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飞来横祸 “做我的女人!”穆且言修长的食指挑起蓝梓画的下巴,一双狭长的凤眼眯成一道缝隙,眼神里尽是霸道的想要拥有。 “凭什么!” 面对如此强大的气场,蓝梓画倒是一点也没有怯懦,眼神迎上那双明亮乌黑的眸子向这个H城首席太子爷反问道。 “就凭你如今身败名裂,凡夫俗子你蓝大小姐瞧不上眼,高门子弟除了我,试问又有谁敢跟你沾惹上半点关系?” 虽说穆且言打小便从心里喜欢蓝梓画,可纨绔子弟,碍于面子,一张嘴表达的意思便有些言不由衷了。 而在蓝梓画的眼中,不以爱情为前提的一切交往都是对自己的羞辱。 “滚!” 一张嘴,那股子高傲不屑的劲儿,仿佛又回到了两年前。 ………… 两年前,H城。 蓝梓婳。 首富之女,千金名媛。 过着万人瞩目羡煞旁人的生活,可不想这日,父亲突然被冠以偷税的罪名带走检查,而当自己匆忙赶往未婚夫住处寻求帮助的时候,却见到了眼下这一幕。 沙发上红果的两个人正在卖力的投入着,丝毫没有发现闯入的外来者,而他们在客厅这种地方即兴而起,想必是男有情女有意,热火焚身到一定程度才会不分场合。 “你们!” 接二连三的刺激让蓝梓画大脑充血,面前两个红果的人,并非别人,一个正是曾死缠烂打将自己追到手的未婚夫,而另一个,承欢身下的竟然是自己姐妹相待得女佣。 闻声,两个人不慌不忙的遮掩。 “蓝蓝,本来我们是想找个合适的机会告诉你,不过现下你也看见了,也不用我们多说说什么了。” 那语气中带着略微的椒喘,似乎是在对刚刚的举动意犹未尽,而这本应该作为自己跟陌云屏婚房的家中,此时尽是他跟别的女人欢愉后的味道,让她想要作呕。 “云屏,我今天来找你是有更重要的事,你们两个我可以不追究,但是你得帮我。” 蓝梓画明了了陌云屏的态度,在这种情况下,他不言便是选择了曼爱琳一边。 即便她曾是那个高高在上,趾高气昂的千金小姐,可当下,她所能做的就只有隐忍,若是此刻跟陌云屏闹掰,那么自己连最后一线希望就都找不到了。 “蓝蓝你走吧,这件事我爱莫能助。”蓝梓画含着希望的目光投在陌云屏的身上,噙着满眼的氤氲,最后得到的竟然是陌云屏这么冰冷的回答。 没了以往的宠溺拥护更感受不到半点曾经那种非你不可的感觉。 “你什么意思!” 眼看最后一点希望在陌云屏冰凉的回应中被扼杀掉,蓝梓画歇斯底里的叫喊着,哪里还见得到往日里淑女的样子,可越是这样,曼爱琳便越想看一场免费而廉价的表演一般,津津有味。 而陌云屏在一边默不作声。 “云屏不过是因为你爸在这H城的位置才跟你在一起的,有了你爸钱财上的支持,他才可以平步青云走到市长秘书的位置,你以为就凭着你这几抹煽情的眼泪和抓狂的表现,他就会去涉险吗?” 蓝梓画怔住了,双手狠狠得攥着拳头,捏得骨头咯咯作响,一直以来她以为的姐妹情深,她以为的你侬我侬,不过是一场刻意编制的阴谋。 而自己傻乎乎的竟然钻进了这阴谋中也浑然不知,最后被她点破了,道明了,才醒悟。 “陌云屏,她说的都是真的?” 蓝梓画甚至唤出了他的全名,她希望得到一个完全不一样的答案,她想给自己一丝丝的转机,可殊不知不过是竹篮打水一场徒劳罢了。 他不答便是默认,蓝梓画夺门而出,再次落魄的回到那已经毫无温馨可谈的别墅,只见沙发上一抹同样落魄的身影,带给自己寒潮中唯一的温暖。 这一路好不易才抑制住的泪水,又如泉水般涌出。 正文 第二章 两面三刀 “小妈。”在这个所有人对自己唯恐避之不及的状况下,蓝梓画投入顾慈晓的怀中,感觉到前所未有的踏实。 母亲去世的早,父亲续弦回来的女人年轻貌美不说,对自己却也是无微不至,这也让她少了那种继母和孩子之间的那层隔阂。 而如今父亲落到这种地步,她仍旧是不离不弃,并没有转身走人,让蓝梓画不禁把刚刚发生的一切倾诉给她。 所谓十年磨一剑,她并不知道,顾慈晓对自己的过往种种不过是为了眼下的最后一搏。 而她还信以为真,把自己仅剩的一点点信任感赋予顾慈晓的身上。 当顾慈晓提出把曼爱琳喊来教训一番作为出气的时候,她竟然没有一丝顾虑,深信不疑的掉进了一场陷阱。 当年顾慈晓未婚先孕生了个女孩,日子苦不堪言,可运气却是不错的,遇上了蓝军笑这棵大树好乘凉,但是蓝军笑哪里容得下曼爱琳这个污点? 所以为了嫁入豪门,她不得不让曼爱琳以女佣的身份在蓝家生活了这些年,为的不过就是有朝一日,可以跟女儿一起过上真正由自己操控的日子。 而斩草要除根,虽然蓝军笑已经锒铛入狱,但是蓝梓画却是最后的收尾工作,搞定她,那么这一场酝酿了十来年的阴谋才能画上完美的句号。 当曼爱琳踩着恨天高,身着蕾丝裹身短裙,气焰嚣张,极尽妩媚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并没有发生想象中的唇枪舌战,小妈的态度也不似刚刚那样的愤慨。 顾慈晓将托盘中的水杯置于蓝梓画的面前示意她端过去,语气一转颇有些语重心长的意思:“你们之间的事情,我想今天应该有个了断了。” 蓝梓画不明所以,心想许是小妈想先礼后兵,如果曼爱琳顾念在这家中的情分知难而退也是好的。 也不多想,只是没好气的将水杯搁置在桌面上。 只见曼爱琳将杯中的水一饮而尽,而小妈的脸上则是显露出一种让人捉摸不透的表情。 “是啊,这些年来你有的,从来我只有看着的份,从今天开始这一切都应该易主了吧。”曼爱琳顺势接话,丝毫不顾及蓝梓画,娴熟的翘着二郎腿,依靠在这张意大利进口的纯皮沙发上,享受着即将属于自己的一切。 蓝梓画不曾想,曼爱琳竟是这样的厚颜无耻,欺人太甚,仿佛是自己过去亏欠了她一般,将一切都说的理所应当,她气得浑身打颤,紧咬着牙齿发出细碎得摩擦声。 一双冰冷的眸,瞪着她,像是一枚枚钉子,恨不得让眼前的女人万劫不复。 曼爱琳得意的看着这张因为自己而变得扭曲的脸,提起嘴角轻轻一笑,扭过头,冲着一边的顾慈晓使了个眼神。 “妈,我说的没错吧?” 这一句话,像是又一颗重磅炸弹,震撼得蓝梓画怔楞着。 是惶恐,是陌生,是不可接受,是星火燎原,将自己对这个世界最后的一点幻想毁灭。 “你们……”蓝梓画心中已经有了一个结果,可是张嘴想要将隐藏了十来年的秘密曝光于表面,就不得不承认这些年来自己跟父亲一直生活在一个巨大的阴谋中。 顾慈晓一直等的就是此刻,所以根本不再伪装,露出原本的嘴脸。 “没错,曼爱琳是我的女儿,当年若不是你爸固执爱面子不让她进门,而是以一个女佣的身份寄人篱下,现在也不会有这样的下场。” 顾慈晓说得理直气壮,仿佛相处了十来年的枕边人有负于自己,才会惨遭这样的待遇,丝毫忘记了作为夫妻父亲是怎样的与之朝夕相处,相敬如宾。 蓝梓画诧异,父亲落马的背后竟然引出这样一个惊天秘密,她的心情此刻已经无法用言语来描述,脸上的泪痕早已干枯,除了愤怒,她早已经忘记了哭泣。 扬起手冲着一边嬉笑的曼爱琳扇了过去,她不懂究竟是怎样的仇恨才可以让她们母女二人呕心沥血十年暗度陈仓来设计陷害一个待她们并不薄的人。 正文 第三章 身败名裂 “啪!”一声带着满腔怨恨的巴掌声响彻整个空荡的房间,素日里,她顶多是任性一些常耍耍小姐脾气,可却从未跟人起过争执。 这一巴掌,是跟她们这对道貌岸然,佛口蛇心的母女一个了断。 更是跟二十年来柔弱青涩的那个自己,做一个告别! 曼爱琳应声而倒,捂住的却并不是通红且火辣的脸蛋,而是紧紧的环住自己的腹部:“这水有毒?” 可蓝梓画分明从那因为疼痛而变得扭曲的脸上看到了似笑非笑的表情。 随即外面的救护车和警车的警笛声适时的响起。 让蓝梓画明白,这不过是一个局中局。 “你爸入狱的证据是我收集的,而这杯水上也只有你的指纹,你也妄想要抵赖。现在证据确凿,如果识相的话,你最好认罪,条件嘛,我们可以谈,也并不是一定要送你去你爸所在的地方。” 顾慈晓像是一个精明的老狐狸,运筹帷幄着接下来所有事情的发展,早在这之前,她便已经拨通了医院的电话,虽然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杯中只是略微加了些“苯”,但她还是需要曼爱琳得到第一时间的救治。 曼爱琳被迅速的抬上担架,杯中的苯,是顾慈晓精准拿捏后投入的,虽然苦了曼爱琳一时,可进入医院也没用多久便恢复了正常。 而别墅里剩下蓝梓画则是窘迫的面对着歹毒心肠的后母和录笔供的警方,短时间内警察的二次到访,无疑让蓝梓画心灰意冷。 当时对顾慈晓以“继承蓝家余下固定资产,由自己背负债务”换取无需承担曼爱琳中毒责任的时候,除了一个好字,她全无别的选择。 顾慈晓也并没有食言,守信的找了个由头遣走了那群警察,想必她心中有数,留着蓝梓画最后的用处不过是承担蓝军笑遗留下来的那些债务。 蓝家的一切,都被她榨得精干。 而当晚,蓝梓画便匆匆收拾了一些行李匆匆离开H城躲债,她痛恨自己的软弱无能,天真无知,救不了父亲更是要远躲他乡。 ………… 转眼从高高在上的千金名媛沦落到躲债度日的平民,一别H城已经两年。 早前闹得风风雨雨的蓝氏偷税案已经告一段落,而在他乡认识的姐妹满羽桥正有来H城发展的打算,于是二人一拍即合,回到H城。 蓝梓画归心似箭,只想着久别故土,可回到H城才发现自己的名字早就成为了各大企业黑名单中的一员。 迫于生活这才跟着满羽桥来到H城赫赫有名的销金窟“罪爱”。 满羽桥说:“能来这种夜场的人都是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公子哥,咱们只需要为其动动手指点歌就能获得不菲的酬劳。” 她也说:“在这里工作的人,都是看人脸色,不知道你做不做得来。” 想当初,满羽桥身怀六甲。 却被狠心的男友家暴到流产不管不顾置于大街,是蓝梓画将其救回,一个馒头分两半,与其相依为命,也算是一对难姊难妹。 而如今,自己的花销完全都依赖她,蓝梓画知道她没有怨言,可却也不愿拖累了别人,她知道满羽桥是顾忌自己以前的身份,怕自己心中有坎,所以才问得小心翼翼。 “做得来!” 蓝梓画回答的语气爽朗,她早已不是曾经那个懵懂无知的姑娘,两年的蜕变她懂得了许多人情世故,满羽桥是好心,那么自己就不能驳了人家的好意。 “罪爱”是H城纸醉金迷的代表,来此处的太子爷们,无不是一掷千金,偶有些好色猥琐动手动脚的也都被满羽桥揽在身上为蓝梓画一一挡住。 用满羽桥的话说,就是她本就是破罐破摔也不在乎多一次,倒是蓝梓画的出身本就不同,所以这浑水能不下,便不要下了。 蓝梓画心中满是感激,只想着若是自己能解决的事情便少给满羽桥添一分困扰,可事与愿违,偏偏冤家路窄在包厢里遇到故人。 于是,有了开头的一幕。 这夜,仍旧是灯红酒绿,纸醉金迷,蓝梓画再平常不过的穿梭在奢华的走廊来到需要工作的包厢前。 推开门,却征楞在了那里。 今晚的客人倒是自己的老相识,年少时追求过自己,父亲却因为他的家世跟自己无法比拟,所以还没等蓝梓画表态便一口回绝得死死的。 而如今,听说已经一跃成为H城的新首富,取代了父亲原有的位置。 穆且言看着蓝梓画的表情有些诧异,她挽着头发穿着工作服,跟曾经无数次见到她时的模样相差太多,除了样子仍旧是那样的娇美可人,更是多了一分让人读不懂的沧桑。 正文 第四章 最烈的酒,最爱的人 “你怎么来做这个了?”穆且言皱着眉打量着蓝梓画,周遭散发着辛辣的酒味。 看得出他对这样的工作有些鄙夷。 “不然呢?去做什么?”蓝梓画觉得可笑,反问道。 虎落平阳,又是在这种娱乐场所作为一个工作者的身份,出现在曾经爱慕自己却又被拒绝的男人面前,不用说,是何等的讽刺。 想想,他现在心里一定很庆幸当初没有跟自己走到一起吧。 见他不语,蓝梓画也不再理会,只当做这是一个尴尬的小插曲,像他如今的身份若是跟自己这样的人叙旧,只会让人看成笑话。 蓝梓画移步从穆且言的身侧准备进入包厢工作,却不料步子还没迈稳便被穆且言抓住胳膊拽回自己的面前。 那霸道的举动中隐藏的是他对蓝梓画这般不心疼自己而感到的不满。 自己心仪的女人,怎么可以心甘情愿沦落至此。 “可以做我的女人!”穆且言修长的食指挑起蓝梓画的下巴,一双狭长的凤眼眯成一道缝隙,眼神里尽是霸道的想要拥有。 “凭什么!” 面对如此强大的气场,蓝梓画倒是一点也没有怯懦,眼神迎上那双明亮乌黑得眸子向这个H城首席太子爷反问道。 “就凭你如今身败名裂,凡夫俗子你蓝大小姐瞧不上眼,高门子弟除了我,试问又有谁敢跟你沾惹上半点关系?” 虽说穆且言打小便从心里喜欢蓝梓画,可纨绔子弟,碍于面子,一张嘴表达的意思便有些言不由衷了。 而在蓝梓画的眼中,不以爱情为前提的一切交往都是对自己的羞辱。 “滚!” 一张嘴,那股子高傲不屑的劲儿,仿佛又回到了两年前,她是在夜场工作没错,身边也不乏有不自爱的女人为了钱财走一些捷径,可不代表她也是那种攀龙附凤仰慕权贵的女人。 “你若应了,就又能回到以前的生活了,钱有的是,我来给你!”见蓝梓画倔强,穆且言便更有一种想要调戏的冲动,可却不知道自己的一番话说来无意,却触碰了蓝梓画早已脆弱不堪的自尊。 穆且言的讨好在不当的言辞下变成蓝梓画眼中的桃色交易。 “啪”蓝梓画手臂一扬,甩了他一个响亮的耳光,让穆且言措不及防,同时也让吵闹的包厢骤然的安静了下来。 大家像是看待稀有动物一般凝视着自己,不知她一个小小的服务生哪来的勇气竟然敢对H城太子爷这样的不恭不敬,更有一些投来的是一双双看好戏的目光,幸灾乐祸蓝梓画到底该怎么收场。 蓝梓画噙着泪,脸上的表情仍旧是不改的倔强,原来,社会底层的生活是这么的艰难。 她不想也没有理由再继续停留在这个包间,也许带着一些胆怯,蓝梓画挣脱开穆且言的手,头也不回的跑出房间。 只剩下一屋子莫名其妙的人,和脸颊火辣却提着嘴角,笑意若隐若现的穆且言。 蓝梓画就像是一杯烈酒,而像他这样的男人,爱的便是那最烈的酒,当初她有了未婚夫自己知难而退,而现如今,经过了多年的沉淀,这杯烈酒带着苦涩,可后劲却甘甜,他们再次相遇,便是命运中安排好的缘分。 所以,穆且言暗暗决定,这次再也不会让这个小女人在自己的身边逃走。 而因为这一晚的任性,蓝梓画丢掉了这份最然不够体面却难得的工作,再一次陷入了财政危机,而一份份简历却又如同石沉大海一般没有音讯。 她清楚,这是曼爱琳的手段,让自己在H城生存不下去,彻底消失在她的世界中,不然自己只会时刻的提醒她,她的身份不过是从别人那里窃取的,名不正言不顺。 而蓝梓画掌掴穆且言的事情,则是被“罪爱”工作的服务生们当做头条卖给报社,换取一些酬劳。 虽然H城对于蓝梓画的印象已经抹灭,可是冲着穆且言头号太子爷的由头这一消息还是很快的传遍了H城。 陌云屏也没有想到,两年之后再次得到蓝梓画的消息,竟然是以这样的方式。 市政府办公楼中,陌云屏捏着这一周的新闻报,凝神许久,纸张已经在他的手中变得褶皱,他竟不知,那次之后,她会沦落到去这种场所工作。 想想,曾经锦衣玉食不谙世事的姑娘一落千丈,去过与之前可以说是天壤之别的生活,陌云屏竟然有些于心不忍。 或许当时自己就是被曼爱琳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给蒙骗了,倒是觉得蓝梓画衣食无忧,不需要保护。 男人,多是有这样的情节,对于小鸟依人的女人总是无法抗拒,可跟曼爱琳相处两年来,暴露出来的刁钻难缠却早就取代了原本的那种柔弱。 让他开始怀念蓝梓画的懂事和优雅,再看看她现在落魄的样子,愈加的坐立不安,有一种想要见到她的冲动。 于是吩咐助理去约见那个阔别已久的女人。 而收到面试回复的她,任凭绕几个弯也绝对不会想到,自己即将要见到的人是陌云屏。 亏得她精心装扮了一番,荷叶领的白色汗衫配上一件及膝的A字裙,本就高挑的身高所以挑了一双坡跟的鞋子,精致中带有几分成熟。 面对这来之不易的工作,她特地早了半个小时来到约定好的地方,希望能先熟悉一些企业的文化,可到了才发现原来今天的面试官已经就位。 蓝梓画忐忑着敲了敲门,里面随即应声,这是一家中型企业,其实是当初蓝氏败落,一分为二除去被穆家收购的部分,另外一些则落入了陌云屏的手中,虽然名义上以继承的方式法人为顾慈晓。 可作为嫁妆,实则是曼爱琳带来,陌云屏握着实权的。 这,不过是沧海遗珠其中一角,所以蓝梓画自然不会想到从政的陌云屏会出现在这里。 随着屋内的声音,蓝梓画礼貌的旋转着把手打开们,循声而去,看到的却是那张既熟悉又陌生的面孔。 “蓝蓝。” 一别两年,蓝梓画出落得更加别致,想当初她还像是个长不大的孩子,而如今举手投足之间都泛着一股迷人的女人味,让陌云屏不禁幽幽得道着她得名字。 正文 第五章 带刺苍耳 陌云屏的声音带着一股子心疼,可传入蓝梓画的耳朵里无非是假情假意。 她并不扭捏,反而干脆利索的来到陌云屏的面前,深吸一口气,调整好自己,以一个再陌生不过的口吻回应:“我想这里的工作坏境不适合我,这次的面试就此结束吧。” 说罢,蓝梓画扭头要走,因为她也不知道自己坚强的面具究竟多久会土崩瓦解,他就仿佛是那段噩梦般的记忆中的一个里程碑,看着这张脸,就是提醒着他对自己的冷漠和自己歇斯底里的狼狈。 而对于这个男人,她再无幻想,陌云屏明知自己的处境,却仍旧叫自己前来,若不是想要羞辱却也一定是刻意。 所以这次,率先开口拒绝的一定要是自己。 陌云屏没有想到她会这样的强硬,曾经撒娇任性的口吻在她身上已经完全不见一丁点的痕迹。 只得尴尬的从嘴角挤出一个勉强的笑容,如今走到这种高处,已经很少有人会用这样的语气对待自己。 “蓝蓝,以前是我没担当,我不妄想你能原谅我,但我想尽一点力来弥补你。” 听着多么一番煽情感人的话。可却让蓝梓画觉得好笑。 “陌云屏,没想到你还是那么的自私,我想你内心真正的想法并不是弥补我,而是想要填补你心里的愧疚。” 蓝梓画盯着他的眼神充满着讽刺,早在他拒绝救助父亲的时候,他对自己的伤害就已经是无穷无尽的了,像是一个深渊,又谈何去弥补。 陌云屏的脸色蒙上了一层灰色,当年面对那件事的蓝梓画都没有这般的出口伤人,而如今,时过境迁,言词居然是那般的刻薄,句句都堵得人辩驳不上来。 果然,时间是一个塑造人的天才,可以把不可能变为可能。 “你也知道在H城,以你现在的身份不容易找到一份合适的工作,KTV你都肯去,我这里,我想你也没有必要嫌弃。”陌云屏言辞语句中无不是自以为是的关爱。 但映入蓝梓画的眼眸,全是他自持高高在上的假仁假义。 她的一双并不有力的小手,与肩平行,重重的按在陌云屏的办公桌上,毫不避讳的对视上他的那双眼睛,坚定中含着点藐视:“陌秘书,找不到工作并不是因为我的身份,而是因为你那闲来无事兴风作浪的老婆,不然以我这小小的名讳,又怎么足以让那些企业如见到扫把星一般的避之不及?” 蓝梓画将嘴角勾扯轻微的弧度,浅笑着,一字一句将接下来的话抑扬顿挫,重重的咬字道:“KTV工作的女人就要被瞧不起了?至少我没有出卖身体,比起跟你沾亲带故混个一官半职可磊落得多了。” 说完这一番话吗,蓝梓画收起双手,环绕在自己的胸前,风轻云淡,压抑着强烈的自尊心,装不在意。 “你是知道的,我最讨厌第三者,又怎么能越轨去干你爱妻的老本行呢?” 她的话中带着敌意,可是每一句却不带夸张,愣是挤兑的陌云屏不知该如何进行后面的谈话。 “你一定要跟我赌气么?” 陌云屏叹了一口气,并不直视蓝梓画的咄咄逼人,这一番话粉碎了自己的好心,带给陌云屏两年来前所未有的挫败感,他竟不知自己曾不放在心上的女人,竟然会带给他这么大的感觉。 “抱歉,陌秘书,我想你可能自作多情了,对于你我根本提不起半点的情绪,更谈不上是赌气了,你我二人现在的身份如果待得太久,被有心人看到多了口舌可不太好,我先走了。” 蓝梓画丢下一个再官方不过的微笑,来明确他俩的陌生。 走出陌云屏的办公室,蓝梓画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仿佛是有一根管子抽掉了积压在心里很久的淤泥般舒畅。 两年前他将自己的尊严踩在脚下,视如无物。两年后她重整归乡,虽然一无所有,却多了一份任凭谁也夺不去,算计不走的骨气。 而独留在办公室里的陌云屏,则是一筹莫展,一颗心仿佛是长满了苍耳,又刺又痒很不自在。 只不过让蓝梓画苦恼的是,自己要为这份倔强和任性付出代价,没有工作,那么接下来的生活就更难维持了。 而蓝梓画回归H城之后,并没有如她所想的一样安静的做一个平凡人,她如同是一石激起千层浪,不仅仅让H城政坛上的魁首抑郁更加让首富穆家的穆老爷子暴跳如雷。 另一侧,穆家,穆天溟铁青着脸怒视着穆且言,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握紧的拳平放在木椅的扶手上。 “你最好给我解释解释这是怎么一回事!”穆天溟的声音低沉,啪的将一份报纸摔在了穆且言的面前,很是不满。 浑厚有力的声音怒斥着烂泥扶不上墙的儿子,想来自己白手起家辛苦打拼,都说龙生龙凤生凤,可偏偏穆且言一点也不像自己。 穆且言则是一脸轻松的表情,虽然年龄上是个二十有四的富家少爷,可却跟普通青春期叛逆的孩子一般,面对父亲的反对根本不放在眼中。 “我喜欢蓝梓画打小你不就知道,蓝老爷子拒绝了咱们家,不也一直是你的耻辱,您又何必再让我叙述一遍惹得您自己伤心呢?” 穆且言翘着二郎腿,出言顶撞,丝毫没有觉得自己有何过错。 他是故意这样的态度,穆天溟的确是生意场上风生水起的老手,可是于私却是个不管不顾的父亲,平日里不教不养,却又在自己犯错的时候出言训斥,这让穆且言不屑于听教。 穆天溟气得狠狠的拍打桌案,一张本已布满皱纹显得老态的脸涨的通红,根本不去理会他究竟是从何时又是为何变成现在的样子,只是被这逆子气得冲昏了头。 “混账,那蓝梓画现在就是个阶下囚的女儿,让媒体知道你跟她联系到一起,简直就是给穆家丢人。” 想起当年蓝军笑看不起穆家,最后沦落于此,可自己的儿子却偏偏在蓝家没落之后还遭人耳光,对于自己来说简直就是羞辱。 正文 第六章 铁血政策 “老穆,风水轮流转,想当初咱不也是屈居人下么,没准哪天这蓝梓画继承她老子的优良传统逆袭了,咱不就赚了!” 穆且言伶牙俐齿的一篇歪理,让穆老的一番训话变成了耳旁风。 不过穆天溟可不会随着穆且言的性子去,他有自己的铁血政策,见他胡搅蛮缠,也不再谈蓝梓画的事情,想当初,蓝家不耻于穆氏,如今世易时移,自己也断然不会让这孽子再跟蓝家的人招惹上什么关系。 “我说不准便不准,就算是那蓝梓画多出来三头六臂我也不允许你们在一起!”穆老爷子的话说得决绝果断,不容置疑。 缓和了半秒的时间,他很快便恢复平静说道:“我给你安排了法院院长的女儿,样貌和气质都很不错,后天你抽个时间见见。” 穆天溟语气平缓,虽然面对穆且言的胡搅蛮缠有些伤脑筋,但是如此一来,却是自己旗胜一招。 官商联姻,阻止他跟蓝梓画纠缠是其一,其二则是有助于穆氏未来的发展,一举两得。 穆且言听了老子的话,笑得放肆,虽说是风流公子一枚,可是他也不准备把自己的婚姻奉献给利益,张了张嘴,想要反驳,却被穆天溟抢在先,补充了一句:“你这么吊儿郎当,不如我直接去提亲替你把关,倒也不是不可。” 穆老爷子这是要赶鸭子上架,让穆且言不得不在二者皆不愿的情况下,先实施拖延政策。 穆且言眉头一皱,只是片刻便又恢复了那玩世不恭的笑。 “爸,您说得哪的话,既然是您亲自送上门的小姑娘,我又哪有不祸害的道理,后天“摩卡”就这么定了。” 穆且言丢下一句话,拍拍屁股走人,跟穆天溟的沟通仿佛这辈子都变不了,永远都是在施加于自己,根本看不到一丁点当父亲该有的慈爱。 他的话,是故意刺激穆天溟的,虽然一场家训以这样的场面收尾有些扫兴,不过既然穆且言肯答应去相亲,那么之前的事,告于段落也罢! 一晃两日已过,穆且言虽然不情愿却也不得不把相亲之事放在心上,踩准了约定的时间,懒洋洋的来到“摩卡”西餐厅。 而一直对穆且言爱慕已久的乔莲莲早已等候多时,远远得看过去,她烦躁的用十指轮番的敲打着桌子来打发时间,可一见穆且言由远及近,之前那张无聊的面容就变得多情了起来,温柔得展露出一个标准的笑容,以此希望展露出自己最美好的容颜。 只可惜,穆且言不吃这一套,随性的拉开座椅,故意有失风度的直接坐了下去,并没对自己的来迟作何解释。 可这并不妨碍乔莲莲奉上一脸的媚笑,声音娇滴轻柔:“且言你来啦?我替你点好了咖啡也不知你喜不喜欢。” 穆且言低头看了一眼杯中的曼特宁,嘴角扯了扯,带过一闪即过的一抹冷笑,想那乔莲莲是早有准备,曼特宁醇厚香醇,耐人寻味,正是自己喜欢的。 穆且言看着乔莲莲期待的眼神只是冷冷的回答:“乔小姐难道见陌生人都是叫得这么亲密?我们好像不太熟吧?” 显然乔莲莲并没有哪对不起自己的,但是想到穆老爷子想要操控自己的婚姻。对于这颗穆天溟的棋子,自己也就相当排斥了。 “我们今天见面,不正是为了以后更亲密一些吗?” 穆且言的话让乔莲莲感到尴尬,平日里也算众人瞩目的千金,可是沦落到他这样的排斥,虽然心中不悦,却也强忍着提醒他今天前来的目的。 她以为,穆且言愿意来赴约必然也是对自己有感觉的,可不知为何见了面,第一句话便让自己不好接言下去,刚刚那刻意而为的温暖笑意随意也就消逝了下去。 穆且言微微得耸了耸肩,品了一口咖啡,专注得回味口腔中醇厚的香味,他对乔莲莲根本无感,相比之下,口中的咖啡更能让他提起兴趣。 “我想乔小姐误会了,有些事我应该说明白些,关于你我的婚事……”穆且言顿了一下,营造出一丝的神秘,勾起乔莲莲期盼的眼神。 乔莲莲心道,他终于肯主动提及婚事了,总还算识相没有让自己尴尬,脸上随即染上一抹绯红,殊不知这娇羞的表情没维持片刻便转而为了僵硬。 “关于你我的婚事,不过是穆老爷子和你父亲一厢情愿罢了,虽然我不知道乔小姐是什么心思,不过这婚事我是不会同意的,今天赴约第一是想当面讲清楚,第二也是为了敷衍我们家老爷子,我想你这么聪明的人,应该能理解我说的是什么意思。” 穆且言可一点也没有怜香惜玉,一句话不修饰也不婉转的说与乔莲莲听,让那张脸冷了三分,还算识趣不再热脸贴冷屁股,收起了那副殷勤的面容。 “穆且言,你好过分。”乔莲莲的手紧紧的抓着桌檐,将穆且言的全名,咬着贝齿念出来,她天生高傲,哪里受过这种羞辱。 可偏偏不论自己是讨好还是恼怒,穆且言对自己的态度和表情永远都是那么的一成不变,让乔莲莲不知如何自处。 半响无言,乔莲莲冷静了一会,才又道:“究竟是我哪里不好?” 罢了。谁让自己心心念念仰慕的就是面前的人,即便从刚才开始他的目光一直追溯着不知是何的地方。 让乔莲莲郁闷不已。 “法院院长的千金我又有何身份来评论如何不好?只是我有喜欢的人了。”穆且言的目光仍旧投掷在他处,目不转睛,只是幽幽的从嘴里说出不留情面的理由。 不过,乔莲莲听了,却觉得是敷衍自己,气鼓鼓得非追问个究竟不可,许也是不服输的心思,倒是要听听,穆且言放着自己这么个各方面优势占尽的女人不要,到底是亲睐什么样的姑娘。 “她是谁?” 乔莲莲自信满满的追问,料想穆且言就算是心中有人,肯定也不过是准备玩玩的莺莺燕燕,他是H城的花心大少,众所周知,再者有身份的男人,自然少不了跟女人暧昧,乔莲莲自以为是的想着。 到最后,只有自己这种身份和地位跟他匹配的女人,才可以结为夫妻。 正文 第七章 小小打杂 穆且言专注的打量着不远处一个熟悉的身影,观察了一阵可以确定,踏破铁鞋无觅处,正是蓝梓画。 心里叹着她能接受命运安排,肯低头屈于这里做一个小小打杂,实不容易。 “喏,你身后。”穆且言终于肯正过头,直视着乔莲莲,一努嘴,示意着乔莲莲身后那一抹倩影,毫不遮掩。 惊,乔莲莲怎么会想到,这种相亲见面的场合,穆且言竟然容忍自己的心上人跟自己出现在同一个地方,是惊讶,但只是须臾,更多的则是屈辱。 乔莲莲不甘于远观那一抹服务生打扮的背影,带着恼火,三两步上前,拍打着蓝梓画的肩膀,到底要看看这女人的庐山真面目。 而蓝梓画奔走于各中小型公司无门,只好来这里做小时工,虽然是一份再普通不过的工作,但是对于她来说,却是珍贵得很。 又怎么能想到,自己上班的第一天,就会遇上这自恃风流的瘟神呢。 “喂!”乔莲莲骄傲得如同是个公主,仿佛自己主动搭话都是一种恩赐,可真当这小小的服务生扭过头来,她却被这熟悉的面孔怔得失了原有的高傲,带着些不可思议,却仍旧是不屑。 蓝氏千金,在名媛界又有谁不认识呢,虽说以前风光,可当下不过是过街老鼠罢了,她家的案子,还是父亲参与办理的。 现在,怕是她连给自己提鞋的份都没有。 蓝梓画一脸茫然,不知眼前的女人找自己是何事情,只是看上去来者不善,轻皱了皱眉,可还未开口便又被乔莲莲把话接了过去。 “呦,我当是谁呢,原来是阶下囚的女儿,就你也配跟我抢且言?”乔莲莲故意调着嗓子,一副尖酸刻薄的嘴脸,轻蔑得冷笑,来鄙视蓝梓画的自不量力。 完全没了一个千金名媛该有的素质,反而像是个市井泼妇,在这安静的西餐厅里高调得恨不得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视到自己的身上。 蓝梓画不明所以一脸茫然,不过看到远处走来的穆且言心中便料想出了一二,不禁汗颜。 “不好意思这位小姐,我对您所说的那位并没有兴趣。”蓝梓画露出一副严肃的表情,虽然心中郁闷,可是为了这份来之不易的工作,却不好发作出来。 只得表明立场,赶快脱身。 可是就再蓝梓画准备从乔莲莲半信半疑的目光中隐去的时候,穆且言不紧不慢的来到两个人的面前,一只手臂不紧不慢的揽住蓝梓画的肩膀,一脸的玩世不恭。 “这是我家老爷子逼我来相亲,小妞你这是闹什么脾气。”穆且言霸道的禁锢住蓝梓画,又一边暧昧的将脸侧在她得耳边,亲昵耳语着像是什么娇羞得不肯给旁人知道的浓情蜜语。 “帮个忙,我家老爷子逼我来相亲,算是欠你个人情,不然的话,这餐厅你是没办法继续干下去了。” 温声细语中带着威胁,让蓝梓画放弃了准备挣脱开他臂膀的冲动,伫立在那也不言语,算是默认了。 这一幕看在乔莲莲的眼里,羞辱无限,自己竟然在爱慕的男人面前,输给一个过了气的女人,更何况现在仅仅是个打杂。 她通红着眼,脸上写满了委屈,不再纠缠大步的离开餐厅,可心里却早就已经暗暗种下种子,今天所受的气,她改日一定是会讨回来的。 一场闹剧结束,蓝梓画嫌弃得挪开穆且言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深吸了一口气,神情认真:“穆少爷,我现在不过是一个普通百姓,要赚钱养活自己,请你下次再玩弄哪个女人的时候不要出现在我面前,恕不奉陪。” 蓝梓画隐忍着这些不知生活疾苦,每天只知玩乐的公子哥大小姐的胡闹和打发时间,不再希望跟上流社会有那么一丁点的瓜葛,也不想影响自己的正常生活。 那个圈子里不光是纸醉金迷更多的还是人心险恶。 从前她也是坐吃等死中的一员,可人啊,不经历苦难,永远都不会成长,她心里这个游手好闲的穆且言就是个典型。 不知他处处受限于父亲无法大展身手,只当他是一无是处想要拿自己找个乐子。 穆且言看着眼前小女人倔强的模样,显然没把她的话放在心上,抿着唇,似笑非笑:“做我的女人你就不用这么辛苦了。” 他越加的发现,自己比多年前的时候还要倾心于她,就好像是陈年的女儿红喝出了新的味道,混合着从前的青涩和此刻的成熟,让他想要靠近。 不过她却是比起以前更加拒人之千里了呢。 “都说物以类聚人,人以群分,穆少爷想做米虫没人会干涉,可是就不要拉上别人了吧?”蓝梓画话中有话映射着穆且言,虽说他对自己没有恶意,可是蓝梓画分明看见不远处的主管盯着自己这里半响了,若是再偷懒不工作,只怕又要受到责罚。 所以,出言就狠了一些,也算是直白的拒绝了穆且言。 穆且言眯了眯狭长的眼眸,倒是不生气,只是含着浅笑目送蓝梓画回到工作岗位忙碌,他倒是不急,越难训的马儿才跟自己匹配,而不管需要多久时间,他是真的动情了,当一个男人肯花时间在一个女人身上,而不是肤浅的金钱的时候,那么,便也就是付出了真心。 蓝梓画背对着穆且言的方向,也不知忙碌了多久,再回头的时候,已经不见了他的踪影,虽然这一场闹剧打扰了自己,可不知为何,却让她觉得有一种幻觉,像是平静枯燥生活里的一计调味剂。 若有若无的闪现着一点趣味。 直至忙碌到华灯初上,“摩卡”打样,蓝梓画在匆匆夜色下成为人行道上赶路的一员,她才觉得,自己真正的回到了这个城市扎根。 虽然整日的工作让她有些疲惫,不过当晚上回到她跟满羽桥为了省些开支而合租的小公寓中,便会感觉到一丝慰藉。起码还有一个朋友跟自己相依为命。 正文 第八章 胡搅蛮缠 而经过一日的匆忙,并非只有温馨,可以说是几家欢喜几家愁。 蓝梓画与穆且言在夜店发生争执之后,所受到的注目远比想象中要多得多,曼爱琳又怎么会没注意到这个曾经拥有无数让自己妒忌的女人再次回到H城的事情呢。 她早就请了私家侦探暗地里记录蓝梓画的一举一动。 毕竟,自己现在所有的一切,是通过后天努力得来的,说得再讽刺一些,那就是从蓝梓画那盗取来的,若说心安理和问心无愧,她做不到。 而唯有监视蓝梓画的一系列小动作,抑制打击她所有的一切,才能让曼爱琳不必担心自己所有的一切再被抢回去。 本是想这样相安无事的日复一日,可偏偏陌云屏为蓝梓画提供工作一事,被私家侦探秘密查到,加之那私家侦探自以为抓住了把柄高价要求曼爱琳来买这一消息,让原本Yu火难平的她更加的暴躁。 当晚便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在客厅的沙发上那么呆呆的等着,身为市长秘书的陌云屏,虽然工作不忙,可难免应酬极多,归来之时,也已经是夜深人静的时候。 他见家中没有灯火,便以为曼爱琳早早的睡下了,心想着不要打搅到她所以轻声的摸黑进屋,怎料到刚迈出两步,便被一生尖吼吓得心颤了两颤。 “陌云屏,最近你回家的时间可是越来越晚了。”曼爱琳“啪”的打开了客厅的灯,让整个房间瞬间通明,而被突如其来的光线刺激的瞳孔不适的陌云屏则是紧皱着眉,不知又是哪里招惹到了她不高兴。 曼爱琳的声音阴阳怪调的吧渗人,他好端端一个男人,却被个女人搞得心惊胆战不禁有些不悦,眉头皱成一团,脸色难看。 “这些日子工作忙,你也不要多想了。” 面对了两年曼爱琳的小心眼和怪脾气,陌云屏已经不再跟从前那般细心解释,更多的反而是用最冠冕堂皇的话去敷衍。 从傻站着的曼爱琳身边经过,丢下繁重的公文包,自己默声的苦笑了一把,看来刚刚是自己多心了,还担心吵到她休息,打量着她现在的架势完全是一副无事找架打的节奏。 陌云屏并不知曼爱琳究竟为何这般,而自己忍气吞声不愿争吵看在曼爱琳的眼里却是理亏的躲避,只见曼爱琳将他放下的公文包重重的丢在地上,文件散落一地,无比狼藉。 她不依不饶,却又不点破其中原因的胡闹近乎让陌云屏抓狂。 她两年来的猜忌和多疑总会无端端的成为两个人争吵的理由,而对于争吵,陌云屏更多的是厌烦和选择躲避。 这次也不例外,他不再理会曼爱琳,而是回到房间重重的关上门,准备躲进睡梦中,面对曼爱琳暴躁和无理取闹,他越发的怀念以前那个优雅文静的蓝梓画了。 曼爱琳没有追来,这样的冷战已经成为了二人之间的家常便饭,陌云屏本以为这次会同往常一样,一觉醒来,头一天鸡毛蒜皮无中生有的那些吵闹会烟消云散。 可,曼爱琳却是一夜无眠,把陌云屏对自己的态度归罪于蓝梓画的出现,她咬牙切齿得回放过往自己还是女佣时她得高高在上,幻想她再次回到H城企图对陌云屏的勾引,更加夸张得想着日后陌云屏的不忠。 愤恨和恐惧交织,竟然让曼爱琳自顾得在客厅的沙发上整整胡思乱想了一夜,直至清晨,外面还散发着早晨特有的雾气,她便双眼通红,布满血丝,盯着夸张得黑眼圈,凌乱不堪的发型出现在卧室。 拿起枕头狠命得冲着熟睡中的陌云屏砸了过去,仿佛是一夜得深思熟虑过后更加肯定了陌云屏跟蓝梓画的私情。 柔软的枕头被冠以巨大的力量狠狠的砸到了陌云屏的脸上,熟睡中的男人一惊,猛地坐起,不明所以得环视了房间一圈,见没有异样这才顶着一头凌乱的发丝茫然的看向曼爱琳。 本以为,一夜得冷静过后,她能就此打住,可现在,他倒是真的觉得自己太低估了曼爱琳胡闹的本事。 两个人四目相对,一个双眼通红布满血丝,另一个梦中初醒浑浑噩噩,却都有着相同的愤怒。 曼爱琳尖锐的声音划开清晨原有的宁静:“陌云屏你说,你跟蓝梓画是不是余情未了!” 她像是发疯得小兽一样,嘶吼的同时扑向毫无准备的陌云屏,狠狠得拍打仿佛是落实了两个人的私情一般。 陌云屏有些意外曼爱琳怎么会知道自己跟蓝梓画见过面,可即便如此,也不过是出于同情,又怎么会得来藕断丝连这个定论呢? 他不明所以却又有些心虚,只得勉强抓住曼爱琳胡乱挥舞的双手,嘴上一直念叨着误会了误会了,企图能有一个解释的机会。 对于蓝梓画,即便自己有心想要重来,却也配不上她得单纯,更何况自己当年袖手旁观,两个人怎么可能再有机会呢。 “误会?你跟蓝梓画在公司孤男寡女我有说错?”本来不过是一场面试,可是从曼爱琳的嘴里说出却变了味道。 陌云屏只以为是公司员工多嘴长舌,走漏了那天的消息传到了曼爱琳的耳朵里,强忍着怒火,毕竟曼爱琳跟顾慈晓联手整垮蓝家之后掌握了强大的财力,且不说对日后的攀升有好处,单是她得胡搅蛮缠就让自己头轻脑中烦躁不已。 “你也知道,当初她那样的身份我都没有动心选择跟你在一起,现下又怎么会不顾及你的感受不顾及自己的身份跟她有什么纠葛呢,只是碰巧而已!” 陌云屏轻叹了口气,解释得有些苍白无力。 果然,本不应该属于自己的东西,即便拥有了也不踏实,包括这个男人,甚至都是她从蓝梓画那里撬过来的,所以这种心慌前所未有,这种胡闹也并没有同往常一样因为陌云屏的三两句解释而停止。 曼爱琳拧着眸子瞅着眼神躲闪的陌云屏一阵冷笑,活脱一个泼妇的模样。 “告诉你,陌云屏,我可不像蓝梓画那个蠢货一样!” 曼爱琳咬牙切齿得将陌云屏的全名一字一字的喊出,眼神中带着一抹邪恶的光,对着自己朝夕相处的男人像是对待猎物一般得阴狠。 正文 第九章 咄咄逼人 “她蓝家能把你扶到这个位置,同样我也可以让你继续平步青云,反之,我也有能力把你打回原形,你以后做事说话最好小心一点,别让外面的人嚼了舌根,让咱俩面子上都不好过。” 陌云屏自然懂得权衡利弊,而曼爱琳所说的话也全都属实。 只是,男女之间,若是红果裸的将这些说出来,即便是捆绑住这段感情的一根绳,也难免让人心生间隙。 曼爱琳的嚣张跋扈和咄咄逼人,让陌云屏无言相对,只是心里散发着阵阵的寒意,面对她自己所能做的,便只剩下躲了。 “够了!你也应该理智一些给人一条活路吧。”陌云屏将曼爱琳一把推开,愤怒的嚷道,从前她妒忌蓝梓画的一切,自己权当是因为身为仆人所造成的压迫,是心疼是怜爱。 可是如今事已至此,她却还要穷追不舍赶尽杀绝,让陌云屏不得不看穿她的歹毒心肠。 避开曼爱琳想要继续纠缠的身体,匆匆穿上了西装冷酷得丢下她一个人在家反省,陌云屏是不愿意跟她正面冲突的,可是这并不代表自己没有脾气和会一味的忍让。 初秋的清晨再微凉不过,陌云屏的衣服有些单薄,本也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市长秘书此刻竟然看起来如此的落魄。 恶因,恶果,当初如果不是自己跟曼爱琳纠缠在一起,现在也不会有这样的状况,陌云屏漫无目的的踱步在街上,出门时走得急就连车钥匙也忘了拿,而距离工作的时间又尚早,他只好游离在人烟稀少的街上。 与此同时,H城的另一位风云人物也没闲着,在全城都还沉浸在睡梦中不想清醒的时候,穆且言早就掌握了蓝梓画的排班表。 准备展开猛烈攻势,平日里的他整日无所事事,虽说身家过亿,可是活的却像是一只米虫,而如今,蓝梓画重新让他拾起对生活的希望,像是锁定了猎物的豹子,享受着追逐和捕获的乐趣。 当他几乎同一时间跟蓝梓画进入“摩卡”的时候,蓝梓画就知道,这男人绝对是故意的,不然怎么可能在这个时辰出现在这里呢,脸上浮现得无不是无奈,还未开口便听到穆且言笨拙得表白。 “哎呦,好巧,这个时辰也会碰到。”穆且言死皮赖脸得揽过蓝梓画的肩膀示好,却被她无情的把手拍掉。 亏他纵横情场,居然用这么烂的招呼作为开场白,狠遭到蓝梓画一记白眼,明明就是他故意的! 蓝梓画推开他,自顾得打扫起卫生来,虽然这个时辰还没有顾客,可是呆立在那里只会感觉到尴尬,对于穆且言三番两次得“骚扰”她有些捉摸不透。 不知他是真心实意,还是不过拿自己打趣。 “穆少爷我在工作,可没时间陪你闲聊!”蓝梓画的语气仍旧是冰凉冷漠,如此处境的她根本分不出多一丝的心思来辨别穆且言对自己究竟是真是假。 为了避免伤害,唯有拒之千里。 两年前的痛,让她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再也不敢尝试爱情,踏出一步。 而穆且言却不顾蓝梓画的冷漠,笑脸迎着便一步又迈到蓝梓画的面前挡住他的去路,摆出一副耍帅的模样。 “让我心爱的女人这么辛苦我可舍不得,既然你不愿意跟我同富,那我就跟你受苦吧,也表示表示我的心意。” 说罢,穆且言伸手想要拿过蓝梓画手中的扫把,还不忘揩油,轻轻拂过那嫩滑的手背。 让蓝梓画一声嫌弃得拍打。 还真是没见过这么死缠烂打的富家子弟呢,而“摩卡”中发生的这一幕,却恰巧被橱窗外的陌云屏收在眼里。 这个时辰,别的店铺都还是黑灯紧闭,而通明的“摩卡”则格外的显眼,所以,透过玻璃。里面的一幕便被陌云屏清楚得收在眼里。 虽然,不知道蓝梓画跟穆且言究竟是怎样的情况,不过看两个人纠缠在那,竟升起一股子正义之气,想要把娇小得人儿守护在身后。 所以,当陌云屏推开店门的时候,三个人共处在同一空间显得有些尴尬,又有些滑稽。 而陌云屏则是一副气恼的样子几步上前将蓝梓画护在身后,分开纠缠在一起的两个人,仿佛蓝梓画是自己什么重要的人一般替其出头。 “穆且言,你这种人没资格跟她站在一起,希望你不要再骚扰她了!” 虽然对他俩的事情陌云屏不明所以,但是看了之前的那份报道还是知道穆且言对她得企图,更何况穆且言的风流韵事H城皆知,自己自然要阻止。 穆且言倒是没有料到陌云屏这样的身份会出现在这里说这样的话,须臾得诧异后脸上仍旧是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样,略昂着的脑袋,仍旧不改的潇洒帅气,不怒反笑道:“那陌秘书又是以什么身份站在这里呢?” 一句话噎得陌云屏嚣张得气焰消了一半,转过头对上蓝梓画的眼神,企图从她得眼神中寻找到一丝的认可,好让自己有继续跟穆且言对峙的资格。 偏偏蓝梓画一脸的不屑,对他的举动嗤之以鼻,更甚穆且言的口吻反问道:“陌先生这个时间不在家陪娇妻来掺和我的事恐怕不妥吧?” 一句话,不但分明了两个人的距离,更是讽刺了他不论从前还是今日,都不懂的忠诚。 陌云屏夹在两个人中间,仿佛像是小丑一样受人排挤,不过他并没有离开,反而是越挫越勇般强调蓝梓画不要受人蒙骗。 “蓝蓝,你也知道咱俩现在没有什么关系,我就更不可能无故挑拨你俩。”陌云屏抓着蓝梓画的胳膊,眼神倒是真挚,苦口婆心劝她小心。 眼神里尽是疼惜,仿佛蓝梓画对于她来说是触不可及的仰望,可熟知内情的人才知道,他过往究竟是怎样对不住蓝梓画的。 “陌云屏,不是你当初背着未婚妻偷情的时候了?在这装什么大尾巴狼,我再不堪跟你也没法比吧?” 穆且言四目轻蔑的锁定陌云屏那张窘迫得脸,语气风轻云淡,可却塞得陌云屏说不出半句辩驳。 正文 第十章 弄巧成拙 “所以我不想蓝蓝再受伤害!”陌云屏得面色有些铁青,憋了半天来了这么冠冕堂皇的一句让穆且言觉得好笑。 穆且言不紧不慢,淡定得从兜里掏出了一根烟,吞云吐雾着,对陌云屏表示出无奈,没想到堂堂市长身边的执行秘书,竟然是这么个死缠烂打的主。 “这就不用你操心了,两年前那么大的打击我都挺过来了,到现在这么无坚不摧还得多些陌市长了,而且好像从那天开始您的荣辱兴衰和我的喜怒哀乐也根本就不沾边了吧。” 听着两个人的唇枪舌战,蓝梓画在一旁暗暗咬牙,过往的一幕幕仿佛又浮现在眼前一般,让她浑身又充斥着寒冷和愤恨,陌云屏给她得背叛,是一辈子也抹不去的。 穆且言像是看好戏一般,对于蓝梓画熟络陌云屏的这番言辞幸灾乐祸,没想到政界二把手,竟然也会有遭人数落的时候。 他轻轻地弹了弹手中的烟灰,见陌云屏开口还想说什么,立刻扬起一张胜利得笑容。 既然蓝梓画已经表态,那么自己这个追求者,自然有必要帮她清扫眼前的障碍物,穆且言有力的胳膊,将蓝梓画重新拉回身边。 “蓝蓝既然已经表态了,就请陌秘书部要操心了,我俩已经订婚了,刚刚不过是情侣之前的亲昵打闹,你要是再掺和可就真得惹得我未婚妻不开心了。” 蓝梓画美目张得溜圆,没想到穆且言会这般说,表情极为的不自然,可是想了想,却没有还嘴。 这个方法自己虽然不喜,但也是让陌云屏识趣离开的最好办法。 蓝梓画虽然默不作声,但是陌云屏多少也看出了端倪,固执得不肯离去,也不知是否追悔莫及曾经自己丢下了这么好的一个姑娘,而选择了家中的刁妻。 其实,张爱玲说过:“也许每一个男子全都有过这样的两个女人,至少两个。娶了红玫瑰,久而久之,红的变了墙上的一抹蚊子血,白的还是\"床前明月光\";娶了白玫瑰,白的便是衣服上沾的一粒饭黏子,红的却是心口上一颗朱砂痣。” 而不论蓝梓画是红玫瑰还是白玫瑰,都无疑成了那月光或者朱砂,所以才会让陌云屏觉得分外美好,既已不是自己的了,也不希望别人染指。 陌云屏轻笑,犀利的目光渗透着他长年老谋深算所积累的城府。 “你以为凭你三言两语,我就会让你接近蓝蓝?未婚妻?我怎么没听说过?怕是你信口胡来的吧?” 陌云屏还是一如既往的自私,打着为蓝梓画好的旗号却丝毫没有考虑她的心情,沾沾自喜点破穆且言谎言的精明。 穆且言没有说话,提着半边的嘴角,也没正面回应,反而是自顾的掏出了手机,拨通了传媒巨头魏斌正的电话。 若说陌云屏是慢慢积攒的老练和城府,那么穆且言便是天生的放肆和狂妄,举手投足无不展露着他身上浑然天成的霸道! “斌子,距离你们报纸发放还有半个小时的时间,别说哥们不够意思,我透漏一条劲爆的消息给你。” 穆且言美名其曰为其提供独家报道,言外之意,却是让好哥们今日之内,扩散自己的消息。 “我跟蓝梓画已经订婚了,这消息独家放送给你,下面该怎么做我想你是知道的。”穆且言的语调里没有了往日的轻佻,一字一句认真的模样,仿佛这件事并不是自己凭空规划出来的。 作为一个自诩的未婚夫,面对这个蓝梓画的前未婚夫,如此举动,也是够拼的了! 电话另一边并没有传来意料中的惊讶,反而是一阵担忧:“且言,你这么任性,老爷子知道吗?” 不同于酒桌上得狐朋狗友,魏斌正第一时间想到的不是娱乐效应和报纸利益,反而是对穆且言草率的决定忧心。 平日来,穆老爷子总是各种限制自己,如今,能有一次自己决定的事情,自然是要义无反顾的,穆且言的心中五味,这一次,他是动了真格的。 不过表面上却是淡定得一句“照办就好。”让陌云屏输得无法翻身。 的确,如果穆且言是以这样的身份站在蓝梓画的面前,那么自己又有什么资格出来阻碍呢。 挂断电话,穆且言也不顾怀里蓝梓画异样的眼神可有些窘迫得表情,以一个胜利者得神态盯着陌云屏,不言不语,却看得陌云屏浑身的不自在。 他好像是一个多管闲事的笑话一般,知道自己说再多也是多余,只好冷哼一声,离开“摩卡”。 曾几何时,他以为自己是人生中的佼佼者,位居高位,抱得美人,可才短短两年,为何人生的轨迹如同跑偏了方向一般,让他落寞得在这条冷清的街上感觉自己一无所有呢。 陌云屏已经远去,这时蓝梓画着急得挣脱开穆且言的怀抱,可穆且言的脸上早已是那一副得逞的模样。 蓝梓画就这么被赶鸭子上架,轻而易举的成为了穆且言的挂名女友,即便她现在抵死不认,可是今早报纸一出,自己也是百口莫辩了。 “戏演完了,你可以离开了。”蓝梓画挑眉,眼角闪过一丝精明,却仍旧假装事不关己一样,仍旧跟他保持着距离。 可明明,刚才他为自己出头的时候,脸羞红了那么片刻,连心也漏跳了那么半拍。 被人守护的感觉,竟然还是蛮微妙的。 “呦,小妞你这是卸磨杀驴?”穆且言一改之前的冷峻帅气,耍赖般的语气像是受了气一样装成委屈哀怨的模样看向蓝梓画。 “噗!”看着穆且言的模样,蓝梓画露出难得的笑,纤长的手指捂着唇,举手投足之间仍旧是名媛风范,骨子里的气质,总是他人模仿不及的。 “你是驴?” 这是几次见面中,对话里少有的排斥。 穆且言耸耸肩,表示无所谓,让他这样身份的人放低身段讨好女孩子,还真是一件难得的事情。 “蓝小姐要是接受我这个新男朋友的身份,扮驴讨好这种事,我也不是做不出来。”穆且言一副无赖样,眼底露出闪亮的一阵光,这样执着,倒也让蓝梓画少了些抵触的心理。 这一次她没有反驳,却也没有答应,许是刚刚陌云屏的掺和促进了两个人之间的微妙感觉,让他们二人头一遭的有了言笑的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