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一章: 远行   我第一次离开生活17年的小镇是2009年。那年门前梧桐树的叶子凋没凋落我不记得了,我只记得那年我因为命运的安排进了一所高中,在这所高中认识了一些人,发生了一些事。这些人事在时间的流逝中都没被我忘记.   我曾用一组数字讲述了这个故事:三年时间,两种人生,一段记忆,而当我面对一群只为承诺,梦想和纪念的90后,面对一组组忧郁的图片,面对小镇,玻璃球以及昏黄的都市,这个故事才刚刚开始!   正文:   二零零九年的九月一号,我在窗子折射进来的阳光铺满房间地面时才懒散的从床上爬起来。望着外面的世界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滋味,除了对即将开始的高中时代猜测。更多的是对这个生活17年小镇的不舍,但人生总是在取舍路上不停前进我也不例外。   离开小镇的那天,我没有如别的孩子一样由父母陪伴,唯一陪伴我的是二伯。一路上他时不时会说一些关于新环境我该怎么做,好好学习之类的话.我则一直点头,没有任何回答。与其说我沉默更多是我对父母的失望。因为我一直都不明白我的父母在我很年幼时一入侯门似的离开。可是他们舍其所有的又得到了什么。   二伯可能看出我的落魄,之后没再对我说什么,我和他就这样一前一后的走着。雨天刚过的道路有些泥泞,我们两个人徒步走到小镇时已经快十点钟,好在去县城唯一的班车没有因雨天晚点。可是也是这次乘车让我看清了这个世界的世俗淡凉!   那班去县城的班车停下来后,随着气阀的声响,车厢的门嗖一下闪开,但因九月的开学去县城的人在这一天格外的多。车上的人还没完全下去车下面的人就一窝蜂的向车厢内挤去。我和二伯也随着拥挤的人群勉强的顺进车厢,就在这时一个年轻女子的嚷嚷使整个车厢瞬间安静了下来,我也在安静的人群里明白了她嚷嚷的原因。   原来她的脚因为刚才人群的挤动被二伯踩了一下,而因为雨天初晴二伯那只沾满泥水的鞋子把眼前这个年轻女子的高跟鞋上映了一个很明显的泥痕。二伯在知道自己踩到这个嚷嚷的女子后一脸歉意,连忙给她道歉。但是他这个道歉并没得到女子的谅解。只换来那个女子的一句"道歉能将我鞋子上的泥痕洗下来吗?" 二伯听她这样说顿时不知所措起来,我在听到女子的这句话心里有种特憋屈的感觉,随之问道"那你要我们怎样呢"年轻女子听到我这话转面相我,一脸轻视的说道:他能踩的那么利索,那他就得擦的不留痕迹。   那个年轻的女子话刚落音,原本不大的车厢变的杂乱起来。本来是相互的陌生人也开始交头接耳的讨论争议。   我此时完全被这个女子的言论所激怒正要和她争执时,二伯的一个举动让我所有要争执的话语全都淹没在嗓子里再也没力气吐出一个字。因为我没想到他会在那个女子说出那样的话后真蹲下身子去擦其鞋子上被他不小心留下的泥痕。   只是在二伯弯腰的刹那我拉住了他说了句:我来!随后蹲下身子拿出口袋临行时装下的一包纸巾向年轻女子的鞋子抹去。等我把她的鞋子完全擦干净时一包纸巾已经少去了一半。   在重新站起来后,我望着女子久久的才说了句:你满意了吗。 她听到我的话低下头看了下鞋面之后露出个满意笑容。   看着她她那副如丧考妣的微笑我透过窗把剩余的半包纸巾扔了出去,望着扔出的纸巾落到路面坑洼积水里溅起的水花,我知道——今天我弯腰的时候已经丢失了自己的尊严。   但我也会永远的记得那就是我从弯腰到站起头始终没有低下去。此时年轻的女子已经落座,我在她对我刚才扔纸巾带来的茫然中从她身边平静的和二伯往车厢后面走去。经过她旁边我回望了一眼说道:你的父亲年龄应该和我二伯年龄相差不多,我希望有一天他在乘车时遇到类似的事,不会有人因他的过失在道歉后还去剥夺他的尊严。   和二伯落座后,我整了整身上穿的藏青色外套,然后把头缩到它大大的领口里。一路上我一直把头贴在车窗的玻璃上,透着车窗望着眼前渐行渐远的风景,车到城里已经中午。下完车我回头看了那个年轻女子一眼。然后和二伯走了出去。 第一卷 第二章: 沉默   离开车站平静的心被城内的各种喧闹再次打破,可是我依旧沉默着,二伯一手拿着我的行李一手招呼我注意来往的车辆。我们就这样并列着走到去淮城那所高中的公交站台,一辆浅绿色的公交摇晃着停到面前,车上一个微胖中年妇女对着站台的人群高声喊着。   我和二伯在她的叫喊声中一前一后走进车厢,由于车上人多。两个人随着车子的再次启动摇摇晃晃的离开那个刚驻足不到两分钟的城关边缘向城中心驶去。   我曾不止一次的想过有一天当我离开那个生活十七年的小镇,我该说些什么。虽然因为寄居我并不是多喜欢那里可是心里还是会感谢那里对我好的每一个人,他们对我的好我都会记得。可是如今离开了那里,离开了那些曾经对我好过的人,而面对眼前这个在众多曾经对我好过的人中最好的一个,我却沉默了。从我弯腰的那刻开始一直沉默到他送我即将离开的时候,而我更想不到几年后我对他的沉默还在延续。   到达淮城那所高中时候,我被眼前画面强烈的震撼,与其说震撼不如说我不知道该如何表达眼前的所见,除了黑压压的人头和一张张兴奋的脸我感觉我再也看不到什么。二伯在我发呆时对我说道:   "你在这等我一下,我去看下报道的事项"   我点点头,随后他把手里的行李放到我旁边向密麻般的人群走去很快消失在那片人海里。约一盏茶的时间他才重新回到我身边,然后把一张方形深红色的卡片递到我面前,我接过他递过来的卡片低头望了一下只见上面用黑色碳素笔缭乱的写着10班,2号公寓417房间。   我从来没想到就是这几个看似简单平常的数字或许会影响我一生。而以后的岁月我也在那组数字封予的空间地点理解一句话:这个世界人生从某个阶段开始就是一场悲剧,我们从出生到死去也不过是为了证明来过这个世上,就算你能在这个世上折磨一场,把欢一场。到头来还是会掉进自己在人生路上挖的陷阱里。   我和二伯按着卡片上的数字拿起行李向宿舍走去,只是这次我走在前二伯尾随在我后面。达到宿舍门下时早已等待的志愿者向我们走来,在问清入住的宿舍房间号迅速的我们带到指定位置简单的寒暄后,那个志愿者的身影便消失在我和二伯的视线内。   我向宿舍里面望了望,然后径直向宿舍房间内走去,此时里面已经有两个人在收拾床铺,其中一个看到我和我打了声招呼,出于礼貌我很友好的回了句你好。另一个则和我相互笑了笑,随后二伯问我住哪个床位我环绕了下四周然后用手指向东北角指了指,二伯在我手落下后为我放下行李,我望着他放下的行李心里有种凄楚的回味,因为我明白他这次送我已经接近尾声.接下来的一切和生活都靠我自己打理。   二伯在放下行李后还要为我收拾床铺,我一口拒绝了。在对他说了句:   "我自己可以的"   然后拉着他向门外走去直到下完宿舍最后一个楼道的阶梯我才松开二伯的手。在松开他手的刹那间我明显的感觉到他手的粗糙,那种粗糙程度远高于我初拉他时,而这期间我一直在心里问自己:   "那是一双怎样的手,那双手又和他经历了怎样的人生"   离开2号公寓后,我和二伯向校内的食堂走去,奔劳一上午再加上初开学人多的缘故,只是随便打了些吃的,吃完饭后,二伯望了望我对我说,我和你在校园内走走吧,毕竟一个人刚来所有的环境与你来说都是陌生的。   我听到他这样说本来不情愿的心一下子变得顺从起来。然后和他顺着食堂门口那条灰白色的道路向前走去。   淮城这所高中的道路由于午后刚过还算安静,空气里飘洒着雨后刚出现的很薄很淡然的阳光,带着一股莫名的欣喜尽情挥洒着淮城的每寸土地。   头顶的天空聚集着城东和校内烟囱散发的废烟。碳黑的微粒和尘土的气味在九月的微风里一点一点的坠落直至消失不见。 第一卷 第三章:离别与初识   二伯和我就这样在这条两边长满香樟树的灰白道路走着,时不时会叮嘱我一些话,直到我和他的身影出现在校门口,他的言语才沉寂下来,倘若说在到校门口之前我心里是平静,一尘不染的,可是二伯在走向站台即将上车的那刻。说的最后一句话却将我苦苦经营的心灵防线彻底击溃。   而这句话在以后的人生中我也都时刻的记着。他说:瑾晨,你不要恨你父亲和母亲,他们有很大的苦难和难处。之后就被挤嚷的人群淹没,消失在我的视野里。   我和二伯就以这样的方式分别了,只是这种分别给我带来的感慨更多的是叹息。   人生或许就是一场宿命,由不得你去选择也由不得你言及总总不情愿。当一个人的某句话刺到你心底最弱的那根神经时,那么曾经你执拗的甚至用生命去捍卫的东西到最后你会发现通通都是幻影,正如我以后的日子遇到宋亦微,许均铭遇到陈歆寒,我们背道而驰,但到最后却是殊途同归。   我一直想不明白在这个物欲横流的世界里,到底有多少人为了所谓的追求去放弃了很多不情愿放弃的东西,又有多少人到头来却发现得到的并不是自己最初想要的。   离开二伯离去的那方站台,我转身向宿舍的方向走去,一路上我都把头压的很低。也正是因为这个在我往回走没多久就和一个和与我差不多同龄人撞个正着。我在听到他哎呀的时候连忙抬头向他望去,而这也是我和许均铭人生中第一次对视,我望着他久久的才说了句,抱歉。   他或许因为感觉到我道歉的态度并不是那么诚恳白了我一眼然后回来了句:“没事了,以后走路看着点。”   我在听着他说完最后一个字时点点头就挪开脚步准备向前走去。正要走时,从背后又传来他的一句,唉,你是不是新来报道的,我在听到他的问话这次以一种极快的速度回了过去,嗯是,我是新生,但是你记着我叫萧瑾晨。不叫你口中的那个“唉”。我之所以这次回应他会那么迅速是因为我平生最讨厌人家以一种无名氏的口吻称呼我。   他听到我这句回答后,对我露出了一个很平常的浅笑,随后对我说了句,嗯,我记住了。我叫许均铭。你知道2号宿舍楼怎么走吗?   我这次没有再回头,只给他留了句,跟着我吧。也是这次看似平常的回复,以至于后来许均铭在很多场合提到和我初相识都说我第一眼望去感觉就是冷傲,而他的这种第一感觉在后来也成为认识我的人对我看法的代名词。   我带许均铭到2号宿舍楼门口时,早上的那群志愿者已经散去。或许是中午交接换班的原因,新的志愿者还没到。我望着许均铭又指了指宿舍楼侧墙那个标示牌。暗示他宿舍到了,他在看到我的举动后给我说了句谢谢。   而我听到他这句谢谢也改变了在路上对他的态度。帮他提着行李向楼上走去。由于在路上时许均铭说他分在十班415,我很快的把他带到目的地,之后丢了句,我在417,仅此而已。   时间永远都不会让人生道路上的车辄停止前进,在雨后的阳光消失后新月取代而出。夜幕也登上它应有的舞台。   新生报道就这样在短促的忙碌中结束了。第二天按着规章流程是去班报道。而大多数的新生在夜色把事间万物笼罩时侯,伴随着一天奔劳的疲惫都早早的躺在床上。床头更多的只是多出一簇亮光。   少数的人则因初次离家到这个陌生的地方脸上挂着迷茫在廊台走动着,时不时会有一阵手机铃声打破这来之不易的平静,但短暂的杂乱后一切又恢复死寂般,我在廊台就那么趴着,目光盯着远方,回想着二伯给我说过的每句话。我想要不是因为许均铭我这个晚上可能一直都会在廊台站着。   他是什么时候来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在发呆的时候突然肩膀被人拍了下。随之转身就看到蹲在地上的许均铭,他一脸贱笑的望着我说:萧谨晨,你在思念什么呢?含情脉脉的。   我白了他一眼,刺激般的回了句,要你管。你和我很熟吗?   他听到我这句话时蹭的一下站了起来,久久的才回了句,我和你不熟,但以后可能会和你很熟。可是我现在想知道你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 第一卷 第四章: 惊讶   许均铭在说完这句话时脸上是一种很不自然的平静,我不知道他那种不自然的平静是想暗示什么,但他那句话却让我很出乎意料,即使以后的几年我和许均铭在无数不同的场合,我都再没见到过他那种平静。   我在他话落音的时候抬头望了望他说,我是怎样的人或许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和我究竟是不是同类的人。随后把目光移到远处。天上的新月把廊台罩上一层柔和光晕,楼下香樟树的叶子也被夜风吹的飒飒作响,而这一切似乎极不搭调。   许均铭听到我这句话时向我靠了两步,没再说话,我们就那样手抓着栏杆的铁杆站着,直到宿舍管理人员一束强光照到脸上才各自回到宿舍。   而我也在回到宿舍后在心里默默的记住了三个字,许均铭。因为我在意识中已经知道这个人在以后的日子里可能是我的生死至交。也可能是我敌抗到底的对手。   曾经一直认为我的世界有自己就够,不再需要他人介入,可是这种思想被许均铭的善意靠近彻底改变,而后因为这种善意的靠近也验证了我意识中的预料。   我不知道许均铭到底为什么会对我这般。在昨晚分别各自回宿舍后我以为我再见他应该是在班上。可是第二天我起来后刚洗漱完毕,他的影子就出现在我的眼前。像鬼魅一样。   而我在看到他后还是保持一如既往的习惯。没有主动搭理他,在绕过他的身子后向床上爬去,随后整理好床上的东西,跳下不高的梯阶拿起外套向宿舍门外走去。   只是在踏出宿舍门口的那一瞬,我又停了下来,回头望了一眼许均铭然后明知故问的问了句,你等我?他点了点头,然后跟着我向去教学楼的方向走去。   人生或许就是一种无奈,如果说刻意相逢聚接了缘分,那么不经意间的相逢又是什么,在认识许均铭时,我最开始也不过认为是一个人在陌生环境的正常表现。只是后来的事让我越来越不再信奉自己的思想。尤其在宋亦微走近我的世界后,我更加不信奉我的思想。   我和许均铭到教室门口时,那个中年班主任已经在三尺讲台上端正的站着,而他的面前是一群陌生的脸孔,许均铭看到这个中年男子后,立刻站姿端正的喊了句,老师好。那个中年老师在听到许均铭的这句话,面容祥和的对我俩点点头,然后说了句,你们过来登记下。   说着摆手让我们到讲台上,之后递过来一张打印好的名单,我和许均铭望着名单在找到各自的名字后利索的画了一个大大的斜钩。然后唯命是从一样向教室走道方向走去,一直走到尽头靠近后门的位置。也正是这个位置让我认识了来这高中之后的第二个人赵欣雨。   我和许均铭在后门两个空位置坐下后,才仔细的用目光顺着班级绕了一圈。   这个班级和众多高中教室一样,四周是湛白的墙壁上面贴满了各个名家的精言妙语,靠近前门的正前方是淡绿色的黑板和讲桌,而讲座斜向上方是一台不知型号的电视机。但这款电视机后来才知道是种摆设。右前墙角的角落放着一些拖把和笤帚旁边的饮水机交相陪衬着。这些东西加上一群学生和一名教师构成了所谓培养祖国人才的班级.   由于人已经来的差不多了。我目光刚收回来,那个中年男子班主任的声音就响起来。在简单的说了一些初次相聚很高兴之类的话后,就转上了正题入学军训。   可能是因为军训对初入高中时代学生的残酷,他的话刚提到军训下面就一阵寒嘘。中年班主任听到唏嘘声后,抬起双手向下示意,然后笑眯眯的对着一群陌生的面孔说,安静大家安静一下。   杂乱的人群在听到这个中年班主任的话后逐渐安静下来。我和许均铭对望了一眼,然后各自又把头低了回去。这时那个中年男子的声音又响起来。他平缓的对我们这群初来的学生说,同学们的心情我能理解,军训毕竟是一项繁重的体质运动,很抱歉我不能改变你们被军训的现实,但军训期间我会到训练场地陪着大家。   肯定是因为他这句话足够暖心,话刚落音班上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声音激烈到好似要把耳膜击穿一般。   而我第一次认真打量赵欣雨也是因为这次鼓掌。与其说我认真打量不如说她的举止让我惊讶。 第一卷 第五章:情动   因为当时我在那阵刺耳般的掌声中,看到唯一特别的画面就是她的两只手很自然的放在桌子上,没有随人群的掌声有半点浮动。独特的成为唯一不鼓掌的人。   我不知道该如何描述面前这个女生,上身是一字领的白色T恤,下身一条纯黑色光面瘦身裤配一双淡黄色的帆布鞋。长发整束挽起来,一束刘海斜在眼前,随风来回的飘动。而就这么一个望似文静的女孩却又有种特立独行的味道。   班主任在掌声结束后没有再多说什么,随后在黑板上写了一组电话号码,号码末端写了个“饶”字,接着走下讲台顺着班里的走道环绕一周就停在门口。我当时以为他停在门口是预示着接下来我们就会被解散,但接下来的事并不是如我想象的那般。   他在门口没站多久一个身穿军服的青年出现在班级的走道旁两人交流了一会随后走进教室,那个青年士官踏上讲台并向我们敬了个标准的军礼。之后用一段简单流利的普通话自我介绍和说明来这里的任务。   他的话结束后班里瞬间再次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这次掌声无论是响度还是持续度都远高于班主任不久前赢的那次。更让我不解的是,这次掌声连那个后来我知道叫赵欣雨的女生也抬起了手。   我们置身的世界就是这么瞬息万变同一个人在面对同一件人事,或许因为对待人事的一方不同,另一方就能表现出两种截然不同的面对方式。而这种**裸的现实我在这次赵欣雨的看似不经意的表现中已经感受深切。同时我也通过赵欣雨这种行为知道这尘世间有举止就现实,有种爱好叫干净利落。   初次入班结束后,班级的人渐渐散去,我和许均铭也不例外只是我在离开经过赵欣雨旁边时刻意回望了她一下,也是这一次刻意的回望让我和赵欣雨在军训期间有了初次相识。   离开教室后,我望了望许均铭然后淡淡的说了句我要回宿舍,之后就转身离开。许均铭在喊我两声要去吃饭的话后也因我的没回复与我南辕北辙的向食堂方向走去。   我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对许均铭刻意冷淡,倘若说是为了警戒我想自己大可不必,芸芸众生各有各的选择。他选择和我相近我干涉不了,那么我这样做的原因只有一个我想就是排斥,至于理由我却自己也不得终始。   回到宿舍后我换了身休闲的衣服就向床上躺去,一阵电话铃声也在我身体着床的同时响起。顺手拿过手机盯着屏幕看了一眼,心中有种难以启齿的感觉,这个电话不是别人,而是我妈妈,犹豫片刻后我极不情愿的摁下了挂断键,因为我不知道我该说些什么,更怕我的沉默会伤她的心。尽管这样做对她来说很残忍,可是我找不到更好的方法拒绝接她的电话。   17年记忆里我只见过她三次。最后一次再见是两年前,时至今日她的容颜我都记不清,而就是这样一个人和我的关系却是情深似海的母子。   与其说我对她的行为是一种沉默我想更多的是一种恨。纵然可怜天下父母心,但15岁过后我对她的记忆已经彻底死了。同样失去的还有我的眼泪。   我不知道我在挂掉电话后表情是什么样的但能肯定会很苍桑,宿舍里的人看我的表情已经给了我最好的答案。我在宿舍一群人不自然的目光下起身抖了抖被子,然后重新躺了上去在一个翻身后被子全部覆盖到身上。   心里各种复杂的情绪在我裹盖上被子后一下子全都涌了出来,我能明显感到自己眼眶有种潮潮的感觉。只是这种感觉在我用被子完全蒙盖脸庞后就慢慢的消失,只留下贴着面颊那簇被子的褶皱。   我在这样的心情下是什么时候睡着的自己都没弄清楚,只是感觉一切像梦。但却又过于真实。就像醉生梦死般。等我醒来时候已经是下午五点多了。睁开眼后望着眼前逐渐清晰的万物,回想中午发生的琐事记忆一片模糊。   许均铭在我醒后发呆的时候,从宿舍门外走来。我看着他,摇了摇头然后向卫生间走去,当水龙头流出的水流和我面容接触时我明显感觉有种锥刺般的麻痛。随后脑海也清醒过来,我望着洗漱台镜子里的自己,突然感到一种狰狞。只是这种狰狞并未给我带来恐惧。   我再次从卫生间出来时许均铭也已经离开。他就是这样一个人,和我刚认识不久却对我做的行为都是却悄无声息。 第一卷 第六章:意外相识   上午的一觉延续到现在我能明显感觉体力不支,尽管没有想象中那么严重但却也不能忽略,我换上出去的行装后,没有再做任何逗留的离开了宿舍,在下楼后本来置身安静的世界一下子喧嚣起来。   淮城的秋天总是来的格外迟,天空湛蓝清澈,沉淀的云层像飘絮一样,匆匆掠过头顶天空露出一种略带伤感的蓝色。远处操场高年级的学生三三两两的坐在一起不时传来一阵阵嬉闹。灰白道路上过道的季风把香樟树落下的叶子吹的飞扬跋扈,不时有人从飞舞的落叶中走过。在这种像是岁月在身边的风的画面前,我突然感觉我的世界好像静止下来。   我独自一人就这样沿着这条灰白的道路慢慢的行走着,一副处世不慌的样子。在到达校园那个名叫书香苑的超市门口时耸了下肩,然后走了进去。走到这个超市里面摆放食品的第二个货架我没带任何犹豫的随便挑选一些日常吃过的零食就向收银台走去。等待买单队伍把仅有的三个付款台道路挤的严严实实。随着人群的挤嚷好不容易在2号收银台停了下来。   在结账时我前面的一个女生因为一元零钱暂停在出口处。我没有任何犹豫把一枚硬币丢了过去。硬币落到收银台上,那个女生回头望了一眼。之后笑了笑收起自己买的东西从我面前走了出去。   我在她走出后从容的付款,然后也走出了那个拥挤的收银台。然而在我走出超市门口下完台阶刚要踏上灰白的道路,一个清脆的声音在我身后响了起来,陌生人,谢谢你。   我听到这句话后知道是刚才帮其付款的女生,回过头说了句,陌生人姓萧,名瑾晨。   眼前女生在我话落音后笑了笑“我姓王,叫王之韵”她说完我们便彼此转身各自向前走去。但就这样不经意的一次相遇让我和王之韵有了第一次交集,而随后这种交集在以后随岁月的洗礼下日益深遂。   离开超市我提着手里的东西向操场走去。此时黄昏已经结束,夜色也开始一点点的向四周涌来,灰白道路两旁的路灯已经打开,白色灯管发出的光照在地上像倾泄一地的水银,一层层的色泽斑斓而混乱不堪。   最初的喧嚣也在淡薄昏暗的路灯下消失,我走到操场中央站在垒着石块的扎道边,满目萧然。   迷茫的远方闪烁着诱惑的光芒,就像是苍茫的岁月在我的瞳仁里变成无数的碎片。散落在我纯真的哀伤里,而我在这纯真的寂寞里告诉自己过去的一切都结束了!   生命里的每个人都是在好奇中由无知的憧憬走向后悔的边缘,然后再走向结局带来的无畏。   由于今天是军训的开始,作为新生年级的一员每个人都提前早早的来到班上。一些还没来得及买早餐的人则在班里匆匆忙忙的吃临时买来的零食。   我和许均铭也不例外,在班里属于自己临时的座位旁站着等待班主任的到来。   由于等待的漫长与无聊,抬头望了眼站在我前面的赵欣雨,此时的她已经改变初次见面时的打扮,除了衣服搭配变化外一头墨黑色的秀发也全部松下了披落肩上。   许均铭在看到我眼神时先是碰了我一下,随后凑到我耳旁说了句,是不是似曾相识呢。   听到许均铭这句话后我并没理会他,只是动了动身体,那个姓饶的班主任也在这时出现在我们一群等待的人面前,在我眼里他还是没有多大变化,先是和初次入班一样简单寒暄,之后点了一遍名看有没有不到现象。但显然他这种顾虑多余了。   在这些过程都结束后,他的声音突然变的大了一些在讲台上向前走了两小步后对着我们说:同学们,今天你们为期一个星期的军训生活就要开始了,良好的开头是成功的一半。你们有没有信心圆满结束军训的考验。   可能是因为我们这群涉世不深的人不知道高中军训的可怕,在他话刚落音后齐刷刷的回答有信心。也正是因为这句有信心让我们在后来一个周的军训中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班主任在听到我们的回答后露出了满意的笑容,随后把我们召集到教学楼下排成三纵向军训所在地操场走去。   我和许均铭也在这次排列队中被甩到了后排,同时教学楼下潮水般的人群在各个班的班主任带领下也前后相接,没有一丝杂乱的移到操场。在到达指定位置又一字散开。仿佛一个个训练有素的老兵。 第一卷 第七章:军训   在所有队伍都落居指定位置后,军训指挥台上传来主持开幕式嘹亮的响音,接着是一群身着西装的中年人向军训指挥台上走来,在主持人的介绍后一一点头摆手入座。我由于站在最后并没看清那群中年人中的每一个人脸庞。能触到有关那群中年人的也只是一些模糊不清的名字。   每场盛会投入色彩最多便是开闭幕式,此时我面对的就是这样的盛会,说它是盛会更是一种嘲弄。而那些所谓的领导也不过是这场盛会幕布上的影子。   赵欣雨此时就站在我的左边,可能是队列临时变动的原因。这次我没有刻意望她,而是把多余时间都在面前手机的荧光屏,尽管这是一场被称为隆重的集会,但在这样的隆重场合下我并没有约束自己,在点摸触屏的时候也带上了耳机。   我一直认为音乐是这世界上最真实的东西,即使在命运的旷野里,迷失的再怎么没有线索,在音乐的世界里灵魂也能像潮水般涌动,带着仅存的咆哮所带来的唯美把所有思想都埋没,没有醉生梦死,苍白而华丽。   然而就我完全沉寂在被耳机隔绝杂音的音乐世界里,脚下的一阵麻痛瞬间把我拉回到真实的世界,抬头时发现班主任已经站到我的面前。只是他看到我这个行为并没有多说什么,叮嘱我一句好好听讲后,便匆匆走去。   我在班主任走后走开的一刹那,眼神立刻射向许均铭,一股愤怒由心而生,出乎意料的是,许均铭看到我一脸乌云后竟一脸迷茫。我看到他迷茫的表情,心里有点后悔刚才的冲动。   在我正不知何故时,左边的赵欣雨咳了一声,听到她这声轻咳后也明白了刚才的一切。   命运有时就是这样,纵然不给你留予机缘巧合,但有时却会送你一次阴差阳错,我和赵心雨就属于后者,我曾想过很多我和她第一次有交集的情景但却如何也没想到这样的交集竟然是在这种**裸的现实中。我在受到肉体疼痛后还背负欠她一个人情。   军训开幕也在我刚弄清一切的时候接近尾声,同时那个初次入班的士官也入列到我所处的队伍里。   们在开幕式结束后便被带到军训操练的指定地点,那是一个怎样的场地我形容不出来,周围是用青灰色的方砖砌筑而成的排水沟道,排水沟道上面用带空隙的长型石板铺盖着,我们就就处在那个排水沟道包围的一方场地。   在这个场地年轻士官再一次调整队形,我和许均铭也因为这次的调整而分散。重新排列好后周围都是陌生的脸孔,我对这突然的改变有少许不适应,但随后在那个士官一句立正向前看,这种不适应瞬间消失。   之前没有站过正规军姿的人,对军姿可能会保持一种新鲜感,但新鲜感过后则是对自身的一种折磨,淮城这个时候的天虽然没有仲夏时的艳阳高照,但并不和煦的阳光也给此刻军训的我们带了不可忽略的灾难,在军姿站立十几分钟后,对列里就有人因为身体不适蹲了下去。我很庆幸并没出现那种因为身体不动而造成的不良反应。但同时我的情况也好不到哪去,后背的汗让本身就紧贴身体的衣服沾的更紧,脸上的汗也不时顺着脸颊顺流而下。偶尔眼角也能进去些许汗水。那种滋味就是什么叫苦不堪言的最佳解释。我在军训士官查行后面的队伍时偷偷的转动眼睛看了一眼站在   目光轻轻扫视了下前排,发现我斜前方的许均铭也好不到哪去。只是他此时的表现却比我好的多,至少在我眼里像个真正军人的风范。   看到许均铭给我意想不到的表现后,精神有种上升的觉悟仿佛找到了提起精神的理由。同时也在心里对自己说,前行的路纵然千阻万难,我也要一路向前。   四十分的军姿在刚开始对任何人来说都是一种考验,我很庆幸自己在这场初次考验中坚持了下来。而这种坚持更多的是我和命运对抗的结果。即使在以后众多经历的尘世中,我都没有选择屈服。我一直深信即使我不知道命运在现实面前,会给我一种怎样的经历,就算我在经历中不能把所面对的事做的尽善尽美但至少会力所能及。   这种心态在以后我和宋亦微在一起后的很多事上都体现的淋漓尽致。也正是因为这种心态,我和宋亦微在无数次面临散场的结局时又能和好如初。 第一卷 第八章:三人相聚   军姿结束获得短暂休息或许令人欢愉,但短暂的欢愉后那个年轻士官给予的则是更残酷的新生训练,一下午结束后,浑身上下没有一丝力气,走路都有种散架的感觉,可是我并没有把这种痛苦表现在脸上,而是选择最大程度的掩饰,我就这样拖着疲惫的身体走回宿舍,洗漱后由于晚上在夜色中不用训练,我换了一身便装。   随后简单吃了一些东西就匆匆的赶到训练场地,因为处于晚餐时间此时训练场地的人并不多,除了一些散步的情侣,我并没再过多看到过多的人。   唯一让我感到不解的是有一个人举动很特别,尽管这是用餐时间但我发现他并没丝毫有离开场地的意思而是一遍一遍的重复整个下午军训期间的动作,由于在新的班级彼此刚开始不太熟悉的,我起初以为他是外班的,我就坐在训练场的草地上默默的看着这个至少在我眼里是特别的男生,在我注视他期间有几次他从我身边踢步走过,除了在经过时步伐速度放慢一点,最多只是向我微笑,我出于礼貌也在他微笑后,回他一个笑脸。就这样来回几次的照面,可能是因为他踢累了,在第五次经过我面前时他停了下来,然后就地坐在我的前方,我望着席地而坐的他,依旧只是笑笑,我这样做除了因为不善与主动和别人言谈外,更多是因为有句话叫不要和陌生人说话。   而这个男生看到我微笑的脸庞,说了句:你好,我叫张志辉,弓长张,志气的志,光辉的辉,我听他介绍完毕,回了一句,嗯,很好听的名字。我姓萧,叫萧瑾晨。   他在我说出名字后点了点头说,我会记住的。由于晚间集合的时间并未到,除了陆续提前早到的少数人,大多数人的身影还没出现在训练场,我和这个叫张志辉的男生就这样席地而坐的闲聊着,在闲聊时也知道他之所以这样刻意认真的原因。   他的姨伯是一名军队的在役军官,他从小到大的梦想就是成为一名军人。   如果说这次我和张志辉是不经意间相识,那我在心里感谢这次不经意间的相识,因为这次相识也让以后我们之间成了患难之交。这种患难之交也成就了我和许均铭,张志辉,三个人以后仿若血脉的友谊。   许均铭在我和张志辉正聊的兴致时出现在我身边,贴着我旁边坐下,然后对着张志辉浅笑了一下,我不得不承认许均铭的交际能力,张志辉也在看到许均铭那抹浅笑后,回问了我句:这位是…...   听到他的疑问后,指着许均铭说,这是许均铭,我报道当天认识的。随后又对许均铭说,这是张志辉我刚结识的。   许均铭听完我的介绍,同张志辉伸出的手紧紧的握在一起,或许是因为对身处陌生环境初识一个人的珍厝,两个久久才分开紧握在一起的手。   张志辉松开许均铭的手时转看向许均铭说:我在413室,以后时常去走动一下。我在张志辉话落音后点了点头表示可以,许均铭在我点头时和张志辉道出我和他的舍室。   我们三个就那样肆无忌惮的坐在枯草地上,一直闲聊到晚上学生会考勤人员点名的时候才散去。   相比于白天枯燥无味得训练模式,晚上的活动对我来说也并未好到哪去,虽然不用再受到肉体折磨但军旅歌唱也足以让我这个九零后感到乏味。在唱歌期间我有很多次都想拿出手机打发时间,但每次即将拿出的时候被不时走动的年轻士官打乱。好在这种枯燥的集会并没有进行太长时间就被解散掉,我在听到解散口令后迅速的从草地上站了起来。   夜晚的暮色泛起的薄雾夹杂着空气里的潮湿让此时的夜空增加了些许寒凉。在站起身后我拉了拉外套上的拉链,许均铭此时就站在我身边,我望了他一眼随后转过头问他:我要出去,你要不要一起。许均铭立即说:好呀,我正打算问你呢。   听到他要同行的肯定回答后我踮起脚就打算向前迈去。然而张志辉一句等等我,硬是把我迈出的步子又拉了回来,许均铭听到张志辉的话明显很兴奋。在张志辉来到我和许均铭的身边后,三个人相视一笑,便向前走去。   人生最好的感觉是能和最纯真的人一起做自己想做的事。而这种最纯真的感觉就是来于初识,当你对一个人熟悉后发现祂和你并没有相同之处,那么不久的以后两个人便会一方各自再重建自己新的玩伴。 第一卷 第九章:纠结   反之则会成为最佳朋友或者是知己。许均铭和张志辉之于我在现在就属于初识的纯真。   我们三个人就那样并列着不紧不慢的走着,不远处的正门口被电子显示牌发出的迎新标语照成血红色,远距离看去有种慎人的感觉。许均铭在看到那处血红色的正门后,一脸坏笑的对我和张志辉说你俩看门被照的可像一处妖尾楼。边说边一个人先向前跑去,我和张志辉也在随后跟了上去。   走到正门口眼睛顿时感觉有种光刺的感觉,再回看身边的人,发现经过这处正门的所有人都被映射成了红色。视野也变成了红色的海洋。我们在这样红色笼罩的环境下并没待太长时间就走了出去。   走出正门一片繁闹的景象出现在眼前,各种商贩的叫卖让原本寂静的夜空多了一丝生机,烧烤摊在煎炸东西时发出一阵阵的吱吱声。同时滚烫的油锅上也升起了一股白烟,眼前的景象让我有些陶醉,因为这里夜晚的繁华在我生活的小镇是不多见的。   就在我陶醉欣赏眼前的这片昏黄灯光照耀下的景象时,许均铭用手拍了我一下,然后做了个向前走的手势。我很不情愿的离开驻足的地方随着他俩向前走去。   在经过一个烧烤摊位时停了下来。烧烤摊的老板看到我们停下来时热情的和我们打招呼,然后问吃点什么。   我们三个在听到老板的话后向烧烤摊靠近了一步,然后各自点起自己要吃的东西。不得说这家做烧烤的摊位很精妙,并不宽裕的两层玻璃架上摆满了各种用竹签串好的蔬菜,肉类。   嫩绿的青菜,淡白色的花菜,深红色的肉类等都整齐的摆在玻璃架上,我小心的挑选着眼前的食物。最后满意的把挑选好的东西递给那个忙碌中的摊主。   许均铭和张志辉也在此时把各自挑好的东西递到摊主手里。之后我们三个便站在摊位旁边等着。几分钟后摊主把三份煎炸好的东西分别送到我们手里。   我们同摊主说句礼貌性的谢谢后,一同离开了停留的摊位。在往回走的路上,三个人时不时的说一些玩笑话。使本来就置身的杂闹环境更加活跃起来。   只是这次望似很熟知的同行并没有让我对他们增加多一丝了解,而我也不想这么快去了解。   一个人你不了解时可能会以为祂是好人,值得去相处值得去对祂好,可是当你了解后却发现原来祂并不是你所想的那样。那么你的心便会被这种巨大的落差,带到一个绝望的边缘。而我此刻对许均铭和张志辉就有这种惧怕的感觉,所以我在开始时便不让自己陷的太深。只是后来才发现这种防御是多余的。   走到宿舍后我们三个互相打了招呼便向各自房间走去,期间许均铭还带了句:你两个别忘了明天早上起早点一起吃早餐。   回到宿舍后,我并没有直接去洗漱,一是卫生间人太多,二我想我应该给我妈妈打个电话了,自从上次挂断她的电话后我心里一直后悔,虽然心里对她有一丝憎恨,恨她在我年幼时把我抛到家里,她倒独自一人走的利索,但我在心里还是对她有感情,即使在现实中不表现出来,但在无数个夜晚我想起她时心里还会有种刺痛,那种刺痛带着另一种从不表达的想念深深压制在心里对我更像一种折磨。   想到这里我盯着手机屏幕呆了一下,然后走出了宿舍,站在那晚和许均铭简短聊天的走廊,我在手机里输入了那串熟悉的数字,此时在电话的传呼声中我隐约能感受到她在那边看到我号码时的欣喜。事实也证明了我的感触,在我和她的世界通过电波连接到一起时,她带着激动和欣喜的声音从手机听筒里传了出来。   她问:瑾晨吗?我听到她声音颤颤巍巍的回了句,嗯,是我。然后就听到了她在那边哭泣的声音。同时伴随的还有她的抱歉和自责,我被她突如其来的哭泣声搅乱了思绪,久久都没再说一句话,直到后来她情绪稳定再次在听筒那边叫我时我才应声。   此时夜色仍旧和上次一样,月光依旧昏黄,只是这次没有夜风,香樟树静静的立在楼前空地。除了偶尔传来一两声陌生学生闲的无聊叫喊,这空旷的空间再没有更大的变化。我就在这样的夜晚,站在略显空寂的走廊和电话那边的人闲聊着,她问句我回答句。有时也会主动问一些她工作是否劳累。这种对话对我来说纵然很平凡,但这个世上也只限一人,她便是我的妈妈。 第一卷 第十章:夜色相思   我和她一直聊了半个小时才在她的不舍中挂了电话,只是这次在挂电话时我刻意叮嘱了句,你…和…我爸爸要好好的,过段时间我还会打给你。然后就迅速的挂了电话。在挂断电话时我有种很想哭的感觉,我努力压住了即将滑落的泪,把头仰了上去。   对着淮城这片充满星光的夜空,突然有些释怀,只是这种释怀我没法表达出来,这一刻我多想回到那对让我由怨生恨,却在恨中相思的父母身边。可是我知道遐想终究抵不过现实。   17年来记忆里我从来没叫过别人口中的爸爸,妈妈,这两个词汇。这两个词对我来说也是陌生。我不知道为什么,有时在和他们联络时想去叫那句他们乐此一生都想听到的称呼。可是每次想叫时却感觉咽喉处被一种的东西硬生生的堵塞。最终只能在叹息声中结束这种尴尬的局面。   再次回到宿舍时,卫生间已经没有人在忙碌,所有的人都已经躺在上,我放下手机,拿着洗漱用品走到卫生间,由于学校的配置方面有限我只好对着冰凉的自来水冲洗,一阵阵冰凉伴随着躯体的神经末梢传到肢体各处。那是一种怎样的感觉我无法形容,不过这种感觉让我头脑一片清醒,也是这清醒让我更加记清心里那抹憎恨处暗藏的思念,直至结束洗涑躺到床上进入梦海。   白天高强度的体能训练让我躺到床上不久便入沉睡。第二天直到早晨起练的铃声连续响了两遍我才从床上极不情愿的坐起来,爬起来的时候身体各处都散架般疼痛。我抓着床边沿下来时发现下铺还有几个没有起来,在穿好衣服后伸展了一下双臂就慌忙的冲到洗漱间。这时第三遍的晨练铃声已经响起,我顾不上细致的对着镜子就匆匆向训练场跑去。   其实我慌张并不是因为将要迟到,而是为了赶在许均铭前面。上次他在宿舍等我时我就下意识以后我都要赶到他前面,为此我还和他赌了一个约定。为了不输于他,以至于早上我才出现这样局面。   但事实的结果并不如意,很**的是这次我又晚于许均铭,我到达训练场时许均铭早已在地上坐着了,他看到我后眼睛向上挑了一下。然后很无耻的说,其实就比你早那么一两分。下次继续。我笑了一下,然后贴着许均铭坐了下来。   此时东方的天泛着一丝鱼肚的白色,夹杂着少许湛蓝,不远处临近校区的几处卖早餐的摊位升起了袅袅的白色炊烟。   训练场上陆续到了的人员逐渐密集起来,就在我打算起身时一个绿色的身影从我面前飘过只是在过去后又暂停了下来。我同时也发现这抹身影有些熟悉,待其回过头来,才觉惊讶。没想到这个让我熟悉的身影竟是前两天我在学校超市帮助付零钱的王之韵。   显然她也为这突然的相逢感到惊讶,随后问道:“你怎么在这?别来无恙呀。”   我听后,笑了笑然后用手指了指坐的这片场地说:“我军训场地在这。”   她听完点了点头:“哦,知道了,我就在你隔壁。”   突然她接着又叫了句:“哎呀我快点名了,先不说了,以后单独去找你”然后一阵风般飘出了我的视野。   许均铭在王之韵走后一脸猜疑的望着我,看到他的表情怕他乱想就把前两天在超市的遭遇和他详细的说了一遍。许均铭听后侃言道:这样的事我怎么没遇到。听到他这样说我摇了摇头起身去向基本到齐的队伍里面挤去。   那个带我们军训的士官就在离我站的位置不远处,严肃表情很是严肃,没有别的队那样会和自己带的队伍人员偶尔开些玩笑,他对我们的除了极少的语言,其余好像都没有。   从他眼里流露出来的就是他只做自己分内的事,完成他的上级给予他的任务,其余一切与他无关。也正是因为他这种态度,在整个军训期间他成了我们连队饭前饭后谈论的话题。   我们早操是从6:30到7:20,在这期间安排的并不是和正常训练那样,正步换齐步,齐走换小跑,而是锻炼体能,所谓的体能就是俯卧撑,仰卧起坐,蛙跳等等各种体力运动,由于连队拉开的距离大,所以士官会找一个队里在白天训练时他所观察表现好的和他一起监视我们训练的举动,以此来达到所有人能在训练中不会偷懒的目的,而这种训练对我们任何一个人来说都是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