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一节:续命 是夜,漆黑如墨,奔雷滚滚,闪电像一张巨大的蜘蛛网,笼罩在完美大陆南云城上空,照亮了这座古朴雄伟的都城。 在古老厚重的墙体上,布满密密麻麻大小不一,颜色新旧交替的斑驳形状,冰冷无情的诉说着妖族大举攻城的惨烈场景。 在都城广场中央,矗立着一根直入云霄的石柱,石柱上雕刻着一条盘旋而上的巨龙,在闪电的映衬下,巨龙忽明忽暗,大有一飞冲天之势。 闪电划过夜空,照亮了石柱上雕刻的巨龙,忽然,从石雕巨龙的眼睛,射出一道绿光,就在这时,一道诡异的闪电从天而降,仿佛一条灵蛇紧随绿光之后。 “轰……” 当绿光和闪电交织在一起,发出了一道震天巨响,顿时一座幽深的庄园火光四起,浓烟滚滚。 第二天,在起火的庄园内,一个衣着古朴,形象糟蹋的老头,垂头丧气的坐在药房的病床边,在他身后躺着一个被包裹的严严实实,只露出两只黑眼圈的‘白粽子’。 白粽子名叫墨语,是家主墨震天的亲孙子,糟老头是墨震天的结拜兄弟‘奇老’,人称“妙手神医”。 昨夜,墨家遭受天雷袭击引发了一场大火,很不幸的是,墨语不仅被天雷击中,而且遭受烈火焚身,等他被抬出来的时候,全身肌肤被烧的焦糊,筋脉受损严重,可谓奄奄一息性命垂危。 得知墨语被大火烧的奄奄一息,最高兴的人是大伯墨林海,眼看叔父墨震天年事已高,没几日的活头,只要墨语一死,少主的位子,自然是他儿子墨龙的囊中之物。 “哼!墨家迟早是我和龙儿的!” 墨林海喝完一口酒,嘴角露出一个阴狠的笑容,紧接着用力一攥,酒盅便化作粉末,从他的指缝流了出来。 最难过的人,莫过于爷爷墨震天,一夜之间,他原本黑白相间的头发,变成满头银丝,挺拔的身姿也变得佝偻起来。 昨夜,他原本打算陪着奄奄一息的孙儿,可被奇老以医治墨语为由赶出了药房,奇老的举动看似无情,却也是无奈之举,墨震天年事已高,几近油尽灯枯再也受不得任何打击了。 经过一夜的医治,即便奇老是妙手神医,可这样严重的烧伤,也束手无策,回天乏术,就在半个时辰之前,墨语已经全身僵硬,通体冰凉。 奇老用眼角翻了一眼已经殒命的墨语:“果然是因果报应,你平常欺男霸女,作恶多端,遭雷劈就是你应得的报应。” 骂了几句,奇老还不解气,又朝墨语‘呸’了一声,这才打算告知墨震天这个噩耗。 “唔……”奇老还没走出药房,冷不丁的听见身后,响起一道微弱却又嘶哑的‘深引’声音,他赶紧回头一看身后没有人,就在他疑惑的时候,眼睛落在了白粽子的身上,顿时被吓得打了一个激灵,脑后的头发都竖起来几根。 “玩大了,难道诈尸?” 他连忙向后跳了几步,抓起门后的一根木棒,胆战心惊的看着死去多时的白粽子,过了好一会,见白粽子没有任何反应,奇老这才拍着胸口缓了几口气:“烂泥扶不上墙的东西,死都死了还要吓人,南云城‘四害之首’的名头,果然名不虚传……” “唔……” 不等奇老骂完,白粽子又发出一道低沉沙哑的声音,这一次听得真切,他干脆一咬牙伸出手指一探白粽子的鼻息,顿时心里一惊,连忙扔掉手里的木棒,又探了一次。 “这都不死,命够硬!”看着昏迷不醒的墨语,奇老摸着下巴,思索良久:“老头子活了一大把年纪,死而复生这等奇怪的事情,还是头一遭碰到。 算你小子运气好,续命丸本来是给你爷爷吃的,谁曾想,却用在了你这个不成器的小子身上,可惜了,可惜了哦!” 奇老想不明白墨语死而复生的原因,只好将其归功于续命丸的作用。 当墨震天得知孙儿性命无忧之后,紧皱的眉头才舒展开来,看着被包裹的像粽子一般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孙儿,墨震天心里异常酸楚。 孙儿自小父母双亡,是自己一手带大的,不免过于溺爱,可他仗着自己的宠爱,整天游手好闲,四处惹祸,都十六岁了还处于修真入门期,这让他有些暗恨孙子不争气。 他悲痛、哽咽的讲述着孙儿的过去,从咿呀学语步履蹒跚到顽劣调皮飞扬跋扈,老人家言语之间,虽有恨铁不成钢之意,可满是喜爱之情。 就这样,墨震天陪着昏迷的孙儿,说了一整天的话,最后被奇老劝了回去。 三天之后,墨语醒来了,他刚睁开眼便惊出一身冷汗,只见一个蓬头垢面,胡子拉渣,其丑无比的大脑袋,正与他面对面。 “鬼啊……”还没喊出来,却发现喉咙干疼根本说不出话,全身如烈火焚身一般烧疼的厉害,不仅动不了,只要一发力,钻心的疼痛更让他苦不堪言。 墨语流着冷汗,想起在虚尼亚战场被他狙杀的二百多名恐怖分子,内心酸涩的认为自己杀孽过重下了烈火地狱,当他看见地狱恶鬼咧着嘴,露出满嘴黄牙,向他走来的时候,以为恶鬼要吃他,心里一慌,不由的挣扎了几下,顿时疼的死去活来。 “喝了它!” “孟婆不是个女的吗,怎么变成男的了。” 墨语将嘴巴闭的紧紧的,没想到恶鬼一把掐着他的下巴,墨语顿时有种被铁钳夹住的感觉,想反抗稍微一动,全身便撕扯般的疼,眼睁睁的看着一碗孟婆汤灌进自己的肚子。 “完了,完了,要投胎了…”喝了药之后,墨语的意识越来越模糊,片刻之后便晕了过去。 墨语眼中的恶鬼,当然是奇老了,见墨语睡过去了,他仰天长叹一声:“我说老天爷,你怎么不长眼啊,为何不收了这个混蛋,王八蛋呢,留着他还不知道祸祸多少良家妇女,造多少孽啊……” 墨语再次醒来是被人吵醒的,他本想睁开眼,却听到熟悉的地狱恶鬼声音,他以为自己还在地狱,又赶紧闭上眼‘装死’。 “大哥,语儿已无性命之忧,切莫哀伤过度,保重身体要紧,况且四周的‘豺狼’,都盯着墨家,你可一定要挺住。” “无性命之忧…墨家…大哥…难道这里不是地狱?”墨语一头雾水决定继续听个明白。 奇老口中的大哥,当然是家主墨震天:“无妨,兄弟,你给我说句实话,语儿完全康复的几率有几成。” 奇老说道:“九成。” “听这意思,我只是受伤没有死?”墨语竖起耳朵继续往下听。 听到这个好消息,墨震天黯淡的眼睛一亮,还没来得及高兴,却听见奇老道:“不过……” 墨语心里咯噔一下骂道:“该死的家伙,一口气说完会死啊!” “奇老,你我兄弟四十多年了,直说吧,我能挺得住。”墨震天手一哆嗦,强装镇定道。 “原来那个糟老头子叫奇老,不是鬼。”墨语松了一口气。 看着神色憔悴,身型枯瘦的墨震天,奇老犹豫道:“语儿肺部创伤最重,即便以后康复,也会落下严重的病根。” 墨语在心里哀叹一声,又听见陌生老头道:“什么病根?” 墨语也想知道身体现状,认真的听起来。 奇老望着窗外道:“语儿不仅修真一途自此无望,怕是活不过二十岁!” “什么!”这样的结果,犹如一道晴天霹雳,让墨震天如坠冰窖,遍体生寒。 “去你大爷的,活不过二十岁!这是要那样啊?”墨语气的要死,尽管他不知道这里是哪,自己为何还活着,可既然活着,谁不愿享受花花世界的快乐,鬼才愿意短命。 墨震天无助的望着窗外,失神了好久,好半天才道:“没有其他办法了?” 奇老很想告诉他自己无能为力了,可看着自己枯瘦的双手和墨震天的满头银发,他心里可谓五味杂陈。 “大哥身体日渐衰弱,几近油尽灯枯,而我也到了知天命的年纪了,都没几天活头了,何必告诉大哥实情,让他空耗心神呢,这个恶人就由我来做吧。” 想到这里奇老笑道:“哈哈,大哥,有我在,你又何必担心呢?难道你忘记了,我可是妙手神医啊!” “铁钳神医还差不多!只要你能医好我,我就原谅你。”对于奇老逼他喝药一事,墨语依旧耿耿于怀。 墨震天拉着奇老的手,老泪纵横的说道:“有你这话,我就放心了。” 奇老拍着胸腹保证,一定想办法将墨语医好,还墨震天一个健康长寿的乖孙子,墨震天则感激的握着奇老的手久久不松开。 奇老的本事,他十分了解,一身医术可谓天下无双,世间一绝,要不是为了报答自己的救命之恩,坚持留在墨家,他早是名动完美大陆的神医了。 二老又谈论了一番关于墨语的伤情,便一起离开了药房,墨语则老老实实的躺在床上,心绪烦乱的想着心事。 “在虚尼亚战场的时候我被炮弹炸死了,怎么现在又活了?而且这里又是什么地方,我又是怎么来的?”一肚子的疑问,让墨语头大如斗无从是好。 忽然,墨语听见一阵奔雷声,紧接着透过窗户,又看见一道诡异的闪电划过天际。 “对了!奔雷,闪电……难道,我借助闪电的威势穿越了?” 第一卷 第二节:惊情 墨语记得,他在虚尼亚战场执行任务的时候,不幸被炮弹击中,弥留之际他隐约看见一道诡异的闪电,就此失去知觉。 此刻,再次听见滚滚雷声看见闪电,他才确定自己借助闪电的威势穿越了。 “可是我又穿越到哪了呢?唐朝、宋朝、还是汉朝?”无法得知身处何地,墨语麻木的躺在床上,两眼无神的看着木质屋顶。 就在墨语思索的时候,忽然听见一阵由远及近的匆匆脚步声。 “好像是两个人,会是谁呢?”墨语在心里嘀咕一句。 当墨语闭上眼睛的时候,两个年约十五六岁的少年,趴在药房门口,像做贼一样偷偷向里一望,发现里面没有其他人,这才大摇大摆的走到墨语的床边。 “嘿嘿……墨龙哥你快看墨语像不像一个僵尸……” 不等瘦高少年说完,旁边婴儿肥的少年,连忙向他做了一个嘘声的手势道:“墨虎,你小声点……” 墨语没有怨恨墨虎,只想知道他们要干什么。 “哦,哦……”墨虎瞪大了眼睛,捂了一下嘴巴,这才小声道:“墨龙哥,你看墨语还有生还的希望吗?” 墨龙没有回答墨虎的问话,玩味的说道:“那你希望他是死是活?” “我当然希望他活着,”墨虎考虑了片刻,挠了挠后脑勺道。 墨龙小声的笑道:“是啊,我也希望墨语能活着。” 说道这里,墨龙叹了一口气,看着一脸憨相的墨虎,接着道:“希望墨语醒来以后,不要向以前那样欺负我们了,尤其是小妏,经常被他捉弄,上次墨语竟然还偷看她洗澡。” “靠,这个墨龙哪里是关心我,明显是阴我,给我拉仇恨来了啊!”原本墨语心里暖暖的,可墨龙的一番关心话,让他扎心的厉害。 果然,听墨龙的话以后,墨虎脸色铁青的看着墨语,咬牙道:“墨龙哥,别做梦了,狗改不了吃屎的,墨语是不会变好的。 想起他以前对我妹妹做的那些恶事,我现在恨不得一拳打碎他的脑袋,替家族除了这个祸害。” 听到这里,墨语叫苦不迭:“年少轻狂,难念会做错事,可偷看自家妹妹洗澡,这可是禽兽不如啊……” 就在墨语叫苦不迭的时候,墨龙说话了:“有爷爷宠着他,别说你了,就连我都不敢动他一根寒毛。” “墨龙不敢动我,就一步步激发墨虎积怨已久的怒气,然后以温和的激将法刺激墨虎,如果墨虎中计上当,对我出手,以我目前的身体状况,必死无疑。” 墨语在心里将墨龙的祖宗十八代骂了个遍,然后暗暗祈祷墨虎别上当。 “哼,你不敢动他,我敢!” “尼玛,这个憨货,果然中计了。” 就在墨语心里焦急万分,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奇老出现了:“墨龙,墨虎,你们在干什么!” “呼……好险啊,谢天谢地,捡回一条命了……”墨语长出一口气。 奇老突然出现,打乱的墨龙的计划。 直到此刻,墨虎才意识到自己将要干什么,顿时吓得两股战战,冷汗直流,举在空中的拳头,摇晃了几下不知该往哪放,颤抖的嘴唇嘟哝了半天,也没说出一个字。 相比而言,墨龙则镇定多了,对奇老施了一礼道:“奇爷爷好,我们是来探望墨语的。” 紧接着,他撇了一眼不知所措,还将拳头举在空中的墨虎,暗骂一声废物,这才笑道:“奇爷爷,既然您回来了,我和墨虎还要练功,我们这就走了。” 说完,墨龙朝墨虎使了个眼色,二人便匆匆离去。 等墨龙和墨虎离开以后,奇老摇摇头叹了一口气,然后检查了一番墨语的身体也出去了,躲过了一劫,墨语也沉沉的睡去。 一眨眼过去一个月了。 墨语被烧毁的肌肤,已经全部结痂,只要不使劲,轻微的活动已经感觉不到疼痛,如果咬着牙,拄着拐棍可以下地走几步。 由于肺部伤情严重,恢复起来很慢,随着呼吸,仿佛一个漏气的破风箱,不断发出‘呼哧’的声音,肺活量不足,导致墨语只要一使劲,就感到头晕恶心。 这就是‘后遗症’,可墨语又无可奈何,只能安心养伤。 墨语虽然能说话了,可他是穿越而来的,在陌生的世界和陌生的环境,即便看见来人,他只是微笑,不曾开口说一句话,生怕露出马脚,被人怀疑身份。 墨震天每日都会过来探望墨语,各种名贵药材,老人家毫不吝啬,他经常坐在墨语的床边,一脸慈祥的将熬好的汤汁草药,一勺一勺的喂给他喝。 随着墨语日渐康复,他能感受到老人家是发自肺腑的开心和高兴,通过偷听,墨语知道老人家时日无多了。 看到老人家对自己无微不至的关怀,想到老人家日渐苍老的容颜和佝偻的身躯,墨语原本冰冷无情的心被彻底融化了,最终让墨语接受了现实以及如今的身份。 墨语决定,今后一定好好孝敬老人家,子欲养而亲还在,这才是人生最大的幸福,其它都是浮云,为了爷爷,墨语最终放弃了报复墨龙的幼稚想法。 相比而言,家族几位叔伯,尤其是大伯墨林海,对墨语逐渐康复的情况,显得很微妙,从最初的惊愕,言不由衷的欢喜,然后到冷淡。 只要墨震天不在跟前,墨林海冷漠无情幸灾乐祸之情,就表现的淋漓尽致,甚至当着墨语的面,故意说一些作恶太多,报应,天道之类的话,刺激墨语。 “初来乍到,还是低调一点好,免得怎么死都不知道”,这是墨语最近经常告诫自己的话。 奇老依旧糟蹋,整日眯着的双眼时刻挂着发干发黄的眼屎,而且,身上总散发着一股发霉的怪味,幸好墨语闻惯了硝烟和腐臭味,有了免疫力,要不然肯定被熏死。 奇老除了医术超群之外,墨语对他评价是“糟蹋、恶心、变态!” 糟蹋,恶心就不说了,这几日换药的时候,墨语已经不疼了,却惹得奇老不满意,他非常暴力的撕开粘在墨语伤口的药布,疼的墨语忍不住“深引”了一声,奇老这才满意的点点头。 此刻,这个老变态,就站在墨语的床边。 墨语反射性的全身戒备肌肉紧绷,奇老仿佛看透了墨语的心思,不满的撇撇嘴,轻柔娴熟的拆开药布,玩味的说道:“别装了,我可是医师,你嗓子恢复的如何,我是最清楚的。” 墨语背对着奇老,心里一虚,不过没有说话。 见墨语不说话,奇老脸上露出一个邪恶的笑容,伸出满是药渣的左手,在墨语后背刚愈合的一块伤疤上使劲一拧。 “嘶……嗷……” 墨语捂着生疼的后背,怪叫一声,对幸灾乐祸的奇老吼道:“臭老头,怪不得你那么暴力,原来是在逼我说话啊!” 奇老鄙视的看着墨语说道:“那你以为呢?” “我还以为你是个变态……” “啪……” “嘶……疼!” 墨语捂着光秃秃的脑袋喊道:“你这个糟老头子,死变态,不知道我是重伤初愈啊,下手这样重。” 奇老没理会气急败坏的墨语,转身拿来一面镜子道:“拿着,照照你现在的样子吧,丑话我可说在前头,你要是敢自杀我就鞭尸!” 奇老最了解墨语了,以前墨语自诩南云城第一俊,最在乎自己的容貌,奇老很想看看,墨语看到自己满脸结疤的丑脸后,伤心欲绝,死去活来的场景。 “不用看了,我知道……”墨语没有接镜子,淡然的说道。 墨语看过不少烧伤新闻,像他这般严重的烧伤,能保住小命已经是奇迹了,至于,容貌美丑,外表如何,他已没任何奢望,也看得很淡了,只要活着就好! “什么?你居然不看,你不照镜子,怎么知道你现在有多丑!” 奇老很失望,不死心的继续说道:“那我来告诉你,你是什么样。” 说完以后,奇老捋着乱糟糟的胡子,歪着脑袋围着墨语转了一圈,咧嘴说道“怎么说呢! 你现在,就像一只被烧光毛发的猴子,哦不!比秃毛猴子还要丑,哈哈哈……” “谢谢…我知道…” 墨语从清醒的那一刻起就明白,今后少不了被人讽刺与奚落,就在那个时候,他告诉自己“只要活着已经赚了,皮囊而已不用在意”。 墨语的答复,完全出乎奇老的意料,本以为这个纨绔子弟,会暴跳如雷,火冒三丈,甚至伤心欲绝,没想到他太淡定了,仿佛这只丑陋的‘猴子’是别人和他没一丝关系。 奇老收起恶心的笑容,一本正经的说道:“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倚,没想到这次意外,竟然让你一夜之间长大了,而且成熟稳重了,只要你小子,今后能够走上正途,我和墨老就能含笑九泉了。” 话毕,奇老捋着花白的胡子,哼着小调,离开了药房。 “哎…以前好也罢坏也好,都去见鬼吧,重新开始!” 第一卷 第三节:决定 当奇老和墨震天得知墨语失忆的时候,已是七日之后的事了,他们对此事的反应,出奇的平静,说的话也十分类似,大致意思,让墨语忘记过去,重新开始好好做人。 由此,墨语推断,以前的自己绝不是奇老所说,欺男霸女,飞扬跋扈这样简单了,肯定是头顶生疮,脚底流脓的存在。 至于失忆一事,当然是墨语的杰作,只有这样,才能解决穿越带来的一系列问题,顺利融入这个未知世界,开启自己的新生。 墨语通过与奇老聊天得知,他穿越到了修真界完美大陆,完美大陆有五洲一空间,每洲有上百城,每城相距数万里。 所谓五洲顾名思义,五个版图即地域划分名词;一空间即妖族空间,而且,妖族空间每年都会开启,届时整个完美大陆,将会发起抵抗妖族的战争。 从奇老空中墨语得知,他目前身处暮云洲南云城。 暮云洲是完美大陆五洲之一,是最小的一个洲,也是修真实力,最弱的一个洲。 南云城是暮云洲上百城池中,一个偏远小城,综合修真实力,是暮云洲最弱的一个城。 根据奇老简单介绍,墨语了解了少许关于修真的事情,初级修真大致分为,入门、聚灵、炼精、筑基四个阶段;中级阶段大致分为,结单和元婴,后面的他目前不太清楚。 在完美大陆,小孩到了三岁便可修真,按照惯例,小孩到了九岁还不能进入聚灵期,这辈子就与修真无缘只能放弃。 此刻,墨语站在药房,看着自己满是结疤的双手,神情坚毅道:“我偏不认命!” 因为他已经十六岁,还处于修真入门期,加上现在又被大火烧的面目全非,所以整个墨家包括墨震天在内,都认为墨语废了。 墨语前世毕竟是军人,骨子里透着一股骄傲,他不想认命,更不愿意被人称作废物,他决定,从现在开始练习军体拳恢复身体、强健体魄。 “疼……头晕……恶心。”刚打了几拳,后遗症显现无遗,全身结疤的肌肤只要猛发力便会撕扯一般的疼痛,肺部受创的让他肺活量不足头晕的厉害。 即便如此,墨语依旧咬牙坚持,刚打完一套军体拳,墨语便倒在地上昏睡过去。 第二天天微亮墨语便醒来了,他浑身酸疼的躺在地上,缓了好一会才洗漱一番出了药房。 今天,他要去练武场证实心中的疑问,他想看看奇老所说的‘修真者凭借功法,便可开山裂石,呼风唤雨’,是不是真的。 刚走出药房没多久,墨语看见从远处走来一位端着茶水的小丫鬟。 正当墨语想躲开的时候,小丫鬟无意中向他这边望了一眼,便扔掉手中的茶盘,尖叫一声“怪物”,然后惊慌失措的掉头就跑,就算掉了一只绣花鞋,小丫鬟依旧不管不顾的只顾逃命,搞得墨语异常尴尬,却又无可奈何。 墨语刚躲在练武场附近山石的背后,一群家族子弟,有说有闹的来到了练武场,当一个身着绿色长袍的中年男子来了之后,这些孩子便老老实实的开始修炼。 这个中年男子墨语认识,他叫剑影,是爷爷墨震天的贴身侍卫,见过几面但不曾交流过。 当墨语看了一阵家族子弟修炼的情景之后,便失望至极:“这就是所谓的修真吗?和现代道士修炼差不多,无非呼吸,吐纳,打坐,明显就是骗人的玩意!” 就在墨语准备离开的时候,却听剑影喊道:“墨龙,将天雷术给大家演示一遍。” 听见墨龙的名字,墨语如遭电击立马驻足,墨龙他虽然没见过,可他阴险狠辣的手段,墨语领教过了,防人之心不可无,为掌握墨龙的情况,墨语躲在山石背后,偷偷观察起来。 只见一个身材敦实,有点婴儿肥的少年,向练武场的孩子抱了一拳,然后舞动双掌,在他周身顿时刮起一阵罡风,附近的枯枝败叶随着罡风开始飞舞旋转。 墨语紧紧的盯着,被枯枝败叶环绕的少年道:“原来他就是墨龙。” “哇,看样子墨龙哥哥的天雷术,已经修炼到了炸雷的境界了。” “不对,不对,炸雷只有两条雷链,你们快看是四条雷链啊,是天雷术中的狂雷,是狂雷…” “墨龙哥哥,你好厉害,好威武,比墨语哪个废物厉害多了…” “是啊,墨龙哥哥六岁就达到炼精期,现在不满十六岁,又突破到了筑基期,简直就是个百年难遇的天才,相比而言,墨语就是百年难遇的废物,哈哈…” 墨语对他们的评论充耳不闻,瞪大了眼珠子,紧紧的盯着墨龙手指间,不断发出‘滋滋’声的四条雷链,不由的暗叹:“这就是修真世界吗?看起来很厉害,只是不知道和现代化热武器相比,那个更厉害。” 就在墨语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墨龙向前方一指,四条雷链像四条狂暴的飞龙,交织在一起向远方飞去。 “轰……” 当烟尘消散以后,墨语惊奇的发现,地上出现了一个大坑,顿时心里一惊:“牛啊,竟然不比手雷的威力差,太厉害了,厉害炸了! 难怪大伯经常逼迫爷爷改立墨龙为少主,有个如此厉害的儿子,是人都会这样做的,要怪只能怪我,没有一点修为,不能为爷爷争口气,哎……” 见识到了修真功法的厉害及墨龙的强大,墨语备受打击,他锤头丧气的回到药房,心绪烦乱的躺在床上。 “既然不能修真,身体又废了,只好在其它方面有所突破,否则,只能当一个废物,忍受无穷无尽的嘲笑和讽刺,想变强大我应该从哪做起呢?” 墨语烦躁的翻了一个身,忽然看见桌子上的一本医书,类似这样普通的医书药房有很多,是墨语用来打发时间的,看见它以后,墨语一拍脑袋,从床上跳了下来。 “对了,先从医术学起,如果医术有成,不仅可以自治残躯,说不定还可以帮爷爷续命。” 想起爷爷,墨语心里一酸,因为奇老对他说过,爷爷已经油尽灯枯,没多少时日了 ,除非找到比续命丸更高级的丹药才能为他续命,所以更加坚定墨语学医的想法。 药房很大有十几间屋子,其中一个屋子专门存放医学典籍,看着一屋子的医书,墨语竟不知从何看起,幸好奇老这个老混蛋,在书架标记上了分类。 “就从基础的医理学起。”墨语从书架最下面一层,拿起一本基础医理,开始了学医的日子。 当奇老来到医典室的翻阅资料的时候,猛然发现墨语正在研读医书,惊得下巴快掉了,本想打击墨语一番,但看到墨语目不转睛,异常投入的样子,就放弃这种想法,悄悄的退了出去。 就这样过了三日天,墨语除了吃饭睡觉上厕所,就没离开过医典室,当他看完手中的医医书,打算再选一本学习的时候,突然发现,身边放了十几本堆放整齐的医书。 从上往下一翻,这些书按照从浅入深的顺序放好的,正好适合自己学习,墨语顿时明白怎么回事,他感激的朝屋外躺在椅子上晒太阳的奇老点点头,然后继续研读起来。 最开始,奇老每天都会按照墨语的实际情况,挑选十几本医书,可过了没几日,他发现墨语读书的速度越来越快,十几本医书都不够他看半天,后来干脆每天放三十本,即便这样都不能满足墨语如饥似渴的读书速度。 一箩筐,一箩筐的上,这是奇老最后的手段,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一个月。 当墨语放下箩筐里最后一本医书,并伸着手示意奇老赶快拿书来的时候,奇老跳起来骂道:“你这个混蛋,我忍你很久了,别给我装什么大尾巴狼了。 一屋子的医书,被你用了一个半月的时间看完了,你当学医是走马灯呢,随便翻翻看看就能掌握吗?今天你要是说不出个一二三来,我就废了你!” “一屋子的医书被我看完了!” 墨语也是吃惊不小,不过当他看到奇老吃人的眼神,以及脱鞋的举动,他知道如果不能给奇老一个满意的答卷,糟老头必定不会善罢甘休,随即一扫奇老的脸色,随口说道:“面色发黑,双颊却潮红,不举……” “嘎……” 奇老举在空中的鞋拔子,停在了空中,墨语的话虽没有说完,但他却知道什么意思,咧着嘴,扭捏的说道:“能治?” “能,不过我目前没有经验,容我三两日,必定医好你!” 奇老不可置信的看着一脸认真的墨语,见他不像开玩笑,然后扔给墨语一本书道:“我就等你几日,这本医书你拿去看看,或许会帮到你。” “一本破旧泛黄的破书而已,有什么宝贵的,还将揣在怀里,至于么?”看着奇老远去的身影,墨语嘀咕了一句:“靠,玩我?封面都没名字!” 墨语兴趣盎然的翻开第一页,依旧一片空白,气不打一处来,将奇老骂了个狗血淋头,本一把火想烧了它,可猛然之间闪过一道耀眼的金光,待金光散去空白的纸页,顿时出现四个金色大字“《神农医典》”。 “这是怎么回事?神农医典又是什么玩意?” 带着疑惑,墨语又翻了一页,里面竟然有字,他只扫了一眼顿时被里面的内容所震惊,又翻了几页,这才发现《神农医典》是本奇书。 其记载的内容不仅包罗万象,博大精深,而且里面的针灸之法异常诡异,不仅有医治救人的奇效,还能伤敌与无形。 第一卷 第四节:今世前生 墨语这才认真的从头读起来,《神农医典》共四篇,第一篇:基础医理;第二篇:经脉穴位;第三篇:鬼脉针灸术;第四篇:炼丹术。 第一篇的基础医理,囊括了天下所有药材和奇花异草,比墨语看的一屋子医书记载的都详细。 第二篇的经脉穴位,不仅详细阐述了经脉及穴位的作用,甚至连以前不知名的穴位及隐藏的先天之脉都有记录。 更绝的是第三篇鬼脉针灸,不仅可以医病救人,如果达到了元婴期,还可以伤敌于无形。 第四篇炼丹术,顾名思义炼制丹药的秘术。 通读了《神农医典》之后,墨语激动的浑身微微颤抖,因为他不仅发现帮爷爷续命的办法,还找到他无法修真的原因。 续命丸有续命的效果,一颗只能续命一年,而且吃一颗之后,身体就出现抗药性,以后再吃就没多少效果,墨震天已经吃了不少身体出现了抗药性,因此,续命丸对他基本没多少作用。 根据《神农医典》炼丹术记载,‘枯木逢春丸’有延年益寿之功效,尤其,对油尽灯枯之人有奇效,正好符合墨震天的情况,墨语决定等身体康复以后,就出门寻找炼制的药材。 墨语在研读《神农医典》的时候,也找到了他无法聚集真气,不能修真的根本原因,因为他属于‘先天绝脉’。鬼脉针灸不仅可以修复他受损的心肺及经脉,还能医治这种病症,让他踏入修真一途。 “如果以上记载的没错,就可以为爷爷续命,我也可以修真,活不过二十岁自然就成了笑话。” 所有难题,似乎都找到了破解之法,墨语兴奋的在床上,闭着眼睛,回味着激动的时刻,可当他闭上眼睛之后,脑海里全是《神农医典》记载的内容。 “这是什么情况?我只看了一遍,竟然将《神农医典》的全部内容就记住了!” 墨语不可置信的睁开眼睛,然后又闭上眼,以前看的医书,以及神农医典的内容,像幻灯片一样,从脑海里一一放了出来。 “靠了,过目不忘?难道这就是过目不忘?哈哈,哈哈…” 有了过目不忘的本领,墨语可以闭着眼睛将所学用于实践当中,如今又掌握了炼丹术,应当尽快提高炼丹等级,否则等级不够,无法炼制枯木逢春丸。 根据炼丹术记载,炼丹者叫炼药师,等级分为一级、二级、三级、四级、五级炼药师;丹药分为一品、二品、三品……九品、十品。 一级炼药师可炼制一品、二品丹药;二级炼药师可炼制一品到四品丹药,以此类推,五级炼药师可炼制一品到十品丹药。 而枯木逢春丸属于六品,只有成为三级炼药师才可以炼制,所以墨语必须从现在开始,提高炼药等级。 这里是药房,药炉,药材都是现成的,一品丹药需要的药材很普通,准备起来很快,也不需要真气催动就可以炼制。 墨语第一次炼丹,难免手忙脚乱,不是火大就是药材放错,因此第一炉很不幸的失败了;第二次炼丹,墨语熟练了很多,他细心的分好药材,按照顺序将药材放进药炉,小心的控制火候。 约莫半个时辰,药炉发出“叮”的一声脆响。 “成功了?” 墨语连忙打开药炉一看:“五颗强身丸,不错,不错,终于步入了一级炼丹师,感觉真好,嘿嘿…” 有了成功的经验,再炼制起来就得心应手的多了,连续炼制了十几次‘强身丸’,除了第一次失败以外全部都成功了。 强身丸随是一品丹药,可墨语目前只是一级炼药师,百分之九十的成功率,比炼丹术记载的百分之四十高了五个点。 墨语想不明白成功率为何会这样高,也懒得想,继续开始炼制丹药。 “叮…”药炉再次发出熟悉的脆响声。 “哈!升级了?竟然升级了?” 墨语看着自己身上的粉色光圈,兴奋的跳了起来:“没想到炼制成功十几次丹药,就升级为二级炼药师,爽,太爽了!” 炼药师讲究积累经验,当积累到足够的经验等级自然会提升,经验多少与丹药是否炼制成功有关,失败就会很少,成功则翻倍。 炼丹术升级后,墨语固然高兴,不过他没有休息,从药房取来一包银针,按照鬼脉针灸术的要诀,依照经脉与穴位分布缓缓下针。 毕竟是第一次施针,墨语还是很谨慎,至于后背看不到的地方,他照着镜子就可以刺进。 半个时辰后,墨语惊奇的发现,肺部讨厌的破风箱声音不见了,呼吸也变得自由顺畅如常人一般,他用手在肺部和胸部拍了几下,除了肌肉被拍疼以外,没有任何不适。 “不错,鬼脉针灸果然厉害,就连心跳也变得强劲有力。” 就在墨语感叹鬼脉针灸强大的修复效果的同时,忽然发现全身的毛孔,缓缓出现一层黑色的东西。 咦…这是什么?看起来好恶心!” 墨语用手指在身上一抹,还没靠近鼻端,差点被熏得吐了出来。 “尼玛,竟然有这么腥臭的东西。” 墨语连忙跑出去洗了个澡,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这才躺在床上,思考这些黑色腥臭的东西是什么,可想了半天也想不明白,最后沉沉的睡了过去。 当墨语醒来的时候,已是日上三竿,简单收拾了一番打算去西苑看看,虽然西苑西厢房被大火烧毁,那里是自己‘开始’的地方,必须过去看看。 当墨语过去的时候,百十来号人正忙碌于西苑重建之中,有一位三十多岁神情高傲,留着八字胡的男人煞是惹眼,他拿着皮鞭来回穿梭于繁忙的工地之中,不时抽打动作稍慢的苦工。 八字胡刚抽完一个不长眼的苦工,忽然发现有个样貌丑陋的少年盯着他看,他狠狠甩了一个鞭花,大步的朝少年走去打算抽他几鞭子,忽然发现这位丑陋的少年有些眼熟。 “你是刘福旺?” 奇老曾告诉墨语,他有个贴身随从名叫刘福旺,此人气质猥琐,坏事做尽,也是他得力的狗头军师,此人最明显的特征就是两片八字胡。 八字胡先是一愣,紧接着扔掉手中的鞭子,连忙跪在地上谄媚道:“墨…少主,正是小人。” 墨语确认这个男子是刘福旺之后,想起奇老的对他的评价,立即让他卷铺盖走人。 刘福旺不敢问原因,只是抱着墨语的腿,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反正就是不走。 “给我个留下你的理由!” 墨语失忆的事情,墨家很多人都知道了,刘福旺也不列外,他生怕墨语赶走自己,一五一十将以前二人做的恶事全盘讲了出来。 刘福旺见墨语咬着牙一副要吃人的模样,哭丧着脸道:“少主我以前跟着你做了不少恶,一旦脱离了你的庇护离开墨家,会被外面的人撕成碎片,求您了别赶我走。” “哎……” 想到谁人无过,自己都开始了新生,也该给刘福旺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墨语叮嘱他从今往后,多做善事不得作恶。 得到刘福旺的肯定答复,墨语才答应让他留在身边。 已经看了西厢房,墨语就没有留在这里的理由,当他要走的时候,却被刘福旺拦住了。 “你要干什么?”墨语不解的问道。 刘福旺邪恶的笑道:“少主,她们怎么办?” 说完以后,刘福旺大喊了一声“还不出来迎接少主”,紧接着二十几个风姿各异的妙龄少女,似风摆杨柳一般,从旁边的一个屋子娓娓而来,齐齐向墨语问安。 看着这群我见犹怜的妙龄少女,墨语心里一凉,隐约感觉不妙,也不问缘由,直接让刘福旺每人发了一百两银子打发走了。 刘福旺这货很没眼色,见这群女子走了之后,却看着墨语,惋惜的说道:“少主,这些尤物可都是您花了很大的代价才弄到手的,您就这样放她们走了,真可惜啊…” 见墨语脸色铁青神情不悦,刘福旺连忙跑进旁边的屋子,等出来时拎了一个大包裹,一看见这个包裹,墨语黯淡的眼神,顿时精光四射,浑身颤抖的跑过去,一把从刘福旺手中将这个包裹夺了过来。 墨语爱怜的抚摸了好一阵,然后背在后背:“这个背包,你是从哪得到的,打开过没有?” 刘福旺发现,当墨语背上这个包裹,整个人的气势,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从最开始不易觉察的自卑,变得更加自信和坚定,更可怕的是他从墨语身上嗅到了一股死亡的气息。 “少主,大火之后,我在废墟之下找到了这个包裹,怕对您有用所以收起来了。况且,您的东西谁敢乱碰啊。” 刘福旺所说不虚,他的确没打开过战备包,以前有个丫鬟乱碰墨语的东西,被墨语下令砍了双手,而刽子手就是他,就在那个时候,刘福旺叮嘱自己,墨语的东西千万别乱碰。 “没有最好!” 不管刘福旺有没有打开过包裹,这样的答复墨语很满意,如果他敢乱说,墨语不介意赏他一颗“花生米”。 因为这个包裹是陪伴墨语在虚尼亚战场,度过了两年战火硝烟的战备包,里面有什么东西他最清楚。 墨语今生是一个遭雷劈的‘祸害’;前世,是一名铁血军人。 唯有失而复得的战备包,才能让他追忆往昔的光辉与荣耀,洗刷今生的屈辱与不甘。 将刘福旺安顿在药房的空房间之后,墨语便画了一个图纸,交给了刘福旺让他去办,然后将自己关在屋子里,激动的打开战备包。 第一卷 第五章:赴约 战备包打开以后,熟悉的东西一一展现了出来,五颗手雷,两把手枪,战术手电,折叠军刀,狙击枪一杆,子弹若干。 有了这些东西,墨语就懒得继续翻看,反正里面的东西都是他的。 他抱着战备包躺在床上,心中疑惑重重,既然战备包和他一起穿越而来,而且历经了闪电和大火的洗礼,为何战备包没有被大火烧毁呢。 想了半天也想不明白其中的原因,墨语在战备包亲吻了一口,然后才道:“好在战备包没被烧毁,里面的五颗高爆手雷和众多子弹可不是吃素的,一旦引爆别说一个西厢房了,就连整个西苑都会被炸成粉芥。那就玩大了,我肯定也会被炸的粉身碎骨。” “咚咚…” 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谁呀?”墨语不满的问了一声。 “少主,是我啊,福旺!” 当墨语打开门以后,刘福旺给了他一封信,说是刚才一个小乞丐送来的。 “谁会给我送信呢?”墨语接过来一看,只见信封上写着“墨郎语君亲启”,这几个字字迹娟秀,一看就是女子的笔体。 “哎……兄弟啊,难道又是你给我种下的风流债?” 辞退了刘福旺,墨语犹豫了许久,才拆开这封信,信不长只有寥寥几行,却让墨语头疼不已。 “墨郎吾君,与君一别月余之久,幺娘思之越甚,念之愈切,时常辗转反侧,夜不能寐。 墨郎既许誓言,幺娘自知身处污泥,然谨记吾郎之情洁身自爱,幺娘不求名分,只盼与君今夜共度良宵,以解相思之毒。” 墨语坐在凳子上,气闷异常的托着下巴,盯着落款为‘怀春苑幺娘’的这封信道:“我的好兄弟啊,二十几个美貌丫鬟还不够你祸祸啊,风流债都种到青楼了,这个脏屁股让我改怎么擦呀。” ‘怀春苑’墨语听说过,是南云城有名的青楼,而幺娘在信里面说明她身处淤泥,由此可见其身份。 虽然幺娘在信里表达了深深的相思之苦,但墨语知道,婊子无情,戏子无义,不过逢场作戏罢了,况且他也不是以前的墨语,没必要理会这件事。 可思来想去,又觉得不妥,墨语叹了口气道:“想重新开始,就必须斩断以前的纠葛,晚上去见见这个幺娘,给她把话说清楚。” 华灯初上,墨语才穿上赶制出来的行头出了门,随便叫了一辆马车一头钻了进去。 不知是墨语脑子抽风了,还是裁缝秀逗了,墨语今晚穿了一身宽松的绿色锦衣长袍,戴着黄色的斗笠,看起来好似一朵头顶开花的绿黄瓜,要多邪恶就有多邪恶。 坐在马车里,望着夜色下灯火通明,人头攒动,热闹非凡的南云城,墨语忍不住赞了一句:“好美啊,比想象的繁华的多,而且南云城仿佛一个有生命的巨人。” 在墨语看来,城内七八丈宽,纵横交错四通八达的马路,构成了巨人体内清晰可见的血管和脉络,车水马龙和人头攒动则是血管里不住涌动的血液。 坚固结实绵延数里的城墙,是巨人身上的肌肤和健壮的骨架;而街边上此起彼伏的吆喝声,正是整个南云不住跳动的心脏。 “吁……”忽然马车停下了。 紧接着墨语便听见一道酥麻的声音:“哎呦…大爷…快进来吧,我们怀春苑有南云城上好的美酒,美貌绝色的姑娘,包您舒服满意…” 墨语还没反应过来,便被一个二十多岁,打扮妖艳媚态横生的女子,从马车上拉了下来。 “公子…进去陪小梦喝几杯吧……” 墨语来不及擦额头的冷汗,一把拍掉在他身上乱摸的手,女子没生气反而依偎在他怀里,媚眼如丝的望着他。 墨语哪里见识过这样的场景,顿时羞得面红耳赤,心速加快,好在他带着斗笠,别人看不见他的表情和模样。 他连忙推开这位女子,告诉她自己今天是来找人的,当女子知道墨语要找的人是幺娘,顿时脸一拉,没好气的说道:“幺娘有什么好的,明明是个婊子非要装清高,不如今晚让我来陪您吧,我的活……” 墨语不想听她啰嗦,直接打断她,很干脆的问她幺娘在那个房间。 女子不死心,使出浑身解数,见无法打动眼前的怪人,于是叹口气告诉墨语,幺娘在二楼最边上的房间,然后扭头就走寻找下一个目标。 青楼这种行当,任何时代都很火爆,只要有男人和女人生存的地方,它就会悄悄衍生。 此刻,墨语站在怀春苑的大厅,纸醉金迷的男人和露骨妩媚的女子,你情我浓的推杯换盏;耳边尽是豪放的笑声和低沉的xx声。 老鸨风情万种的穿梭于男女之间,稳稳的坐在一个肥头大耳,面面油光男子的大腿上,眉开眼笑的享受着从大腿传来的麻痒感。 忽然,她发现了一个衣着怪异,胸口起伏不定的怪人,正站在门口东张西望似在寻找什么,她连忙在肥头大耳的男子两腿之间摸了一把,便笑嘻嘻的来到怪人跟前。 怪人看见老鸨拈着兰花指,扭着腰向他走来,慌乱的说道:“我找幺娘。” “幺娘?你找她干什么?如果您要找乐子,大把的姑娘随你挑。”老鸨拍拍手,顿时从她身后走来三四个,衣着暴露的女子。 墨语看都不看她们一眼:“告诉我幺娘在二楼那一头,我找她有事。” 原来怀春苑里面是个环形构造,外面的姑娘没有交代清楚,墨语不知是那一头。 “我可告诉你,幺娘是我们怀春苑的头牌,贵着呢!” 墨语明白老鸨的意思了,连忙拿出一个银锭,放在她的手里,老鸨这才眉开眼笑的说道:“春桃,带这位公子去幺娘哪里。” 春桃得令之后,便带着墨语向旁边的一个小门走去,墨语疑惑道:“幺娘不是在楼上吗?这是要去哪?” 春桃边走边告诉墨语,二楼的春风阁是接客用的,今日她身子不舒服在内院休息。 墨语没有回话,跟着她穿过一个长廊,来到一个幽深安静的大院。 “幺娘就在这个屋子,你自己进去吧。” 等春桃走了以后,墨语在幺娘的门前站了好久,正准备敲门,从屋里传来一道,清脆却带着颤音的悦耳声音“进来吧,门没上锁”。 “呼…”听见这道声音,墨语浮躁烦乱的心绪,平静了许多。 “这是幺娘的声音吗?不浮不燥,不妖不媚,也没有信里面温婉娇弱的语气,也不知道幺娘长什么样美或者丑?晕死,我在想什么呢,今天是来处理事的,不是胡思乱想的。” 墨语刚在自己的大腿拧了一把,又听见幺娘的声音:“墨郎,你可知我茶不思饭不想是为谁,整日牵肠挂肚魂不守舍在念谁,要不是我写信给你,你都不打算看我一眼吗? 墨郎,难道你忘记了你的誓言?忘记了我们的山盟海誓?忘记花前月下,似水如鱼的快乐时光吗? 墨郎,我好恨啊,明知你是一个见异思迁,朝秦暮楚,用情不专的男人;也知道你是一个飞扬跋扈,无恶不作的坏男人,可我偏偏就喜欢你,我能怎么办呢。” 幺娘的苦楚,怨恨,和喜欢之情表露无遗,竟听得墨语一阵揪心,脑子竟然短路了,有种想抱着她的冲动,鬼使神差的竟推开门,好在,一股如兰似麝的香味迎面而来,钻进他的鼻孔,沁入心脾。 墨语舒服的使劲吸了一口,混乱的脑袋恢复了清明,这才走了进去。 屋子不大是个套间很整洁,屋内装饰很普通,没有想象中的欲望颜色,梳妆台对着门,墨语正好看见自己的倒影。 扫了一圈之后,墨语发现屋里没人:“幺娘呢?” 忽然,他从镜子里看到,从门后闪过一道白影,不等他反应过来脑袋被人抱住了,紧接着眼睛一黑,后背紧紧压上一对丰满。 “猜猜我是谁?” 墨语当然知道她是谁,虽然身处温柔乡脑子有点短路,可双手却反射性的向上一抓,顿时两只柔弱无骨的小手被他抓在手里。 “嘻嘻…没良心的,这么就都不来看我,来了竟然还穿着这样怪异的衣服,来我帮你脱掉。” “脱衣服弄不好会出事的!”墨语暗叹一声,连忙松开她的手,向前走了几步,一转头,顿时看见一位面容娇美,肤色白皙,长发披肩,约莫十六七岁的女子,她身着一袭透明纱衣,玲珑剔透的身材一览无余,细长白嫩的双腿显得尤为高挑。 “世间竟有如此妩媚性感的女子!” 墨语心里一荡赞道。 幺娘发现,今天的墨语不仅衣着古怪,性子也变了,以前只要和她在一起,一双魔掌总是不老实,可现在只摸了一下她手便赶紧松开,更没进一步的行动,隐隐有种故意疏远她的感觉。 发现了古怪,幺娘冲到门口迅速关上房门,将双手垫在后背靠在门板上,洁白的皓齿轻咬朱唇,眼波流转的看着墨语。 墨语被幺娘性感撩人的模样,刺激的胸口起伏不定,血流加速,更要命的是,就连她光着的双脚也不老实,不时动动脚趾头,挑逗着墨语的心里防线。 “要死了,魅惑力无法抵挡啊!” 正当墨语气喘如牛,想冲过去抱着她的时候,幺娘却从怀里拿出一张雪白的锦帕,笑靥如花走到墨语的跟前:“嘻嘻……你流鼻血了,我帮你……” 丝滑的纱衣在幺娘抬起胳膊的同时,便滑落到香肩处,一只白嫩细长似藕的胳膊,展现在墨语的眼前,刺激着他脆弱的神经。 腥咸的味道,让失神已久的墨语回过神,他连忙抢来幺娘的手帕,在鼻端一通乱抹,待鼻血搽干净之后,墨语将染红的手帕,塞进怀里道:“幺娘,我知道你对我有情,可我已经不是以前的墨语了,所以到此为止吧,这里有一百两金子你先拿着,如果不够我会再想办法。” 幺娘没有说话,拉着墨语走到里屋,打开一个满是金银珠宝的柜子,歪着脑袋道:“别来这一套,如果你缺钱随便拿。” “幺娘,我不是这个意思!” 墨语想死的心都有了。 幺娘坐在床上,摇晃着雪白的双脚道:“那是什么意思?你以前不都这德行吗?” 第一卷 第六节:我的女人 墨语这才明白,原来以前的墨语还是个吃软饭的货,他连忙告诉幺娘,他被天雷击中失忆了,忘记以前所有的事情包括她,还被大火烧的面目全非丑陋无比,为了幺娘的幸福,要结束二人之间的情感纠葛。 幺娘根本不信,顺手摘掉墨语头上的斗笠,顿时看到一张满脸结疤的丑脸,她心里一酸蹲在地上抱头痛哭。 墨语以为这段孽缘到此为止了,正想离开,却被幺娘死死的抱住,幺娘告诉墨语这辈子认定他了,不管墨语失忆也好毁容也罢,她都会不离不弃,一如既往的爱下去。 “哎…” 叹了口气,墨语轻柔的推开幺娘,看着她梨花带雨的模样和坚定的表情道:“幺娘,其实我是个‘废人’了!” 废人这两个字,墨语咬的特别重,幺娘一听便懂,笑嘻嘻道:“你骗人,刚才我抱你的时候,摸到了一个硬硬的东西哦。” 说完幺娘还用手指比划了一个半圆形的动作,看的墨语羞愧难当。 墨语说的是实话,刚才由于过于激动,莫名其妙的萎了,好在针灸几次可以康复,本想借此快刀斩乱麻,可谁知,幺娘刚摸到了手枪导致计划失败。 无奈之下,墨语将金锭放在梳妆台上转身就走,幺娘没料到墨语会如此绝情,她憋着嘴,神情哀怨的面无表情的墨语。 就在墨语与她擦身而过的时候,幺娘张开双臂挡住墨语,委屈的低声啜泣起来,墨语心里也不好受,可这件事必须有个了解,他轻轻的拨开幺娘的胳膊想尽快离开这里。 就在他准备打开门栓,准备离开的时候,听见幺娘痛彻心扉的哭诉声:“墨郎,难道你都不念我们多年的情分,定要与我划清界限一刀两断吗?” 墨语没说话,背对着她点点头,见此情景,幺娘伤心欲绝的大声哭了出来,墨语无奈的摇摇头,正要开门,却听到屋外有人喊道:“谁…是谁…在欺负我家幺…幺娘…” 听声音是个男子,墨语以为是个醉鬼,可幺娘却脸色一变,慌乱的从地上爬起来,一个箭步冲到墨语的跟前,抓着他的胳膊往里屋就跑。 “幺娘,你要干什么?哎,别推我啊…” 墨语正要挣扎,却听“砰”的一声响,房门却被人踹开了,墨语不明状况,回头一看,只见一个肥头大耳,油光满面的男子,撅着肥硕的后臀关掩上房门,并叮嘱身后的两个大汉“别让任何人进来”,这才摇摇晃晃的走了进来。 这个肥头男,墨语有印象,在大厅他和老鸨不堪的一幕,正巧被墨语看到。 “他来这里干什么?难道来找幺娘?” 就在墨语疑惑的时候,幺娘神色担忧的看了墨语一眼,将他挡在身后,面无表情的看着肥头男。 肥头男明显喝多了,没有注意幺娘身后的墨语,只是眼冒精光,神色迷离的盯着衣着单薄,性感妩媚的幺娘,他“咕咚”的咽了声口水,伸着一双肥嘟嘟的大手朝幺娘抓来。 “啪…”幺娘也不躲闪,一把扇开肥头男的魔爪。 “嘿…嘿嘿…幺娘,你还是如此泼辣,我就喜欢你这点,来让玉树哥哥一亲芳泽。”说完,肥头男便闭上眼睛,撅着一张嘴向幺娘亲了过去。 肥头男叫玉树风,是玉树家的三公子,和墨语一样同属纨绔,只不过他有个好老子,对他管的比较严,所以恶名没有墨语出众罢了。 墨家和玉树家势力相当,因此二人素来不和,平常没少起冲突,虽然墨语没有修为,可他仗着爷爷的宠爱,没少让剑影帮忙出头,这才不至于吃亏。 可今日,墨语孤身一人来此,身边没带得力助手,幺娘生怕墨语吃亏,这才一直护着他。 幺娘知道玉树风喜欢她,可她心中只有墨语,眼见玉树风的肥脑袋就要凑过来,她连忙拉着墨语一闪,可惜墨语这个怂货,反应慢了半拍被玉树风亲到了脸上。 “哇…幺娘的风味果然与众不同…” 墨语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吻,恶心的差点吐出来,他想推开玉树风,可谁知这货仿佛一只如饥似渴的小乳猪,一旦逮到奶头绝不松口。 无奈之下,墨语使出全身力气使劲一推,只听“啵”的一声,被吸得生疼的脸蛋才被松开。 直到这时,玉树风才满意的睁开眼,准备一睹梦中佳人羞涩的容颜。 “我的亲娘呦,你这个丑八怪是谁?” 当玉树风睁开眼的时候,幺娘正捂着嘴巴在一边偷笑,而一个满脸结疤,不停用带血的锦帕在脸上一通乱擦的丑陋少年,却站在他的面前。 见此情景玉树风怪叫一声:“要命啊,难道我刚才亲的不是幺娘而是你?” 墨语厌恶的翻了玉树风一眼,只顾用手帕擦脸,没有回答他的问话。 玉树风面色不善的看着墨语道:“晕了你姥姥的,你是谁?怎么跑幺娘的闺房来了?” 幺娘知道二人之间的恩怨,见玉树风没有认出墨语,担心墨语如实告知姓名,连忙向墨语眨眨眼,对玉树风撒了个谎,说墨语是她的远房表弟,今天是过来探望她的。 玉树风这才乐呵呵对墨语道:“原来是表弟啊,既然已经看过你表姐了,不如就此离去吧,你也知道春宵一刻值千金,给姐夫行个方便嘿嘿。” 墨语看都没看玉树风递给他的银锭道,本想就此离去,可看到幺娘水汽弥漫的眼睛,心里一酸,他从幺娘的眼神中看到了无奈,伤心与绝望。 联想到幺娘刚才保护自己的举动和现在的处境,暗道:“既然已经打算重新开始,以前的恩恩怨怨就要彻底了断个清楚,何必遮遮掩掩呢。” 想到这里,墨语看着急不可耐正在脱上衣的玉树风道:“我不是她表弟,我是墨语。” “什么?你是墨语?哈…哈哈…我没听错吧。” “玉树公子,别听他胡说,他不是墨语,真的是我的表弟,”幺娘见状,一边否认墨语的话,一边将他往外推。 墨语再傻也看出一些端倪,任凭幺娘如何推他就是不走,接着对幸灾乐祸的玉树风道:“你没听错,我就是墨语,幺娘只是卖艺不卖身,穿上你的衣服离开这里吧!” 玉树风围着墨语大量了一番道:“哈哈…即便你是墨语又如何,以前没少吃你的亏,那今天我就给你还回来,张龙、张虎,你们这两个棒槌还愣在外面干嘛,给我进来打断他的腿。” “遵命!” 墨语没料到二人之间的恩怨如此之深,一言不合就动手,他看着走向自己的两个大汉,摆了一个格斗姿势。 幺娘知道墨语没有修为,连忙拉着玉树风的衣角道:“玉树公子,求你放过墨语吧,他已经失忆了你们之间的恩怨,他都忘记了,别再难为他了。” 幺娘酸涩的看了墨语一眼接着道:“你也看到了,墨郎被大火烧毁容了,已经够可怜了,如果你再打断他的腿,他就彻底变成一个废人了,求你了放过他吧。” 玉树风笑道:“他失忆管我什么事,被烧毁容又与我何干,我只知道现在是报仇的时候了,还愣着干嘛给我上。” 墨语毕竟没有修为,而且全身结疤仿佛一张捆缚他的巨网,不能完全发力,还没反抗两下,就被玉树风的手下扭着双手,在腿上踢了一脚,墨语顿时抽了一口冷气,半跪在地,恨恨的盯着玉树风。 幺娘见状,连忙跪倒在玉树风的脚下道:“玉树公子,求你饶了墨郎吧,只要你放了他,要我干什么我都愿意。” “真的吗?”玉树风眼睛一亮,露出一个邪恶的笑容。 “恩。” 看着幺娘留着两行清泪,缓缓点头,墨语心如刀绞,他这次来见幺娘本想斩断以前的孽缘和纠葛,谁知半路杀出来个玉树风,却害的幺娘用清白之身保全他,墨语心中充满愧疚和不敢。 此刻,他恨不得废了玉树风,可稍一挣扎,另一腿也被踢了一脚,顿时整个人都跪在地上。 无奈之下,墨语爱怜的看着幺娘道:“幺娘,你真傻,像我这样冰冷无情的人不值得你这样做!” “你值得!” 幺娘稍微整了一番凌乱的头发,走到墨语跟前,想将他扶起来,可押着他的大汉却不松手,幺娘只好祈求的看向色眯眯的玉树风,玉树风知道墨语没有修为不担心他会跑掉,于是朝手下挥手。 墨语被松开之后,连忙脱下自己的衣袍,披在幺娘微微颤抖的身体上。 他知道今日之事不会善了,本打算和玉树风拼命,可被幺娘拉住了,她用冰凉的小手,抚摸着墨语满是结疤的丑脸,含泪笑道:“墨郎,我虽是风尘女子,可一直守身如玉,只为等到洞房花烛夜将自己全部交给你。 我知道你这个人不安分有很多女人,可我不图什么名分,只要能陪着你白头偕老,我就知足了,可…可是以后不能了,墨郎在你走的时候能再抱我一下吗…” 墨语十个人,是个活生生的人,他有七情六欲喜怒哀乐,幺娘对他的用情之深墨语能感受到,即便他已经不是以前的墨语,可这个女子为爱为‘自己’的举动,征服了墨语的心。 他狠狠的将泣不成声的幺娘搂在怀里,目光阴冷看着一身赘肉的玉树风道:“她,幺娘,是我的女人,除了我谁都别想碰!” 第一卷 第七节:化干戈 幺娘躲在墨语的满腹委屈,哭的肝肠寸断,这个男人他十分了解,如果身边有得力帮手,他很乐意上演英雄救美,如果实力不济,他肯定会选择自保装作没看见。 即便如此,她还是愿意为他牺牲自己,谁叫三年前这个小冤家一个不经意的举动,彻底占有她的心。 正当她心灰意冷,绝望无助的时候,却听见墨语霸气侧漏的一句话,幺娘以为自己听错了,抬起头忽闪忽闪的眨着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神色坚定的墨语,在她长长的睫毛甚至还带着泪痕。 当她确定这句话的确出自墨语的口中,她在墨语的肩膀使劲锤了两下,一头扑进他的怀里放声大哭,尽情的释放内心的压抑和屈辱。 “好了,别哭了,剩下的事就交给我,你先进里屋。” 墨语心疼的在幺娘的后背轻轻拍打了几下,帮她擦干眼泪,将她送进里屋,然后站在门口,看着面色不善的玉树风。 玉树风不知道墨语这个废物,那里来的底气,在没有帮手的情况下和自己对着干,这和他平时的作为不像啊,玉树风生怕有诈,他自己不敢上向后一挥手:“别手软,给我废了他!” 墨语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虚尼亚战场无情又残酷的场景,再次浮现在他的脑海,热血再次沸腾,当他睁开眼的时候,玉树风身后的两个壮汉,挥舞着醋坛大小的拳头,向他冲了过来。 幺娘则痛苦的闭上眼睛,从头枕头底下抽出一把匕首,如果墨语今日不能全身而退,她将以死明志。 玉树风见墨语傻愣愣的站在原地,乐的合不拢嘴拍手直叫好,忽然,他看见墨语一甩长袍裙摆,双手在两边的腰上一抽,然后他便听到“噗噗…”两声闷响。 紧接着玉树风看到了最惨烈的一幕,只见已经冲到墨语跟前的两个随从,速度明显一滞,然后两个人的脑袋瓜,仿佛被开瓢的西瓜一样瞬间爆裂,红白相间的脑髓四处飞溅,并且溅了墨语满身都是。 “这怎么可能?” 玉树风惊得下巴都掉了,张龙,张虎可是他得力手下,二人都是筑基期的好手,本以为二人可以轻松的碾死如同废物一般的墨语,谁曾想二人竟莫名其妙的被墨语弄死了。 玉树风怒眼圆睁,气的差点背过气,他挺着肥大的肚子,颤抖的指着墨语喊道:“墨…墨语,你用的是什么妖术?你…你别过来…求…求你饶了我吧。” 刚才由于张龙和张虎挡住了他的视线,他没看清墨语是如何动手的,当他看见墨语全身挂满红白相间的脑髓,扭曲结疤的脸上表情阴冷,仿佛一尊无情的杀神,咬牙切齿的向他走来,玉树风没骨气的腿一软瘫软在地,不住的磕头求饶。 幺娘也听见了玉树风的求饶声,于是睁开了眼睛,当她看到房间内两具惨死的尸体,手一抖匕首“当啷”一声掉在了地上,她慢慢的站起来,走到墨语的身后,紧紧抱着他的后背死活不松手,这一刻,她很享受,尤其被一向懦弱的心上人,保护起来的感觉很美妙。 或许是墨语最后一丝怜悯之心被玉树风唤醒,或许是幺娘的柔情让他感化,墨语幽幽的叹口气暗道:“虽然手枪装了消音器,玉树风和幺娘没有发现其中的秘密,不过这个玩意儿迟早会被发现,我总不能将所有发现这个秘密的人都赶尽杀绝吧。” 想到这里,墨语收起手枪看着屎尿横流的玉树风道:“今天我放你走,不过,从今日起你我之间所有恩怨一笔勾销,你看如何?” 幺娘脸蛋贴在墨语的后背,仔细的听着他的心跳声,而墨语说出这番话的时候,心跳很正常没有一点异动,她明白了墨语是真心想和玉树风化解干戈,这一刻,二人几乎肌肤相亲,可幺娘感觉如今的墨语让她很陌生,她再也看不懂这个曾经的小男人。 可那又怎样呢?一句“她是我的女人”萦绕在幺娘的耳边,她知道这个男人是认真,是真的接受和认可她了,幺娘就想这样一直抱着他直到天长地久。 “啊…好…没问题,一切都依照墨老弟所言,以前所有恩怨一笔勾销,就此两清。” 听墨语放他走,玉树风精神一振,连忙从地上爬起来,心中恨死墨语了,可脸上却露出一副感激的表情,给墨语施了一礼道:“既然如此,那我就不打扰二位了,咋们日后再见。” “慢着!” 玉树风盘算着只要他活着出去,马上就去找帮手,无论如何今晚必须弄死墨语,可谁知他还没走几步,便被墨语喊住,玉树风暗道:“不好,难道被他看穿我的心思了?” “既然要和解,不论你到底怎么想的,我先拿出诚意。”就在玉树风犹豫到底走不走的时候,听墨语说道:“你过来,我帮你医好身体隐疾。” 玉树风毕竟不是个汉子,他犹豫了好久始终没有过去,可是墨语只说了两个字,惹得幺娘俏脸通红,害的玉树风无地自容。 玉树风羞愧的低着头,哀怨的跟着墨语,走进另一个空房间,玉树风这才怨道:“墨老弟啊,你给哥哥说句实话,到底能不能治?” “你废话真多,如果不想医治现在就可以走!” 玉树风只好闭上嘴,任由墨语在他身上一通折腾,别误会这种折腾是《神农医典》记载的按摩方式。 半个时辰之后,墨语坐在凳子上休息,玉树风则拉开自己的裤子,亲眼见证了一颗小蚕豆变成一只大蛇的整个过程,他提着裤子兴奋的仿佛一只袋鼠在房间乱蹦乱跳。 小蚕豆是他难以启齿的隐疾,尤其是每日看着妻妾哀怨欲求不满的表情,他非常的自卑,时日一久他心里变得扭曲起来,妻妾们也受不了他的皮鞭折磨有的出逃,有的给他戴绿帽子。 为此他甚至杀了几个貌美的小妾,依旧于事无补,谁让他天生蚕豆呢,玉树风私底下也找了很多名义,可都没能医好他,没想到墨语只用了半个时辰,就帮他找回了男人的尊严,他兴奋的提着裤子逗弄着小蛇,彻底放下之前的恩怨。 墨语见玉树风顶着油乎乎的大脑袋,向他跳了过来,连忙伸手推开他:“冤冤相报何时了,既然我们已经化解了之前的恩怨,那以后……” 玉树风拍着胸脯打断墨语的话:“我的亲哥哥呦,你再说这话,可就是打我的脸了,只要墨兄弟今后有什么事尽管开口,老哥绝不推辞,不过打架就免了,如果没有帮手我和你一个半斤,一个八两和废物没多大区别。” “额…有这话就够了,既然老哥你已经康复了,不如早早回去宠幸宠幸嫂子吧!” 玉树风已经变成了真男人,自然火急火燎的想回家展示自己的雄风,可刚走了没几步又回到墨语身边,神秘兮兮的告诉墨语,让他小心大伯梅林海,墨语不明白他是何意。 玉树风谨慎的向四周看了看,确认没有人偷听,这才告诉墨语,他被大火烧伤完全是个阴谋,而这个始作俑者就是大伯梅林海,墨语问他是如何知道的,玉树风则闭口不语,二人沉默了一阵,玉树风一路小跑着离开了怀春苑。 幺娘一个人在闺房回想着,她和墨语从认识到现在的点点滴滴,她发现自大火以后,这个纨绔又记仇的小男人,不仅浪子回头心胸也开阔了,最让幺娘开心的是,这个小男人已经长大成熟了,光明正大的承认自己是他的女人。 当玉树风走了很久之后,墨语还是没有过来,于是幺娘便去隔壁找他,推开门以后,她看见墨语凭窗而立,失神的望着窗外的星空。 “墨郎,想什么呢?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发呆?” 墨语回过神对幺娘笑说着没事,然后告诉她赶紧收拾收拾东西,今晚就带她离开怀春苑,幺娘感动的“嘤咛”一声,紧紧的抱着墨语, 可她却告诉墨语她不能走。 原来幺娘待在怀春苑是要等她的父亲,三年前她的父亲将他卖到怀春苑,再三叮嘱她一定要活着,等他回来接她走。 也正是那一年,幺娘成了怀春苑的头牌,就在众多男人争相竞价,想要夺取幺娘初夜的时候,墨语这个纨绔站了出来。 他的出价为五百两金子,但在众人眼中不过九牛一毛,可谁让他是南云城四害之首,众人见状也不好得罪他,生怕一个不小心被他报复。 一般的报复也就罢了,可这个家伙偏偏有一手揭人短的能力,即便揭短不成,家里的女眷难免遭其毒手,稍不留意就被祸祸。 当墨语得到幺娘之后,却一反常态没有用强,只是陪着她谈天说地,饮酒作乐,也就是那个时候,墨语答应幺娘,等他满十六岁之后一定娶她。 幺娘在孤苦无依之下,得到了墨语的心灵慰藉,也答应他在洞房花烛夜将自己交给他。 以前的‘墨语’没带幺娘出怀春苑,首先是幺娘不同意;其次是他给幺娘出了个馊主意,让她卖艺不卖身,因为墨语发现,男人对于得不到的东西往往异常慷慨,这样来钱非常快。 即便幺娘知道墨语利用她赚钱来养其它女人,可她没有生气,因为她已经无条件的将身心交给这个花心的男人,只有她知道艰难时刻的刻骨铭心最难让人忘却。 第一卷 第八节:洗髓伐脉 墨语回到家已是深夜,刘福旺房间的灯还亮着,当他开门时发出响动声之后,刘福旺房间的灯便熄灭了。 墨语摇摇头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炼了三次丹药,给自己针灸了一番,身体感觉很好只是结疤有点硬,行动起来极不方便,一使劲还是会疼,高强度炼体目前有些苦难。 墨语只好闭上眼睛盘膝而坐,依照从练武场偷学的聚气法门,练习呼吸吐纳之法,又过一个时辰,墨语虽然闭着眼睛,可他隐隐感应到空气中有少许五彩气体。 “灵气?”墨语心里一惊:“我竟然进入到了聚灵感应期!” 现在,墨语已经知道,聚灵期分为,感应,灵动,聚灵圆满三个阶段,所谓感应阶段,即感应空气中的灵气,而空气中的五彩气体都是日月精华被称为灵气,因此墨语才确定自己跨过了入门期,进入了聚灵感应期。 墨语闭着眼睛异常欣喜,他想聚集和引导这些灵气进入体内,可惜失败了,墨语不死心,又试了几次还是失败。 此刻,天色微亮,墨语却精神百倍没有一丝疲惫感,他本想再多试几次,却听见屋外有踱步声,于是摇摇头烦躁的打开门,奇老便一头钻了进来。 “臭老头,进来就进来,干嘛关门?告诉你,我没那种不良嗜好!” “砰…” “嘶…”墨语捂着光秃秃的脑袋道:“你打我干嘛?” 奇老指着墨语隔壁的房间道:“你住在药房养伤我不反对,可你凭啥让刘福旺这个为非作歹,坏事做尽的狗腿子住过来。 你不怕惹麻烦,我还嫌弄脏了我的药房,滚,今天就给我滚,包括你也给我滚!” 一说起刘福旺,奇老的火气更旺,可墨语怎么看奇老都是装出来的,于是捏着下巴问奇老:“没有商量的余地了吗?” 奇老嘴巴很硬,表示没有回旋余地,今天必须走,墨语又问了一句:“果真?” 奇老扭捏了好半天道:“除非,除非你医好我。” 难怪奇老大早晨不睡觉,原来是想医好不举的病症,墨语笑道:“臭老头,你来的正好,有件事我想问你一下,如果让我满意了,我在帮你医治如何?” “有话快说,有屁就放!”奇老撇着嘴说道。 墨语从怀里拿出神农医典扔给奇老,没好气的说道:“死老头,这本《神农医典》你该记得吧。” 奇老接住医书,胡乱的翻了几页,不可置信的看着墨语:“臭小子,你再说一遍,这本书叫什么来着?” 墨语鄙视的看着奇老,让他别装了,可奇老却拍了墨语一巴掌,说我装个辣子,这本书根本就没字。墨语不信,将《神农医典》抢了过来翻开一看,顿时不知该如何是好,里面又是空白根本没一个字。 奇老见墨语也不像装的样子,这才告诉他,当年他师傅临死之际,将这本书传给他,他当时打开一看里面是空白的,一个字都没有,本想烧了它,可被他师傅拦住了,并再三叮嘱一定要将他传下去,等待有缘人,否则死不瞑目。 就这样他等了几十年,本想将这个包袱扔给墨语,可谁知他居然走了狗屎运,看到了书中的内容,由此奇老确认墨语便是师傅口中的有缘人。 “既然我是有缘人,为什么现在连我,都看不到里面的内容了!” 奇老翻了几页神农医典,看着墨语摇摇头道:“我也不清楚这是为何,我只知道你小子走了天大的狗屎运了,好在老天是公平的,把你烧的人不人鬼不鬼,如果让你保持英俊潇洒的模样得到神农医典,我老头子第一个不答应!你这个臭小子敢踹我……” “老头子你还手试试,还想不想做一个坚挺的男人了!” “咔…”老头子放下举在半空中的臭鞋,今日有求于墨语只能乖乖的听指示,哀怨的将上身衣物剥的干干净净。 奇老本是有名的神医,尽管老了可身体保养的不错,但他体内有几条隐藏的阴脉受损,用鬼脉针灸便可以医治,所以墨语才有如此有把握。 半个时辰后,随着墨语不断施针,墨老原本苍白的老脸,红扑扑的像个苹果,见奇老血气畅通之后墨语才收针。 奇老伸了个懒腰,感觉浑身一阵轻松,还没来得及高兴,便发现从全身的毛孔排出少许黑色腥臭的东西。 黑色腥臭的东西,墨语给自己针灸的时候都会出现,尽管不知道它是什么,也不觉得奇怪了,奇老就不一样了,他顿时瞪大眼珠,不可置信的看着墨语惊道:“怎么可能?竟然是洗髓伐脉!” “洗髓伐脉是什么东西?”墨语不解的问道。 奇老告诉墨语,所谓洗髓伐脉是指,排出体内杂质净化身体,修复受损筋脉达到脱胎换骨的目的,一般修真者到了筑基期之后才会出现一次,排出的杂质越多,说明洗髓伐脉效果越好,后期提升修为的潜力就越强劲,可凭借针灸实现洗髓伐脉,他还是第一次遇到,要不是亲身经历,打死他都不信。 明白了洗髓伐脉的作用,墨语再也不想看奇老羞人的状态,催促他赶紧穿上衣服去洗澡,他可不想再闻这腥臭的味道,谁知奇老刚走出门口,竟撕心裂肺的喊了起来:“啊,举了,举了!” “靠,这个老不正经的!”墨语骂了一句,开始收拾屋子。 早饭很简单,除了稀饭就是妖兽肉,墨语已经吃腻了,不过奇老和刘福旺却吃的津津有味,当墨语放下碗筷之后,刘福旺告诉他,按照图纸要求后天可以完工。 奇老虽听得云里雾里,但他很有风度的装作没听见,即便墨语又给刘福旺扔了一堆东西要他去做,奇老只看了一眼主仆二人便继续低头吃饭。 墨语见奇老吃完饭,这才问道:“臭老头,我突然想起一个问题,需要你帮我解答。” 奇老撮着牙花道:“快说吧,我的时间很紧张的,隔壁的张寡妇…” 就在奇老刚意识到自己说漏嘴的时候,刘福旺手一松,只听“哐当”一声,一叠盘子和瓷碗碎了一地,当他看见奇老喷火的眼神,顾不得收拾地上的碎片,一溜烟的跑了。 墨语被奇老无耻的行径,雷的里嫩外焦暗道:“为老不尊,刚举了就迫不及待的寻乐子”。 可看着奇老羞愤的模样,墨语不好再开老人家玩笑,一本正经道:“奇老,既然洗髓伐脉只有修为达到筑基期才会出现,那是不是意味着只要我坚持施展鬼脉针灸,哪怕不用修炼,实力就能突破至筑基期。” 奇老给了墨语一个白痴的表情,咬牙切齿道:“滚犊子,成天想着一步登天,做你的美梦去吧!” “额…”墨语摸着光秃秃的脑袋,也感觉自己有些天真。 就在奇老哼着小调,准备找隔壁张寡妇,墨语准备修炼的时候,刘福旺喘着粗气,跑了过来:“少…少爷…家主叫你去议事堂…” 墨语问他什么事,刘福旺摇头不知,说是剑影让他传话的,不过刘福旺说他看到了青丘家的人,请见青丘家的名字,奇老顿时没有去张寡妇家的雅兴,叹了口气神情复杂的看着,不明所以的墨语。 墨语是第一次听说青丘家,于是问刘福旺:“青丘家来人喊我过去干什么?” 刘福旺摇着头说他不知,可墨语从他红到脖子的神态知道他在撒谎,既然刘福旺不说,他只好询问似得看着奇老。 “走吧,一起去看看。” 奇老也不多做解释说完就走,刘福旺偷偷看了墨语一眼,跟在奇老身后大气都不敢出,墨语摇摇头无奈的跟了上去。 等到了议事堂门口,奇老和刘福旺死活不进去,忽然,墨语发现大堂的气氛有点不对劲,只见爷爷面色凝重的坐在上堂,在他右手边坐着一位童颜鹤发,同样面色不悦的老者。 三位叔伯坐在下手神色各异的喝着茶,墨语还看见一位器宇轩昂的陌生中年男子,在男子身后站着一位容颜俏丽,英姿飒爽的妙龄女子。 “想必这些就是青丘家的人了”。 墨语进去后向爷爷和各位叔伯问了一声好,墨震天向墨语说道:“语儿,快来见过你青丘家爷爷。” 墨语恭敬的向墨震天旁边那位童颜鹤发,神色不悦的老爷爷,施了一礼:“晚辈墨语向青丘爷爷问安!” 青丘家老爷子,撇了墨语一眼,冷哼一声:“墨老哥,我本不该冒然悔约,可我孙女天资聪颖,才十五岁已是结丹期的修为,当属人中龙凤。 你在看看墨语,已经十六岁了修为没有存进,这些都算了,可这‘南云城四害之首’的名声却如雷贯耳,老头子还没昏花到将孙女推向火坑,再说了虎犬岂能配龙凤。” 听到这里墨语算是明白了,原来人家今天是来悔婚的,可这话却说直打墨家的脸,墨语本想说谁稀罕,可被墨震天瞪了一眼,只能低着头站在一边。 墨震天也被气的不轻,颤抖的手拿了好几次茶杯才端了起来,磋了一口茶压制着心里的火气,强颜笑道:“青丘老弟教训的是,是我教孙不当,语儿以前确实不成器,可如今已经改邪归正,正所谓浪子回头金不换,给语儿一次机会如何?” 见青丘家老爷子依旧黑着脸,墨震天瞪了墨语一眼接着道:“青丘老弟,我向你保证,只要嫣儿进了我墨家的大门,语儿定会全心全意的对待他,只要他敢胡作非为,拈花惹草我便一掌毙了他,你看如何?” “不好!爷爷绝不能答应!” 第一卷 第九节:续命退婚 青丘老爷子还没说话,墨语却听见一道清脆的拒绝声,回头一看中年男子身后的少女,手持长剑胸口起伏不定的站在大堂,神色轻蔑的看着自己。 对于女孩无礼的行为,青丘老爷子选择无视,捋着花白的胡子,饶有兴趣的盯着墨语,墨震天眉毛一挑也不好和晚辈计较。 墨语本就心里带气,见爷爷被气的不轻,正上去和她理论几句,女孩身后的男子说话了:“嫣儿,长辈面前不得放肆,给我回来。” 墨震天挥着大手道:“小孩子家家的,无妨,无妨!” 谁知女孩不仅不收敛,还用剑指着墨语骂道:“凭你你个丑八怪还想吃天鹅肉,都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配不配,想娶我可以,那就击落我手中的长剑!” 墨语早被青丘家目中无人的做法气的怒不可遏,暗恨自己以前不成器,害的墨家蒙羞,爷爷受辱,此刻,见青丘嫣儿手持长剑,轻蔑的看着自己,墨语决定即便拼着一丝,定要给墨家和爷爷争口气。 于是墨语很干脆的做了一个请的动作,朗声道:“好,那就让我来领教青丘姑娘的高招。” 大堂里没有人说话,都看着墨语和青丘嫣儿。 墨震天万万没想到孙儿竟敢应战,他明知孙儿此战必败,可看孙儿满脸结疤的脸上,表情坚毅,他心里异常高兴没有阻止孙儿莽撞的行为。 墨震天叹口气摇摇头暗道:“你的婚事爷爷已经尽力了,只要你还有男子汉的血性,爷爷就知足了。” 二十年前,墨家和青丘家实力相当,两家为了共同发展决定联姻,可如今,青丘嫣儿成长为不世之材,不出两年墨家只能望其项背,这才有了青丘家悔婚一事。 此刻,青丘老爷子平静的端起一杯温热的茶水,朝墨震天点点头便看向大堂对峙的二人,墨震天心里虽苦可礼数也没少,点头算是回应。 二老都明白,此事不宜张扬最好在两家内部解决,否则会影响两家声誉,如今,婚约一事只能由墨语和青丘嫣儿来决断。 大堂持剑而立的青丘嫣儿,见墨语答应了挑战,冷笑一声:“婚约一事必须作废,即便你没有修为,我也不会手下留情!” 墨语很厌恶这个自以为是的姑娘,烦躁了说道:“废话说少,出招吧!” “哈哈…墨老兄,请赎小弟不请自来…哎呦,青丘老弟也在,还有你们这两个后辈要闹哪样啊?” 就在青丘嫣儿和墨语准备出招的时候,一位身着紫袍锦衣,身材矮胖的老者走了进来。 忽然,墨语看到矮胖老者身后跟着一个熟悉的身影,矮胖老者墨语不认识,可玉树风他却认识,玉树风也看到了墨语,朝他眨眨眼便跟着老者走了进来。 看见矮胖老者,墨震天微微一愣,墨家和玉树家一向井水不犯河水,鲜有往来,没想到今日玉树家家主带着三公司来拜访,虽然他不愿被人撞见家族丑事,可来着是客,也不好赶人家走,遂起身拱手笑道:“原来是玉树老弟,有事的话便请入座!” “玉树老哥别来无恙啊!”待玉树家主入座之后,青丘老爷子微微起身寒暄了一句。 玉树家主喝了一口茶道:“青丘家这几年在老弟的带领下越做越大,可这身子骨却变僵硬了,连屁股都像磐石做的抬不起来,看来和我一样没几年喽。” 青丘老爷子撇了玉树家主,冷哼一声自顾的喝茶。 玉树家主人称“老算子”也有的叫他“老狐狸”,墨震天不相信他看不明白今日的状况,竟然装作看不懂他客套之意,不仅坐了下来,还帮着自己挤兑青丘家老爷子,这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墨震天不知玉树家打的是什么算盘,只好笑道:“玉树老弟,你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有什么事就说吧。” 玉树家主拱手笑道:“墨老兄,还真被你说中了,今日小弟过来是有件好事相告。” 墨震天微微一愣,捋着胡子道:“哦?什么好事?” “抬上来!” 话音未落,五六个大汉,抬着三个红木大箱走了进来,打开以后里面全是闪闪发光的金银珠宝。 “这是何意?”墨震天不解,大堂所有人也都好奇的看着玉树家主。 “剩下的事还是由小儿来说吧!” 玉树风在众人不解的眼神下,走到墨语跟前鞠了一躬,墨语被玉树风的举动,搞得丈二摸不着头脑,正在疑惑间,听玉树风道:“墨语老弟,我想和你结拜为异性兄弟,不知墨老弟是否赏哥哥一个面子,收下哥哥的这份心意呢?” “噗…”听完玉树风的话,墨林海直接喷出一口茶水,震惊的看着墨语和玉树风。 听完玉树风的提议,墨语是非常意外,算上今日二人总共见过两次面,虽然二人起过冲突最终化解了干戈,可墨语对他没什么好印象。 他本想一口拒绝这个提议,可不好当众驳了玉树家的面子,再加上他发现玉树风用希冀的眼神,可怜兮兮的看着自己,最终点点头同意了他的提议。 但这几箱金银珠宝墨语坚决不收,玉树风扭捏了半天才告诉墨语,想请墨语帮他老子续命,明白过来之后,墨语有种被玉树风利用的感觉,他恨恨的看着面红耳赤,神色慌乱的玉树风。 玉树风羞愧的低着头,一脸苦相的说道:“墨兄弟,你莫怪哥哥,哥哥虽然有利用你的嫌疑,可作为儿女既然知道了你有续命的本事,这才厚着脸皮过来求你帮我爹续命,请你看在我一片孝心的份上…” 不等玉树风说完,墨语便拍着他的肩膀道:“有时候被人利用也是一种幸福,况且你也是为了尽孝,我虽然是个纨绔,但我非常重视孝道,这点小忙我帮你就是了!” 玉树风激动地热泪盈眶,还没来得及感谢墨语,却听青丘海蓝道:“哼…就凭你这个废物,能帮人续命?话我先搁在这里,只要你能帮玉树老哥续命,我再妄做一回小人,不再反对你和嫣儿的婚约。” 青丘海蓝瞪了一眼想要说话的孙女,对墨震天说道:“如果他没这个本事,休怪我翻脸不认人,这门婚事就此作罢,墨老兄您看如何?” “好!”墨震天和墨语异口同声的答应,青丘嫣儿听到墨语的答复之后,委屈的站在一边怨恨的看着墨语 墨震天知道墨语最近在研读医书,可短短几日时间他不相信墨语有逆天续命之能,虽然不知道孙儿的底气何在,还是选择相信自己的孙子。 相比和青丘嫣儿比拼修为,墨语更希望通过医术为墨家和爷爷出口恶气,至于婚约和青丘嫣儿他到真没几分兴趣。 青丘海蓝之所以有这样的提议,是因为他明白,任何一个家族,家主都是家族的脊梁,即便多活一年,对大家族的发展都非常重要,不仅玉树家主如此,墨家,青丘家都一样。 如果墨语真有续命的本事,为了家族的发展,他不介意用孙女的幸福,换取家族的发展时间和空间,这或许就是大家族的悲哀。 当青丘海蓝用犀利的眼神在墨震天身上一扫,便嘲笑道:“哼!尽耍嘴皮功夫,如果你有续命的本事,为何不给你爷爷续命呢?” 难怪青丘海蓝怀疑,在场所有人包括墨震天也有此疑问,只是不便开口罢了。 墨语看都不看青丘海蓝,跪在墨震天脚下道:“爷爷,赎孙儿不孝,目前我虽然无法医好你,只要再给我三两日的时间,等我身体恢复之后,我便出门寻药,我保证三个月之内替您续命十年。” 墨语之所以没给墨震天用鬼脉针灸续命,是因为他的情况属于油尽灯枯,没得到枯木逢春丸之前一旦催发他体内的生机,枯竭的身体器官便像干锅熬油一般,只会加速他的死亡,因此才没有给老人家施针。 “嘶…十年…” 大堂顿时热闹了,众人不可思议的齐齐望向墨语,只有墨语知道他说还是很保守,如果练成枯木逢春丸再配合鬼脉针灸,至少可以续命十年。 “哼,大言不惭,十年你当真以为自己是绝世神医!”青丘海蓝骂了一句,轻蔑的看着墨语,见他一副胸有成竹,信誓旦旦的样子,心里一突:“莫非他真有续命之能?” “好…好…好…”墨震天激动的连说三个好字,便说不出话来,他已看淡了生死,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自己的孙儿,如果他真有一手出神入化的医术,他就可以含笑七九泉。 玉树风见他老子给他使眼色,顿时明白是什么意思,连忙请求墨语现在为他老子续命。 墨语本想带着玉树家主去后堂医治,可青丘海蓝却要求墨语在大堂施展续命手段,墨语知道青丘海蓝怀疑他的医术,无奈之下只好隔着衣服,对玉树家主推拿一番。 “哼!我当是什么了不得的手段,普通的推拿而已,我青丘家医术精湛的医师一抓一大把,都没人敢夸口说他有续命之能,偏偏你这个不成器的毛头小子大言不惭,别再自取其辱了。” 墨震天不悦的看着青丘海蓝道:“青丘老弟,稍安勿躁,有没有效果待语儿医治结束一看便知。” 青丘海蓝冷哼一声,便不说话,随着众人疑惑的眼神,仔细的看着整个续命过程。 当墨语推拿了一刻钟之后,众人惊奇的发现,玉树家主一头白发,有一小撮已经变黑,满是皱纹的老脸变得容光焕发。 “嘶…”所有人倒吸了一口冷气,不敢相信这是事实,墨震天则眉开眼笑异常欣喜的看着孙儿。 半个时辰之后,随着墨语一声“好了”,众人便听到玉树家主欣喜若狂的喊声:“啊!三年,我竟然增加了三年的寿元!” 第一卷 第十节:家乡的美食一 修真者修为到了一定境界之后,便可感知自己的寿元,当墨语推拿完毕之后,玉树家主只觉得全身活力无限仿佛年轻了好几岁,稍一感知便惊得合不拢嘴,竟然增加了至少三年寿元。 玉树家主赞赏的朝墨语点点头,然后上前握着墨震天干枯的大手,说了一大堆感谢和赞美墨语的话,孙儿被人夸赞墨震天自然高兴,佝偻的腰背自然挺得很直。 玉树风则给了墨语一个大大的拥抱,墨语也抱了一下肥硕的玉树风算是回应,兄弟之间的情谊无需多言,一个拥抱就够了。 青丘海蓝认为,续命一幕是墨家和玉树家给他演的一出戏,当他用怀疑的眼光一扫玉树家主,顿时吃了一惊,然后,眼神复杂的看着墨语暗道:“玉树家主的寿元确实增加了,不过,不是三年而是五年! 此子单凭一手续命的本事,便可结受到很多大家族,甚至隐士家族的青睐,具备了笑傲完美大陆的资本,看来我鲁莽了好在两家婚约还未解除,还有回旋的余地。” 想到这里,青丘海蓝竟欣慰的看着孙女青丘嫣儿,青丘嫣儿见状心里一阵慌乱,暗道不好。 她知道这次肯定会成为家族利益的牺牲品,她固然在修真一途出类拔萃,可毕竟是女子早晚要出门,可自己的未婚夫偏偏为何是个样貌丑陋无比,又无半分修为而且恶名远扬的纨绔。 想到以后要与这种人过一生,青丘嫣儿不甘心,她咬着牙,心一狠拔出长剑,便向墨语刺了过来。 在场所有人没料到青丘嫣儿会冒然动手,可墨语早发现她眼中的杀机,虽然他做好了防备,可青丘嫣儿的速度太快,根本躲闪不及。 墨语暗道一声完了,眼看长剑就要刺进他的喉咙,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青丘嫣儿身后的男子,一个闪身出现在了墨语的眼前,挡住了青丘嫣儿致命一剑。 “呼…” 墨语长出一口气,玉树风赶紧将墨语拉到自己的身后,玉树家主看见儿子的举动,赞赏的点点头,然后向神色紧张的墨震天举起茶杯,隔空做了一个干杯的动作。 青丘海蓝则放下了高傲的姿态,艰难的朝墨震天笑了一下,墨震天分别回应二位家主之后,便担忧的看着墨语,毕竟是小两口之间的事,他也不好多说什么。 青丘嫣儿则扔下宝剑,扑进男子的怀里大哭起来:“爹爹,女儿不要嫁给这样丑陋的窝囊废…爹爹,我不要…” 这名中年男子名叫青丘银狐,是青丘嫣儿的父亲,也是青丘家未来接班人,眼见女儿心里委屈,他也不好受,祈求般的看了父亲青丘海蓝一眼,可他没有任何表示,青丘银狐拍拍女儿的后背本想安慰女儿几句,却听见墨语的叫骂声。 “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别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会点修真就高人一等,女人我见得多了,可像你这样目中无人,自以为是的蠢女人,我还是头一次见,实话告诉你,即便你愿意嫁给我,我还看不上你呢,蠢女人!” 自墨语来到议事堂,青丘家一直摆着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不时诋毁墨家,贬低墨震天,羞辱讽刺他,这一切他都忍了,可当青丘嫣儿准备杀他的时候,墨语甚至想过用手枪爆了她的脑袋。 可顾忌到两家颜面还是忍住了,当她再次出言侮辱墨语的时候,他终于将压抑在内心的不满和火气全部爆发了出来。 安静,整个大厅掉下一根针都能听到,众人不可思议的看着,坐在椅子上喘着粗气的墨语,过了好一会,随着青丘嫣儿一道撕心裂肺的哭喊声,众人才回过神。 被墨语当众羞辱一番,青丘嫣儿心里委屈,哭喊着跑出了议事堂,青丘银狐看了一眼远去的女儿,眼神一凛,一把寒光闪闪的长剑便出现在手中,他想杀了墨语替女儿出了这口恶气。 骂完青丘嫣儿,墨语终于冷静了下来,见青丘银狐手握长剑欲对他动手,墨语自知不是他的对手,心里不免一阵慌乱。 就在这时,玉树风挺着肥肚腩挡在墨语身前,剑影也悄无声息的出现在墨语的身后。 剑影的动作很轻,墨语没发现身后有人,只是感激的看着玉树风暗道:“危难时刻玉树风没有辱没兄弟之名,不顾自身修为平平挺身而出,是一位有情有义的汉子。” 从这一刻起,墨语打算只要能活着,今后必定不会亏待这位兄长。 正当青丘银狐要动手的时候,青丘家主看着面色平静的墨震天,朝青丘银狐一挥手道:“狐儿,住手!这笔账青丘家记住了,我们走!” 青丘家一众刚离开,玉树家家主向墨震天道了一声别,也跟着离开,玉树风临走的时候,对墨语直竖大拇指,夸他干得漂亮是个爷们。 然后又对墨语耳语了几句,大致意思说,昨晚变大蛇以后大杀四方,几位妻妾直到他出门还瘫软在床,当他出来的时候,她们还叮嘱他今日早早回去。 耳语完之后,玉树风在墨语鄙视的眼神下,大笑了三声才踱着八字步,慢悠悠的离去。 “臭小子,干的漂亮,真解气!”等所有外人离开之后,奇老从外面跳了进来,拍着墨语光秃秃的脑袋赞道:“好小子,我倒是小看你了,他青丘家是大家族,我墨家也不弱,有我这把老骨头在前面顶着,不用怕他们。” 墨语捂着脑袋咧咧嘴,没有说话,生怕由于自己的幼稚行为,给家族和爷爷惹事,因此忐忑不安的看着爷爷墨震天。 墨震天为了墨语的婚事,憋了一肚子的气,眼看一桩良配被孙儿搅黄,所有努力和苦心付诸东流,他虽然不满,可也是一件大快人心之事,因此没有过多的责备墨语,只是瞪了一眼为老不尊的奇老,然后就回房休息了。 墨震天离开之后,墨语的几位叔伯也跟着离开,只是大伯墨林海在走出议事堂的时候,眼中闪过一道不易觉察的狠辣之色。 当墨语他们回到药房之后,奇老便兴冲冲的从房间拿出一坛老酒,拉着墨语和刘福旺一连喝了三大碗,这才抹了一把脸大呼“过瘾”。 “有酒无肉不成宴。”墨语看着刘福旺说道:“那些小件做好了?” 刘福旺打了一个酒嗝道:“小件都做好了,不过你画的那个铜像最快今晚就可以完工。” 墨语没料到刘福旺的效率如此之高,连忙吩咐刘福旺将做好的工具带过来,看着奇老不解的眼神,墨语神秘一笑,告诉奇老他要做几样美食,奇老咧着嘴继续喝酒,他才不相信一个丑不拉几的男人,能做出美食出来。 前一阵,墨语在药房辨识药材的时候,无意中发现了干辣椒和孜然,有了这两样东西,他早都想做一顿地地道道的家乡美食,可惜一直有事耽搁了,现在正是时候。 半个时辰之后,奇老喝的伶仃大嘴,刘福旺才将背着一个大包裹,慢悠悠的回来了。 一应器具摆放妥当之后,刘福旺发现墨语有种让他推磨的意思,连忙转身要跑,却被墨语揪着衣服硬生生的抓了回来。 刘福旺满腹委屈的按照墨语的指示,磨面,和面,搅面,生火,水开以后,又按照墨语的意思,将活好的半稀面汤倒进蒸盘上,然后坐在灶炉旁边小心的控制火候。 一刻钟之后,刘福旺亲见墨语从蒸盘上熟练的撕下,一张雪白通透弹性十足,而且还散发着麦芽味的牛皮筋,他好奇的问道:“这是什么东西?” 墨语将雪白的牛皮筋铺在案板上,将它快速切成条装到碗里,浇上早已调好的汤汁,然后撒上鲜红的辣椒油,这才道:“面皮!” “哇…闻起来好香啊!”刘福旺才不管是人皮还是牛皮,只要好吃就行,他连忙从墨语手中将这碗调好的面皮抢了过来,正当刘福旺留着口水,挑起一筷头面皮,准备品尝的时候,竟被人从身后一把将碗筷夺了过去。 刘福旺满心怒火的回头一看,竟然是奇老这个老流氓,顿时将快要骂出嘴的脏话咽了回去。 “哎呦,好香啊,你们这两个没良心的东西,是我收留了你们啊!有这么美味的东西也不喊我一声,我可告诉你们,别拿我喝醉当理由,幸好我鼻子灵,在外面就闻到了香味。” 奇老才不理会刘福旺怨恨的表情,迅速搅拌了几下连忙夹起一筷子面皮,迫不及待的尝了一口。 刘福旺‘咕咚咕咚’的吞着口水,眼珠子差点都掉进奇老的碗里了,可一碗面皮都快吃光了,也没听见奇老评论一个字,这才猴急的问道;“奇老,味道怎么样啊?你怎么还哭了呢,难道不好吃吗?” “呼哧,呼哧……笨蛋,看不出来吗,我是被辣的!” 奇老顾不得擦眼泪,又夹了一筷头送进嘴里,边吃边道:“太好吃了,面皮这东西酸的够劲辣得够爽,越吃越有味,简直就是人间难得的美味,给我再来一碗。” 听见奇老对面皮的评价,刘福旺失去了理智,一把推开奇老,从墨语手中抢了一碗刚切好的面皮,按照墨语的指示,浇上汤汁撒上辣椒油,然后送给奇老一个鄙视的眼神,这才蹲在墙角狼吞虎咽起来。 “好…好吃啊,过瘾…今日才尝到这种美食,我刘福旺这半辈子算是白活了…” 奇老和刘福旺两人你争我抢,连续吃了十几张面皮,才拍着圆鼓鼓的肚子,坐在一边看墨语忙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