看到陈悔的妈妈虚弱地躺在病床上点滴,长年留下的秀发早已被一次次的化疗弄得光秃秃,憔悴的老人此时正闭着眼睛,呼吸时而缓慢时而急促,显然老人现在睡得正香。 看到母亲睡下,陈悔就没有急着喊母亲,而是静悄悄过来帮母亲掖一掖滑落的被子。看到母亲憔悴的模样,陈悔有时真的很后悔,后悔于总是悖逆于母亲的要求,后悔于自己现在能够拿的出手的挣钱的技术只能是站在笼子里让人揍,让人看,让人嘘。 想到这里,陈悔不自觉地擦了擦眼角滑落的泪花。 “嘟……”电话铃声响起,真该死,进来竟然忘了静音,看到母亲有被电话吵醒的迹象,陈悔推开房门接起了电话。 “喂!” “喂,您好,请问是陈先生么?” “恩,是呢,我就是。” “先生,这里有您的快递,请您下来取一下吧。” “额,我没淘宝啊,怎么会有快递呢?” “先生您稍等,我再查看一下,额,请问您是陈悔先生是吧?” “是我。” “哦,那就是您,没错了。” 陈悔很诧异,自己怎么会有快递,对于他这样一个每天为了挣钱都恨不得卖血的人,根本就没有闲钱来买什么网购,所以怎么可能会有快递呢。 随着电梯来到了一楼,陈悔很容易地找到了那个快递员,因为他的衣服上写着四个字:瞬闪快递。 拿到快递,陈悔仔细地看了下,地址和收件人确实写的无误,就是自己的名字、手机号和母亲的病房号。 好吧,也不知道是谁这么了解我呢? 怀着疑惑的心情陈悔回到了病房,一推开门就看见母亲睁着双眼目光空洞地望着房顶,显然刚才的电话声到底还是把母亲吵醒了。 “你的脸怎么了?”母亲显然注意到了陈悔脸上的伤痕。 “哎呀,练拳练得。” “就跟你说,没事不要总是练这些东西,费力不讨好。”说着又伸出了颤巍的手示意陈悔低下头来,她要仔细看看伤口。 陈悔目光闪烁,装作没有看懂母亲的意思,“哎呀,没事,别看了,妈。”说着又举起手里的包裹给母亲看,“看,妈,看我竟然收到一个包裹,你说我都……” 陈悔的话还没说完,就看见母亲眼睛陡地呆滞,目光中还闪烁着惊惧恐怕的神采。 “怎么了,妈?” 陈悔母亲看着包裹费力地咽了口吐沫,问陈悔道:“你看看,包裹上写着是哪里寄来的?” “地址是无名小岛。” “寄件人呢?” “陈悔爸爸的朋友。”读到这里,陈悔就算心再粗的人也觉察到了不对劲,这地址……这……都能寄得出来么?哪家快递公司这么牛叉,就这么就寄来了。 想到这里陈悔赶忙翻出刚才的通话记录,定睛一看,竟是……25位数字,这……他妈是从哪里搞来的号码? 匆忙地拨打过去,一个甜甜的女声:“对不起,您所拨打的号码是空号。” 陈悔愣住了,他赶紧上网去查瞬闪快递这个公司,陈悔翻了一页又一页,竟然也是没有这个公司! “这……这”陈悔也有些呆愣,然后就听到母亲喃喃道,“想不到这许多年过去,他说的还是那么准,这样的日子真的来了!” “妈,什么日子?” 母亲没有理他,往日有些虚弱的眼神此时仿佛又重新燃烧了起来:“快!扶我起来吃饭,吃完饭你抓紧回家,今天我需要清净。” 陈悔不知道母亲受了什么刺激,于是赶紧伴着母亲飞快地吃完了饭,然后母亲就开始撵他: “今天晚上你不用来了。” “可是……妈!” 母亲眼睛一瞪:“怎么,连我的话都不听了么?” 陈悔诺诺地离开了医院,顺带着那个奇怪的邮包也被母亲强逼着带走了。 正文 第三章 单方面的殴打 回到家里已经是下午两点多钟了,这期间陈悔还回到黑拳比赛场把车子取了回来,毕竟这是他现在唯一的交通工具。 推开房门,陈悔习惯性地喊了声“婷婷,我回来了!”,等了半晌没有人回应,进屋挨个房间看了一圈确实人不在。 这人去了哪呢?陈悔掏出手机再次给许婷打了过去,仍是没有人接听。擦,这妮子越来越他妈野了。 坐下来,陈悔忽然想到母亲看到包裹时那异样的神采,于是他顺手把邮包拿了起来。 拆开包裹,陈悔看到里面是一块石头,石头呈椭圆形,黑色和灰色掺杂着分布,上面有各种各样的小窟窿,这莫非就是传说中的搓脚石,学名叫做火山岩? 陈悔眉头有些抽搐,这……千里迢迢送搓脚石么? 陈悔拿开石头,就看到底下压着一张字条,上面写着: 1.将你的血滴在石头上,就能解开你的疑惑 2.八月十八号那天千万不要去医院看你母亲,切记,千万! 哦,把血滴上面,这有点滴血认主的意思啊,哈哈,陈悔还是看过不少玄幻小说的,里面法器认主都是这么写的。 说干就干,陈悔倒是生冷不忌,找到刀片在手指上迅速划了个口子,用力把手指的血挤在上面,然而等了半天传说中的红光一闪并没有出现。 “哼,果然传说都是骗人的,这完全没什么嘛!”说完这话,陈悔突然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 陈悔感觉自己做了一个梦,那个梦很真实,他梦见自己在一片茂密的树林中穿行,然后喃喃低语:“禁林!禁林……” 就在陈悔迷迷糊糊将要醒来的时候,只听“砰”的一声,门被踹开了,陈悔吓得一机灵,立刻惊醒坐起,就看见一个衣着妖艳的女子一身酒气地直奔厕所而去,接着响起的就是呕吐声。 陈悔急忙站起来,蹿到厕所问道:“许婷,你怎么又喝这么多回来?” 许婷没有回答,她将腹中的东西吐光之后仍是蹲在那里干呕。 “问你话呢?哎,你怎么不接我电话啊?”陈悔见许婷不搭理他,伸手拽了她一下。 许婷反应很大,用力地甩开陈悔的手臂,愤愤道:“我喝酒怎么了?我喝酒花你一分钱了么?”说到激动处,还扬起手指指着空气道:“自从你妈患病以来,我花过你什么?”说完,许婷就蹲在地上捂着脸呜呜地哭了起来。 听到这话,陈悔只觉得心里一纠,尤其是这么些天自己为了挣钱帮母亲看病,确实冷落了她不少。 于是陈悔也蹲在地上,跟许婷说:“这样吧,我今天晚上还有场比赛,今晚准赢。”说着又轻轻地抚了抚许婷的秀发,“今天赢的钱,你想买啥都行,怎么样?” 许婷激动地昂起头道:“真的?” “真的!”陈悔重重地点点头,“但是有一点,今晚你得陪我去。” “行吧!” 于是接下来,陈悔就是与经纪人联系,要求今晚再打一场比赛,实际上按照惯例,每一场拳赛结束后中途都是要休息上一周左右的时间,因为各种伤痛的疗养恢复和休息,但是谁叫这是黑拳了呢,什么规矩都可以打破,只要你不怕死。 陈悔此时感觉自己倒是真的有些不怕死呢!嘿,说不定这样的情绪会赢也说不定哦。 晚上九点半,比赛准时开场。 主持人还是那套神奇的说辞,只不过提到陈悔时还特意冠上了“两场连败的家伙”这样的称号,这引得场上的观众又是一阵唏嘘。 这时候上次那个喝的酩酊大醉的叫做小飞的年轻人也来了,门口的服务人员拿出本子请他下注。对于黑拳比赛,每一个到场的观众是不需要门票的,但是却要求每个人必须下上一注,以此激发观众的热情。 小飞拿着名单看了半天,忽然看到上次朋友点名夸奖的陈悔名字也在上面,随口问道:“陈悔不是昨天刚打完么?” “哦,这是他自己主动要求的,可能最近比较缺钱吧。” “还真不要命呢!”说着伸手指了指陈悔的名字道,“就他了,压两万!” 陈悔再一次钻进了铁笼子,这一次他的对手是一个泰国选手,名字叫通差,身高刚刚1米7,皮肤黝黑,身上缠着各种绷带,据说是平时练拳受的伤。 比赛开始。 陈悔还是习惯性地摆一个攻防姿势,然后围着通差绕圈,试图寻找突破口。 然而这一次的对手显然没有那么多耐心,直接一个冲刺就是膝撞,陈悔立即双手下撑防御,巨大的力量冲撞地他手掌生疼,“登登登”向后急退了三步。 然而还未等陈悔喘息,通差再度膝撞,陈悔再度伸手防御,却不想这只是虚招,陈悔心下一惊,暗道要糟,慌忙举手抵挡,却只觉得眼前一暗,铺天盖地的肘击拳击噼里啪啦地在陈悔脸上胸口响个没完。 台上的观众立刻“嘘”声一片。 “这么菜就不要出来玩了么!” “你弱,没人管你,但是出来丢人,就是你的不对了。” “不过话说这个泰国人打的真是好看啊!” 当然,显然场外的这些声音,陈悔是听不到的,他听到的只是各种各样的击打声,肉体与肉体的碰撞声,以及通差口中不停呼喝的泰国口号声。 陈悔在防御被攻破后,就再也没有一点还手之力了,他就看通差仿佛变身一个灵活的猴子,在他面前跳上跳下。 通差也确实是个非常优秀的泰拳高手,只见他的全身任何一个关节都可以作为武器对着陈悔抽打、撞击。 于是陈悔只能一退再退,最终靠在擂台边缘的铁网上束手无策。 剧烈的疼痛潮水般涌来,陈悔只觉得周身真是无处不通,无处不难受。 然而这些强烈的疼痛却仿佛激活了陈悔体内的什么东西,忽地所有痛感都骤然停住,然后它们就长了腿脚一般,滴溜溜地朝着那被激活的存在涌去。 当所有的痛感都集合到一处的时候,陈悔只觉得那个存在轰然运转起来,疼痛消失不见了,随之涌出了一股热乎乎的东西原路返回。 这种感觉,陈悔初时只觉得浑身说不出的刺痒,然后就是火辣辣的舒爽,那种感觉就好像自己的灵魂得到了升华,或是做了什么自己喜欢的事情,总结下来就是嗨爆了。 于是这种痛感和爽感就好像商量好似的,做着十分默契的循环,陈悔这一刹那只盼得通差能够多打自己几拳。 当然我们可怜的通差同学确实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然而十分钟过去了,陈悔没有晕。二十分钟过去了,陈悔没有晕。三十分钟过去了,陈悔还是睁开眼睛那么认真地看着他,那眼神竟好像还有些享受? 如果按照正常的比赛,这样疯狂的单方面殴打早就可以结束了,但是黑拳比赛的唯一规则却是一方认输或晕倒。 第三十五分钟的时候,通差拳头开始无力,喘着粗气地一拳一拳地往陈悔陈悔身上倒腾,看样子他竟然连跳起都跳不动,然后还偷偷地威胁陈悔:“快认输吧,大哥!” 陈悔不为所动,甚至把眼睛都闭上了,然后还轻轻地摇着头,那样子就好像在听着美妙动人的音乐一样。 第四十分钟,通差累倒了…… 正文 第四章 他可不简单呢 陈悔正闭眼睛享受着,那一浪高过一浪的爽感,却陡然间发现感觉不到击打了,睁眼一看,通差正睁着死鱼眼睛瘫在地上“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 陈悔觉得这种挨打的爽感非常的好,他现在开始有些迷恋这种感觉了,于是他试探地问道:“你怎么不打了?” 通差听到这话,眼睛噔得老大,沉默地看着陈悔。 陈悔以为通差这个老外,没有明白自己的意思,于是他离开铁网,缓步走向通差,一字一顿地道:“怎么不打我了?来打呀?” 陈悔说的这话其实句句发自肺腑,都是实打实的真心话,他真的希望再挨上一顿打,那种感觉太爽了! 然而这同样的话落到通差耳朵里,却无异于在他面前竖起了个大大的中指,他当时真的忍不住还想再上前捣上两拳,然而当他看到陈悔缓缓走来的步态,脸不红气不喘的,立时一种恐惧直接漫上心头。 眼见陈悔还在辛苦地向通差一字一句地诉说自己找打的意愿,通差只觉那一步步脚步仿佛咚咚地踩在他的身上,于是他双手紧紧地倒扶着地面拖着身体向后挪。 同时他的嘴里吐出了十分清晰的中国话:“别……别过来,我认……认输。” 听到认输,整个仓库里原本吵闹纷杂的空气仿佛刹那间被抽的干净,一时间真的是落针可闻。 小飞看着这样的结局,停下了灌入口中的啤酒,喃喃道:“我还真是狗屎运啊。” 听到通差这话陈悔停住了脚步,惊道:“原来你懂中国话啊!”接着他脸上的表情是那么的惋惜,通差看到他的表情,心中暗道:还好认输的早,看来这小子真有杀手锏! 就在陈悔暗暗惋惜自己这个打挨的还不够爽的时候,台下一直沉默的被震惊到愣住的主持人终于缓过了神,他缓缓钻进了笼子,先是看了一脸气定神闲的陈悔,又看了看摊在地上瞪着死鱼眼睛放空的通差,心里一阵阵无语。 好奇葩的比赛啊!这个总结词可怎么说?神勇无比的通差同学因为体力不支,倒在了场上?陈悔神勇无比的挨揍技术震惊到令人咋舌? 好吧,主持人紧紧咽了口唾沫,再一次擦了擦额头的汗水,点点头,然后举起陈悔的手道:“让我们再一次重新认识下我们本场的英雄,陈悔先生,他以他那百折不挠的毅力抗住了通差的高速暴击,终于……” 说到这,主持人偷偷地拿眼瞄了下通差,继续道:“终于把通差累到认输了!”然后全场观众轻声跟着“嘘”了起来,接着只就听到“乒乒乓乓”各式各样的瓶子敲击声、肆意的口哨声以及女子的尖叫声混在一起,真个是令人热血沸腾。 然后,只听“噗”的一声,通差口中喷出了一口鲜血,就此昏了过去,显然主持人的解说再一次给了通差沉重的一击。 “快,大夫!”每场比赛都候在一边的医生队伍再一次派上了用场,急匆匆地把气的昏迷的通差抬走了。 “所以本场的冠军是陈——悔。”主持人拉着长声,终于把比赛的结果说了出来。他擦了擦一脸的汗水匆匆地跑下了场,并没有去管兀自还在傻乎乎绕着场地奔跑挥舞手臂的陈悔。 擦,你以为是奥运赛场啊,还挥手示意。 站在观众看台上的小飞看到陈悔的样子也有些蛋疼:“这他妈夯货,就这么赢了!” 一旁的一个一身黑色西服男人低声跟小飞道:“少爷,您可不能小看这小子,别看着他表现的有些傻乎乎,但是他一身的功夫却是实打实的。” 小飞放下了手中的酒瓶,惊异道:“哦?这小子还能入得了王哥的法眼?” 被称作王哥的人拿出了一摞纸道:“少爷,您看,这个通差可不是简单的角色,他可是泰国的拳王,他家里拿到的奖牌多得据说可以装满整个仓库。” “这么牛逼呢?”小飞显然没有诧异身旁的保镖竟然可以把工作做的这么细致,他早已经习惯于这个保镖踏实谨慎的工作态度。 “恩。”保镖顿了顿,接着道,“而且据说这个通差,训练是采用古老的泰拳训练,现在很多人都不用了。” “什么方法?” “每条腿都必须踢断15棵成年男人腰围粗细的树。” “那他踢断了么?” “他踢断了19棵!” 听到这,小飞脸色深吸了口气,眼神闪烁不定,看着还在撒欢奔跑着的陈悔道:“你的意思是……” 保镖点点头道:“是的,少爷,他的功夫远远超过了通差的水平。” “你与他对上呢?” 保镖沉默良久道:“七成把握。” 小飞可是深知自己这个贴身保镖的来历,他从来就没见过这个他称作王哥的人有过如此郑重的表情。 小飞深深地看了陈悔一眼道:“有点意思。”说着又看了看刚才赌注结算给他的一大把钞票,“不过没准是我的福将也说不定哦。” 陈悔很激动,真的,连续的打击几乎已经让他丧失了继续拼下去的勇气了,但是,没想到啊没想到,他竟然成功了。 哼,看通差那小子很威猛的样子,却原来也是个怂包。 陈悔屁颠屁颠的来到了许婷面前,然后拿着刚刚从经纪人那里得来的三万元在许婷面前晃了晃说道:“怎么样,你老公我不错吧!” 许婷不错眼珠地看着陈悔手里的钱,眼中仿佛出现无数的小星星,然后激动道:“老公,你真棒,佩服你哦。”看她的眼神,很显然对于陈悔的输赢并不是很感兴趣,她关心的只是那明晃晃的钞票。 陈悔也不是傻子,看到许婷的样子,激动的心情顿时哇哇凉,他只觉得许婷的变化越来越大,仿佛已经不是那个大一刚入学时候走路娉婷气质脱俗的女神了,女神的落入凡尘怎么就忽然间那么的铜臭味呢? “老公,走哇,咱吃好吃的去!” “哎,走!” 正文 第五章 都是惯得 “陈先生,请等一等!” 陈悔和许婷正要往外面走,听到后面有人喊他,于是停住脚步回头望过来,然后就看见来人穿着一身休闲装,头上歪戴着帽子,身上稍微有些酒气。身旁跟着一个黑色西服的男人,男人英勇威武不怒自威。 来人上前与陈悔握了握手道:“陈先生场上表现真是英姿不凡,让人敬仰。” “额。”这话听着不仅没有营养,还很尴尬,因为陈悔晓得自己光挨揍了,哪里谈的上什么英姿啊。 “自我介绍下,我叫宁飞,现在是富华公司的副总。”说着宁飞伸手递出一张名片,“陈先生也可以叫我小飞,我的朋友都这么叫我。” 富华公司,很早就是洛城一家知名企业了,而在五年前又听说有日本方面的大量资金涌入,再加上富华老总宁城的积极运作,富华俨然一跃成为洛城数一数二的龙头企业了,每年光是纳税一块就让洛城政府领导笑开了花。 然而听到富华公司,陈悔并没有什么特别反应,因为他根本不了解洛城有名大企业的相关实力,而且以他的性子即便了解,想来也不会有多感兴趣。他想的只是如何为母亲治病和过好自己的小日子。 然而许婷听到“富华公司”几个字,眼睛仿佛立刻放出奇异的光芒,然后伸手就抢过了宁飞递给陈悔的名片道:“呀,富华的小少爷。”说着眼睛又开始冒着小星星般看着宁飞,“真帅!”然后顺手就把名片揣进了自己腰包。 “今天我赌的是陈先生赢,没想到陈先生还真没有让我失望,我也是赚的盆满钵满啊!”说着就哈哈地笑了起来。 接着宁飞又从口袋中掏出一张支票道:“为了感谢陈先生的帮助,这奖金我不能独吞,给你十万怎么样?”伸手将支票递向了陈悔。 陈悔有些犹豫,这十万若是接了,想来母亲的治疗费短时间内就够了,但是这个宁飞是不可能白白送出十万的,陈悔一直相信天上是不会掉下馅饼的。 宁飞看陈悔犹豫,又道:“而且我想你的母亲肯定很需要这笔钱的。” 许婷突然伸手去接这个支票道:“对,这个钱他妈正好用的上……” 话还没说完,“啪”的一声,陈悔直接打掉了许婷手中的支票,烦躁地冲着许婷道:“有没有他妈的规矩?” 许婷一愣,恨恨地看了陈悔一眼,转身跑开了。 陈悔并没有去捡地上的钞票,语气非常冷淡地冲宁飞道:“你调查我?” 宁飞没有想到有人会不喜欢钱,看着被打掉的支票先是一愣,然后一股怒火蹭蹭地窜了上来,从来没有人这么对我。 但是从小的修养并没有让他当场爆发,而是微微一笑道:“看来陈先生不喜欢钱啊!”说完,也没有去捡地上的支票,直接踩着它离开了,离开时宁飞身旁的保镖深深地看了陈悔一眼,没有说什么,走了。 几分钟后,洛城跨海大桥的一辆白色法拉利上 宁飞闭着眼睛咬牙切齿道:“这个陈悔……” 保镖非常了解宁飞的小性子,立即道:“我会处理的,我会让他知道教训。” “嘟”电话声响起。 “喂?” “宁少爷么?我是许婷啊。” “许婷?”…… 接完电话,宁飞脸上泛起奇异的笑容道:“转向,去新花路东102号,王哥,那个陈悔,你可以先不动他!” 陈悔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的家,他只觉得自己好累,是的,从来都没有这么累过,他有点想哭,真的,自己只是普通的平头的老百姓,只是想过个平凡轻松的生活,可是怎么就这么难呢? 忽而又转念想到许婷,想到大一大二时他们手牵手憧憬未来的甜甜回忆,想到许婷优雅飘飘的气质、出落的长相和总是能为他人着想的菩萨心肠。 那时的许婷是完美的,而陈悔不是。尤其是陈悔从小就没有父亲,一切的一切都只能靠自己和母亲相依为命,甚至上大学的学费生活费都是陈悔自己一点点兼职赚来的。 所以陈悔在追到许婷后,总是有些自惭形秽,觉得自己真的是懒蛤蟆走了狗屎运了,所以只要是挣到钱,一部分充作学费,一部分就用来满足许婷的种种物质需求。 刚开始许婷还只是推脱地不要,但是次数多了,自然也就收下了。时间久了,许婷也就渐渐习惯了。 然而也许是许婷得到礼物的方式太过轻松,或者是她只看了手里名牌的华丽月奢华,却看不到陈悔过着怎样的生活,吃着怎样的餐饭,做着怎样的辛苦的工作。当一切都成为理所当然的时候,感情却渐渐淡掉了。 有的时候,人们常说,人呐都是惯坏的。可能许婷就是这种的吧,陈悔郁郁地想着,逐渐地陷入了梦乡…… 洛城机场,晚10点钟 飞机上下来两个人,两个人的装束很诡异独特,引得一旁的乘客和空姐频频侧目。 其中一个头上戴着厚大的兜帽,将整张脸都遮住了,而且此人走路还不抬头,这更增了一份神秘,和酷酷的感觉。 另一个相对有些正常,穿着有些中世界欧洲的风格,高高的礼帽,高领的黑色外套,以及一根棕色的手杖,整个人看上去有点刚穿越过来的意思。 俩人急急走出机场后,看身后没有什么人,那个兜帽男这才发出闷闷的声音说道:“这个牧老头就这么把补天石送出来了?” 礼帽男重重地哼了一声:“要不是他有小红帽护着,咱至于让他钻了空子么?” “呀!对啊,那咱这钻进小红帽的领域,会不会……” 礼帽男竖起食指,冲着兜帽男道:“嘘!咱偷偷地……” “擦,就凭那点气味,你还让我偷偷地找?” 礼帽男伸手在兜帽男脑袋上呼了一巴掌,叱道:“那要你来干屁啊?” 兜帽男气焰立刻熄了:“这洛城多少人口?” “不多,2000万吧!” “那咱得找辆车。” 礼帽男拍拍兜帽男的肩膀道:“没事,咱有关系,大橙子不是在这么?” “是叫大橙子么?我怎么觉得他不叫这个。” “哎呀,随便啦……” 正文 第六章 试验 第二天早上,陈悔醒来后,看到许婷没有回来,也没有再给许婷打电话,他觉得他们是时候分开冷静下考虑问题了。 陈悔早上从医院回来后仔细地去重新翻看了那个包裹,接着他又仔仔细细地找寻了房间的每一个角落,终于确定那块他滴过血的石头确实不见了。 陈悔他可以肯定许婷是不会胡乱地动他房间的东西的,而他本人的房间除了许婷之外,再没有别人能够进来,那么陈悔就大胆地猜测这块石头应该也许真的是如玄幻小说中写的那样被融合进他的身体了。 尤其是在挨打过程中,陈悔可以清晰地感触到那个存在就在身体里面。 想到这里,陈悔又觉得十分有趣,因为这块石头的存在,他貌似不怕挨打了,为了进一步验证石头的作用,陈悔决定好好试验下自己的抗击打能力。 一时间去找人来陪练显然不现实,而且即便找来,也不能体现黑拳赛场选手的真实实力,所以陈悔决定找替代物。 那么这个替代物是什么呢?陈悔选择了水泥。 水泥是50公斤一袋,陈悔一口气买了10袋,然后他又顺手雇了两个力工。 陈悔要求力工们把两袋水泥放到两米高的衣柜上面,然后就把力工撵到客厅,将卧室门紧紧关上,陈悔可不想别人知道自己的特殊。 陈悔将两袋水泥绑到一块,在水泥袋的尾端系上一根长绳一直能够够到衣柜的底部。 陈悔平躺在衣柜底下,伸手去拽绳子,水泥袋“哐哐”地砸到了陈悔身上,然而除了漾起大量灰尘,陈悔屁事没有。 然后陈悔又让力工在卧室依次放150公斤、200公斤、250公斤的水泥。 陈悔只觉得都还能承受,接着又试验了第300公斤,“噗”,水泥刚一砸下来,陈悔就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很显然300公斤是石头所能够转化的极限了。 当陈悔嘴角带血的从卧室里走出来的时候,两个力工差点吓傻了,尤其是雇主这样荒诞不经的把水泥哐哐往地上砸,任谁都会觉得这个人的精神必然有些毛病,再加上陈悔此时嘴角带血却一脸平静的气场,俩人顿时吓尿了。 当陈悔要给他们结账的时候,俩人竟是异口同声地说不要了,就说要交个朋友。 交毛朋友?干活不收钱,那能行么?于是陈悔满脸含血地冲着他们微笑拒绝,俩人看的头皮直炸,硬挺着把钱收下,急匆匆走了,想必这点钱可能很长时间会供在他们家的房间里不敢用吧。 身为拳击手,虽然是非常业余的拳击手,但是陈悔仍然晓得普通人的一拳大概是150公斤的力量。 300公斤,陈悔算了下,这就相当于一个普通人极限的两倍了,想来即便是两个通差过来,其力量也就撑死300公斤了,除非阿里或者李小龙来。 哈哈,想到这里,陈悔心里有点小激动,这个黑拳比赛只要不是特别变态的人来,应该都可以拿到小钱钱了,想想就有些开心呢! 一抬头,看时间已经快到12点,来不及做饭了,赶紧去饭店给妈妈点两个菜吧,再说了,今后就是有钱人了,谁还在家吃饭呢?吼吼! 当陈悔拿着打包的饭菜到了医院的时候,还没进到母亲病房就听到母亲歇斯底里地喊着:“请你出去,不要再来啦!”然后就看到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很尴尬地推门走了出来,接着又听到门里什么东西被摔碎的破裂声。 陈悔站在门口,细细打量眼前的男人,这个人看起来比他的母亲年纪要大上一些,但是没有白头发,也不知道是保养的好还是染了发,而眉宇间竟还有一种骄傲的气度,仿佛天下间没有什么事是他做不得的。 然而就是这样一个男人却被母亲骂的不敢吱声,这真是一个鲜明的对比,想到这里陈悔忍不住笑出了声。 陈悔的笑声吸引了眼前男人的注意,然后男人的目光就此停在了陈悔的脸上,凝然不动。那眼神仿佛看到老友的重逢,亲朋的下落。 “你……想必就是陈悔吧?”男人首先开了口。 “额,您是?” “我是你妈妈的……”说到这里,男人停顿了下道,“朋友,我是你妈妈的朋友。”接着,男人又从兜中掏出一张名片递给了陈悔道,“以后有什么事可以给我打电话。”然后又回头看了眼病房里的陈悔母亲,走了。 陈悔拿起名片,看了看,自语道:“王奇男?呵呵,是挺奇怪的男人。”说着又仿佛想到了什么,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结果,“好像在哪听过,在哪呢?” 接着陈悔便推门进屋了,凡是一时半会想不出的问题,他都懒的想。 进屋看到母亲犹自气鼓鼓的,陈悔便也没有问那王奇男与她的关系,服侍母亲吃完饭后,陈悔又被母亲撵走了,自从收到那个奇怪的包裹后,母亲的变化很大,不仅不吃晚饭了,还总是撵陈悔回家。 陈悔心里也总是泛嘀咕,他也很好奇那个包裹上的无名小岛的来历。 回到家,陈悔立即给经纪人打了个电话,要求今晚比赛,既然能赚钱了,那还有什么顾虑的呢? …… 此时,在洛城的某个街道上,一辆奥迪汽车正龟速地行驶着。 “哎哎,大橙子,你慢点,再慢点开。”兜帽男即便坐进了车里也没有脱掉兜帽,仍是把脑袋深深地藏在里面。 “我擦,大橙子你别听他的,都他妈10迈了还怎么慢,你没听到后面汽车“滴滴”地摁喇叭吗?”说完这话,礼帽男又把脑袋探出去冲后面喊,“别摁了,新手!新手就这速度了啊!” “擦,”兜帽男也有些不满意道,“你开那么快,我能闻着屁,慢点开!都以为追踪气味那么简单呢?”说完,又听到不停地用鼻子轻嗅的声音。 听着两个完全不同的要求,被称作大橙子的中年男人额头有些见汗,他虽然在洛城这个地界可以说一呼百应,但着实不敢把自己的身份跟这两位显摆。 于是他试探地问道:“那到底是慢还是不慢?” “慢!” “不慢!”听到两人异口同声地说着不同的回答,大橙子觉得自己的额头又有些见汗了。 正文 第七章 分手的理由 “今晚我们这一位参加比赛的选手,是一匹黑马,昨天他以自己通天彻地的能力终于打赢了已经10连胜的泰拳高手通差,那么这一场比赛他又有什么出色的表现呢?欢迎陈——悔入场。” 主持人这一次终于长了心眼,用十分模糊的字眼来夸陈悔,想来可以避免不少不必要的尴尬吧。 这一次和陈悔对战的是一名美国选手,名字叫卡洛,身高比陈悔足足高上一头,全身的肌肉块小山样块块耸立,再加上略显中上的相貌,所以卡洛一出现立即在女性当中引起阵阵惊呼。 比赛开始。 卡洛竟然没有去看陈悔,而是转身冲着场中的美女吹起了口哨,显然陈悔获胜的方式并没真正得到人们足够的尊重。 陈悔并不介意这个,他快跑两步,奔到卡洛身前,然后一拳直奔卡洛头顶而去。 卡洛迅速转身,手掌直接抓住陈悔拳头,陈悔的力量便仿佛泥足深陷,很难再进寸步。陈悔见右拳被限制住,左拳赶紧跟上,同样的,拳头再一次被抓住,无论陈悔如何用力,却是都难以摆脱。 看到了陈悔与自己的力量差距,卡洛十分装逼地咋舌摇头,然后一伸手竟是把陈悔举了起来,原地转了一圈,“哐”地把陈悔扔在地上,这还不算,卡洛顺势起跳以侧面右肘为顶点直直地将全身力量都砸在陈悔的腹部。 擂台响起了一声沉闷而又刺耳的“吱呀”声。 全场观众看到此景,都感觉肉疼,他们以己度人地估计陈悔也并不会好受。 然而再去看陈悔同学,他的……表情竟然不是痛苦,而是……享受! 是呢,陈悔通过这一肘,估计卡洛的力量最强也就200公斤不到,擦,也就他妈四袋水泥的重量。 卡洛砸完之后,刚想起来与他亲爱的观众互动一下,却发现陈悔并没有想像中晕眩和吐血。 我勒个擦,真他妈变态,怪不得通差被干倒了。 卡洛决定不给陈悔爬起来的机会,抓起他的脑袋就咣咣地往地上砸,一边砸还一边念叨:“晕不晕,晕不晕,晕不晕。” 这种打法有些太过流氓地痞,按理说即便是在UFC上也是完全禁止的,然而这是黑拳赛场,所以并没有人来管。 但不得不说,卡洛同学也是有些臭不要脸,一般稍微有些身份的比赛者都不会选择这种泼皮无赖的打法,然而卡洛同学显然不是第一次这么做,砸脑袋的动作很是熟练。 在他的估计,一般人大概被砸上5下就得开口认输,然而都砸了10下了,陈悔仍是面无表情,看样子丝毫没有痛苦。 “这人真抗揍!” “嗯呢,好像练过铁头功!” 这个时候已经很少有观众喝彩了,因为这种太过单调的打法确实很让人产生审美疲劳,再加上一点血都没见到,那些过来就是为了见识血腥和残酷的富家子弟纷纷感叹打地有够无聊。 砸到第15下的时候,陈悔仍是一点反应没有,脸上挂着神秘的微笑。 擦,这时候卡洛只觉得自己有些骑虎难下,他正考虑自己要不要再来个靠山推冲天撞什么的时候,一双腿狠狠地绞住了他的脖颈,这一下事起突然,他完全没有料到,只一刹那就呼吸不顺畅了。 陈悔顺势起身将卡洛压倒在地,双腿仍然绞住卡洛的脖颈,双拳左右开弓地去砸卡洛的太阳穴。 卡洛伸出手去拽陈悔,拽不动。 卡洛又寄希望于自己的拳头,他用力地去砸陈悔的后背,期望陈悔因为疼痛可以松开手,然而除了拳头落在后背上发出的“哐哐”声,再没有别的反应。 这时候卡洛才想起来用手去护住脑袋,但仍是抵不住失败的劣势,终于卡洛忍受不住眼前出现的漫天的小星星,认输了。 陈悔高兴地大叫,站在场上举起双臂激动地原地转了一圈,陈悔只觉得胸中说不出的快意与痛快。 10分钟后,陈悔拿着刚到手的三万元,心里非常开心,于是他习惯性地掏出手机,给许婷打了个电话。 “喂。”电话很快被接通。 “婷婷,我今天比赛又赢了,我跟你说……” 陈悔话还没说完,许婷就冷漠地回道:“那恭喜你了!” 这话一入耳,陈悔只觉得心里瞬间冰凉,他抿了抿嘴唇道:“婷婷,你是不是还生气呢?我错了,我不该跟你发脾气。” “呵呵”许婷淡淡地笑了,笑声里隐藏着说不出的冷漠与蔑视,“我生你气?哈哈,陈悔,你太高看自己了……” “我……” “好啦,既然你打电话过来了,我就顺带着通知你一下,”说到这里许婷特意停顿一下,“你被分手了!” 陈悔只觉得自己如同被雷劈过,一下子惊呆了,这许多年过来,陈悔虽然觉得许婷身上有着许多许多小的毛病,但是却从未想过要分手,因为他已经渐渐习惯了依赖彼此的生活。 于是他声音有些颤抖地问:“为……什么?如果你觉得我昨天做的确实有些过分,你可以……选择任何方式,我……我可以道歉的。” 这一刹那,陈悔只觉得自己的一条舌头有些不够用,心里万般情绪千种苦涩都堵在自己的心口处,再难寸进。 “呵呵”许婷冷笑,“没有理由!” “啪”电话挂断了。 “喂!喂……” 陈悔又拨了过去,没人接。再打,再打…… 陈悔目光呆滞地重复着这机械的动作,不知所措,我做错了什么,做错了什么…… …… 某办公室 一个年轻人走了进来,他将手里的ipad递给办公桌前的中年男人道:“钟先生,这是机场的监控视频。” 中年人打开视频,就看到兜帽男和礼帽男从机场下来的影像。中年人豁然抬头道:“魂组?” “是的,先生,魂组他们未曾知会咱们就擅自进来了,而且走的还是官方通道。” 中年人把ipad放到桌上,笑道:“呵呵,他们这个组织刚刚成长了几年,还不是太懂规矩啊!” “那您的意思是?” “找到他们,给他们好好上一课!” 正文 第八章 突如其来的灾难 这个世界的事情从来不会好好地按着你的想像去发展去推动,所以当得知许婷提出分手后,陈悔直到第二天早上来到医院仍是缓不过来。 陈悔的异常自然逃不过细心的母亲,然而母亲对此却没有追问什么。 母亲只是语重心长地对陈悔道:“悔儿啊,你说妈妈要是走了,你可不要不开心哦!” 陈悔一瞪眼道:“怎么会?妈妈咱们可是住的最好的医院啊,而且你儿子最近开始挣大钱了,等你挺过这段日子,等你病好了,你就等着享福吧!” 母亲哈哈大笑:“好啊,好啊,我的儿子终于长本事了,哈哈,哈哈……”笑声长久不绝,却是笑中带泪。 陈悔一愣,他以为坚强的母亲被病魔折磨地终于露出了柔软的一面,便也跟着眼圈一红,道了声:“妈!”眼泪就开始扑簌簌地掉,分手的委屈混杂在对母亲的担忧中彻底让坚强的陈悔找到了宣泄的出口。 “会好起来的,会好起来的!”母亲喃喃道。 上午陈悔离开的时候,母亲一再地嘱咐陈悔,中午不用来了,有朋友来看她。 哼,妈妈有没有朋友陈悔最知道,妈妈早些年还能有些知交好友,但是长年的卧床和疾病早已让很多人避之唯恐不及,不是说久病床前无孝子吗,更何况朋友呢? 看妈妈最近情绪不太好,给她弄点她爱吃的。 于是,陈悔离开医院后,就直接去菜市场买了妈妈最喜欢吃的芹菜、白条鸡和大虾。 …… 洛城医院门口,一辆奥迪车停了下来,车上下来两个人,一个头深深藏在兜帽中,一个戴着高高的礼帽,手上拿着拐杖。 俩人下来后,就趴在车窗上说道:“大橙子,你回去吧,剩下的事我们来办就好啦。” “哎哎,这就让他走啊,你的鼻子靠不靠谱还不知道呢。” 兜帽男伸手推了礼帽男一下道:“别烦,不要侮辱我的专业好不好,肯定在这。” 礼帽男无奈地摆摆手道:“好吧,大橙子,你先回去吧。” 说完俩人转身抬头看了看洛城医院高耸入云的楼层,叹道:“哇,好高啊!” …… 炒菜做饭炖鸡肉,忙叨了一上午,等一切都差不多好了之后,陈悔闲了下来,想起来应该再给许婷打一个电话,让她把她的东西拿走吧。今天与母亲的沟通,让陈悔想通了很多,有些人留不住就随她去吧! “喂……”电话被接通了,但接电话的却是个男声。 “额……额……”陈悔没想到会出现这种局面一时有些支吾。 电话那头却主动开口了:“哦,我知道你是谁,你是陈悔吧!” “恩!” “我警告你哦,以后不要再骚扰我女朋友了,你们……已经分手了!” “额……你……说什么?” “我说你不要再来骚扰我女朋友了!” “你是谁?” “宁飞。”电话被挂断了,陈悔呆愣了很久,他想起来这个宁飞是谁了,就是那个前天晚上他和许婷一起认识的宁飞,好哇,好哇,这么快就成他女朋友了,我说怎么这么急着抢名片呢? 那看来家里的这些东西她应该是不太会看的上了,傍了个公子哥这点小零碎应该是再不入她的法眼了吧!看来许婷之所以分手,也是因为我没钱吧!哎! “叮……”闹钟响起来,送饭时间到。 陈悔整理下情绪,他将做好的菜汤饭分门别类地装进了饭盒,趁着热乎赶紧给母亲送去,让母亲也开心下。 然而,陈悔刚要出门,“叮……”又是一阵闹钟响。奇怪了,刚才送饭的闹钟已经响了啊,估计破手机又闹毛病了。 拿出手机一看,只见是个日记提醒的闹钟,上面写到:八月十八号那天千万不要去医院看你母亲,切记,千万! 刷!陈悔一下子想了起来,那天的邮包里写过这句话,当时自己虽然没有太过在意这种事情,但是仍然将它写进手机提醒里,就是想看看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搞什么鬼! 而陈悔再一想到邮包里的石头都不普通,那显然这纸条上的事情…… 糟了!陈悔没有去管不小心碰倒的自己熬了一上午的鸡汤,直接关门打车去医院! 然而在洛城这个时间点正是车辆忙碌拥堵的时候,所以即便陈悔一再地去催司机,仍然走了将近半小时才到达洛城医院。 一到了医院,陈悔急忙就推开门跑了出去。 “哎,哎,车钱……” “等我下来给你!” 五分钟后到了十九层,一打开电梯门,铺面而来的就是强烈的血腥气味,味道之大都可以掀人好几个跟头。 一路走过护士站,平时这里人满为患的景象看不到了,取而代之的是冷清的气息和喷洒到处的血水! 陈悔的感觉越来越不好,他越跑越快,就在他快要到母亲的病房的时候,听到有人在说话: “哎呀,你都说补天石肯定在这里,可咋样呢?” “肯定就是这个老太太,我闻到了她手上有气味。” “那你好好问她啊!” “她不是不说嘛!” “所以就吃了啊,擦!” “我不是担心她……吃了么?” “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啊?” 推开母亲病房的房门,陈悔一下子呆住了,有两个人站在母亲的床前,一个静静地站在那里没有动作,另一个正在母亲的身上掏哇掏,喷洒出来的血花、肠子、肉末,四处飞溅,还发出“噗嗤”“噗嗤”的声音。 “你们在干什么?”陈悔惊得喊了出来。 听到喊声,俩人同时转身,陈悔又是惊得呼出一口气。没动手的那人还算正常,戴着高高的礼帽,穿着一身黑色西装,手里拿着一根手杖。 而那个动手的人却着实把陈悔吓了一跳,这个人,哦不,已经不能说是人了吧,他有着一个野兽的脑袋,嘴巴凸出去老长,张着充满尖尖利齿的嘴冲着陈悔“桀桀”的笑,嘴上还挂着各种血沫,身后是一个大大的兜帽。 我草,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陈悔狠命掐了自己一把,疼,麻痹完蛋了。 “你……你……”陈悔看到这一幕想要说话,却支吾地说不出完整的话,突然陈悔看到母亲的尸体只剩下一半的时候,一股怒气忽地涌了上来。 “你们把她怎么了?” 眼前的俩人对视一眼,安静礼帽男拄着手杖向前走了几步道:“你跟这个女的是什么关系?” 正文 第九章 无法无天黄子文 听到问话,陈悔陡地愣住,脑海中反复闪现的是包裹里的字条和妈妈让陈悔不要来的要求,看来……他们什么都知道,妈妈知道,那个写字条的人也知道,只有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看到陈悔愣住,礼帽男又往前走了一步道:“嘿,问你话呢?你跟这个女人什么关系?” 陈悔怒视着眼前的两人道:“跟你有什么关系?”说完转身就跑,陈悔再冲动也知道眼前两人不是什么正常人,先跑再说。 “嘿嘿,这小子咋他妈感觉比我还略微牛逼一点呢?”礼帽男并不着急去追陈悔,而是回头对兽人道,“他是不是有什么错觉,觉得看到咱们还能平安离去?” 兽人淌着血色哈喇子咧嘴一笑道:“当咱们傻逼呢!” “草,不能惯着,怎么样,这把让我玩玩?” “你随意!”兽人淌着血色的哈喇子,甜甜地微笑。 礼帽男从自己的口袋中掏出一支笔和一个墨盒,拧开墨盒,拿笔沾了沾墨,就冲着陈悔的背影写了一个“郁”字。 字体在完成后,“郁”字一点一点泛起红光,就像是把红色的染料徐徐倒进了字模中一样,在红光布满整个字体的时候,“郁”字忽地一闪就出现在了奔跑中的陈悔身上。 “哎,要不说你们那一行怎么没落了呢,打个仗又是沾墨又是写字的,啧啧。” “你懂个屁!哥不是跟你吹,10秒结束战斗。” 在字体突然沾上陈悔的身上的时候,陈悔只觉得各种负面的情绪纷至沓来,他忽而想到了许婷的分手和新男友,忽而想到了自己被骗子骗,忽又想到了母亲身亡自己却只能逃跑,忽又想到了自己的从小就没有父亲的悲哀。 这时候,有一个声音一直在陈悔的耳中心中低语,既然这么难,还活个什么劲,去吧,去跳楼吧,19层跳下去,就什么烦恼都没有了,哼,一了百了。 就在这个时候,陈悔体内的那块石头仿佛忽地苏醒过来,从中涌出一股清流,清流顺着腹腔胸腔直奔脑海,“刷”陈悔脑中忽然清明起来,抬眼一看自己一只手已经搭在了窗户边上。 陈悔身后的那个“郁”字的光芒也开始忽明忽暗起来。 “咦?”礼帽男奇怪了下,然后一口把手指咬破,将血液向空中一按,陈悔背后不断闪烁的字迹陡地红光大胜,陈悔的眼睛也跟着红了起来。 然后陈悔就这样目光直直地望着窗外,望着楼下,望着脚下的芸芸众生,打开窗户,丝毫不见犹豫地跳了下去! “呵呵,你不是说10秒么?”兽人抱着膀子在旁边乐,却看到礼帽男十分严肃地看着兽人道,“我怀疑补天石可能在那小子那,你闻到气味没?” 兽人错愕,结结巴巴道:“忘……了嗅了。” “傻逼,你能干什么!” “我他妈不是给你读秒呢吗。” “傻逼!” …… 此时,在洛城医院的对面楼顶,趴着一个戴着红色帽子的年轻人,他此时正惊讶地看着眼镜上不断涌出的密密麻麻的数字。 他掏出了手机,拨了个电话。 “喂,黄队?” “说。” “发现监控目标到达洛城医院十九楼,十九楼大量人员生命体征消失。” “这帮子二五子,干啥至于杀这么些人。行了,你去处理这些死者的善后问题,我去碰碰他们!” “是!” …… 当陈悔从窗户上一跃而下时,他身上的字也就跟着消失了,陈悔一下子就清醒了过来,然而貌似已经没有什么用了,睁眼所见的是一层层窗户以及在视野中不断放大的汽车。 陈悔茫然地想去抓住些什么,他的手指在窗户上用力划过带起“丝丝”的响声,他攀住空调室外机却因为强大的动能而将其带的飞起又落下,手指见到什么抓什么却仍然不能停止他向下坠落的身躯。 然而19楼说是很高,但是跳下却是很快,只听“砰”的一声,陈悔的身体重重砸在地面汽车上,汽车发出慵懒的“吱呀”声,先是前后车窗陡地崩碎,接着汽车开始剧烈变形,只听“擦”的一声,汽车断为两段。 然后好几个空调室外机以及窗外挂着的一些病人用来晾晒换洗的衣服也跟着飞了下来,陈悔的身体以一个奇异的角度扭曲变形,口中眼中鼻中耳中沁出大量鲜血,形状甚是吓人。 接着便是各种各样的汽车警报声,人们的惊慌尖叫声,各种机动车紧急刹车声响成一片。 人们没有注意到的是,当陈悔掉在车上后,体内石头悄然运转,陈悔的身体发出淡淡的光晕…… 那辆还在医院门口等着陈悔付钱司机,看到这一幕,喃喃道:“你说的下来是这么下来的么。” …… 礼帽男二人组匆忙地推开医院的后门走了出来。 “哎,你说,这小子也不算胖啊,怎么跳下去还能把车给干成两半呢?” 礼貌男沉默了一阵道:“我觉得咱们可能小看这小子了,补天石很可能就在他那。” “什么?你咋看出来的?”兽人淌着哈喇子做痴呆状。 “你笨啊,一般人再胖能把车砸成这样么?” “那怎么办?” “再看看吧,如果他没死,那补天石八成就在他那。” 这时候,一个中年男人迎面走了过来,头上歪戴着一个红色的帽子,双手插兜看起来很是悠闲。 礼貌男和兽人看到来人,立马停住不动,两人非常戒备地盯着眼前男人沉默不语。 中年人冲着俩人乐了一下道:“怎么?就这么走么?”说着,又用手指了指自己红色的帽子,“不准备让我们尽尽地主之谊?” 兽人原是野兽本性,受不得激,当即冲着天“嗷呜”一嗓子就要冲上去。 礼帽男伸手挡住了兽人,冲他缓缓摇头,接着礼帽男将左手的手套摘了下来,又从口袋中掏出一个笔,拧了下笔的末端,一个锋利耀眼的刀锋露了出来。 中年男人笑道:“想不到你们魂师手中的笔竟然还能藏把刀,真是涨了见识。” 礼帽男冲中年男人微微一笑道:“今天我二人冲撞了贵部的领地,恕罪。”说完,笔起刀落,礼帽男的小拇指掉在了地上。 兽人没想到会这样,当即又要冲,礼帽男怒斥道:“滚一边去!” 礼帽男转头去看中年男人,看中年人仍是面无表情。 礼帽男一咬牙又是一刀落下,无名指飞起。礼帽男紧咬牙冠,抬头去看中年人道:“够了么?” 中年人无动于衷。 礼帽男又一刀落下,中指飞起,兽人“哇”地跪在地上哭了出来,礼帽男脸色刷白,艰难吐字:“够了么?” 中年人道:“你二人今日斩华夏25人,取你三根指头,便宜你了。”说着转身就走,边走边道,“即刻离境!” 看到中年人走了,礼帽男手中刀一松,整个人坐到了地上。 “哎哎,你咋样?” “别动,疼,疼,疼……” “他他妈谁呀,把你吓这样?” “无法无天……黄子文!” 正文 第十章 大橙子宁城 “快,让让,让让。”两个身着白大褂的男子推着病床车急匆匆地进了洛城医院。 女护士赶紧跑了出来,手里拿着病人情况登记表,问道:“病人什么情况?” “病人20岁,跳楼,身体大面积出血。” “恩,送去第三抢救室。” 一个中年大夫急匆匆走进第三抢救室,问身边的年轻医生:“说下病人情况。” “病人从医院19层跳下来,身体表面大面积挫伤,体内应该有几处骨头折断,具体折断几处还要等X光片出来。” “血压呢?” “血压正常,80—130,呼吸系统正常,心跳正常。” 中年大夫愣住了,停下手中动作,显然有点怀疑这个年轻跟车大夫的严谨性:“啥?你……再说一遍。” “病人血压正常,80—130,呼吸系统正常,心跳正常。” 中年大夫此时难掩心中惊疑:“你确定?李晨,这可是性命关天的大事,必须得认真。” “确定,病人数据无误。” 这时候,一个护士走进来,将X光片递到中年大夫手上。 中年大夫仔细查看了下X光片,倒抽了口冷气,哼道:“胡闹,都胡闹,你们还能不能干了,19楼跳下来只断了几块肋骨,其余都完好无损?”说着“啪”地把X光片扔回到护士身上,“重新去做!” …… 黄子文站在某办公室的门口,将头上歪戴着的红帽子正了过来,然后推门走了进去。 屋里,那个被称作钟先生的中年男人仍是端端正正地坐在办公桌前看着各种数据。 “钟先生,魂组那两个魂淡走了。” 钟先生放下手中的表格,抬头道:“走了?” “恩,走了,是富华公司的老总专门把他们送到机场的,我们的人一直盯着他们的飞机飞走。” “恩,走了就好,走了就好。” 黄子文皱着眉头探身问道:“先生,我不理解,他们来了两天就杀了20多个人,我们竟然还让他们完整回去,是不是有些太仁慈了?” “恩?你不是要了他们三根手指么?” 黄子文有些尴尬,摸了摸鼻子道:“您都知道了。” “好啦,没有要责怪你的意思。咱们要是把他们杀了,魂组还是会派人来,到时候要是派一个咱们不熟悉的面孔多被动啊,而且你看这两个笨蛋第一咱们熟悉,可以全程监控,第二就是他们太笨啦,哈哈!” “那您的意思是,这个事还不算完?” “当然了,他们此行来的目的,咱们还不是很清楚,要尽快去查。” “是。” “哦,对了,你说那个和魂组有接触的富华公司老总是谁啊?” “宁城!” 钟先生点点头道:“是他呀,怪不得总在传他们有别国注资,想不到他们身后的影子竟然是魂组。这个宁城,你也要做好监控,我觉得这个人会起大作用。” “是。” …… 宁城一直觉得自己是个成功的人,是个有地位的人,尤其是在洛城这个地界,他宁城即便不说什么,只要略微表达点意思,就得有人乐呵呵地帮他把事情办妥。 然而这两天,他是真憋屈,那两个白菜帮子自从他们来了后,他就跟jb小弟似的伺候着,草,我是有身份……证的人好吧。当然宁城跟他们是不敢表现出来这些态度,魂组的人都太狠,真的。 尤其是在他离开洛城医院不到两个小时,就有人说洛城医院19层连死25人,还有一个跳楼了。我擦,就知道跟着他们没好事。 这不是给他找麻烦么?尤其他还出现过案发现场,到时候一调监控就有嘴说不清了。 “嘟”电话声响起。 “喂?” “老板,我到了医院了,那小子被推进了第三抢救室,到现在这么长时间了,还没推出来呢,估计是悬了。但是听到里面刚才有人吼了声,说什么X光片拿错了什么的。” “拿错了?”宁城眉头一皱。 “还说什么只断了几块肋骨,不可能什么的。”宁城皱眉沉思良久道:“你继续守着,有了结果,立刻上报。” 放下电话,宁城喃喃道:“补天石到底是什么,让魂组这么在意?人走了,还要监控这个陈悔,难道补天石会在他身上么?” …… 城郊,花园别墅二层 许婷从浴缸里出来,将浴巾围住身体在胸前别住,露出雪白的双肩,然后对着镜子给自己盘了个向上的丸子头,对着镜子中的自己微微笑,感觉很满意,自己还是那么美丽动人。 出来后,看到宁飞歪坐在沙发上打着游戏,当即轻声唤道:“老公!”那一声老公叫的,仿佛嘴里涂满了蜜糖,又仿佛已是年深日久的老夫妻。 宁飞抬头一看,嚯,许婷本就姿色动人,再加上刚刚洗完澡,湿哒哒的水珠从头顶一点点顺着许婷脸庞落下,那样子真真好一个出浴美人。 宁飞心下一动,扔掉游戏手柄,伸手拽过许婷就将其搂在怀中。 许婷眼见自己即便同房后,仍能够吸引宁飞感到十分满意,然而公主病的她显然不满足眼前的享受,当下嘟起嘴道:“老公,我今天看了个爱马仕的包包,好喜欢哦。” 宁飞显然已经非常了解眼前的女人了,伸手就是一张卡:“呶,100万,密码123456,随便买。” 许婷激动地亲了宁飞一口道:“谢谢老公。” 宁飞之前只是单纯地报着报复的心理来找许婷的,他觉得让一个男人戴上绿帽子,应该是打击他自尊心的最好方式了吧。 然而在和许婷同居之后,宁飞忽然觉得眼前女人无论是容貌和身段都是少有的上上选,所以不知不觉间他竟是有些喜欢上这个女孩了。 许婷伸手把电视的游戏盘退出来,换成电视模式,准备看自己喜欢的电视剧。 然而刚一打开,就看到陈悔的照片挂在屏幕上。 “现在插播一条新闻,据悉,今日有一名男子从洛城医院的十九层一跃而下,而警方在找到十九层时却发现,十九层的大夫和患者全部死亡,具体情况还在调查中。” 许婷看到这一幕,当即蹲跪在地上,眼睛扑簌簌掉:“至于么,分个手还要跳楼么?” 原来女神以为自己毅然决然的分手不联系是导致陈悔跳楼的不二诱因,其中有几分是真心为陈悔哭泣,又有几分是为自己倾国倾城的美色感到骄傲,甚至能让人为之跳楼,就不得而知了。 宁飞站在边上,看着陈悔的照片和洛城医院抢救的视频,脸上一片阴霾,没有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