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浅夜】诈死出逃精神病院 “啊——死人了。。。”一声凄厉的尖叫划破冬季的长空。 萧条的树叶零星落下像是配合着这声尖叫又像是讲述着这里苍白的寂静。 按理说这里死个人应该很正常,正常到杯具的破碎或钟表忽然的停止...... 因为他们居住在最接近地狱的地方被外界隔离每天面对的是让人发寒的白色和窒息的荒凉,这里的病人每天被关在一片白色的世界没有时间没有人或事的打扰,渐渐的他们甚至忘了自己是谁忘了外界的一切,像是行尸走肉般的让人害怕,没错,这里就是——精神病院。 每天被各种药剂折磨留一群非正常人在这里自生自灭的地方。 而现在却被所有打破变得不再寂寥。 ..... 一眼望到头的走廊上像是陈旧了许多年的废墟,然而这里的一切又显得太多洁白和新颖让它们显得极不协调却又出现在同一个地方。 “死人了?哈,终于又死了一个。”尖锐带着讽刺的声音让人发自肺腑的厌恶,却更多是好奇和兴奋。 “这次不同听说死的是一位医生不是那群疯子。” “啊?” ......某处房间被熙熙攘攘的人群拥挤在一块,像是发现什么新大陆般众人仿佛要削尖了脑袋往里面使劲的钻。 “不会闹鬼了吧?” “听说死相很惨......造孽了让分配到这。” 穆黎看着刚与自己擦肩的两名护士,听到她们的对话不禁一个激灵。死人?还是一个医生? 怎么可能? 站在楼下从楼底一眼放空只有三楼一处房间显得特别热闹与本就荒凉的地方冲突的显示出来。 心中不禁泛起无数个疑问:“医生死?这还真是史无前例,呵呵~”停下脚步就这样以一个别扭的姿势望着最拥挤的地方。 更是强大的好奇心让他放下手头的一切朝住院部跑去。 尸体是在05号房发现的,两具尸体被众人用担架抬了出来。 穆黎站在离现场只有几米的地方停了下来。 这个地方最多的就是白色,能将整个人逼疯的白色......幕布将整个人包裹在里面像一个死茧...... “穆医师这是死者两个人的资料” “啊!”如梦初醒般,凌乱的思绪被扯回来,然而接过资料却始终没有那个兴致打开,也许是这里刚死过人的关系,让本就冷清的走廊此时像被什么压抑着,看着那扇已经被封条封住的房门,乳黄色的门上面竖着几道狰狞的抓痕。 让人背脊发寒却又有什么吸引着他的目光久久不能移开。 强大的好奇心终于让穆黎打开了手中那叠资料。死者其中一个正是这间屋子的主人。 “病人和医生都死了?!哈,都什么逻辑”心里不禁嘲笑这个世界无奇不有,不屑的声音和那些毫无同情的护士一样带着尖锐的嘲笑。 “言乐......十八毫无病史?!!.....什么?”像是被人用锤子重击后脑勺般无数个疑问直冲脑海...... 如果没有病史怎么会被送进这里? 一个正常人怎么可能在这里整整呆了三年? 她是怎么死的? 嘲笑的嘴角僵硬的还挂在脸颊。 即将立春的寒风刺激他因为吃惊而瞪的发红的双眼,空气中变得更加凝固了,甚至感觉不到自己带有温度的呼吸。 原本拥挤的走廊此时只有穆黎傻傻的站在那。 周槽安静的只能听见风刮着树杈发出的“簌簌”声,夹杂着风响远方隐约可听见金属碰撞的声音。 完全没有因为穆黎的存在而减少半丝荒凉。 从三楼往这里唯一的出口望去,那是一扇大铁门,金属的碰撞声就是从那里发出来的,是沉重的铁链一下一下撞击而发出的声响。 直觉告诉他这背后一定不单单那么简单。 可现在死无对证让他根本无从查起。 本就浓密的眉目此时紧紧的皱在一起,让这个看起来和善的小伙又多了那份严肃。 “只有先从尸体查起了。”可......死了人在这里看来都那么平常,就连围观的人都是带着好戏的念头,谁还会关注真相是什么?怎么死的?谁会闲的蛋疼? 他们大概只会交给火葬场烧了草草了事。 “穆黎啊穆黎,别管那么多了!死了就死了呗~哈。”手中的资料被随意的从三楼扔了下去。 望向天空长叹了一声~自己还有一堆破事呢! “哟?这破医院的门质量就这么差?竟被人抓的这么惨不忍睹?”看着05号的房门将那碍眼的封条撕了下来,强烈忍住推开门的冲动心里即使有无数疑问和好奇也被强制的压了下来, “诶哟喂~这抓的还挺有规律的嘛~”故作轻松的娘音却又在下一秒变得鸦雀无声,想说的话被消散在空气中就连他自己也听不见任何声响,世界像是石沉大海般没有任何声响。 “嘭——”一个踉跄使他险些跌倒。 却又让他不顾一切疯了似得朝楼下跑去—— 陌生人你好,我叫言乐,和你一样是个正常人,今天迫不得已以诈尸的方法引起你们的注意,救 字只写了一半却又让人觉得骇人听闻!? 这个笨蛋不知道这样会被当做死人送入太平间的吗? 言乐?。。。。。 算了救人要紧。。。 “喂给我停下!”看着即将要出发的救护车幸亏及时的叫住。 众人扭过头看这个声音的来源 “穆医师?怎么了?”走上前的是一个年级较大有些发福的医生。 穆黎喘着粗气双手支膝的站在众人之间。 “她。。。。”不能告诉他们死的人其实没有死而且05号房的是一个正常人。。。。。那?他们也会把我当成神经病关起来吧?靠。 “没事~搭个顺风车,嗯,对。”整理好衣服淡定的说完这一句让所有人都大跌眼镜的一句话。 冒着被所有人鄙视的眼光穆黎坐在救护车后厢与“死人”共处。 车子缓缓的开动,因为光线太暗的缘故穆黎只能摸索着到言乐身旁。 “出来了,你可以睁开眼睛了。”细声的在她耳边亲昵,温柔的声音让好久没有听到人话的言乐迅速睁开眼睛。 “谢谢谢谢谢谢。”她突然从床上坐起来把穆黎吓得一愣。 这才看清楚这个女孩,好久没有修剪的头发垂于腰间,没有血色的嘴唇一直重复着谢谢这两个词,不知是因为长期没有说话的缘故她的声音带着磁性整个仿佛很久没有吃饭的孩子突然见到了一桌丰盛的晚餐的那种欣喜。 “行了!言乐是吧?”他不耐烦的打断她的感谢。 而她一愣乖乖的闭上了嘴,似是也在好奇的打量面前这个自己的救命恩人。 “人是你杀的吗?”他指了指对面那个静止的尸体。 正文 第二章 【浅夜】逃跑2 顺着他的手指望去——那一直没有动静的尸体像是不存在般只是某处血腥的红色显得特别刺眼以至于不得不让人别开目光。 “他还没有死。。。。。”别过脸淡淡的答复他到。语气中显得极不耐烦像是对这个话题没有丝毫兴趣。 “你知不知道!!”还没等言乐反应过来,穆黎抓住她的衣领使她整个人必须以一个别扭的姿势保持平衡。 她不可思议的直视他愤怒的双眼。 “。。。。。” “那是一条人命....你这是在犯罪!”随着语气的加重扯住衣领的手骤然也跟着变紧。 穆黎渐渐放大的面孔和他身上浓重的消毒水味道让她皱紧了眉头。 实在想不通他为何这般愤怒? “他是心脏病引发的休克......”如履薄冰般的口吻。 ...... 有些吃惊但更多的是尴尬。 即使距离如此之近可他还是因为光线太暗没有看清楚她的面孔,只听见她犹如外面冷空气般的语气:“不引起你们的注意我一辈子都得呆在那!”扳开他抓住衣领的双手。 因为抓得太紧衣服有些褶皱。 后背有什么东西浸湿般,双臂也因为麻木而提不起任何力气。 可她仍皱眉倔犟的看着他——让他相信她说的。 “你怎么知道?!?” “我妈是心脏病死的,再不送他去医院他就真的死了?”她歪着脑袋目光聚在他身后的那具“尸体”上。 不相信吗?还要解释么?哈——那么他就不配知道接下来的一切。 “那你。。。。。?”他本想道歉却被她疏离的目光扼住了喉咙。 刚刚还一个劲的说谢谢来着。。。怎么? 她突来的变化使穆黎有些不知所措尴尬的站在那沉默了下来。 “只要出去哪都是我的家。”她微笑眼睛却从未看过他。 似乎出去是对她最大的救赎般,带着兴奋和激动的眼睛像是会发光般弯成一条缝。 “总之还是谢谢你。” 随着她的转身,一声噪音将穆黎的思绪拉了回来。 突如其来的光芒使穆黎不得不用手挡住视线。 是风,吹乱了他额前的碎发。 一阵凉意,待他反应过来却发现眼前早已没有了她的身影。 跳车?一个念头连穆黎都有些吃惊。 那还是个十八岁的小毛孩! “喂~”扒着窗外看见她已经落在地上因为重心不稳在马路上来回翻滚了几下。 因为是郊区的关系马路上车很少。 她似乎每走一步都在赌。赌她会不会出去! 赌她会不会让撞死! 言乐......因为这一瞬间他记住了这个女孩。 “照顾好自己~”他的声音被风传的很远,却不知她能不能听见。 心里对这个女孩闪现了佩服和心疼,也让他一瞬间记住了这个名叫言乐的女孩。 沥青石地咯着她浑身上下。 很疼~疼的她直抽冷气,疼得她直咬牙。 没有温度的阳光直刺她的双眼, 但她还是在笑, 终于出来了!再也不用待在那里了,再也不用每天提醒着自己是谁了。 她躺在马路上凌乱的头发遍布在她脸上。 泪,顺着眼眶留了下来。 ...... 言乐握住手中的注射器,这是唯一的利器了,要逃出去就靠它了。 猛然下定决心朝手臂上的血管扎去,鲜血被吸进针管里;就这样不知道重复了几遍。 一定要出去!一定要出去!她渐渐发紫的嘴唇一直重复着这句话。不知道是什么信念让这个看似弱弱的女孩竟有如此的理智撑到了现在。 她要回去!她要回到自己的世界! 一想到三年前被众人扔进神经病院任她怎么呼喊。 “人们真的在重复十年前的事,你们要相信我!”这不是梦,她也告诉着自己这不是梦。然而一切都竟这么骇人听闻! 神经病似乎是她听过形容她最多的名词。就因为我妈有神经病前科? 可这都是真的啊~为什么就她自己一个人察觉到了?为什么没有任何证据?为什么这个世界这么熟悉却没有她的生存迹象?! ......头好痛。 意志渐渐的模糊,她以为她要死了,可身上压碎般的疼痛刺激着她每一根神经,似是在张狂的告诉她:你还活着,身上的伤还折磨着你。 “笛——笛”刺耳的鸣笛声像是来自很远的地方,让言乐想伸手捂住耳朵不去听那刺耳的声音,可......眼前一黑,微弱的意识让她的微笑还没来得及放下就已经陷入了无限的昏迷。 她似乎决定了把命运交给了上天。 也许等一睁开眼一切就都回到了原点。 正文 第三章 【浅夜】原来一切都不再是原点。 “这都是注定的” “注定什么?”她不停往前奔跑任由无数个蜘蛛丝慢慢将她整个身体包裹在里面。 ...... 好像是个梦,一个很痛苦却永远醒不来的梦。 耳边嗡嗡声一直响个不停她想关掉这些声音却根本不知道这些声音从哪里而来。 一阵凉意,像是被什么猛然泼醒般。 言乐坐在床上喘着粗气还在稳定刚才突如其来的惊吓。 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不是出来了吗?我不要再回去!不要!! “你醒了~” 闻声——言乐像是被什么定住般久久没有做出任何动作。 说不出那是什么感觉; 比如石沉大海却突然有人告诉你他可以救你般 克制住自己激动的心跳; 待脑子空白了一段后她却只有一个念头深拥他。 ——如果下次再见你我一定会深拥你。 下次......却永远没有下次。 那是很久了,真的很久了。呵~按现在来说是未来的很久了 “宇枫......”哽咽的声音本就不怎么清晰此刻却看她整个人埋在自己的肩头使宇枫只能听见呜呜的声音。 没错,他是宇枫。如所有烂的发臭的肥皂剧一样。她哭的像个泪人双手却紧紧的箍住他的腰。有些喘不过气来更让他哭笑不得。这周是第三个了吧。哈 “言乐。。。。。”他推开她。 “我是叫宇枫。。。。但可能我们不熟吧?”她笑容还伴随着眼泪定格挂在脸上。 “......" ——哈?我们不熟?还没从刚才的喜悦中出来却又来一个重头霹雳。 千辛万苦的要逃出来,梦里现实里都会出现的人,朝思暮想的他,再次深拥他时他却淡淡的说了句:我们不熟。 望着她有些发颤的窝在角落里宇枫有点后悔自己是不是太干脆了?可......她们这些花痴下次能不能想个别的招数?要不是看她躺在路中央还满身是血。。。。等等?这血是不是也是道具? 眼中对这些招数不耐烦的目光一闪而逝。 “你如果没事的话就离开吧。”还是那种语气照本宣科的在念课本上的东西般。 使言乐更加确定,他就是宇枫。 “你怎么知道我叫言乐?”抱着唯一的希望她颤抖的问他。 “你好像还是个病人吧。”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对于这种脑残的问题真是不需要再多浪费口舌。 随即眼里对她的鄙夷加深了一层。 他目光停留在她胸前病号服上的名字似乎对着来两个字及其厌恶。 “哈哈哈哈哈”无奈她只好大笑,笑这一切都来得太突然。 不知什么时候她已经从床上下来站在他面前;面对她的大笑有些匪夷?这算什么? “啪——”歪头嘴角慢慢渗出血丝。 力道不重却足够让宇枫一辈子记着,他见她落下的手发着抖。 “你知道你妹妹是怎么死的吗?”看着他上扬的手她轻蔑的告诉他。 “也是被这样被逼死的呢。”他停顿额上的青筋若隐若现。 果然——只有我消失了。 那是不是只要一切都重演一遍就不会有事了。 “我们交换吧,让我留在这里不管什么身份。”这不是赌言乐就一定知道他宇枫肯定会答应的。如果他不想要他现在的一切的话! “告诉我......谁告诉你的?”这是第一次他掐住自己的脖子,这也是第一次她戳他的痛楚故意引怒他。 大脑有些缺氧但她仍倔强的盯住他,带着他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刻入骨髓。 “我叫言乐,你就真的忘了我?”她努力不咳嗽出来,努力装成很淡然的样子。是,她不想让他看见如此狼狈的自己。 他不记得了?第一次见他时,她也是告诉他:我叫言乐...... “我不是故意戳你痛处,我只是想要证明我们之间真的相识过。” 是什么让他松开了手?他这样问自己。 明明愤怒到想要掐死她的冲动却为什么听见她的解释就放开了手?难道自己和她真的认识?可为什么一点印象也没有? “梦如果只想逃脱该怎样逃脱......"铃声不适时的响了起来。 “喂!”浓重的鼻音努力克制住即将爆发的脾气。 “穆黎他父亲死了。。。。” “等着。”挂断电话的速度永远都和光速堪比。 “从现在开始你是我妹,就这样。” “好。”不带任何犹豫。 只要有机会就一定能回到原点,只要还能每天看见他。就......够了。 “你去哪?”就因为一通电话就能让他如此慌忙?她言乐还真好奇。 “参加葬礼,你换好衣服给你五分钟。” “可。。。。。”还没说完他人就已经消失。远远的听见下楼急促的声音。 又不是你妈的,至于这么着急,你赶着投胎啊。 正文 第四章【浅夜】算我求你:相信我。 是医院——四周充斥着难闻的消毒水味道。 “哒哒哒”脚步有规律的踏在地板上的声音,让这个突兀的走廊更加的阴森。 言乐缩了缩有些发冷的脖子,谨慎的望向四周的白色......她恐惧,恐惧一切属于白色的物质。 然,一直走在前面的宇枫却并没察觉到她的不正常反而有些不耐烦的催促让她快点。 “不是去参加葬礼么?怎么来这?”停下脚步声音明显的底气不足......他不会已经知道自己是从神经病院逃出来的吧?是不是还要把自己送到那里去。 一种逃跑的冲动使她不停的往后移挪脚步。 “这里有死人。”并不想向她解释那么多,他对于她的厌恶始终没有减少半丝。 “谁。。。。”言乐弱弱的声音被被接下来急促的脚步声打断。 “是你?言乐。。。。。你给我过来。”又是一场突然的袭击让言乐还没来得及看清来者的面貌就被连拉带拽的拖到了一间“密室” 扑鼻而来的味道直冲鼻腔她太熟悉这个味道了是福尔马林的味道。 “你干嘛!”甩开那双握住自己手腕的手待站定后使言乐吃惊的瞪大了双眼。 是他?上次帮助自己出来的人。 “这么快就忘了我是谁啊?”穆黎揪住言乐的头发将她头部重重的按在墙上。 看着她仍理直气壮的站在这里恨不得上前想要杀死她的冲动,不停起伏的胸口喘着粗气,看起来像是有极大的怒气要发泄到言乐身上。 “你有病啊!!”她本能的反抗声音显得有些歇斯底里。 “怎么回事穆黎?你们认识?”她停止反抗极力抬头寻找这个声音的来源。 这个姿势只能让她看见宇枫站在距自己不远处却失踪看不见他的脸。 “何止——我爸的死就是拜她所赐。”穆黎咬着牙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 “他不是我杀的。。。。不是我杀的。”言乐实在想不到那个医生竟然真的死了.......不是送医院了吗?怎么回事? “哈?你不是说他是心脏病突发吗?那你来告诉我!!插在他胸口上的刀哪来的!”面对他的质问言乐挣扎的双手僵停在半空中。 死了。。。。。 “我不知道。。。。。刀子不是我的!”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她知道她被陷害了。是谁?自己到底与谁结了仇? “不知道!?那你来看看,看看他是怎么死的!!”他拖着她来到停尸台上将她整个人按在那里。 “啊.....”不知是因为痛疼引发的惨叫还是自己此时正趴在一个死人身上的恐怖吓坏了她,总之她双腿颤抖的屈弯下来上半身趴在一具冰凉的尸体上。 “穆黎你先冷静一下。”一位身穿白色大衣的人上前扳开穆黎的手。 一下子没有了支力使言乐跌在地上双肩一直不停的颤抖。 “你让我冷静?亏我还帮了她!” “你这样有用么?你先稳定一下剩下的我来搞定。” 支离破碎的意识让言乐还是清楚的辨别出了这声音不是来自宇枫的。 心中又在这个时候痛了一下。 朝站在不远处的宇枫使了一个眼色;待宇枫过来拖住穆黎的时候他这才朝言乐走去。 “你没事吧?”他半蹲着尽量平静的与她对话。 看着她双肩不停的颤动以为她哭了却发现根本不是,因为连着双肩支撑着她的双手也在不停的颤动仿佛整条胳膊都没有任何力气却支撑着她的身体。 “我们可以单独聊聊吗?上官澈?”言乐抬起头带着乞求的目光看着他。 随着她的抬头上官澈这才看清楚她的面貌; 给他印象最深的就是涣散的目光极力的注视着自己。 凌乱的长发让她看起来有些狰狞的恐怖,双眼却是死一般的寂静毫无波澜。 “好,我先扶你起来。”随即他起身准备将她扶起来然而她却已经站了起来。 尽管看起来很艰难。 上官澈回头看了看宇枫和穆黎......却意外的发现穆黎的目光竟在别处注视着。 算了宇枫知道该怎么做。下定决心扶着摇摇欲坠的言乐朝天台上走去。 ...... 已经接近下午的阳光还是有些刺眼。 她闭眼享受这一切。 “你认识我?”这是他一直纳闷的事印象里没这个女孩啊? “嗯。”没有给他太多的解释。 “要找我谈什么?”看她并愿意多说就没有再追问什么。 这个性格和他的职业有些矛盾的冲突因为——他是心理犯罪师。 “你相信我么?”言乐防备的距离他很远。 “不相信。”他双手插在口袋里目光看着前方淡淡的说。 听见这句答复使言乐不得不自嘲的笑自己。 他都不认识你了。。。。。 “你相信我。。。。”没有质疑也没有疑问就是单单的觉得自己会相信她?上官澈看着不远处的言乐无奈的摇了摇头。 “人是你杀的么?!”比起这些子虚乌有的他关注的只是这个。 “不是!”她睁开眼与他的眼睛直视。 让他捕捉不到一丝情绪。 没有慌乱或者紧张更没有急需的辩解仅是简单的两个字。 “那穆黎为何断定是你?”这是最关键的问题也许是本案的中心。 这次她没有回答像是在犹豫什么。 他是最后的希望了。 “我是从医院逃出来的——那是一所神经病院。” 上官澈即使心里有些吃惊但还是听她说着。 “三年前我被人强送到那里.......” “为什么?”怎么可能?太扯了吧? “因为我来自十年之后,确切的说是你们在重复这十年之前的事。”她只能赌一把了。 “穿越?”她不会真的有病吧? 然而你她眼中的坚定吓住了他。 上官澈不敢妄下结论。 “不是,你宇枫和我其实在这个时候就已经认识。。。。只是。。。。只是我在这个世界没有任何生存迹象,所以你们才不认识我。。。。。你要相信我。”面对着她上官澈始终猜不透;即使他是学心理学的,即使他审问过无数个犯人。 “我凭什么相信你?”真是荒谬。 言乐握紧手;显然她被这个问题问住了。 是啊,言乐,他凭什么相信你。 “算我求你。”似是做了很大的争斗般,她慢慢屈膝直到膝盖直直的跪在地上。 “你。。。。。” 透过阳光是她跪在地上的身影。 过腰的长发凌乱的被风吹起;凄惨唯美的画面让上官澈的心软了下来。 “你起来吧,我信你。”别过脸去实在不忍心看一个女孩这样。 “不用了,这样舒服。”他诧异的看着她。 是没有力气支撑自己的身体了吧?面对这个女孩的倔强多少还是有些钦佩的。 “我是被人陷害的,帮我。” 接着随即而来的是门被人踹开的声音打断了她接下来要说的话。 十几名持枪警察将言乐团团围住,金属冰凉的烙感和咯着手腕的刺痛使言乐本能的反抗接着另一只手也被手铐拷上了。 上官澈只是在外面看着这一切看一个女孩最后倔强的身影消失,看她远远的说着我是被人陷害的,帮我。 楼下是警车停在下面言乐被带入警车消失在上官澈的视线内。 正文 第五章【浅夜】真凶另有其人? “她说了什么?”背后宇枫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 或在刚才或更久。 上官澈回头冲他颔首却什么也没有回答。 见他沉默宇枫只是换了个姿势慵懒的依靠在门上,注视着上官澈的背影,白色的大衣只是随意的披在身上却让本就有些老成的他增添了不属于他的落寞。 “用得着这么长时间么?”一段时间下来都只有宇枫在那里自言自语。 他知道这是上官澈多年养成的习惯,每遇到一个案子都要在脑海重复千遍万遍生怕遗漏了那些关键的细节。 他也知道他办案时习惯的是安静,仿佛世界都静止般的安静。 于是——宇枫收起了吊儿郎当态度郑重的低着头似乎也在思考着什么。 与前几次不同这次上官澈用的时间特别长以至于他站在那像是一尊雕像。 从灰白到渐渐变的油蓝的天空,从无风还算不错的天气到起微风渐渐有点发凉。 而上官澈一直站在那仿佛石化般 ...... 心脏病突发?这么说......那具尸体同言乐一起发现只是个巧合? 那你来告诉我!插在他胸口上的刀是哪来的。 穆黎的声音仿佛穿破所有裸露在空气中直刺他的耳膜。 毫无疑问,没有收集到任何线索的上官澈显得颇有的力不从心。。。。。。脑海里凌乱的闪现出不同的画面但是每个画面又都消失的很快。。。。使他最后什么都没有看到。 第一次的慌乱感将上官澈整整包裹住。 连他自己都忘了这种感觉所有人都说他冷静睿智好像慌乱不应该出现在这个只是一名高中生却已经是一名心理犯罪师的名头上。 不能出错。。。。。上官澈,这又是一条人命别再出错了好么。。。。。 一阵凉意上官澈甩了甩有些发蒙的头部回头看了看宇枫。 “你是怎么和言乐认识的?”面对上官澈突如其来的质问,宇枫先是一怔但又很快的反应过来。 “她是我在郊外的公路上救得。。。。。”说到一半宇枫也像是恍然大悟般。 那么这一切都说得通了。 宇枫和上官澈对视了一眼都朝楼下跑去。 如果说穆黎的父亲被捅了一刀那么言乐满身是血的躺在路中央就说的通了!可恶.....自己既然救了杀自己兄弟父亲的人。 “人是她杀的。”/“人不是她杀的。” 随着声音两个人几乎同时出现在停尸房门口而说出的话却有些不可思议。 见有异议都将目光转移到穆黎身上。 穆黎只是瞪着发红的眼睛坐在长椅上一根一根的吸着香烟。 一个下午了, 他脚下的烟蒂数不胜数;烟雾一圈一圈的升在上空使他真个人都变的虚幻起来。 “穆黎,听我说。。。。。” “够了!”上官澈止住向他走来的脚步。 “你知道什么?”穆黎站起来凑在上官澈有些发冷的脸庞。 他一句一句都咬着牙狠狠的说。 “哈?你不知道吧?那贱人今天刚从精神病院逃出来呢!还是我帮的她!”穆黎的手上的夹着的香烟徐徐的往上升着白烟。 上官澈不自觉的皱了一下眉还是以那个姿势沉默着。 “我爸就和她躺在一辆车子里面呢。”那是一种讽刺带着对所有人的讽刺包括他自己。 “我说了人不是她杀的!”对于这个答案宇枫和穆黎似乎都不太满意。 他绝对不能让悲剧重来一遍!! “为什么?”宇枫双手环肩算是很冷静的看着上官澈。 “因为言乐身上也有伤!试问她身上的伤是哪来的?为什么她在杀人的时候不顺便将凶器带走?”他就知道一定有人!虽然将所有矛头都指向言乐一个人但还是有些漏洞。 “她是从医院逃出来的时间难免有些仓促。”还是那种冷静一句句分析却句句到位。“言乐是从穆黎的车上跳下去的,而我救了她!跳车摔成上也说的过去。” 哈说起来这个女的还真的不简单啊..... “上官侦探够了吗?”穆黎的声音刺耳的钻进耳朵,带着他哈出的热气。 “我要去那家医院。” 他不会死心!虽然矛头指向言乐,虽然这个女孩还不可信,可.....那多少是一条人命啊。 正文 第六章【浅夜】上官澈(1) “应该去言乐那边问问情况。”虽然很不愿意提及这个名字。。。。这个知道自己致命短处的女人!说实话知道她杀人的一瞬间还是不得不佩服她的勇气。 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 看着她被按在墙上的那是一种快感, 可心里像是被什么搅着般,他知道那不是快乐。 上官澈看着宇枫——我们和她真的认识吗? “好。” 回头看了看还在抽烟的穆黎,“你呢?”穆黎抬头却没有看他而是穿过上官澈的身体看着他身后的停尸台。 “......火化他......”接着穆黎便低着头一直不停的抽着烟,一声不吭; 还是那烟雾更浓重的缠绕在他头顶像是什么将他吞噬般。 “这么着急?”是宇枫。 察觉到上官澈向自己投来的目光“走吧。”他的话听不出是什么语气,永远都只是那淡淡的一碗死水般。 言乐,如果人真的是你杀的呢?你有想过我根本不会帮你呢? 大概没有对我足够的了解你是不会这么信赖我的吧! 抬头长长的吐出一口气,头顶那片黑漆漆的天空漂浮着铅黑色沉重的云——就是这个世界,我们都要学会生存,可拼了命的要在这个世界占出一席之地为什么还有那么多人选择结束呢。 “别想了,不是她就不是她。”宇枫拍了拍上官澈的肩膀头却始终没有离开那唯一闪着灯光的房间。 ...... “穆棋永别了。” 穆黎慢慢将白色的幔布盖过穆棋的头顶, 那是一张崭新的白布没有了刺眼的红色。 昏黄的灯光下是穆黎的眼泪顺着僵硬的脸部滴在白布上。 ...... “你来了。”言乐冲着宇枫微笑像是对着他说的般,可她的眼睛透着余光是在看上官澈。 她还是从宇枫家出来穿的衣服.....那是一件不太合身的灰色大衣是一件男款的。 宇枫点头,他微笑。 “你挺有本事的啊?还从神经病院里逃出来呢?”他们俩人同时坐下随之而来的就是宇枫嘲笑的口吻,像是高中学校门口的流氓痞子一样,带这盛气凌人的傲气和手里把玩这的小刀。 即使他现在手里没有刀可还是让言乐害怕的握紧手心。 他知道了,会不会嫌弃我? 会不会远离一个神经病? 像是针筒插入内脏将里面的所有东西都吸空般,是空虚,是空白。 “嗯。”没有破口大骂也没有反击?真有病啊? 她低头不敢直视宇枫那深邃却让她一步步沦陷的双眼。 三年了......我好想你。 多少个千言万语,多少次想过重逢的场景,再次面对他时,她却什么也不想说,只是站在他面前告诉他:我想你...... 一直以来都只有上官澈一直沉默着偶尔看看宇枫偶尔看看言乐。 三个算是今天才认识的人——言乐,你真的认识我们吗? “说正事。”宇枫本来意犹未尽的准备再嘲讽几把却被上官澈无情的打断了。 “人不是我杀的!”她烤着手铐的双手重重的拍在桌子上发出一阵闷响。 这是爱吗?在所有人面前都可以镇定自若却惟独在他面前继续辩解这些误论!在他面前永远只是微笑却惟独不肯将自己的脆弱呈现出来。。。。 “那我问你,你是怎么从医院逃出来的?穆黎的父亲在你的计划之内吗?”面对上官澈逼近的脸言乐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看着宇枫什么都没说。 “你看我干什么?我又不是你的同谋。”还是那种尖酸刻薄透着无形的冷漠。 ——记忆中的你不是这个样子。 这到底是一个怎样微妙的关系?上官澈这样想却始终没有一个答案。 “我只是以我的诈死引起注意然后跳车逃出去。”言乐还是盯着宇枫猛看。 宇枫缩了缩脖子吸着鼻子沉默。 有时候真的可以这么简单。 是自己把所有世界都想的太复杂了么? “哟?那你的意思就是穆黎的父亲和你没关系咯?”她皱眉,反感这样的他。 “一切只是巧合是吗?穆黎的父亲刚好经过或去找你然而就因为心脏病突发而倒在了那里,是吗?” “嗯,是的。”言乐重重的点了一下头很确定的告诉他。 “我喂他吃了他随身的药可是不管用。”一个有心脏病的人一定会随身带药的怎么会不管用?药是假的? “有人调包。”那是一个重头一击。 宇枫脸色沉重下来: “那刀子是怎么来的?” 言乐有些虚弱的用手支撑住站着的身体。 “我真的可以证明,如果我只想以杀死他引起注意的话我就不会放自己的血了。”说着她挽起袖子......那是让人不忍直视的胳膊,密密麻麻的遍布针眼,青色的血管在上面弯弯曲曲的,都可以明显的看见胳膊仿佛被什么抽干了般只剩下一张肉色的皮和里面的骨头。 说着她眼里闪动着泪水却硬是没让它掉下来,像是被拧紧的水龙头剩下的余水滴滴答答的往下流。 言乐也终于明白什么是信仰什么是渴望。 那是在疼痛和眩晕包围的时候出现的幻想,她似乎看见宇枫朝自己跑来在学校的门口向自己招手。 那是绝望的想要死掉的时候一种欲望,让她活下来让她三年不停的提醒自己不要忘了外面的一切。 啊——? 还是幻想吗?谁抱住了自己,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却让此刻最脆弱的她眼泪像是决堤慢不停往下流。 如果这是幻想那就不要清醒好吗?宇枫,是你吗? 是热泪一滴一滴的滴在肩膀上,隔着冬日的寒气他还是清楚的感觉到抱住她的那一瞬间来自她身上的颤抖。 ...... 将昏睡过去的言乐放在床上,上官澈看了看依旧吊儿郎当的宇枫。 ......宇枫,我爱你,别忘了我...... 这是她靠在自己肩头说的一句话。 “你问我和她什么时候认识的?这句应该是我问你吧?”宇枫插在口袋里的手骤然握紧。 这算什么?他不知道自己是在办案的吗?凭什么因为几句话就只说她有嫌疑? 上官澈只是看着他一声不吭。 “这位小姐只是失血过多加上身体太虚弱晕了过去而已,没什么大碍。”说话的是一个带着眼睛的医生,冰冷的语气没有丝毫感情,只是看着言乐胳膊上的针眼皱了皱眉。 接下来只是死一般的静, 两个人只是互相看着彼此。。。。谁都没有说什么。 但彼此心里都很清楚,谁欠谁一个解释。 许久,上官澈才说了一句: “她很像一个人。” 正文 第七章【浅夜】上官澈(2) 呵?很像一个人? 宇枫仰着头从嗓子里发出沙哑的哈哈声,头顶的天空依旧是那种低沉的黑色向他袭来。 风吹得很放肆,吹着上官澈干涩的眼睛吹着那被人遗忘了的记忆—— “不是我杀的!!不是!!”是发疯的吼叫。 她凌乱的头发盖过眼睛但上官澈看的清清楚楚那是一双布满血丝布满仇恨的双眼出自于他妈妈的眼睛。 “你杀了我爸!是你,就是你!!”不知哪来的力气上官澈将米露推倒在地指着她的鼻子,他完全忘了地上这个妇女是自己的母亲是自己叫了十六年的妈妈。 米露重重的被摔在地上,疼痛随之迅速蔓延,是血像干枯的河流仅剩下的水。 上官澈定格在原地停止了暴怒的吼叫。 那只是一个十几平米的房间,没有开灯只能看见那鲜红的红色变黑变干。 “.....”是沉默 隐约只能听见米露在粗糙的地面上的唏嘘声,听不见说的什么,但上官澈知道她一定是边流泪变那样说话。 记忆中自己的母亲是个很爱哭的妇女,她哭老天的不公哭自己的矫情哭自己老公的没出息。 “妈,我会去告你。”米露这才抬起头看着上官澈却只能看见那浅灰色的轮廓。 这是她的儿子吗?她问自己? 许久就连那啜泣声也没有了,米露长长的指甲挂在粗糙地面上的刺耳声却一直没停过。 上官澈吸了一口冷气头也不回的走了。 是,自己的父亲死了,是被这个女人用砖头砸死的在......在一个无人的死胡同里。 这样想着上官澈对自己刚才对她的愧疚瞬间消失。 “儿子。。。”她看着他的背影虚无的说了一句话却被接下来来自于他的声音生生的淹没了回去; 你就真的想让我死吗? 为你那该死的父亲报仇吗? 她又哭了,只是将埋怨的哭声变成了哀嚎。 “哼,不是你杀的?你就等死吧!”是恨吧,在她拿着板砖向父亲头上砸去的时候是恨吧...... 左脚踏进警局却又不争气的又缩了回来。。。。 真的要去吗?上官澈。。。。。 你别再这样了。 别那样?我告诉你米露嫁给我就是你错误的决定。。。。。 面对胡同的尽头他们争吵的场面, 他们不知道。。。。 自己千躲万躲的儿子就在他们身后。 有些宽大的校服此刻被上官澈扔在地上,手里抱着的是一个看似很新的篮球。 我不会放弃的。 你去死..... 他们的争吵声还没停止最后竟演变成争斗,那是一个红砖拍在父亲的额头上。。。。 上官澈只是静静的看着像是在看一场闹剧,像是最后电影结尾的悲伤。。。。 “警官我要报案。”过了很多年上官澈至今都不记得当初自己是怎么从警局出来的。 看着米露被铐上手铐的那一瞬间那是一种复仇的快感却让米露回头冲他的那一个微笑给压了回去。 看着她笑,看着她哭。。。。这个女人一辈子哭得最多还是笑得最多? 过了很久上官澈都会这样问自己。 知道回来看见空荡荡的房子像是一座坟墓一样有的只是寂静与荒凉。 上官澈坐在沙发上,胸腔剧烈的起伏着。 他用力憋着呼吸,额头上爆出了好几条青筋,才将几乎要顶破喉咙的哭声压回胸腔里。 后悔吗?——上官澈是你自己活该不是么? 检查报告出来了,你父亲长期摄入冰毒患有脑梗塞。 他额头上的伤口不致命真正死因是脑梗塞。。。。 “妈~”他将头部重重埋在膝前十指抓着头皮想让来自心口上的痛可以少一些。 据现在才过了三年—— 那年最铺天盖地的新闻就是—— 十六岁少年告母亲杀害生父,最后凶手竟是冰毒?中年母亲冤死在狱中。 正文 第八章【浅夜】你相信谁? 我没杀他...... 时间不是能磨洗掉一切么?可过了三年了啊~她抓着自己衣领狰狞的面孔至今仍历历在目; 十几平米的房子里,没有开灯, 所有物品呈现出浅灰色的轮廓。 她脸部擦出一层皮,顺着脸部流出的是浑浊的血液和眼泪。 她着一辈子反复都在哭,哭老天的不公哭自己老公没出息...... “所以你就来到这?一个陌生的地方?”宇枫揣着口袋看着坐在天台栏杆上的上官澈。 下面是五层的楼房。 很久他都想......是不是有一天他会从这跳下去,然后粉身碎骨,只留下一滩血慢慢变黑变干,直到化成粉末消散在空气中。 “嗯。”他只从喉道中挤出一个字便闭着眼睛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躺下。 如果从这里跳下去…… “我们和穆黎认识几年了啊~呵呵,好像也是三年了。”仿佛自言自语般宇枫始终一个人在那说着。 今晚他话似乎特别多,刚开始上官澈只是简单地应了几句后来索性一声不吭只留下沉稳的呼吸声陪着宇枫唱独角戏。 你常说眼见不一定为实, 是因为你曾冤枉了你的母亲, 所以你只身一人来到上海,一个谁都不认识你的城市,你身无分文只背了一个陈旧的背包和手里的篮球。 所以你从十七岁时就开始步入社会却始终不肯离开学校。 那个聚所有光芒于一身的你会不会有一天突然从梦中惊醒,梦里是你肮脏的身子披着洁白的浴巾,你拼命擦却始终擦不干净。 所以你当了一名心理犯罪师; 所以你才替言乐辩解…… 上官澈如果是你的好兄弟…… 你还会不会寻找真相…… “上官澈?”宇枫走进他轻轻的拍了拍他有些发冷的脸。 他睁开眼睛坐起来伸了个懒腰。 “如果......”宇枫也坐在栏杆上双腿有节奏的不停前后摇动。 “什么?”他微笑拍着宇枫示意他说下去。 那个聚所有光芒于一身的你,会不会突然惊醒? “呵,我们去喝几杯吧?”宇枫突然笑起来,笑得很开朗。 “行啊,好久没喝了!”他也微笑道。 一阵笑声在天台上传开, 风吹着他白色的大衣,将他白色的大衣吹得鼓鼓的。 黑色下他白色的大衣格外刺眼,像一面镜子折射出无数的光。 “我去买东西。”宇枫说着走带楼梯口准备开门下去的时候上官澈叫住他: “还有穆黎那小子!”手握紧门把放了又放,回头—— “放心吧不会忘了他的。”他的声音随着下楼的脚步越来越小,后来只是剩下有规律的哒哒声,再后来连脚步声都听不见了。 …… 上官澈掏出手机,手机幽蓝的光照在他微笑的嘴角上—— 妈,祝我生日快乐。 按了发送便将手机握在手里抬头望着天空。好黑~ 某处十几平米的房子里,布满灰尘的茶几上一道光幽幽的闪着。 没有开灯,所有物品都只有浅灰色的轮廓, 是个弄堂外面黯淡的路灯斜斜的从窗户里照进来,尘埃浮动的空气里,慢镜头一样的移动成无数渺小的星河。 妈,祝我生日快乐。 儿子 ...... “嘿~发什么愣啊赶快拿东西,快点!!”也许是时间过得太长了,以至于宇枫粗鲁的踹开门发出的声响他都没听到。 门还在剧烈的颤动仿佛散了架的老人。 上官澈从栏杆上跳下来接过他手里的东西。 “怎么买这么多啊!”他将塑料袋放在地上边低头扒着里面的东西边说道。 “不多啊!”宇枫歪头看着那地上大堆小堆的东西。 是不多,有零食、有煤炭、有叉烧、有鱼啊虾啊、扎啤饮料......超市里能搬的都搬来了。 “诶?穆黎那臭小子呢?”看看宇枫后面没人便扒着栏杆往下望去。 “在这。”仿佛来自于很远的声音。 又像是系统僵硬而又冰冷的声音总之这个声音很陌生的出现在自己曾熟悉的人嘴里。 依旧是那白褂,只不过充斥在他周围空气里的是呛鼻的烟味。 正文 第九章【浅夜】如果没有你。 这会不会是最后一次聚在一起—— 很久以后宇枫都会想起那个夜晚—— 那个穆黎沉默的窝在角落里喝着闷酒, 那个上官澈微红的脸在风中冲他们微笑, 还有那香喷喷的烧烤和炙热的火焰。 “梦如果只想逃脱该怎么逃脱......”宇枫站在火炭边嘴里哼着不着边际的调子。 这是高一元旦晚会上他们三个编的歌, 现在,穆黎毕业,只留下还在读高三的上官澈和宇枫。 “等被什么束缚你才开始挣扎......”他永远唱歌唱得很好,像是歌星般即使没有闪亮的灯光和阔达的舞台只要他站在那永远都是发光的。 宇枫停住回头看着穆黎,“你能不能别找着机会就讽刺我?”穆黎有些踉跄的从角落里站起来将手里还没喝完的啤酒随手一扔便朝着宇枫走来。 易拉罐砸在墙上发出咚的声响,带着里面的啤酒泡沫。 “唱得不好就是不好!”也许是在那里窝的太久的关系是他的腿有些僵硬的往外伸了伸却始终没有缓回来。 宇枫下意识的朝上官澈那边看了看; 他只是安静的在那烧着烤鱼,偶尔扭过头看着这边的吵闹声—— “谁说我唱得不好了,你不就比我唱得好那么一点么。” “第一不是好那么一点而是比你好十倍,第二你本来就唱得不好。”这个话题从他们高一就开始争论开来,宇枫明明知道自己唱歌不如他却偏要往枪口上撞而一到这个时候穆黎总会一本正经的掀起以前的陈年往事然后一一的讲述给宇枫听,让他明白这些现实。 “喂上官澈,你个缺心眼的,烤好了怎么不叫我。”本来还在和穆黎争论的宇枫此刻看着上官澈优雅的吃起了那些食物就气不打一处来。 “唔~太好吃了,你们继续。” “操,给我留一点。。。。”宇枫上前什么都没说一把夺过上官澈手里的烤玉米。 像是鼹鼠啃树杆一样不一会只留下那光秃秃的玉米杆。 “切,饿货。”穆黎走过来不屑的眼神将宇枫从上到下统统鄙视了一通才淡定的也拿起玉米吃了起来。 “有本事你不吃啊。!”还没说完嘴里就已经被一个不明物体塞住了使宇枫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什么。 “啊?你说什么?”穆黎幸灾乐祸的将左手放在耳朵旁做出喇叭状。 “你们吵够了没?把下面的人招上来我看你往哪跑。”上官澈看着宇枫的脸被鱼鳖的童红红便大发慈悲的把鱼给拿了出来。 “呼呼呼呼~你。。。你。。。”他指着上官澈半天说不出来一句完整的话。 “你谋杀啊?是不?”穆黎坐在地上饶有兴趣的学着宇枫的结巴状,“对。”像是卯足了劲才艰难的从口中说出这句话。 说着便那起一罐啤酒大口大口的往嘴里灌。 对面同时漆黑的一栋房子只有那一个小小的窗口透出来的黄色的灯光在庞大的楼群里变成一个微小的光点。 “如果没有你我该相信谁?”言乐披着身上的大衣一阵凉风下意识的往大衣里面缩了缩眼睛始终没有离开对面楼顶的天台上。 这也是他们高中经常玩的游戏叫跳楼。 只不过多了一个穆黎少了一个言乐但也索性没有影响到游戏的正常进行。 逼仄的天空下只能看见那闪烁的火光和三个不停走动的身影听不到他们说什么。 索性干脆的闭上眼睛在风中吹着—— 一楼上三楼。 三楼下二楼。 ...... “喂宇枫,别耍赖输了就输了。”穆黎一把抢过宇枫刚从烧烤架上拿的铁板一本正经的指着宇枫的鼻子。 就像说他个唱得不好就是不好一样带着长辈教训小辈的理所当然。 宇枫只能看着自己的铁板在穆黎的指挥下在在他眼前不停晃动。 穆黎没有要吃的意思就是故意让宇枫眼馋。 “大哥,你不吃。。。。。”宇枫温柔的冲他微笑道,“就还给我!!”嗓门大的可以与海豚音相比。 “谁说我不吃了?”穆黎惊魂未定的拍着胸口将铁板放在上官澈手里,“小澈子赏给你了。” 像是故意与宇枫作对似的,上官澈心领神会的拿过铁板三下五除二的就只剩下一根串串的棍子。 “你们这叫谋杀!!” “喂!楼上的?谁让你们点火了?”一个陌生而又粗矿的声音。 带着刺眼的手电筒光正好照在宇枫狰狞的脸上。 ...... “那个。。。。。。”三个人看着破门而入的门卫大爷不由得齐声咽了一口唾沫。 “跑啊。。。。” 待门卫大爷还没反应过来三个人早就一溜烟的跑下楼带着隐约的争吵声。 “都怪你。吵那么大声干什么?” “还有你,侦测地形的时候怎么不告诉我们?” “宇枫你给我闭嘴!!” 两个齐声的声音瞬间压住了宇枫一个人分贝。 “寡不敌众。。。”小声的嘀咕了一句之后便也跟上他们几个人。 正文 第十章【浅夜】再回神经病院 冬天太阳永远那么奢侈又那么多余,被寒风凌厉吹着你又怀念太阳的出现可有时候一片苍白的天空抬头望去你却只能看见太阳的光却感受不到被照射的温暖。 比如今天的天气。 从拘留所里出来言乐久久看着那片天空; 长叹一口气。 从医院逃出来再住到这。。。。呵呵,她言乐的命运还真是丰富多彩。 “喂,磨蹭什么呢?你当是带你出来散步啊?”背后极不友善的声音传来。 不用回头她就知道是一直看管住自己的警察, 像极了战国年间跟在日本鬼子后边的翻译官。 “走狗。”愤愤的骂了一句便大步向前走着;前方是一辆面包车停在门口,远远地只能看见车窗开着里面只能看见一个人的轮廓。 所以言乐只是想要去证实那是不是宇枫。 她步子有点急却装着漫不经心的瞅着两旁, 果然,恋爱会让人变成傻子。 有时候言乐经常自嘲的笑道什么叫山水轮流转? 多少次她都会梦见,梦见曾经他冲她跑来的身影,梦见他站在自己楼下等着自己的样子......直到那身影渐渐模糊直到模糊到成为一团阴影。 “你来了。”她停下站在车旁边,背后警察的咒骂声被抛在耳后。 也许是跑的太急使她长长的头发被风凌乱的吹着。 宇枫摘下墨镜冲她点头算是问好。 “坐后面。”他的声音听不出来什么语气,没有刻薄的冷漠没有鄙夷的调侃就只是淡淡的...... 身后的警察尾随而来看了看坐在车上的宇枫。 “必须戴上手铐,她现在还是有嫌疑。”说着将言乐的双手拷在前面。 冰凉的质感仿佛通过青色的脉络直达心脏她下意识的看了看宇枫—— 以前的你绝对不会让我受半点委屈...... 是自己太过矫情了吧。“哈哈”她自嘲的笑自己。 这个世界没有你的任何存在了...... 墨镜下看不清他此刻什么表情,但言乐也知道他不会在意。 即使自己此刻浑身是血的站在那里他也不会在意。 “走吧。”这句话是对警察说的。 待坐在车上以后言乐这才明白原来并不是宇枫一个人还有坐在后面的上官澈。 上官澈只是抱着笔记本不知道在忙些什么。看见言乐上来以后他才合起电脑冲言乐笑道:“坐吧。” 她微笑坐在他身旁一股福尔马林的气味扑鼻而来。 “你去停尸房了?” “嗯。” “验出什么了?” “人不是你杀的。” ...... 人不是你杀的。。。。。 她会心一笑带着些许激动。 “谢谢。”还能说些什么呢?他帮你了,就是代表他信你。言乐!这场dubo你赢了。 想着像是松了一口气般头轻松的依靠在后背软椅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但她一直在笑,轻轻的发出哈哈声却笑得很久直到笑出眼泪她才反应过来的举起双手随意的擦了一遍。 被拷住的双手显得极其笨拙...... 上官澈看她笑得很开心无奈的摇了摇头。 要不要告诉她。 接下来是去现场勘查寻找有力的证据? ...... “先别高兴太早,接下来是去现场。”宇枫开着车透过后视镜看见言乐的笑容狠心的打断她接下来对未来的所有幻想。 果然,她笑容僵在脸上—— 那白色的世界, 能让人发疯的寂静。。。。。 “我不去!!”说罢她起身准备下车却被一双强有力的双手给活生生的压在原位。 “你给我老实点。”是那令人恶心的警察的声音。 无奈她只好坐在那里挣扎。 “我不去。。。打死我都不去。。。”像是逃命般只见言乐拼命的蹬着双腿不停的挣扎着起身。 “你如果现在逃跑就是畏罪潜逃?你确定吗?”上官澈说着向言乐旁边的警察示意放开她。 意料之中她停止了一切挣扎只是愤愤的目光看着上官澈—— 上官澈被看的有些发懵无奈见她不再挣扎只好又重新打开电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