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相遇红尘中 G城 女子监狱的大门缓缓打开。 “出去后好好做人,往前走,永远不要回头。”女狱警扭头瞥了眼简初貌美如花的脸,摇了摇头,语重心长地叮嘱道。 “谢谢。”一股冷风夹着雨雪迎面扑来,简初打了个寒噤,裹紧了身上单薄的衣服,红唇紧抿,低声道谢后,五指搼紧了手中的皮包,快速踏出了监狱笨重的大门。 今天,她出狱了! 今年,她年仅二十一岁! 在这座监狱里,呆了整整两年! 监狱外面空荡幽冥,没有半个人影。 凄冷的雨雪正在一阵紧似一阵地从天空中飘落下来。 她,这个刚出狱的女犯人,水Xing扬花,心狠手辣,臭名昭著,当属G城十恶不赫的女人之首。 似乎就连老天都不愿放过她,以这样的凄风苦雨来迎接着她的出狱。 有人说,当一个人最痛苦的时候,不是万箭穿心的时候,而是梦碎心死的瞬间,此时的简初梦早碎,心已死,徒留下深入到骨髓的恨。 她咬紧了红唇,狠狠一笑,迈着坚毅的步子,迎着暴风雪朝着前面一步步走去。 猛烈的北风挟裹着的雪花很快就淹没了她单薄的身子。 夜总会的大厅里,红酒妖娆,发出诱人的馨香,光怪陆离的灯光打在舞池里面正在疯狂扭动着的男男女女身上。 情浴的气息在酒吧里肆意疯涨。 “厉总裁,人已经带来了。”风骚Xing感的妈咪带着简初穿过夜总会的大厅,直接来到了华丽的包房里。 昏暗迷离的灯光下,紫色的灯圈层层叠绕在正坐着的男人身上,诡异莫测。 尽管有了足够多的思想准备,但在见到这个男人的一瞬间,简初的心还是猛地挛缩了下,唇角边涌出的都是苦涩的汁液,眸中的一点寒星跃动迸裂开来后瞬即熄灭。 她慢慢扬起了头来。 这个男人…… 在监狱的这些日日夜夜里,她早已把对他的恨深植入到了骨髓里。 厉容铭慵懒地坐着,修长比例的黄金腿交替叠起,后背惬意地靠着沙发,白晳的手指夹着雪茄,薄薄的妖娆雾色正从男人玫瑰色的薄唇里缓缓吐出,英挺的侧脸完美得让人窒息。 他扬眉,抬眸,狭长的眼眸落在面前的女人身上。 女人全身只着半缕色的纱衣内裤,身姿曼妙,山峰傲立…… 突的,厉容铭的喉结不自觉地响了下,后背稍微直起。 空气中,似乎有股异样的气息在快速朝他浸袭过来。 那气息渐渐聚集在一起,凝成一股力量,直朝他的心窝处狠狠撞来,撕扯揉搓着他的心。 怎么会有这样的感觉? 厉容铭微微失神,手臂酥软,腹中竟像燃起了一盆火,一股强烈的渴望从心底深处汹涌而出,再蔓延至全身,下腹胀得似要裂开来。 不就是一个红尘女人么,怎么会有这种不可思议的感觉! 为了旗下公司新募集的电影选一女配,厉容铭破例地走进了这家红人馆。 见惯无数美女的他,面对着一个风尘女子,真用得着如此的激动么! 为了掩饰这股难堪,他站了起来,弹了弹手中的烟蒂,脸上的俊颜已然胀上了一层红色。 “你叫什么名字?”他低沉磁Xing的声音有些暗哑。 简初微微一笑,明眸抬起,男人正直勾勾的盯着她的身体,目光如炬,泛着红色,恍若随时都会扑上来把她撕裂般。 她脑中清明,笑得分外的妩媚妖娆,语声娇滴滴的:“厉总裁,我是19号呀。” 19号!厉容铭深吸了口气,稍倾回过了神,这才觉得自已有些失态。 “你,过来。”一会儿后,他伸出手指朝她勾了勾,低沉磁Xing的声音虽嘶哑,却动听。 见火侯已到,妈咪很识趣,笑眯眯地退了出去。 简初一笑倾城,再笑倾国,眸中潋艳起盈盈秋波,脚尖微掂,轻盈的身子华丽丽地转身,下一秒,盈手可握的腰肢就握在了厉容铭灼热滚烫的手掌中。 厉容铭呼吸微促,墨瞳里渐渐染上了一层迷雾,低头,睥睨着面前女人的容颜,脑中一阵错愕。 是她吗?不,不可能。 厉容铭幽深的墨瞳定格在简初的脸上。 简初绝对是个美人胚子,秀眉轻软,五官紧凑,下巴小巧,秀目明亮而妩媚,揉合在一起的五官只那么回眸一笑的瞬间就能惊艳四射,让人过目不忘。 他暗吸了口气,心跳动了下! 不,绝不可能,那个女人应该还在狱中的,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样的风月场所中呢?似乎是为自已找到了理由般,厉容铭摇了摇头。 “厉总裁,你好帅,好有男人味哟。”简初的深眸把厉容铭脸上的表情全部收进了眼底,不动声色,趁机伸出了细长的胳膊搂起了他的脖子,身子紧紧缠绕着他,红唇往他的唇上轻触,呼气如兰。 为了这一刻能有勇气接近他,临来时,她主动喝下了不少CuiQing药。 厉容铭,你终究是来了! 是在怀疑吗? 一定没有想到会是我吧。 简初的嘴角浮起了丝冷冷的笑,手指蜷曲进了掌心里。 现在的厉容铭一定认不出她了!她可以肯定。 三年了! 除了在那个婚礼上,他勉强出现了外,从此后消失得无影无踪。 那场婚礼,她记得清清楚楚,他自始至终连正眼都没有看过她一眼,温柔宠溺的眼眸全都放在了那个女人的身上。 直到被他亲手送进监狱…… 已经被磨得足够强大的心脏瞬间还是溃不成军,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简初硬生生地把它们逼了回去。 直到现在,被面前这个男人伤得体无完肤,恨得咬牙切齿,却在见到他时仍然无法恨得彻底。 今天,她是抱着必死的决心来的。 往前一步就是悬崖。 可她,已经无法勒马了。 “厉总裁,要我,要我呀。”药力发作,越来越多的热潮开始在体内汹涌而起,她呼吸不匀,浑身燥热得难受,轻柔芊细的手指抚过他的面庞,再慢慢探到了他健硕的胸膛里,声音糯软得化不开来。 厉容铭的眸色由深到重,再到炙烈如火。 落在女人腰上的滚烫的大掌渐渐移到了女人的背上,呼吸粗重急促。 一种亘古未有的激Qing从心底悄然升起,像喷涌的岩浆,浇灭了他所有的理智。 在这一刻 他竟像孤独的灵魂在无数个黑夜中徘徊,奔跑,疲倦后找到安慰般,整颗惶惑不安的心沉静了下来,只留下了满满的激Qing。 他薄唇微挽,铁臂顺势打横抱起了怀中的女人朝着床上走去。 “喝下它。”厉容铭俯视着躺在超大SIZE软床上的女人,五指在她的红唇上摩挲着,渐渐溜过了她娇美的脸庞,穿过了柔顺青丝,另一只手则从旁边床头柜上拿起了一粒白色的药丸送到了简初的唇边。 避孕药! 简初当然明白,这是夜总会里每个包厢必备的。 她心里泛起隐隐的疼,眼睛一闭,顺从地张开了嘴。 厉容铭熏染着情浴的脸毫无表情地注视着她,五指轻托起她精致小巧的下巴,药丸放进了粉嫩的红唇里,半杯白开水已然灌进了嘴里。 简初的长睫微微眨了下,毫不犹豫地香了进去。 “哈哈。”厉容铭仰天大笑一声,被情浴熏染过的暗哑嗓音在简初的耳畔生动传情,“今晚做我的女人。” 他滚烫的大掌急不可耐地落在了她的腰间,另一只手瞬间撕开了她几乎衣不遮体的衣衫,滚烫的身躯覆上了女人娇弱的身子,炙热的红唇覆盖着她身上的每一寸娇嫩的肌肤…… 简初发出低低的呻吟声…… 当撕裂的痛从下身传来时,简初咬紧了红唇,脑海里电闪雷鸣般的只有二个字“复仇”。 厉容铭,我只有以这种方式才能进入到你的真实生活中,才能夺回一切…… 正文 第二章宝贝情人 “厉总,您看这合同是不是可以签了?”简初是被妈咪讨好的声音惊醒的。 费力地睁开眼睛。 天已经亮了。 雪后的阳光透过密层窗帘洒了进来,带来了丝暖意。 简初刚挪动了下身子,下身就是一阵撕裂般的刺痛,痛得她秀眉拢起,脸色煞白。 咬紧牙关坐了起来,双腿间似乎还有温热的液体流出来…… 低头就看到自己的肌肤上面到处都是一块块的青紫淤斑,触目惊心。 这一晚上,简初不知道晕死过去几次,厉容铭像头困兽般不停地狠狠冲撞着她,索要着她,不知疲倦,直到最后累极了双双睡去。 简初浑身哆嗦着爬了起来,穿好了衣服。 男人修长挺拔的身材正靠窗而立,双手插在裤兜里,浑身都是一副生人勿扰,唯我独尊的气息。 “厉总,19号可是真正原装的处,是我们红人馆的头牌,您应该满意吧?将来有您在背后的鼎力支持,大红大紫应是没有问题的。”妈咪半躬着腰,点头哈腰。 厉容铭缓缓转过身来,风华绝代的脸上清冷如昔,高冷莫测。 狭长的眼眸眯了眯,眸光落在床单上面那几抹如玫瑰般艳丽的落红上,嘴角微微上扬。 “离落。”他薄唇轻启,深沉磁Xing的话语从玫瑰色的唇瓣中吐出。 “少爷。”正守侯在外面的一个身材瘦高,面容黝黑的年轻男子立即走了进来,俯首垂耳,非常恭敬。 厉容铭的眼眸似有若无地望了下正垂眸低头站着的简初,嘴角处无意识地闪过丝不易觉察的柔情,脸上居然泛起了丝薄薄的红晕。 昨晚整夜,他竟然会不知疲倦地要着这个女人,好似有用不完的精力,那种紧窄的勒裹几乎让他断了气,如着了魔般,他要了她一整夜直到累瘫在床上,这让他自已都感到惊讶。 昨夜他真只是为了工作来的,却没想到会情难自禁…… “签三年合同,按最高行情办。”厉容铭丢下这句话后,深沉的眸再看了简初一眼,转身大踏步离去。 “是,少爷。”离落听闻,立刻答话。 妈咪的眼睛瞬间晶亮莹润,放着异彩。 “简初,恭喜你,从此后你有机会出人头地了。”妈咪脸上的兴奋无法形容,转身喜滋滋地恭喜道。 简初的嘴角微微一翘,笑容竟是那么的勉强酸涩。 行业内的规矩,G城的顶级夜店红人馆一年一度都要举办这样一场不公开却人尽皆知的盛宴,那就是为G城的首富们选取‘干净’的女人,供他们挑选。 女人一旦被选中陪睡后,就可以与全城超级富豪签订一年或者几年的卖身合同,名曰:宝贝情人。 明知是潜规则,有条件的女人还是趋之若附。 譬如时下的许多当红影星,在没出道前,都是这样被包养后,才被富豪们在背后出钱出力捧红的。 简初从女子监狱出来的当天,几乎没有犹豫,就直接来到了这里。 这是一次机会,能快速接近勾引厉容铭的机会,简初知道平时的厉容铭从不出入这种场所,但这次是个例外。 她的计划才只是刚刚开始…… 妈咪很快随着离落喜滋滋地去办理合同手续了。 她微微闭上眼睛,流下了一串苦涩的泪水。 红人馆的楼下草坪里。 身着白色披肩的女孩,留着齐耳的短发,深亮的明眸如一汪清泉,在浮华狂躁的暄嚣中褪尽了风尘,清丽出尘。 雪薇静静地站在草坪里,双手绞成了一团,大大的杏眼紧张不安地望着迎面走来的厉容铭。 “小薇,怎么到这里来了?”厉容铭在见到她后一阵惊愕,身子僵了下,语气里带着责备却仍然是那么的温柔无比。 女孩站在草坪里弱弱地望着他,北风吹得她单薄的身子簌簌发抖。 厉容铭曾经想要找个这样的女人做妻子,干净纯粹善良,很贴心。 只是人生充满着变数,如果不是那个女人…… 他抿紧了红唇,大踏步迎上去。 雪薇说话像小猫那般细腻,低吟婉转,小心翼翼地: “铭哥哥,你昨晚整夜没归,我听明龙阁的管家说你在红人馆里替旗下的电影选演员,担心你胃会疼,就过来看看你。” 昨晚? 厉容铭脑中轰地响了下,脑海中浮过昨晚疯狂的一幕,一丝内疚涌上了心头。 该死,第一次走进夜店,竟然会做出了这种对不起小薇的事。 他很有些懊恼。 “铭哥哥,你没事吧。”雪薇看到他脸色有些发白憔悴,不由心疼地问道。 厉容铭躲闪着她的眼睛,清咳了下嗓音,柔声说道:“小薇,我没事,放心。” “那就好,我好担心呀,整晚都睡不着。”雪薇眼中一热,再也控制不了情绪,像个彩蝶般扑进了厉容铭的怀里,紧紧缠着他的腰,轻轻哭泣起来,边哭边说,声音里都是惶恐不安:“铭哥哥,你不要怪我呀,我只是想着你,没有你在身边我会睡不着觉。” 她喃喃说着,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猛地一阵咳嗽。 厉容铭身子僵住,眼里是一抹内疚不安。 低低叹息后,大掌抚上了她的后背。 “小薇,对不起,昨夜我走得太匆忙了,忘了跟你说,但以后,绝不容许你在这么大冷天站在雪地下等着我,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要知道你的身体还没有康复,怎么能这么不爱惜自已的身体呢。”厉容铭的语气近乎严厉,脸上却是满满的宠溺温柔。 “我会的,我会的。”雪薇眸中含泪带笑,一个劲地点头,双手搂起了他的脖子,仰起了小脸,“铭哥哥,我并不是想要整天缠着你的,只是担心你的身子,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了,不要怪我。” 女人在他的怀里低低压抑的哭泣着,紧紧搂着他的脖子,一圈圈缠着,生怕他会在一怒之下弃她而去。 厉容铭的Xing格她是最清楚的,他不喜欢女人天天缠着他,对女人的要求近乎苛刻。 雪薇在他面前总是小心翼翼的,从不敢忤逆他,在他的面前,她柔顺乖巧得像只小白兔。 当然,厉容铭也是真的对她好,好到了骨子里那种。 她对他心无旁芥,他也对她有情有义。 二人的关系到现在为止都还是很融洽的,哪怕厉容铭新婚的那一年里,也是信守了对她的承诺,陪在她的身边,从不曾回过家。 “走吧,天太凉了。”厉容铭脱下了身上昂贵的西装罩在了她的身上,一只手臂圈起了她,护着她朝着外面走去。 离落早已经办好了手续,把名贵的房车开到了他们的面前。 厉容铭拉开车门,轻柔地呵护着雪薇坐了上去。 豪车发出一声低吼,绝尘而去。 红人馆二楼的落地窗前,简初直直地僵立着,明眸一动不动地盯着楼下面草坪上的那一幕,嘴角浮起了冷冷的笑,明眸里的那点痛渐渐扩散。 直到厉容铭的豪车消失了,再也看不到一丁点了,她才闭上了眼睛。 回过神来,心里竟是一阵阵的透心寒凉。 正文 第三章妈妈病危 老城区一栋危旧的民房里,徐蔓珊脸色惨白,双眼紧闭,一动不动地躺着。 “妈,妈。”简初刚推开门,一股刺鼻的霉味就迎面扑来,待看清躺在床上的妈妈时,脑中轰地一响,脸色雪白,撕心裂肺地痛叫起来,“妈妈,您这是怎么了?” 伏在徐蔓珊的身上,简初摸着妈***脸,泪如雨下! 徐蔓珊脸上发烫的肌肤正在敲打着她的悲伤! 妈妈,可怜的妈妈竟然病成这样了,非常严重! 几乎没有思考,她抬起身子强忍着泪水,快速拿出了手机来拔打了救护车的号码。 G城的人民医院。 “医生,我妈怎么样?”简初抿了下干裂的红唇,睁着红肿的双眼急切地问道。 “这位小姐,你***脑动脉上长了个瘤,情况很不乐观,需要马上手术。”老医生眼角的鱼尾纹一皱一皱的,说话不急不慢,却非常的理Xing,“如果不动手术,肯定会没命。” “那如果动手术呢?”简初的心就要裂开似的,眼巴巴地望着老医生。 “如果动手术会有六成活下来的希望,但仍有四成的不确定Xing,这个你要考虑清楚。”老医生停顿了下,清了清嗓音,讲明了要害。 “啊。”简初后退一步,眼前一阵发黑,心脏有如被厉器穿过,一阵沉闷的钝痛瞬间浸袭了全身,眼前阵阵发黑,差点栽倒下去,可她咬紧了牙齿,立即就做出了决定:“医生,马上手术,我来签字。” “好。”老医生看了她一眼后,立即点头答应了,“那你先去交押金办理手续吧。” 他淡淡说完就要离去。 押金?简初愣怔了下。 “等等,医生,您能告诉我共需要多少钱吗?”她的声音压得很低,像蚊子在叫,脸也胀得红红的。 老医生在这方面非常有经验,简初这样一问,很快就明白了什么。 “开刀住院,初期治疗,差不多要二十万,后期如果需要化疗,那就很难预估了。”他仍然是用一成不变的脸色轻轻开口,“如果需要动手术,就要尽快凑足医疗费,否则病人是等不起的。” 老医生说完这句话后掉头离去了。 简初的心一点点凉沉下去。 她刚从狱中出来,可以说是身无分文! 昨晚在红人馆里签定的合同,全被妈咪拿走了,按行规那也要等到三个月后才能拿到一小部份分成的钱,可眼下,妈***病根本是等不及啊,而且也不够。 咬着牙关,她快速朝着外面跑去。 阳光家园小区。 G城数一数二的高档小区,环境清雅,树木葱茏。 简初戴着墨镜,拿着手提包,在门卫老大爷惊讶鄙夷的目光中慢慢走进了小区。 为了可怜的妈妈,她不得不走进这个家。 “咦,这个不是简沫明前妻所生的长女简初吗?听说犯了故意杀人罪坐牢了,这么快就被放出来了么?”小区里正聚集在一起聊天的女人们,不知是谁率先看到了简初,惊呼出声来。 “呀,这女人可真不是什么好货色,简沐明为了女儿也是拼了,费尽心机把她嫁到大名鼎鼎的豪门厉家,却被她把一切都给搅乱了,还把好端端的一个简家整得七零八落的。” “可不是么,就连财力雄厚的豪门厉家都差点被她整垮了,真是祸害遗千年呀。” “我就说,女人长得漂亮就不是好事,不成精就要做怪,人家厉容铭本来就有未婚妻的,可好,她横着插一脚,硬是把男人抢了过来,虽然这婚是结了,可最后还不是要被丈夫亲手送进监狱呢。” “这就叫恶人自有恶报,不学好的女人下场就不会好,你们看吧,厉容铭指定是不会再要她了。” …… 简初低着头,手指拼命地搼着手提包,眼里的光如果不是墨镜遮掩着,那必定是骇人的。 她从来都不是懦弱的。 如果是二年前,听到这样对她人格污辱的话,一定会拿着刀子拼上去杀人的。 但现在,二年的牢狱生活把她原本锋厉多刺的Xing格到底磨圆了许多,她也学会了隐忍,更何况现在妈妈生命垂危呢。 议论声终于在她的无动无衷中渐渐远去了。 想到妈妈,在那个家中逆来顺受,受尽了窝囊气,最终被赶出家门的妈妈,她的泪水如柱,不能自抑。 妈妈徐蔓珊生Xing懦弱,五年前,爸爸简沐明突然带着许如梅与简洛云出现在他们家里后,一切就都变了。 妈妈整日生活在泪水中,为了逼妈妈离婚,一向对妈妈冷漠的爸爸开始了对她的拳打脚踢,想尽办法来折磨着妈妈。 深爱着爸爸的妈妈,在那样的境况下,坚持着不肯离婚,最后得了抑郁症,整夜失眠,患上了高血压。 二年前,简初被警察带走时,回眸的瞬间,朦胧的泪光中,只看到了妈妈朝着地下倒去的身影。 这二年的牢狱生涯,她最担心的莫过于妈妈了,之所以能强撑着走下来,就是为了争取出狱后能把妈妈从那个家里解救出来,好好的照顾她,让她安度晚年。 可没想到,等待她的竟是这样的结果。 简初的心越来越痛,痛得不能呼吸…… 简家的大厅里,继母许如梅穿着时尚精致的旗袍,身着貂皮披肩,站在螺旋式的楼梯上,冷冷地注视着她。 “还有脸回来么?” 她的声音又尖酸又刻薄,脸上凝满着寒霜。 “我是来找我爸的。”简初微昂起头,冷冷地答。 “找他干什么?”许如梅语气慵懒,满脸的嘲讽,慢慢地从楼梯上走了下来。 “我妈病危,现在医院里。”简初在狱中这二年,爸爸简沐明从没有进去看望过她,因此,她竟连亲生父亲的电话都没有。 这悲摧的关系! 好家伙,这不是回来要钱么!许如梅原本冷漠平静的脸在听到这句话后,立即褪掉了优雅的外衣,原形毕露,面目可狰: “贱货,现在的简洛氏集团都已经快给厉容铭给整垮了,自从你坐牢后,为了不让你枪毙,沐明替你东奔西走,早把家里的钱都用光了,现在的公司那是负债累累,你倒好,刚从监狱回来就想来家里拿钱了,看来,不败坏这个家,你是不会甘心的,想当初,沐明偏心硬是把你嫁给了厉容铭,结果倒好,不仅没给家里增光,反倒整成了这样,你说,还有脸回来要钱么,你对得起这个家吗?。” 许如梅咬牙切齿的,满脸的嫌弃与恶毒。 简初紧咬住红唇,尽量压抑住自已的负面情绪,生怕因为冲动而与她发生争执,到时毁了妈***救命钱。 要是以往的这个时候,许如梅这样跟她说话,她必定会横眉冷对,伶牙厉齿,反唇相讥,吵得厉害时甚至不惜拿刀子与她拼命。 但现在,为了妈妈,她忍了。 正文 第四章走投无路 “阿姨,我不是有意来要钱的,只是我妈妈病重,必须要马上动手术救命。”简初尽量把声音放得温和,这个时候,就算要她奴颜婢膝,放弃所有自尊给她下跪都行,妈***Xing命比什么都重要。 “哼,钱。”许如梅冷笑一声,满脸的决绝冷漠:“贱人,告诉你,钱,一分也没有,从此刻起,你休想再从这个家里拿走一毛。” 说完后又冷嘲着:“哟,你的丈夫不是G城有名的首富厉容铭么,这个时候,应该找他才对呀,女人不靠丈夫,那还能靠谁呢?又或者说是你太烂货了,人家根本就没把你当回事呢?” 三年前,简沐明设法把简初嫁给了厉容铭,这让许如梅与她的女儿简洛云嫉妒不已,怀恨在心。 简初坐牢后,她们二母女不知得意了多久! 此时看到简初的这个狼狈样,心里真是解气,哪会管她与徐蔓珊的生死呢,此时她的整张脸上都是刻薄阴冷的幸灾乐祸表情。 简初的拳头握紧了,抬起了头来,直视着她:“不要忘了,三年前,我嫁进厉家时,厉容铭给了一笔嫁妆,二千万。这可不是个小数目,我现在只是要其中的五十万就够了。” 这二千万的嫁妆才刚打进爸爸简沐明的帐户里就立即被继母许如梅给取走了,她连看都没有看到过,妈妈更是分毫也没有分到。 这笔钱于情于理都应该有妈妈一份的,她许如梅凭什么拿走? 现在妈妈正在医院里等着救命钱呢,她来要点很过份么! 许如梅的双眼里迅即闪过丝慌乱,很快就平息了,凝满了冰霜。 要钱那不就是如同在割她的肉么? 五十万这样的数字刺激得她双眼泛红,面目狰狞。 她怎么可能把这么多钱送给那个讨厌的女人去治病呢!她是巴不得她死了才好! “啪”的一声脆响,许如梅难抑心头怒火,三步并做二步冲了上来,狠狠扇了简初一巴掌,怒声骂道:“贱人,竟敢理直气壮地回来要钱,当我们是取款机么?你以为你爸会愿意见你?败家女人,给我滚,滚得远远的。” 说完,立即怒声喝道:“吴妈,快,给我把这个女人赶出去,从此后再不准她踏进家门半步。” 猝不及防的痛透过简初的脸颊向大脑袭来,眼前火花直冒。 她娇嫩的半边脸上立即浮起了五个手指印! 吴妈应声而来,气势汹汹。 “小姐,请走吧。”她站在旁边狗仗人势,脸无表情。 简初的手放到了心脏上,那里面实在是太疼了,疼得她说不出一个字来。 显然,想要从这个家里拿到一点点应得的救命钱,那几乎就是梦想了。 她的拳头拧得咯咯响,半边脸上火辣辣的疼,咬紧了牙齿一字一句地说道:“许如梅,够心狠,够歹毒,记住:我一定会让你家破人亡,得到应有的报应的。” 话落,返身,快速跑了出去。 大街上,冻雨,在一阵紧似一阵的下着,雪花夹着雪籽又开始飘落下来,打在简初的脸上,头上,身上。 她拿着皮包,失魂落魄地走着,凄惨而又悲凉。 怎么办?要怎么办? 妈妈必须要马上动手术,现在她连悲痛的时间都不能有。 脑子里只是在飞速地转动着。 天胜集团奢华阔气的总裁办公室里。 厉容铭身着昂贵的西装正端坐在办公椅上,白皙的五指夹着雪茄,淡淡的烟雾在指缝间飘荡。 “厉总,有好戏看了。”市场策划部经理顾承泽小心翼翼地走了进来,语言里带着一丝压抑不住的兴奋。 厉容铭抬眸,精光一闪,淡淡开口,惜字如金:“说” 顾承泽走近来几步,半躬着腰,以最佳的视觉角度朝着厉容铭说道:“厉总,真被您算准了,现在利远集团利加成的二个儿子各自培养的二股势力正在互掐,内部闹矛盾,这可是个出手的绝佳时机。” 厉容铭闻言冷酷的一笑,嘴角微勾,吸了口烟,吐出一个烟圈,眸里的光莫辩难测,手中的一支涂料笔瞬间断裂为二半。 “如果利鸿哲与利鸿煊因不和而二兄弟分家,那么利氏集团就会从些瓦解,利氏集团一分为二后,就如同老虎拔去了利齿,再也没有了竞争力,到时我们再来个釜底抽薪,慢慢的一个个蚕食香并掉。”厉容铭的五指呈现个优美的弧度狠狠一收,强势狠辣的霸气倾间泄露,令人胆寒。 “太妙了。”顾承泽大声赞叹,惊叹于厉容铭的手段,“这下保管让利加成那个老狐狸气得吐血了。” “哼。”厉容铭冷俊的嘴角勾起了一个耐人寻味的弧度,不屑地冷哼了声。 厉容铭,现任天胜集团的总裁,G城炙手可热的青年才俊,长相英俊帅气,旗下的天胜集团,在G城,那是势力了得,正可谓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在G城的商场上,‘厉容铭’这个名字绝对是一个神话,他年纪轻轻,手段腹黑,旗下的产业在他的带领下迅速在短短几年内就占领了G城的重要经济命脉,大有独霸G城向全国扩张的气势。 恰同学少年,气香万里长河的英雄豪气对于商海中奋力拼搏的厉容铭来说,他的美好前途才刚刚开始。 “先去准备下旗下的电影《三打白骨精》事宜,下个星期将进入开工环节。”想到昨晚去红人馆里为电影挑配角的事,厉容铭立即开口吩咐道。 女主演‘白骨精’已经有了人选,但整体嫌戏份太过单一,经过一番商量后决定加戏份,这样就增加了一个配角戏,那就是给‘白骨精’配了个闺蜜妖怪---千年海棠花妖。 这个配角的戏份可说是相关重要的,如果演得好,能挑起整部戏的大梁来,大有西厢记里的‘红娘’之意,可以说这个配角的设定,是由几个编剧绞尽脑汁想了几天才达成的共识,因此厉容铭也是相当的重视,亲自去了红人馆里挑选合适的人选。 顾承泽知道事情的轻重缓急,立即答应一声,退了下去。 才刚一离开,离落就匆匆走了进来。 “厉总,今天是少NaiNai出狱的日子。” 少NaiNai?厉容铭把背缓缓靠在后背椅上,眸中寒光一闪,眼底瞬即泛起丝嫌恶与厌弃,唇角边是冷漠的笑。 那个女人终于要出狱了!一切该要结束了吧! 正文 第五章万箭穿心的痛 “随便派个人去接下就行了。”厉容铭面无表情,生硬且冷漠地吩咐着。 “可是。”离落站着没动,仍然小心翼翼的不怕死地开口了,“可是,厉总,我们的人在外面等了好久都没有看到少NaiNai出来,进去一打探,才知道少NaiNai原来昨天就出狱了。” 这二年来,但凡是提及关于那位‘少NaiNai’的事,这位总裁都会满脸不悦,甚至于大发雷霆。 作为厉容铭的心腹,离落当然知道总裁并不爱这位夫人,因此早就识趣地派人去接应了,可当今天派去的人告诉他这个消息时,着实大吃了一惊,意识到事情有蹊跷,不敢隐瞒,立即就来报告了。 “昨天?”厉容铭的身子猛地震了下,脑海里突地闪过一道暗光,身子微微前倾,一时间脸上竟有一阵莫名的紧张与慌乱。 离落来到厉容铭身边还是近二年的事,呆在厉容铭身边这么久却从来都没有见到过那位传说中的少NaiNai,当然,也没有任何人敢在厉容铭的面前随意提及这位少NaiNai。 “那她现在去了哪里?”厉容铭眸中厉光一闪,冷声问道。 “厉总,我们到现在都还没有找到少***人。”离落只得如实答道。 出狱,找不到人?厉容铭的脸阴沉得像要下雨,心底里,一股莫名不安的气息让他的呼吸吃紧,一会儿后,缓缓问道,“是不是已经回了明龙阁?” “这个倒没有,我刚打电话问过小亭了,那边说昨晚少NaiNai并没有回来。”离落马上答道。 厉容铭扬起了头来,微微发怔,脑海中闪过一些画面,很快就摇了摇头,不可能,昨晚不可能是她的! “算了,你先下去吧。”他心情烦乱,朝着离落摇了摇手。 离落快速退了出来。 离落一走,厉容铭更是无比的焦燥起来,再也无心工作了。 他站了起来,踱步到落地窗前,俯视着楼下的万象众生,思绪难以平静。 那个女人,自从结婚起,他们的婚姻就形同虚设,他是从来都没有正眼看过她一眼,甚至记不起来她的模样来。 那样一个狠毒,不知廉耻的女人,他自认已经对她仁至义尽了,实在没必要再顾虑什么了! 一切该要结束了! 他应该给他的薇薇一个交待了。 想到雪薇,他眼眸里浮起了层层的柔光,嘴角处噙满了温柔的浅笑。 本来,三年前,他就准备给他的雪薇一个盛大完美的婚礼的,但那个女人却凭空出现在他们生活中,横插一脚,搅乱了一切…… 这三年来,他的雪薇整整服了三年的抑郁药,人也瘦得脱了形,差点被弄成了一个神经病。 他真恨不得杀了那个女人呵! 手中的拳头开始握紧,墨漆里的光冷得骇人。 君威大厦的楼下。 狂风夹着雨雪姿意在空中张牙舞爪。 简初浑身哆嗦着,脸色发白,不起眼的角落里徘徊的是她单薄瘦弱的身影。 面前的这栋全G市最高的大厦,处在市中心的黄金地段,是厉家的产业之一,这里绝对是厉容铭的王国,天胜集团的威名在这几年里在厉容铭的带领下已经是家喻户晓了。 她咬紧牙关,抬起了坚毅而执着的眸。 直到这一刻,厉容铭仍然是她名义上的丈夫,虽然这里没有人会认识她。 她从来都没有来过这里,也没跟着厉容铭出现在任何公众场合过,走在大街上,没有人能认出她是厉容铭的妻子,甚至连厉容铭都认不出来。 但,厉容铭的妻子简初,心狠手辣,臭名昭著,那是全G城人,特别是全G城女人的共识。 有钱有势有财有貌的厉容铭,是全G城少女的梦中情人,更是无数名媛心中理想的金龟婿。 谁都知道,厉容铭的身边已经有了一个漂亮温柔可人的女人--雪薇。 他们二人经常成双入对的出现在各种公众场合,大众传媒前,感情很要好,已经成为了佳话。 可大家怎么也没有想到,最后会让简初这个贪钱爱慕虚荣的女人捡了个便宜,嫁给了厉容铭,业界同行,都在惊叹简沫明手段的同时,也对简初充当这个可耻的第三者唾骂不已。 因此简初在一夜间成了全G城女人的情敌,个个都在暗中骂她是狐狸精,心机裱。 然后,各种关于她的恶名纷至沓来,几乎就在与厉容铭婚后的一年里,她成了人人喊打的泼户,騒货,狐狸精,绿茶裱。 直到发生那件事,她更是被厉容铭直接送进了监狱。 往事哪堪回首,呆在狱中这二年,只要想起这些,简初的心都会像被铁丝抽过般,鲜血淋淋。 妈***病不能等了,时间就是生命,哪怕就是现在进去被厉容铭万般羞辱,她也只能是硬着头皮上了。 作为G城的首富厉家的少NaiNai,她身无分文,这要说出来或许没人会信,但事实就是如此。 她在厉家一年,厉容铭连看都没有看过她一眼,因为丈夫的冷落,她在家中毫无地位,原则上那一年里,她可以用少***名份每月领取一万元的生活费,但为了保留住这点最后的尊严,自动放弃了。 现在刚刚出狱,身份更加卑微,更没可能去明龙阁财务室领钱了,况且那点钱也是不够的。 因此,她必须要来这里求厉容铭! “小姐,请问你找谁?”当她鼓起勇气来到前台时,前台小姐用那双精明的眼睛打量着她,微笑着问道。 “找厉容铭。”简初毫不迟疑,清晰地说道。 找厉容铭?这口气好大! 竟然还敢直呼厉总裁的名字,话说,这女人到底是谁? 前台小姐精明的眼里射出狐疑的光,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面前的女人浑身湿透,狼狈不堪,怎么看也不像厉容铭的亲戚之类,至于情人嘛,大家都知道厉总裁只有他的心肝宝贝女人雪薇,其她的女人长得再美也入不了他的眼。 前台小姐在经过这样的对比分析后,认定简初是没有什么后台背景的女人,眼里就流露出了鄙夷不屑的光,声音也冷了八度:“那请问,有预约吗?” 预约?简初愣了下,于她而言这里是陌生的,并不知道找厉容铭还要有预约,当下只得摇了摇头:“小姐,我来找厉容铭是有急事的,请你帮我转告下。” 想到妈***病,简初真来不及计较这么多了,她的口气是央求的。 正文 第六章我要钱 “对不起,厉总裁不是随意一个人想见就能见的,除非有预约。”听着简初这样卑微的话语,前台小姐更加认定了她低下的身份,眼里立即就有了丝不耐烦的颜色,毫不留情地拒绝了她。 简初的眼里拢起了绝望,失望的光,这个时候,一个女人除了来找自已的丈夫,真的不知道还能求助于谁,救命如救火。 实在顾不得这么多了,强闯吧! 她低下了头,也不管前台小姐了,直接朝着里面冲去。 “喂,保安,快,有人要强闯进去找厉总裁,快拦住她。”前台小姐慌了,忙朝着大堂的值勤保安嚷叫道。 “什么人,竟敢硬闯天胜集团。”大堂里几个保安快速冲了过来,其中一个男人上前就拉住了简初的胳膊,用力一拉,简初瘦弱的身子站立不稳,当即跌倒在地上。 一阵巨痛从胳膊处传来,痛得她脸上变色,地板上冰冷彻骨的寒意瞬间传透到了四肢百骇。 “快滚,否则就不客气了。”保安粗鲁地朝她喝道。 简初忍住痛,强撑着从地上爬起来,站稳,凶神恶煞的保安一个个虎视眈眈地望着她。 “怎么回事?”正从厉容铭办公室里走出来,准备到影视基地视察的策划经理顾承泽刚从电梯里走出来就看到了这里围着一堆人,剑眉不由得拧了起来。 厉容铭最不喜欢自已旗下的员工上班期间围成一堆,像看杂耍般,那样既显得员工没素养,也显得公司里的纪律松散,因此,顾承泽看到这种情况,立即就上前来询问情况了! “顾经理好。”众人听到顾承泽的声音,马上分散开来,齐声开口称呼道。 “顾经理,这个女人要强闯进厉总的办公室里。”前台小姐看到顾承泽立即眉目传情,抢先告状道。 闯厉总的办公室?顾承泽暗吃一惊,眸光落在简初的脸上,上下打量着,脸上的表情渐渐幽深莫测。 “你们都退下吧。”一会儿后,他眸光从简初脸上收回来,淡淡吩咐道。 “是。”众人有了顾承泽的吩咐后立即回到了各自的工作岗位上去了。 “你找厉总裁?”众人走后,顾承泽打量着她,幽淡地问道,脸上的表情有些怪异。 “是。”简初抬起头来,肯定地答。 “理由?”顾承泽微微走近一步,打量着她,不错,这女人长得真漂亮,虽然消瘦了点,还这么的狼狈,但身材曼妙,面容娇好,特别是身上的那种出彩的气质,很让人心动。 看来今天不把自已的身份说出来,她是无法见到厉容铭的,为了妈妈,她豁出去了。 “我是他的妻子。”她声音虽小却很清晰,确信顾承泽能听到。 妻子?这话从简初的口里一说出来,顾承泽就惊呆了! 眼前的这个女人就是传说中厉容铭那‘十恶不赫’的妻子吗? 这个总裁夫人不受宠,这是公司里所有的人都知道的秘密,这么多年,从没有人看到过她,厉容铭基本是把她雪藏起来了,甚至几年前,还传出过厉总把妻子送进监狱的传闻呢,那眼下这个女人会是真的吗? 顾承泽暗暗思忖着。 记得两年前,有次酒会上,有人喝醉了酒,不小心提起了厉总的妻子,当时厉容铭立即翻脸了,脸上黑沉如海,眼光似要杀人。 大家一致认为,那个传言的厉总妻子一定会是个长相平庸,河东狮吼那种。 却没想到,原来还是这样的一个大美人! 顾承泽跟着厉容铭打拼天下已经有些年头了,对于厉容铭的心思,很多时候也是捉摸不透的。 但如果面前这个女人真是厉容铭的妻子的话,那妻子过来找丈夫,能有理由拒绝吗? “我找厉容铭是有要事的,求你让我进去吧。”简初看到顾承泽的脸上并没有那种狠厉的拒绝,看到了丝希望,趁机恳求着。 顾承泽暗暗吸气的同时,简初的狼狈也落入了他的眼里,而且她脸上的真诚竟然成功打动了他。 “在28层右边的总裁室里。”想了想后,他终于缓缓出声了,话语很温和。 “谢谢。”简初没有想到面前的这个顾经理竟会如此好说话,眼前的黑暗似被趋散了般,划过一道闪光。 一刻再不停留,转身就走! 厉总的妻子!顾承泽望着她匆匆闪进电梯的背影,呼了口气,暗地里竟有些可惜! 看上去这么美丽,气质出彩的女人却得不到厉容铭的心,偏偏厉容铭喜欢的是那个白骨精似的,干瘪瘪的女人雪薇,真不知他的审美观是怎么养成的。 哎,这世上的事情还真是奇怪,特别是感情的事! “咚咚”二声轻而响的敲门声在走廊里响起来。 “进来。”厉容铭正把头埋进一堆文件里,低沉好听的声音沉稳地在办公室里响起。 听到这个声音,昨晚的情景葛然在脑海中浮起,简初的脸颊上竟然微微的泛红。 平息了下情绪后,她从容地推开了房门。 厉容铭正在认真工作着,批改着文件,他眉目幽远,玫瑰色的薄唇紧抿,剑眉微微拧着,给人一种清幽高远的感觉。 或许是很久后都没有听到有动静的原因,厉容铭眼有疑惑地抬起了头来。 简初黑黝黝的眸,大胆地直视着他的眸眼。 “是你!”对上简初的眸,厉容铭愣怔了瞬间,脸上失色,手中的笔都抖落了下来,饶是在商场上见惯大场面的他,整个人也都有些僵愣。 “对,是我。”简初不能确定他到底是认出了昨晚与他风流一夜的她,还是作为妻子的她,但他的表情证明,他一定是认出了昨晚的她。 果然就听到了他语气里的不悦:“离落没有跟你说过吗?工作时,我从不喜欢女人找到办公室里来。” 他的语气迅速降温,脸上在短暂的惊讶后变得冷若冰霜。 对于与昨晚风流一夜的女人,于他来说都是羞耻,原本只打算玩过一夜后就弃之不用了,绝没想到这个女人会这么大胆,竟然堂而皇之地闯到他的办公室里来了,这是他极不愿意看到的。 他厉容铭最讨厌的就是自以为得了点宠爱而不知进退的女人。 简初忽然间直想笑,面前的男人,结婚三年的丈夫,竟然不管在什么场合下都认不出她这个原配妻子来了。 “我是来有事的。”想了想后,她干脆利落地说道。 “什么事?”厉容铭浓密的黑睫闪了下,冷声问道。 简初的手拧着还在滴水的衣角,说话突然结结巴巴起来: “我,我……要钱。” 向男人要钱,这是她人生里的第一次,实在是难以启齿,尽管做足了心里准备,可真正话从口里说出来时就只剩下了这么几个晦涩而带着羞耻的字。 果然是来要钱的,到底是红尘中的女人,眼里心里都是钱! 厉容铭在听到这几个字后,眼里立即充满了嘲讽的鄙夷之色。 他的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雨雪已经淋湿了她的衣裳,紧紧贴在她的身躯上,把她曼妙的身姿完美的凸显了出来。 而她低着头,双手绞着衣服,看情形还似乎很难为情呢。 真挺会装的,看似很清纯的样子,实则呢……厉容铭的嘴角是嘲讽不屑的冷笑, 昨晚,脑海里葛然掠过昨晚的一幕,眼光落在她身上的某处地方,身子里突然像开了闸的水般,不期然的涌起一阵悸动与躁热。 正文 第七章竟然是你! “你穿成这样就是为了过来勾引我要钱的?”厉容铭站了起来,眼神冰冷,像有刀子要射出来。 “你应该知道我这个人对女人一向都没什么耐心的,尤其是欢场上的女人,合同我已经按照市场最高价给你签了,昨晚没有受得了你的诱惑,是我的错,但我也要劝你好自为之,不要得寸进尽,要知道,我要成全一个女人与毁掉一个女人同样是易于反掌的事。” 厉容铭的话含刀带霜,冰冷至极,直让简初倒吸了口寒气! “可我现在真的需要钱。”简初不知道如何来解释,妈妈生病的事她根本没打算告诉他的。 当然,即使告诉了他,他也会无动于衷的,毕竟连她这个妻子都不认识,又怎么可能去关心她的家人呢。 “该不会是说你妈妈重病,爸爸打算卖血了吧。”厉容铭双手斜插进裤兜里,靠在办公桌旁,嘴角边满满的都是讥讽的浅笑,好似看穿了她会说这样的谎话般,语气里都是不屑与鄙视。 简初的脸白了下。 他都这样说了,她更不能把妈妈生病的事告诉他了! 因为讨厌她,简洛氏集团公司都快被他整残了,还是给她自已留点自尊与颜面吧! 宁愿自己被他羞辱,也不愿意拿妈***病来当挡箭牌。 “哈。”她忽然夸张的一笑,脸上的表情生动极了,“厉容铭,如果你的妻子找你来要钱,这不是天经地义吗?” 妻子! 厉容铭嘴角的浅笑渐渐凝固了,似乎某种不祥的预感被证实了般,他脸上勃然变色,锐厉的双眸紧紧锁住了她的脸,厉声喝问:“你,到底是谁?” “哈哈。”简初再度失笑出声,好笑么!真的好笑,与她结婚三年的丈夫,此时竟然不认识她,甚至于与她一夜风流后,还不知道她是谁? 而他们的第一次竟然是在夜店发生的,对一个女人来说,这世上最悲摧的莫过如此了! “想要知道我是谁么?“她笑出了眼泪,心却痛得拧了起来,“告诉你,厉容铭,我可是你名媒正娶的妻子,现在,来向你要钱,也是天经地义的事。” 她咬牙切齿,一字一句地说着。 “你,竟然是你?”厉容铭倒吸了口寒气,脸上变色,长这么大以来这是第一次遇到这么离奇荒涎的事,而这,竟然是面前这个可恶可憎的女人搞出来的。 只是,她真是他的妻子么?那个可恶的女人! 还是不愿意相信! “那,你叫什么名字?”在经历了短暂的惊撼后,带着丝侥幸,他快速沉静下来,阴沉着脸问道。 就知道他不会相信的,简初狠狠一笑,迅速干脆地答道:“简初,简沐明的长女。” 还真是她! 厉容铭惊得身子都僵直了,心迅速下沉。 “这么说,昨天晚上也是你喽?好大胆,竟敢设计诱骗我?”如同一头被人欺骗了的暴兽般,厉容铭在片刻沉静后,雌牙怒目,脸色铁青。 眼前闪过雪薇那双含着期待的明眸,心头一阵钝痛,拳头拧紧了,眼里的光越加骇人。 “没错,昨晚你睡了我,这是事实。”简初凄艳的笑,眼里闪过丝狡黠。 “可恶。”所有的愤怒都朝着厉容铭的头顶冲去,他顿时理智尽失,跨步向前,双手迅即锁住了简初的咽喉,眼圈里泛起了赤红色,眼前晃动着的全是雪薇苍白瘦削的小脸,惶恐如小白兔般的杏眼,含着泪,那样地望着他,楚楚可怜。 这个可恶的女人毁了他的一切,昨晚还被她设计了,正如三年前那样,毫无预照地出现在他的生活中,搅乱了一切! 大脑渐渐失去控制,锁着简初咽喉的手指正在慢慢收紧。 简初的脸渐渐变成了紫色,面前的这个男人力大无穷,她的反抗根本就没有任何作用。 闭上了眼睛,不想作任何徒劳的反抗。 被他掐死了最好,死了就可以什么都不用想了! 呼吸开始吃紧,思维处于涣散的混钝中,灵魂仿佛离开了身子,游离在天地间。 “初初。”耳畔似乎传来了妈***哭喊声,身子猛地一振,睁开了眼睛。 面前的厉容铭脸色可怖,手指却渐渐松开了。 “咳,咳。”简初得到喘息的机会后,剧烈咳嗽起来,好一会儿,才平息下来。 下身的疼痛还在一点点地刺激着她的神经,告诉她昨夜他们之间发生过什么了,慢慢昂起了头来,眼里闪过丝不屈,挚傲的寒光,嘴角处隐隐藏着丝冷笑。 “厉容铭,你掐死我也没用,昨夜你睡了我,在夜店里睡了你从来都没有碰过甚至不认识的妻子,而且还与她签了三年的‘地下情人’合同,只要你不怕丢脸,我是不介意将这个丑闻公之于众的,你也知道,我现在的名声很臭,嫁给你本身就说不清了,也不在乎多点什么,只是,真不知道这样的丑闻传出去后,对你的雪薇会有什么影响呢?”简初的话语犀厉,处处直指厉容铭的要害。 厉容铭满脸通红,牙齿咬得咯咯直响。 平生第一次,被一个女人设计,却哑口无言,不知要如何来反击她。 “真没想到一个女人可以如此无耻下流到极致,真是太不要脸了。”他咬紧唇,愤怒恶毒的话语从齿间流出。 如此羞辱之极的话语,如此恶毒的语言,还是出自于她的丈夫之口,能有比这更痛的吗?没有。 她想她已经麻木了,他们之间早已走到了尽头,甚至从来都不曾开始过。 “就算是被千夫所指,昨晚也是你睡了我,就要承担这个责任,更何况,在法律上我们还是正当的夫妻呢。”这样的话语连简初自已都不知道是怎么说得出来的,可话就是说出来了,而且还是那么的顺口,甚至于她自已都觉得她也是够邪恶的。 看着厉容铭被气得扭曲的脸,她的心底里竟有丝报复的快感。 厉容铭,你也知道痛了吗?可你曾想过,这二年的牢狱生活,我又是怎么过来的。 这一切还只是刚刚开始呢?我会把一切都查清楚的,包括我们的简洛氏集团所发生的一切。 今天变成这样。 到底是环境改变了她,还是她适应了环境,简初无法想象,可她知道,她不甘心这样的结果,不甘心声名狼藉,不甘心失去一切,被人陷害。 “说吧,你要多少?”厉容铭咬紧了牙关,如果钱能把这个邪恶的女人打发走,那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正文 第八章 离婚,请签字 “五十万。”听到厉容铭这样发问,简初的心里涌起丝喜悦,看来有希望了,妈***病有救了。 厉容铭不再说话,走到办公桌前,拉开抽屉,从里面拉出一张支票来,刷刷几笔,填了几个数字后,把支票扔给了她,愤怒地喝道:“滚,再也不要让我看到你。” 仿佛是捧着妈***生命般,她颤抖着双手拿起支票,顾不得再去看厉容铭那扭曲愤怒的脸,转过身去,飞奔了出去,出门的瞬间,已是泪流满面。 厉容铭望着这个仓惶逃跑的女人,拿到钱后,就急不可耐地跑了出去,把他当作了个ATM机,脸上闪过丝悲哀的笑。 这样心肠歹毒,水Xing扬花,不计一切手段,视钱如命的女人却被他厉容铭撞上了,想来真是一大悲哀! 而昨天,他竟然失身于她,背叛了他的雪薇。 该死,他愤怒得一拳砸在了桌子上。 直到这一刻,他才意识到简初这个蛇蝎美人,有毒,是不能沾染的。 人民医院里,手术正在紧张地进行着。 简初甚至来不及换掉身上的湿衣服,就去住院部交了押金,然后徐蔓珊终于开始动手术了。 她站在走廊黑暗角落里,祈祷着妈妈能平安无事。 黑夜,像一张无形的网箍紧了她,惊恐,寂寞与孤独在空寂的走廊里长刺生刀般朝着她张牙舞爪地袭来。 她蜷缩进走廊的铁椅上,额头抵着双膝,双手伸进了秀发里。 她有罪,她是罪人。 十恶不赫的罪人! 不可原谅。 “没想到你竟会是如此一个下流无耻,不要脸的女人。”厉容铭的话开始一点一点的像淬了毒般朝她浸袭过来,渐渐地渗透进了她的血液里,再流向五脏六腑,绞得她的心孪缩起来 她真是这样的一个女人吗? 命运仿佛在跟她开了个玩笑,把一切的不幸都推向了她。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她就变成了全G城人口中人人唾弃的罪人了,她到底做错了什么! 命运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终于,手术室的门缓缓开了! 满脸皱纹的老医生走了出来。 “医生,我妈妈怎么样?”简初急步上前,拉住了老医生的衣服急切地问道。 “小姐,先不要着急,你妈***手术很顺利,现在关健就看后期的恢复情况了。”老医生的声音很沉稳淡定,脸色从容,让简初的心略微放了下来。 “谢谢,谢谢。”简初含泪道谢,喜悦的泪花从脸庞上面滑落。 “妈。”护士小姐很快就推着徐蔓珊走了出来,简初扑了上去,此时的徐蔓珊脸色雪白,嘴唇毫无一点血色,深度昏迷着。 “小姐,病人马上要送到V病房全天侯临护着,这一个星期都只能呆在病房里,家属只能星期一,星期五的中午进去见一面,现在先请让开点,为了病人的健康,我们要马上进入了无菌房了。”护士小姐用手拦着她,大声解释着。 “妈。”简初只能站在旁边眼睁睁地看着昏迷的妈妈被推进了V病房。 妈***手术终于完成了,而且还很成功。 这点令她欣慰! 意识到这点时,她整个身心都松懈了下来,跌倒在走廊的椅子上。 御龙阁。 “少NaiNai,您回来了。”简初刚走进明龙阁里的御龙阁时,管家李瑞就迎了上来。 “嗯。”简初脸上噙着一点精致的微笑,轻轻‘嗯’了声,朝着自已的卧室走去。 妈妈进了V病房,一切都有护士看着,她不能进去,也就没什么事了,因此,只能是先回来了。 慢慢来到红木楼梯前,倏地停住了脚步,用低不可闻的声音朝着后面跟着的管家问道:“少爷,他有来过吗?” 李瑞怔了下,很快明白了她的心思,她想问的估计是这二年时间里,厉容铭有否来过这里吧! 只是,这又怎么可能呢,新婚之夜都不曾来过,更别提她去坐牢了呢。 眼里闪过丝无奈遗憾的笑,细声细气地答: “少NaiNai,少爷他很忙的……” 简初嘴角浮起了丝苦笑。 明明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偏偏还要问。 就像那一年里,她独守着这栋豪华的别墅,无数次这样问着管家。 当然,得到的回答每次都是这样的千篇一律。 心,难道还应该有期待吗? 只是,昨晚…… 不再说话了,转身默默地走了上去。 奢华的卧房里,大红的‘喜’字一如两年前她离家时的旧模旧样,所有的一切都如初,这一切都在提醒着她,这里曾经是她与厉容铭的婚房,现在也算是吧。 只是,她在这里呆了一年,独守空房的一年! 这样的婚姻就是枷锁,完全没有维系的必要。 但现在,她必须强撑下来。 一会儿后,抬头,她深吸口气,慢慢地走进了淋浴室里。 再出来时,惊得张大了眼。 沙发里,一身正统昂贵西装的男人正优雅地坐着,双指夹着雪茄,偶尔吸上一口,缓缓吐出,动作优雅完美到极致。 只是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高冷莫漠,不近人情,让人无法接近。 简初直直站着,像看外星人般望着他。 如果没有记错,这是他第一次来到这间婚房里。 独属于他的独特的男人气息在卧房里淡淡充斥着,迷离而又梦幻,亦如昨晚与她缠绵了整晚般真实。 葛地想到了下午,去了他办公室里,向他要钱的情景,那此刻,他是不是来找她算帐的? “你……怎么来了?”简初的心脏猛地跳动了下,为了掩饰住那股惶恐,拿过一条毛巾,偏过头去,揉搓起刚刚冼完的长发来。 眼前的这个男人实在太过骇人,招惹上他,绝不会那么轻松的。 厉容铭再吸了口烟,抬起头来,脸上的表情可谓是出乎意料的平静。 “把这个签了吧。”他抬手慢慢地从桌上拿起了一个文件袋,丢到了她的面前。 没有废话,直入主题,动作简单厉落,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 这是什么! 简初错愣,弯腰捡起了丢在自己脚前的文件袋,小心翼翼地打开来,猛然间倒吸了口凉气。 “离婚协议书”几个大字直直地跃入了眼帘。 简初死死地盯着这几个字,手指有点发抖。 忽然间就觉得心脏被切割成了一片片,再也还原不了一颗完整的心了。 ‘离婚’,这二个字曾经在她的脑海里想过千百遍,也早有了足够的思想准备,但真被厉容铭这样无情地抛弃,心还是会难过的。 毕竟因为这段感情,她失去得太多。 很明显,这一切都是他早就做好了准备的,为了那个女人,他不惜把她送进监狱里,就是为了这一刻吧。 简初抿紧了红唇,扬头,冷若冰川的眸子里跳跃着点点寒光。 满室的寂静。 “快点签了,我们好合好散。”感觉到简初没有动作,厉容铭的俊眉拧紧,俊秀的面容里已是薄怒,声音里极为不耐烦。 这女人不就是想过富贵的豪门生活吗?贪恋他们家的钱财,死乞白赖,用尽心机地嫁给他,毁了他的一切。 而且心狠手辣,心机深重,犯下了如此大的罪恶,还想赖着他,再没有理由容忍了! 正文 第九章强势对抗 他站了起来,脸上的薄怒渐渐凝聚,空气中是一股骇人的肃杀之气: “快点吧,我的时间很宝贵,可没有闲功夫耗在这里,这次,你想赖着不离婚也没有用,我们之间再无可能。”他的语气淡漠到极致,带着威慑,似乎与她说多句话都是多余的,在浪费他的口舌。 厉容铭的头微微昂着,眼光高高在上,目不斜视,亦如从前那样,从来都不会正眼看她,直接将她无视。 简初终于抬起了头来,看到了厉容铭唇角讥讽冷漠的笑,眼眸里是毫不掩饰的嫌弃与厌恶,心脏有种聚停的压迫感,只觉得四周的空气开始稀薄。 厉容铭的忍耐力显然已经达到了极限。 “今天,你签也要签,不签也要签,这婚是离定了。”他扬着高傲的头颅,宣判着他的决心。 呵呵,简初忽然怪笑出声来。 这样卑微的生活,这样的耻辱,她想吗?一点也不想,但眼下不能离,她的计划才刚开始。 曾经,她有想过就这样生活一辈子算了,哪怕是仰慕着他的鼻息,忍辱负重,毕竟离婚对一个女人来说真不是那么好听的事,尤其是与厉容铭这样的男人,离婚或许会让她背上一辈子的包裹。 正如他亲手把她送进了监狱,而她就算恨他却也无法彻底那样。 但现在,她心早已不是初衷了。 “厉容铭,你凭什么认为我就会签字?”简初也昂起了高傲的头,漂亮的眸子里闪着森森寒光,同样强势地问道。 “你……”厉容铭真没想到二年的牢狱之灾都没能把一个女人的傲气与固执磨灭下去,此时此刻的她竟然是如此的狂妄自大,摆明了要来缠着他,愣了下,不由连连冷笑道, “你一介杀人犯凭什么来当我们厉家的媳妇?若有自知之明,早就自动提出离婚了,我今天来不过是为了给你点面子,毕竟夫妻一场,好合好散吧,当然,条件你可以随便提。” 说到这儿,又恶狠狠地威胁道:“如果给脸不要脸的话,那我只好起诉离婚了,法律上分居两年的夫妻,是可以判处自动离婚的。” 果然是有备而来,否则她怎么就刚好坐了两年牢呢! 当她是那么好欺负的么!若走出了这个门再想进来,无异于比登天还难。 简初不傻,也不是善类,为了这一天,她也做好了准备。 “厉容铭,昨晚你都睡了我,我们可并不是二年都分居的哟。”简初扬起了手中的合同,挑眉冷冷地说道。 幸好她做足了准备,提前了一天出狱,成功地睡了他! 这样两年的时间还差了一天,根本就不能算做两年嘛! 正如料想的那样,昨晚就是她精心设计的,只是为了不跟他离婚,好达到以后经常会有机会向他索要钱财吧。 这个女人的无耻真的无法想象! 厉容铭的身子震了下,眼睛里的愤怒无法压抑,脸上的肌肉都在抽搐着。 简初强势地站在他的面前,眼里的寒光跳跃,嘴角挂着得逞的讥笑。 该死的,他厉容铭驰骋商场这么多年,却被一个女人算计,栽在了她的手中,简直是直裸裸地羞辱啊! 他的眼眸直直锁在简初的脸上。 女人眼里的那点寒光不停地跳跃着,似乎就要朝他崩出来般,这样的寒光绝不同于一般的肤浅绝望,细看之下,光的中心有星火在跳跃,那是不屈与挚傲的光,连同那份独属于她的摄人心魄的妩媚与灵气,直直地跃入了厉容铭的眼中。 有那么一瞬间,厉容铭竟有片刻的失神,心底里涌起股从未有过的感觉,牵动着他心底深处的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竟然会让他有种心慌想逃的感觉。 一时间连他自己都弄不清楚怎么回事了! 明明他是来找她离婚的! “厉容铭,人间正道是沧桑,不要活得太嚣张,不是什么事情都是你能算计好的,人算不如天算。”简初的语气里带着挑畔,眉宇间有丝小得意,秀眉扬得高高的,一副你能奈我何的模样。 “你……”厉容铭顿时气得说不出话来,昨晚在红人馆,做梦也没有想到那个19号就是这个该死的女人,其实早该想到的呀,今天上午,她来找他要钱时,他就像做了场恶梦似的,回不过神来! 怪不得昨晚的感觉会那么怪异了! 还真是栽得彻底! 因此他打定主意要来把这婚离了。 但现在看来这婚不会那么轻易离得了了,也就是了,若是就这样轻易离了,怎么对得起她处心积虑的嫁进来呢,以后想要钱时,又找谁去要呢? “这么说,你是想跟我斗下去了?”一会儿后,他脸上由恐怖狰狞的笑渐渐回归至了平静,长期在商海中,玩阴招自认天下无敌,现在简初的这种做法无异于引火自焚,自寻死路,因此,他扬了扬眉,玩味地问道。 还有不怕死的女人敢来跟他斗,真是罕见! 倒想看看她拿什么来跟他斗! 简初咬紧了唇,有那么一瞬,她的心里还是有些后怕的。 实在,面前的这个男人太骇人了。 本不该去招惹这可怕的男人的。 可她必须咬紧牙关走下去。 他优雅矜贵地把手中的烟放入嘴里深吸了口,缓缓吐出一层薄薄雾色后,摁灭在烟灰缸里,抬起满是倨傲冷酷的脸再次打量起眼前这个不怕死的女人来,邪恶的眼神定格在简初的身上。 此时的简初刚刚淋浴完,身着丝织睡衫,清冼过的秀发披肩,姣好的面容,玲珑有致的身材,前凸后翘,两年的牢狱生活并没有压抑住她身上诱人的光茫,反而越来越成熟丰满,美不胜收了。 厉容铭嘴角勾勒出有致的弧度,长指捏住简初的下额,冷冷抬起。 “很好,既然不怕死,要与我斗,那我们就互相折磨吧,看看到底是谁会伤痕累累地退出彼此的生活。”他玫瑰色的薄唇轻轻开启,说出的话冰冷至绝。 这样的声音冷得出奇,简初生生打了个寒噤,冷得拼命想往后面躲。 可厉容铭眼里跃动着的二簇火光越来越旺了,脸上是可怕的笑容。 话音刚落,毫无预兆的,他的唇就带着强大的怒气朝着她的红唇压过来,直接撬开了她的唇,探进去,重重含住了她的舌,惩罚Xing的用力咬着,没有任何怜惜。 很快就有血腥味在二人的嘴里弥漫,简初吃痛兼呼吸困难,伸手去推男人的胸膛。 厉容铭松开她的唇,一只铁臂反过来扣住了她的手,往后面一按,简初的身子就被他按倒在床前的床头柜上,只一瞬,一条腿就被男人不由分说地抬起,缠到了他精实的腰杆上。 正文 第十章关健时刻,她装死 “设计让我睡你,很好,我真不介意来多睡你几次。”厉容铭脸上的笑很诡异,全身都是危险炙人的气息,眼眶里泛着赤红色。 “一个女人愿意用她的身子来供男人玩乐,你说,这样的好事,这天下有哪个男人会不愿意呢。” 简初被他强按在床头上,羞辱的姿势令她心酸到了极致,而从厉容铭口中说出的话,更让她脑中轰然作响,整张脸颊上的红晕渐渐褪去,惨白至透明! 她浑身开始颤粟起来。 设计睡他是没错,可那也只是为了达到某种目的,既已达到,她可不愿与他还发生这种关系,一点也不想。 昨晚如果不是喝了药,她也不至有那么大胆的举动的。 “厉容铭,欺负女人真不算本事。”她无力推开他,也知道这个男人理智已经尽失了,当下怒目而视,声音里都是愤怒。 “嘿嘿,装什么呢?说得你很清高似的,昨晚上你的表现可不是这样的。”厉容铭识破了她心底里的怯弱,冷笑一声,嘲讽道。 这样说着,眸中寒光一闪,火星跃动,他的右膝毫不犹豫地抵开了她的左腿,一双大手瞬间就扯掉了她的睡衫,大掌落在她的身上,毫无怜惜的上下摧残。 此时的简初精神已接近崩溃,满脸都是虚弱的红晕。 昨夜,被厉容铭强势索取,几次昏死过去。 今天,为了妈***病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 她已经用尽了所有的力气来抗争命运的不公。 这一刻,瘦弱的她实在是无法抵过身上这位身强力壮的莽夫,眼底里都是痛苦。 厉容铭的双眼泛红,眸底发出幽幽暗光。 此时身下的女人,迷离的眼睛,粉色的滴着水的唇瓣,甚至她脸上虚弱的那层红晕,都在向他展示着她的妖娆与不安份。 只是隐隐的,那明眸深处,似乎蕴藏着一抹他无法捉摸的痛意,让理智尽失的他,有些微微的愣神,可下一秒,愤怒彻底淹没了他。 就是身下的这个女人,毁了他的爱情,让他的雪薇现在痛不欲生。 他的雪薇,原本多么美好的女人,却因为她,服了三年抗抑郁的药,瘦成了皮包骨。 而这个女人呢? 有着紧实漂亮的腰,弹力十足的腿,丰满饱盈的山峰,脸上带着诱惑所有男人的桃花色。 这样的女人,真是该死之极。 她,根本不需要任何怜惜的。 想跟他斗,他有的是方法。 冷冷一笑,一只手就拉掉了西裤的皮带。 就在他准备直接奔入主题时。 简初却因为绞尽了脑汁与他周旋,情绪激动之下精力交瘁,眼前一黑。 晕死了过去。 我靠!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的时候。 她丫的,竟然装死了! 厉容铭一阵惊愕。 “喂。”他抬头,用手拍了拍她的脸,这才确认,她真的挺尸了! 死女人 厉容铭恨恨骂了句,真恨不得把这个女人扔到外面去喂狼。 可到底忍住了。 心底里的那股难耐的渴望很难平抑下去,他茫然跌倒在床上。 天,他到底在做什么? 心中的惊讶无与伦比。 与雪薇在一起时他是绝对不会有这种感觉的。 好一会儿才起身穿了衣服,一副狼狈不堪的模样,灰溜溜地走了。 临走时唤来了屋中的佣人小亭,让她叫来了家庭医生。 寒冬凛冽的柳树下,清水流淌的护宅河前,厉容铭闭起眼睛,一拳砸在树干上。 他是一个骄傲到骨子里的男人,可现在到底怎么了? 为什么会对着一个从没有正眼看过的被他万般嫌弃,深恶痛绝的女人动起了邪念来,还一而再,再而三的。 这样做,对得起小薇么! 他把这一切都归结到都是因为这个不要脸的女人勾引他的缘故。 “少NaiNai。” 年长的保姆容姨走到简初的卧房时,看到的是一室狼籍,不由惊叫出声来。 明龙阁旗下的御龙阁,地处明龙阁的正中央,是厉老爷子的长孙厉容铭婚后的住所,配有一个管家,二个保姆。 他们负责照顾厉容铭和简初的日常生活起居等。 此时的简初正躺在床上,身上盖着被子,披头散发,一双雪白的双臂裸露在外面,上面都是淤紫青斑,她是过来人,此情此景,一看就心中明了。 眉眼动了下,沉吟着,叫了声‘少NaiNai’后,就帮着简初穿上了衣服。 刚刚忙完,小亭带着家庭医生走了进来。 一阵忙碌后,简初才睁开了迷糊的双眼。 “少NaiNai,终于醒了。”容姨温和地叫了她一声,满脸的笑意。 简初愣怔了会儿后,眸中央升起一层淡淡的雾气,雾气后面蕴藏着一层几不可察的痛意。 脑海中的记忆浮现,刚刚,在厉容铭的‘暴力’下,又急又气地晕死了过去。 “少NaiNai,您身子比较虚弱,情绪受激之下容易晕过去,不过,没什么大事,我开点镇定安神的药和补药给您调理下吧。”家庭医生是厉家的外姓亲戚,从医学院毕业后直接留在了明龙阁里。 “谢谢。”简初的声音很虚弱,这一刻,她只想好好睡上一觉,实在是太劳累了。 医生开完药后,提着药箱走了。 “容姨,小亭,你们先去休息吧,我很累了。”小亭端来开水和着药给简初喝了后,简初神思疲惫,轻声说着。 “好的。”容姨欲言又止,但看到简初气色实在不好,答应一声后,她们走了出去。 简初蜷缩进被子里,很快就进到了昏昏沉睡中。 大清早,明龙阁高大阔气奢华的饭厅里,站了满屋子的人,今天是星期五,厉老爷子有规定,星期五,厉家人必须要在一起用早餐与晚餐。 长方形高端红木饭桌上摆满了各式早点,非常丰盛。 厉老爷子厉义钦正端坐在饭厅的主位上,他红光满面,体型微胖,须眉雪白,显得慈眉善目的,身上有着一种不怒自威的长者气势,眸里的光精锐不减壮年。 简初小心翼翼走进去时,屋子里二十来口人全都望向了她--这个刚出狱的女人! 那眼中有鄙视,嘲笑,也有诚恳怜惜的。 简初在这样的眼光中已经生活了一年多,早已麻木,见怪不怪了,当下就大大落落地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