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养蛇男 “呲呲……” 不和谐的噪音在南宫玉儿的耳边响起,她不悦的蜷缩着身子换了个方向,手指一摸却是寒彻入股的凉气和异常黏糊的触感,南宫玉儿努力睁开眼睛,朦胧中看见一条翠绿色的蛇居然长了三个脑袋,蛇?三头蛇?南宫玉儿大脑瞬间清醒,她猛然睁大眼睛,发现眼前盘踞在一起的那里是一条三头蛇,那分明是三条蛇,记起在警校的时候教官曾经说过:蛇头成倒三角形状代表这是条毒蛇,南宫玉儿几乎是下意识的出手直击向蛇的七寸位置。 不过半柱香的工夫,南宫玉儿脚踩着三条毒蛇的尸体双手叉腰道:“用这种下三滥的方法偷袭姑奶奶,手段真是低劣!” 只是,在毒蛇尸体上的这双绣花鞋是谁的?南宫玉儿迟疑的顺着绣花鞋向上看去,咦,这个穿着绣着有海棠花粗布裙的身体居然是她的?想她南宫玉儿身为警局一枝花对衣服的水准还是很有要求的,是哪个该死的趁她昏迷的时候给她换上了这种土到掉渣的衣服? 南宫玉儿仔细回忆昏迷前发生的事情——作为警花又是局里身手最好的女警,南宫玉儿当仁不让的成为卧底任务的最佳人选,本来逮捕行动进行的很顺利,眼看就要大功告成的时候,走投无路的犯罪分子引爆了炸药意图同归于尽,南宫玉儿离爆炸点较远,可还是被炸弹的超强气流波及晕厥了过去。 环视四周,香榭园亭,假山溪流,百花争艳,优美的景致怎么看都不像是与犯罪分子激战的街巷。南宫玉儿拉扯着穿在身上的奇怪服饰,突然听到身后传来雄厚有力的怒斥声:“这是你干的?” 南宫玉儿转过身来撞进一个健硕的胸膛,指尖传来的坚硬程度让她眨巴眨巴眼睛感叹道:“哇,标准的六块腹肌!”说罢,南宫玉儿听到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疑惑的抬头望去,不禁一愣,面前的男人双手紧握成全伸到她的眼前,南宫玉儿咽了口唾沫迟疑的询问道:“你是准备动手吗?” 男人脸色铁青,声音听上去有些咬牙切齿的重复刚才的问题:“这是你干的?” 什么是她干的?南宫玉儿皱眉,顺着男人目光的方向看去,在她的脚底下三条毒蛇的尸体已经被踩的扁平。原来是问这个啊,南宫玉儿眼神露出得意的笑容,伸手拍拍男人的肩膀回答:“我厉害吧,赤手空拳打死三条毒蛇。” “它们根本不会攻击你。”男人冷冷的说道,声音已经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 “毒蛇嗳,你怎么就能保证它们不会攻击我!”南宫玉儿撇着嘴反驳,话还没说完就被男人粗鲁的钳住下巴,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她怒道:“我保证!” 南宫玉儿心中微微一愣,诺诺道:“你怎么就敢保证?” “因为是我养的!” “你养的你就——”南宫玉儿将眼神转向脚下的毒蛇尸体,这毒蛇是他养的?南宫玉儿看看毒蛇的尸体再看看男人,情绪突然爆发,刚才她醒过来的时候差点被眼前的毒蛇吓得再晕过去,正愁找不到罪魁祸首呢,毒蛇的主人自动认罪了。听说过养猫养狗的,没听说还有养毒蛇玩的,养就养吧,还不关在笼子里,没事放出来溜达什么,这幸好遇到的是她,还懂些拳脚功夫,若是旁人撞见,即便不被咬伤,吓也吓掉半条命了吧。 “嗯?”男人见南宫玉儿话说了一半冷哼着追问道:“我养的我就如何?” 不知悔改!南宫玉儿眼珠子转动着,说话的声音不禁提高了一个八度道:“你养的,你养的你还有理了是不是?你知不知道毒蛇的毒性能在几秒钟之内就取人性命?没个闲事出来遛什么蛇,就算你不怕死是不是也应该为其他人想一想,生命面前人人平等,万一你家小宠兽性大发咬伤了人,你也难脱其罪,故意伤人少则判你个三五年,多则十年八载。” 故意伤人?男人眉目间闪过一丝疑惑,嘴角扬了扬突然伸手揪住南宫玉儿的青丝眼神一冷问道:“胡言乱语,你到底是什么人?” “南宫玉儿,西单分局重案组,现在换我问你了。”南宫玉儿用手指弹弹男人揪扯着她头发的手环视四周问:“你是在拍戏吗?导演和摄像机藏在哪里?剧务是不是搞错了,怎么给我也换了戏服。” 男人的脸色更加铁青,面前这个女人有着一张风华绝代、妖媚无比的脸,从眉目到鼻梁、从鼻梁到嘴唇都活脱脱是一个绝代佳人,从她的穿着来看分别是王府里的婢女,这种姿色的婢女若是他见过必定是过目不忘的,可他对这张脸完全没有印象。男人好整以暇的松开手,任由如丝的长发自掌心轻轻滑落,脸上一副探究的表情问:“你不认得我?” 南宫玉儿瞪大眼睛仔细的打量着男人,脸是漂亮的脸,完全符合花美男的标准,全身上下没有一丝赘肉,健硕的身材南宫玉儿刚才已经用手指验证过了,他是演艺新秀吗?以前在电视上没见过,“你是新星吧?” “你觉得呢?”男人脸色一沉,还是第一次有人胆敢说他是猩猩。 南宫玉儿没察觉到男人的不悦,再次打量过他以后郑重的点点头回答:“你一定会成为大明星的,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欧阳博文。”男人说的时候眼神直勾勾的盯着南宫玉儿,眼前这个女人言谈举止有些怪异,甚至在听到他的名讳的时候都一副全然无知的表情。想他的大名在元国谁人不知谁也不晓,眼前居然出现了一个特例,有点儿意思! “欧阳博文,我记下了,等你片子上映的时候我一定带同事去捧你的场。对了,你以后还是不要养这么恶心的东西了,尤其你现在还在剧组里太危险。”南宫玉儿好心地建议,却没想到引来欧阳博文的不满,虽然欧阳博文现在不能确定这个自称南宫玉儿的女人出现在这里有什么目的,但是她打死毒蛇后毫无悔意,还胆敢对他指手划脚,实在可恶! “剧组是干什么的?还有你说你是警局重案组的,那又是什么东西?”欧阳博文紧锁住眉头,他不知道南宫玉儿是真的大脑有问题,还是在那故弄玄虚。 咦?他不知道?南宫玉儿一脸惊诧的看着欧阳博文,似乎想从他的表情中找到一丝开玩笑的痕迹,但是欧阳博文的表情实在太严肃了,认真到南宫玉儿都不免产生了怀疑,如果这不是一场恶作剧,那么只有一种可能性,她穿越了? 南宫玉儿一只手捂住胸口努力抑制着跳动过速的心脏,另一只手紧抓住欧阳博文的衣袖,苦着一张脸可怜巴巴地问道:“你能告诉我,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吗?” 欧阳博文抬起胳膊本来是要甩掉南宫玉儿的手,但在看到她那副不敢置信地表情后突然大脑一热好心地回答她说:“元国文王府。” 轰—— 南宫玉儿只觉得脑袋里有颗定时炸弹被引爆,“元国?文王府?”她目光呆滞地重复了一遍欧阳博文的话,眼神闪了闪,先是从穿越的震惊中缓过神来,然后有些了然地点点头,“这么落后的攻击性武器,难怪,难怪!” 南宫玉儿想当然的将欧阳博文错认成文王府的护卫,还在感叹这里的攻击武器原始简单,没注意到欧阳博文的脸已经微微动容,他冷冷一笑几乎是一字一顿地反问道:“落后?” 南宫玉儿只觉得一阵凉意从四肢百骸涌上脑中,身体下意识的作出备战的架势道:“君子动口不动手,护卫大哥,大不了我想办法抓几条毒蛇赔给你就是了。” “赔?哼,你赔得起吗?”欧阳博文冷哼,这三条毒蛇可是苗疆独有,别说在中原找不到,即便找到,想要抓到三条也是非常困难的事情。等等,她刚才叫他什么?护卫大哥?欧阳博文低头看看身上这绣有蟒蛇图案的淡紫色绣袍哑口无言。 不就是三条毒蛇吗?这男人怎么磨磨唧唧、没完没了的?南宫玉儿眼眸一转,眉目间竟多了些含情脉脉的娇羞,这是在二十一世纪她的杀手锏,没有一个男人能逃过她超级警花南宫玉儿的万般柔情,“护卫大哥,这毒蛇好吓人的,刚才差一点咬到我呢。” “可我看到的却不是这样。”欧阳博文压根就不吃南宫玉儿这一套。 “那你想怎么样?”美人计没成功,南宫玉儿马上恢复之前的态度,这要是在二十一世纪,她有一万条罪名能安插在欧阳博文的身上,可是现在她初入元国总不好见到的第一个人就给得罪了吧。 南宫玉儿的话还真把欧阳博文给难住了,他本也不是个喜欢滥杀无辜的人,可这个女人真是气得他牙根痒痒,又一时半会想不出什么解恨的办法。 欧阳博文的沉默在南宫玉儿看来被完全曲解了意思,她笑逐颜开的拍拍欧阳博文的肩膀乐呵呵的说:“护卫大哥果然大人有大量……”可是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欧阳博文打断,“我可没说不追究。“欧阳博文扫了眼南宫玉儿搭在他肩头的纤纤细手心里有些反感,一个姑娘家主动去跟大男人勾肩搭背的成何体统。 “是你乱放毒蛇在先,我为民除害而已,你还追究我?姑奶奶还没问你要精神损失费呢!”南宫玉儿手一叉腰三秒钟变泼妇,二十一世纪的独立女性不仅要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还要装得了淑女变得成泼妇,软的不行就换硬的,实在不行就动手。 古代的女孩哪个不是大家闺秀小家碧玉,像南宫玉儿这种类型的欧阳博文还是第一次见到,他诧异的声音都有些颤抖,“你……你……你……”你了半天愣是没能说出个所以然来。 南宫玉儿学着他的摸样结结巴巴的说:“姑奶奶没时间陪你……你……你……走了,不用送,拜拜!”说完也不等欧阳博文回答转身跑进文王府。 欧阳博文看着南宫玉儿远去的背影嘴角露出一丝笑意,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 正文 第二章 噻!容嬷嬷! 晚饭是一小碟豆芽炒肉,一小碗清炖白菜汤,这是南宫玉儿穿越到元国文王府后第一次见到肉,南宫玉儿叹了口气就着有些发馊的米饭狼吞虎咽,以前为了维持体型有大鱼大肉都不敢多吃,如今倒好了伙食被苛刻成这样。 吃过晚饭南宫玉儿在院子里走了一会儿,心里郁闷坏了,都是穿越,为什么电视剧里面的女主角命那么好,不是穿越到格格郡主身上,就是穿越到王妃娘娘身上,偏偏就她这么倒霉穿越附身的主只是文王府的小小婢女,看她这没有二两肉的单薄身体,还有满身深深浅浅的伤口,日子肯定不好过。要说起来,南宫玉儿伺候的主是堂堂的文王侧福晋,这身份在文王府怎么说也算得上是个二把手了,吃的是山珍海味,穿的是绫罗绸缎,用的是金杯玉壶,可偏偏喜欢虐待下人。 文王侧福晋在王府里有自己的小厨房,南宫玉儿的工作就是在小厨房里生火打杂,弄得灰头土脸不说,天天面对着美食却要饿肚子,这不符合常理!今儿说是王爷要来小厨房里忙翻了天,话说这个文王爷只娶了一个侧福晋,理应是如胶似漆,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风吹走的,可是他独自呆在书房过夜的次数却远远超过了来侧福晋这里,比例大概是二十比一?所以深闺寂寞的侧福晋便把怨气发在了她们这些婢女的身上,阴阳不调是个病,得治!像今儿,自打王爷的贴身侍卫传话说晚上会过来开始,侧福晋脸上的笑容就没停过,对下人说话就显得和蔼可亲很多,这样多好。 咕噜咕噜,在在美食的诱惑下南宫玉儿的肚子不争气的叫了起来,她看了看灶台边准备下锅的配菜咽咽唾沫心想着,她就吃那么一小口,应该不会被人发现吧?四下看看,厨房里的人都在各自忙碌着,南宫玉儿快速伸手偷了根黄瓜嘎嘣嘎嘣的咬了起来,还没啃到一半就被人拎着耳朵揪了起来。 “贱蹄子,不好好干活在这里偷吃。” 一脸横肉的容嬷嬷狠狠甩了南宫玉儿一个耳光,嘴里继续骂骂咧咧着。南宫玉儿长这么大还没受过这种待遇,下意识的抬腿就是一脚将胖得圆滚圆滚的容嬷嬷踹翻在地。容嬷嬷气急败坏的下令抓住南宫玉儿,可是南宫玉儿前世可是个警察,那小擒拿术使得五六个护卫都进不了她的身。厨房里鸡飞狗跳、人仰马翻别提多热闹了。 南宫玉儿对容嬷嬷完全无好感,刚听到她名字的时候第一反应就是《还珠格格》里面那个侍奉在皇后身边一肚子坏水的恶婆娘,没想到这个容嬷嬷比电视剧里的容嬷嬷有过之而无不及,仗着是侧福晋的乳娘,在王府里耀武扬威的,但凡有些姿色的婢女都逃不出容嬷嬷的折磨,就连平时见到容嬷嬷就绕道走的南宫玉儿都少不了被她明里暗里的陷害,这次偷吃被逮了个正着,南宫玉儿都可以想象得出容嬷嬷会怎么对付她。 “抓住她!”容嬷嬷旗头整个都歪在一边,脸上被南宫玉儿时不时地摸上一把也黑乎乎地狼狈极了,她在原地看着南宫玉儿跟只小猴子一样上蹿下跳的满厨房乱跑,而侍卫们都跟在她的屁股后面每次都差一点就抓到她却又被她逃掉,心里就气得两眼冒烟。 南宫玉儿听见容嬷嬷的话脚下丝毫未停,脸却朝向她做了个丑丑的鬼脸,想要抓住她别说门都没有,就算是窗户她南宫玉儿都不会留下。 小厨房的混乱声引起了侧福晋的注意,南宫玉儿跑得正欢一个没留神跟快步走入小厨房的侧福晋撞了个正着,侧福晋后退了几步眼看着就要摔倒在地上,还是容嬷嬷眼疾手快,在后面稳稳地支撑住侧福晋的身体。这一切发生的太快,南宫玉儿光顾着愣神看戏倒忘记了身后的追兵,被逮了个正着。 侧福晋稳了稳身子,轻咳一声借用手理顺发髻平复心中的怒火,然后用眼睛瞟向南宫玉儿眉头不意察觉地微微挑高扬声厉喝道:“发生何事?为何如此嘈杂?” “回禀福晋,是这贱蹄子在小厨房偷吃,那可是奴婢们精心挑选为王爷准备的。”容嬷嬷聪明地将事情夸大,她在文王府呆得时间比南宫玉儿要久得多,自然知道在文王府里只要跟王爷沾上些关系,小事也会被当作惊天大事处理。 福晋?南宫玉儿冷哼出声,这容嬷嬷作为侧福晋的乳娘还真是会讨她欢心,称呼中硬生生将一个侧字去掉,这是想鸠占鹊巢上演现代版的小三上位季不成? 侧福晋心里早就巴不得能够由侧转正,听到容嬷嬷对她的称呼自然是觉得相当适用,同时她也听到了南宫玉儿的冷哼声,嘴里虽然不说什么,但是面色却是明显的一沉。 “福晋?”容嬷嬷见侧福晋不说话心里一时也没了底。 “胡闹!”侧福晋软如无骨的嫩手捏着绢帕在鼻间挥动几下,这里的油腻味让她不禁皱起眉头来,若不是顾忌可能随时出现的王爷,侧福晋早就下令把南宫玉儿拉出去打个三五十大板。侧福晋优雅的将手搭在容嬷嬷的手腕上面说:“先带回去。” “我不……” 南宫玉儿的话才说了一半,脸上已是火辣辣一片,在她不及防备的时候,容嬷嬷早已上前不由分说的给了她一个巴掌,嘴里说:“在主子面前奴婢就是奴婢。” 受这一叱,南宫玉儿情知不妙,就当她心如如焚之时旁边的侍卫已经一把将她拉起,脚不沾地的被架着大步而去。 来到侧福晋的别院南宫玉儿心里有些发毛,在来的回廊处有几个负责搬运的健婆子正七手八脚的搬着一大卷竹席经过,她们一路走得很快,顺着竹席卷一路往下滴着鲜艳的红色,南宫玉儿知道那是血!那鲜血一直不断的滴答着,随着那几个健婆子的脚步形成一条长而惊心的血痕,在与南宫玉儿擦肩而过的时候,突然有个健婆子与架着南宫玉儿的侍卫不小心碰撞了一下,由健婆子拽着的那端竹席有些松开,滑落出半截雪白的手臂,那手臂上满是紫青色的瘀痕,倒是戴在手腕处的镯子让南宫玉儿看着有几分眼熟,那是前几日才从小厨房调到侧福晋身边伺候的春梅。 不过是在上菜的时候纤纤细手被文王爷称赞了几句,就落得如此下场吗?南宫玉儿还记得春梅被调离小厨房的时候脸上满是骄矜的得意,才不过几天工夫生生的一个活人便没了呼吸。南宫玉儿强忍住想要尖叫的冲动拧过头去不再看。 她居然不害怕?架着南宫玉儿的侍卫面面相觑,若换了其他婢女看到这一幕都会脚软的跌倒在地,当然南宫玉儿如今已经是脚不沾地,但是看她那万年不变的淡定表情,好似并没有看到一样,还是不禁有些惊讶。 此时的南宫玉儿满心思的都在琢磨等待她的命运将是怎样,进到侧福晋的主厅,虽然这里的地面上已经不见血迹,但是那冲鼻的血腥味不断在提醒着南宫玉儿一定要镇静。侧福晋端坐在红木雕椅上轻品着上好的铁观音,容嬷嬷则凑到侧福晋的耳边嘀嘀咕咕不知道在说着什么。 为什么容嬷嬷说话的时候眼神总是时不时地看向她?南宫玉儿疑惑的想着,不过很快答案就被揭晓。只见侧福晋眉头一挑将手中的茶碗重重地甩在桌子上面问:“你可知罪?” “我……不不,奴婢……”南宫玉儿大脑飞速动转着,她不过是吃了一些小厨房里剩下的配菜,如果痛痛快快的认罪应该只需要受些皮肉之苦就能脱身吧。 “吞吞吐吐,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侧福晋斜睨着南宫玉儿,面前这丫头身段苗条,饶是被发派到小厨房里整日做些粗活,却依旧细皮嫩肉,吹弹可破。侧福晋忍不住愤愤不平,这样的人留在王府里迟早会变成她的威胁。 “奴婢……”南宫玉儿正准备认罪,目光意外地瞟见有个跟她差不多年纪的婢女正端着一个银盘快步走到侧福晋面前,俯身做了个揖后将银盘中的物品接给旁边站着的容嬷嬷。 “福晋,您的玉镯找到了,果然是被这手脚不干净的贱蹄子偷走的。”容嬷嬷一边将银盘中的玉镯递到侧福晋的面前,一边一脸得意地看向跪在脚下的南宫玉儿。 容嬷嬷嘴里那个手脚不干净的贱蹄子该不会指得是她吧?南宫玉儿环看四周。发现周围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的身上,有不忍有同情、还有置身事外的幸灾乐祸,南宫玉儿好笑地摇摇头,她怎么忘记栽赃嫁祸这一招在古代的时候就已经屡试不爽了。 这种情况不算是人赃并获吧?南宫玉儿对现代的法律条文很是熟悉但是对身处这个年代的法律条文还真是搞不太明白,但是无论如何束手就擒都不是南宫玉儿的作风,她是个警察眼里容不得沙子,更加容不得别人这么明目张胆的陷害,于是大声反驳道:“不是我做的,我根本从来就没见过侧福晋的这副玉镯子。” “该死的奴才胆敢在福晋面前大呼小叫。”容嬷嬷哪里容得南宫玉儿反驳,一个箭步冲上前抬起右手作势要打下去。 这次南宫玉儿早有防备,她从地上一跃而起,在容嬷嬷的手没到达她脸前已经先响亮的连抽了容嬷嬷好几个大嘴巴。以前在看电视剧《还珠格格》的时候,每次见小燕子出手教训容嬷嬷心里都忍不住拍手叫爽,现在有这般相似的剧情南宫玉儿心里早就按捺不住冲动,想要趁机帮穿越占据身体的原主人报仇。 南宫玉儿还记得大家看到她时那种见了鬼的表情,后来把种种线索串连在一起终于是有了结论,是侧福晋和容嬷嬷的联手陷害让这个可怜的小姑娘在出府采购的时候遭遇不测,现在还打算故伎重演,她正好借此机会替这个可怜的小姑娘报仇!想到这里,南宫玉儿手上抽扇容嬷嬷的速度加快,很快容嬷嬷胖嘟嘟的脸颊就肿得连嘴巴都张不开了。 侧福晋愣愣地看着这一幕半天没回过神来,后来见容嬷嬷被打得头发也乱了,脸也肿了才反应过来,花容失色的边尖叫边招呼护卫将发了疯的南宫玉儿拿下,可是南宫玉儿的实力却是十分出众的,七八个护卫忙活了半天还是拿南宫玉儿一点儿办法都没有。 正文 第三章 女捕快 有一个姑娘她有一些嚣张她还有一些疯狂! 眼前的情景绝对不是《还珠格格》的拍摄现场,而是南宫玉儿大闹侧福晋别院。侧福晋和容嬷嬷显然低估了南宫玉儿的实力,真当她还是以前那个任由欺负的软弱小姑娘,现在这逆天的转变让她们完全目瞪口呆。 “快,再多派人来抓住她!”容嬷嬷叫喊的声音都有些岔音了,虽然她也搞不清楚南宫玉儿为什么突然变得这么生猛,但依旧挡在侧福晋的身前保护主子的安全。 想抓住她?没门!南宫玉儿皱动着鼻子,脚下的步伐越加敏捷。 “反了!真是反了!”侧福晋气得脸色苍白,打从嫁入文王府还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情景,因为心中的怒气难平,侧福晋手上那宛如梅超风一样尖尖长长的指甲在桌面上划出一道道深深的痕迹。 “还不快把她拿下!”容嬷嬷说。 此时的南宫玉儿为了对抗人数不断增加的侍卫几乎耗尽了全身力气,眼看着真要被侍卫逮住,突然方向一转直扑向侧福晋的位置,擒贼先擒王的道理她怎么就忘记了呢? 这突如其来的转变让侧福晋花容失色,她紧闭着双目只听见耳边传来呼呼的风声,下意识的呼救道:“王爷救我!” 只是疼痛并没有像预期中那样到来,侧福晋慢慢睁开眼睛,意外的发现南宫玉儿跟挡在她面前英勇救主的容嬷嬷撞在了一起,好险!侧福晋看着追到的侍卫再度将南宫玉儿制服心底松了一口气,她端正姿态斜睨着还在气喘吁吁的南宫玉儿心生一计,于是摆摆手将容嬷嬷召唤到耳边低语了片刻,然后不再理会南宫玉儿大步离开。 南宫玉儿还没搞明白侧福晋跟容嬷嬷又想搞什么花样,又被侍卫们架起身子拖了出去。 文王府外一辆马车正有条不紊的行驶着,马车的四角全部都垂着深紫色的穗子,穗子下面各自垂着金晃晃的铃铛,随着马车的不断行进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这一切足以彰显出马车主人身份的尊贵。 马车驶入文王府后缓慢的停靠下来,靠在车壁闭目养神的文王爷睁开眼睛起身大步迈下马车,刚刚走进书房便听到面外乱轰轰的吵闹个不停,旁边的青衣侍卫连忙出去探了个究竟后回来禀告说“侧福晋求见。” 文王爷冷冷的声音传了出来,南宫玉儿只觉得有些熟悉,还来不及多想已经被拖进了书房毫不怜香惜玉的丢到地上。南宫玉儿目光上移,先是看到了一双纤尘不染的靴子,随后是一张极为帅气的男人脸,他有一头乌黑的头发,发上束着深紫色的玉冠,饱满的额头,浓密的眉毛,黑亮的双眸,只是那紧抿着的双唇透露出他此刻的心情非常的不好。 咦,这帅哥长得有几分面熟呀! 在烛火的映衬下,南宫玉儿有些惊讶的发现这个人居然是——该死的养蛇男! “是你?!”南宫玉儿皱着眉头。 旁边的侍卫直接甩了南宫玉儿一个巴掌斥责道:“见到王爷居然这样无礼。” 南宫玉儿被莫名其妙赏了一个耳光正准备发作,突然反应过侍收刚才说得话,嗫嚅地嘟喃了一句:“王爷?文王爷?” 文王爷欧阳博文正是当日南宫玉儿穿越到这个时代时初遇的那个养蛇男,作为一品王爷又是朝廷命官欧阳博文所负责的正是户部的事情,而今日欧阳博文之所以会这么晚才回到王爷则是因为近几日在天子脚下居然出现了一名采花大盗,官府重金悬赏都没有人能够将他抓拿归案,这件事情不知道怎么就传到了皇帝的耳朵,以致使龙颜大怒。 侧福晋一心想着要欧阳博文为她作主,没注意到今天晚上的欧阳博文表情比以往要凝重许多,只见侧福晋悄悄用手掐着自己的大腿直到眼眶含泪,然后飘到欧阳博文的身边手轻抚在他的肩膀上面哭诉着南宫玉儿的条条罪证。 欧阳博文本来心里就烦躁得很,回到家又遇上这么个事愈加不爽,王府的事情他不是完全不知情,对于侧福晋平时里的所作所为欧阳博文基本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但是这次听了侧福晋所说得话,欧阳博文惊讶的微皱着眉头看向南宫玉儿,他对这个丫头是有印象的,那三条毒蛇的珍贵欧阳博文现在想起来还觉得肉疼,现在又听侧福晋说南宫玉儿武功了得心里便有了其他的打算。 “王爷,你可要为臣身作主。”侧福晋边说得边流下几行清泪。 演技!绝对是实力派的演技!这完全有拿最佳女主角的实力!南宫玉儿瞠目结舌的看着一副弱不禁风状的侧福晋,如果不是因为她就是事件的参与人之一,她一定也会被侧福晋打动,只是现在她不能束手就擒毫不反抗。 “王爷,事情不是这个样子的。”南宫玉儿努力为自己寻找自辩的机会。 “哦?你是在质疑侧福晋的话吗?”王爷兴味索然,那表情似乎已经认定南宫玉儿便是侧福晋嘴里手脚不干净的家贼。 官官相护,家丑不可外扬……南宫玉儿的脑海中浮现出太多的贬义词,但是她脸上却是不动声色的回答道:“请问王爷,在奴婢房间找到的就一定是奴婢偷走藏起来的吗?难道就不能是有人栽赃嫁祸奴婢吗?” 欧阳博文听出了南宫玉儿话里的弦外之音,定眼看了看跪在面前的南宫玉儿,这次再见这丫头越发清瘦了,尤其那纤纤细腰似乎只手可握,头发乌黑油亮全部高高束在头顶,眼睛晶亮大大方方地回望着欧阳博文。 “王爷,你不要听她狡辩。”侧福晋生怕欧阳博文听信了南宫玉儿的辩解慌忙撒娇着晃动着他的胳膊道:“王爷,你该不会是不相信臣妾吧。” 侧福晋与奴婢之间信谁不信谁已经不是真理在哪一方的问题,如何取舍欧阳博文心里自然有数,他冷冷上前抬起南宫玉儿的下巴询问道::“听说你还打伤了王府的侍卫?” “那是因为……”南宫玉儿还没来得及回答,就听见欧阳博文继续说道:“连侧福晋你都敢忤逆,文王府是容不下你了,明儿早上自个到官府吧。” 一个奴婢被送到官府下场是如何可想而知,侧福晋听到欧阳博文的话得意的一笑,心里那口怨气终于是消了,虽然她更希望欧阳博文能够直接发落了南宫玉儿随便赏她一百五十大板的都能了结了南宫玉儿的小命,但是送到官府也不失为一个能够服众的好方法。官府门朝钱,就凭她文王府侧福晋的身份,想要颠倒黑白把南宫玉儿说成偷盗的家贼只是一件太容易的事情,那时候就算南宫玉儿再不情不愿也只有认命的份。 官府?听到欧阳博文的话南宫玉儿也是明显的一愣,她见过不讲道理的主儿,没见过这么不讲道理的主儿,这文王爷和文王侧福晋还真是狼狈为奸,不是一种人不进一家门啊! “啪!”一块木制的令牌丢落在南宫玉儿的脚边,上面一个大大的“文”字提醒着南宫玉儿这是欧阳博文专属的身份标志,南宫玉儿疑惑的看看令牌又看看欧阳博文,不明白他把这令牌丢给她的寓意是什么,绑她去官府的工作交给王府的侍卫就好,至于劳师动众出动令牌吗?等等,难道欧阳博文的意思是让她拿着这令牌主动去官府认罪?开玩笑的吧,是她有病还是他有病? 欧阳博文不理会南宫玉儿震惊的表情,拿起书桌上的茶碗轻啜了一小口道:“明天到了官府就说是王爷令你去的,若有人不信出示令牌即可。” 他真的疯了!南宫玉儿在心里盘算着,她才不会那么傻自动送货上门,既然欧阳博文那么“信任”她,她就开溜给他看。 “王爷,你的意思是?”侧福晋也听出欧阳博文话里的不对劲,不断地眨巴着眼睛。 欧阳博文拍拍侧福晋的手笑道:“既然你不愿在王府见到她。那么本王就派她到官府作捕快,这样的安排你可满意?” “捕快?” “捕快!” 侧福晋和南宫玉儿同时惊愕,元国自开朝以来还从来没有出过女捕快。这捕快本身就是将脑袋别裤腰带上生活的危险工种,更何况南宫玉儿还是一个身无二两肉的纤纤弱女子,侧福晋本来心里还有些不痛快,但是容嬷嬷在她耳边细数了捕快的种种危险后,她也便抚掌大叹,王爷这个安排实在是妙极了! 南宫玉儿哪里会知道侧福晋和容嬷嬷的心思,但是当女捕快对于南宫玉儿来说可以说是旧职新任,要知道南宫玉儿在穿越之前的身份就是一名手身敏捷的霸王花,再加上南宫玉儿实在是在这文王府里受够了,她想不用面对侧福晋和容嬷嬷,又不用受罚,也许当女捕快是一个最好的选择。 俯下身把令牌拾了起来,南宫玉儿紧紧握在掌心掩唇一笑,以为这样就能为难住她吗?女捕快是吧,她不仅要做得让欧阳博文刮目相看,还要成为天下第一女捕快!  正文 第四章 生擒采花贼 元国最大的妓院天香院最近出现了一位美艳绝伦的姑娘花名妖娆,不仅相貌身材一流,而且诗词歌赋样样精通,最重要的是听闻这位妖娆姑娘还是处子之身。这日天香院座无虚席,京城首屈一指的富商和权贵竞相前来,只为了一睹妖娆姑娘的美艳。 很快台上出现一位红衫美人,薄薄的红衣下面穿着的是类似肚兜一样的奇怪衣裳,却只有肚兜的半截,露出纤细的蛇腰,腰间系着一条同色系的红绳,绳上拴着一串的金色铃铛,随着美人的行动发出悦耳清脆的声音。这美人声音婉转流畅,有种超乎凡俗的清幽,手中一柄利剑,舞起来别有一副英姿飒爽的风情,让众人看得如痴如醉叫好连连。 美人曲毕歌罢未做任何停留就退回后台,只留下天香院的妈妈点头哈腰的对着一众恩客介绍道:“刚才表演的是天香院新来的妖娆姑娘,尚保有处子之身,已定于三日后公开竞价,价高者便可成为妖娆姑娘的入幕之宾。” 三日后,天香院,依旧是同一个舞台右侧缓缓步出一个金色华裳的美人,她面罩金色薄纱,肩膀上架着一把奇怪的乐器,就在众人疑惑顿起的时候,美人轻抬起右手所持的木弦轻轻拉了起来。节奏不疾不缓,美人随乐而舞,裙摆如游龙惊凤缓缓摆动。 这美人腰肢十分柔软,时而拉动着乐器,时而将乐器作为道具旋转,举手投足之间无不透露出一个媚字。就在众人满堂喝彩的时候,节奏突然由慢变快,由弱转强,跟着美人的舞步也变得疾速起来,居然是狂野的舞曲《卡门》。只见那奇怪的乐器陡然发出一连串音量极高亢的声音后陡然而止,美人旋舞的动作也随着乐声停止。 寂静! 还是寂静! 整个天香院里除了呼吸的声音,寂静的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 接着哗然声四起,众人从震惊中恢复过来,用掌声和欢呼声向美人道出臣服,热烈的掌声几乎要将天香院的屋顶掀翻。恰在此时,二楼的贵宾包厢门突然打开,一道黑色的身影闪过后包厢门又悄然闭合。这一切发生的太迅速,但是台上的美人一双眼睛却充满了笑意。 那美人轻轻除去脸上的面纱,那诱人的眼,小巧的唇,勾人的笑,一切的一切都仿佛有一种神秘的力量,让人情不自禁的被吸引,而这夺人心魄的主人正是被欧阳博文送去当女捕快的南宫玉儿。 话说南宫玉儿拿着令牌到官府就职的时候不止官老爷,就连其他捕快都震惊了。这元国说大不大说小也不算小了,可是这女捕快还真是破天荒头一次遇到,再看看南宫玉儿那单薄的小身板,大家更不把南宫玉儿放在眼里。此时官府正好张贴出赏金皇榜,凡捉拿到采花大盗者赏黄金千两,而南宫玉儿毫不谦虚的揭了皇榜。 其实南宫玉儿会去揭皇榜也不全是因为赌气,而是她心里已经有了自己的如意算盘,于是便出现了天香院声名远播的美艳姑娘妖娆。对于采花大盗而言最有利的诱饵便是鲜花,而在为鲜花最迅速的渠道便是天香院,果然,鱼儿上勾了! 南宫玉儿抬起头来看了二楼包厢一眼,心头掀起滔天巨浪,这是她来到这里后第一次执行任务,她也没有把握前世的好身手还保留下多少,她不知道这个以身作饵的计划最终能不能成功,但是这是她在官府中在其他捕快里迅速站稳脚步的快捷方式。 南宫玉儿从楼梯慢慢而上,她的才艺表演已经结束,接下来的事情就全部交给妈妈解决就好,她现在的目标是二楼包厢里面那不请自来的鱼儿! 轻轻推开门,包厢内空无一人,南宫玉儿并不觉得意外,她缓缓地迈入包厢,转身将包厢门轻轻关上,一道冷风从身后吹来,接着南宫玉儿的身体便被两条粗壮的胳膊禁锢住,同时腾出一只手来直取南宫玉儿的丰胸。 “爷,您也太心急了些。”南宫玉儿不但没有反抗,反而用一种甜到腻死人的嗓音撒娇。 南宫玉儿耳边传来男人暧昧的笑声,“爷已经等不急要为你破身了,让爷好好疼疼你!” “爷……”南宫玉儿侧过头来嫣然一笑。 “嗯?”采花贼应声。 “你找死!”南宫玉儿抬起脚重重地跺在采花贼的脚面上,趁他疼得嗷嗷叫的工夫成功的缩身逃开了他的禁锢,然后迅速转身用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连续击中一套组合拳,每一拳都正中命门,只可惜南宫玉儿有些低估了对手的抗揍能力,饶是这么有力的一套组合拳下来,那采花贼依旧屹立在原地不倒,更甚者还在南宫玉儿一套组合拳舞罢快速还手直取她双腕,只用一只大手就再次将南宫玉儿禁锢在怀中。 “小娘子你不乖。”采花贼再度得手说话中调戏的语气未变。 糟糕!南宫玉儿心里明白,如果一击不中再想要依靠突袭取胜便难上加难。 正在两人纠缠在一起的时候,门外传来天香院妈妈的声音:“妖娆姑娘,你在里面准备得怎么样了?贾大爷已经以三百两黄金的价格投下了姑娘的初夜权,妖娆姑娘,你要是准备好了的话我就让贾大爷进去了?” 若是天香院的妈妈直接带着人闯进来也许就吓跑采花贼了,偏偏这天香院的妈妈选择在包厢门外吆喝,这一来是为了显摆这次天香院的姑娘又投了高价,二来也怪南宫玉儿自己,她先前与天香院妈妈商量的时候说好以此为暗号,方便南宫玉儿在点燃迷香让高价投中的恩客在这香闺里面可以舒舒服服的睡上一觉。 采花贼听到包厢外的声音手上非礼的动作停顿了一下,他轻笑着揍在南宫玉儿的耳边说:“小娘子,爷还真有些舍不得把你送给别人。” “呸!”南宫玉儿二话不说冲着紧贴在她脸侧乱摸的脏手吐了口唾沫。 采花贼也不恼,伸手点了南宫玉儿几处穴道,让她动弹不得后随手揪起床上的薄被把南宫玉儿卷在里面然后双手扶着夹在腋下纵身一跃从打开的窗口跳了下去。 “扑通!” 只听一声巨响,采花贼落地后顺势一翻心里还是很怜香惜玉的把南宫玉儿护在胸前,但是他万万没有料到的是这后院早就被南宫玉儿令人挖了陷井,后院本来的人就不多,白天又被满满的树叶覆盖并不起眼,而采花贼自持武功高强走得又是正门更加没留意到这暗藏的陷井,于是很不幸的中了道。 “嗖!”一条绵密的金丝线网从天而降罩住了陷井的出口。 南宫玉儿从薄被里爬了出来,看到跟她一起被困在陷井里的采花贼,拍拍身上的尘土说道:“这还逮不到你!” “你不怕我在这里把你先奸后杀?”采花贼神态有些不自然。 “死到临头还不知悔改。”南宫玉儿活动了一下腰肢冲上面喊道:“人都逮到了你们还等什么呢?” 早埋伏在周围的捕快们听到南宫玉儿的喊声这才快步上前,三下五除二让采花贼从陷井里绑了上来。那采花贼也是想反抗的,可惜他再怎么聪明都没想到南宫玉儿早就在包厢里熏了迷香,尤其是这床上用具熏得量格外的多,这本是对付高价中标的恩客,却在采花贼用薄被包裹住南宫玉儿的时候歪打正着吸入不少。 “你怎么会没事?”采花贼昏迷中不甘心地问。 南宫玉儿摸摸颈间佩戴的小香包,其中的意思已经不言而喻。 在京城中作案多起都全身而退的采花贼被新上任的女捕快生擒,这消息以原子弹的爆炸速度飞快地传播开来,这下子就连同为捕快的男人们都不免为南宫玉儿的聪明才智折服,对她刮目相看。 按照皇榜约定的悬赏,南宫玉儿得到了穿越来这里以后的第一笔巨款,金光闪闪的金条捧在手里,南宫玉儿的嘴巴乐开了花。她先前还在为住得地方发愁,这下子有了这笔巨款她就能够在这里置业,还能衣食无忧的生活一阵子。 南宫玉儿没想到在这里买幢别院是这么容易的一件事情,她花了小半部份悬赏买了距离官府不足三百米的一处独立小院,然后又用掉剩余的三分之一添置了家具,仰面呈大字状横躺在雕花大床上,南宫玉儿突然又觉得有些孤单和寂寞,她翻身推开窗户看着天空中的月亮和星星,一时之间思乡之情涌上心头。 怎么看电视剧里别人穿越的时候命都好得不了了,而她南宫玉儿居然跟穿越前一样都是个劳碌命,跟想象中那种衣来伸身饭来张口的富贵生活相差可谓是天壤之别。 算了!南宫玉儿重又倒回床上闭上眼睛嘴里哼哼唱着:“三分天注定,七分靠打拼,爱拼啊才会赢!” “咚咚咚!” 正唱得过瘾的南宫玉儿听到院外传来急促的敲门声,这大晚上的会是谁?既然来人这么有礼貌的选择敲门,那八成不是什么坏人,南宫玉儿倒也没太在意,从床上坐了起来,对着梳妆台上的铜镜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为了行动方便,南宫玉儿最近穿着都偏男性,一袭银白色的劲装显得她英姿飒爽别有一副味道。 在敲门声第三次响起的时候,南宫玉儿终于不急不慢地上前把门打开,迎面伸来三只拳头让南宫玉儿下意识的侧身闪过后翻手就是一掌,接着就听噼里啪啦一阵乱响,地上杂乱洒散一堆菜肴。 “咦?”南宫玉儿惊讶的收住攻势定神看去,居然是他们! 正文 第五章 侦破往昔命案 站在南宫玉儿别院门外的正是跟她同在官府共事的其他捕快们,他们面面相觑地以后看看南宫玉儿又看看被打翻在地的菜肴,“这……” “你们这是?”南宫玉儿也糊涂了,要说她平时跟其他的也没有什么互动,大家毕竟都忌讳她是个女孩子,可是这次生擒采花贼的事情发生以后捕快对南宫玉儿的钦佩之情尤如涛涛江水连绵不绝,再加上南宫玉儿新置了房产,按照风俗那邻里邻居都该上门道贺的,于是大家这才凑了份子钱买了好酒好菜登门拜访。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一群大老爷们别看平日里抓贼的时候英勇神武的,这时候面对着女扮男装依旧美艳动人的南宫玉儿不免结结巴起来,不过南宫玉儿还是从他们的支言片语中理顺了前后关系,知道他们一片好意便将他们请进屋去。 酒席之间大家谈起官府里一起多年悬而未破的奇案,南宫玉儿听得来了兴趣,第二天便去讨了卷宗回来研究,结果不出十日便找出了真凶并缉拿归案。 公堂之上,被五花大绑摁倒在地的真凶此时还在大声喊冤,公堂之外围观听审的众人也在议论纷纷,南宫玉儿持剑立于公堂一侧嘴角含笑,似乎并不急于解释其中的原委。 要说这案子发生的时间也有三年多,有一大户人家的小妾偷情被正房逮了个正着,只是那与小妾偷情之人却在混乱中逃脱,当时天黑不见五指再加上场面嘈杂没有人看清楚那与小妾偷情之人到底是何长相,那大户人家的主人本对小妾用情极深,原打算让小妾供出与之偷情的男人是谁报了官府小罚之后便放小妾与那男人走的,无奈小妾一口咬住说她是被冤枉的,那大户人家的主人哪里受得了这顶绿帽子,再加上正房在旁边添油加醋,一怒之下便把那小妾交由正房发落。自古正房与小三势不两立,那小妾被交到正房手里下场也便可想而知的,只可惜了那小妾肚子里还未满三个月的婴儿也跟着丢了性命,那小妾的父母得知消息后怎么都不肯相信亲生女儿会做了这种伤风败俗的事情,于是将那大户人家告上官府,可惜苦于证据,这件事情也只能不了了之。 这种宅斗宫斗的情节南宫玉儿不知看过多少,自然一眼便知道这案情中的不合理之处。一个身怀有孕又深得家主宠爱的女人又怎么可能会在自己居住的屋里私会男人,若那不妾看过《甄嬛传》一定会盗用里面皇后的话说:“臣妾做不到啊!”这种有违常理,有违人情的事情可能性只有一个,那就是那小妾的确是被人陷害的,而陷害她的人除了正房之外怕也不会有其他什么人了。所以南宫玉儿看过卷宗后便开始偷偷调查起正房,连她平时的生活起居吃过什么东西去过什么地方见过什么人都摸得一清二楚,也因此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 那大户人家的家主在知道小妾被虐待至死时肚子里还怀有未成形的婴儿的时候悲痛欲绝,这些年里每日都忙碌于家里的生意,未再纳妾也已经很久没有去过正房屋里。按理说,被相公冷暴力对待的正房应该日日寡欢不得笑颜才对,可是正房每天大鱼大肉的吃,绫罗绸缎的穿,养养花花草草,喂食小狗小猫,闲暇之余还经常上街扫货,那生活品质叫一个高,连在前世过惯小资生活的南宫玉儿都看得瞠目结舌竖起大拇指称个服。 可越是这样,南宫玉儿就越觉得正房的嫌疑最大。终有一日,南宫玉儿在跟踪正房的时候撞破了她的奸情,也听到了她在跟情人私会时无意中说出的真相,原本那与小妾私会的偷情男人其实是正房的情人,那日所发生的一切都不过是正房设下的圈套。早在小妾入府的时候正房就已经在她的身边安插了眼线,小妾原还想等胎稳固些后再把喜讯告知家主,不料这消息却被眼线偷偷告知了正房,正房与家主本就有一子一女,哪里还容忍得了已经深受家主宠爱的小妾再生下一男半女,所以才起了杀机设计暗算小妾。 计划进行的很顺利,那与正房偷情的男人本就对府里的道路熟悉的很,再加上正房从中安排,在那男人摸黑闯入小妾屋里意图不轨之时,正房适时赶到,那男人便趁乱跳窗离开。 这一切安排的天衣无缝,若不是南宫玉儿连续数日锲而不舍的跟踪,怕也会被表面的假象所蒙蔽,但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如今便是真相大白与天下的时刻。 “肃静!” 官府外一队带刀侍卫拨开围观群众分左右而立让出一条通道,南宫玉儿转过看来正巧看见一身淡紫色官袍打扮的欧阳博文背着手一脸严肃的跨步来到大堂之上,主审官原来还摆着一副官威昂首端坐大堂之上,眼见欧阳博文进来,迅速起身点头哈腰的让欧阳博文让到主位嘴里还恭恭敬敬的说着:“王爷今天怎么有雅致来这里?” 欧阳博文捏着状纸扫了几眼没回答主审官的问题反而询问道:“此案审得进展如何?” 堂堂千岁爷居然出现在这里,南宫玉儿先是有些疑惑,转念一眼京城中有些名望的大户人家哪一个不是与朝廷官员沾亲带故,各大家族盘根错节,这户人家怕也是哪个家族旁系的一支,现如今她把正房抓来过堂的消息已经是传遍京城,欧阳博文前来大概也是与这户人家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南宫玉儿正想着,主审官那边已经发问:“南宫捕快证据……” 南宫玉儿神色一正别过脸去不再看欧阳博文,她将细数这几日跟踪所见所闻,同时将与犯妇偷情的男人也押上堂来直言当年的种种不过是犯妇想要除掉小妾及其肚中胎儿的阴谋。 南宫玉儿的话音未落,堂下跪着的犯妇已经连呼:“冤枉啊大人,小妇人与这男子素未谋面,又怎么会有所谓的苟且之事。” “若以你所言你们两人之间根本从不认识,为什么你要拿银两给他?”南宫玉儿素手一挥旁边已有人将在堂外等待多时的另一证人带上堂来,南宫玉儿拍拍那大汉的肩膀指了指犯妇问:“你可认得面前这妇人?” “小民认得。”大汉诚实回答。 “那你又是怎么认得的?”南宫玉儿不急不慢地继续问着。 大汉回答:“小民曾是秦府的护院,以前经常,经常,经常……” “经常什么?”南宫玉儿注意到大汉眼神飘忽,上前一步将大汉与犯妇隔离在身体的两侧,刚刚那犯妇的眼神分明是在恐吓大汉让他最好想清楚再回答。 “大人饶命,二姨太太不是小民杀的,不是小民杀的!”大汉不再继续说下去而是不断地在地上磕着头,“咣咣咣”声音异常响亮。 南宫玉儿凑到大汉的耳边低声说了些什么,大汉听到后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他扭头往回看了一眼突然转回头来“咣当”又磕了一个响头后说:“小民以前在秦府作护院的时候,大太太私底下拿钱给小民让小民看到后院门外摆上紫丁香花的半夜十分偷偷将院门打开,二姨太太被捉奸的那夜,正是小民开得门。” “小妇人从来不曾私下买通放什么人进来,倒是这奴才因为手脚不干净被小妇人赶出府,所以才会怀恨在心与奸人一起诬告小妇人。”犯妇也不是省油的灯三言两语就将事情颠倒是非的说成是大汉存心陷害。 南宫玉儿眉头一挑也不理会犯妇,转身面向大汉继续问道:“你可看清楚那人什么长相?身上可有什么特征?” “小民记得那人手臂上面有一块黑色胎记。”大汉说。 “切。”犯妇在听到大汉的话后不屑的讥笑一声。 南宫玉儿嘴角上扬上前一步拉起那男人的衣袖,果然在手臂刚过肘关节的地方有一处黑色的胎记,围观众人一阵哗然,犯妇脸色先是一愣即而转为苍白冲过去抓起那男人的手臂用力擦拭着,那黑色胎记竟然轻易就被她擦掉了,那犯妇一脸得意地笑笑道:“我就说嘛玉生你手臂上何曾有过胎记。” “哦?”南宫玉儿语调上扬,犯妇突然想到什么似的立刻收声,但是一切已经太晚了,南宫玉儿俯下身去望着犯妇眼睛含笑的问道:“我记得你说过从未见过这男人,如何知道他叫玉生?又如何知道他手臂上没有胎记?” 这问题犯妇根本无法回答,她自知中了南宫玉儿的圈套,咬牙切齿的瞪着南宫玉儿说:“就算我们认识,可那贱人的死你又如何证明跟我们有关系?” “不是你们,是你!”南宫玉儿起身面向大家继续说道:“这一切都不过是你自己的安排,你的情人玉生根本也是被蒙在鼓里。那日玉生依约前来,他按照你告诉他的位置无意中闯入了二姨太的寝室,因为天色已黑屋里又没点蜡烛,玉生便错将睡在床上的二姨太认作是你,两人纠缠的时候玉生知道进错了房间,还没来得及离开就被闯进来的你逮了个正着,玉生跳窗而逃对剩下的事情全不知情,而你,却借此机会铲除了心腹大患,可惜她肚子里的孩子还不满三个月,你怎么下得了狠手!” “故事编得很精彩。”犯妇也是个狠角色,她认定南宫玉儿不过是虚张声势,事情过去三年多她就不相信南宫玉儿会找到任何的证据指证她。 “是吗?”南宫玉儿轻挑眉头意味深长的问。 正文 第六章 撮合一对是一对 南宫玉儿这一声询问倒让犯妇心里没了底气,她的右眼控制不住的跳动了几下,有些心虚的看向南宫玉儿等待着看她拿出新的证据。南宫玉儿从怀里掏出一张信纸,那纸张的颜色已经有些泛黄,但是上面的墨迹却清清楚楚,南宫玉儿拿着信纸在犯妇的眼前晃动了一下说:“你做梦都没有想到,你的贴身婢女心有愧疚亲笔写下这认罪书。” “不可能!”犯妇说着就要上前去抢南宫玉儿手中的信纸,却被南宫玉儿一脚踢翻在地。南宫玉儿不屑的讥笑道:“你以为杀人灭口就有用吗?可惜你人算不如天算,连老天都让她活着!” 犯妇定定神好像想起了什么,优雅的整整裙摆然后整理了一下鬓角的乱发说:“这次你可别想蒙我,我那贴身婢女根本就不识字。” “大太太,你似乎忘记你那贴身婢女的名字还是你教她写的。”南宫玉儿提醒她。 “那又如何?即便她能够写自己的名字,也绝对不可能写出这么多字。”犯妇的神情淡定,似乎已经笃定南宫玉儿手中的信纸是伪造的。 南宫玉儿抖开手中的信纸仔细看了看,“这名字还真是跟其他的字有些出入。” 犯妇闻言一笑,那得意的笑容还没有消失,却又听到南宫玉儿喃喃道:“只是当初你授意让自己的贴身婢女毒杀二姨太太的时候,可曾亲眼见到她断气?” “有!”犯妇肯定的回答,然后又是一愣,脸上那表情仿佛想抽自己几个大嘴巴子。 南宫玉儿拍拍犯妇的肩膀笑道:“原来真的是你下令毒杀二姨太太的。” “我没有!”犯妇矢口否认,她现在已经被南宫玉儿绕得团团转,完全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 “看来你已经想不起当时的情景了,还是让我帮你回忆一下吧。”南宫玉儿把手中的信纸递上堂交到欧阳博文面前,说:“那日家主被怒气冲昏了头脑一气之下将二姨太交给你处置,他临走的时候特意交待过严审,可从来不曾说过要动用家法,可是大太太你却暗中指使自己的贴身婢女将一碗下了砒霜的茶水硬生生灌进了二姨太太的嘴里,事情是不是这个样子,大太太?” 犯妇身体明显颤抖了一下,脸上还假装镇定的回答:“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没关系,我只是想告诉你,故事到这里并没有结束。”南宫玉儿笑着看向犯妇,果然见到她疑惑的目光,本来她在看这个卷宗的时候只单纯的认为是正房见不得小三得宠才下了狠手,没想到越是调查下去越是出乎她的意料,否则她也不会这么有兴致将三年前的悬案提起重审。 一直细心聆听的欧阳博文在看过那张泛黄的信纸后嘴角抽动了一下,他环视四周见旁边并没有其他人注意到他于是轻咳了一声似乎在提醒着南宫玉儿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南宫玉儿冲他挑衅的扬扬眉头,背过身选择视而不见。 不过南宫玉儿也不打算继续卖关子,她蹲在地上目光与犯妇同行说:“砒霜在普通的药铺里是很难买到的,而大太太你的贴身婢女却又只能在那些不起眼的小药铺里购买。这就可以理解为什么茶水里面加入的砒霜纯度不足以致命。” “你是说?”犯妇明白了南宫玉儿话里的意思瞪大眼睛质问。 “就是你想得那样!”南宫玉儿肯定了犯妇的疑问。 “不可能!”犯妇压根就不能接受这个事实,但是事实就是事实,她原以为偷偷处决了贴身婢女,再把毒杀那贱人的责任一股脑的全部推在已死的贴身婢女身上就万事大吉,却没想到那贱人不仅没死,还握有直接指正她的书信。 刚才还淡然听审的家主明显也听懂了南宫玉儿话里的意思,他本来根本不关心自己的正房是生是死,如今听说深爱的女人还存活于人世,脸上的神情陡然发生了惊天的变化,他从坐椅上噌的站了起来,用力握住南宫玉儿的手臂激动的问道:“是真的吗?她在哪里?你肯定知道的对不对?告诉我她在哪里?” “秦老爷是吗?先麻烦你冷静一下,我要想把这里的事情处理完毕。”南宫玉儿被握得生疼,有些不悦的使出小擒拿手从秦老爷的手里挣脱出来。 犯妇见家主一心只想着那贱人昂天大笑,笑到眼泪都从眼眶里飙了出来。 “事已至此,也不必我再说太多了,你可认罪?”南宫玉儿看着已经失态的犯妇心里有些怪怪的感觉,在这个年代还没有流行一夫一妻制,所以男人三妻四妾是很普遍的现象,各房太太争斗的事情自然不可避免,若她成亲必定要找只爱她一人只会娶她一个的。 “认罪?我恨,为什么当时没有亲手掐死那贱人!”犯妇恶狠狠的咒骂着,家主率先发难上前毫不留情的给了她一脚,力道生生让犯妇飞出三米后撞到公堂后面的石柱。 “我是你发妻,我是你明媒正娶的发妻,你居然这样对我!”犯妇大吼着,接着巨烈的咳嗽起来,她的胸口有一种浓烈的灼伤感,不仅是愤怒,还有悲伤和不甘! 家主冷哼一声神情里全然没有不舍,他冷冷的说:“当年我就怀疑是你干的,可你偏说是贴身婢女失手所为,死无对证,事情只能不了了之,可现在事实摆在眼前,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的确是我做的,那又如何,我是秦家的大太太,我想怎么处置那贱人就怎么处置。”犯妇自知今日死罪难逃干脆把心里的不快一次吐出。 南宫玉儿相信犯妇在嫁给秦老爷的时候心里肯定也抱满对未来的幻想,只是没想到秦老爷早就心有所属,迎娶她进门的目的只是为了能明正言顺的纳自己心爱的女人进门,如果秦老爷从一开始就能够对这二房妻子公平对付,也许事情就不会闹到如此地步。 事实不容质疑,犯妇的下场早在开审之前南宫玉儿就已经预料到了,但是在宣布犯妇暂时收监等待秋后处斩的时候,心里还是会有小小的遗憾。 审罢,欧阳博文饶有兴趣的看着出神中的南宫玉儿,起初把她送来这里只不过是为了让侧福晋消气,没想到她当捕快才不过数月的工夫已经连破两件大案,如果说第一次听到南宫玉儿捉获采花贼的时候欧阳博文还不屑一顾的认为她是瞎猫遇到死耗子,这一次亲眼见到她舌辩犯妇口若悬河和机智和聪明,欧阳博文不得不说她的确有些本事。 犯妇被押了下去,其他捕快都冲上来你一言我一语的称叹着南宫玉儿,南宫玉儿像领导人接见来使一样挥挥手示意大家安静下来说:“不敢当,不敢当,我摆宴,今晚寒舍,听者有份,所有人都要到场!” 大家欢呼之后四下散开,南宫玉儿正要松口气,却见到秦老爷还站在面前等待着她的回答,于是深叹一口气说:“事情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你又何苦非见到她不可?” “我只是想见她一面,只要知道她现在过得很好,我就心满意足了。”家主幽幽的回答。 “即便是她已另嫁他人?”南宫玉儿试探着问。 “若是如此我也会祝福。”家主肯定的回答。 南宫玉儿又是深叹一口气说:“她过得并不幸福,她也并不想让你知道。” “她不幸福?为什么?”家主紧张的表情证明就算时间已经过了这么久,他的心依旧如三年前一般从不曾改变。 “跟我来吧。”南宫玉儿带着秦老爷离开官府,顺着出城的方向拐了几个弯后在一处破旧的茅草屋前停住了脚步。 京城,天子脚下,仍然有穷苦不能温饱的人生活着。家主看着面前这简陋的居所,仿佛一阵风刮过就能将屋顶掀翻,“这里该不会就是……”家主话说了一半,他心里其实已经知道了答应,但是却不敢相信自己眼睛所看到的。 南宫玉儿没有回答,却亲切的呼唤着独自蹲在院内玩泥土的虎头小孩,“小宝!” “玉姐姐。”小宝听到南宫玉儿的叫声抬起头来露出憨厚的笑容,如果不仔细看也许不会发现小宝异于常人之处,但是家主却从小宝呆滞的目光中看出了端倪,他指指小宝声音有些颤抖的问:“他该不会……” “当年那杯加了砒霜的茶水虽然不足以致命,可是却有损腹中胎儿的神经细胞,秦老爷,你没有爱错了,她明知道生下这个孩子日后的生活会很艰苦,却因为是你跟她共同的骨肉毅然决然的将小宝生了下来。”南宫玉儿从口袋里掏出早就买好的烧饼塞到小宝的手里,看着他狼吞虎咽的模样爱怜的摸摸他的头顶。 此时的秦老爷已是满眼泪光,他一把将小宝揽进怀里不停的说着:“小宝,我的小宝。” 茅草屋里的女人听见动静走了出来,在看到南宫玉儿的时候甜甜一笑打招呼说:“玉姑娘你来了。” 南宫玉儿回她一笑将手里剩下的烧饼递给女人后指了指旁边,女人目光一转看见抱住小宝的男人后脸色先是一僵接着用手捂住鼻子,眼中的泪水已经不自禁的流了下来。 有情人终成眷属,这是南宫玉儿最喜欢看的戏码,不过现在一家人重逢,场面虽然感人,但是当电灯泡不是她南宫玉儿的习惯,闪人!   正文 第七章 飞来官运 月色皎洁,满天的星星映衬着饱圆的满月果然是众星捧月,明月高照。南宫玉儿的独立小院里面热闹非凡,来道贺的人络绎不绝,京城第一女捕快的南宫玉儿的大名现在可谓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再加上九千岁文王爷欧阳博文的出现,更加验证了坊间的传言,南宫玉儿名声大振。 晚上的宴席不止与南宫玉儿关系较好的捕快朋友们到场,连不太熟悉的邻居也不请自来,南宫玉儿前世就是个喜欢热闹的主儿,如今一个人穿越在这人不生地不熟的元国,多些人陪她度过漫漫长夜也是件不错的事情。 酒要大口喝,肉要大口吃,这些都是显示为人豪爽的标准,虽然南宫玉儿是美女,但是她性格开朗外向,美艳的外表下隐藏着一颗女汉子的心,跟这些行事爽快利落的捕快们呆在一起,如鱼得水,倒也吃得很开心。 宴席进行到一半的时候,从门外走进三个手手相牵的身影,南宫玉儿起先没留意,只当是又来贺喜的乡里乡亲,但是旁边的哗然声让她好奇的侧目去看,和睦温馨的画面,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景象让南宫玉儿会心的一笑,既而上前招呼着:“你们来了。” 秦老爷,秦家当家家主,京城十大富商之一,而他旁边婷婷而立的娇弱女子正是隐姓埋名多年含辛茹苦带大弱智儿子的二姨太,在他们两个人中间正吃着手指头一脸好奇看向大家的小男孩,则是秦家的二少爷小宝。因为南宫玉儿的关系,秦老爷才能够再见到心爱的女人和他的亲生骨肉,所以他们特意前来道谢。 南宫玉儿在调查秦家大太太的时候就已经知道秦家家产殷实,却万万没料到会殷实到令人瞠目的程度。她开始还猜测欧阳博文到场是因为跟秦家有亲姻关系,现在才反应过来,原来欧阳博文看中的根本就是秦家的财产。 满院的陌生人让小宝有些害怕,南宫玉儿挥挥手把他招呼到跟前撕了条肥滋滋的鸡腿递到他的手里,小宝迟疑了一下抬头看了看二姨太,见她点头同意立刻抓过来塞进嘴里大口撕咬着。这孩子也是苦命,从出生开始就没吃过一顿饱饭,不过苦日子如今已经过去,有京城十大富商之一的秦老爷这么个财神老爸,以后小宝的日子必定会衣食无忧。 南宫玉儿先把秦老爷、二姨太和小安安排入席,二姨太坐在南宫玉儿的旁边不停说着感激的话,反倒是秦老爷话语不多总是一脸微笑的看着与南宫玉儿攀谈的二姨太,眼睛里满满的全是爱意,真是羡煞旁人了。 “玉姑娘,你是我和小宝的恩人,若不是你我们一家三口也不能团圆,这是我们的小小心意,还希望玉姑娘能够收下。”二姨太说着从袖袋里掏出几张银票塞进南宫玉儿手里。 “不用不用,咱们之间这样做就太见外了。”南宫玉儿将银票退了回去,且不说上次皇榜悬赏的黄金她还剩下不少,就算她真的缺钱花也绝对不可能收。不过南宫玉儿心里还是不仅感叹,前几日二姨太还在为买柴米油盐酱醋茶的开支犯愁,现在她却能够轻而易举的拿出足够买个一整家店铺的金额。 见南宫玉儿并不为钱所动二姨太有些急了,她把南宫玉儿退回来的银票重又塞了回去,脸色有些胀红说:“你那么帮我,我真的不知道要怎么报答你,一点儿小小心意还请你务必收下。还是玉儿姑娘你嫌少?不如就由你直接开个价。” “不不不,你误会了,我真的没做什么。”南宫玉儿执意不肯收下,两个人推过来让过去的工夫,秦老爷拍拍二姨太的白嫩纤手说:“既然玉儿姑娘不收,那么不如我们换种方法。” 换种方法?怎么换? 南宫玉儿和二姨太推让的动作齐刷刷的停了下来,一起转头看向秦老爷。 只见秦老爷从腰间取下一件饰物放在南宫玉儿面前的桌子上说:“这是我一直随身佩戴的玉佩,是由极其稀少的羊脂白玉雕琢而成,上面刻着我们秦家独有的图案,日后如若玉儿姑娘有需要,可持这块玉佩到秦家七省十八市七十二间银庄的任意一间提取银票。玉儿姑娘我给你的最高限额是五十万。” “多……多……多少?”南宫玉儿被震惊了连说话都禁不住口吃起来。 “或者八十万?”秦老爷以为南宫玉儿不满意当场加码。 如果他再拒绝下去金额该不会涨到一百万吧?南宫玉儿瞪大着眼睛看着那通体白润的玉佩觉得它现在尤如烫手的山芋是拿不得丢不得。 “或者……”秦老爷刚一说话,南宫玉儿已经快速将玉佩握入掌心,她真怕秦老爷没完没了的把价格抬上去,这又不是古玩拍卖现场玩得这么刺激干嘛。秦老爷见南宫玉儿终于肯收下玉佩脸上终于是露出了笑意,他侧过头见二姨太开心的模样忍不住轻轻握住她的手。 “羡慕妒忌恨!”南宫玉儿开玩笑。 秦老爷没听清楚南宫玉儿后面说了些什么,就算他全部听清楚估计也理解不了其中的意思,他只当南宫玉儿在羡慕他们夫妻恩爱伉俪情深,掏出金丝手帕为小宝擦拭吃鸡腿吃得油腻腻的小手说:“玉儿姑娘,你现在才是京城中最让人羡慕的人。” “有吗?”南宫玉儿挠了挠头并没觉得她有什么可以让京城中人羡慕的地方,她这点儿风头还不如前世,想她前世可是堂堂警界之花,拜倒在她石榴裙下的青年才俊数之不尽。 秦老爷正准备回答,眼睛突然瞟见出现在门口的身影嘴角露出淡淡地笑意说:“还想说你明天就知道了,可有人的效率真是极高。” 打哑谜?南宫玉儿顺着秦老爷的目光看去,在这京城里嗜紫如命的除了文王爷欧阳博文绝对不可能再找出第二个人,只是他怎么知道她住在这里?南宫玉儿想着嘴角又淡然一笑,是了,掌管户部的文王爷要知道她一个小小女捕快的居所还不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但是他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南宫玉儿可不觉得欧阳博文此次来也是为了道贺的。 “你还不快上前迎接。”秦老爷跟欧阳博文的关系貌似不错,两个人眼神在半空中相遇见各自颔首点头问好,见南宫玉儿还坐在原地好奇的催促道:“玉儿姑娘快快前去迎接,博文这次可是带着好消息来的。” 南宫玉儿拗不过秦老爷的面子不情不愿的站起来迎着欧阳博文的方向走了过去,鼻子里却忍不住冷哼着想,秦老爷根本就不知道她跟欧阳博文之间发生的事情,他能带来好消息?还不如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 “跪下!”欧阳博文等到南宫玉儿靠近面前的时候突然大喝一声,吓得南宫玉儿一颤抖,两腿一软下意识就要跪下去。不过南宫玉儿前世可是警察出身,见惯了枪林弹雨、大风大浪,即便人是跪了下来表面上南宫玉儿依旧傲然地瞪着欧阳博文。 依照长幼有序、君臣有别的律例,见到九千岁文王府南宫玉儿是要跪的,不止是南宫玉儿,在她的周围所有的人都已经黑鸦鸦的跪倒一地齐声高呼着:“参见文王爷。” “平身。”欧阳博文双手背握在身后冷冷地招呼众人起身,唯独南宫玉儿要站起来的时候欧阳博文快她一步伸手压住她的肩膀,南宫玉儿只觉得在欧阳博文的手里握有什么东西硬梆梆的硌得她肩膀生疼,南宫玉儿不悦地抬起头双眼怒瞪着欧阳博文似乎能喷出火来,他这是公报私仇?凭什么所有人都可以起来了,却还是不允许她站起来! “南宫玉儿接旨。”欧阳博文收回按在南宫玉儿肩膀上的手,同时抬起另一只手打开一直握在掌心的绸卷,南宫玉儿清楚的看到在那个绸卷的背面正中央处印有两个朱红色的大字“圣旨”! 传圣旨的不都应该是太监吗?什么时候成了堂堂文王爷的工作?不过圣旨的威严南宫玉儿还是不敢挑战的,她中规中矩的磕了个头回应:“南宫玉儿接旨!” 按照电视剧里面的情节,欧阳博文应该会说“奉天承运皇帝诏日——”然后吧啦吧啦说一大通文谄谄不易懂的话,可是欧阳博文一目十行扫过圣旨上的内容后又迅速将圣指合起来递向南宫玉儿说:“皇上晋封你为七品带刀女捕快,特赐殿内带刀行走。具体的你自己看吧。” 七品带刀女捕快!围观者一片哗然,这七品虽然看似是芝麻小官,但是再怎么说都是吃朝廷俸禄的为官之人,这要是放在现代那就是公务员了,也难怪秦老爷会说京城里的人都要羡慕南宫玉儿。可是南宫玉儿在看完圣旨后呆愣愣地望着欧阳博文半天都没有说话。 “玉儿姑娘一定是高兴傻了,还不赶快跪谢皇恩。”秦老爷笑着打趣。 南宫玉儿听到有人说话怔愣地看看秦老爷又扭头看看欧阳博文,脸上涌现出不明所意的奇怪表情,嘴里喃喃道:“七品带刀女捕快,可是我从来都不用刀的啊!” “噗嗤!”秦老爷正端着酒杯轻啜了一口,听到南宫玉儿说出刚才怔愣的原因一时没忍不住将嘴里还未来得及咽下的酒悉数吐了出来。 南宫玉儿拽着欧阳博文的长袍问:“皇上让我带刀行走,如果我不拿算不算抗旨不遵?” “你说呢?”欧阳博文拉扯了半天都没把长袍从南宫玉儿的手里拽出来,一皱眉头故意反问着。 “那我可不可以不做这个七品带刀女捕快?”南宫玉儿小心翼翼地问。 “那可真是抗旨不遵要被杀头喽,”秦老爷擦拭着嘴角的酒渍摇了摇头继续说:“博文你又何苦吓唬玉儿姑娘,玉儿姑娘皇上的意思只是笼统的在表达允许你在殿前携带武器,并没有强制说只能是刀。” 原来如此,真是虚惊一场,南宫玉儿吐了口气这才放松下来。旁边众人已经纷纷围了上来你一言我一语的向南宫玉儿道贺,没想到名振京城的南宫玉儿居然得到皇上的青睐官封七品,这在元国的历史上还是破天荒头一遭。    正文 第八章 宫宴比武 被封为七品带刀女捕快的南宫玉儿除了平日里为官府查案捉拿凶犯后还多了一件差事,那就是三不五时需要到皇帝面前走动走动。这不,今天宫廷宴会说是藩国蓝月国国王带公主来访,本来正跟同僚在酒楼大吃大喝的南宫玉儿被急招入宫负责公主殿下的安全工作。南宫玉儿无奈的拿起放在桌上新打造的利剑冲在座几位摆摆手示意她们不必起来,说:“我刚才画得图纸你们再具体研究一下,看身边有没有能人异事可以帮我制造出来,这剑虽然打造的锋利但是用起来还是觉得有些不顺手。” 在座众人脸上均露出为难之色,这些人都是仰慕南宫玉儿所以投奔到她门下的,如今的南宫玉儿因为屡破奇案深受大家的爱戴,手底下渐渐聚集起一股不容小觑的势力,现在在座各位便是其中一部份。而摆在他们面前的图纸则是南宫玉儿耗时十天精心绘制的手枪分解图,旁边还有一张小图画得是子弹的内部构造,这些在元国完全不曾见过的稀奇玩意还真是把大家难住了。 南宫玉儿心里也知道这不是件轻松的事情,该解释该说明的南宫玉儿刚才已经说得非常详细了,现在就给他们些时间慢慢消化。 元国皇帝欧阳展博是欧阳博文的叔父,年过六十却显得神情气爽,在初见南宫玉儿的时候她就已经觉得欧阳展博比欧阳博文要和蔼可亲许多,脸上总是乐呵呵的模样,说起话来也非常的风趣幽默,不像欧阳博文那张扑克牌脸,什么时候见着都冷冰冰酷酷的。 不过一想到这皇帝的名字南宫玉儿就忍不住想要笑,展博,这完全是爱情公寓里的人物嘛,是不是叫展博的人都这么让人逗乐? “你在傻笑什么?”冷冰冰的声音突然在南宫玉儿的耳边响起,仿佛冬天里突然被人从头淋了一桶,不不,是一缸的凉水一样,透心凉! 不用回头看就知道来的一定是文王爷欧阳博文,南宫玉儿懒得搭理他,作了个揖道了声:“王爷吉祥”,又突然想到正在执行公务的她一身武将打扮,顿时意识到自己把礼数搞错了,于是双手抱拳低头重新请安道:“见过王爷!” “嗯!”欧阳博文很少见到一身武将打扮的她,以前总觉得女孩就应该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做个大家闺秀、小家碧玉,冲锋上阵打打杀杀的工作自古是男儿天生应负的责任,可是南宫玉儿一而再再而三的向他证明了巾帼不让须眉,看来当初让她当捕快的决定还误打误撞成了非常正确的决定。 赞许? 真的是赞许!南宫玉儿被自己的发现惊呆了。 她一直以为欧阳博文对他是不屑一顾是厌烦的,不管是因为那三条被他视若珍宝的毒蛇被她干掉所以恼羞成怒,还是因为要给侧福晋出气,反正欧阳博文当初半强迫让她当女捕快的用意绝对不会是因为赞许她的能力。可是就在刚才,南宫玉儿可以非常清楚的确定,在欧阳博文的目光中她真的看到了赞许。 “你看着我干什么?”欧阳博文皱着眉头,对南宫玉儿这种似乎要将人心底的想法看穿的眼神很是不悦,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不悦什么,或者他是不想被南宫玉儿看穿心底的某些想法。 南宫玉儿只笑,然后朝站在欧阳博文身后的老者恭恭敬敬喊了声:“参见皇上”,再朝旁边的年轻人喊了声“太子殿下”。太子欧阳博弈比欧阳博文虚长几岁,却不若欧阳博文那般风度翩翩,尤其那双玉手修长美丽,一看就是养尊处优的主儿。 咦,她什么时候这么注意欧阳博文了?南宫玉儿把注意力从欧阳博文的手部转移,抬头的时候目光却意外的与欧阳博文的相遇,像是被撞破了心事,南宫玉儿的脸上泛起丝丝绯红,这让未施朱粉的南宫玉儿娇俏极了,俯仰对视之间,欧阳博文感觉到心明显被揪了一下,那眉眼之间尽有着魄人的风情。欧阳博文从来没有机会这么近距离长时间的看着南宫玉儿,他一直记得她美人如玉,却不曾想过她不施粉黛的脸竟然也能如此刻骨妖娆。 太子欧阳博弈显然发现弥漫在欧阳博文与南宫玉儿之间暧昧的气息,挑起轻柔的笑意居然伸出手来勾起了南宫玉儿的下巴,唔,长得的确不错,光是这个嘴唇就十分的惹人怜爱! 南宫玉儿努努嘴巴不好当众赏太子一个耳光,只好咽了咽口水握紧想要挥动的手掌。南宫儿看着太子失神一般的抬起手指就要伸向她的唇瓣,不由得狠狠打了个寒战。 只见南宫玉儿蓦的瞪圆一双大眼睛,用一种如果目光能够杀死人你已经被碎尸成粉末的凶猛眼神盯着太子,这个男人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场合,居然做出这么丢脸的事情。 等了一会儿,南宫玉儿见太子还没有要放开她的意思,心想要是再这样也不是办法,干脆大着胆子后退几步扭头甩开太子的大手。几乎与此同时,欧阳博文已经上前一步不卑不亢的启奏:“蓝月国国王携琉璃公主已经入席,还请皇上移驾!” 这会儿子工夫太子终于是回过神来,他自己也觉得有些失态,尴尬地收回定格在空气中的右手压低声音说:“皇阿玛请——” 路过南宫玉儿的时候,太子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他别过头来轻咳一声尴尬地冲南宫玉儿笑笑,眼神中透露出“我刚才不是想轻薄你”的意味。 跟随在皇上身后,南宫玉儿幽怨的在心里叹气着,她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轻薄她?若是放在前世,那就是自掘坟墓的代名词,可是在这里,实在是让她,太太太无奈了! 宫廷宴会南宫玉儿也不是没参加过,无非就是些歌舞表演,毫无新意,南宫玉儿看着看着便有些昏昏欲睡起来,梦还没来得及做就听到一个极其洪亮的女声叫道:“我蓝月国女子平日舞刀弄剑绝不逊于男儿,今日琉璃献丑想要跟贵国的武士较量一下。” 南宫玉儿的神智一下子清醒,原本睡意朦胧的眼睛也蓦睁开,她看着面前这个一脸傲气的蓝月国公主,唔,难怪刚才觉得那声音的主人底气十足,果然是个彪悍的女汉子! 听闻琉璃公主的话元国一众武士都不已为然,皇上捋顺着小山羊胡露上依旧是招牌的弥勒笑,在皇上心底女人的名字叫弱者,平时在家拿拿绣花针还行,真动刀动枪的还真不是男人的对手。虽说南宫玉儿也算奇葩一朵,但是皇上他们并没有真正见过南宫玉儿的身手,一心认为她不过是凭借着过人的美貌,以及几分小聪明才能够屡破大案,就连皇上加封南宫玉儿也不过是从了某人的举荐。 古书有曰:骄兵必败。 不出半柱香的工夫主动请缨上场的元国武士已经败在琉璃公主手下,然后第二个,第三个,一直到第五个武士也完败,众人才开始正视这不可思议的局面。蓝月国琉璃公主立于比武台中央嘴角泛起一丝笑意,让人分不清楚那抹笑容的喻意到底是得意还是讥讽。 一边五个武士都败在蓝月国公主的手下,这让皇上的脸子也挂不住了,百年不变的招牌笑容慢慢冻结在脸上,他不说比武结束,也不再指派武士,黑漆漆的眼睛里很是抑郁还有几分怒气。 这琉璃公主出手快准狠果然是个厉害的角色,南宫玉儿自观战以来心里已经在给琉璃公主暗暗的摇旗呐喊,只不过,她不敢欢呼出声,反正肯定是按赞了。 有人在偷窥她……南宫玉儿感受到来自两侧的目光,用脚指头猜也能猜到,炙热的那个来自太子,冰冷的那道出自欧阳博文,冰火两重天,果然是非一般的感受。 台上琉璃公主等了半天不见再有武士上来,嘴角的笑容不断扩大,蓝月国国似乎也很满意这种结果,笑着起身招唤琉璃公主下来,同时冲皇上说:“我这女儿学了些花拳绣腿倒不知道天高地厚起来,还请吾皇见谅。” 说连败五个武士的琉璃公主使得是花拳绣腿,言下之意岂非指元国武士连花拳绣腿都不如?皇上的脸色铁青,招牌笑容完全消失不见,嘴里还得顾全大局的硬挤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苦笑回答说:“无妨。” 身为元国的一份子,南宫玉儿的集体荣誉感还是有的。再见到皇上那副要被憋出内伤的脸,南宫玉儿转过头来用她毫无表情的眼睛淡淡瞪了蓝月国国王一眼,终于忍不住开口轻声道:“皇上,南宫玉儿斗胆想要向琉璃公主请教一二。” 南宫玉儿把话说得很婉转,她不说要与琉璃公主比武,还是用了请教这个词,若是她也败下阵来起码不会太损皇上的颜面。 皇上嘴巴略张,眼睛微闭,他的手指尖不断叩敲着扶椅,心里在盘算着,如今五连败已是面上无光,让南宫玉儿一试倒也无妨。况且欧阳博文保荐南宫玉儿的时候夸口说她功夫了得,还说文王府内侍卫都不是南宫玉儿的对手,皇上心里要说不好奇是不可能的,于是淡淡说了句:“也好。” “喳!”南宫玉儿应了一声,这才抬起头来转身一步步走向比武台,台上琉璃公主显然没想到等待来的人与她同为女儿身,不自觉的张大嘴巴,完全忘记最开始的时候元国武将在听说她要比武的时候也是同样的表情。 南宫玉儿在比武台上站稳一拱手客气的说了句:“公主殿下,请——” 在琉璃公主未还礼就已经出拳的瞬间,眼见着拳头离南宫玉儿越来越近,突然场内响起一声惨叫,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定格在场上两个女孩的身上,焦急的抻头张望受伤的那个人到底是谁。 正文 第九章 武斗 风动,发舞,除此之外比武台上两个身影如同漫画般瞬间定格。 “呼,呼……” 旁观的众人大气都不敢多喘的看着台上的两个人,在蓝月国琉璃公主迅速出拳向南宫玉儿奔来的刹那间,南宫玉儿已经提前作出了反应,只见她侧身右脚向前跨步左腿顺势弯曲膝盖在琉璃公主来不及回避时已经击中她的小腹,“痛……”琉璃公主单手撑在地上,另一只手捂住腹部斗大的汗珠顺着额头滚落下来。 元国众武将欢呼,皇上嘴上虽然没说什么,但是刚才呈僵硬状的脸部开始柔和,他恢复弥勒佛式的招牌笑容,满面可掬的看着南宫玉儿,众人心里明白南宫玉儿若是这次比武能够击败蓝月国琉璃公主,等待她的将是坦荡荡的晋封之路。 南宫玉儿刚刚使用的力道是有所保留的,她见琉璃公主半跪在地上生怕自己给这公主打出个好歹来,连忙上前伸出手来想要把她搀扶起来,不想刚才还低垂着头嘴里不断喊痛的琉璃公主此时却动作迅速的抓住南宫玉儿伸过来的手,向前一拉在南宫玉儿重心不稳踉跄着眼见要摔倒的时候,右腿一扫将她拌倒在地。 好,很好,南宫玉儿的屁股传来火辣辣的灼痛感,她倒是没有抱怨琉璃的恩将仇报,兵书有曰:兵不厌乍,是她自己不小心着了对方的道,怪也只能怪她自己不小心,或者是她不应该心存顾忌,惦念着琉璃蓝月国公主的身份动起身来畏首畏尾的。 耳边传来蓝月国武士振臂高呼的声音,抬眼望着琉璃公主洋洋得意的表情,南宫玉儿不怒反笑地从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这一笑倒让琉璃公主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过琉璃公主倒也不以为然,她认为刚才南宫玉儿不过是侥幸才突袭成功,现在这笑容很有可能在为认输找个好的台阶,也许接下来南宫玉儿就会开始恭维她的武功高超。 不仅琉璃公主,在场的其他旁观者都抱有同样的想法,要知道刚才与蓝月国琉璃公主比武的五个元国武士都在皇宫中当差身手可以如何是可想而知的,连这样的高手都集体落败,南宫玉儿这么一个看上去手无缚鸡之力的美娇娘又怎么可能是彪悍的蓝月国公主的对手呢?即便是败在琉璃公主手下又如何?起码南宫玉儿曾经有过片刻的胜利,这已经很难能可贵了。如今元国武士们对南宫玉儿是刮目相看,比武台上的南宫玉儿优雅、美丽,微笑的模样让人心头发软,似乎有只小鹿在里面乱窜。但众人都不知道,在南宫玉儿甜美的微笑下,有着像狐狸一样狡猾的心,有着像鹰一样迅猛的速度,还有着无人见过的各种特殊招式,比如她现在正用出的女子防身小擒拿术。 必胜,是涌上南宫玉儿心并没有的唯一念头。 在前世,“玫瑰”是她执行卧底任务时惯用的代号,意味不只是指她的外表似玫瑰娇艳妖娆,更多的是指她带刺的身手,“辣手霸王花”南宫玉儿可不是浪得虚名的。 如果刚才的南宫玉儿还是不足以让琉璃公主看在眼里,现在的南宫玉儿则令琉璃公主感到恐惧,甚至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南宫玉儿微微一下,垂下眼眸冲琉璃公主双手抱拳:“公主,得罪了!” 这样的表情,这样的口吻,琉璃公主没来由的打了个哆嗦,就那么定定地看着南宫玉儿,像是要将她看透,嘴里却依旧不认输的说:“就凭你?” 于是南宫玉儿的笑容更深,她在原地伸展了一下四肢,脸上丝毫没有尴尬之意,反倒是笑意浓浓地道:“是,就凭我,琉璃公主,在下南宫玉儿!” 琉璃在对面瞧着,脸上的表情已不似先前轻松,她冷笑一声:“我管你叫什么,最后也不过是我的手下败将之一。” 南宫玉儿挑起眉,笑容还挂在脸上只是已经传递不到眼里,在她的眼中微微闪过一丝幽淡的光泽,“我会让你记住。” “废话少说!”琉璃公主垂立在身侧的双手紧握,面色也是一沉,她自己也想不通为什么突然之间会对南宫玉儿产生一股莫名的惧意。 南宫玉儿眨了眨眼睛弯腰将捆绑在脚踝上的东西尽数丢弃,众人一看,居然是两块铸成环形的实心铁块。原本南宫玉儿一直觉得穿越的这个身体实在过于单薄,所以平时都会戴上这种特制的脚镯来增强体质。 南宫玉儿摆好架势伸出手掌对着琉璃公主弯了弯,琉璃公主一拳直接对着南宫玉儿打了过去,这一次琉璃公主也是卯足了全力,面对着这十成力量的一击,南宫玉儿却是随手一拨,小巧的手掌从琉璃公主的衣袖滑过,紧接着一道响声嘎嘣脆,然后就看见琉璃公主呲牙咧嘴的原地跳了老高。 琉璃公主撸高衣袖露出手臂,发现上面二道血红的印子传来阵阵疼痛。“唔……”,琉璃公主低咒一声后再度展开手脚,熊背虎腰如压顶泰山般腾空自上压下,一套拳法在她的手中极为熟练的施展开来。 南宫玉儿扯了扯嘴角,在众人注视下向稳稳劈出一掌,那扑面而来的劲风比起先前的琉璃公主,在气势上更加强劲。 琉璃公主一见南宫玉儿这掌直击胸膛,大惊,双臂迅速交叉于胸前护住要害部位,半空九十度旋身踢腿迎向南宫玉儿的掌拳。 “砰!” 拳脚相交,琉璃公主感觉到小腿处传来一阵巨痛,在着地的时候双脚一软蹬蹬踉跄着后退了五六步才没有摔倒在地。稳住身子,琉璃公主目光凝重的盯着南宫玉儿,放眼整个蓝月国能与她过上十招的人屈指可数,若非生为女儿身蓝月国第一武士的头衔早就是她的囊中之物,所以她才有信心向元国皇帝提出比武的请求,而且她也的确挫败了元国武士的士气,可谁想到最后冒出个程咬金,不仅实力在以初那五个武士之上,很有可能还在她之上。 战,或者和? 这的确是一个问题。 琉璃公主不动声色的转动着不适的脚踝,刚才的撞击纵然没有让她的踝骨断裂,依旧还是让她有酸痛的感觉。 眼芒一闪,南宫玉儿显然没有趁热打铁的打算,她淡淡一笑,竟然再度对琉璃公主展露出友好的笑容。琉璃公主的脚步也因为这抹笑容顿了下来。 琉璃公主微竖着双眉,透着不逊男儿的英气,但是她此刻却收住了拳头,看了一眼比武台中站立的南宫玉儿,漫不经心地说道:“南宫玉儿。” “你记得我叫什么了。”南宫玉儿也是一笑,虽说身为女儿身,但南宫玉儿对琉璃公主还是非常钦佩的,周围响起彼起此伏的加油声,感觉上这场面倒有些两军对垒的意味,琉璃公主看了一眼场外,皱着眉头道:“蓝国公主琉璃,年方二十二。” 咦?这一番话怎么听上去像是要结义? 南宫玉儿迟疑着说:“南宫玉儿,因为出自卑微并不知道自己的生辰几何,” “看你模样定不超双十年华,玉儿妹妹,我们不妨放开了痛痛快快的切磋几个回合?”琉璃如今看南宫玉儿的眼神里满是欣赏,自古都是男儿顶起整片天,像琉璃和南宫玉儿这样出类拔萃的优秀女儿家真是屈指可数。 “恭敬不如从命!”南宫玉儿出手的目的本来也不是为了出名投地,现如今琉璃公主给她这么好的台阶,她又怎么可能不顺杆子溜下来呢? 高手过招,对战者痛快淋漓,观场者口服心服,尤其是南宫玉儿咏春、格斗,各种招式混合使用,花招新颖,琳琅满目,让琉璃公主目不暇接。 望着南宫玉儿越施展越精练的拳法,琉璃公主拳头却是缓缓松了起来,她娇笑一声,分贝依旧洪亮,“陛下,琉璃甘拜下风。” “琉璃公主谦虚了,这场比武平分春秋。”皇上嘛,总是最会做表面功夫,这场面分明就是南宫玉儿完爆琉璃公主,但是经由皇上这么一说,倒成了两个人实力不相上下,百斗之下不分胜负,因此以并列第一告慰主动认输的琉璃公主。 饶是这样,明眼人还是清楚的知道南宫玉儿与琉璃公主之间孰轻孰重。 元国众武士表面并不说什么,但是在南宫玉儿走下比武台后已经不约而就的将她团团围住,南宫玉儿笑着摇摇头,皱着一张小脸拉长声音说道:“这些虚礼还是有省就省去吧。”南宫玉儿声音虽小却还是传到某些人的耳朵里,这某些人啊自从南宫玉儿登上比武台脸上的表情就是异常凝重的,南宫玉儿像是发现新大陆一般瞥了欧阳博文一眼,正巧见他身体一紧无奈的摇摇头,脸庞上没有太大波动,只是一双勾人魂魄的眼睛盯着南宫玉儿,发现南宫玉儿的目光突然间也转向自己,欧阳博文立即扭过头去,平淡的脸庞涌现出一道难以掩饰的羞涩。 羞涩?南宫玉儿被这突然蹦进脑海的形容词吓出一身冷汗,这张扑克脸她为什么会觉得他脸上这一闪而过的表情是羞涩的? 望着脸色恢复冰冷的欧阳博文,南宫玉儿不由撇了撇嘴巴,突然旁边一莫异常灼热的目光定格在她的身上,南宫玉儿不由得打了个冷颤,还没来得回转身去看,已经有一个身穿淡黄色盘龙图案的身影拜倒在皇上的脚下。 欧阳展博?南宫玉儿有些疑惑了。 太子表情却淡定许多,他行了了一个标准的跪拜大礼后当着藩国使者朗声说:“皇阿玛。儿臣想收了南宫玉儿,还望皇阿玛成全!” 南宫玉儿心头一跳,嘴里的脏话忍了半天才没有冲口而出。 “哦?”闻言,皇上也是皱了皱眉头,似乎没听清楚刚才太子说了些什么,迟疑着问:“我儿,你刚才说的是——” “儿臣想收了南吕玉儿。”太子的表情似乎有些理所当然。 好吧普天之下莫非皇土,但这并不意味着普天之下均为皇家宠儿吧?南宫玉儿倒不是嫌弃太子,但是让太子收了她那也是万万不可能的! 正文 第十章 抗婚 皇室子弟的婚娶全凭皇上的金口玉言,所以太子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向皇上表示想要纳娶南宫玉儿的意思,欧阳博弈身为元国太子如今已有太子妃一位,太子侧妃一位,其他良娣三位,纵然他身份再尊贵,南宫玉儿也不愿意加入太子府女眷大乱斗的。 皇上捋顺着泛白的胡须,看着跪在面前的太子面犯难色,瞅瞅蓝月国国王,蓝月国国王正用冷灼的眼神看着皇上,旁人并不知晓蓝月国国王此番带着公主琉璃前来元国除了是拜访之外,更重要的事情是来和亲。 蓝月国国王神情有些不悦,他把太子的话误以为是皇上的授意,琉璃公主虽然其貌不扬身形还有些粗壮,但是不管怎么说琉璃公主都是他的掌上明珠,他对琉璃公主的宠爱在蓝月国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眼看着琉璃公主已到待嫁之年,寻来想去他还是觉得与元国和亲是最稳妥最好的安排,而他中意的人选正是元国太子欧阳博弈。 藩国之中当属蓝月国权势最盛,欧阳展博一直以来也以蓝月国为最大的心腹之患,两国和亲的想法欧阳展博也考虑过,如今收到蓝月国国王的亲笔修书龙颜大悦,立刻亲笔写了书信一封派使者送至蓝月国,邀请蓝月国国王及琉璃公主早日来元国以修两国之好。 在来元国的路上蓝月国国王已经把整件事情告诉了琉璃公主,琉璃公主本来是非常抗拒的,可是在宫廷宴会上,琉璃公主一见欧阳博弈英俊的外表已经是春心荡漾,主动提出与元国的武士比武琉璃公主还存了私心希望能够以此引起欧阳博弈的注意,没想到却被南宫玉儿出了风头,还引得欧阳博弈当众向皇上要人想收了南宫玉儿。 琉璃公主生怕自己的婚事被搅和黄了,装出娇滴滴的声音上前拽着蓝月国国王的衣袖左右摆动着撒娇:“父皇,我不管,我不管……” “好,好,一切有父皇在。”蓝月国国王最心疼这个女儿连忙拍拍她的小胖手安慰。 和亲的事情参加宫廷宴会的人大多数并不知晓但是皇后还是心知肚明的,起先皇后对琉璃公主还是有几分期待的,一照面见着心宽心胖的琉璃公主,皇后那心咣铛一声就沉了。注意到太子初见琉璃公主时震惊的表情,皇后真是连与太子对视的勇气都没有。太子毕竟是她的亲生骨肉,要让长相和身材都这么“特别”的一个女人做太子侧妃,她真是替太子不值。此时听到太子说要把南宫玉儿收入东宫,她虽然觉得在琉璃公主面前这样做多少有些不合时宜,但疼爱儿子的心思让皇后想了想,觉得这也算是对他的一种补偿,于是低声对皇上说:“陛下,臣妾见这南宫玉儿确有几分姿色,拳脚功夫也着实了得,不妨就将南宫玉儿许给太子做良娣好了。” 说着又俯身在皇上耳边低语道:“南宫玉儿只是个良娣,这个蓝月国公主不妨册封为太子侧妃,也不算驳了蓝月国国王的面子。” 太子侧妃位居太子妃之下,尚未他日太子登基,太子侧妃就是名正言顺的贵妃,而良娣说穿了不过是给太子暖床的侍妾,就算太子登基,最多也不过是个才人,地位可谓是天差地别。皇上觉得皇后的安排甚好,不住点着头:“太子身边也是该添些新人了。” 太子大喜,看向南宫玉儿的目光饱含占有欲,完全没有注意到南宫玉儿厌恶的眼神。 南宫玉儿在前世身边可是狂风浪蝶一片,琉璃公主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南宫玉儿已经猜测到这个公主此次到元国的目的不单纯,至于什么目的,南宫玉儿也不是傻子,用脚指头想就已经猜出最大的可能性就是和亲,而和亲的对象百分之二百就是当今太子欧阳博弈。不过这些南宫玉儿都不关心,她一脸藐视的看向太子,这宫中三年一选秀,每次选秀搜罗的又都是国内的妙龄少女,这太子怎么还像个花痴一样看见漂亮的就想纳为己有? 皇上清清嗓子先看了看南宫玉儿,又把目光转向琉璃公主,东宫有喜,太子将添侧妃和良娣各一人,这口谕下得自然要按照位份的高低,“我元国与蓝月国自先皇开始就有联姻的习惯,不如此次就由联作个媒,琉璃公主,你觉得我博弈皇儿如何啊?” 琉璃公主早就被太子翩翩俊儿郎的风采迷得七魂不见了三个,一听到皇上的询问倒害羞起来,把头埋在蓝月国国王的身后,扭捏了半天还是娇差的点了点头。 太子是巴不得琉璃公主能回绝了皇上的提议,这琉璃公主年芳也有十八了吧,却梳着两条辫子还在辫尾扎着朵黄色的菊花,菊花哪,太子长这么大还没见过哪个女人把菊花带在头上,要知道菊花那自古就是上坟祭奠亡灵时才会用的。不止如此,琉璃公主体格原就属于丰满型的,却穿着鹅黄色的衣袖,腰间系着黄金色的铃铛不时发出清脆的铃音,难道在蓝月国的时候没有婢女告诉她这样的打扮说的好听点是稚气可爱,要是说得不好听那就是呆蠢傻! “好好,那太子意下如何?”皇上把目光转向还跪在脚下的太子问。 太子的思绪被拉了回来,他知道自己没有拒绝的余地,用几乎咬牙切齿的声音回答:“儿臣也觉得琉璃公主甚是‘可爱’!”可惜他不爱! 两个人的婚事这就算是定下了,蓝月国国王笑逐颜开的看着蹦蹦跳跳拍手欢呼的琉璃公主爱溺的抚摸着她的头发,随着琉璃公主不停跳动而上下飞舞的两条大辫子晃瞎了太子的眼睛,他侧过头将目光偏离十五度避开琉璃公主的身影,用期待的眼神看着皇上,皇上心里哪会不懂他的意思,说:“至于你刚才说的……” “南宫玉儿恭贺皇上皇后,恭贺太子,恭贺蓝月国国王,恭贺琉璃公主,愿我元国与蓝月国永结同好。”南宫玉儿不等皇上把话说完已经跪倒在地连声高呼。 “恭贺皇上皇后,恭贺蓝月国国王,恭贺太子琉璃公主,愿我元国与蓝月国永结同好,愿太子琉璃公主琴瑟和鸣。”一众大臣随即也双膝跪地振臂高呼。 “好,好,好!”皇上龙颜大悦,抚摸着胡子连叫三声好。 南宫玉儿原本是想借由转移话题,不料待众人平身后皇上坐在龙椅上笑眯眯地看着南宫玉儿,一双眼光如星两弯浓眉如剑,“南宫玉儿,方才太子的话你也听到了,这事要待琉璃公主入门之后再办。”言下之意已是明确表示同意。 想来这太子是真的被南宫玉儿迷住,生怕她受了委屈似的,“父皇,儿臣觉得不如两事并一日来个双喜临门。” “这……”皇上沉思,南宫玉儿的身份如何能与琉璃公主平起平座同日入门? 一旁冷眼旁观的欧阳博文终于按捺不住开口,“微臣认为太子此举不妥,依照皇家礼法还是应该先迎娶太子侧妃入门,至于南宫玉儿——” 南宫玉儿跪下来磕了个响头,神情不卑不亢的接着欧阳博文的话说道:“太子殿下与琉璃公主大婚可谓举国共庆的大事,南宫玉儿自觉身份卑微是万万配不上太子殿下的。” 原本热热闹闹喜气洋洋的气氛因为南宫玉儿的话瞬间冷凝住,所有人都是一怔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南宫玉儿,这是公然违抗圣旨,可是要被杀头的! 南宫玉儿垂下眼眸不看任何人的表情,今天纵然是杀头,她也断不会给太子当什么良娣的。电视剧里的穿越剧情看多了,宫中越是权高位重的人妻妾就多争斗自然也就多,此时太子还未登上龙椅就已经花香满园,他方若摇身一变成为九五至尊,她南宫玉儿还有平静的日子过吗?再来,她南宫玉儿前世是警花要相貌有相貌要身材有身材,现在虽然因为穿越身材扁平了些,但是一张脸依旧国色天香,她就不信找不到一个可以为她放弃森林心甘情愿在她这一棵树上吊死的男人。 欧阳博文眼角瞟见龙椅上皇帝嘴唇紧紧抿着,似乎在努力压抑着心中的怒气,暗叫一声不妙。 果然皇上危险的眯起眼睛自龙椅上站了起来,一步步走到南宫玉儿面前身体微俯问:“联刚才听得不太真切,你的意思是?” 南宫玉儿再磕了一个头,抬起头一双晶亮的黑眼珠直愣愣地回望皇上,她的眼睛真是非常好看,深深的双眼皮下是一双黑而黝亮的眼球此时灵动俏媚,她张着嘴巴神情淡定,虽然没有说话,却已把内心的意思透过眼神准确的透露给了皇上,成为太子良娣她南宫玉儿不愿意! 这丫头有点儿意思。 就在所有人都吊着一口气等待龙颜震怒的时候,皇上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其实在皇上的心中南宫玉儿不愿意也是件好事,这第一,琉璃公主可是南宫玉儿的手下败将,日后生活在一起保不起会闹出什么事来,这第二,皇上也是有私心的,南宫玉儿的武功如何这是有目共睹的,这样的人才还是更应该留在前朝。 皇上是被她气傻了吗?南宫玉儿这时心里开始担心了,这皇上莫不是个笑面虎吧,会不会把她拖下去乱棍打死?那样的下场实在是太可怕,南宫玉儿轻咬着嘴唇,好半天都不敢出声。 “平身!”皇上挥挥手。 南宫玉儿惊愕,用一种不敢置信的目光看着皇上,这事就这么了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