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相关 since给《梦境之城》的长评 首先声明:本人有一段时间没出评。如果毒舌了或者是出现错误的地方,请多包涵。 谢谢合作!!!(我真官方。) 那么正式开始了。 写在读《梦境》之前 读这本书之前,我看了看作者是什么时候入库的,竟然是2010年的十二月份!真不得了,一个多月的时间本文字数竟至十七万。当然,这让不喜欢码字的我惊了—— 《梦境》(简称)作品归类:古代言情但说实话,我还是觉得不是很恰当。如果按照依凌和梅子生活的环境,很显然,本文应归为:现代言情;如果按前世其他人纠葛来说,又应归为玄幻类了。 作品的目录列表可以看出,作者应是个很仔细的人,每一章若有修改,则会在章节名后加“修改”二字。 认真的态度,是能决定文的质量的。 整体上来说,《梦境》是一篇有吸引力的一本小说。当然,这得归功于作者的构文思路。 人或者神,相互之间的牵绊,心脉相连。两个男人。凡世,两个女人,不,应该说是一只狐一个人。 梅子一开始是想要吸引依凌的注意,想要了解更多的她,她用幽冥的力量去看依凌心中潜在的伤痛, 希望能够更加了解依凌。即便是后来的醉酒,后来的伤痛。她应是无悔的。 神一样的男人,一直等着依凌的现世,只是,六棱镜帮了他,也让他陷的更深,因为通过它,他更爱她?! 一切的一切,谁又能说什么呢?是梦吧,依凌的梦,所有人的梦。 缺点:虽然文内容有吸引人的能力,但本文的行文主线却十分的不明确。抓不住这条主线,所以,读起来时会很困难。而且,主线的不明确很可能直接使读者丧失读下去的欲望。修改意见:作者若修文时,可提炼出一条主线,然后紧扣此主线慢慢往下写。就像是大树的枝干。 内容上说,龙宇的爱,可以为她铸就一座城,梦境之城。 城为她而铸,目的是为讨她欢喜,亦为圈住她,因他是患得患失的,害怕她飘渺的眼神,害怕疏 离,害怕消失。 缺点:1,作者用了大量的篇幅来写依凌的初恋(亦可说记忆),只是,它似乎和本文的内容有些许冲突,建议缩减该部分,或是想办法把本部分和现在的事情紧紧连在一起。2,另外,文中,似乎除了梅子和依凌之间有不少对话,依凌和其他的人之间少了很多的语言和行为,难道,和别人依凌只剩下“梦”?3,《梦境》序里出现的两个男人,一金一白,让人感觉很神秘,当然,如果只是序或者是后面的几章出现他们时,都用“一抹金色”“银白”等一类词来代替他们还行,但后面还一直如此,可能会有点让人搞不清头绪,或者会让人觉得他们只是文中的配角,当然我也知道他们不可能是配角。所以,不管怎么说,文中人物只要出现,就要给他一个定性,这个定性就要有非常明确的词语或名字。 稍稍提一下,后面的【相逢时】部分,我还没有看太仔细。所以没敢评。。。。。。别怪。 --------------- 梦梦很谢谢since给的长评,偶是很喜欢板砖的,很谢谢since费了那么多的时间来看我这篇文,给我这么多意见。希望亲们有意见也多多提出来,偶很喜欢板砖!! 演序曲 第一章 序(修改) 佛说:前世的五百次回眸换来今生的擦肩而过。那么我们又是什么?几世轮回,生死相随,相望却不得相守,相知却不得相许,经历这生世离别之苦,尝尽这千年分魂之痛。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我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而是明明彼此相爱却不能在一起。”这样的距离一次也就够了,我们却经历了几生几世,究竟我们犯了什么错,要受到这样的惩罚。 ………………………………………………………………………………………………… 南天门外,一身赤金色甲衣包裹在一个身材挺拔伟岸的男子身上,白色的内衬,同样赤金色的护腕裹住手腕,右手腕间,一枚麒麟状的琉璃顺着手腕形状伏贴在手腕的背侧,麒麟首尾各有一个小孔,其中穿插着几缕丝线将其绕于腕间。 一头金黄色的长发垂于脑后,轮廓分明的脸颊,一双刀锋样的浓眉放肆张扬的挑起,眸子熠熠生辉仿佛渡了一层淡淡的金色,鼻梁高挺,唇色细润,唇角微微翘起。“你说这个女人会为了他委曲求全吗?”嗓音低沉,有一种蛊惑人心的味道。 他身侧的人打扮截然不同,一身舒适的素色团花素袍,一头银白色的长发部分被高高束起,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在耳旁垂下丝丝银丝,如银色绸缎般的发丝轻柔的散落胸前。脸部线条分外柔和显得整个人秀气异常,双眉细腻修长,平添了几分俊朗,双眸中晕染着淡淡的银色,一种魅惑众生的眼光自然流露,鼻梁坡度缓和,双唇轻抿,嘴角含笑。“你认为呢?” “应该不会吧。”金发男子用手抚摸着手腕上若隐若现的麒麟,漫不经心的说道。 “我们来打个赌,如何?”银发男子的眼眸中的银色一暗,脸上划过一丝狡狤的笑。 一个赌,表面上与他们来说只是一个再平常不过的游戏,只是后果却是赌上了他们最在乎的人的人生,甚至是生生世世的痛不欲生,也将他们自己陷入痛苦的深渊,如同万劫不复的罪孽惩罚,不得不救赎着心中的玫瑰。 ………………………………………………………………………………………………… “梅子,我又梦到了那个梦,可是我却记不清梦的内容了,”一早醒来,她还没有睁开眼,就对梅子说,“不过,我还是知道我曾经做过这个梦,而且不止一次。” “好了,不要再说你那个梦了,我对你说过多少次了,你那只是看了太多的小说,整天穿越来穿越去的,能不做那种梦吗?”听到这个声音,她的心里安心了不少,还好不是自己在这里,有梅子。 她翻了个身,努力的回想着刚才的梦,试图捉住些能够触动神经的东西“可是我几乎每天都在做这样的梦,再说,这几天我也没有看穿越时空的小说啊,我看的可是恐怖小说。” “我知道,我知道,你在看的是那个什么什么地狱……”梅子数落着。 “是《地狱的第十九层》!”她一骨碌身坐起来两眼顿时精光四射好像科学家偶然看到一枚被人遗落千年的古玉一样。 “好了,起来了。” “嗯。” “起来了……” “嗯……” …… 演序曲 第二章 爱之愿望(1) 修改 我真的能将这份爱留给自己最想爱的人吗?不知道,我不知道我的做法会让自己陷入一种怎样的境地,或许是如愿以偿,将爱留给了最想爱的人;或许是事与愿违,将会孤寂一生,做一个形单影只人人眼中的怪人、可怜虫。我想我应该是最后一种结果吧,因为我的预感,和这二十年的经历。 ——依凌手记 我来,只为了你无法预料的命运,其它和我无关,依凌,这一世我决不会让你陷入那无法回转的轮回深渊! ——梅子手记 这是一座北方城市的边缘农村,最大好处就是空气好,天空是蓝的,一种纯粹干净的蓝,没有丝毫杂质,偶尔也会有云朵缓缓飘过,也是白的纯粹。 环境好,就更适合那些漂浮在空气中的人眼所不能看见的幽冥生存。白天还好一点,到了晚上,成群结队,呼吸,修炼,开始它们的活动。虽然是人类聚集的地方,却也井水不犯河水。 人享受人该享受的生活,它们享受它们该享受的生活。 就好像天不遂人愿般一位女子的到来打破了它们宁静且滋润的生活,虽然目标人物并不是它们。 阳光明媚,这就是它们所讨厌的人物——她对这里的第一印象,但是暗地里却存在着她能看见而别人却看不见的暗潮汹涌。她与常人不同,背负着自己一心想要承担的责任。以后这个地方就是她们以后的一年里生活的地方了,在常人眼里这里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工厂,在她眼里这里是她改变她的命运的首要征战地。 夜里睁开眼眸,平日里藏匿的幽绿扫视着黑夜中的暗潮汹涌,抬手指甲不知何时已经暴长成如尖刀般的锋利,微微一抖,利爪所到之处划开了黑夜的遮掩,一个个藏匿在黑暗中的幽冥显出了它们的并不完整的形体。 收了锋芒,眼眸中的幽绿更浓。显露出形体的幽冥蜷缩着,对这个女子充满了惧意。 “你们放心,我不会伤害你们,也不会破了这世间的规矩,但是不要伤害即将在这个屋中居住下来的人!明白了吗?”黑暗中看不清她的表情,声音中的命令语气不得不让人臣服。 幽冥们扭动着有些怪异的形体,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知道就好,这样我们井水不犯河水,你们继续按照你们应有的方式生活,不用在乎我是否在场。”幽绿渐淡,语气缓和。 幽冥们识趣的隐匿起自己的身体,转瞬间消失在黑色中。 她笑了笑,右手扶上心脏的位置,自语道,“明天她就应该到了,这一世你的名字又是什么呢?” 伸出手指状若旋转,有淡绿色的清光晕漫开来,越聚越浓直到变为墨绿色,中间一处的颜色淡了下去,仿佛有什么指引一样沿着一个方向继续着,形成了一个字中的一撇,“算了,还是听你亲口告诉我吧!”动作停止,墨绿色逐渐变淡,最后消失。 不过,为什么这里的幽冥数量会多于其他地方?这是她睡着时想的最后一个问题。 她也应该没有想到他们的见面会是这个样子,自车中奔出蹲在一旁呕吐不止有些狼狈的就是她?难怪这一天心总是有种烦躁不安的感觉。 递纸巾,拿水确实忙活了一段时间,待她平静下来才伸出手,“你好,我叫梅子,也是新来的,以后我们就是同事了。” 她微微笑着,眼睛微微眯起“你好,吴依凌,叫我依凌就好,很高兴见到你。”话语得体且充满礼貌,没有任何值得可疑挑剔的地方,只是无形中却似竖了一道礼貌墙将所有一切阻隔,杜绝了危险,也隔离了安全! 她却从她的眼中看不到丝毫的愉悦,反倒是对一切事物的抗拒,戒备。这一世,她的容貌最为平淡,如若不是心底那丝牵连梅子也应不会相信她会变为这样一个平淡无奇的女子。 依凌?原来这一世你是这个名字,只是这个名字怎么这么耳熟?啊!她若有所悟。那么好吧,依凌,这一世我决不会让你重蹈覆辙。 她笑着,试图感染这个女子的情绪,“你的名字很好听,走吧,我带你去宿舍……”热情她从来不知道怎样表达,但是为了这个女子,她在一次又一次的轮回中学会了怎样表达。牵着她的有些躲避的手,询问着路上发生的一切。 无意识的把玩着手指,梅子有些出神,她感觉的出这个女子的压抑,只是疑惑着,她也曾偷偷看过她,应该算是一个不错的过往,只是究竟是什么让她变成了这个样子? 手指握紧又松开,仿佛是决定了什么似的。 “我来帮你!”笑容绽开,抚着心脏的手放下来。 演序曲 第三章 爱之愿望(2) 借口呼吸一下新鲜空气依凌终于逃脱了那个女孩的纠缠,也不知道她是属什么的,从刚刚下车到现在她就没有住过嘴,叽叽喳喳一直讲个不停。习惯了一个人处理事情有了她的参与,依凌反倒不知道该怎么整理自己的行李了,好不容易抵挡过去找借口逃了出来。 周围没有了别人,她又恢复了往日的表情,表情平静得看不见任何情绪波动,抬眼望了望天空,闭上眼深深吸了口气,这里的空气好像与家乡的不同,有一股干净甜腻的味道,心似乎更安静了些。 在她周围,幽冥的聚集越来越多,似乎在争执着什么,又有点舍不得离开。 有了梅子的先前警告,它们也不敢轻举妄动,知道这个人就是那只不知是什么的东西的人要保护的人,它们也只能围观而不敢亵玩。 总是会有那么一两个不听话的,这不其中一个刚刚能在人间飘荡的幽冥似乎胆子大了点的,试着靠近,妄图多加吸收萦绕在她身边的灵气。不听话会怎样?自然是要受到惩罚!而且是相当严重的惩罚!!所以它的结果是还没有机会沾到那丝灵气便被梅子凌空击来的一丝幽绿撞飞,之后便如被烈火焚烧的枝叶般迅速枯萎而后消失,自此刚刚历尽千辛万苦才能在人间活动的初生幽冥便消失。 梅子的唇角勾起一抹警告似的微笑,随手将折好的衣服放在一边。小东西们,别怪我心狠,我可是已经提醒过你们,她可不是你们能碰的人。 幽冥们动作一致地望了望那只幽冥消失的地方,又望向在屋里看似毫不知情的收拾着一切的梅子,这才明白这只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人确实说到做到,顿时一窝蜂的四散奔逃,消失无踪。 自然,这些依凌是看不到。 睁开眼,依凌打量着这个将会停留上一年的地方。 院子是一种切割成两半的花瓶的形状,用亩来算的话,应该有几十亩。 布局到和北京的四合院有些像,从大门算起,左手边警卫室、手绣室、设计室、办公室、老板的居室和厨房,进到“花瓶”肚子,又是几间杂物房,围墙过后,又是“花瓶”颈部,宿舍、车间,又是杂物房,狗屋一间(这应该也算房间吧?)。 原本依凌对这里的布局是没什么兴趣的,方便以后路痴的毛病发作,更重要的是有借口躲避那个女孩子,应该是梅子的过度热情才让她特意做了一下研究分析。 她已经在尽量的消磨时光了,还是花了不长的时间就把这个地方能看得看完了。才刚刚踏出“花瓶”的肚子,抬眼就见到了那个热情的女孩子正笑眯眯的站在台阶上望着她,顿觉头痛,忙整理表情,扯出微笑。 演序曲 第四章 爱之愿望(3) “感觉这里的环境还不错吧?”心知肚明,梅子毫不退缩。 “还不错!”依凌保持着特有的言简意赅。 “我也觉得还不错,很适合我们住。”梅子哈哈笑着,“看你来的时候吐的有些厉害,是不是生病了?” “只是晕车。”依凌抚了抚还是有些发晕的脑门。这个丫头不会连晕车都不知道吧?想起在路上的想法有些可笑,吐了一路,用了所有能用的塑料袋,看来今年只能多多种树来弥补这一路造成的危害了。 “晕车?”梅子故意做出迷茫的表情,就好像在她的定义里,从来没有这个词似的。晕车谁不知道?看你还怎么言简意赅!“什么是晕车?” “晕车就是……”依凌再次抚抚头,不想与人交谈太多,但又不能不回答,只能尽力维持。“晕车就是闻到汽油味就会恶心,就想吐。” 梅子做出终于明白的样子,外加做了一个呕吐的姿势,继续努力,“你就这样吐了一路?” 对于这个话题,依凌是极敏感的,只是光说“晕车”这两个字她就会有反应,不要说一只纠缠。“对不起,能不能不说这个,我这个人晕车晕的太厉害,只是说到‘晕车’这两个字我就会觉得恶心!” 成绩显著,这已经是第二次超过了十个字。梅子暗自得意着。“好吧,不说这个了。你老家是哪里的?”这个问题应该可以吧? 又是这个问题,“梅子,请问你是做户口调查的吗?”依凌的情绪有了些波澜,声音平稳,语词已经有了些不悦原,来她并不是善于控制情绪的人。 信号准确地接收。Bingo,又超了十个字,情绪也好像失控了吧?“没有,聊天嘛,不想聊这个就换一个……”梅子笑呵呵的换了话题,为自己的聪明暗自得意。 依凌松了口气,她极不愿意别人问她一些无关紧要的话题,她是什么地方的人想必这个女子早就知道了,更没有必要再拿来问她。 梅子的话题让人应接不暇,依凌也适应了似的逐渐应付自如,这么多年的伪装也不是只是说说的,点头摇头,简单的是或者不是阻挡了梅子对她的了解。 波澜消失,梅子皱了皱眉,这一次好像不像以前那么简单。 直到老板娘那响亮的嗓门响起的时候梅子仍旧处于劣势,妄图从依凌语言中了解她的过去的梅子以失败告终。 望着依凌轻轻笑着从她面前走过,眼眸中依然是那时的冰冷漠然,看似待人平和却将距离拉至千里之外,这样的伪装她究竟是从何而来? 梅子叹了口气,取出碗筷,扯出此生最灿烂的笑容,“依凌,等等我!” 依凌,你别想逃,看看我的死缠烂打厉害还是你的伪装厉害,怎么说我也是一只出了名的狐狸,不会这么容易认输的!梅子边跑边想。 微微闭了闭眼睛,停下身。吴依凌,你可以用你自己的方式生活,你可以有自己的原则,但是请你也尊重别人的习惯和性格,你的冷漠会伤人,所以保持想要的姿态没有错但是这个女孩你没有权力伤害。 微笑保持,停下脚步,等着梅子跟上来。 演序曲 第五章 爱之愿望(4) 也许是我的沉闷真的需要她的活泼来减弱才能过的快乐一点,或许我更应该承认我真的需要这份活泼来减少我的世界里的阴霾。——依凌手记 靠着床上的被子,梅子用笔在纸上罗列着一些东西,对面床铺的依凌又借口出去了,都不知道她躲到哪里去! 这一次梅子没有采用死缠烂打的方法,因为她发现这个方法效果并不明显。粘着依凌时,她总是不自觉地处于劣势。不是依凌不同她交谈,而是回答干净利落,把所有交谈都停留在表层从没有深入,这让她这个自认聪明绝顶又善察言观色的狐狸顿感挫败。 纸上罗列着这些天她对依凌的观察及性格: 吴依凌:性格安静到了极致,保护意识极强,对周围的人特别是年龄相仿的人充满戒备,从不主动与人交谈,即使交谈言语也是极其简单明了,最重要的是在这里是与众不同的一个人物。 梅子在“与众不同”下画了一道横线来表示重点。既然是与众不同才会有命定中的那件事,如是如此,改变她的与众不同不就达到了想要的目的吗?手中的笔敲打着纸张,梅子像是发现了天大的秘密一样环顾四周。 透过窗户的玻璃,依凌站在阳光中,保持着仰头的姿势。 眼睛睁开,情感自然流露,忧伤倾斜而出。 她在想什么?梅子一怔心口有一种沉重的痛几欲让她落泪。这应该才是真正的她吧?平日那个以微笑示人的吴依凌究竟承担着什么让她只有自己时才能展现真正的她? 只是现在的她还没有办法了解依凌所有的思绪,若不是依凌亲口说出,她永远没有机会靠着心脉相连来了解一切。 大脑中一片空白,连依凌自己都没有办法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只是在这样温暖的阳光中心里就会没来由的感到伤感,就好像阳光下无所遁形的一切无法隐瞒,有时她的情感好像不受她自己的控制一样,就像现在。 脚步声响打断了她的真实,整了整自觉有些不妥的表情,换上平日的淡然微笑,转头,阳光让来人有些刺眼,微微眯起眼睛,抬手挡住阳光,终于看清。 “林总。”她微微弯腰,不喜欢与人交谈却坚持着自己的原则,坚持着礼貌,在别人眼里她可以是怪人,但决不能是毫无礼貌的怪人。 走过阳光,处于太阳照射不到的地方,来人表情温和也挂着微笑,“在干什么?” 笑了笑,“晒太阳。” 是事实也是遮掩。 这个人来的第二天依凌就已经见过了,当时也是梅子叽叽喳喳的暗地里介绍了他,按照梅子的话来说的话他的身份有些特别,是这里的厂长,却不是老板,有时却让老板也不得不听从他的建议。 从她的话里依凌总结出这个被大多数人称作林叔被她称为林总的人应是受聘于人的管理者,而老板是出资人,也就是说林总也是在打工,但地位却远远高于她们。 从那时起,她就知道这个地方或许远没有表面上的那样单纯,不过这和她似乎并没有多大的关系,在这里只要做好自己想要坚持的就行了,其它对她来说并不重要。 这一幕丝丝毫毫落入梅子的眼睛,刚才如果她没有看错的话,林叔早已经在不远处了,她看到了真实的依凌,那么他也看到了!莫非他就是她这一世的劫难? 顾不上研究手里纸上的东西,胡乱的一扔冲了出去,咣当的关门声急切的奔跑声打断了浅笑着说着天气的林总。 “怎么了,梅子?”也许是习惯了领导的姿态,口气也是一个上级对于下级询问。 依凌也是一愣,在她的印象里梅子是有些莽莽撞撞,叽叽喳喳,但是这样的急切还是第一次见。 现在才知道自己的举动太过没有计划,眼珠转着,用手抚着眼前的刘海,“嗯……那个……老鼠,宿舍里有老鼠!”边说,梅子边夸张的比划着,“这么大!” 依凌恢复表情,笑了笑。 林总却认真起来,“在哪里?我去看看!” “不,不用了,刚刚已经从门里逃出来了,所以我才敢跑出来!”梅子嘿嘿笑着,阻挡着林叔。 “是吗?”林总不确定的打量着梅子,绕过她在宿舍门口观察了一番,在门的右下角发现了一个洞后才相信。 对于这件事,依凌有些无动于衷,只是淡淡的扫了眼宿舍的方向,之后就没有了表示,就好像那间宿舍不是她住的似的。 梅子暗自吐了吐舌头,好险,幸亏她刚才反应快,要不然还真不知道说什么好,总不能说你们要少说话吧?转头看了看没有表示的依凌,“依凌,你就不想看看那个老鼠有多大吗?” “嗯?”依凌显然心思不在她的问题上,“噢,老鼠现在应该还在洞里吧?” 初春,天气还是会很冷,前几天刚刚下了雪,虽然刚刚落下了就被化掉了还应该是比较冷的时候,这个时候老鼠怎么会这么明目张胆的到处跑? 被发现了!这是梅子的第一反应,看看依凌对她撒谎没有任何兴趣的表情,她也无所谓起来,“看样子,你好像不怕老鼠?” 依凌点头,“我是属兔的。”本来她是想说,不怕,因为她是属兔的,兔子是猫科动物,老鼠怕猫,所以她不怕老鼠,应该是老鼠怕她。不过,这些都是她想的,并没有说出来,只有她自己清楚自己说的话的意思,把梅子弄了一个丈二和尚。 “属兔和不怕老鼠有什么关系?”梅子自言自语。 “该去上班了!”林总提醒着,并没有注意她们的谈话内容。 “噢!”梅子答应着,转身跟着沉默而行的依凌,满脑子还是刚才的问题,“依凌,属兔就不怕老鼠吗?” 没有想到梅子还在纠缠刚才的话题,想了想自己好像没有说清楚,“兔子不是属于猫科动物吗。” 猫科动物?老鼠?梅子好像有点明白了,忍不住爆笑开来,嘴里还不停的嘟囔着依凌刚说的那句话。 依凌莫名其妙的看着笑弯了腰直至蹲在地上的梅子有些恍惚,自己说错了什么了吗?办公室门被打开,所有的领导级的人物被惊动了,表情好像商量好了一样,莫名其妙。 演序曲 第六章 爱之愿望(5) 修改 设计室里只有依凌和梅子两个人,设计师不知去向,另一位同在设计室的阿姨还没有来。 依凌有些厌烦的抖了抖手里的棉线,脑子里总是想着刚刚梅子大笑着重复她的话的场景,真丢脸,她怎么会那么说? 不过那份开心却拥有者无限魔力,感染了所有人,包括她在内,到现在,她还记得当时那种身不由己的快乐,过去式更像现在时。 梅子偷偷的打量着依凌,心里也打起了鼓。 在心里埋怨着自己,还是试着打了个招呼,“嗨,依凌?”努力让她自己的表情看起来轻松一点,谁知却成了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 “嗯?”依凌思绪被打断,沉浸在刚刚情境中的感觉中断,脱离出来,对上梅子那让人发笑的表情,更不忍心气她。 “你不会生气了吧?”梅子有些不安的望着依凌的反应。 依凌的心里微微一动,从来没有谁在意过她的态度,所以她也从来都没有态度,一切都是以一种无所谓的姿态承受或承担。摇了摇头,“我没有那么小气。”淡淡的口气却包含了所有一切无法言明的感情。 事实上,不是她不怕老鼠,而是由不得她怕,因为她知道总会有一些事情并不是她怕就会不需要面对当然,无论怎样始终都要自己一个人面对。既然怕的结果也只能是面对,所以只能不怕。 或许,这就是强装的坚强。 还未来得及接下去的思维,依凌便被抱住。 梅子有些疯癫的抱住依凌,兴奋异常,“不生气就好,这就好!” 依凌有些不知所措,从来没有人这样拥抱她,梅子的兴奋她准确地感受到,而且受宠若惊!她不生气,她会兴奋成这样?依凌抬眼望着这个行为怪张兴奋到极点的女孩,有些眩晕的感觉,这个人这么在乎她的想法,自己是不是真的该接受这个活泼异常的女孩!? 也许她自己都不知道,她的笑容已经先于她的思维绽开,噙在唇角,漾在眸中。从现在起,她就已经对这个女孩完全展开了心扉,只是她自己从未发觉。 欢呼雀跃的梅子还是发现了这渴望见到的笑容,陡然停止了动作,或许这是她到这之后受到的最好的礼物。 依凌微怔,“怎么了?” “没有,”梅子朗声回答,鼻翼中却是有一股酸涩与冲击而出,“没有!”她大声回答,脸上的细胞活跃起来。笑声充斥心肺,弥散在空气里,感染着依凌的情绪。 虽然不懂她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表情,却有种释怀的感觉,仿佛这一切都是不重要,现在最重要的就是笑,尽情的将这二十年从未开怀大笑的缺失补全。 设计室外的青石板路上,林总有些疑惑的望着设计室的门,奇怪着里面的笑声却没来由的轻轻松了口气般呼出肺里的混浊气体。 像是生了翅膀,这份欢乐的心情抵达云霄,传入那个有着金色发丝的男子耳中,他做着依凌常做的那个姿势,微微闭上双眼,仰起头,心似乎也被这份情绪感染,“虽然当初曾自私的将你的心脉与我相连,但是现在还是无法真正看到你,不过,却也终于感受到了不同的你,什么时候你我才能相见?这一世,现在的你,又是一个什么样子?还真的有些嫉妒白狐呢。”声音荡漾开来,久远而又飘渺,显然是掩去了原有的嗓音,话语中的叹息却掩盖不了嘴角上扬的笑意。 他也好久没有这样笑过了吧? 很快脱离出那份快乐,依凌恢复了安静的样子,只是梅子却依然沉浸在有所进展的兴奋中,话较往常更多,天南海北只要她知道的还是不知道的统统拿来当了表示心情的话题。 姗姗来迟的那位同在设计室里工作的同事——王阿姨有些受不了似的,“依凌呀,梅子她整天都是这样吗?” 依凌有些不解,“什么?” 阿姨是一位技术娴熟的针织工人,这会儿她正瞅着依凌,手里还保持着原有的速度,“你看梅子这一下午嘴就没有闲过,和你一个人的时候她也是这样不闲着吗?” 没等依凌回答,梅子就先有了反应,“王阿姨,我就是这样爱说话,您不喜欢呀!” 王阿姨呵呵笑着,“喜欢,但是长时间这样谁受得了?我还只是上班的这一点时间和你们在一起就已经快受不了了,依凌这丫头天天和你在一起肯定会烦吧?” 梅子眼巴巴的瞪着依凌,等着她给答案。 注意到梅子和王阿姨的目光,依凌点了点头,在梅子张牙舞爪冲过来前补充道,“刚开始有点。” “那现在呢?”梅子满怀期待的盯着依凌,想要一个不一样的答案。 “真是难为你这丫头了!”王阿姨有些不甘示弱的样子,笑呵呵的看着依凌,颇感慈爱的抚了依凌的头一下。 依凌微微低头,看似害羞实则不着痕迹的躲开了王阿姨的手,“现在啊,习惯了!” “怎么能是习惯呢,你应该说喜欢。像我这样性子好的人谁不喜欢!”虽然没有得到预想的答案,但对于依凌来说这样的评价已经是难得了。梅子丝毫不掩心底的兴奋。 笑闹着便到了下班的时间,对于依凌来说今天下午唯一不同的是没有退回自己的世界,她将这样的表现设定为梅子的笑闹把她锁定在了现实生活里,这应该算是梅子的一大进步。 宿舍门口的门边上躺着一张纸,被依凌看了个正着,中午她在宿舍是这里还没有这页纸的,这样推测着应该是梅子的,“梅子,这是你的吗?” “什么东西?” “一张纸。”后面好像有字,翻转过来,依凌还未来得及看仔细,纸张就被梅子从手里抢走。 虽然有些好奇,但是出于习惯没有过于执著的想要知道写些什么,“你写的?是什么?”漫不经心的问着换下身上的外套。 “啊,”梅子有些慌张的将纸张隐在身后打着哈哈,“是我写的情书草稿,打算给我男朋友的。” 依凌继续着手里的工作。根据刚刚的印象应该只有几行字,情书的话也太短了!最后摇了摇头。是什么好像和她并没有什么关系吧?想这么多干什么!转身,见梅子表情戒备。 身后,纸张上赫然多了一行字。 演序曲 第七章 莫名关怀 虽然是二十年的努力还是被人看穿,很少,少到人不可见,但是我还是再次学会了将自己层层包裹,隐藏自己的忧伤,平淡自己的情绪,将所有破绽深深埋藏,给他们一个成熟稳重,不失礼貌的吴依凌。或者说这些早已经存在于我的骨子里,只是再次将它发挥到淋漓尽致。——依凌手记 工厂小部门分配自然就不算合理,为节省空间资源,办公室有时就是手工室,设计室有时就是手绣室,手绣室就成了堆放成品的仓库。 依凌和梅子的职称是技师分属于设计部门,依凌,梅子,设计师连同王阿姨在设计室工作。设计师时常不知去向的,也就只剩下了依凌她们三人。 说是技师,实际是打杂的,不过工作相对比较轻松,每天有大量的时间允许依凌发呆,睡觉,看小说,同时也有大量的时间允许梅子分析依凌,找寻让依凌自己说出过往的方法。 从上次开始依凌就再也没有逃走过,中午也成了她看小说的最好的时光。这几天,她的床头上多了些书籍,不止是小说,还有一些关于素描之类的,闲暇的时候除了必要的发呆都用到了这些东西上。 梅子对于依凌的这点变化很满意,也算是有所成就了,至少她不再想办法从她面前逃脱了,她说话依凌会很认真地听,也会有所表示,虽然同从前在她面前看似在听她讲话实际却在思绪飘飞不同,但还是没有过于发表言谈的迹象,又好像停滞不前了。 看看了依凌,知道她的注意力全在那本小说上,从口袋里抽出那张她罗列依凌性格的纸张,除了她的笔迹,还有一个陌生的笔迹,“她,需要你的快乐,如果你足够细心就应该知道这一点!” 字体有种炫耀的张扬,但梅子不得不承认,这几个字写的龙飞凤舞,独具一格,颇有几分大气磅礴的味道。不过,写这几个字的人是谁呢?很明显这个“她”是指依凌,谁又会对依凌的冷漠有所关注呢? 从字体上来看应该是男人的字体,不过也不能排除女人的可能性。字如其人,在这个小厂子能写出这样的字体的人屈指可数,设计室,车间,算上办公室的话有嫌疑的也应该是这几个人:韩会计,陆会计,林总,李设计师,老板,依凌。 老板这些天都不在可以排除;韩会计,陆会计同依凌只能说是刚刚认识;也可以排除,至于李设计师,这些天她和依凌说过的话也只有那么几句,更不能确定是她;林总?梅子在那句话旁画了一个问号。可能吗?会不会是林总? 撇开是谁不说,这句话也算是命中答案,依凌确实是一个缺少快乐的人。 收起纸张,望着侧卧在床上看小说的人,“依凌,其实你应该学着快乐一点。” 正要翻页的手顿住,原本处在小说情节中的依凌瞬间清醒,平时在看小说时她总是完全融入其中的,对于周围人的声音一概毫无反应,这一次梅子的声音丝毫不落的落入她的耳中。 学着快乐一点?她给她的感觉一直都是不快乐吗?难道那些伪装都被她看破了?依凌继续着刚才的动作,翻过页,却没了看小说的心思。 心里压了太多的情绪在别人看来都是不快乐吗?她已经在极力隐藏了,难道还是没有办法给别人一种正常的印象吗?二十年还是没有办法让她学会伪装自己吗?她以为自己已经完全掌握了隐藏自己的方法,她以为自己完完全全可以呈现给世人另一种状态的吴依凌,她以为自己已经可以暗自按照自己的姿态在这个世界上生活,但是她好像错了,有人发现了她的不开心,所有的表面上的看似正常的自己事实上还是一个奇怪的人。 合上书,“到时间上班了。”冷冷的态度,维护着自己的自尊。绝不容许让别人看穿自己的脆弱,即使是伪装,也应该是坚强,是稳重,是得体! 梅子没有料到依凌会有如此反应,那个坚持挺直的背影,让她意识到这一世的她似乎经历了更多,远没有她所想得那样简单。 犹豫中她仿佛看到了一根很粗的绳索,被拉直,看上去还可以承受很多的重量,透过蓬松的表皮,在中心的位置一根细如发丝的线已无法承担任何重量,哪怕是轻如鸿毛的东西都会将其压断。它断这根绳索也就完全没有了承受力,因为表皮看似张力极强却经不起任何重量,稍稍用力,便会碎落一地。 心脏似乎被什么东西扯了一下,这根线? 依凌,能不能告诉我,我该怎样才能不让你断裂?眼睛中有水珠萦绕,最终褪了下去。 一只脚踏在设计室门口的台阶上,另一只脚垂在空气中,一只手扶住墙壁,另一只手握在门的扶手上旋到一半,这个动作她已经持续了一段时间,失去所有表情,所有压抑的隐藏的看似无关紧要的忧伤席卷而来,最终却只有从眼中倾泻而出,眼睛是永远都无法伪装的。 似乎经历了几多挣扎最终她只是甩甩头,转身仰望天空,眯起能够泄漏真实的她的双眸。是不是她偶尔展现的情绪已经影响了他人?扯出嘴角的微笑。吴依凌,不要让人厌恶你! 大门处有人声传入,应该是车间里的工人。繁忙开始,请忘记你自己是谁! 抬眼,宿舍门开启,梅子正反手带门。 办公室门也发出了声响,咳嗽声先于林总站在门外。“上班了!”转头时发现依凌的林总提醒着。 紧了紧外套依凌点头,“是时候上班了。”反手旋开门,进了设计室。 自行车的铃声叮铃铃响着,有女孩清脆的声音向林叔打着招呼。 “哟,林总,您的行情不错呀!”设计室外梅子打趣着林叔。 “别拿我老头子开玩笑!”林总故意咳嗽几声。 “您还老啊?您要是老的话,我们不就成了老太太了吗?”梅子转着眼珠打着自己的算盘。 …… 演序曲 第八章 拨开云雾(上)修改 真的是他!——梅子手记 不知何时,天边有浓云开始向这边伸展,原本还有些许暖意的阳光被浓云一点点遮掩,好像失却光源般周围顿时暗了下来,空气中有种窒息的压抑蔓延。 “这天气会不会下雨?”王阿姨看着外面的天色说,有点替儿子担心。因为天气预报说是晴天她也就没有提醒去上学的儿子拿伞,如果这个时候下雨,结果就只能是被雨淋的份。 “应该不会!天气预报不是说了没雨吗,再说现在应该不会下雨,我想还是会下雪吧?”林总没有待在办公室过他自己无聊的时间反常的坐在设计室的桌子旁用笔在纸上写写画画,不知写些什么。 “那可说不定,林叔难道你不知道现在正是乱天气的时候,到时候可能真的会下雨。”梅子动着心思,虽然她的话可能是触及了依凌的自尊,不过她应该不是一个蛮不讲理的人,给她时间应该是会让她有所感官的吧!? 最后,她决定去查一下那张纸上的字迹。突然发现她是可以去做侦探了,或许,等解决了依凌的事她真的能当一个名副其实的神探,和梦一起。 王阿姨担心儿子心思完全没有在他们的话题上,有些坐卧不宁。 “恩!也不一定”林总赞同很闲的样子,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瞅了瞅默不作声的依凌,他觉得这个丫头真的是安静的可以,不知道在想什么,眼睛全然不在手里的活计上。也怪,虽然这样手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保持如常,样品也一点点成形,难不成这就是传说中的烂熟于胸,不对,好像叫,那句话怎么说来? 暂时想不起形容依凌的词句,脑筋急转像是想起什么来似的,恍然大悟,“依凌,你是高中毕业是吧?” 尽管心神全然不在手上的工作,身边的人说了些什么话依凌还是听清了,如梦初醒般收回心神,“是。” “来,写几个字!”说着林叔推了一张纸给依凌顺便把手里的钢笔递到依凌面前。 依凌有些不解,出于对上级的最基本的尊重她还是伸手接住了钢笔。 “林叔,怎么只让依凌写?我的字也很好看呀!”梅子眼睛闪了一下,她找到方法了,至少现在就能得到一位嫌疑人的笔迹。 写字,对依凌来说不是一件难事,上学时由于高考的严格要求也由于老班的一再强调她曾专心的练过自己的字,正宗的楷体,也是她所喜欢的一种字体,方方正正棱角分明。 握着笔,依凌不禁有些怀念上学时的日子。对于诗词她也是喜欢一些的,信手拈来,“不思量,自难忘”。 “不思量,自难忘!”林总重复着,“是不是特意临摹过字帖?” 依凌点头又摇头,“算是看过一点吧,平时都是按照自己的习惯,最后才知道这是楷体,算是无心插柳吧。” 梅子留意着依凌的字体,原本也没有怀疑她,只是想看看这一世的她有怎样的修养,是不是同每一次一样写得一手好字? 演序曲 第九章 拨开云雾(下) “字如其人,还别说,在依凌身上我才算是体会到啊。梅子,不是嫌我不让你来写吗?别只看着也写几个字吧!”望着纸上的几个字林总略有所悟。 重新拿纸,提笔,嘻嘻哈哈的写下自己的名字,“林总,字如其人,我的字是不是也和我的人一样?” 林总抖了抖纸张,点头,有意打趣,“对,字如其人,不过,梅子,为什么人家依凌的字怎么就让人看着这么顺眼,你的字却让人联想到杂草呢?” “林总,我那叫草书您懂不懂?草书当然像杂草了!别光说我呀,我倒想看看林总您的字是不是也像一堆杂草啊!”梅子已经完全扔下了手里的工作,重新又抽了纸张,铺到林总面前,她才不管是不是上班时间呢,老总都起了带头作用,小兵子不能不给面子啊。 林总对自己的字体极其自负,见梅子将上了自己也不推辞,顺便也想表现一下自己他林总上学的时候可也是一个学校有名的书法家!书法家就不能让人看扁,提笔一挥而就刷刷点点颇有些豪气的重新写下了依凌写的那句词,“不思量,自难忘”! 目的达到!梅子一把抢过来,似乎在品味,“林总,比起依凌的字,您的字也像杂草!” 林总气结,无话可说。只能独自感叹世上知音难觅啊! 手里的工作没有停,依凌却也是好奇这个作为他们直接“统治者”——林总能给出怎样的字体。从梅子手里拿下纸张,同样一句话,在他的笔下像是真的体现了这句话的感觉,相比之下,她的那些字反倒显得稚气很多,少了些大气磅礴,肆意挥洒,多了些小家碧玉,中规中矩。 “林总这字可不是杂草,是真正的草书。”依凌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懂这些,对于字体她也只是看过一次楷书的字帖,草书这是第一次,但是她却知道林总写的就是草书。 好像总算遇到知音一样,林总眉开眼笑,“梅子,看到了没有,这才是行家!” 对于字体如何,是什么字体,梅子没有兴趣去研究的,现在她的脑子里满是字体的对比,但是仅仅只是这几个字也不能确定写那行字的人就是林总,虽然他算是嫌疑最大的人。 转了转眼珠重新扯过纸张,嘿嘿一笑,“林总,既然依凌都说您的字不是杂草,我想我也应该向您学习一下了,您就受累给我这个学生写个范例吧。”理由充分,且冠冕堂皇。 “依凌说不是就不是了?你到是听话,本来也不是杂草,看在你诚心求字的份上我就多写几个给你,好好学着!”自负的神情理所当然的在那张纸上又补了几个字。 “‘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这句话我知道!”梅子重复着纸上的诗,“好了,现在是上班时间,下班后我一定好好练,就算要辜负您也不能辜负林总您写的这几个字啊!”说完折好放进衣袋里。 瞧,现在她倒是把上班拿来当了借口。 不管怎么说,她的神经兴奋起来,刚刚的一瞬间她已经完全捕捉到了字体的相似处,她几乎可以确认那句话就是这个人写的,加之从前的所有推测,她似乎已经明白这一次她要做的事。 “希望这样,可别浪费了我的宝贝字。”林总收拾了一下自己写画下的东西,转身就要离开,刚走几步才想起刚才让依凌写字的目的,“依凌,等一下帮我抄一份东西。” “知道,林总。”依凌回答。 开门出去,走了几步,从手里的纸张中抽出一张,“不思量,自难忘?”林叔自言自语。 一缕阳光透过云层射了出来,圈住了纸上的字迹,“不思量,自难忘”! 浓云渐渐退却,阳光再次得以重现,驱走阴霾,温暖一片天地。 “终于出太阳了,还真怕它下雨,到时候我儿子非得感冒了不可。”王阿姨终于放下了心,难掩喜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