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章 身不由已 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事情都是说不清楚的，我也没有想到作为无神论者的我有一天会踏上一条完全不同的路程。 我以为自己会像一个普通人一样，每天过着简单的生活。总有一天我会找到一个与我情投意合的人，也会有自己的家。我会为了这个家而奋斗，更是会守护这个家。 事与愿违。 看着时钟慢慢接近五点，我的心情莫名也是好了很多。下班是所有人每天最期待的一件事，我也是同样。 我叫于天一，是一名实习半年的警察。 眼看还有十分钟就是五点，我已经关掉文件收拾好背包做好离开的准备。然而这个时候，我见到门口一辆警车稳稳当当地停下，一名身穿职业装的年轻女人和我的同事一起下车。 我明白我得加班了。 “天一，这边就麻烦你坐下笔录了啊。我还要继续出警，有些忙！”同事只不过是送到我的面前就是继续上车出警，留下我和那年轻女人大眼瞪小眼。 加班就加班吧，我认命了。 “过来坐下吧，顺便坐下笔录，不会耽误你太长时间的。”我无奈地说道。 “好。” “姓名。” “陆妍。” “身份证号。” “500……” 做笔录是我这种实习生警察干的事情，大概就是询问一下来报警的人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常见的就是民事纠纷啊，或者是被偷钱包了之类的。 陆妍说自己店铺里的东西被偷，我一边打字一边习惯性地问道：是什么店铺？ “古董店铺，是唐朝的一对鸽子。那是我昨天才从拍卖会上买下来的，今天就被偷了！警察同志，你一定要帮我找到啊！”陆妍焦急地说道。 这能不能找到是时间问题，更多的还要看缘分是否到位。话虽然这么说，不过我们还是会努力帮忙的。我心想道。 “大概是下午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我继续问道。 陆妍想了想，认真地说道：大概就是下午四点。那个时候我忙着招呼以前的了老顾客，莫名其妙店里来了挺多人，我就让店员帮忙。不过等我送走老客户的时候，走到鸽子藏品那儿却发现是空的。我急忙调出监控查看，见到是一个男人偷走了。 既然有监控录像，那事情就好办多了。 “好的我知道。麻烦你在笔录上签个字就可以离开了，明天我们会派人去你店铺的。”我拿出刚打印好的笔录和笔放在了陆妍的面前，示意她签字。 听到我的话陆妍就不满意了，她认为既然今天还有时间可以处理这些事情那就应该这个店去处理，为什么非要推到明天。我看了看办公室现在差不多就是我一个人，换班的同事都来没到，只有劝解道：陆小姐，我今天已经下班了。你这个案子今天只是做好笔录，出警的话是要等到明天的，我会尽快让人去帮你处理好吗？ 虽然这么劝解陆妍，不过看她的模样是准备和我耗上了。不管我怎么说她非要今天就帮她处理这件事，为了安抚她的情绪，我只有说等我下班了去帮她看看。 没想到陆妍直接地就答应了，而我自己就觉得是坑了自己。我看了看时间，已经是五点半，如果说是要帮陆妍去看监控录像什么的估计要忙到挺晚的了。 我收拾好东西就是和陆妍一起打车往古董店走，陆妍更是大方地让我不要担心今天晚上吃饭的问题，她请客。 既然有人愿意帮我出饭票，那我还是帮别人认真看看吧。 在出租车上随意聊了聊，我才是知道陆妍父母都是大学教授，她自己不愿意当个书呆子，就是出来开古董店做收藏了。一句话总结就是非富即贵，再加上穿着打扮什么的，一看就知道家庭条件挺好。 不过这些事情和我也没什么关系，我这么想到。 到了陆妍的古董店铺，她带着我直接就是去看监控了。在下午四点左右，的确有一大波人就是进入了陆妍的店铺，鸽子展柜是比较靠近店门口，正好又是在监控下。 可是问题在于，陆妍之前说店铺里有其他店员，不过我到的时候却发现店铺阴森森的，并没有任何店员啊。在进入店铺的时候，我发现那玻璃门上有贴过纸的痕迹，只不过没有多问。 陆妍催促着我去看监控录像，监视屏幕上显示一个穿着一身黑还戴着帽子和口罩的人拿走了那一对鸽子，动作很快，看上去很熟练。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老手。 光是看监控我也没有什么可以掌握的资料，只有通知第二天出警的同事多注意一点。陆妍十分失望，想着我也算是浪费了别人的激情，索性就是说道：晚上我请吃饭吧。你想吃什么？ 陆妍想了想，却是说想去一家中餐厅吃饭，索性两个人就是出发了。 吃饭的过程中我们俩交谈还是挺开心的，再加上又喝了一些酒，自然就是聊开了。我更是夸下以后你有什么麻烦就来找我帮忙的海口，没想到陆妍更是笑盈盈地答应了。 饭局上两个人互留了微信，说着以前有事联系。 吃饭后我送陆妍回家，送到她小区门口的时候便是不准备再往里走了。陆妍挥手给我说再见，并且一再提醒我明天记得叫人去帮她查事情，我一边答应着一边朝着她挥手说再见，顺便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 看时间顺便看了看刚才吃饭的消费记录，我整个人就是彻底醒酒了。这一顿就是吃了我实习生大半个月的工资，这…… 谁让自己要逞强，忍着吧。 回到家后随便玩了玩就是洗漱睡觉，没想到居然收到了陆妍给我说晚安的微信。我没多想就是回复了一句晚安，放下手机就是睡了。 那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我梦到我在一个村子里。那些村民都是热情地叫着我的名字给我打招呼，而我却是叫不出他们一个人的名字。 我老远就是见到了陆妍也在村民之中，正想要大声叫她，没想到那一瞬间就有什么人一下子捂住了我的嘴，我根本发不出任何声音！ “想活命就闭嘴！”一个低沉的男声在我的耳边说道。 虽然不知道那个人是谁，不过我还是选择了乖乖闭嘴，我感觉后劲一阵疼痛，整个人更是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我从床上醒来的时候是第二天早上七点半，昨天的梦让我有些恍惚，而后劲的疼痛仿佛是在告诉我那不是梦而是真的。我捏了捏后劲，起床洗漱。 我对今天出警的同事说了说陆妍店铺的事情，同事刘山也表示会帮我看着点。不过他们出发后一个小时我就是接到了电话，刘山的语气有些奇怪，他压低了声音问我道：天一，你确定地址没给错？ 我看了看电脑上的笔录，确定地说道：没啊。不就是昭阳大道241号吗？ 刘山在那边沉默了半天，最后才是对我说道：这家店铺关着门的，而且从通告来看，已经关了三天了。说是老板出事，要暂停营业。 老板出事？老板不就是陆妍吗？这里面难道有我搞乱的事情？我本来还想继续说些什么，不过刘山让我等他回来再说这些。 挂了电话后，我表示更加迷茫了。 这半年里我觉得已经见过挺多的事情，大多都是调节各种家庭邻居关系。只不过带我的师父告诉我，警察都是一步一步来的。现在好不容易有个盗窃案，听同事的语气来说，好像是我再逗他们？ 我坐在办公室等着同事回来再细谈，一直等到了下午。 下午三点，我如同往日一样坐在办公室里，老远就是见到一个穿着打扮十分接地气的小孩进了警局。那小孩看上去也就六七岁的样子，至于接地气，那是因为他的打扮穿着应该是我小时候的模样，不会是现在小孩子的打扮。 他环顾四周，就像是在找什么人。我没有管他，只是继续忙着我的事情。 小孩跑到我的桌前，我以为他是要问我什么事，没想到他拉着我第一句话就是：弟弟，我终于找到你了。 正文 第2章 第一个命案 我盯着那个小孩楞了半天，还没等我说出话来，他转身就是跑了。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我有些搞不清楚这是什么情况。首先，我是家里的独生子，其次，一个六岁的小孩为什么会拉着我叫弟弟？ 不过这件事情我很快就是不在意了，我那天也挺忙的。等到第二天的下午三点，那小孩子穿着同样的衣服又出现在我的办公室。 他远远地看着我，就好像是在确定我是否平安无事。我站起身来正准备朝着他走去，没想到他又是跑了。 他转身跑开的时候正好与同事擦肩而过，我知道是追不上那孩子了，自然地询问同事道：刚才那个小孩是谁？ 同事一脸神奇地看着我问道：哪个小孩？ “就是刚才从你身边跑过去的那个小孩啊！”我着急地说道。 “大白天的你吓我干什么？刚才哪里有小孩子跑来我身边？这么宽的走廊要是有人我还能看不见啊？回去上班去！” 我就这样被轰回了办公室，内心更是决定明天我一定要抓住那个小孩问清楚。 刘山是在下午快四点的时候回的办公室，他见到我第一件事就是拉着我问道：你那个店铺真的没问题啊？ 我拿出笔录递给他，表示我自己真的没有搞错。刘山看了半天也没有找出问题，只是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真是怪了。 “到底怎么回事啊？”我问道。 “你说的那家店关着门，所以我就问了问隔壁商户。隔壁商户说那古董店已经关门三天了，老板出事了，所以一直没有开门。好几家店铺都是这么说的。再说，都几天没有开门的店铺怎么可能会有盗窃案？”刘山认真地说道。 不对啊，我明明昨天都还去过，怎么可能会关门呢？不过我昨天去的时候，倒是四周的店铺都没有开门。这就神奇了。 为了验证我自己没有错，我还专门找到了前天带陆妍回警局的同事。不过当我说起陆妍的事情时，那同事一脸迷茫地看着我，就好像他没有做过这件事情一样。 他挠挠头，从表情上看显然是不知道还有这个事情的发生。我放弃了，转而是换了一个话题问道：你昨天下午四点到五点你在哪儿？ “我肯定是在上班啊，那个时候在外面跑出警嘛。一天事情这么多，我哪里记得什么啊……”同事看着我有些委屈地说道。 我知道问他们肯定是没用的了，索性决定下班后自己去一趟，不过当我出现在古董店门口的时候，发现大门的确已经上锁。看着隔壁一家花店老板正在关门，我立马就是凑了上去。 “你好，我能问一下这家古玩店是已经很久没开门了吗？”我问道。 花店老板看了看我指的方向，点点头说说道：嗯，今天已经是第三天了。好像听说是东西被偷了，后来老板又出事了。 “老板是陆妍吗？”我继续问道。 花店老板点头说是，本来我还想继续问下去，没想到花店老板说自己还有事就离开了。 现在只不过是下午五点半，这四周的店铺已经都关门了，这是什么情况？ 那天回家，我在微信上找陆妍说聊聊，只不过她也一直没有回复我。 最近遇到的事情真是奇怪，先是陆妍，又是有小孩跑来说我是他弟弟，这是什么和什么啊。 第三天下午两点五十，我琢磨着那小孩也许还要来找我，索性就是在警局大门口等着他。我站在一个高处，想着那小孩不管从哪里出现我都是可以看见。没想到我手机闹钟提醒我三点的时候，突然有个人拉了拉我的衣袖问道：弟弟，你在等谁啊？ 我低头一看，那不正是那个小孩？他是从哪里出来的？ 又一次被叫弟弟，我只是觉得或多或少地奇怪。我蹲下身看着那小孩问道：“你觉得在岁数和容貌上，我像你的弟弟吗？” 他盯我没有说话，过了许久才是冒出一句道：也对，我救你的时候你才六个月大，肯定不记得了。 看着他与我有些相似的轮廓，我一时间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没想到说完这话，他就离开了。 我想要去追着他，没想到我刚跑出两步，身后就是听见师父叫道：天一！跟着我出警去！ 无奈，我看着小孩越跑越远，最后只有转身跟着师父收拾东西出发。 师父老陈是有名的老警察，能当他的徒弟我还是很幸运的。一路上老陈没有给我说到底是出了什么事，只是让我做好心理准备，这一次的事情有些麻烦。 老陈开了两个小时的车才到达目的地，又是高速路又是国道的。等到老陈停下车的时候，已经是在城外的一个不知名的山坡坡上。远处有不少穿着警服的同事，拉着警戒线看上去是很着急的样子。 老陈带着我下车，跨过警戒线便是见到有用白布搭着的一具尸体。不少同事都是焦急地在等待着，见到老陈来了，一名穿着便衣的同事立马就是上来招呼。 老陈也不含糊，直问道：王队，现在什么情况？ “死者是陆妍，二十四周岁，女性。尸体是被路过的老人发现的，推断死亡时间是三天前。具体死亡时间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知晓。死者身上钱包还在，有两千左右的现金，手机首饰没有被抢夺的迹象，身份证可以确定受害人身份，现在正在确定。死因初步确定是窒息而死，脖子上有被绳勒过的痕迹，死者有过挣扎，手指甲里有其他人的皮肤组织，正在查询DNA是否有匹配……” 我跟在老陈身边听着王队的调查，突然发现自己这一次处理的是命案！内心中有些小激动，更是觉得自己在警局呆了半年终于有机会跑出来见见世面了！ 不过，听到死者的名字，我还是一愣。陆妍，难道就是前天和我吃饭的陆妍？我皱了皱眉头，想着事情不对啊。不管怎么说这死亡时间是对不上的，也许是我多想的。 “尸体呢？”老陈问道。 “在前面，我带你去看看可以，不过你自己最好有心理准备啊。”王队看上去已经是和老陈认识许久，两人说话语气十分随意。 已经传来淡淡尸臭，但是越靠近尸体这味道越是浓烈。我有些不适应地挥了挥手，又是安慰自己必须得适应这个情况。 跟在老陈身后，我安静地整理着线索，首先断定这不是劫财。这地方已经足够偏僻，离市区有两个小时的车程，最多是有几个村子而已。三天前大早上，死者应该是从在这里出发，难不成是附近的人？ “死者是附近村落的人吗？”我突然询问道。 正在报告的王队看了我一眼，又是看了看老陈。老陈笑了笑，指着我介绍道：我学生于天一，第一次出外勤有些不懂事，多多包涵。 王队点点头，明白老陈的意思。继而他解释道：不，死者是我们A市市区的人，不是附近村落的。 不是附近村落的人，这大早上跑来这里干什么？既然早上七点出现在这里，难不成四天前就已经呆在这里了？ 想着这些事情的时候，我们已经走到了尸体旁。老陈蹲下身就是撩开白布查看尸体的情况，我内心略是激动地站在一边等待着。 尸体周围有一些血红色的小渣滓，看上去像是碎肉。我有些好奇那是什么，蹲下身仔细看了看也没看出什么名堂，我是明白不能扰乱犯罪现场这条规矩，所以双手早就是戴上了手套。 我蹲下身仔细查看，用食指沾了一些小渣滓放到眼前亏按着。给人感觉那些碎渣就好像是有人吃剩漏下的碎肉，而且肯定是生肉！ 我皱了皱眉头，第一反应就是死者出事之前是吃过什么东西吗？ 老陈显然也是注意到这些了，他走到尸体前，淡定地掀开了那张白布。我好奇地跟在身后，见到一张已经变形却是又熟悉脸出现在面前时，我吓得是站在原地没了任何动作！满脑子都是重复着那具尸体的面容！ 虽然这面容已经变形并且已经出现尸斑，但是我还是可以认出那就是陆妍！而且……而且她身上穿着的衣服也是前天陆妍来找我穿得黑色职业装！我确定我没有认错！ 老陈根本没有注意我的不适，便是继续掀开白布。只见陆妍喉部开始，就有一条血迹直接蔓延到她的肚脐！ 老陈蹲在一边看了看，挥挥手叫来王队问道：什么情况？ 王队看了一眼，语气平静地说道：死后被人解剖了。 王队这话说得是轻松，不过当我想到陆妍已经是被开膛破肚，腹中空空如也，再想一想刚才那些碎肉，我胃里一阵翻滚，被脑子里的想法给彻底恶心到了！ 我转身就跑，只想找个地方冷静一下。 “这小子怎么这么怂啊？”我听见老陈在我身后笑道。 我找到一个地方吐了半天，有好心的同事递给我一瓶水让我冷静一下，并且劝我说习惯了就好。警戒线外没有围观的群众，只有一个穿得干干净净的年轻人。 那个年轻人站在警戒线外伸长了脖子想要看这里面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只不过一群同事站在那里，他也看不到什么啊。 老陈再次给我任务的时候，是让我陪着他去附近村落转转，说是看能不能找到一些有用的消息。我答应着，没想到那个年轻人朝着我挥手，就好像是在示意我过去找他。 走到那年轻人的身边，年轻人更是主动地说道：我就是这附近的人，你们需要帮助吗！ 我也没多想，和老陈商量了一下就是答应了。 这山名为罔山，附近的村子也就只有两个。靠近事发地点的村子名为大罔村，远一点是小罔村。两村子都是依附在罔山脚下，不过因为山的脉络而更改了村落所在的位置。 大罔村现在大多都是中老年人在村子里，年轻人都是往外跑。老而我的向导就是大罔村村民，不过是个大学生村官。 “叫我张硫就行了。”大学生村官笑着说道。 老陈点点头，只是随意介绍了一下他和我。眼看着张硫往我们带向大罔村，没想到老陈突然开口道：去大罔村看看。 正文 第3章 哑巴 别说是张硫了，就连我都有些惊讶。只不过老陈不管怎么说都是老警察，经验什么的肯定是比我丰富。处于好奇，我还是忍不住询问了一句道：为什么要去小罔村？ 老陈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反而是询问张硫道：你有见过死者吗？ 张硫先是一愣，接着就是摇头道：没有。 “麻烦你给我说一下大罔村和小罔村的情况吧。”老陈就像是随意询问一样。 “大罔村是我所在的村子，经济条件比小罔村好很多。因为这边村子是靠近小罔村的，所以大部分时间小罔村的生活用品都是在我们村子里购买。小罔村的人数只有我们村子的一半，因为太偏僻，所以村子经济很是问题。再加上两个村子以前都是亲戚什么的，能帮一把就是帮一把吧。如果两位警察同志是想要去小罔村，其实是必须经过大罔村的。”张硫耐心地给我们解释道。 如果说是这样，那完全可以看完两个村子，只不过恐怕是更多的时间都是在行走之中度过。 大罔村离案发现场很近，也就半个小时就可以到了。那个时间已经是饭点，不少人家都是在家吃饭，村子里也没几个人。 还没进入村子，见到有个男人坐在村子口。我还没来得急问那个人是谁，张硫就是挥手招呼道：哑巴！ 哑巴见到张硫，有些开心地跑到张硫身边，手舞足蹈不知道再说些什么。张硫自己却是看懂了，我和老陈却是有些懵。 “你我分开看看，我进村子，你在外面。”老陈说完这话，就是示意我行动。 我独自一人在村外四处寻找，大多也都是一些农田，好像也没有什么问题。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我听见有个童音正在哼着儿歌，自己都是不由自主跟着那个调唱起来，下意识顺着声音寻去。 一个小孩坐在田边哼着自己的儿歌，丝毫不在乎身边有人打扰。不过当我见到那个小孩时，我有些懵。那不就是这几天都在警局找我的小孩？ 他看见了我，转过头笑着说道：你怎么才来啊，我都等你好久了。 他一直在等我？对于这个回答我表示十分震惊，他一个孩子是如何出现在这里的？老陈开车都是有两个小时的路程，这孩子我看他是不会开车的，难不成，他是跑过来的啊？ 显然他对我没有任何隔阂，更多的就好像是太久没有见到我表示很想念我。他招呼我过去坐下，继续哼着自己的童谣，这本来看上去十分普通的场景却是诡异的很。 想了半天，我还是选择过去坐下。我拿出之前老陈给我的死者照片，放在小孩面前问道：弟弟啊，你有见过这个姐姐吗？ 小孩听到这句话有些不开心，他看着我不满意地说道：我是你哥哥。 这……我半天说不出一句话，一个小孩子非要我叫他哥哥，这算是什么逻辑。我琢磨了半天都是叫不出哥哥二字，显然小孩也没有想要为难我的模样。 他凑过头看了看照片，语气随意地说道：见过啊，昨天就见过了。 我一听这话有戏，本想要继续追问下去，小孩却是背着书包准备要离开了。我叫住他，示意他先不要离开，有些事情我想要好好问问。 “现在还不是时候，不过也快了。”小孩笑着说道。“对了，那个姐姐会跟着你的，你放心吧。关于我的事情，你可以去问问我们爸妈。今天还有事，我走了。” 说完这话，小孩就是潇洒地离开了，留下懵逼的我。 那个姐姐会跟着我的，他的意思，是那个死者吗？ 我转身看了看，四周都是农田，没有人影。虽然不明白小孩到底是什么情况，不过我准备继续到处走走看看。 那小孩给我更多的都是诡异的感觉，其他的倒是没有更多的想法。我到处游走，一时间也是没有找到其他线索。 就是在下农田的时候，我脚上一滑，整个人就是朝前扑去，冥冥之中就好像是有人抓住了我的脖子！虽然这动作很诡异，但是要不是这股力量估计我已经彻底摔下去了。 站稳后，我第一反应就是摸了摸后颈，确定没有任何问题后我才是继续往下走。下面已经是一片荒芜的田地，我想了半天还是决定进去看看。 杂草丛生的地方的确不适合人到处走，只不过进去走了半圈，我衣服上已经是沾染了不少茅草。就在我准备往外走的时候，隐隐约约却是听见有稀稀疏疏的声音。 我定睛一看，见到一个人影正在天地里穿梭，下意识便是大声问道：是谁！ 那个人听到我的声音立马就是撒腿就跑，我也懒得管这么多就是跑去追。当我将那个人抓到在地的时候，我发现这不就是村口的哑巴吗？ 哑巴紧张地看着我，张嘴咿咿呀呀地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他没事来这里干什么？本来有一肚子的问题最后却是因为他是一个哑巴而完全打乱，我给老陈打了一个电话说了一下这里的事情，老陈说他马上过来。 老陈来荒田的速度还是很快，他见到我一直扣着哑巴不让他走，再加上哑巴那一张惊慌失措的表情，估计是知道事情有些不对。不过张硫见到我反手擒住哑巴，立马就是上来询问哑巴发生了什么。 我还是那句话，我看不懂手语。只不过老陈死死地盯着哑巴，也是有老陈在我才敢放开哑巴的手。走到哑巴面前我上下自习打量着他，突然发现他的胸口鼓鼓的，应该是有什么东西。 我上前就是想要去搜身，没想到老陈却一把拉住了我说道：先回去吧，明天再来。 对于这个回答我十分不解，然而老陈没有给我要解释的想法拉着我就是往回走，一路上还不让我多问。 在回去的路上，老陈突然问我道：那个哑巴你怎么看？ 怎么看？我能怎么看啊，明明可以搜身的时候你居然让我走了，这不是错失了一个机会吗？我有些不解地问道：师父你为什么就这么走了？你明明也看见哑巴怀里有东西。 老陈笑了笑，不慌不忙地回答我道：有些事情你得慢慢来。明天早上七点，我在你家楼下等你，这案子估计就是我们俩接受了，明天我们继续来。 就这样我们就接手了？我对死者的了解都还没有多少就这么接手了？这算是什么事情？ “资料等会你跟着我一起去警局拿尸检资料，然后再回去。对了，这几天为什么一直有小孩来找你？你的弟弟？”老陈突然问道。 这个问题让我有些懵，之前那个同事说他没见到那个小孩，现在老陈又说见到了，这是什么情况？ 我也不知道该如何给老陈说，语气有些无奈地说道：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反正有些懵。 老陈也没有继续继续问下去，只是让我好好处理好自己的家务事。 那天晚上回家洗漱我就是睡下了，想着第二天还要这么多事情，有些烦躁。睡梦中我做了一个噩梦，我梦到我是一个躺在襁褓中的婴儿，躺在婴儿床上睁大了双眼好奇地这个世界。那一瞬间，一双无形的大手死死地扼住了我的后颈。他的指甲慢慢长长，硬生生地刺进了我的皮肤。作为一个婴儿，我的反抗只有哭。 我不知道我哭了多久，直到我没有任何力气。就好像是自己的性命已经不在我的手上，那个时候，我见到一个身影出现了。 是那个小孩。 他站在床边看着我，一边安抚着我让我不要哭泣，另一边便是对那双大手的主人说道：你放过我弟弟。 我大叫一声不，立刻就是从床上坐起。闹钟也会在那一瞬间响起，早上六点。 我呆坐在床上，想着昨天晚上的梦。活动了一下脖子，却觉得没有任何问题。走进卫生间洗漱的时候，打开灯我发现我的整个脖子上有了一双黑色的手印！ 看那手印的模样，就好像是随时可以把我掐死！ 正文 第4章 半山腰 我有些慌张，说实话我真的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情。我颤抖着用自己的手在喉咙上比划着，却发现留在我脖子上手掌却是比我自己的手要大很多。我深呼吸一口气，尽量是让自己的情绪冷静下来，一般情况下也只有冷静的时候我才能想出更好的办法！ 拿出手机看了看，老陈已经在提醒我还有一个小时就要出发，更是询问我是否起床。我回复了一句嗯，就下去就是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发呆。 脖子上有黑色手印的地方冰冷无比，这天也不过是刚刚入秋，就算是室外气温不会有这么冷，更不会有这样的刺骨感。我脑子里第一反应就是想要去找医生救命！接下去问题又来了！我应该看哪一科？ 外科？内科？皮肤科？我真的整个人已经处于癫狂的状态，满脑子想的就是怎么把这个手印给去除，除此之外别无他想。 如果这个事情真的这么好解决，我就不会像现在这么焦急了。虽然天气才入秋，现在就带上围巾什么的会不会太怪异了？我已经坐下决定，今天等到下班后就去医院看病，为了防止让老陈看出问题来，我洗漱完毕换洗好衣服后，随便就是找了一条比较薄的围巾就是戴上。 那个时候，老陈正好开车到我的楼下。不给我任何的犹豫时间，我就是要上车出发。 一路上我与老陈也没说什么话，一个人开车一个人坐车，两个人相安无事。就在我一直看着窗外的一草一木时，老陈突然问我道：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啊？ “啊？”我有些懵地回头看着老陈，又是用最快的速度摇头道。“没有。” 老陈笑了一声，继续说道：真没有还是假没有？我看你昨天见到那具尸体的时候反应好像有些大，你认识？ 这个问题让我有些反感，我的确是和陆妍认识，不过这时间完全就是对不上啊。按照法医的报告，我见到陆妍的时候她已经死了！这怎么说得通？ 我下意识就是摸了摸我的围巾，这个小动作自然是逃不掉老陈的双眼。他看了看我，语气带有几分好奇地问道：怎么？这才入秋就已经怕冷了？过几天的日子怎么得了？冬天的时候你恐怕是要把羽绒服当毛巾穿吧？ 老陈这半开玩笑的语气我是明白的，我只得配合地说道：也没啥，就是觉得最近有点冷而已。今天这天阴沉沉的，看着怪冷的，所以就围了一条围巾。 这理由真特么强词夺理。我自己都是忍不住吐槽我自己，只不过老陈却是笑呵呵地将这些事认做是真的了。要说老陈真的是相信了，打死我自己都不信。 到达大罔村的时间是挺早，张硫已经是在村门口等着我们了。见到老陈开车过去，他老远就是朝着我们挥手，更是笑呵呵地往我们走来。 面对张硫的笑，我总觉得是典型地皮笑肉不笑。然而每一次老陈同样都是用笑容应和，更是对张硫常说“辛苦你了”之类的话。老陈心中是在打什么算盘，我弄不清楚。 就好比昨天，明明我可以确定哑巴的胸口的确藏着东西，只不过老陈却是在最后拉着我离开，而且那样子同样是并没有要我搜哑巴身的模样。这件事情我就已经是不能理解了，有些搞不懂老陈到底是什么意思。 老陈停好车后就是熄了火，示意我下车说话。我和老陈开了车门下车，张硫拉着我们直言道：你们俩终于来了！我在村子里帮你们准备后了早餐，有什么事咱们边吃边说！ 一听有早餐吃，我和老陈自然是笑呵呵地就是和张硫走进了村子。一路上大多数时间都是张硫在那边说话，我和老陈听着。不过谈话的内容，也大多都是关于村子里的一些事情而已。 只不过对于这个村子我和老陈的确是有要了解的意思，只不过张硫的说话更多情况就是为了应付领导来视察一样，先是从大罔村具体的位置讲起，然后说这村子里有多少人口多少亩地多少牲畜。 我和老陈听得只是觉得无聊，不过都已经走了十来分钟还是没有村子的痕迹，我皱了皱眉头，好奇地问道：这是什么情况？为什么走了这么久还是没有人呢？ 老陈看了我一眼，语气随意地说道：你昨天没跟来，也不怪你不知道。从村门口到村子里面，大概有一个小时的路程。车是开不进来的，等会你就知道了。 我的确不知道还有这回事，不过我昨天看见的更多的时候都是村外的农田，这村子还是得多偏僻啊？ 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会认为这个村子会很大之类的，不过当我走到了罔山脚下看着那只有半个脚掌大的台阶时，我很懵。 “我们不是要去村子吗？为什么要上山啊？”我有些不解地问道，更多的时候依旧是懵逼状态。 老陈看着我叹了一口气，他先让张硫往上走，才是对我解释道：你还是太嫩了。谁告诉你村子非要在陆地上的，山上的村子你没看见过吗？要不是这个原因，昨天我就已经进村了。 对于这个理由，我倒是觉得老陈终于做了一件好事情。不过问题又来了，如果嫌疑人真的是大罔村的人，那老陈的行动不就是给了嫌疑人逃命的机会？ 老陈不可能连这个道理都没有想通吧！ 这里面有太多的问题我没有想通，老陈作为一个经验丰富的老警察，更不可能连这些事情都弄不清楚吧？ 然而看着正在催促我上山的老陈，有些世情我的确是想不通啊！我叹了一口气，脑子里突然只有一句有些时候还是要靠自己的人生格言，我默默点了点头，突然觉得这句话还是说得十分有道理的。 我相信老陈不是什么坏警察，不过人啊，有些时候肯定会做错一些事情的。也许老陈是和嫌疑人有联系？或者是老陈是黑警？这些都有可能，我要相信自己！ 上山的路都是悬崖峭壁，走在最前面的张硫用身体素质告诉了我们这些都不是问题。我和老陈还算是警察，平时还经常会锻炼什么的。这一次依旧是把我们爬山爬得半死半活的！ 台阶不光窄而且还很高，大概只能让两个人同行。一面为山一面为悬崖，唯一的保障也就是悬崖边一条不到半人高的铁丝。 我和老陈大多数时间都是贴着山走，而张硫在前面就好像是早就习惯了这些事情，一路上走得那叫一个轻松。 大半个小时后，我们终于走到了半山腰。张硫转过身看着气喘吁吁地我们笑着说道：来，我们到了。 我和老陈已经是上气不接下气，再加上我脖子上还围着围巾，这已经是要热死我了！不过想着我脖子上的那两个黑手印，我还是选择继续围着吧。 等到了张硫站着的地方，我往左边看去，只看见了有几栋零零散散的房间，在更高一点的地方有一座庙，只不过里面供奉的是什么，我却是不知道了。 老陈环顾四周看了一圈，最后确定下来才是敢问道：这就是大罔村？ 张硫点点头，一本正经地说道：这只是大罔村的一部分而已，还有一部分村子是在山顶，要不要我带你们去…… “不不不不不！”老陈急忙制止了张硫的这个想法，等着他缓了缓心神，才是继续说道：这半山腰的地方是不是部分人住在这里？大概有多少人？ “都是年轻人住在半山腰，这里更多都是最近时间才开拓出来的。年轻人不喜欢走太久，而且你们也感受到了。我们这里离市区太远不方便，你们啊还是警察，平时应该也都有锻炼的。你看你们俩上来都是气喘吁吁，要是换了其他人那得多累啊？”张硫认真地说道。 不是，为什么我从这个语气中听出了深深鄙视的感觉？张硫我们好好说话，最好就不要有这么指代性的语气好不好！ “我们只不过是一次性不能接受如此强度的爬山而已……我们就先在这里看看吧，等会再继续上山。”我回答道。 我和老陈休息了一会就是直接调整进入状态，分头就是走进其他房间去查看情况。那些屋子的装饰几乎是一样的，简单却是实用。不过在每户人间的门顶，都是画了两只鸽子。 本来在一家看见我还没太当回事，不过见到其他家同样也有的时候我就是表示十分好奇了。等到我检查完我负责的区域，见到张硫一个人无聊地站在一边。我突然觉得也许更多的消息我应该是去找张硫询问，而不是自己去找。 走到张硫的身边，我先是友好的一笑，看着老陈还没有回来，我假装是随意地说道：你是村子里的人？ 张硫笑了笑，点点头说道：是啊。在A市读了大学，想着家乡一直这么穷而我又是那个好不容易才能走出去的大学生，自然他们希望我能走得更好。只不过我倒是对这个地方有些放不下心了，毕竟是家。父母都还在呢，我回来陪陪他们也没有大问题。警官你觉得呢？ 我点点头，倒是觉得这话说得还是很有道理的。不过他这突然叫我警官倒是有些奇怪了，我同样是语气随意地说道：我们俩的年纪差不多大，你就叫我天一就行了，实在不行叫小于都行。对了，我倒是有个事要问你。为什么家家户户上面都有画鸽子啊？ 我算是将话题彻底给转了回去，张硫听到这个问题也没太在意，而是直说道：鸽子算是我们大罔村的吉祥物吧。也可以说大罔村已经将鸽子封为了神，不过它们的确可以保护我们，直到大罔村亡。 好像，我是不是问到了什么厉害的东西？头一次听说有将鸽子封为神的的。要说鸽子也算是常见，难不成大罔村的鸽子就是不一样了？ 正文 第5章 半山腰的意外惊喜 我皱了皱眉头，只觉得里面的问题有点麻烦。本来打算继续询问张硫一些问题，却是听见老陈大声地叫着我的名字，就好像是让我快点去找他。 我让张硫就在原地等着，自己用最快的速度跑去找老陈。当我见到老陈的时候，却是见到他一脸严肃地看着屋里的一切。 “怎么回事？”我询问老陈道。 说完这话，我转过头朝着屋里一看，见到一个身影所在屋子里的衣柜边。显然那个身影已经是被吓到了老远就是看得出来他在微微发抖，是在害怕什么？ 虽然我叫张硫就在原地等着我们，不过他也不会就这么听话。他凑过来看了看，见到屋里有人，一下子就是缩到我和老陈的身后，压低了声音问道：谁啊？ 你问我，我又怎么知道是谁？老陈示意我去看看，这也真是耿直。这屋子里暗得很，我看了半天才只找到了桌子上的煤油灯。 既然老前辈都说要你去了，你好像也没有不去的理由。我大着胆子慢慢往里走，顺手还拿起靠门边的一把小木椅。等我靠近那个黑影，我微微举着木椅，一边质问道：你是谁？ 那个人影慢慢转过头，当我见到那张脸的时候，立马就是认出来了他不就是昨天的哑巴？ “哑巴？”我叫出了他的名字，没想到他听到我叫他立马就是扑过来抱着我一顿嗷嗷乱叫，这倒是把我吓得不轻！ 这危机也算是解除，或者说根本不算是危机。哑巴莫名其妙这么激动，这让我觉得里面肯定是有问题啊！我几乎是拖着哑巴慢慢走出了那家屋子，张硫见到哑巴后，也是震惊了。 等到哑巴见到张硫后，立马就是抛弃我继续抱着张硫去了。这见风使舵速度还挺快啊，刚才见到我还想是见到了救星一样，现在见到张硫立马就是不要我这个救星了？？ “哑巴你怎么在这儿啊？”张硫着急地问道。“你昨天不是在你家吗？怎么你来这儿了啊！” 张硫的语气很着急，听到那句“你怎么来这儿了啊”问题很大啊。我和老陈相互看了一眼，倒是老陈语气平静地问道：张大学生，你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张硫没有说话，只是拉着哑巴一个劲地去劝着。这个时候我和老陈也不好多说什么，老陈说他要去另一边抽根烟冷静下，而我就是出去透透气了。 我站在上下山的路口发呆，脑子里更多的还是想着自己脖子上痕迹。我自己安慰自己，也许现在那个手印已经不见了呢？想到这里，就是拿出手机打开自拍镜头，顺便解开围巾偷偷看了看。 可惜的是，我的想法太天真。在手机里看出来，脖子上黑色手印不光没有消失，反而就好像两只手正在慢慢合拢…… “弟弟，你在看什么呀？”一个童声突然出现在我的身后，吓得我手机都没拿稳，差点掉了下去。 我急忙系好围巾，收好手机转身一看，果然又是那个小孩。这……要是你说前几天在警局遇见你是缘分，昨天在山脚下遇见你也是缘分，现在在半山腰还遇见你就不是缘分了吧！小伙子你是不是在跟踪我啊？ “你怎么上来的？”我看着他问道。 小孩指了指上下山的台阶，语气平静地说道：刚爬上来的，就看见你在这里偷偷摸摸不知道做什么呢。 啥？你说你是刚刚爬上来的？你没有开玩笑吗？你要说一个小孩的体力可以分分钟爬上山，我是不相信的。最重要的是，我和老陈平时经常都有锻炼的人爬上山都是累的半死不活，你一个小孩子上山不带喘气的！ “你……叫什么名字？”我忍不住问道。 小孩听到这个问题有些高兴，他抬着头看着我笑着回答道：于天佑，保佑的佑。你可以叫我大哥，也可以叫我哥哥，我都接受。 “我就叫你天佑吧，不过你这名字和我还真是有点像啊。”我随口说道。 “当然了，我们是家里天字辈的啊。爸是清字辈的，这些我都知道的。”天佑笑着说道。 不对，他怎么知道我是家里天字辈的？他是看过我们家家谱还是什么？不是，这小孩到底是什么情况？？ 老陈在不远处咳嗽了一声，那老烟枪一般都有这个毛病。抽了烟会咳嗽一下，然后吐出一口痰什么的。我也没在意，不过听到这个声音，天佑却是紧张了。 “我们时间没有太多了，我长话短说。如今找上你的东西是你小时候的同一个东西，你现在查的案子不要再继续查下去了！不然我也保不住你的！”天佑的表情一秒钟就是十分严肃，那模样看上去倒是不太像一个小孩子了。 这一秒钟开始这种严肃的话题，这倒是让我有些懵逼了。我本来打算劝这个小孩回家吃饭什么的，没想到天佑拉着我继续说道：当初我可以用我自己的性命保住了你，现在我已经没有第二条命了，你自己要一切小心！这个案子不准往下查了！还有那个叫陆妍的人，以后再见到她直接转身离开，不要和她说一句话！ 说完这话，天佑塞给我一张黄色的符纸继续解释道：晚上点燃这张符纸直接放到你的脖子上，不管多疼都是自己忍着。 说完，他转身就是朝着下山的路跑去。我本来想要叫住他，不过探出身往下山的路一看，哪里有他的影子？ 这……我一下子站在原地就是愣了。就算那小子跑得飞快，也不可能一秒钟就从我的眼皮子底下消失吧？ 老陈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走过来，可能是我盯着下山的路发神，老陈询问我道：怎么？你是想要下去了还是怎么？ 我摇摇头，表示自己没有这个想法。想着刚才天佑一直叮嘱我的话，我突然询问老陈道：陆妍的尸体解剖情况出来了吗？ 老陈哦了一声，又是从包里摸出烟盒抽出一根烟，直到点燃让他猛吸一口后才是说道：出来了。问题很多，你要从哪里听起？ “挨个来吧。还有一个问题，为什么这次查案子就我们俩？”我继续问道。 老陈又是抽了一口烟，吐出烟雾才是说道：我找上面申请的，毕竟查这些事情人少最好，人多嘴杂，而且麻烦。至于你，作为我的关门徒弟你还以为你能跑得掉？这应该不是什么太麻烦的案子，你也不要担心了。 老陈在警局是有多么大的影响力，这我倒是知道的。听说当初有一个影响一个区域的杀人案件，一直都是悬案。后来老陈接手后，不到一个月就是搞定了。只不过这里面也有一个问题，就是案子清楚后一个月，那就是跟着老陈查那个案子的人都死了，除了老陈还活着。 有人是意外，有人是病死，各种奇怪的死法都是有的。你说这老陈有关系，可是里面没有一点半点的关系啊。那一个月老陈人在外地忙其他事情，而且那些人的死法都是意外，这和老陈又有什么关系呢？ 自那以后，和老陈查案的人就少了。不过老陈一般情况下一个人都是可以查出来，你只需要将东西给他准备好就行。只不过后来，老陈好像是出了意外，也不愿意去跟着那些麻烦的案子，每天就呆在局里处理一些什么家庭事务，看上去也是轻松。 当初我进警察局的时候，还是一个新人。对于老陈的了解也只不过是他以前的传说而已。后来见到老陈，老陈看到我的第一眼就是说要收我做徒弟，里面还没有任何我可以拒绝的意思。 当时有不少人笑我，说我和老陈查案，肯定很快就是命要归西，吓得我见着老陈就是躲。不过后来，我发现老陈一点也不可怕啊。 他几乎是将知道的东西都是交给我，一点都没有保留的意思。有句俗话是说，教会了徒弟饿死了师父。但是在老陈这里，这句话什么都不是。 虽然不明白老陈为什么要选择和我来处理这个案子，不过他的那句话还是很有道理的。我是他的徒弟，哪里有不和他一起处理案子的时候？ “验尸结果很简单，确定为他杀，死因是窒息而死，身上的伤口是死后造成的，五脏六腑都没了。发现尸体的地方不是第一案发现场，看得出来尸体被移动过。而且，尸体身边的那些碎肉，确定就是死者的内脏。至于为什么成了那种碎肉形状，这个就需要我们来弄清楚了。死亡时间是对的，加上今天应该是四天前了。这就是尸检的全部内容，你还有什么需要了解的？”老陈问我道。 听到这个尸检结果我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沉默许久后，我看着老陈一本正经地说道：按照老陈你这么说，我应该在死者死亡后见过她，而且……我还和她吃过饭。 老陈听到我这句话后那一口烟都是给呛着了，他瞪大了眼睛看着我，就好像是在听我讲一个鬼故事。 正文 第6章 山顶 来不及调整一下这一口烟被呛的情绪，老陈就是在紧张地查看四周，他这是把我的话当真了吗？我是不是有吓到他了…… 看着老陈那紧张的样子，我突然觉得把这些神神叨叨的事情告诉老陈是不是不太好……我又是咳嗽了一声，压低了声音看着老陈说道：那个，我开玩笑的。 话音刚落，我便是感受到了老陈向我投来的嫌弃目光。要多嫌弃就有多嫌弃，最后他依旧是选择了抽了一口烟，吐出烟雾后才是说道：你就别吓人了，现在是非常时期！你把我吓坏了没事，你看看那边还有两个人呢！ 老陈还是挺耿直的，毕竟先不是说我把他给吓坏了，反而是在考虑张硫和哑巴。说到哑巴，我不得不说一下他的嫌弃真的很大。昨天他有出现，今天他又出现了。而且两次都是张硫护着他，这里面真的没有其他什么交易吗？？ 虽然对这个问题十分好奇，只不过我也不能明说出来啊。也许老陈早就是觉得这里面也是有问题了，只不过他没有说说出来而已。 “你还没告诉我，昨天为什么不让我去抓哑巴。”突然想起这件事，我倒是觉得这里面的事情好像也是有问题的。 老陈没有说话，只是继续抽了一口烟。他看着我问道：你觉得张硫和哑巴两个人，你会信谁？ 这个问题问得有些奇怪，不过肯定是看出来里面的问题才会这么问我。我也没有多想，便是直言道：两个都有问题。 老陈点点头，就好像是赞成我的这种说法，并且示意我继续说下去。 “我现在更多疑问是对这个村子的。你说，这大一点的村子都已经是生活在山顶了，那小罔村的呢？”我看着老陈问道。 这个问题也是我一直我都在思考的问题，这半山腰只是用来给年轻人居住的，而且从环境来看都是要多可怜有多可怜。再从这几间屋子的陈列来看，已经是很长时间没有人居住了。换句话说，就是很久没有人来过这里了。 如果是这样，那哑巴和张硫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张硫的身份我确定过，他是真实存在的。毕业于A市一所普通大学，户口上的地址的确是大罔村。我也查过大罔村，这边也只是一个十分普通的村子而已，而且还有些落后。罔山这个地方靠近我们A市的边界，以前这里出过事，所以我们也不太重视这里。换句话说，这里的一切都是真的。”老陈显然早就是做好了一切准备，看得出来的确是老江湖。 这算是打消了我不少顾虑，只不过我还是觉得就让我和老陈两个人查案子还是有点心虚的。 “张硫确定了，那哑巴呢？”我问道。“昨天他的出现已经是有疑问，今天他还出现在了这个地方，这里面真的没有问题吗？我想要查一查那个哑巴。”我转过头看了看正拉着张硫的哑巴说道。 “你不是一个人。那哑巴给我的感觉不太对，张硫这么护着他，这里面肯定还是有问题的。有句话说，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所以，我们还是继续走上去吧。”老陈拿定主意后，便是拍了拍我的肩膀，示意我继续往上走。 虽然我对之前的事情还是有些顾虑，特别是天佑对我说让我不要再继续查下去。就在我准备要告诉老陈我想要收手的时候，老陈突然拿出一个东西，摊开手递给了我。 那是一块女士手表，我一眼就是可以认出那是陆妍的手表。我有些惊讶地看着老陈，而老陈却是无比平静地说道：刚才在房间里找到的，然后就是那个哑巴。 说实话，虽然我和陆妍只见过一面，但是……和我见过一面的陆妍居然之前就已经死了，这才是让我一直不愿意放下的原因。 张硫带着哑巴走到我们面前，更是问我们要不要继续往上走。老陈轻松地回答了一句好，而我抓着手中刚才老陈给我的那款手表，沉默了。 脖子上的黑手印提醒着我事情没这么简单，而内心的求知欲望一次大过一次。我现在算是明白何为作死了。 “我去。”我看着张硫，坚定地说道。 就是这句话，把我送上了一条不能回头的路。等到日后我再一次回想起这个场景的时候，我更多的时候都是说不出的感受。 哑巴一直都在躲着我，他的眼神每一次聚集在我的身上都是害怕的神情。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在害怕我什么，虽然我昨天的确是抓了他，只不过这里面是他先有鬼我才动手的吧？ 又是在往上走了大概一个多小时，我们终于到了村子。如同张硫所说，大罔村现在都是中老年人，他们见到我和老陈十分不适应，更多的应该算是有些抗拒…… 村子的占地面积还是比较大，只不过楼房更是 张硫很主动得和大家介绍我和老陈，我和老陈自然只有配合地笑着。他们身上的穿着有些类似于少数民族，衣服布料更多都是用麻，男性清一色都是白色衣衫，而女性清一色都是黑色衣衫。 我现在才发现，就算是张硫和哑巴，他们身上依旧是穿得白色的服饰。至于哑巴，他应该是在地里打滚太久那白衫都已经成了泥色。 这大老远地看过去，倒是觉得这个氛围有些奇怪了。这群人最多不过三十来人，年纪都应该是在五十来岁左右。但是他们的眼神，更多的是一种敌意。 张硫将我们带到一位上了年纪的老者面前介绍到：这是村长，姓葛。 “葛村长好。”我和老陈急忙打招呼道。 葛村长只是对我们点点头，用有些僵硬的普通话说道：你们来有什么事？ 老陈简单地讲述了一下我们来这里的目的，然后就是拿出陆妍的一张照片询问葛村长道：请问村长有没有见过这个人？ 葛村长摇摇头，很直接地说道：不认识。 老陈皱了皱眉头，语气依旧是比较轻松地说道：我们是来查案子的，这段时间会打扰村民。希望村长不要介意。 “可以，但是你们必须在日落之前下山。”村长说道。 有一名中年妇女老远就是看到了哑巴，她放下了手中的事情，走到哑巴身边一把就是拉过了他，用当地的语言叽叽咕咕地不知道说着什么，好像里面更多的都是在责备哑巴的意思。 老陈依旧是拿着手中的照片，那中年妇女看了一眼照片，脸上瞬间就是露出惊恐的神色，然而又在瞬间控制住，只是拉着哑巴想要离开而已。 那个时候大部分人的注意力都是在老陈手中的照片上，倒是没有注意到那中年妇女。不过我却是看到了。 哑巴抓着自己的衣服，又一次将目光投向了我。突然，哑巴指着我又是嗷嗷地乱叫，这倒是让我们一群人都懵了。 我感觉哑巴传递的意思很简单，大概也就是说，我是坏人？然而哑巴的母亲只用复杂的眼神看着我，强行带着哑巴离开了。 虽然我也弄不清楚这里面到底是什么情况，不过看各位的表情，就好像对我和老陈莫名其妙有一种敌意。张硫见情况不对，就是说带着我们先去吃早餐，等会再说正事。 张硫的家和其他村民的家没有两样，就是以前老看到的砖瓦房。至于张硫帮我们准备的早餐，也就是两碗白米粥罢了。 要是在以前，那就是两碗白米粥。不过现在在我和老陈的眼里，没有比这两碗白米粥更好吃的东西了。 正文 第7章 各自的秘密 几乎是胡乱喝了下去，本来想再要一碗，不过我还是控制住了自己的这个想法。老陈喝完粥后，把碗往我手里一放，将手提包放到桌上，摆出一副准备办正事的神色看着张硫。 “我们也可以开始说正事了对吧？”老陈半开玩笑地问道。 张硫点点头，不得不说看老陈这架势还是有点吓人的。老陈从包里摸出一个牛皮笔记本，拿出一支笔便是开始记录。而我，除了手机什么的，其他东西啥都没带。 老陈给了我一个眼神，我立马会意道：那我们从头开始说起吧。验尸结果表明，陆妍是在四天前死亡，这些日子有人来过大罔村吗？ 张硫很直接地摇了摇头，一本正经地说道：没有啊。 “那小罔村呢？”我追问道。 “那更不可能了。小罔村早就荒废了，现在大罔村剩下的人也就是我们了，你们也看到了的，就这么一点人。要说最近进入村子的人……我想一想啊……诶对了！前些日子有一个小孩来这儿了！”张硫突然叫道。 小孩？为什么我脑子里第一反应就是于天佑？我转头看了看老陈，见到他依旧是在画着什么，根本没有时间来理会我。这也是我和老陈之前就说好了，一般有事情发生，我负责询问，老陈负责整理思路，一方面可以给人挖坑。 “那个小孩长什么模样？”我问道。 张硫挠着脑袋想了半天，断断续续地说道：就是……差不多这么高，长得比较清秀。还有还有……一般下午三点左右他会出现，最近他都出现了的。 “他在这里干什么？” “他说他是来找人的。”张硫回答道。 “找人？找谁？” “不知道，他最多出现五分钟就是消失了。没有人知道他是从哪里来的，或者说他是去哪里的。而且下午三点的时候，大部分人都是下山查看田地，这么多天我也只遇见过他两次。”张硫认真地说道。 我皱了皱眉头，倒是觉得这个事情可以查查。另一方面，我倒是想要问问哑巴的事情。 “说说哑巴吧。”我说道。“昨天在山下遇见了他，今天又在半山腰的时间遇见他。看他的样子，年纪应该与你差不多吧？” 说到这里，张硫倒是沉默了半天。我安安静静地等待着，不过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张硫，直到他心里发毛。 “你不要用那种眼神看着我行吗？”张硫用商量的语气问道。 “你先告诉我哑巴的事情。如果你继续这么隐瞒下去，我不得不怀疑……” “哑巴是我的哥哥。”张硫打断我的话道。“我的亲生哥哥。” 听到这个消息时我愣了愣，就连一直在一边做笔记的老陈都是停下了。不得不说，我有些惊讶。 老陈放下牛皮笔记本，语气平静地说道：我早就查出来了，只是想等着你自己把话说出来而已。我知道你被迫留在大罔村便是为了哑巴，看得出来你们俩是有些故事的。可以说一下吗？ 张硫张了张嘴又是摇摇头，说自己要出去透下气。老陈也不着急，只是让他去。 只不过是过了一分钟，葛村长便是来了。我和老陈站起身来正准备和村长聊聊，没想到村长直言道：你们该走了。 现在就走？我看了看手表，现在时间还早，就算是之前说的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而不是现在啊！我本来想要问个原因，没想到老陈却是拉着我答应道：行，没问题。 我废了这么大劲上来你们就让我们这么走了？ 回去的路上我气得不行，而老陈依旧是平静得很，还询问我中午是跟着他去吃饭还是回家。 我想到了于天佑的事情，决定回家。有些事情，也需要回家说清楚对吧？ 回到家的时候，爸妈见到我很高兴。我也快一个多月没回家了，爸妈平时知道我比较忙也怎么打扰我，这突然回家把我爸妈激动坏了。 中午吃饭的时候，我爸拉着我说是喝两口，我想也行。几杯酒下肚，我的问题更是慢慢从肚子里跑到嘴边。我爸说下酒菜不过了，就让我妈去买点。 我妈刚一出来没多久，我就是从半醉中清醒了过来。看着我爸今天心情挺好的，话到嘴边却是说不出口。 “你是不是想问我什么？”我没有想到的是，最后居然是我爸问出了这句话。 我双眼直勾勾地盯着我爸，沉默许久后才是问道：爸妈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我爸自顾自地喝着酒，不太当回事道：没有啊。 “我是不是有个哥哥？”我问道。 我爸喝酒的动作一下子就是停住，估计他被我这一句话问清醒了。他第一反应就是打探我妈到底有没有出去，接下来才是问我是从哪儿知道的消息。 “只是突然问问而已，最近听到了一些人说，我还有个哥哥。”我没有将事情一五一十都是给我爸说清楚，不过既然于天佑说是我的哥哥，恐怕对这件事情最为了解的人就是我父母了。 虽然这有些讹我爸，不过这是唯一的办法啊。 我爸喝着酒没和我继续说下去，看我爸不太好的脸色，看来这件事情多半就是真的了。 “那个时候你才六个月大，你哥快七岁了，他叫于天佑，你叫于天一。那段日子家庭条件不好，家周围乱七八糟的人什么都有。你哥懂事早，尽量就是帮我和你妈分担一些事情。不过你出生后没多久就一直出现怪事，每天晚上你睡觉到十二点，就好像是有人会准时把你叫醒，而就好像是还有东西扣住你的脖子，你呼吸困难又哭又闹的。问题是，第二天你脖子上都会有一双黑色的手掌印。过不了多久就会消失，这几乎是每天晚上都会出现的事情，也因为这样，你每天晚上都是睡不安稳。最开始我还以为是什么病症，去医院检查什么的也没有任何作用。直到有一天晚上，你差点死了。” 听到这里的时候我不由得心一紧，我从来没有想到过我居然有这样的生活经历。父母将这个消息封闭得很好，我可以说是根本就不知道。 “那一天，那个黑色的手掌印一天都没有消失，不过你白天和平时没多大问题，该玩玩该吃吃该睡睡。到了晚上的时候，同样是十二点，你的哭闹声比以前更大了。我们三个人都到你的房间看你怎么了，没想到你的哭闹声越来越小，脸色更是越来越白，我一看，这孩子不是要没气了吗！你哥反应快，想要抱着你去其他地方，你就像是被一个人死死地摁在了床上根本动不了。我们都着急啊，你妈在一旁跪在地上求他们放过你，我想要和那些东西拼命却不知道他们在哪儿。这个时候，你哥突然说他知道该如何解决。” 我爸又喝了一杯酒，我看着他眼眶有些湿润。然而他对着我强笑着，继续说道：你哥突然就跑出去了，我和你妈关心你，就没跟着。不出十分钟，你的状况的确好多了，黑色的手掌印也没了，而你哥一直都没有回来。第二天的时候，我听到外面有人说有小孩出事了，叫我们去看是哪家小孩。我和你妈担心你哥，就去看了。还真是你哥……也不知道那天晚上他干什么去了，浑身都是泥，脸色惨白，但是嘴角还带着一点笑容。法医断定是自然死亡，可一个七岁的小孩子怎么会自然死亡？这其中到底发生了我们一概不知，你妈对这件事情一直耿耿于怀，我一直也不敢多说什么。还好你从小到大没什么大病，这一路成长也还是顺利，如果有机会，你一定要给我弄清楚天佑的事情是什么情况…… 看着我爸越说越是激动，我只能是拍拍我爸的肩膀示意他冷静一点。等着我爸的情绪控制住了，我才是接了一句话道：爸，我最近见到我哥了。 正文 第8章 古董店 我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词语来形容我爸的表情，僵硬？不相信？或许，更多的是一种震惊。 我也不知道我现在到底是什么样的表情，右手抓着围巾，身上冒着冷汗看着父亲。刚才的那些话我自己都是觉得有些害怕，就好像是我小时候才会发生的事情居然又出现了现在我的身上。 看着父亲的情绪比我还要激动，我也只有先让他的情绪稳定一下再说其他事。沉默许久，我决定不要把脖子上又出现黑手印的事情告诉父亲，有些事情我需要尝试着自己一个人解决。 不管怎么说，我现在也算是有个奇怪的哥哥可以帮忙。可以说，我是完全没有想到居然有一天我爸妈会告诉我你还有一个我哥哥，我不知道该如何形容现在的激动。 不，不仅仅是激动，更多的还有一些紧张。毕竟那个哥哥最近来找我了，而且还是带着一副“你身上有事了”的语气来找我的。 换句话的意思，就是我有麻烦了。现在麻烦也出现了，我脖子上的黑手印无时无刻都在提醒着我出事了这三个字，而且我还不知道该如何处理。 我劝着父亲情绪冷静一下，毕竟这些事情要是让老妈见到了恐怕就不太好了。再说，老妈也只是出去买一点卤菜，估计很快就会回来了。 那天的午餐吃到后面算是味同嚼蜡，父亲只是一个劲地喝酒，偶尔和我说两句话而已，而老妈就是一直给我夹菜，我就负责低头吃，其他事情好像和我也没有什么关系了。 其间我走到卫生间偷偷摘下了围巾，不过当我发现那双黑手印依旧在我的喉咙上时，一瞬间我有些绝望。知道如何消除这个东西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我那已经死去的哥哥于天佑。 可是我要如何找到他？而且之前他也表示过，这一次他已经不能帮我了。一时间有些绝望，更多的还是不知道该如何解决这些事情。 吃完饭后，我借口说警局还有事，得先回去一趟。虽然老妈对我这种又要突然回去上班的动作有些不满，不过她还是说工作为主，就是送我走出了家门口。 下午还真没什么工作，知道我脖子上黑手印的由来我也不想再去医院看病什么的，我觉得我应该找一个神棍或者神婆。 没走几步，就是接到了老陈打给我的电话。老陈认为我们俩不应该浪费时间是，所以就是想让我去调查一下陆妍的事情。他给我说了一个地址，并且表明那是陆妍古董店的位置，让我去查查陆妍生前有没有什么奇怪的星位。 我一口就是答应了，等到我收到老陈的短信，发现上面的地址和我前几天去的地方一模一样。 这就好玩了，我已经确定我绝对是撞鬼了。然而我还是要硬着头皮去找，不管怎么说我需要给老陈一个交代。说是给老陈的交代，恐怕更多的是给我自己一个交代。 陆妍的古董店位置不难找，再加上我之前又去过，找地方什么的自然不是难事。只不过当我走到古董店门口的时候，却是发现古董店居然开门了！ 这简直是一个值得庆祝的消息！我急忙跑进去想要看看有没有什么我遗漏的消息，没想到刚一进门却是被两名从未见过的年轻妹子给拦下来了。 “先生，最近我们不营业。”其中一名年轻妹子不太好意思地解释道。 不营业？不营业更好啊！问话比较方便的。 我出示了一下自己的证件，并且明确的表示，我是警察，来这里是为了查案。 两名年轻妹子很快就是相信了，一方面她们关好了店门，并且是让我坐在店铺里等一下。说完后两个人就是忙自己的去了，大概是过了半个小时才是将事情全部完成。 她们俩帮我倒了一杯水，便是介绍她们自己都是陆妍的助手小刘和小赵。按照她们俩的说法，自从陆妍开了这个古董店后，一直都是她们俩在帮忙打理的。 小刘因为家里还有一些事情只是简单和我认识了一下就离开了，离开前她留下了她的联系方式，表示如果以后有什么事情可以直接找她。 “你们知道陆妍小姐已经去世的消息吗？”我问小赵道。 小赵点了点头，眼圈微红说道：知道了，小刘已经告诉我了。陆姐这么好的人就这么出意外走了，不知道叔叔阿姨又会怎么想。人这一辈子还真是说不定，陆姐消失前一天晚上还在和我说要和我们一起出去玩的事情，没想到一个晚上，人就没了。哎…… 看小赵的样子，好像和陆妍关系还挺好。我倒是觉得这里面应该有挺多值得询问的问题，拿出手机便是不慌不忙地打开了录音键，想着说不定有用。 “你们和陆妍小姐关系挺好的对吧？”我继续问道。 小赵点点头，有些激动地说道：陆姐其实是我们的学姐，后来陆姐研究生毕业后就是开了这家古玩店。 “陆妍小姐有什么仇家吗？” “仇家？这个怎么可能。我们都是老老实实的生意人，仇家什么的是不可能会有的。再说了，陆姐父母历史学家，更不可能有仇家了。”小赵回应道。 “陆小姐有什么感情纠纷吗？” “没有。陆姐上一个男朋友是在研究所就分手了，后来都一直忙着店里的工作，没有听陆姐说又谈男朋友了。” “家庭情况呢？” “这……这我就不太了解了。”小赵为难地说道。 这就奇怪了，根据案发现场来看，凶手对于陆妍的钱包是没有任何兴趣的。情杀仇杀更是不可能，自杀更是不用想的，那么她的死因到底是什么？ 而且这个案子，老陈一直都是不慌不忙地跟着，也不着急。这倒是有些不适合老陈的性子啊，我觉得记忆之中，老陈查案子绝对都是跑得飞快的。 我让小赵等我一会，拿出手机就是给老陈打了电话，并且想让老陈帮忙查一下陆妍和她父母的财政情况什么的。 没想到老陈居然正在陆妍父母家里，老两口居然还是今天才知道自己女儿去世的消息。我一时间更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有让老陈继续忙着，等会会和。 挂了电话后，我硬着头皮继续问道：你把整件事情用你们视角说一遍吧。从你最后一次见到陆小姐开始。 小赵想了想，才是说道：大概是在五天前我见到了陆姐最后一面。那天晚上我和陆姐还有小刘一起讨论年假去哪里玩，陆姐倒是没怎么发表意见，主要是我和小刘在说话。一般情况下我们是七点就会关门，不过那天陆姐说要临时加班，有客人要来拿东西。所以我们就等到了晚上九点才下班…… “有客人来拿东西？”我打断小赵的话问道。“是什么东西？陆小姐有详细说吗？” 小赵摇摇头，脸上同样是十分无奈的表情说道：我不知道是谁来取那东西，但是我知道那个客人订的是什么，你等一下啊，我去帮你找找订单。 说完这话，小赵就是急忙打开电脑去找订单了。我坐在椅子上有些绝望地看着窗外，一时间只觉得脑子有些乱。可惜的是，就算是脑子这么乱我还要继续询问下去。问到现在，我根本没有得到半点有用的消息。 小赵拿着一张才打印出的订单递给了我，我看了看，这个订单上没有任何人的姓名没有任何人的电话，这个订单的人也真是神秘。 “一般情况下，客户的消息只有陆姐会知道得比较清楚，我和小刘也就是帮忙处理订单而已。而且这个订单的东西，是陆姐前几天才带回来的。看上去应该是有客户早就预定好了的。”小赵看着认真地说道。 提前预定的？我有些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正想要追问下去，小赵却已经开始自己解释道：提前预定呢，一般都是有客户看上什么古玩了，可是自己又不好意思出面，所以就会找我们去帮忙把那东西买下来。这样的情况是经常出现的，比如那一天拍卖会上有什么让别人喜欢的东西，我们都会帮忙鉴定什么的。 这样啊。我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可是转念一想，这里面也有一些问题啊。虽然说客户的消息只有陆妍知道，可是订单的消息不代表小赵不知道啊。 “那你知道这个单子所订下的是什么东西吗？”我问道。 小赵凑过来看了看我手上订单的编号，又是跑到电脑前查看一番才是对我说道：是一对鸽子，唐朝的鸽子。是陆姐前几天在拍卖会上买下来的。 鸽子？我突然想起来当初陆妍来找我不就是说她有一队唐朝的鸽子被偷了？这是在给我什么提示吗？我没有多想，便是立刻追问小赵道：你能把这对鸽子找出来吗？现在就找！ 也许是我的表情有些吓人，小赵听到我这话后也是慌慌张张就去了。那个时候我的心情不是紧张，而是想所有的消息都聚集在了一起，我莫名其妙有一点小高兴。 虽然我也不知道我到底在高兴什么。 正文 第9章 你看到了什么 就在小赵去找那对鸽子的时候，我又接到了老陈的电话。老陈表示自己已经从陆妍父母家离开了，要先带他们去认尸，要办理一系列手续才能来找我。 我让他自己忙去，就在我要挂电话的那一瞬间我突然询问老陈道：对了师父，你等会去警察局的时候能不能帮我调一份口供出来？ 老陈在那边就是答应了，更是一副没什么问题的样子。 “要哪一份？有编号什么的吗？”老陈问道。 “编号……这编号我一时半会也是想不起来了！”我在电话这头纠结了半天，最后同样是有些无奈地回答道。“这个可能需要你去我的办公桌上找一找了，不出意外时间是前天下午五点的，录口供的人叫陆妍。” 说出陆妍这个名字的时候，我一时间是真的有些紧张的！陆妍在她出事后居然来找我录过口供，而且那个时间还是在陆妍死后…… 我不知道老陈会用什么样的语气回答我的这个问题，我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老陈会问我的问题。 就在我无比纠结着接下去该如何是好时，老陈却是云淡风轻地说了一句道：“好，我知道了。” 话音刚落，老陈就是挂了电话，就是没有任何问题要问我的感觉。 是我的错觉吗？老陈是没有察觉到这里面的问题吗？是老陈根本没有察觉到还是他没有问出来，这到底是什么情况我有点懵逼了。 就在我还懵逼的时候，小赵同样是慌慌张张跑了回来。见到我的第一句话，便是大声叫道：于警官！那对鸽子不见了！ 为什么我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更多的感觉是我早就猜到了？怎么说呢，就像是一种早就猜到会是这样的结局，也对，如果这东西没有丢失，陆妍又怎么会来报警？ 只不过是谁偷了就是另外一个问题了，我很冷静，也许就是早就猜到会是这样的发展。我站起身来看着小赵冷静地说道：能让我看一下你们的监控录像吗？ 小赵说有，便是带着我就要去看。等到她调出几天前的监控录像时，我倒是没有看出有什么问题。 “一般来说，店面什么时候会有人？”我询问道。 小赵想了下，直言道：大概就是会有顾客来取货店面才会有外人，我们这边只接受预定业务，所以一般来说都不会对外开放的。 这么说倒是简单了不少，内部人员作案。 我觉得监控也没有太多看下去的意义了，继续询问小赵道：知道那对鸽子在哪儿的人也就是你们三个人对吧？ 小赵点头说是，事情已经可以简单缩小到这三个人里面。不过就算是陆妍已经逝去，她的嫌弃依旧在。 我的问话意思已经很明确，小赵不可能没明白我话里的意思。她看着我十分紧张地解释道：我没有偷那对鸽子！我真的没有拿！ 我还没说什么话都没说，你也别这么激动啊。我心想道。不过现在如果单问她一个人，这里面所发生的事情那便是太主观了。 本来我打算是要继续问下去的，却是听见了门口挂着的风铃突然响了一声，我侧着身子看过去，却是见到于天佑站在我的面前。 我以为他会像以前一样冲着我笑一笑，没想到他却是一脸严肃地看着我质问道：你还在这里干什么？之前给你说的你都忘了？ 这意思我是明白的，还没来得急说话，便是听见小赵在我的身边嘟囔道：这是谁家的小孩？来这里干什么？ 说完这话，小赵就是摆出一副要上去赶人走的样子。我咳嗽了一声，对着小赵有些无奈地说道：这是我弟弟，应该是来找我的。 天佑朝着我挥挥手，又是指了指外面，表示他在外面等着我。小赵有些尴尬地看着我，更是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我看了看时间已经差不多了，站起身来表示自己还有其他事情要去处理。这边的事情只有让小赵帮我查查，最好是可以查到这个买家是谁。 小赵听到“买家”两个字，立马着急得乱成了一团，估计她脑子里想得更多的是万一订货人出现了她应该怎么办。 当然，我也不可能告诉她，你老板已经来我这儿报案了。 我这句话说不得，所以我选择沉默。我只是让小赵继续找东西，如果她有想起来什么事情最好第一时间通知我。小赵满口答应说好，送我离开了店面。 天佑站在外面等着我，明明也就只是半天没有见面，不过现在我看到他的时候有些说不出的情感。明明已经去世的哥哥居然现在站在我的面前，这算是什么事情？ 我走上前去还没来得急说话，天佑便是让我跟着他走。 这件事倒是少见，和天佑认识这么多天来还是第一次他主动要说跟他走之类的。一般情况下他都是一言不合就消失不见，更是一言不合就出现。 一路上我几次想要和他说话，可是半天都是说不出来。沉默许久后，我长出一口气，看着他询问道：哥，我脖子上这个黑手印还有办法消除吗？ 天佑突然就是停下脚步，我站在他的身后同样是停了下来。他就好像是听到了什么奇怪的事情正在调解心情，过了大概半分钟，他转过头有些激动地看着我问道：你叫我什么？ 我看得出来天佑很激动，我倒是轻松了不少。 “我从爸妈那儿知道你的事情了。当初是你救了我，这一点我是知道的。可是……可是你为什么现在也……”我一时间是真不知道这句话该如何说出口，想来想去都觉得找不到适合的词。 天佑看了看自己，笑了笑说道：我现在是死人，和你是不一样的。最简单的地方，我没有影子。 听到这话，我下意识就是低头看了看。然而天佑表示我们比较赶时间，也没空继续在这儿继续聊天了。 在路上的时候，天佑还是想我询问父母的情况。我表示父母身体还算不错，不过最近就是喜欢给我操心女朋友的事情。天佑听得是满脸笑容，有些羡慕地说道：当初救了你，真好。 天佑应该是要带我去找个人，只不过他一时半会不愿意将那个人的消息透露给我。等我们到了一条名为诀路的小胡同里，天佑才是停下了脚步。 “等会看到了什么你都不要惊讶，这本来就是你的天赋。”天佑叮嘱我道。 虽然我十分好奇我会看见什么，不过想到天佑的叮嘱我还是老老实实地嗯了一声。天佑带着我继续往前走，那条巷子明明已经足够偏僻，每一条路口过去看上去都像是死路，走到头的时候却发现还有一条小路。 我表示自己从来都没来过这个地方，如果可以我现在正想拿出地图来看看这里是不是真的有条路。 我算是A市土生土长的人了，却是从来都没听说过这条路啊！天佑看来就像是经常来这里，对这里的各种路线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 在这些小路里走了半天，我见到有一个身形矮小的老人坐在一张小板凳上，他半眯着眼睛不知道在看着什么，老远看过去，总觉得这个人有些不对的地方。 “刘老。”天佑看到他后，便是走上去恭恭敬敬鞠了一个躬，也不敢多说什么。 “嗯。”刘老答应了一声，便是将目光放到我的身上。 我一愣，学着天佑的模样鞠了一躬。不过还没鞠下去，便是听见刘老又开口说道：你不是我们的人，不用鞠躬。于天佑，你的胆子越来越大了。 刘老的声音十分低沉，听上去更是威严十足。语气里摆明了就是在训斥天佑，更是让我这个正在鞠躬的人有些尴尬。 我笑了笑，假装刚才什么都没听到的样子站直了身子。天佑笑了笑，语气平静地说道：刘老，这是我弟弟，于天一。 没想到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刘老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欣喜的光芒。他朝着我挥了挥手，示意我走过去。我站在刘老的面前，却是感觉我一个人站着让刘老仰视我有些不太对吧？索性就是蹲在了刘老面前，这样也比较方便刘老吧。 “你是于天一？”刘老凑近我的脸问道。 这……莫名其妙被人靠近，我倒是有些抗拒。不过想着天佑带我来这儿应该也是有原因的吧，索性便是忍了。 刘老指了指我的后背，突然问我道：你看见了什么？ 我有些迷茫地转过头，发现我身后什么都没有啊。我抬起头看了看天佑，发现他同样也是用一种期待的目光看着我。这倒是让我更懵了。 我转过身看了看身后，表示背后就是一堵墙，除了墙就没有其他东西了啊。不过看刘老的模样，就好像是那面墙有什么东西深深吸引到了他。 “我……什么都没看到。”我小声地说道。 正文 第10章 眼 听到这话，刘老的表情变得十分不能理解。他死死地盯着我，就好像是要将我整个人看透。他的目光慢慢移动到我的脖子上，一把就是扯掉了我脖子上的围巾。 我本来是很抗拒的，不过天佑在我身边拍了拍我的肩膀，示意我不要慌。 刘老死死盯着我脖子上的黑手印，直到那个时候，他才是一脸明白表情地说道：原来是这样。 刘老的这句话让我莫名其妙有些紧张，虽然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会紧张。只不过看着他说那句话的表情，还带有一丝诡异的笑容，这个怎么能让我不紧张？ 我有些不适应，只不过天佑一直都是轻松地看着我，脸上更是写满了自信。虽然不太明摆着这自信到底是哪里来的。 “他被保护得很好，不过遇到了我也就没这么简单了。于天佑，看来你带来了一个有意思的人。”刘老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不过我看他身形佝偻，更是一个劲地想要挺直背，可惜还是没有我高。 为了让老年人轻松一些，我还是选择半蹲在刘老面前。只见刘老伸出手在我的脑袋上摸了一拳，就好像是在寻找着什么。不过看刘老的表情好像是没有任何收获，他凑近我在我的脑袋上嗅了嗅，转头就是呸了一口，嫌弃地说道：真臭的味道。 臭？我保证我每天都在洗头洗澡啊！我哪里臭了！我只觉得我要多委屈就有多委屈，更是想要拉着天佑好好说一下这个问题。为什么老人家嫌弃我臭啊！ 然而天佑这个时候并没有理会我的意思，只是让我出去给刘老买一瓶他最喜欢喝的可口可乐再回来。 这里的小路这么多，你怎么能确定我还能走回来？你就不担心我走错地方什么的？虽然这个问题我很想问出口，不过我只是答应了一声就是往外走了。 没走几步，我就是听见刘老说道：那两只鸽子盯上他了。 “有办法吗？”天佑着急地问道。 “有，开眼。”刘老回答道。 虽然不知道他们说什么，不过听起来好像是很厉害的样子。我顺着小路走出去，见到门口就是有一家小卖部，去买了两大瓶可乐抱着往回走，没想到那个店主突然叫住我问道：你是第一次来这儿？ 我一边掏钱一边点头，其实我已经不想说话了。因为我只感觉这个胡同口的所有人都有些奇怪，除了我以外。 “看来你最近有些麻烦啊。”小卖部老板指着我的围巾笑了笑，便是不再多话了。 抱着两瓶可乐回去后，我见到天佑在门口等着我，见到我了，二话不说就是拉着我往里屋走，而且我还不知道刘老去哪儿了。 “干什么啊？”那间屋子没有开灯，四周一片漆黑，我根本看不清楚有什么东西。 “刘老叫你在这里等他。”天佑一本正经地说道。 “开个灯呗，咱们不要节约这些电费好不好？”我已经有些不满了。 天佑答应了一声，自己就是跑出去说给我开灯，不过等那锁门声响起，我才是知道自己中计了！ 这是什么情况？我亲哥要害死我吗？！ 房间里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是什么感觉我算是彻底体会到了。整个房间我只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而我那个时候已经被彻底吓坏了，就连走到门口敲门求救的想法都没有。 等到我冷静下来的时候，刚准备往门口迈步一步，便是感觉有什么东西一把拉住了我的脚踝。我颤抖着摸出手机打开手电筒去查看什么情况，可是却发现我脚踝上没有任何东西！ 我脑子里只有一句话，撞鬼了。 可是我根本没有学习过任何撞鬼了该怎么办的知识，大脑一片空白，再加上这个时候我突然觉得好像是有人死死地扣着我的脖子，脖子的地方也是冰冷得很，而且用劲还挺大！我的呼吸在那一瞬间变得有些困难。 我急忙将围巾取下，在黑暗之中胡乱地抓着自己的脖子抗拒着。我可以感受到有什么东西就在我的身边，而我却是抓不到它们，更是看不到它们，我想要和它们抗争，可是我自己并没有这个力量！ 那个时候我感觉没有比这梗惨的事情了，我卯足了劲呼吸，更是张大了嘴吸气，然而好像我的抗争并没有太多的作用，因为我的脑子已经开始缺氧的情况，呼吸更是跟不上了。 我整个人咚的一声倒在了地上，双手死死地往外伸，脑子已经是不能思考了。迷糊之间，我仿佛是见到了有什么东西渐渐出现在了我的面前，而我已经无心关心那是什么…… 我没了意识。 等到我渐渐恢复意识的时候，我见到天佑正坐在我的身边紧张地看着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我躺在一张床上，那个时候我所做的一切事情就是大口呼吸！我特么居然还活着啊！ “你还好吧？”天佑拍着我的肩膀问道。 我整个人更是用最快的速度从床上站了起来，一只手抓住天佑的手反手一拧再是将他推到床上，自己一个劲往外跑。不过等到我跑到屋外，见到刘老依旧是坐在自己的椅子上看着面前墙微笑，我只是瞟了一眼那堵墙便是我惊呆了。 如果我没有记错，之前我见到这面墙的时候墙那边是没有东西的，为什么我现在看见了两个老头正在墙边下棋？ 他们的棋局陷入了僵局，两个老头都是纠结自己下一步该怎么样的样子。他们时不时朝着刘老看看，就好像是在寻求刘老的帮助。 刘老看着我笑了笑，询问我道：你看见了？ 我愣了半天，冷静下来后才是说道：啊……一清二楚。我是已经死了吗？ 刘老看着我哈哈哈大笑，过了半天才是说道：你死了？死人是不会有影子的，你要不要去太阳下看看你的影子？ 这是个好主意，我这么想到。我走到太阳中间，一边感受着太阳的温度，低头一看，我的影子正在身下。 刘老站起身来，走到棋局前挥了挥手说道：今天散了散了，我还有正事，你们明天再来。 那两个老头点了点头，站起身来自己就是离开了。 刘老看着我转过身挥了挥手，示意我们进屋说话。不要，拒绝进屋，万一你们又把我弄到那个小屋子里怎么办？ 正好这个时候天佑也是不慌不忙从屋里走了出来，见到我比较抗拒进屋，便是说我们就在外面说事吧。 三个人就坐在外面的地方聊天，不，不是聊天，应该更多的情况是听刘老说话。 “你天生阴阳眼，只不过小时候阴阳眼被封住了而已。脑袋上一股黑狗血的味道，一闻就知道多难闻。你小时候应该那些东西看得挺多的，所以你家人才会用这样的土方法来封住你的阴阳眼。”刘老说这话的语气随意，就像是碰见这些事情的模样。 我摸了摸自己的脑袋，一时间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想来想去，我看着刘老问道：那你刚才说的那个味道，是黑狗血的味道吗？不对啊，就算是我小时候用黑狗血洗头封住阴阳眼，你不可能现在都还能闻到啊。 刘老切了我一眼，表明了就是对我现在的说法十分嫌弃。他翘着二郎腿看着我十分不满地说道：你那个味道凑近了就是可以闻到，只要嗅觉没失灵都可以做到，这里面有什么问题吗？ 本来我打算说一句，刘老您属狗啊？想了想，这句话一点都不友好，还是憋了回去。 “要逼出你的阴阳眼很简单，黑狗血洗头这一招已经很老套了。刚才那件小屋，一共有三个鬼，生死之间的人是最容易有阴阳眼的。再说了，生死之间黑狗血已经没有什么用了。如果那三个鬼手下力道没有掌握准确，你现在已经死了。”刘老依旧是笑呵呵地说道。 反正我是笑不出来了，我就很无奈地看着刘老和天佑，只觉得自己是被骗了一样。我坐在一边懒得和他们说话，自己选择闷着保持沉默。 天佑强忍笑容看着我，就好像是觉得我被欺负了他很开心一样！这是什么人啊，还是不是亲兄弟了。刚刚我只感觉自己要死了，现在居然还在嘲笑我，这很不友好啊！ 算了，不友好就不友好吧，我相信以后我也不会对他太友好。我还是缩在一边继续冷静一下吧，顺便看一看手机有没有什么消息什么的，没想到拿出来一看，卧槽十个未接电话！ 点进去看了看，都是老陈！ 我一着急，立马就是要一个电话回过去。没想到那边老陈接电话的时候，那个声音冷得哟。 “你在哪儿呢？我给你打这么多电话你在干什么？”老陈冰冷地问我道。 嗯……我可以说我差点死在一个地方吗？还是应该说我好像被人骗了？不过怎么想都觉得不对，我憋了许久，又看着刘老和天佑一脸看戏模样地看着我，最后也只有说了一句：我……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