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一章 他回来了 陈娅刚醒过来,全身赤~裸地躺在一张床上,身下是柔软的床垫,手脚都被铁链绑着,四周幽暗一片。 她什么都记不太清,就只知道一件事,堪比噩梦,他回来了,那个男人回来了…… 她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见着他了,可到今天她才发现,这个世界真小,小的可怕。 门突然被打开,一缕白色的光线钻进来,那个男人也走了进来,身形修长。 稀薄的光线里,他的表情看不清晰。 可陈娅能感觉到周边空气传来的强大压迫感,京城第一权少,名不虚传。 男人走到她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那眼神,如一头野狼,平静的眼神中藏匿着极大的野性。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陈娅颤抖着声音问他。 曾经说好了的再也不见,没想到只隔了短短三年而已。 男人没有回答她,而是俯下身子,一只手抚过她的脸, “依陈小姐的意思,我不能回来?” 出口的声音极轻,极温柔,轻的就像羽毛,细细听来,是令人如坠地狱的森寒。 陈娅想躲开他的触碰,手脚却被铁链禁锢着,全身失去了自由。 “你到底想怎样!”陈娅忍不住大喊。 被一个有旧怨的男人锁在这种阴暗恐怖的小屋子里,换谁都无法安心。 男人冷笑一声,一只手捏紧她的下巴,迫人的目光锁住她的脸,逼着她与他对视。 “我想怎样?陈小姐,这句话还是我问你吧?”他的语气冷酷无情。 见她一直在躲他的眼神,冷笑一下,放开了她,站直身子,慢条斯理地用雪白的绢帕擦手。 男人狭长的凤目睨着她,目光扫了遍她一丝不挂的身体,笑得冰冷绝美。 她的身体的确格外美好,如同一具白玉雕塑,凹凸有致,曲线迷人。 难怪……难怪那么多人买账…… 一想到这个,男人的脸色瞬时冷冽下来,语气充满厌恶,“陈小姐,不要以为本少会对你做什么,你比鸡还脏,就算主动对我投怀送抱,我也不屑碰你。” 男人悠悠说着,语调优雅,出口的话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无疑是最大的侮辱。 陈娅听得出来,他恨她,厌她,以至于说出这种话来侮辱她。 可是他有什么资格呢? 当初是他不要她的,抛弃她的是他,三心二意的是他,让她苦等两年最后一切成空的也是他,从来就是他高高在上,把她视为玩物,把承诺视为儿戏,到头来,恨她怨她的也是他。 他凭什么这么对待她?就凭他在京城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而她只是一个卑微到尘埃里的小人物? 想起种种往事,陈娅全身一冷,满目愤恨地瞪着他,声音嘶哑,“程笠,我与你之间早已经没关系了。” “很好,陈小姐。”程笠薄唇扬起一抹邪气的弧度,冰冷的视线移向她的脸,“有你这句话,我也放心了,不然接下来我要对你做的事,可真让我有点良心不安呢。” 他优雅慵懒的语调里,森寒的冷酷也一点一点加强。 陈娅瞪大双眼,心上涌起一阵不安,立即问出口:“你要做什么?” 第一卷 第二章 我不缺男人 “做什么?”程笠背靠着墙,点了一支烟,低低地笑了几声,压低了声音道,“你不是很饥渴,很缺男人吗?我满足你啊,不满意吗?” 陈娅浑身血液都涌上了头部,极致的羞愤感笼罩着她的心,他嫌她脏,绝不会碰她,“满足”她,就是要让其他男人来吗? “你何必这么费尽心机地侮辱我,我说了我们早就恩怨两清了!”陈娅想到这个男人的权势,丝毫不怀疑他这句话的可能性。 “侮辱你?” 程笠狠狠地掐灭了手中的烟,黑暗中的唯一一点橙光湮灭,脸上一片浓霜似雪,仿佛有一层薄冰冻着。 “陈小姐,你可别忘了,你是怎么落到我手里的。” 程笠冷笑着盯她,“要不是你出来卖,卖给那么多男人,你以为我会注意到你?” 陈娅愣住了,出来卖?她什么时候出来卖了? 可在纠结他说的话的同时,一幕幕混乱无章的声音和画面竞相在脑海里播放, 闪烁的灯光,豪华的卧室,浓烈的酒气,还有,好多个男人…… “我什么都不知道!”她语气很是慌乱。 她真的想不起来了,就只记得在家里吃完饭,准备出去,之后…… 天啊!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还想狡辩?”程笠脸色像黄昏一样阴沉,又点燃了一支烟,狠命地吸着,“陈小姐,短短三年而已,你就成了这副模样,可真令人恶心。” 恶心…… 陈娅瞬间失去了替自己辩护的勇气,冷清清地贴在床面上,心疑她自己已经被鬼魂钩捉到冥界中去了。 他的目光犹如冰雨一丝丝的泼到了她的身上。 她非常寒冷似的战栗起来, 只好尽力把身体缩成一团去抵御那不可抵抗的凉意。 解释了又有什么用,他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的,他笃定了她是那种人。 何况,她自己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她的贞洁到底还在不在,一想到这个恶劣的可能性,更是委屈愤恨。 程笠见她没再说话,眼里讥诮的笑意更浓,“陈小姐,明天你就会享受到我给你提供的特殊待遇了。” 陈娅抿着嘴唇,语气冷淡,透着死倔,“算起来我和你无冤无仇,就算我甘愿做鸡,程少你也管不着吧,我爱浪荡就浪荡,爱发骚就发骚,与你何干?” 静,令人窒息的寂静,唯有程笠粗重的呼吸,宣示着他的怒意。 “所以,我满足你,有何不好?” 陈娅抽了口冷气,心头一阵无力感。 “我不是缺男人,我是缺钱。”陈娅索性破罐子破摔,“所以我出去卖,各取所需,都是劳动的人,我不过是利用了身体而已。” 程笠听见陈娅这么说,似乎饶有兴味,狭长的眼眸里闪着似笑非笑的冷酷笑意,“本少跟你做个交易如何,我看你如今还算有几分姿色,给你一亿元,你陪我那十个大客户玩一夜。” 陈娅吓了一跳,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程笠。 曾经深深刻在她心里的俊秀淡郁的眉目,此刻变得如此捉摸不透,望者生畏。 重要的是,谁也不能想象一个清贵出尘的公子哥会说出这么轻佻下流的话来。 第一卷 第三章 交易 正好她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不等她开口,程笠便替她拿起来,扫了一眼,嘴唇微勾,声音冷魅,“你的母亲。” 陈娅急切道,“把电话给我。” 程笠慵懒一笑,“何必这么急。” 说完,走过去将手机放在她的床头,接通电话,按下免提。 “娅娅,你在哪里?”电话那头是十分惊恐的语气,还夹杂着喧哗声。 陈娅差点崩溃的哭出来,可还是忍住了:“我,我在朋友家,怎么了,妈妈。” “朋友家!”那边是一声怪异的尖叫,随即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你怎么会到朋友家的!” 陈娅心下一阵奇怪,问道,“妈,你怎么了,我为什么不能到朋友家。” 电话那头一片诡异的寂静,半响,陈母才心神不宁地回答,“没什么,你快回来吧,家里有急事。” “有急事?”陈娅大惊,“什么急事?是爸爸出事了吗?” “你回来再说。” 话落,紧接着的是一阵忙音,似乎陈母没有多少时间跟她通电话。 陈娅此刻像是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只能用央求的眼神看着程笠,“程少,求求你了,放过我吧,我现在只是一个挣扎在最底层的小人物,和程少您根本没有一点交集,我爸现在生死不明,还等着我想法子呢。” 幽暗的屋子里,死寂一片。 “陈小姐,你现在才知道自己是一个活在最底层的人物吗?”程笠冷冷淡淡地反问,黑眸里闪着阴森的光,“我以为你三年前把那么多男人玩得团团转是对自己很有自信呢。” 陈娅别过脸去,咬着嘴唇,又开口,“这都是你以为而已,我不想再跟你谈这些陈年旧事。” “我答应放了你。”程笠悠然道,“不过,你得先同意了这桩交易。” “好,我同意。”陈娅想也不想便答应了。 陈娅已经看透了,程笠想要的不过是羞辱她而已,那很简单,他想说她下贱风骚浪荡,她都承认,承认了,他就可以放过她了吧。 程笠又点了一支烟,吸了几口,黑眸如深潭,望不见底,唯有沉郁。 吸到一半,他又将烟掐灭,转身到柜台上拿了钥匙,替她解了锁。 陈娅下床后动了动僵着的四肢,穿好衣服,路过他的身旁,叹了口气,“你以前不吸烟的,少抽一点,对身体不好。” 程笠手上的动作凝滞一会儿,没说话。 陈娅低头走到他身后,手臂猛地一痛,要断了一样,甚至可以听到骨头似要断裂的声音。 她强忍住钻心的疼痛,牙齿用力咬着嘴唇,直到出血,“放开我。” “陈小姐,你还是把你的关心放到你那即将到来的十个男人身上吧。” “谢谢提醒。”陈娅脸上闪出一丝笑容,算是谢恩,那丝笑就像在暴风雨中开放的鲜花一样,转眼便枯萎了,雕谢了,令人格外伤感。 可程笠没看到。 陈娅刚离开房间,忽然一声桌子响,茶杯花瓶都摔在地下,跌得粉碎。 “陈娅!”他第一次喊她的名字,带着无边的怒气,隔了有三年了,熟悉的可怕。可陈娅听不见。 第一卷 第四章 当头棒喝 陈娅以最快的速度回到家,身上的伤口她已经在车上处理过了,下车前,再三地确定自己身上看不出异样,这才推开门飞快的跑进了屋内。 家里的地板上一片狼藉,看来是有人来家里闹事了。 她刚站着一会儿,陈母气冲冲地从屋子里走出来,盯着她问,“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你去哪了?” “我……”陈娅有苦说不出,她只怕说出来又要给这个家庭添上不小的重担,“朋友家有急事。” “急事?”陈母冷哼一声,“急得过家里吗?” “妈,家里到底发生了什么?”陈娅赶忙转移话题,按理说,父亲已经在牢里蹲着了,还会有谁来。 陈母轻飘飘地看了一眼陈娅,“你什么都不知道?” “不知道什么?”陈娅一阵莫名其妙,陈母这话说的令她摸不着头脑,“爸爸他,又被查出来……” “没有。”陈母立刻否定,“娅娅,难道你也相信他们说的,你爸爸受贿了吗?” “当然不信。”陈娅眉头紧皱,心里头沉甸甸的,如同压着千斤重的铅块,“如果爸爸真的贪了十多亿,我们家又怎么会住的房子这么小,生活条件十几年如一日的简单平凡。” 陈父是一个三流小城市的市长,在任以来,名声一直很好,广受市民爱戴,说他贪污,市民们第一个不同意,可愣是这样,还是被判定了受贿,现在在牢里蹲着受苦。 陈娅只想说,老天爷竟是这么不公,莫非是瞎了眼,一个大好人就这么被凭白诬陷,可能要蹲一辈子牢。 “可是,我们不信又能怎样呢啊,根本没办法把你爸爸救出来啊。”陈母紧紧地拉住陈娅的双手,看着她的眼神充满了希冀,“娅娅,你一定要多想想办法啊,当年你上大学的时候,不是认识挺多贵公子的吗?看他们之前来过我们家,你看,能不能去求求他们?” 陈娅整个人仿佛被当头棒喝,呆在当场良久,那些人,好久没有人向她提起过了,她也好久没见过他们了,去求他们…… 不可能,他们一定连见都不愿意见她一面,又怎会同意帮她呢? “不可能的,我很久都没跟他们联系过了,而且,他们也忘了我了。”陈娅低头,失落地说着。 “娅娅,你是无论如何都会救你爸爸的,对吗?”陈母加大了力气抓紧她的手,生怕她会不同意一样。 陈娅坚定地点头,陈家将她从小扶养到大,养了十几年,就算不是亲生的,但也胜似亲生。 陈母曾经跟她说过,如果不是他们收养她,她早就被冻死了,哪还有今天,所以她一直牢牢地记着这份恩情。 爸爸入狱已经有一个多星期了,她这个星期也一直在四处奔走,到处求人,可是都被拒之门外,仿佛她是什么晦气的东西一样,避之不及。 陈娅心也凉透了,也算是看透了人情冷暖,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 一想起在狱中受苦的父亲,陈娅悄然泪下,他是家里的顶梁柱,没了他,这个家和支离破碎也没什么两样了。 第一卷 第五章 生恩不可还 “娅娅,有人和我们一样认为事出蹊跷。”陈母语气变得很快很急,却一直低着头,“他也有办法救出你爸爸。” 陈娅眼里有了亮光,紧张地看着陈母,忽略了她的不自然,“谁?他有什么办法?” “他,你真不知道吗?娅娅?”陈母看她的眼神布满狐疑,语气也带着深深的探究。 陈娅被问糊涂了,“妈妈,你到底在说什么?” 陈母不自然地移开了视线,“刘振风,还有,他的一帮兄弟们。” “刘振风!”陈娅大惊,不禁喊了出来,“妈妈,他怎么会跟我们家扯上关系的,他可是京城最大黑市的头啊,见不得光的。” “瞎说。”陈母捂住了陈娅的嘴巴,疑神疑鬼地四下张望一会儿,这才放开,苦苦皱眉,“娅娅,你就别管为什么我们会认识了,是他找上门来的,他给我们开了一个条件,说大也不大,说小也不小……” “什么条件?” “你。”挣扎好久好久,陈母终于吐出了这个字,眼眶泛红,“娅娅,算是妈妈求你了,只有这个办法了。” 陈娅浑身一僵,愣然很久,霎那间站了起来,后退了好几步,眼里的泪水啪嗒啪嗒地掉下来,无论怎么擦也擦不干,只是全身发抖,不知是怒还是悲。 “妈妈,你的意思是,让我陪他们睡?是吗?是这个意思吗?”她声音凄厉地质问。 陈母不忍心去看她,只好把头埋的更低,声音惭愧,“对不起,娅娅,我别无他法了。” “那我再问你。”陈娅极力让自己保持镇定,保持最后一丝理智,“昨天,是不是你就已经把我卖了?是吗?你给我下了迷药?” 陈母这时忍不住抬头,神色恐慌,“娅娅,你不是什么也不知道吗?你还记得?那,那是你故意逃了?” “我怎么知道……”陈娅冷冷笑着,重复着这句话,她真傻,傻的可怜,原来程笠说的都是真的,她就是个去卖的。 听妈妈的意思,她逃了,她什么都不知道,又怎么逃? 一定是程笠救了她,若不是程笠,她恐怕早就没有脸活下去,活不到现在了。 想通了一切,无边无际的痛苦涌到心上,痛楚难言,她只能哽咽着断断续续地问,“所以,妈妈,你第一次没把我卖掉,这次再来吗?” “娅娅,妈妈错了,他们刚才都找上门来了,如果不把你交出去,这个家就真的要毁了,等把你爸爸接出来后,我们就搬家,没人会知道的,我们把一切都忘了。”陈母说着,捂着脸再次伤心的哭了起来。 陈娅身体僵硬的坐在沙发上,看着面前哭得凄惨的女人,良久,她才说道,“我不会同意,别哭了,我可以为了爸爸不要命,也不愿意把自己的身体跟布偶一样献给那么多男人享用。” 陈母的哭声戛然而止,目光里有了幽幽的怨恨,“不同意?我和你爸爸养了你十几年,你就给了我三个字的答复?” 陈娅摇头,“生恩不可还,养恩可以还,你们没有生我,但养了我,这十几年养我花了多少钱,我可以加倍还给你们,但我没有义务用我的清白贞洁还债,对不起。” 第一卷 第六章 迷药 陈母像发了疯一样地朝她冲过来,语气激动,“还?你爸爸要是死了,妳还给谁去?” 说到激动处,一巴掌打了过来,“啪”地一声,格外响亮。 陈娅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痛,可她仍然面无表情,谁都可以轻贱自己,唯独她自己不可以。 她已经被人作贱够了,那种生不如死的滋味,她不想再重来一次。 陈母怨恨地盯着陈娅面无表情的脸,突然又发了疯一样地笑,笑得狰狞,“你不同意又怎样?不同意也得同意。” 陈娅心里咯噔一下,抬头瞪大眼睛,“你做了什么?” 陈母狠毒地笑了笑,“你忘了你第一次是怎么被我卖掉的?是你非得逼妈妈走到这步的,娅娅,别怪妈妈,等这一切结束后,我们全家就离开这里,你再找个好人家嫁了。” 陈娅被一阵刺鼻的酒精味呛醒,这味道她闻得难受极了。 她醒来就是一阵咳嗽,耳旁传来一阵怪怪的笑声。 “这女人这么久才醒来,看来迷药过量了。”一道粗犷的声音传来。 陈娅被这话吓得心脏都快要飞出来,紧张地看了看自己的身体,还好,还穿着衣服,这才顾得上去看说话的人。 这是一个房间,装潢豪华,珠光宝气,房间里不止一个男人,大约有七八个,气质全都是很横很霸道的,个个长得牛高马大。 陈娅瞪着他们,她当然知道等一下可能会发生什么,但绝不会让它发生,她宁愿死。 至于所谓的收养之恩,就跟她的死债抵消吧,见鬼了的女人,亏她喊了她十几年的妈妈,但愿父亲出狱后能看清她的真面目。 “嘿,小妞儿倒也挺紧张。”那个头儿,也就是刘振风发话了,他戴着金质面具,所有男人的西装革履中,只有他穿了一袭月白色细丝驼绒长袍,衬出他比一般男人要高上一截的修长匀称身材,潇洒飘逸的姿态恰如临风玉树,“别紧张,哥们几个都挺温柔的。” 陈娅低眸,不说话,不到最后一刻,她不想死,只能找准机会逃出去。 “头儿,这妞很木讷嘛,一点趣味都没有,跟一块木头似的,也不知……” “住嘴。”刘振风训斥了他,没让他把话说完,奇怪的是,明明是粗鄙的两个字,从他口里说出来,却让人如沐春风,一点也不像黑帮头儿。 陈娅却来了兴趣,那个男人不知什么? “算了,就当玩一具尸体吧,还没尝试过那种滋味呢,谁先上?还是一起上?”一个猥琐的人说了一句比人还猥琐百倍的话。 陈娅这时终于说话了,语气激动,“别过来,过来我死给你们看。” 刘振风笑眯眯地看着她,兴味盎然,“没事,就依我手下说的,说不定更有味道。” 靠,重口味…… 陈娅一阵恶寒和反胃,“我从没有同意过这场交易,你们放了我,我也不用你们救我爸爸了。” “看来你还是个不孝女,这真让我们失望呢。”刘振风似笑非笑,“不过我们混黑道的就喜欢你这种无情无义的白眼狼,对我们胃口。” ……你才白眼狼,你全家都白眼狼…… 第一卷 第七章 赌局 陈娅放弃了与他们谈判的心思,一心只想着求死,可一想到死后还要被他们……就一阵毛骨悚然。 老天为什么不让她在快冻死的那一天直接冻死。 已经有一个男人在解她的纽扣了,毛手毛脚的,酒味扑鼻,熏的她想吐。 是在事前死了,什么也不知道,还是在事后死了,求个全尸,她陷入了两难。 不管了,顶多现在死了,死了一了百了,陈娅想着。 她嘴巴刚张开,打算咬舌自尽,不料一条手帕塞进了嘴里,她一口咬到手帕上,有劲没处使…… “哟呵。”刘振风笑眯眯地走过来,俯身瞧她,摸着她的脸蛋道,“小妞性子还真烈啊,这更合我的胃口了。” 陈娅一脚朝他下面踢去,却被他敏捷地躲开,退后几步,表情揶揄,“这种招数,早就过时了,等把哥们儿伺候好了,小爷我亲自教你几招,如何?” 陈娅万念俱灰,男人已经把她的纽扣全部解开,一只手就要探入她的衣襟。 这时响起了敲门声。 刘振风眯了眯眼,嗓音低沉,“谁?” 这里是酒店的最高层,一般人根本没法上到这里,看来是个大人物。 “刘少,程某今日兴趣上来,想跟你赌一局。”回答的是一道慵懒优雅的声音。 陈娅心跳加速,是程笠的声音,他来了。 站在刘振风旁边的男人见状立刻走过去开门。 刘振风冷静吩咐,“给程少搬好座位吧。” 有人又搬来了一把椅子,放在了中央处。 门开了,一道挺拔的身影走了进来,停了一会儿,狭长的眼眸扫向众人,掠掠而过,却没停留,只悠悠地坐到椅子上。 一身白色的衬衫,极为精致的做工剪裁,将他衬得清俊出尘,一张完美无缺的脸,透着一分冷峻,三分魅惑,六分的沉郁。 他单单坐在那里,一言不发,那寒潭般深不可测的眼眸,却散发着生人勿近,高贵冷艳的气息。 “之前一直想着上门拜会程少,不想今日便相见了,真是有缘。”刘振风在他的对面坐下,隔着一张琉璃高桌,文质彬彬,谈吐不凡,“不知程少是要跟在下赌什么?” “确实有缘,毕竟我程家的门槛不是谁都能踏进去的。”程笠语含轻蔑,唇边泛着疏离的浅笑。 “至于赌什么……”程笠修长的手指轻轻叩着琉璃桌,眼神转到陈娅身上,意思不言而喻。 陈娅迅速低下头,他怎么知道她在这里,该不会,又以为她是故意出来卖的吧? 如果真是如此,这样一来,又多了一重不可磨灭的误会,想起两人三年前的种种,差点哽咽出声,只有拼命咬住自己的唇瓣,才让身体上的痛分散她的感伤。 曾经的铭记于心的爱恋,到现在,他成了高高在上的贵少,她在他眼里是一个低贱的交易品。 不,三年前他也只是在玩弄她而已,是她从一开始就抱着不切实际的幻想,幻想他对她是真心的,幻想可以和他天长地久,直到她亲眼看到他怀里拥着另一个女人,一个身份容貌能与他匹配的女人…… “听说刘少新收了一个小姐,模样长得还行,想向刘少讨过来玩玩。”程笠语气惬意,听起来像是在讨一杯酒喝喝而已。 第一卷 第八章 她归我 刘振风手指抹了抹脸上的面具,没人能看见他脸上的表情,唯有黑眸中闪过的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意。 “程少对陈小姐有兴趣?”刘振风问。 程笠低着头,饮了口茶,“还行,只是玩玩。” “正好,我也挺有兴趣。”这时刘振风的语气多了那么些挑衅的意味。 程笠抬眸,眸色是少有的冰冷严酷,“你是谁?” 刘振风眯眼,温润笑开,“程少多虑了,刘振风,程少不认识?” “认识。”程笠又端起茶杯,傲慢优雅地饮尽,“但没见过,一直听说刘少气质雄武,威猛无比,不想今日一见,却是个斯文少年。” “过奖。”刘振风笑眯眯道,回头瞥了眼陈娅,随口道,“既然都有兴趣,那就赌一局吧,玩牌吗?” “玩。”程笠面色淡淡,接过刘振风手下递过来的扑克牌,唇角微勾,低头看着手中的牌,一次也没再看陈娅一眼。 陈娅也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她昨天对他还是恨的,可当她知道是他救了她之后,心情又复杂起来,百感交集。 程笠和刘振风玩法陈娅看不懂,但从现场每个人的表情可以推断出局势挺紧张,也不知是谁赢了。 陈娅紧张地期待着,鬼使神差地替程笠暗暗祈祷,相对于已知的死局,对于未知的,她还尚存一丝希望。 她在一边胡思乱想着,直到听到她的名字,她才一下子回过神来…… “程少运气不错。”是刘振风含着笑意的轻描淡写,他仿佛生来就嘴角带笑。 “我赢了,她归我。”程笠冷冷一句,漫不经心放下手中牌。 刘振风眯着眼睛,“这得问陈小姐愿不愿意。” “她没资格掺手我们的交易,不过是个交易品而已。”程笠直截了当地说道,起身往陈娅缓缓走去,在她床边立好,语气透着不着痕迹的危险,“刘少可以出去了。” 刘振风站着不动好一会儿,这才肯沉默地走了出去,在打开门的那一瞬间,他又回头看了程笠一眼,“强人所难之事,程少务必要谨慎为之。” 程笠看也不看他,“多虑了。” 当屋内其余人也全部散干净,程笠便一直看着陈娅,狭长的眼眸里杀意波动。 陈娅张了张口,想解释一下,可在他的注视下,却什么也说不出口……他的眼神实在太过恐怖。 “很好,陈小姐。”程笠唇角泛着冷冽的笑意,“又见面了。” 陈娅淡淡一笑,笑中透着凄凉,“不如不见。” “如果没记错的话,陈小姐昨天还答应着和我进行一场交易,怎么?今天就迫不及待地赶着卖给另一个人了。”程笠毫不留情的嘲弄,如同无数的细针,扎在她的心头,痛得无法呼吸。 “不是你看到这样,你听我说……”看到他拿出手机,陈娅猛地回神,急忙想跟他说清楚事情来由。 “嘶”地一声,衣服被撕裂的声音打断了她的话,冰凉的空气霎那间与她的肌肤接触,不禁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她惊怔的抬起头,正好对上程笠那双深邃的黑眸,那冰冷的厌恶对她而言,恰好是最大的杀器。 第一卷 第九章 无法无天 “陈小姐你这做法有违契约精神呢。”程笠邪恶地笑了笑,绕着她的床慢悠悠地走了一圈,转而又低头看她,“身为契约的甲方,有权利对违约的乙方要求赔偿,没错吧。” 陈娅脸色霎时变得苍白,赔偿……不对,她什么时候跟他签订契约了,口头上应付应付而已。 “我只是随便说说而已,空口无凭。”陈娅本想从床上起来,可是迷药后劲太大,身体瘫软,无力起身。 “你以为我程笠是你这种人能忽悠的?” 悦耳却凉薄的声音在她头上响起,“当然,反过来说,按那些人讽刺本少的话来说,我程笠在京城一手遮天,无法无天,说一不二,我就暂时认下了。那本少当然也能遮得住一个妓女,没说错吧,陈小姐?” 最后尾音拖的很长,含糊着异样的威压和暧昧。 陈娅干瞪着他,无言以对,她的确无权无势,斗不过他。 程笠此刻的眼神宛如一条毒舌,冰凉中渗出浓烈的毒意,瞥她一眼后,走到柜台旁,拉出抽屉,看见里面的东西之后,只是扬起嘴角,不着眼地一笑,“都说京城的贵少们有种癖好,今日一看,果然不虚此言。” 陈娅脑子一凉,只觉全身更加冷飕飕的,一种不好的预感袭来。 程笠不知何时又回到了她的身旁,乌黑的瞳子光芒幽幽一闪,倒叫人有些心悸。 可随之而来的,却是一道破空声。 “啪。” “啪。” 痛,要人命的痛楚铺天盖地而来…… 接连两下的鞭打,似要将陈娅的皮肉都绽开,鲜血直流,那鞭子约有拇指般粗细,粗糙的很。 陈娅痛到叫都没法叫出声,只有拼 命瑟缩身子,以抵抗那痛意。 “好受吗?”他停了动作,可恶的脸,忽然跳进她眼里,轻轻压了压嘴角,笑得很滋悠地说,“我的那几个顾客说了,相比于完好无缺的圣女,他们更喜欢被残虐的美人儿,我只好满足他们的要求了。” 陈娅眼泪再也忍不住地掉了出来,嗓子里一股灼痛感,发出一个字都像有火在烧。 “你……” 又两下的鞭打截断了她的话,他好似卯足了劲,不将她往死里打,誓不罢休。 她从未在他脸上见过这般冰冷残忍的表情,就算在三年前的那个夜晚,也没有。 身体上的疼痛凌驾了她的一切意识,她再也没办法思考,充斥着她所有感官的,只有痛,听的是痛的声音,看到的是流血的画面,闻着的是鲜血的味道,他当真恨她到这种地步…… 可他到底有什么资格恨她?凭什么这样对她? 她再也忍不住了,扯破了嗓子喊:“程笠,你去死!” 他终于放下了鞭子,缓缓俯身,嘴唇贴近她的耳旁,“我去死?” 那声音极好,令人魂魄都似浸到里面去,可偏偏是这种声音,几乎成了她永生的噩梦。 陈娅喊的歇斯底里,“你凭什么这样对我?是我令你不快了?是三年前我跟你提了分手让你第一次觉得没面子?还是……” 还是只准你背着我揽着几个女人却还要我默默忍受,只因为你是高高在上,而我卑微无名? 第一卷 第十章 苦肉计 她没说完,又被他打了一鞭子,这次是她的背部,那力道快要将她的脊梁骨击碎。 “啊!”她的痛呼俨然成了地狱里鬼魂的哭嚎一般。 程笠冷眼瞧着她狼狈痛苦的模样,讥讽地勾了勾唇,“你不是都能接受几个男人同时干你吗?不妨告诉你,那比这个痛多了,你是不是该感谢本少,帮你提前适应?” 陈娅身上骤冷骤热,说不出的难受。这股难受中,又夹着一分不知该生该死的凄惶,一下子所有的痛苦,都被程笠的话给勾起来了。 她什么都没有了,原以为拥有至真的亲情,却被养母毫不留情卖给这么多男人,原以为她拥有过爱情,却发现她至始至终都是一个失去自由身的玩物,那些上流社会贵少的玩物。 死了好,让她死吧,她绝望地想着。 “程少何必帮我预热,这种生意,我接的多了。”陈娅凄冷地一笑,微微缩了缩身子,“他们什么时候来?” 程笠没有接话,陈娅根本不用去看他的脸,那沉郁阴冷的气息弥漫透了这个房间的全部空气。   “陈小姐这样问,似乎挺期待。”他突然说话了。 他的语气轻松无比,仿佛在跟她聊日常。 “对啊!”陈娅紧接着又说话,说的坦然无比,“这种交易对我来说家常便饭而已,所以,程少,可以让我去洗个澡吗?” 程笠一阵冷笑,笑声直刺到陈娅冷飕飕的心窝里去,“你也知道自己很脏?” 陈娅睫毛颤了颤,最终投落在眼睑处,遮去眼眸里的全部色彩,“程少看我的眼神全都是厌恶,我当然有自知之明。” “陈小姐想的倒也天真,你以为你把身子洗干净了,你这个人就不脏了?”他的话一句比一句尖锐讽刺。 陈娅抬眸,“反正我的客人又不是程少您,脏不脏,你的顾客们自然会有论断。” “你去洗吧。”程笠沉默了一小会,表情未明地开口。 陈娅进浴室后,程笠便坐在沙发上,已经抽完了两根烟,他本就没有烟瘾,见到她的时候,却忍不住想抽。 没办法,他厌恶透了她,看到她就下意识地反胃,恶心。 他只能这么解释自己的行为。 似乎已经过了半个小时,她还没出来,刚开始还有水声,现在已经没了,可她依然没出来。 难道…… 程笠即刻起身,快步冲到浴室门口,敲了敲门,没有人应,便一脚把门踹开,冲了进去。 陈娅正在水中把自己淹着,她觉得自己怂死了,本想把自己给淹死,可每到无法呼吸快要晕过去的时候她就把头抬起来了,她受不了这种死法,太难受了,因此反反复复地埋。 后来就想一头撞墙死,一了百了,可也不行,她怕痛。 正苦恼间,只觉头皮一痛,她被人使了劲地拎起来,热水猛地灌到鼻子里,呛得她直咳嗽。 “陈小姐,你倒是有点心思。” 陈娅耳朵里塞满了水,听不清程笠的话,但能感受到他十分生气。 “你想用苦肉计?”程笠一只手滑到她的脖子上,宛如毒蛇,冰凉冰凉的,“以为我还会怜惜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