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章 生死终有天注定 极国元年,开国功勋秦惊龙和右将军林莫群率领二十万精兵推翻前朝暴政,前朝皇后殿内自缢,皇帝万剑穿身,尸身被悬挂在城门口三天三夜,直到野鹰叼尽尸肉,终于镇压住动摇的民心,二人率军为极国始皇帝登基用鲜血洒出一条天子之路,始皇帝皇甫天魁自幼三岁登基,右将军林莫群倾尽全力辅佐,而后封侯被天子拜为师,自此极国便开启了新的篇章。 遥看天,彩云架桥,一只喜鹊从云雾中穿过,俯冲而下,那气势磅礴的宫殿,彷佛直耸入天际,与天交接一般。地域辽阔的极国土地养育着万万子民,依山傍水的地势,从此,生生不息。直至极国二十二年,他国不敢进犯,天子威严让人震慑,觊觎极国之心尽数被灭,可谓天下太平,繁荣盛世。 向来和睦以及效忠于天子的世代秦家,在这昌世中仍是不忘对百姓施恩,从不求回报。漫天飞小飞雪渐渐飘落,可寒冷的天气里依旧有着一条长龙一般的队伍,人声鼎沸,充斥着笑声。 “秦大人可真是菩萨心肠啊,每每隔几日总会来施肉汤。”一位年迈长者接过汤碗,笑着对秦惊龙说。 秦惊龙此时已是中年,依然霸气不减,威风凛凛。极国皇帝皇甫天魁几次想要为战功赫赫的秦惊龙加官进爵,人人都说,秦惊龙该和林莫群一样成为王侯将相,而不是区区一个兵部尚书,但屡次被秦惊龙推拒战功乃是王侯林莫群时搁置,朝野上下无不佩服秦惊龙的气度,而王侯林莫群更是因此与秦惊龙称兄道弟,成了知己。 久经沙场的他显得中气十足,一身绿袍在这寒冬里显得有些出挑的春意,再加上他人到中年即将得子,人逢喜事精神爽,顺了手捋捋胡须,随后向天抱拳,笑着对那长者说,“哈哈哈,皇恩浩荡,百姓得以安居乐业是天子所向,吾皇赏赐已是足够,而我理应也该和百姓分享。”一席话让队伍中的人都赞扬不已,秦惊龙深得民心。 此时远处小跑而来的秦府管家,管叔提着碍事的衣摆气喘吁吁地跑到门口,“哎?老爷,老爷你!快快!快和我来。” 秦惊龙看着慌忙地管叔,上气不接下气地,托着他两手问,“怎么了,管叔,你慢慢说,出了什么事?” “夫人,夫人要生啦!”管叔好不容易顺了口气,说完了正事,秦惊龙“啊”的一声,又是惊又是喜,没等管叔回过神,秦惊龙便没了踪影追去香雪苑。 香雪苑是秦惊龙因为爱妻名字所起,就因为这香雪苑的雪景是最为美不胜收,亦如他深爱的她。 “雪儿?!”秦惊龙赶到房前,还未拍门,便被产婆阻止,产婆手中有微微的血迹,房内是隔着纱帘的妻子,发出痛苦的叫声。 “老爷,您这别进这污秽之地,不吉利。” 秦惊龙不解地看着产婆,“没听见雪儿在叫我的名?让开,让我进去!”秦惊龙不受产婆的阻挠,执意进房。 “老爷!这!”产婆左右为难,这她活了一大把年纪从未见过男人进房看着接生的。 秦惊龙一手示意产婆住嘴,“行了,别多说了,雪儿有事唯你是问!我自己的妻子,自己的孩子!有何污秽?荒谬,收起你那不堪的想法,给我竭力保全母子平安!” 产婆唯唯诺诺,只得尽其全力,而那几个时辰过去,秦惊龙已是记不清,产婆一盆接一盆不断的热水,妻子不断地痛苦叫声,扰乱了此时这个铁血铮铮的汉子,他秦惊龙从未怕过什么,哪怕是在 战场受伤,踏着死尸,见血封喉敌军的首领,斩人首级,再血腥的场面他都未曾怕过! 而此刻,从帘子外看着妻子模糊的身影,他却使不出一点力去帮她。秦惊龙攥紧拳,一手拉开了帘,此举吓坏了产婆。 秦惊龙用帕子拭去妻子额上的汗水,看着妻子虚弱的瘦小脸颊,微湿的头发,抓紧妻子的手,故作淡然笑着安慰,“雪儿,再努力些,如果疼得不行,就咬住我的手,好吗?” 妻子微微点头,顾不得问什么说什么,眼下只求她的孩子快快出来,别在折磨她了。 “发什么呆!还不快接着帮忙!”秦惊龙怒斥着发楞的产婆。 窗外的雪堆积得越来越厚,就连秦惊龙都感受到窗外的风是如此之大,敲打着紧闭的窗,似在问他的孩子何时降临这世间,就连雪都已经迫不及待地已是白雪皑皑的一片准备迎接。 “哇——”的一声啼哭,响彻秦府,仿若传到天际,就连刮着大风飘散的雪也忽而慢慢飘下。妻子在秦惊龙的手臂上留下了一排小小的血迹如同月牙,产婆笑着把裹好的小娃儿抱到秦惊龙的手中,一屋子的产婆丫鬟跪地道喜,“恭喜老爷,贺喜老爷喜得千金。” 秦惊龙忽然觉得这个手中啼哭的小东西让他迷了眼,似是因为她的出生,牵着他心中的某根弦,让他感动不已。妻子在一旁用着娇弱的声音催促,“惊龙,快,让我瞧瞧。” 秦惊龙笑声不止,让妻子接过他手中的孩子,对着手中咿咿呀呀哭着的孩子宠溺地一笑,“她真小,真可爱,不是吗?” “是,雪儿,像极了你!长大了,定是一模一样美丽的你。”秦惊龙坐在榻上环抱着妻子的肩。 妻子虚弱地一捶秦惊龙的手背,“呵呵,说笑,定是比我更美的。取个名字吧,惊龙。” “好,取个什么呢,雪儿,我太开心了,一时都忘了如何取名,秦雪绒,秦冰雪?嗯,不对,和你的名字重了,秦,冰灵……雪儿,叫她灵儿好吗?”秦惊龙忘乎所以开心地取着名字,而那头的丫鬟一声叫,“夫,夫人?” 众人此时才发现,在秦惊龙怀抱里的香雪,已然是没了动静。 秦惊龙随着丫鬟一声叫,摇着再也没有回应的香雪,“雪儿?雪儿你醒醒!雪儿你怎可?!” 秦惊龙错愕不已,如同心被撕裂,再也止不住地大喊香雪的名,产婆这才告诉了秦惊龙,“老爷,夫人这……夫人……” “我让你保全母子平安!你看你做了什么!愚妇!”丫鬟一把抱过了秦冰灵,秦惊龙怒视着产婆,一手掐在了产婆的脖颈。 “夫人,适才在老也没进房前就已难产,夫人……说了,若是不测,一定保住孩子,可,可我也未曾想,夫人……真的会……挨不过……”产婆艰难地说着方才的事实。 秦惊龙震惊地退了一步,松了手,转身抱紧没了一丝气息的香雪,哭喊着,“你好傻……你为何?!没了你,我又如何安然度过余生啊!——我秦家世代忠良,为何今日遭此报应!这是为何!老天不公,老天不公啊!”秦惊龙握着香雪的手,颤抖着,你还未答应我所取的名字,你还未听她长大叫你一声娘,你还未和我走完余生! 她的死,成全了她的生,生死皆有命。 冬去,春会来;春去不久,夏会至,而后秋便到。一朝悲又一朝喜,周而复始,循环往复。 朝堂之上,极国始皇帝皇甫天魁,已经成了一位风度翩翩,可独当一面的年轻人,而三年过去,往事如果重提,心里的那道伤,是不是已经不那么疼了? “众爱卿,极国已是迎来第二十二年,寡人自知这太平盛世皆有爱卿们的功劳,即日起,寡人欲大赦天下,纪念此年为极国昌盛年。” 众人同声:“天佑吾皇!传世千年!” 皇甫天魁忽而叫道已然心不在焉近两年的秦惊龙,“秦爱卿。” “臣在!”秦惊龙从众人前排走出听命。 皇甫天魁霎时问道,“寡人愿爱卿能深知其意,寡人欲赦天下,爱卿可否告知,赦的,是什么?” “回禀吾皇,赦其有罪之人为无罪而回乡团聚,减民间赋而得以安居乐业,赦……”秦惊龙如一回禀。 皇甫天魁轻摇着头,知晓秦惊龙因为三年前丧妻之痛还未痊愈心伤,可眼下,也正是需要他振作的时候,“寡人还欲赦其哀,赦其心,爱卿该懂其意,切莫执着,眼下寡人也有正事想问众卿家,可曾有人听说大漠嗜血族?” 众人一时在朝堂之上问声连连,王侯林莫群回禀道,“禀吾皇,大漠嗜血族,乃是我朝西边一个小部落的民族,信奉狼为之神,但从不进犯我朝,只是听闻嗜血族的人穷凶极恶,以嗜其人血为世人所惧,但,臣有一事不明,嗜血族从未进犯我朝,吾皇欲意何为?” “恩师说的极是,寡人之意并非要灭其族,但,寡人需要有人去说服嗜血族的首领,归顺我朝,以增民心,得士气。”皇甫天魁的想法让林莫群顿时觉得,这个从小自己教育的孩子,忽而真的长大了,他竟也会有如此野心,不甘这太平盛世的贪享? 林莫群深思着,众人亦是没有挺身而出自荐。 “回禀吾皇,臣乃一介武将,并非擅长此等文人之事,即是以和为贵的说服,想来,臣并不合适。但,臣愿为吾皇在必需之时率军前往降服。”秦惊龙考虑一番后说道。 正文 第2章 垂髫小女赋异禀 “寡人并非是要众卿家自荐出征大漠,而是让极国上下百姓都知晓,谁可胜任此事,让大漠归顺极国,不可动武,如能拿降书与殿前,寡人赏黄金万两,封其在朝为官。”皇甫天魁的话让众人震慑,不动武,怎么降? “禀吾皇,不如此事让六扇门凡天去秘密进行如何,这,臣怕,不动武降服……”林莫群认为六扇门定能将大漠蛮夫降服!何必大费周章? 六扇门头领凡天正要说些什么,被皇甫天魁的话压了下去。 皇甫天魁对林莫群的话深感怀疑,“怎么,恩师也以为世间不存在这样的奇才能为寡人所用吗?寡人向来认为以和为贵,征战杀戮,寡人不想动摇民心。好了,皇榜既出,众卿家与寡人就静等其现吧。退朝。” “退朝——” 众人按捺住心中的疑虑,只得退朝,“天佑吾皇!传世千年!” “呵呵,我看这皇榜谁敢接咯!” “是啊,简直是不自量力。” 林莫群经过大臣的非议,找到刚出门朝堂大门的秦惊龙,“哎?秦兄留步。” “侯爷……”秦惊龙听闻林莫群的声音,回首作揖。 林莫群摆摆手,“哎,你我下朝就不必再多这些礼数了,秦兄对今日吾皇所言有何见解?” 秦惊龙倒是对皇甫天魁的今日所言有些佩服,他说,赦悲,赦心,寓意放下,是啊,大丈夫何患无妻,何苦拘泥于儿女私情,哪怕是终生不娶,也对得起香雪了,秦惊龙此生,只想好好守护他和香雪的女儿秦冰灵,不会让她受一点委屈,让她安然成长。 秦惊龙思虑片刻,劝说林莫群,“吾皇心意已决,莫群兄,我看我并不能帮上什么,你瞧,当日我俩战场厮杀换回一片土地,死伤几何?你我都知晓,吾皇能有爱民之心想招纳贤才以和为贵,这也是百姓所乐见的。” “可这,分明是以卵击石!秦兄可知大漠嗜血族的岳明克卿,听闻此人武功高强,嗜血成性,我朝何必去招惹这么个疯子!”林莫群对于今日的皇甫天魁,有些说不上的感觉,只觉有些事逃脱了他的掌控。 “莫群兄,我们都老了,这世道,还随我们的想法转吗?”秦惊龙却是淡然,望着这一望无垠的天空,有些怅然。 “秦兄,还是为往事耿耿于怀吗?”林莫群知晓这三年秦惊龙并不好过,但心里却是嗤笑一声,挑着眉想道,一个男人居然沉溺与儿女私情到现在,真是无用,哎,若不是看在他从未争未抢,还有些用的份上,他早已不在世了,秦惊龙啊秦惊龙,你真是被情困了头脑,这世道没有我们,那朝堂之上有他皇甫天魁坐得稳的宝座? 秦惊龙有些惋惜,“呵,罢了,只觉亏欠冰灵,从小没有母爱。” 林莫群想起当初去秦府祭奠的是,秦冰灵还是个抱在手里的小婴儿,“冰灵,呵,那丫头,都已经三岁了吧。” “是啊,像极了她娘亲。”说到这,秦惊龙才露出一点欣慰的笑容。 林莫群作势敷衍,拍了拍他的肩,“秦兄,释怀吧,哎,说着说着就到了,秦兄,就此别过,改日有空再聚。”他林莫群可没空再和他道个儿女情长了,马车上,已然凡天在等候着他。 林莫群上了马车,秦惊龙向其告别,“莫群兄慢走。” 秦惊龙府时,秦府内一片欢声笑语,是有多久了没有听到这样的欢笑了?然而眼前的一切让秦惊龙不可置信,那是灵儿? “哇!小小姐,你真厉害,这亮晶晶的,是水珠吗?可又好像是天空闪亮的星星啊!我们小姐好厉害!”丫鬟们一同喝彩,秦冰灵用奶声奶气地,雀跃地跳着问,“奶娘,奶娘,灵儿跳得好看吧!”那晶莹的水珠不知从何而来,丫鬟们好不稀奇!奶娘见势却是慌张跑到秦冰灵面前,小声警告地说,“小姐!千万别再跳了,给你父亲瞧见,会说你的!”奶娘是香雪死后一直照顾着秦冰灵的人,对秦冰灵可谓无微不至,当做自己的亲生骨肉一般,秦冰灵的喜怒哀乐她都看在眼里,知晓她需要的是什么。 “奶娘,为什么啊,灵儿喜欢跳。”秦冰灵一无所知,只觉得奶娘是阻止她做一件自己喜爱的事,嘟着嘴,却是大眼杏眸一转,俏皮地躲开又开始跳了起来,脚尖轻点,步子让人瞧不清,举手投足间,秦冰灵的那么的认真,仿若天生的舞者,此时矮小的身躯,稚嫩的小手,却是说不出的一番味道。 秦惊龙只觉胸腔前的玉有着一丝更凉的凉意,寒得让人打颤,于是立即拿出了那块雕着凤凰的琥珀玉佩,正如他所想的,玉佩发着点点蓝光。 可正如秦惊龙所想不到的,他随即跑到,一把抱起了秦冰灵至房内,关门前对所有看见秦冰灵跳舞的人说道,“谁传出去,谁就死!” 众人惶恐,老爷何曾对他们用这样的语气说过?秦冰灵不明所以,秦惊龙大脚一踹门,秦冰灵小粉拳敲打着秦惊龙的后背,“爹,爹,你放我下来,放我下来,灵儿喘不过气了!” 秦惊龙蹲下身有些气急地质问秦冰灵,“告诉爹,你从哪学的?” “爹!灵儿一直在院子里,从未学过。”秦冰灵有些气恼,爹爹把我的衣裳都捏皱了。 秦惊龙不罢休地皱着眉询问,“告诉爹,什么时候开始的?” 秦冰灵嘟着嘴思索着,“唔,就那天,奶娘抱着我,数星星,灵儿开心极了,觉得好美哟,就跳啦,爹爹,当时奶娘也说好看极了,爹爹你说你说,灵儿是不是跳得很好看?”秦冰灵说完便感到很雀跃,因为那是她出世以来,第一次觉得这样就叫做舞,这样的自由动作是那样让她欣喜。 “是,很美,可是答应爹爹,以后不跳了,好吗?”秦惊龙不忍打消秦冰灵的念头,但还是执意要她放弃,因为,她不知道,自己的舞,将会带来什么。 秦冰灵皱着眉,气鼓鼓地问,“为什么啊爹爹,可灵儿喜欢。” “我不准你喜欢!听见没有!”秦惊龙再也不能忍受秦冰灵不依不饶的样子,可,秦惊龙自打她出生就没用这样的语气和她说过话,他是如此地把她看做掌上明珠,那样的含在嘴里怕化了,捏在手心怕碎了,生怕让秦冰灵有一丝丝的不快乐。 显然秦惊龙的怒斥将秦冰灵训哭了,而秦冰灵却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哇——爹爹好凶,爹爹骂人!” “老爷,怎么了?我听见小姐哭了。”奶娘拍着门板,着急地问道。 “呜呜呜……奶娘……爹爹,爹爹凶我!”秦冰灵好委屈地噙着眼泪看着奶娘,以往除了爹爹,奶娘对她最好了,秦冰灵的哭泣声,委屈的眼神似在告诉奶娘,让她为她做主。 奶娘蹲下身轻轻地拍着秦冰灵的背,用帕子拭去了她脸颊的泪,“好孩子,不哭不哭,爹爹是为了你好。” “奶娘你来的正好,我恰好问你,灵儿……”秦惊龙忘了这个自己安插在秦冰灵身边的人,她是一直什么都知道的不是吗!然而她却都没告诉秦惊龙,秦惊龙为此有些不悦。 奶娘刚想说些什么,气呼呼的秦冰灵就丢下了二人往门外跑去,奶娘着急地朝门外喊,“哎!灵儿,别跑啊!” 红肿着眼的秦冰灵回身生气地说道,“哼!我再也不喜爱爹爹了!” 秦惊龙暗自叹了气,负手而立,“跑了正好,你跟我说说是怎么回事。” “左使大人,属下并不是知情不报,只是,并未知晓此事是与……至尊玉有关。” “天意啊,看来,我得把它交给灵儿保管了,你切忌,不可暴露身份,保护好灵儿安危,今日起,她,是至尊玉的主人。还有,不能让她再有任何跳舞的念头。”秦惊龙其实早知这一天会到来,可是没想到,如此之快。 “是,大人。” “看来灵儿此事,你该向‘她’去禀报了,定要暗中保护好灵儿!好了,府中你还是灵儿奶娘的身份,我去看看那丫头,看来真是生气了。”秦惊龙悠悠地看着前方,手里攥紧了至尊玉。 “呜呜呜,臭爹爹,坏爹爹,欺负灵儿,可恶!呜呜呜……再也不爱爹爹了,再也不要爹爹陪,再也不要爹爹抱,再也不要……”秦冰灵在自己的房内一把鼻涕一把眼泪揪着自己衣裳的角。 秦惊龙老远处就听着秦冰灵的抱怨,踏进门看秦冰灵,就连这哭的小模样都和她娘亲一个样,无奈地对秦冰灵笑着,蹲下身揽过秦冰灵的小身子,“灵儿再也不要什么?嗯?” 秦冰灵推开秦惊龙,撇开头不愿看,“爹爹走开,灵儿不愿跟爹爹再说话了。” “真的吗,有这糖糕也不理?那行,爹爹走了。”秦惊龙作势假装要离开,可那小嫩手果然在秦惊龙的衣摆出攥着,秦冰灵有些不服气地嘟嘴,“要吃的。” “乖灵儿,不生气了好吗,爹爹不是有意对灵儿大声说话,爹爹只是……也怪爹爹不好,没早告诉你,可,这事现在对你说了,你,也许也不明白……”秦惊龙叹息着诉说,要对三岁的秦冰灵说那些,她,能懂吗? 秦冰灵懵懂地坐在秦惊龙腿上,吃着糖糕,不解地望着。 正文 第3章 一语道破惊世缘 六扇门头领凡天深夜至王侯林莫群的府中,二人在桌前品茗,凡天忆起今日皇甫天魁在朝堂之上的态度,完全是没有将林莫群放在眼里的意思,凡天有些试探地问林莫群,“侯爷,皇甫天魁那小子今日所言,真是,自不量力。” 林莫群自顾自斟茶,随即一闻,好茶,“但其所言并非无道理,这事的确不能通过六扇门解决。” 凡天轻笑一声,而林莫群放下茶杯接着面对凡天说道,“这小子,已远远超乎我的想象,有些脱离了掌控,自小虽我教他仁心待民,可没想到这小子竟会如此根深蒂固地铭记在心,是该喜,还是该优啊……” 凡天有些为林莫群抱不平,“可,如若当初没有侯爷和秦惊龙斩杀前朝逆贼,他皇甫天魁岂可有如今的高枕无忧?现下持着招纳贤士的借口,欲意何为?” 林莫群完全不屑秦惊龙当年所为,想起秦惊龙,他秦惊龙除了在沙场上用臂膀为他挡过一刀,其他有什么,“哼,他秦惊龙算个什么,不过就是个兵部尚书罢了,那皇甫小儿我量他也不敢做出什么事,此举如果成功,我极国便是多一份力量。” 凡天忽而笑道,“侯爷说的是,但,侯爷就不着急?这秦惊龙多年甘愿只坐兵部尚书的位置,侯爷不觉得有些蹊跷?” “呵!小不忍则乱大谋,他如今还敬我为恩师,量他也不敢做出什么,何况天真如他,并未察觉我有异动,我大可慢慢地等,坐收渔翁之利。至于秦惊龙,根本不能与我匹敌较量。”凡天所言不假,但他林莫群就从未将秦惊龙放在眼里视为眼中钉,因为在他心里,他秦惊龙就如一根一吹便会飞走的牛毛,不足挂齿,不足记于心,他秦惊龙有他林莫群的地位吗?!天子恩师,无人能比,已经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凡天的挑衅说辞并未让林莫群在意什么,“侯爷英明,但,侯爷不怕秦惊龙是为了兵权而一直推脱加官进爵的借口吗?” “哼,当初只看秦惊龙是个不争不抢的老实人,可这几年下来,如若真的这么淡然也罢,说来的确蹊跷,哪怕是稍稍一个加官进爵,他秦惊龙都不放在眼里,死守在兵部的位置,凡天,风如何,有消息吗?他秦惊龙最好是这么安分,如若不然,定将除之!” “还未曾有。”六扇门弟子风是凡天的大徒弟,而近几年在深夜也会来瞧瞧探查秦惊龙的踪迹,但秦惊龙并未有所异常,几年下来都是如此安分。 林莫群点点头,“嗯,继续让他密切盯着,切莫暴露。” 月明星稀,散落在空中的星星在追逐着遥远的月儿,月光洒在山间的顶峰,那高大的身影,挥剑在天空划出迅疾的剑影,散发出一种让人寒冷的戾气,每一剑,都是要置人于死地的招式。少年已是从早坚持到了夜晚,连夜莺都不想再啼,而山间始终回响着剑风的声音,落寞,而决绝。 一位黑衣女子长发披肩,轻皱着眉,攥紧着拳,他练剑白天至黑夜,她守着天明到日落,终于再也看不下去,上前大胆地阻止,“少主,您已经练了个把时辰了,还是休息一会吧。” 岂止是个把?待少年稳稳地停下,他不喜这种阻挠的碰触,汗水从额下滴落,微湿的发已盖去他一半冷漠坚毅的眼神,少年浑身散发着威慑力,薄唇终于开启,对着那女子说,“休息?你可曾见我累?” 魂夜对着少年的态度有些无措,但,她只是担心他,有些慌张地说道,“少主,我只是……” 少年的剑还未入鞘,剑身在月光的照耀下发出光芒,只见他一手轻而易举地将女子的剑挑起落入空中,女子的剑鞘被挥去,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你很闲?那便过来与我试剑,无须多言!” 魂夜拼尽全力接着少年的招式,可不下十招,魂夜已经是步步后退,魂夜吃力地接招,心下诧异,怎么会,少主已经练了一天,招式并未减弱,而我竟然不能招架?怎么,可能?而少年将她逼到了山峰悬崖处,魂夜灵巧地一闪,眼见少年一脚将要坠跌下山,迅速地用力抓住了少年的臂膀,而此时少年已然站稳,那只是用于骗她的一个招数罢了。 少年的剑锋已经抵住了魂夜的喉,魂夜放开了手,恭敬地低头抱拳对少年说道,“少主……魂夜自知功力不如少主,还请少主责罚。” 少年嗤之以鼻,看着自责的魂夜,少年用剑柄支撑起魂夜的下巴,冷意的眼神打量着魂夜闪躲的眼,漠然地说着,“你的眼里,还未消除干净这尘世间繁杂的情绪。” 魂夜被他的用力抵得生疼,有些委屈地望着少年,乞求原谅,“少主……” 少年并未再看魂夜一眼,转身离去,“哼,记住,我并不爱听对我无用的话。魂昼,把她带下去。” 魂昼在一旁看到了经过,只是畏惧这少年接下来要做的,幸好,并未对魂夜重重责罚,“是,少主。” 魂昼站定在魂夜面前,责怪地说道,“你这又是何苦?十多年了,你还不知道少主脾性,自讨苦吃。” “魂昼,我……”魂夜只是咬着唇,握拳的指甲用力地嵌入手掌,生疼。 魂昼知道,魂夜是最担忧少年的人,可生为剑咒阁的人,动情,就等于死,“我知你意,但,不可暴露太多,定要斩断,少主有命在身,阁主当年对我们恩重如山,收留了你我兄妹二人,而我们的命,就是助他完成,保他无恙。那也是之前阁主死前的遗愿。” 魂夜点头,无奈地笑着,“是,魂昼,我知道。等我们出了这座山,我们所持的剑咒阁内的每一把剑,都会被下了咒,如若斩不断情,便会中了此咒,永世不得解,气血不稳,三日离魂。” 魂昼叹息,幸好她还知道,“所以,要控制好自己,这份痛苦,可别亲身受了。” 少年回到了自己的房内,还未进门,便摇摇晃晃走来一个人,那人一手拿着酒葫芦,眼神迷茫地看着天,一手指着稀疏的星星,转头对着少年说,“呃……少主……今日,今日我,夜观天象,鸾星,嗝,将动,可见此人与你孽缘之,嗝,深,因……呃嗝……雨(玉)……结缘。” 少年最不喜他这副模样,说是观天象,观着观着每次都是酒醉而归,有些恼怒地后退一步,“原术,你胡说什么?” 原术是剑咒阁内唯一看得懂天象的人,他们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使命,助少年完成,可如今原术的话,少年一字没听懂,“呵呵,呵呵呵……凤舞翩翩,妙……妙不可言……杜康解愁,笑问天……” 少年气恼地踏进房门,皱着眉不悦地说道,“要你何用,废话连篇。”掌风一挥,房门紧闭。 只是这原术一语道破的惊世缘,少年并没有放在心上,烛光隐去,淡然而眠。 而星星下的人,并不是每个都像少年那样,心中无爱,此刻坐在月下的那一对父女,是世间的人都羡慕不已的。 “爹,爹爹你告诉我,到底是因为什么?咦?这是什么,好漂亮。”秦冰灵拽着秦惊龙的大手,摇摇摆摆地说着。 秦惊龙大掌抚过秦冰灵的秀发,拿出怀中的至尊玉,挂在了秦冰灵的脖间,“灵儿,这是一块玉,你只需记得,戴在身上,但这舞不能随意跳,女孩子啊,都有一种说法,要见到非常喜爱的人,才能舞一曲,而那人,是要与你结发一生的,知道吗?”对于那舞,秦惊龙只能找一个借口先暂时哄住还什么都未懂的秦冰灵。 秦冰灵大眼乌溜溜地转着,不解的问,“结发……那是什么?可,爹爹也是灵儿非常喜爱之人……” 秦惊龙宠溺地抱紧秦冰灵,笑着对她解释,“结发,结发啊,就是夫妻,夫妻,就像我和你娘亲一般,要决心携手共度一生的。” 然而秦惊龙说出后,才发现,自己所说的“一生”是那么哽咽,秦冰灵拍拍小手忽然明白,“噢,灵儿明白了,就是找到像爹爹一样爱我的人,才能舞,对吗?” 秦惊龙贴近秦冰灵的小脸,“是,灵儿真聪明。” 秦冰灵被热乎乎的脸颊贴着好舒服,除了爹爹那腮帮子的大胡茬子,“可,爹爹,灵儿要去哪找呢?” 秦惊龙抱着秦冰灵摇摇晃晃的,拍着秦冰灵的背,“这个啊,爹爹就不好说了,但他,会在某个时刻,某个地方,与你相见……” 秦惊龙看着已经在怀里沉睡的秦冰灵,轻轻叹息着摇头,“这孩子,这就睡着了,睡着了好,安心睡吧,爹在身边。呵,你这小模样,香雪,灵儿,真的好像你。你看到她可爱的模样了吗,如若在你眼前,你也会如此用心宠爱她,对吗?”可秦惊龙也知晓秦冰灵打小就是懂事孩子,她从未问,娘亲在哪,只是一味的想要秦惊龙开心,而秦惊龙也自然而然的,对于香雪浓浓的爱意,转到了秦冰灵身上爱护着她,秦惊龙抱着秦冰灵到卧榻上,无声欣慰地微笑着。 正文 第4章 少年揭榜露头角 皇榜在告示上贴着已经是三天三夜,无人敢揭。士兵们在皇榜周边站定已是头疼,只求有人出现能够把这皇榜揭去好复命。 好奇的极国子民每每都有人在周边细读这皇榜,都三天了,还是如此热闹非凡,却无人敢在向前一步。“寡人今招纳贤士,出使大漠,如若有人能将大漠嗜血族降书说服带回,切忌动武,寡人赏金万两,加封其在朝为官,为寡人所用,为极国子民效劳,钦此!” 在茶铺的一角,三人带着斗笠,黑袍披肩,少年男子慢慢地喝着茶,静看着热闹的地方,少年身边有着一位美艳的女子,一位优雅的男子,还有一位,“少主,这城里的酒果真不一样啊,啧啧,好久没喝到这么好喝的……哎?少主!少主你等等我!” 可少年已经缓缓起身,朝着皇榜走去,少年高大的身躯突兀地在人群中出现,斗笠压住了他的眼神,但仰视他的人都看见他嘴唇边邪魅的笑容。 少年伸出手,随即大胆一揭,惹得众人惊声一片,百姓交头接耳,“呀,这谁啊,揭了皇榜!” “对啊,这小子胆子好大,去了可是八九不离十会送死啊!” 士兵恍若看到在世菩萨一般,恭敬地对少年说到,“少侠,请问尊姓大名。” 少年转身欲离开,不想遵循什么繁文缛节,背影对着士兵,有些冷然的声音,“本是无名,事成便有名。” 士兵们都用着有些赞赏的眼光看着少年,“少侠好胆量!” 少年信誓旦旦,依旧头也不回,朝背后目瞪口呆的众人挥了挥手中的皇榜,“三日后见!” 百姓不可置信地,“三日!他说了三日?” 士兵急忙从城门跑到了殿前启奏,皇甫天魁自是疑虑地问着,“哦?当真有如此气魄之人?还是个年轻人?” “回禀吾皇,奴才亲眼所见此人接去皇榜!信誓旦旦地告知三日后见。”士兵恭敬地回禀。 皇甫天魁觉得心情大好,果然极国是人才辈出,“哈哈哈哈哈!极国竟有如此人才,寡人自当敬侯佳音!此人可曾留下姓名?” 士兵如实回答,“未,只说‘本是无名,事成便有名’。” 皇甫天魁因为士兵回禀的这句话,少年还未事成,就已经对少年是赞赏有加,“好!好一个事成便有名!” 魂夜一席人骑在马上,魂夜听说过嗜血族,凭少主功力,应该不是问题,但皇榜明明写着,切忌动武,少主此时心里想什么,她猜不透。 “少主,此行大漠,真的如此重要吗?”魂夜还是问出了心中所困。 少年队魂夜的疑问并未直接回答,但却说出了想要得到什么,“呵,只求人、财!” “魂夜,别怀疑少主的决定,你我追随便是,勿再多问。”魂昼怕魂夜的话又会惹恼了少年,所以阻止了魂夜在继续说下去。 而那边林莫群,一向视秦惊龙为不屑,如今的汇报,有些让他难解。 六扇门大弟子风在林莫群卧房内潜入,随即禀报,“侯爷,属下回报,昨日似乎秦惊龙夜晚并未异常,但,只听闻他将女儿训斥了一顿,而后听见奶娘和秦惊龙说什么‘向他禀报’,而奶娘称秦惊龙为什么‘使’,秦惊龙给了他女儿一块玉,便无下文了。” 林莫群捋了捋胡须,转身问着风,“玉,什么玉。” “一块琥珀色的玉。”风恭敬地回答自己当晚所听见的。 只见林莫群摇了摇头,“玉……有何不妥?” 而凡天疑心便起,“看来这秦府奶娘有问题,风,跟着这个奶娘,观察有何异常。” 风当即领命,“是,侯爷,师父。” 林莫群对这么多年安分守己的秦惊龙顿时有了些疑虑,这难解的是,他为何现在才露出马脚,“秦惊龙看来真的不是表面这么简单,而且,秘密还挺多。” 凡天在一旁怂恿着林莫群,“侯爷何不试探一下?” “如何试探?”林莫群不解地问着凡天。 凡天轻笑一声,“这还不简单,侯爷向皇甫天魁,给秦惊龙要一个将军之位。” 林莫群深思一番,“可如果秦惊龙还是拒绝?” 凡天高深莫测的露出笑容,望着林莫群,“呵,那他,就是自己往火坑跳了。” 翌日林莫群来到御花园,望着皇甫天魁正与一妃子嬉闹赏花,相互喂食,林莫群向前说道,“吾皇好雅兴,正值春天,百花齐放,可有一朵是吾皇最为欢喜的?” “吾皇,郑儿先行告退,侯爷有礼。”郑儿是新进宫选出的秀女,才几天,就得到皇甫天魁如此欢喜?而适才林莫群所问皇甫天魁的那句话也是一语双关。 皇甫天魁岂会不知其意,示意皇甫天魁坐下一同品茶,“恩师,天魁自幼由恩师所教导,仁者乐山,一山藏百花,天魁未曾有过最为欢喜的花,只知寒冬腊梅是最傲骨,暗香数里,实为敬佩。” 林莫群听了皇甫天魁这番话,心中还算是有些小小的欣慰,他始终告知皇甫天魁,女人,并不能成为一个王者的绊脚石,“呵呵,看来吾皇深知在位为君之道,并未被后宫繁事所缠。老臣实属欣慰。” 皇甫天魁亲自为林莫群斟茶,以示尊重,“恩师说笑,恩师今日至此所为何事?” “吾皇英明,今日前来是为秦大人一事。”林莫群自是开门见山,不绕弯。 皇甫天魁觉得些许诧异,秦惊龙有什么事?一个老老实实的安分人,“秦大人,何事?” 林莫群自是把戏演足,一副深感苦恼的样子,犹豫片刻对皇甫天魁说道,“秦大人世代忠良,将相之才,在尚书一位多年实在可惜。” 皇甫天魁点了点头表示赞同,“这,寡人岂会不知对秦大人有所亏欠,一直以来想要为秦大人封官为左将军,但他执意是推拒,可秦大人是忠厚之人,兵部在其掌管之下并未有所差池,太平盛世,安稳,也是一种不可求的福分。” 林莫群暗自想着,也是,皇甫天魁屡屡加封都被拒,“吾皇所言甚是,但,老臣自知秦大人不该身居在兵部之位,这对后起之秀也是一种错待。” 林莫群用后辈的借口来让皇甫天魁答应此事,皇甫天魁深觉有理,虽然说是太平盛世,可也需要给其他的人一个锻炼高就的机会,“恩师所言甚是,寡人定会为秦大人封官加赏,如若再拒,视为抗命。” 林莫群听皇甫天魁立即顺应此事,心中大喜,“老臣替秦大人先谢过吾皇。” 而此时在皇甫天魁的眼里,林莫群只是一个为自己好友谋职的臣子,这份友谊,青天可鉴,“恩师不必多礼。眼下,寡人只希望,那年轻人不会叫寡人失望。” 皇甫天魁谈到了少年揭榜一事,林莫群并不在意,只是敷衍说道,“吾皇不必担忧,既有胆揭榜,定是成竹在胸。” 奶娘一路从秦府出发,换了几套装束,绕过几条山路才到达了目的地。 “主上,属下来迟。” 闻天杀看着安插在秦府的属下臻娘,她此行迟来,定是有事,“不急,慢慢说。” “左使大人让属下前来禀报主上,琥珀已动,凤舞现。”臻娘将当日所见如实地回报闻天杀。 闻天杀听闻臻娘的话,立即起身,缓缓地略有所思走到了臻娘面前,“哦?当真?” “是,主上,属下并无虚言。” 闻天杀点点头,随即回头警告臻娘,“好,看好家主,保其平安,切莫落入他人之手。” “是!属下遵命。” 六扇门的大弟子风一路追踪臻娘,“这奶娘,绕了这么多山路,哼,果然有猫腻,天杀门……有意思。” 轻功一掠,夜间房顶划过一道影。 “侯爷,属下来迟。” 风潜入林莫群房中,凡天问,“风,有事禀报?” “侯爷,据属下跟踪,秦府的奶娘的确有猫腻,居然和天杀门有关,看来秦大人,也该是其中的一员,定是脱不了什么干系。”风笃定地说着,这奶娘几次要甩开跟踪她的人,但最终还是被他找到了,而且还暴露了天杀门的位置。 林莫群心中有些寒意,暗自念叨着,“天杀门?!天杀……” 凡天从未听闻有过什么天杀门,“侯爷,怎么?” 林莫群细细说道,“天杀门,是与前朝势力对抗的组织,为天下择主而存在,守护着的,是世代流传的至尊玉,可若没记错,天杀门早该已经被前朝势力所灭才是,为何又忽然存在!” 凡天这才想起风上次所说的玉,“而且这秦惊龙,对了侯爷,他不是给了他女儿一块玉?难道……” 风只在江湖传言听过神秘的天杀门,“师父,侯爷,听闻得之至尊玉,便可得天下,所以,前朝势力以及各朝人都是趋之若鹜。” 林莫群只知道有个这样的组织存在,而他并不知何物为至尊玉,“得之,得天下?” “是,师父,就徒儿所知,这至尊玉是开启兵冢的一个关键,而兵冢所在的具体位置,并无人知晓。徒儿也是幼时听闻江湖术士所言,当时只觉神话,并没深信。” “兵冢是何物?”凡天和林莫群都不解地看着风。 风将“神话”告知林莫群和凡天,“是上古流传的残兵将士,开启后,便会复活,孰人开启,何人得天下,而开启兵冢的日子,早一日,算尽弃,晚一日,则罢手,具体何日,还未知晓,这一切,还只是传说。” 林莫群心下不屑,“呵,一群残兵也让人趋之若鹜?荒谬。” 风告知林莫群至尊玉的吸引力到底有多大,“是,侯爷,前朝许多人是死于追寻兵冢,最终无果,离奇死亡。据说兵冢的将士拥有神力,但此时,还未有机会力证。” 凡天听着有些担忧,“那么,秦惊龙是随时有叛变的可能?” 风畏惧地后退一步,恭敬地抱拳回答,“属下不敢妄言,但就此事而言,事实的确如此。云、雨、雷还未知此时,若是秦大人叛变,六扇门定将秦大人活捉回来!” 正文 第5章 走马天涯刃嗜血 一席宫内的公公端着各样的赏赐之物进入秦府,在院里玩耍的秦冰灵不知这是什么场合,好奇地跟在了他们的后面,公公高声一喊,“兵部尚书秦惊龙接旨——” 奶娘听到公公宣旨,拉下了好奇的秦冰灵,与同样是不明所以的秦惊龙跪在地上。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秦惊龙世代忠良,将相之材,实为开国功勋,寡人即呈天泽顺天命,封——秦惊龙,为极国左将军。秦爱卿名副其实,众望所归,不可再拒。将爱民护国之心发扬光大,钦此!——” 公公宣旨完毕,交接在秦惊龙的面前,秦惊龙却迟迟没有伸手,有些疑惑地看着公公,“这!” 公公笑着道贺,“秦大人,哦,不对,现在该叫秦将军了,贺喜秦将军!快接过旨吧。” “这,公公,老臣不明此时吾皇为何……”秦惊龙道出疑惑,他几次三番的推拒,吾皇不是不知道他的意思,他只想安安分分做个兵部尚书,安安分分地就这样过下去罢了! 公公露出为难之色,手上的旨意依旧在秦惊龙的面前,可秦惊龙才是左右为难的那一个,公公怕自己不能顺利地回去复命,便催促着秦惊龙,“秦将军,您就别为难奴才了,奴才只是奉命行事,这加官进爵是多少人羡慕的,您怎可再拒吾皇美意。” 公公都说到了这个份上,秦惊龙也不愿让他为难,只好缓缓地伸出双手,轻声一叹,“是,臣……接旨。” “奶娘,将军是什么啊?”秦冰灵悄悄地问奶娘,奶娘捏了捏秦冰灵的小脸,笑着说,“意思就是,你爹当大官啦!” “大官!有多大?这么大吗?这么大吗?”秦冰灵伸出双手来比拟,越张越大,直到完全伸开了双臂,最后自己都把自己逗乐,也逗乐了秦惊龙和奶娘,秦府的众人。 “是是是,这么大,可以给灵儿买许多许多好吃的,一辈子都吃不完。”奶娘宠溺地看着秦冰灵可爱的模样说道。 那奇怪的阵法,让风并未在以前见过,有些烦恼着怎么进入天杀门,正巧遇见了落下队伍的新人,风随即就如其名一般,将他打晕在了树丛。 “呃!”眼见那新人被风一掌劈晕。 风换上了那人的衣裳,乔装成了天杀门的新弟子,拍了拍身边的新弟子,“嗨,兄弟,我是新来的。” 那弟子悄悄地与并不知情他是六扇门的风说道,“哦,你是新来的天杀门弟子?我也是!” 闻天杀的出现,让风眼前一亮,那姣好的身材,一袭红衣,媚眼如花,没想到,这闻天杀是个有着让人人倾倒本事的女人,一直以为,闻天杀,是个男子才对!甩了甩头,不能忘记正事,风试探着继续问下去,“哎?听说这天杀门有左、右使和主上大人三位成为最核心的组织,我还未了解透彻这天杀门的宗旨,兄弟你能跟我说说么?” 新弟子示意风噤声,“嘘,别吵,主上大人在训话的时候千万不要出声。” 风点点头,“哦,好,好,明白。” 闻天杀从自己的宝座上一步一步地走下,向下面的新弟子人群中走来站定,“各位兄弟既然入了我天杀门,便再也不得离开这里,记住我天杀门的宗旨,‘一生为主,助其至尊。’” 风有小声地问旁边的弟子,“哎?兄弟,这‘主’是谁?至尊是什么?” 新弟子心跳都慢了一般,“哎,你小点儿声,主上训话时出声要被‘咔嚓’的!意思就是天杀门的弟兄要一生为至尊玉的主人奔波效劳,助他成为天下之主!我说兄弟,你怎么啥都不知道就进了这,真是蠢的可以。” 风装作无奈地挠挠头,“兄弟,我是挺蠢,所以我还未曾知道这左右使的名字呢?你知道吗?” 新弟子只能满足风的好奇心,但他所知并不多,“这,我知道,左使大人信秦,右使大人姓曾。他二位比较神秘,还未曾露面。” 风在得知了有效消息之后,便消失在了天杀门,无隐无踪。 风回到了六扇门,想先与凡天确认自己所知的信息,“师父,徒儿在天杀门附近待了三天三夜,乔装为天杀的弟子终于探出,秦大人,不,秦将军的确为天杀门左使。” 凡天有些激动地,一甩衣袍来到风的身边细问,“此事当真?你可知这是对我等非常重要的关键!” 风在脑中细想,确定秦惊龙是天杀门左使的身份,应该不差,只是他现在除了这个,其他的不能笃定,“是,师父,八九不离十,如果秦府的奶娘真的有问题,那么,左使大人姓秦,那必定是哪奶娘口中所说的秦惊龙将军。” 凡天郑重地点点头,觉得此消息必须要让林莫群知道,于是命令风,“好!风,此事快快汇报侯爷!速去!” “是,师父!” 而那深夜里,已经快要就寝的林莫群,听到了有人进府的动静,随即去了书房,确定是谁。 “侯爷,属下奉师父之命前来复明近日情况。”只见风已经在从屋顶落入书房等候着林莫群,林莫群示意风小声些,以免吵醒了刚刚睡下的林夫人。 风与林莫群简单地交代了事情的经过,和自己所得到的一些有效信息,林莫群的反应有些错愕不已,“哦?!这!简直不可置信!他秦惊龙果真好大的胆子!风,此事做得很好,看来从前是我忽略了秦惊龙这狡猾的老狐狸!” 秦惊龙命令风去和凡天回复,“你去回禀凡天,就说我已知晓,我会找机会与吾皇商量。” 而近几日,林莫群一直等着机会在下朝时能够与皇甫天魁禀报此事,于是今日下朝之后约见了皇甫天魁。 林莫群只得有些为难地像皇甫天魁开口说道,“吾皇,今日老臣听闻一事,觉得奇怪,虽说和秦兄是知己,但,此时臣又不得不报。” 皇甫天魁见林莫群如此犹豫不决的表情,不知林莫群想告知些什么,“恩师请讲。” 林莫群皱着眉,佯装有些担忧的样子,走开了几步,望着窗外悠悠开口,“据六扇门凡天大弟子风回报,秦惊龙拥有随时可以覆灭我朝之物!老臣听闻后实在胆怯害怕,可秦惊龙向来安守本分,可这防人之心不可无,老臣亦是希望吾皇小心为上。” 林莫群有些着急地转身望着皇甫天魁,皇甫天魁负手而立,冥想着这秦惊龙是出了什么叉子让林莫群如此担忧,“恩师,秦将军拥有何物让你如此忌惮?” 林莫群叹息一声,“吾皇难道觉得秦惊龙每次推拒加封之事蹊跷?虽说他如今是同意了,但,从前死守一位,拥有极国庞大兵权,他是为何?” 皇甫天魁点点头,林莫群说的话,他也找不出反驳之词,“恩师有理,但,这并不代表秦将军会随时做出出格之事。” 林莫群有些夸张地提高了声音作揖,“吾皇!您宁可留一个危险的人物在身边!也不愿细探个究竟吗!老臣不能让秦惊龙就此得逞!” 皇甫天魁一手抬起了林莫群的臂膀,“恩师,切莫过激,此事无凭无据,寡人很难追究秦惊龙的罪名,但,如若是六扇门的回报,此事是有些蹊跷。待寡人召秦惊龙进宫,细问他一遍。” 林莫群听了皇甫天魁的建议更是惊慌,“不!不!吾皇,这太危险了!这可不行,万一秦惊龙……” 皇甫天魁随即一笑,“恩师莫慌,可让御林军随时待命。寡人不会轻敌!” 赶了几个时辰的路程,大漠的风沙有些让人迷了方向,虽说是一身大漠的装扮,但毕竟不是大漠的人,少年和魂昼、魂夜,还有原术,一席人骑在骆驼上,此时需要找一处歇脚的地方。 一干人等来了一处客栈,客栈门外挂着已经被封杀刮坏了的红旗子,而那哄闹的声音,在众人进了门后就听到,而且那哄闹的声音就离他们只有两米之隔,魂昼怕打扰了少年,便主动地像少年请命,“少主!别过去,让属下前去一探究竟。”魂昼上前观望正在打斗的一群大漠子民,他们有些愤怒地踹着那地上醉了又睡得不省人事的人。 魂昼看了之后便来汇报少年,“只是一个无赖喝酒赖账罢了。” 少年只是一手拿起茶杯,缓缓地一吹,轻微地皱眉有些不悦吵闹的声音,便告诉魂昼,“去帮他把钱付给店家。” 魂昼听命后,立即找到了柜台的店家,只问,“店家,这家伙欠你多少酒钱,我家主人替他付清。” 店家一听到有人说他就来劲,指着地上的那人骂,“这家伙,呵!已经喝了两天了,我怕他都已经喝晕了!二百两,一分不能少!” 魂昼看着店家一副视财如命又有些明抢的意思,一把剑压在了店家的柜台上,“店家,你这什么酒,这么贵!” 可那店家并未被他吓到,只是上下打量了下魂昼,“哎?我说您这不是本地人吧,看你们这副样子跟小白脸儿似得就知道不是大漠的,我的酒是大漠出了名的,二百两喝够他两天算是便宜他的了!您有诚意付钱吗?没诚意就让我扒了他的皮!” 正文 第6章 一朝忠良被诬陷 魂昼忽而皱眉,只觉得怎么刚进大漠就觉得这大漠的人真是难缠,他不想和他再多说什么,便从怀里掏出了银票和银子,深怕他还会多要一些银子和为难那躺在地上的人,“哎!别,这是银子,你收好。” 店家见钱眼开,麻利儿地接过钱,示意旁边的手下放人,又看着地上那个不知好歹的大漠人说道,“嘿,你可真是爽快人儿!哎,还有你,你这挨千刀的,走吧,怎么没喝死你!” 一旁犯了酒瘾的原术按捺不住上前,瞧了瞧这个值二百两银子的人,“哎?你你你,哟,这满身的酒气闻了倒是真的好酒!我得去买些备着!” 魂夜只是一笑,摇了摇头,“呵,这原术……真是戒不掉的嗜酒之命。” 可就在少年为了那大漠人付清了酒钱,众人都以为他正在熟睡并不会起的时候,他缓缓起身,脚步不稳地扶着桌子,手里还拽着个酒坛子,里面好像还有些剩余的酒,只见那人摇摇晃晃,脸颊泛红,魁梧的身影慢慢向少年这一桌走来,他一手有些无力地指着,醉眼朦胧,“喂!你,你是谁?我,嗝……跟你素未谋面,你,干嘛替我付钱?” 魂昼起身阻止,一手持剑挡住了那人的下一步动作,“哎!你走吧,既然我家主人替你付了钱,就不要前来纠缠了!” 可那大漠人见魂昼此举,识相地退后一步,一手撑着桌面,一手又抓起酒坛子不停地喝,而后发出一阵低沉又嘲讽的笑声,看着那坐着纹丝不动只顾喝茶的少年,“呵呵呵,不是大漠人,就是跟娘们儿似的,扭扭捏捏,说句话,嗝……都那么不,干脆……” 少年有些忍无可忍,但表面并未显露,终于拿着茶杯的手,瞬间在指尖被捏碎,“嫌吵!” 那大漠人见少年的内力似乎还不错,只是,还年轻了点,于是慢慢地离开,“行行行……”拿着酒坛子,又摇摇晃晃向客栈的门外走去,可还没跨出门槛,手中的坛子,已碎了一地,七零八落地散落在地,那大漠人转头,嘴角一勾,有意思,他竟丝毫未察觉,之后他便摇摆着离开此地,去向不知名的地方。 宫中望湖亭内,皇甫天魁召见了秦惊龙入宫,皇甫天魁从秦惊龙向他走来就在打量着他,他秦惊龙从铲除前朝势力到辅佐他成为极国帝王,秦惊龙,可谓光明磊落。但,六扇门探出的消息,不可置否。 皇甫天魁让婢女为秦惊龙斟茶,待秦惊龙喝了一口之后,皇甫天魁说道,“爱卿,今日召你入宫,有一事相商。” 秦惊龙放下茶盏,“吾皇所为何事,不妨明说。” 皇甫天魁先为秦惊龙道贺,但又说出了一件让秦惊龙有些未反应过来的事,“爱卿终于接下寡人的好意,爱卿成为将军,自当众望所归,所以,寡人想请大人出征大漠,不知可行?” 秦惊龙被突如其来的出征,问的晕头转向,秦惊龙细想,“出征?据臣所知,早已有了一位有勇有谋的少年揭去了皇榜,不是吗?这,为何要臣再次出征大漠,吾皇想要以和为贵,臣不解,还请吾皇明说。” 皇甫天魁一笑,却是摇了摇头,“呵呵,少年自当时英勇,可就怕是有勇无谋,空脑袋。” 秦惊龙恍然大悟,“所以,吾皇的意思是,由臣前去支援?” 皇甫天魁忽而有力地一拳捶在了桌面,对着秦惊龙说道,“是,寡人要你,拿下大漠这块土地!” 秦惊龙惶恐,“这,吾皇,臣有话明说,虽说我极国已是富裕辽阔之地,百姓安居乐业,但,战士们毕竟已经整整操练了十几年!期间并未有出征过,臣怕,此时出征,有些草率!” 皇甫天魁有些高深莫测地笑着问,“那依爱卿的意思是?” 秦惊龙站定在皇甫天魁的面前,诚恳地说,“臣的意思是,不妨让少年试一试,如若不行,再在朝堂之上商议对策,才是明智之举!” 皇甫天魁有些恼怒地在听完秦惊龙的这番话后,“荒唐!秦惊龙,你是在暗示寡人什么?” 秦惊龙被皇甫天魁突如其来的责怪一惊,立即跪地,“吾皇,臣不敢妄言,臣只是据实而言!” 皇甫天魁继而直问秦惊龙,“爱卿,可曾听说过一事,前些日子,有人告诉寡人,有人拥有这一块让前朝势力趋之若鹜的玉,那玉可随意覆灭一个天下,寡人不太轻信此种神话,依爱卿之间,如何?” 秦惊龙心下慌乱,这,皇甫天魁怎么知晓?他一向谨慎自居,但此时关系重大,不能随意乱言,只得回报,“臣……未曾听到过,此……传说。” 皇甫天魁忽然大笑,一手指着跪于地的秦惊龙,“哈哈哈,秦惊龙!好一个未曾,你可知道至尊玉!” 秦惊龙神情恍惚,只觉头晕,“吾皇!臣不知吾皇深意!” 皇甫天魁怒甩袖摆,“好一个秦惊龙!还不想对寡人说出实话!来人!把秦惊龙,打入天牢!” “吾皇!吾皇,老臣冤枉啊!”秦惊龙大喊着冤屈,却无人理会。 直到秦惊龙被拖着远走,林莫群才在暗处走出,皇甫天魁对着林莫群说道,“哼,这秦惊龙,居然和寡人不敢说出实话!恩师,如你所料。” 秦惊龙就此被打入天牢,其罪名,还未知。然而林莫群的计划已经成功了一半,接下来要做些什么,他要细细筹划一番。 此时秦府内,奶娘抱着秦冰灵在院门口等着秦惊龙的归来,秦冰灵有些无聊地数着星星,“奶娘,今天爹爹怎么还不回来,都那么晚了呢。” 奶娘安慰着秦冰灵,“再等等吧。爹爹肯定是有事耽搁了。” 秦冰灵噘着嘴,小手抓着奶娘的手,放在了自己瘪瘪的肚子上,“可是,灵儿的肚子好饿啊……” 奶娘只得继续安慰,“再等一会儿,和爹爹一起吃,好吗?” 秦冰灵点了点头,“好吧……那就再等一小会儿。” 然而秦冰灵和奶娘并不知晓,晚归的秦惊龙,已经被秘密地打入天牢,秦惊龙坐在牢中望着高处的窗外,那月色已晚,他的灵儿会傻傻的在门口等待着他的归去吗? 林莫群来到了天牢内,有些着急地上前,抓着牢门的铁柱问道,“秦兄!你,怎么,沦落至此?!” 秦惊龙刹那间转头,看见林莫群的到来,有些委屈,却又一头雾水,“莫群兄,我……” 林莫群细想片刻,“秦兄,现下的状况,你还是说出实情比较好,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你我二人兄弟多年,如同知己,有什么不可说的吗?” 林莫群不知道自己这样说会不会得到秦惊龙的一丝信任,可果不其然,秦惊龙对他还是有所保留,“莫群兄,此时真的是不可说。” 林莫群心中暗自揣测,好歌秦惊龙,死到临头还要死守秘密,随即又皱眉问道,“难道你,真的拥有吾皇所说的,至尊玉?” 秦惊龙只得装作一概不知,“哎……吾皇不知是听信了哪个小人的谗言,竟会……可是,莫群兄,你要相信,我的无辜的!而我对吾皇的效忠之心,明月可鉴!” 林莫群点了点头,“是是是,秦兄,我怎会不知,本想恭喜你成了左将军,可如今……秦兄,如果你不说出实话,我可就帮不了你了!你得想想你的女儿灵儿啊!你甘心吗?” 秦惊龙这是想到秦冰灵,心中才是一丝歉疚,“是……我的灵儿,我可爱可怜的灵儿……我该怎么对她说,她该怎么办才好?她才这么小,如若我真的遭遇不测,我真是对不住香雪……” “秦兄,不如这样,让灵儿到我府中暂住几日,由我夫人照看,等我想办法救你出去,再让你父女二人团聚可好?现下你是需要瞒着灵儿,你也知道,她那么小!”林莫群想尽一切办法想要将秦冰灵带入王侯府中,秦惊龙此时除了死守秘密之外,对林莫群还是深信不疑,他此刻感动之心溢于言表,对着林莫群道谢,“多谢!莫群兄!患难乃见真知己!” “哎……你我何必多言谢。”林莫群一手拍了拍牢中秦惊龙的肩。 “是,但,灵儿喜欢奶娘,你就让奶娘带着灵儿去你府中叨扰几日,待我与吾皇说明情况,相信,吾皇不会置我于死地。”秦惊龙道出心中所想。 “好,秦兄,我也定会竭尽我所能帮助你,你放心,我定不会让你失望!”林莫群对着秦惊龙承诺着。 “奶娘,我不!我不去!我要在这等爹爹回来……”秦冰灵一大早看着王侯府上的人前来,拽着府中的门板就不肯走,奶娘有些不好意思地望着林莫群,“侯爷,这可怎么办,小姐似乎,只愿在家呢。” “呵呵,无碍,待我来哄哄这小娃。”林莫群蹲下身,看着死死抓住门板的秦冰灵,“灵儿,跟伯伯走好吗?你爹爹答应我,待事情办完会从我府中接你回来,你可想让你爹爹到时空欢喜一场?” 秦冰灵眼睛乌溜溜地不解地转着,“我爹爹为何不直接回到家中与我团聚呢?” 正文 第7章 兄弟之情乃假意 山林间一位刚清醒过来的年轻人,有些不明所以地看着周围,皱着眉摸摸脑袋和有些疼的脖颈,记忆里,昨日发生的情景不该是这样的才对啊,就连衣服也都被剥去,只剩一件破布!“呃……头,好晕。这,我怎么会在这里?我不是该和他们一起进门受训吗?” 年轻人裹着一块破布左右张望,凭着记忆走到天杀门的门口,守卫看着他这副衣衫褴褛的样子立即阻止他的步伐,“什么人!胆敢乱闯天杀门!” 年轻人有些委屈地守卫大哥说道,“兄弟,我是天杀门的人,却不知道为什么,怎么就在草丛里了!” 两位守卫奇怪地打量着这个来路不明的年轻人,穿着这么破,也是一张面生的脸,随即开口凶狠地一推,拒绝了年轻人,“别想蒙混过关,不想死就滚远点!” 年轻人直为自己叫屈,极力地辩解,“哎?我真的是天杀门的!不信去看名册上的名字,有我小虎的大名!求求你们了大哥,我如果真不是天杀门的人,我是何苦来这送死,我真的是新来的,求求你们行行好,帮我向主上大人通报一声!” 一守卫眼神示意另一个立即去通报,而他却很戒备地紧盯着这个奇怪的年轻人。 守卫小跑到闻天杀面前,半跪禀报,“主上,门外有人宣称自己是天杀门的新弟子,叫什么小虎。” 闻天杀有些不解,“他既是新人,怎会落单?为何昨日不与他人一同进门受训?” 一旁的带领新人的头领立即去查了新人名册,“主上,我翻阅了册子,确有此人。” 守卫将那小虎就和犯人一般押上前,小虎难受地挣扎着,本就没穿好体面的衣服,现在可好,自觉在闻天杀面前糗大了!“哎!放开我,我就说了我是天杀门的人!呃!见过主上大人!” 小虎立即下跪拜见闻天杀,闻天杀两眼轻抬,一手示意小虎说道,“你,抬起头来。” “属下见过主上大人!”小虎还算有些机灵,叫着主上大人还算有礼貌。 闻天杀双手扶在宝座两侧,双脚翘起了二郎腿,“我问你,你昨日为何不与他人一同前往,之后你在哪?又为何不立即向守卫禀报?” 小虎有些尴尬,他能告诉闻天杀是因为自己武艺不精,被人一掌劈了就晕过去了吗,小虎轻烟了一口口水,“主上!属下只觉得被重物一劈,就晕了过去,醒来就一直在草丛里!这一破布,害得我醒来差点没冻死,那小贼太过可恶,主上大人您要为属下做主!” 闻天杀告知带领新弟子的头领说道,“去,问遍所有的新弟子,查明是否有异样之人,带来审问。” 头领去新弟子训练的房内一一扫视,手下们一一问遍,才揪出了这么一个人。 “我……我,主上,我……”那弟子害怕的紧,深感自己倒了大霉,早知道那天不与那人说这么多。 “我问你,你可认识你身旁的人?”闻天杀问着那新弟子。 新弟子犹豫不决不敢抬头,以为自己是那日说了太多被闻天杀发现是要准备责罚他,闻天杀失去了耐心,“支支吾吾,快说!既然如此害怕,你就不配做天杀门的人!” 那新弟子瞧了一眼后,便摇了摇头,“不,不是,主上,属下,不认识此人,但属下只是被主上大人的威严所惧!属下如实汇报,昨日有人问属下许多问题,我还劝他噤声,问了一系列关于什么左使,右使的事儿,还有……还有就是天杀门是做什么的,当时我还在想这小子怎么啥也不知道就进了天杀门!可那人,我好似再也没见过一般,消失了!” “你为何知情不报!不好,来人!马上飞鸽传书给臻娘!让她带着家主离开秦府!另,查探左使消息!” 那一旁带领新弟子的头领不明白,这向来守卫森严的地方,怎么就会出了岔子被人潜入?想来那人一定武功高深莫测才对,竟如此神不知鬼不觉,如此在天杀门内来去自如的,他是第一个,想着有些后怕,只问,“主上,会是什么人,暗中潜入我天杀门呢?” 闻天杀恼怒地一捶座椅,不屑地一笑,“哼,此等下等龌龊之举,不管是谁,加强守卫戒备!” 一干人等听了闻天杀的命令后,异口同声,“是,主上!” 秦冰灵在那陌生的王侯府内,百般无聊,瞧着望着四周,都是冷冰冰的气氛,那天空,从早到晚都没有一丝晴天的暖意,秦冰灵想着想着有些委屈,小嘴一瘪,不管场合地大声哭了出来。“奶娘,我想爹爹……呜呜……我想爹爹。” 奶娘在一旁立即蹲下身安慰,拿出帕子拭去秦冰灵不断涌出的泪,“好了,小姐不要再哭了,侯爷已经说了,这等老爷办完事,就会来接你。”但臻娘觉得奇怪,为何林莫群的府中会有如此多的看守,看起来,似乎更像是一种软禁,只觉得有些不对劲,但无法推拒林莫群的建议,只能硬着头抱着秦冰灵来到王侯府。 不远处林莫群的夫人走来,说来也奇怪,林莫群的夫人自从年少与他认识,结发以来一直没有子嗣,所以林夫人看到秦冰灵这副可爱的小脸大哭的时候有些心疼,林夫人上前对着秦冰灵说道,“来,灵儿,姨娘抱抱!” 可对秦冰灵来说,这一切都是这么的陌生,就连眼前的这个姨娘都是这么的奇怪和生疏,她不懂她为何要抱她,她只知道自己一定在她的怀里得不到一丝温暖,小手拽奶娘的衣摆,怯生生地躲在奶娘的身后,嘴里不愿地说着,“不……” 林莫群进府后看到了这一幕,“夫人,莫急,灵儿比较认生。灵儿,伯伯带你去吃好吃的好吗?你爹说你最爱吃糖糕了,伯伯家里有好多好多可以让灵儿吃,让姨娘带着你去吃,想吃吗?” 秦冰灵吸了吸鼻子,认真地想了想,似乎是有些饿了,便回答林莫群说道,“唔……想。” 林莫群大笑一声,觉得秦冰灵没有了什么戒备就一把抱起了秦冰灵,“哎,这就乖了。” 林莫群将秦冰灵放在凳子上稳稳地坐好,手中拿了一块糖糕递给秦冰灵,他注意到秦冰灵脖间的一根红色细绳,便有些讨巧和好奇地问着秦冰灵,“灵儿的脖间有好漂亮的一根挂绳呢,伯伯可以瞧瞧这是什么吗?” 秦冰灵有些得意,“唔,这是爹爹送的,可漂亮了。” 可小手刚想拽出那块玉,一旁的奶娘阻止道,“哎,小姐,好好吃,别说话,会噎住的。呵,对不住,侯爷,我家老爷总是教导我们家小姐食不言,可她就是做不到。” 奶娘稍有歉意地对林莫群致歉,林夫人瞧着秦冰灵吃得满嘴都是和这副活泼贪吃劲儿只说,“哎,小孩子啊,何必这么拘谨,开心就好。” 然而奶娘犹豫了一会儿,“是,夫人……侯爷,奴才斗胆问一句,我家老爷此次出行所为何事?” 林莫群一听,有片刻的愣神,但随即反应了过来,轻拍了一下桌面,“噢!是这样,吾皇派遣秦兄去大漠一趟,来回需要些时日,便交代我一定要照顾好灵儿。待事成归来,便可父女团聚。” 奶娘口中答应,“哦……原来如此。”但,还是觉得林莫群的话,似乎不是那么的可信。于是决定在今日半夜回到秦府传书给闻天杀再做定夺。 奶娘抱着秦冰灵,哼着歌让她睡着,而后熄灭了烛火,在床榻上待了近一个时辰以后便起身,踏上桌面,轻功一跃,挑开早已搁置着的瓦片,尽量不出声。 夜黑风高,臻娘望着林莫群的书房依然烛光闪闪,心想她该抓紧时间快去快回。 奶娘到了秦府中,看见窗棂上那只走来走去的信鸽,“这,信鸽!果真有事!” 奶娘抽出了绑在信鸽上的纸条,摊开一见,“臻娘,见信速速带家主回天杀门!” 奶娘看到闻天杀亲笔书信,当即心中一紧,“糟了!定是左使大人出了什么事!灵儿!我得立即带她离开王侯府!” 奶娘从秦府中不动声响地回到了秦冰灵此刻睡着的房中,秦冰灵听闻动静,小手搓了搓眼睛,迷糊地说着,“奶娘……你去哪了啊,灵儿睡不着。” “奶娘就在你身边,灵儿,奶娘现在需要带你离开这个地方!”奶娘心下只觉得此地不宜久留,便将秦冰灵的衣裳穿好,心想现在是半夜,应该可以趁机逃离这个是非之地。 奶娘手中的银针一出,站在他们门口的守卫就通通闷声倒地。 奶娘自以为是天衣无缝的,瞧了瞧林莫群的书房,早已烛火熄灭,于是便觉得这是一个出逃的时机!可那林莫群的声音一出,奶娘的背影一震,有些拘谨地转身,只听得林莫群笑着说道,“你们这么晚,想要去哪?” 奶娘在意料之外见到了林莫群,便问,“噢,侯爷,您……怎么这么晚还不睡?” 林莫群负手而立,越走越近,嘴边挂着的笑容让奶娘觉得危险正在步步逼近,“你们,想要逃走?” 正文 第8章 君主毅然信谗言 奶娘尴尬地笑了笑,抱着趴在肩上的秦冰灵回答,“侯爷,您说笑了。我怎会?灵儿小姐睡不着,我想带她出来数数星星罢了。” “哦?星星……可今日夜晚,何来星星?”林莫群轻笑一声,奶娘自知是不该再和林莫群纠缠下去,她必须带着秦冰灵脱身!随即奶娘手中的银针一飞出,可因距离太近,瞬间就被林莫群抓住了飞向他脑门的银针。 林莫群不屑地扔去银针,大声叫着暗藏在黑暗中的官兵,“来人,帮我请奶娘回到房中,不可离开半步!” 奶娘愤恨地看着一群人包围着他们,秦冰灵因为害怕趴在奶娘的身上小手紧紧地抓住奶娘的衣领,“你!既然是老爷的知己又如亲兄弟,为何如此待我家小姐!” 林莫群装作听不懂的样子,“奶娘,怎的?在我王侯府中可曾亏待你们?” 奶娘终于按捺不住大声质问,“那你就告诉我,我家老爷现下何处!” 林莫群恍然直接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好一个奶娘,哦,不对,该叫你,臻娘,我说的对吗!告诉你,秦惊龙死期已到,你们再想见他,比登天还难!乖乖束手就擒!” 奶娘听闻秦惊龙恐怕遭遇不测,但今日情形不是她死就死他亡,“你,我绝不妥协!我跟你拼了!” 只见官兵都齐齐拿出了弓箭瞄准了奶娘和秦冰灵,林莫群眼睛细细地眯着,有些看不清他的情绪,奶娘见势不妙,当即洒出了迷烟让众人咳嗽不止,但林莫群下令,万箭就在迷雾之中,奶娘轻功一跃的时候齐发。 “呃!”奶娘终是抵不过这一箭,一箭穿过了她的右臂,而奶娘仍是咬着牙跳下了屋顶,抱着秦冰灵向前冲去。 林莫群手中一挥迷烟,“哼,死到临头还在逞强,我猜她跑不了几步!给我追!” 秦冰灵看着这一切的发生,就在臻娘一箭穿透她右臂的时候忽然想要尖叫,“啊,奶娘……怎……唔!” 臻娘的右臂还在留着血,捂着秦冰灵的嘴,有些虚弱的说道,“嘘!小姐,别出声!” 秦冰灵在漆黑的夜里,看着奶娘流出的点点鲜血,眼泪一滴一滴地滑落,她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她就是非常的害怕此刻这么虚弱的奶娘,她害怕奶娘会突然再也不动了,她就想她爱的爹爹赶紧出现在她面前,将那些追着他们跑的人都赶走! 可是,奶娘昏昏沉沉,秦冰灵的心中如同激起惊涛骇浪,不可抑制地,煎熬地闷声哭着,眼泪在脸上如同小溪,心中已是流成了河。 官兵的脚步一声声地经过他们的身边,“往那追!他们一定往那边去了,血迹朝着那个方向走去!给我加快脚步追上!” 臻娘和秦冰灵二人躲在了小巷的菜篓子才勉强得以拖延,直到那声音远去,臻娘才稍稍松了一口气,幸好当时用血造成了那方向的假象,可眼下,她却是身负重伤,臻娘有些吃力地闭眼。 天杀门的属下在得到消息后,第一时间跑到了闻天杀面前,“主上大人!属下来报,左使大人已被抓入天牢!” 闻天杀有些紧张又有些愤怒,“何人所为?!” 弟子回报,“据潜入宫中探子回报,该是侯爷所为!” 闻天杀紧紧地握住拳头,竟然是他!从前就不该留下这个人!要不是当初秦惊龙当他如兄弟,此人早已不在世上! 而那天牢内,善良的秦惊龙被狱卒鞭打得满身是血,一身傲骨仍是不从,秦惊龙咬紧牙关,“唔!我……我什么都不会说的,我秦惊龙,宁死不屈!” 狱卒看待此时的秦惊龙,就如同失势的丧家犬,“哈,秦将军,噢,不对……你已是阶下囚,就别再逞强,快乖乖说了一切,我好向侯爷交差!” 秦惊龙缓缓抬头,吃力地问道,“你说什么?侯爷!哪个侯爷?” 狱卒狡猾地笑着,“你说还会有哪个侯爷!我大极国王朝王侯,天子恩师林莫群!傻子!” 秦惊龙呸了这狱卒一声,呵斥着他,“你莫要诋毁我与莫群兄二人兄弟情义!” 狱卒只觉得这秦惊龙真是不知好歹,用鞭子指着秦惊龙说道,“死到临头还如此倔强!我看你不吃点苦是不会说的了,来人,给我打!” 就在狱卒正想再动手之际,林莫群出现在了牢中,“住手!谁让你动刑?!” 狱卒看到林莫群到来,唯唯诺诺,“侯爷……我,我以为您……”这不该是他所乐见的么,不是侯爷吩咐的我们要往死里打吗?这会儿怎么? 林莫群责怪着狱卒,佯装成好人一般,“以为,以为什么?屈打成招?滚下去!” 狱卒这还会不明白林莫群的深意吗,于是点头如捣蒜,“是是是,侯爷,小的知错,小的这就滚……” 那狱卒拉着另一旁看傻了的狱卒,低声喝道,“还不快走!” 林莫群看着有些被鞭打得血肉模糊的秦惊龙,向前惋惜道,“秦兄,真是怠慢了。” 秦惊龙又怎么会不知道天牢是什么地方,摇了摇头,“莫群兄,我,不怪你。” 林莫群心里却不知多得意此时看见满身是伤的秦惊龙,但一想脱逃的奶娘,心中闷闷地憋着一口气,“秦兄,你可知天杀门?” 秦惊龙不知林莫群为何如此问他,但从这几日下来,秦惊龙知晓林莫群可能已经略知一二其中的事,但,他不能承认,“莫群兄,你从何听来?” 林莫群摇了摇头,随即嗤笑,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的秦惊龙,“呵,你府中的奶娘,已经招认了一切,她已经告诉我所有的一切,包括,你的一切。” 秦惊龙听后的本能反应便是,“不,不可能,她不可能!”臻娘知道天杀门的规矩!她怎会出卖他? 林莫群拿出了一块布,递给秦惊龙,“你看这是什么?” 秦惊龙看着这绣花,这颜色还有这式样,怎会沾染上了一片血?秦惊龙直摇头,嘴中念着,“不,这是,这是灵儿最喜爱的衣裳的布料,你!”心中害怕千万不要是他所想的那件事! 林莫群收起了衣裳,只是逼近秦惊龙,“秦兄,我不想为难你,也不想为难灵儿,但,你要告诉我实情!” 秦惊龙刚才还不信这狱卒的胡话,可林莫群此时的做法让他难以置信,“原来我还不信,你!你究竟对灵儿做了什么!” 林莫群耍着秦惊龙团团转,他好享受秦惊龙这样心急如焚的模样,“还未曾做什么,但如果你不配合……这就难说。这次是血衣,下次……” 秦惊龙痛苦地喊着,“你放了灵儿!你这小人!亏得我待你如兄弟!你我情同手足!你怎可?” 林莫群狠狠地盯着秦惊龙,“兄弟?哈哈哈哈哈,秦惊龙,你我何时成为了兄弟?我要的是权!是名利!是天下!你这窝囊废,怎可与我相比?而你又何时真心待我为兄弟,你瞧你,死守着秘密不肯说,你说这是兄弟吗?!三天,就三天时间,三天你若再不配合,那作为兄弟的我,会亲手送你上路!” 秦惊龙懊悔地摇头,他林莫群何时用过这样的语气,这样的眼神对他说过话,原来,这一切都是虚情假意! “属下曾铭湖参见主上!”未曾出现过的天杀门右使,此时被闻天杀从他国召回。 “右使不必多礼,现下有一重要之事,本可不将你卷入其中,但秦左使,已经被抓入了天牢!”闻天杀直指主题,告知曾铭湖秦惊龙的事。 曾铭湖不可置信,“什么?!怎会?这么多年,左使未曾出过什么差错?怎么忽然之间会?” “此刻不能与你解释过多,时间紧迫,我需要你竭力救出左使!”闻天杀没有过多的时间再做解释,现在的一切,都要等亲眼见到秦惊龙才行。 “是,主上!”曾铭湖信誓旦旦,有些把握,因为那是几年之前就做下的决定,如若秦惊龙遭遇不测,右使尽力相救,只是曾铭湖没有想到,几年过去,这样的营救方式,依旧还是会用在秦惊龙的身上。伴君如伴虎,此等昏庸君主,忠良有何用! 闻天杀提醒着曾铭湖,“天牢危险重重,定要小心为上!” 而皇甫天魁的心中,其实对于秦惊龙并不是真的忍心痛下杀手,如果真的做到那一步,说不定他会被那些对秦惊龙深信不疑的百姓乱言骂死。 林莫群在天牢见完秦惊龙后,来回报皇甫天魁,“老臣参见吾皇!” “恩师,秦惊龙如何?”皇甫天魁的心中其实很想听到的是另一种答案,就是秦惊龙他愿意告知一切,他还可以做他的忠良将相! 可林莫群叹息一声,“哎……什么都不肯说,老臣将其奶娘和女儿带入府中不久,那奶娘就想半夜脱逃,这就更能定论,秦兄定是有些不可告人的秘密了。” 本是心中不断地犹豫,此刻,彷佛不需要在定论什么罪,皇甫天魁的心中天平已倒向了逆贼一边,“好一个秦惊龙,骗了寡人这么多年!”皇甫天魁气急败坏,将桌子上的茶盏愤恨地摔在地面,掷地有声。 正文 第9章 意外轻敌掉深渊 大漠四周风飞起,巨大的风沙在一望无边际的黄色土地上扬起,而那远处一座座如沙堡一般的建筑,彷佛是用厚沙巨石堆积而成的庞大景观,这黄色的土地下,不知埋藏了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多少个千秋万代逝去的大漠子民,都被一一掩盖在这神秘的厚沙下。 而少年和魂昼、魂夜还有原术四人除了后三人骑着骆驼外,四人来到了这座沙堡的城门前,魂昼上前,举止有礼,“在下魂昼,我家主人希望求见岳明克卿大人!” 只见门口那二人的装扮,一看就是嗜血族人,腥红的衣袍,红巾掩住了抠鼻,二人身高马大,用着弯刀阻拦了四人的去向,“如果不是嗜血族人,我劝你等还是不进为好。”可二人还未看清眼前犹豫不定的之外,沙堡内的人已经注意到了城门外的动静。 “哈哈哈哈!又一个送死的人!”远处好似千里传音,可见内力深厚,像是在城堡中苏醒了的猛兽,找到了新鲜的玩偶一般,声音不绝于耳。 只见那人在沙堡的高处迅捷飞下,那戴着铁面狼面具的人,想必就该是岳明克卿了吧!他的发丝混乱地在背后飞舞着,缓缓地在地面站稳,却引来了魂夜一丝不悦。 “你?!我等诚心来拜访,为何不以真面目示人,难不成是见不得人?”魂夜有些轻笑地嘲讽道。 岳明克卿有些挑衅地站在了魂夜的面前,岳明克卿的声音从面具后传出,“你会有机会看见我的真面目,而且你定会为我倾倒。” “哈哈,好轻狂!”魂夜嗤之以鼻。 岳明克卿看着奇怪的三人,一人喝酒,一人优雅站定,一人就像张牙舞爪的野猫,而在不远处的那个岳明克卿还未用心看的人,他只觉得当即心跳停止了! “你为何会坐在神明坷拉的身上!你这是侮辱!”岳明克卿难以置信眼前所见到的一切,坷拉神明早已在千年前就死去,然而它额前朱红的鬃毛是世代嗜血族人都知晓的明显标志!不管它是死是活,它此刻就如再生一般出现在了岳明克卿的面前! 门卫二人看到神明坷拉,亦是不相信,立即半跪在地,显得意外地虔诚,少年捋了捋他坐骑的毛背,示意它向前走去。 “噢?侮辱?”少年稳稳地从坐骑身上跳下,态度依旧那般地轻蔑。 “你,坷拉已死,你怎会!”岳明克卿指着那活生生的,是他自以为是他们嗜血一族的神明坷拉。 少年不愿多说,自顾自地只是说明来意,“今日前来,只为一事,降书。若不依,要么吃了它,要么,你死。但,劝你选择第一种,因为这样,你不会受罪。” 岳明克卿看着眼前如此猖狂的少年,他凭什么如此自信有胆量?!可那神明坷拉除了上千年的人见过意外,谁会知晓这是真是假? “那我要是选择第二种呢!”岳明克卿尖锐的眼神从面具后冷冷地扫在了少年的眼眸里。 少年不惧他的眼神,转身拍了拍那坐骑,“呵,那你会,生不如死。” 话音未落,少年的剑已出鞘!随即转身便是直直地像岳明克卿刺去,招式狠毒。岳明克卿不停地后退着,眼见成了弱势一方,一手用内力的掌风抵挡住少年利剑的攻击,一个侧身,便闪躲开来,却还是不敌少年的剑风,衣袍的上那装饰的挂珠一一散落在地。 岳明克卿奋起反抗,倾尽全力的掌风招招想要击退少年,然而他岳明克卿的硬,始终化解不了少年的柔中有硬,硬中有柔,在少年的眼里,此时岳明克卿就如一只愚蠢的蛮牛毫无优势。 “啊——” 岳明克卿发出了痛苦的叫声不敌少年,被少年一脚踢到了城门墙中岳明克卿生生地被少年一脚踢出了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一旁见势不妙的守卫进退两难,上前帮忙是死,不帮忙亦是死,于是进了沙堡请求支援! 少年不紧不慢地走到岳明克卿的面前,脚步声踩在柔软的沙面上,沙沙地作响。岳明克卿痛苦地捂着胸口,嘴角溢出鲜血,只见少年剑锋慢慢地向腹部移到了眼前,那冷漠的声音好似有些胜者为王,败者为寇的清高意味,“求饶,或是再战?可惜,后者再无意义。在还能逞英雄的时候,死的壮烈是最好不过的选择。” 岳明克卿咬牙切齿,“我——宁死也不会让你糟践神明!” 少年两眼轻抬,“那我怎会不成全?” 就在少年准备一剑刺喉的那一刻,一个阻挠的声音从沙堡传出,“住手!” 那强悍的笛声似是悠扬,实则猛烈地阻止这将要动用内力的人,魂夜用剑指着那从沙堡飞出的女子,“竟敢对少主不敬,找死!” 那女子却是无所畏惧,拿出一根黑白相间,有着数个些许小的骷髅在笛身的笛子,戒备地看着伤害岳明克卿的人,“哼,那就看谁先死!” “呃!噗——竟然,是……鬼蜮笛……”魂夜捂着痛处,吐出一口血后浑然不知地倒地。 一干人等醒来之后,望着四周,好似一个宫殿,可这宫殿十分的空旷,空无一物,除了柱子,魂夜看着被绑在柱子上的少年问道,“少主!你还好吗?”但魂夜和魂昼便发觉自己一点都使不上劲,一旁不会武功的原术更是到现在为止都还没醒来。 而岳明克卿虽然受了重伤,此时看着少年被铁链紧紧地绑在柱子上不得动弹的时候,心情大好!再是谨慎,再是功力深厚,在鬼蜮笛面前,武功再高强之人都会被削弱,因为鬼蜮笛不仅仅是削弱了即将动用内力的人,更是会散发出许许多多如鬼魅般飘散而出的迷烟,让人觉得四肢无力! 岳明克卿大胆地向前走着,在少年的面前站定,正想一掌掐住少年的脖颈,就在瞬间,少年的眼眸一睁,岳明克卿还来不及闪躲,少年的周身便爆裂开那重重的铁链,“哼,找死!” 那女子用笛子指着少年,“你怎么?没有中了我的迷药!” “飞虹!不要过来!”岳明克卿示意那名叫飞虹的女子后退,以戒备少年出其不意的攻击。 “雕虫小技,还有招数?尽数使出便是!”少年扼住了岳明克卿的咽喉,挑开了岳明克卿的面具,“是你!” “呵,是我,又如何,我不会谢你帮我付什么酒钱的。”岳明克卿轻笑地说着,想起当日在酒馆的情形。 “少主,这个女的交给我和魂夜就好!”魂昼在松绑之后上前用剑架在了飞虹的喉前。 飞虹望着少年,恶狠狠地盯着他,“你,到底想要怎样!哼,你不过也是个坑蒙拐骗之人罢了!我就知道,那不会是真正的什么坷拉!江湖术士,竟用幻术欺骗!你就不怕被神明谴责!” 少年不屑,“呵,我并非你嗜血一族族人,那天谴什么的,我根本没放在眼里!我只需你的降书,到时候,可留你们全尸。” 而就在少年有些得意的时候,岳明克卿按下了柱子上的机关,大肆笑着,“哈哈哈,恐怕,你等不到了!” “啊——”岳明克卿狡黠地闪躲掉了些许轻敌的少年,四人在岳明克卿按下机关按钮的那一刻,一同掉进了一个好似深不见底的深渊,殊不知又怎样的命运在等着他们。 而那天牢内,秦惊龙暗自想着他可爱的女儿,秦冰灵。心中想着,“也不知灵儿如何,这样下去该如何是好,希望她能顺利度过此劫,我也算是了无遗憾,只怪命薄福浅……” “吱吱——” 秦惊龙对于有老鼠觉得异常奇怪,不知从何而来,“怎会有老鼠……” 没等他反应过来,他便晕了过去。一团浓烟飘来,刺鼻的问道引来了半夜靠在桌上已经睡着的狱卒。 “呃……”狱卒本能地捂住了口鼻。 当手挥去浓烟,狱卒发觉大事不妙,立即喊人,“啊!快来人!快来人!秦大人,不,秦将军自刎了!” 狱卒一同前来,告知了林莫群,林莫群在深更半夜从王侯府中赶来,进门便是破口大骂看守的狱卒,“废物!如何会被抢去兵器!何来刀刃自刎?!” 狱卒唯唯诺诺地,有些惶恐,“属下……属下确实不知,只见深夜一团浓雾从高窗飘进,然,然后……等雾散去,就看见了眼前这副模样!” 林莫群右手一个反手,重重的一个耳光落在了那回答的狱卒脸上,“混账,给我开门!” 林莫群上前一把拎起了死在床上的秦惊龙,一把匕首插在了秦惊龙的胸口上,鲜血淋漓,不堪入目。“哼,居然畏罪自杀……秦惊龙,你这混蛋把我们都耍的团团转!快去禀报吾皇,秦惊龙已在牢中畏罪自杀,叛国之心已昭然若揭!” 此时掌管御林军的林统领说道,“侯爷,你看,这……” “有话快说!”林莫群已经被气昏了头脑。 林统领就此事发表了自己的看法,“属下好似没见过秦将军有如此乌黑的头发,秦将军的头发,似乎是黑灰,有几缕银丝……而此人……” 林莫群上前细看,发觉脸皮处的异样,幸亏林统领发现的及时!林莫群愤恨的将这个假的秦惊龙摔在了地上,“好一个秦惊龙!居然神不知鬼不觉的易容出逃,呵!来人!给我颁布通缉令,让六扇门缉拿秦惊龙至御前!林统领,你跟我去吾皇那禀告实情。” 正文 第10章 坷垃之灵赋少年 臻娘和秦冰灵在暗处躲了许久直至陵城,臻娘捂着痛处有些痛苦的说道,“呃……小姐,奶娘,奶娘有些累了。想再睡一会儿。” 秦冰灵小手推了推臻娘,有些害怕,看着臻娘苍白的脸,更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不……不奶娘,你快醒醒,快醒醒,灵儿怕。” 臻娘极力安慰秦冰灵,一手紧紧地握住她的手,“小姐……” 秦冰灵泪眼婆娑,扯了扯臻娘的袖子,“奶娘,我要见爹爹,我要爹爹回来……呜呜呜……” 臻娘忆起自己的使命,保护家主,于是咬了咬牙,一手彷佛犹豫了很久,之后拔去肩膀上的箭,臻娘对着秦冰灵说,“小姐,要勇敢,奶娘,奶娘一定会照顾好你,让你和你爹团聚!呃……”不知是不是使命的原因,臻娘哪来的勇气,忽而慢慢地扶着墙走起,步步艰难,凌晨的街道显得格外的荒凉,臻娘小心翼翼地捂着伤口,带着秦冰灵朝医馆的后门走去。 臻娘用匕首挑开了门闩,“哎!你是谁!君子动口不动手,有话好说。哦,原来是位大娘,您别激动,您似乎看起来很虚弱。”那医馆的男子被一声动静惊醒,还未来得及回头,臻娘的匕首就已经架在了男子脖间。 臻娘虽身受重伤,但挤出最后的一丝力气告知男子,“别跟我废话,快……救我,不然,就是你死!” 秦冰灵那小丫头看着臻娘这么苍白的脸颊,彷佛随时再也不能动弹一样,拽着男子的衣角,“哥哥,哥哥,快救救我家奶娘,呜呜呜……” 男子只见这不出三、四岁的小丫头,该是和她家奶娘出了什么事了吧!男子把秦冰灵抱起放在了一边椅子上坐好,安慰道,“小妹妹别哭,哥哥会尽力相救。” 那医馆的男子果真说到做到,安静地为臻娘施针救治,包扎好流血的伤口,一看那秦冰灵小脑袋已耷拉下来,安然睡得香甜,男子将薄衣盖在了秦冰灵的身上,便出门熬药。 个把时辰过去,男子端来药碗,“哎?我说大娘,你怎么求人没求人的样子,这伤给你治好了也没谢人的样子!早知道不救你了!”男子都没意料到臻娘会这么快就醒了,如此戒备的眼神看着他。 男子把药碗端向前,示意臻娘先把药喝了,“您别逞强,这伤口好不容易止住血,莫要用力再扯开了,这幸好箭上没毒,不然您早就回天乏术见不到这天亮了!” 臻娘犹豫了片刻,端起药碗一口闷,随即抱起了秦冰灵欲离开,警告那男子说道,“不要和任何人说你见过我,不然,你必死无疑。” 男子只见臻娘对外人似乎特别的小心翼翼,或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像是怕什么仇家找上门一样,男子无奈一笑,“呵呵,我只医人,不害人。” 臻娘想到这男子也是自打她们进门来对她们还算照顾,于是觉得该说一声谢,“多谢。” 此时秦冰灵在臻娘的怀里醒了过来,臻娘告知秦冰灵她们要立即离开,秦冰灵揉了揉眼,随即望着男子问道,“哥哥,你叫什么名字?” “哥哥啊,姓南名屏,你呢?”南屏走向前还想和秦冰灵说些什么,臻娘便刹那间带了秦冰灵离开此地,独留那男子在空地震楞了片刻。 “哎?!怎么走得这么着急!也不带些伤药!哎,真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刚刚伤势愈合了些,这出了门,又是血腥江湖。” 那秦惊龙带着一身伤,曾铭湖找到了一处荒山废旧木屋,在一边悉心照料着为秦惊龙伤口擦拭血迹、止血上药,静等着秦惊龙醒来。 秦惊龙恍惚睁眼,曾铭湖立马上前探看,“左使,你还好吗?” 秦惊龙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久违的曾铭湖,吃力地撑起身子,有些动容,紧紧握住曾铭湖的手,“铭湖!你怎会?” 曾铭湖轻拍了秦惊龙的手,怅惘答道,“主上大人早知你已遭奸人所害,将我从禾国召回前来营救你,不说这些了,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尽快赶到天杀门!” 秦惊龙坐起,阻止曾铭湖的下一动作,“不,我不能去,我的女儿灵儿和臻娘,他们还下落不明!那林莫群竟拿着灵儿的血衣到我面前……哎,此时多说无益。”而显然秦惊龙未知那衣裳的来由,只是一心牵挂秦冰灵。 曾铭湖深知此刻秦惊龙的内心,竭力安抚道,“左使不必担忧,主上大人已经飞鸽传书给臻娘,不出二日,臻娘应该会带着灵儿到天杀门汇合!” 秦惊龙觉得这样还是不妥,万一途中出了什么岔子,光靠臻娘一人真的能把秦冰灵安全送达天杀门吗?秦惊龙对曾铭湖的做法表示不赞同,“不,不行,我们还是尽快赶路,找到附近的客栈,就此等待臻娘比较妥当。” 曾铭湖道出要害,“可你的身份会被暴露!” 秦惊龙觉得自己会有把握,“不会,尽力小心为上,距离天杀门还有好多路程,你我二人不可能连夜快马加鞭到达,听我的安排,还是和臻娘他们汇合了之后再一同前往,我不放心灵儿!” 曾铭湖自觉拗不过秦惊龙的执着,体谅他的爱女之心,“好,既然如此,我便听你的,有我和天杀门的弟兄在,无人能伤你一分一毫!” 干燥的墙面上,破碎的石面,不知何处有潮湿的地方,石块交界处长出了苔,可原术心中一惊,触目惊心,是血迹!而让原术不解的是,石面为何不是平滑的,而是那样的凹凸不平。 魂昼觉得此处空旷,再往前便是一片漆黑,深不见底,“少主,这,这是什么地方!” 魂夜观望四周,“像个破旧的宫殿,可这出口已经堵上了!这岳明克卿,还说少主不是君子,自己更是小人!” 少年呵斥聒噪地魂夜,“别说了,往前走。” 原术那老头不知他人有没有闻到血腥味,挥了挥衣袖捂住了口鼻,“咳咳咳,这彷佛依旧废弃许久了……好阴森。” 一席人就这样走着唯一的一条路,有些胆战心惊地,魂夜总觉得背后凉飕飕,彷佛有腥红的眼睛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魂昼,你有没有发现,好像有人跟着我们一般。” 魂昼劝慰道,“别心生惧意,没事的!” “啊!少主小心!”众人只见一团白光乍现,刺眼得让人只是本能地遮住双眼。 一群嚎叫声此时隐隐约约地响起,众人此刻才听清,那嚎叫声从何而来,原术在这一片白光之中忽然察觉刚才的血迹为何会在墙面溢出,使青苔沾染成了红色。原来此处的墙并不是墙!而是用闯入此地的人嵌入而成的尸身血墙!那凹凸不平的石面,便是那些人死去时狰狞的面孔。 少年面对狼群的魂灵,上前镇定自若,眼神透出寒光,嘴里问着,“这是……坷拉?” 原术指着那缓缓走来的狼,比人整整的高出五倍之多,“不,这是它的魂灵。” 坷拉只是前爪重力一挥,魂昼和魂夜还有原术三人便被撞到了墙面。魂昼瞠目结舌,“魂灵竟也能伤人!” 坷拉浑厚的声音顿时响起,“愚蠢的人类,非大漠皇族之人竟敢擅闯神殿!纳命来!” 却没发现早已在空中等待多时准备进攻的少年,“那就没什么可说的了,受死吧!” 狼群在坷拉的召唤下一扑而上,朝着魂昼三人狂奔而去! 坷拉从巨大的欧中喷出蓝色的火光,少年用剑抵住那光芒的侵蚀,“年轻人,你的体内聚集着太多的怨恨!” 魂昼和魂夜竭力保护着不会武功的原术,魂夜抱怨道,“原术你说你有何用处!也不会画道符定住他们!狼群太多了!我和魂昼根本招架不住!” 原术只是尴尬笑笑,“嘿嘿,我好久不会用定魂符了,我试试哈。哎?!乾坤八卦,定其真身!定!” “啊呀啊呀,灵了灵了!哈哈哈!”原术刚定住了狼群,还想得到些称赞的话,魂昼和魂夜就迅速赶到了少年和坷拉的身边。 原术听着那坷拉魂灵的话,随即恍然大悟那岳明克卿的用意,“少主,听说得到坷拉之灵的人,功力会大增,你说那岳明克卿是什么意思?把我四人扔到此处?” “哼,不管何意,对我都无用,我欲向前!孰人阻拦,我便诛之!”少年执剑向坷拉的头部刺去,忽然见那一闪一闪的红色鬃毛处,难不成此处便是毁了坷拉的关键! “啊!这魂灵竟然有如此强大的力量!”在少年一剑刺穿坷拉头部的时候,散发出的许多道强光!那光芒彷佛直冲天际! “哼,死吧!”少年纵身挥剑,在坷拉身上的每一处都用剑重重地劈开,犹如劈山砍石。 “嗷——!年轻人,它是你的了。”坷拉痛苦地发出一声最后的嚎叫,此时彷佛地动山摇,一层层沙从顶部细细地散落。 “内丹!”原术望着发出金光的圆珠,坷拉的魂灵顿时消失得无隐无踪。 “呵,岳明克卿,多谢相助!”少年眼疾手快将内丹吞下。 “你!你竟然做到了!”岳明克卿还是来晚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