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惨白的女子

传说中，有一个神奇的盒子叫做潘多拉之盒，一旦打开，随之而来的就是灾难，原因在于，这盒子之中蕴藏着太多的欲念，欲念丛生，便有灾难。
    这个城市，人不多，生活节奏也不快。每个人脸上都有不同的情绪。人太容易受到悲伤气息地笼罩和侵袭，城市中生活的人，活得压抑该如何释放自己，不让悲伤占领自己。依靠地只能是自己的意志力了。
    白羽走进413医院的时候，整个人都感到非常的压抑，这个医院有一种诡异的静谧感。古朴的建筑风格，泛黄的楼色都让她有种喘不过起来的感觉。
    现在有正好要接近过年了，医院里面医护人员正在贴着红色的春联，可是这红色和白色交织在一起的时候，白羽整个人都觉得像是被浸在冷水之中，她不由地拉紧了自己的衣服，双手揪进了自己的衣领。要不是特殊原因，她还真的不想要来医院，都大过年的，对于中国人而言，总是多少有些忌讳的。
    只是还真是想要去看看以前帮过自己的那个小男生，只是一路上来，这个医院真的也没有什么病人，不像是其他医院都是闹哄哄的，这个医院的医生和护士也没有什么声响，走路也是轻飘飘的，似乎也没有什么病人，住院楼里安静地似乎能够听到针掉落的声响。按照小男生的说法，直接坐电梯到四楼，然后看到一个时钟，旁边的病房就是军人专用的病房。
    白羽准备按电梯，只是手指刚接触到按钮，“叮咚”这电梯就开了，她的手指都感到了一丝冰冷。这个电梯里面居然没有人，白羽的小心脏都有些颤抖了，她环顾了一下四周，没有人和她一起进去，她也只能一个人坐电梯了。
    这一晃神，突然进来一个面色苍白的女子，白羽整个人都不好了，直接贴在了这个电梯的角落处，后背的冰凉，才能让她稍微觉得迎面而来的寒意减轻了一些。
    好在这一下子到了四楼，这也没有发生让白羽更崩溃的事情，她便走了出去了，只是她总是觉得后面的那个女子怪怪的，但是随后她便也抛在脑后了。
    她推门进这个病房的时候，也只有她认识的那个小男生在，不，现在也不能够叫小男生了，利落地平头，虽然住院了几天，胡渣邋遢的，可是眼神还是很清明的，而且精气神还算是不错，看到白羽进来了，便咧开嘴就笑了。白羽有些晃神，看来小正太如今已经是一个男子汉了。
    “左轮你怎么突然就住院了，怎么了？”白羽其实也觉得奇怪，他向来就是很淘，可是也不怕摔不怕疼的，身体一直都是棒棒的，很少有病痛，而且看现在这个吃苹果的利索劲似乎也没事儿的样子。
    左轮地脸上突然泛起了红晕，有些不自然地别开了自己的脸：“来，白羽，你吃香蕉。”这白羽还没有反应过来，这个嘴里已经被塞了一根香蕉了。隔壁床一直在看好戏的一个干部突然就笑起来了：“哈哈，小美女，你自己看，床尾那边有病历。”这个干部一脸坏笑的，白羽的好奇心就被点燃了，这个左轮想要拉住这个白羽，只是可惜了，还真是扯不住，就怕自己的不小心扯到自己的伤口，这个白羽已经眼疾手快地拿到了这个病历板，然后爆笑，怪不得这个小男生不好意思呢，只是有些这也是为了这个以后的生殖卫生，现在左轮整个人都已经红得快要冒烟了，看向这个干部的眼神也是凶狠的，这哥干什么呀这是。
    “小轮，这是害羞了，哈哈哈。不过小轮，你的眼光不错啊，这个美女不错。”这个干部笑盈盈地看着白羽，白羽也不害臊，她可是在男人堆里长大的女孩子，斗得过流氓，扛得过汉子。左轮虽然已经当兵两年了，可是也是十八九岁的男孩子，也是个脸皮薄的。左轮干脆直接把被子蒙在自己的头上算是完事了。真是的，早知道还真的不让这个白羽姐过来了，只是，她要是不来，他在Z市也没有什么朋友，自己的战友都是在Z市的山区里面，根本没有战友俩来看他，一个男孩子在异乡，一个人住在医院里面，没有人来看他，别人都有战友来看，自然这样对比的，他肯定是有些孤单寂寞的。
    “喂，你再不起来，我可就回了。”白羽拍了拍这个左轮的床被，真的是，大男人，还是当兵的，怎么就那么害羞了，左轮这头还没伸出来。突然这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就有个女人冲了进来，这白羽的脸上就多了一个巴掌印，疼得他不由地龇牙咧嘴，这哪里来的疯妇！
    这女人还想要打第二下，自然是被这个白羽给拿住了，白羽平日里看上去是属于娇小可爱型的，可是身手还是很敏捷，这仔细一看，这个女人，不就是电梯里面的女子吗？
    “你是谁？”左轮看到白羽受伤了，有些懊悔，自己这是没保护好这个白羽姐姐，所以对这个女子的态度就很凶，只是白羽倒是察觉到不对劲了，这个女两眼无神，而且她抓住的手臂，似乎有着凉气，该不会不是人吧，白羽惊了一下，连忙就放手了，女子也不多说话，只是坐在了左轮的病床边上，然后就靠着，左轮也不由地打了一个冷颤，这是个什么情况。
    白羽能够很清晰地看到左轮的这个喉结上下滑动了一下，这样的气氛很诡异，左轮也不知道为什么，也只是躺在这里，大气都不敢出。
    旁边的干部赶紧按了护士铃，这虽然都是一帮军人，可都是负伤的，而且也不好朝一个女的下手啊，这护士一进来，看到这样的场景，反而没有白羽想象中的慌乱，只是拍了拍这个女子的肩：“嫂子，探视时间到了，该走了。”这个女子歪着头，呆滞地眼神打量了一下护士，便是乖乖地走了。
    似乎像是这个人来过，这个人又没有来过。
    “美护士，这什么个情况？”小干部向来是和护士打闹惯的，便也是他反应快给问出来了，其实这病房里的都是探究的目光。护士叹了一口气，然后看了左轮一眼：“这个床位以前是她丈夫的，他丈夫牺牲了，就是15号，所以，每个月的这一天都会来，就这么靠着病床。”护士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小干部便没有追问，戛然而止后的沉默，做军嫂难，失了丈夫的军嫂更难。护士看了看众人，大约是因为这一个病房的都是军人吧，所以，这个护士，到没有急着出病房，叙述起这个军嫂的情况：“她也是可怜，这丈夫死了半年了，她有时候清醒，有时候糊涂，只是也没有伤人的行为，这层楼的护士医生都是知道这件事，便也不管她，只是今日忘了和你们提醒了。”白羽倒也不计较这一巴掌了，和伤心人计较有何意义，更何况这样的更多的是心疼，敬佩。
    但，就这样放任也迟早会有事情的，只是当时在场的人到也没有想那么多，只是多沉浸于惋惜和钦佩之中。
    似乎这个插曲也就是插曲而已。谁也没有在意此事。也好在那位军嫂也似乎没有什么力气，白羽的脸上也没有留下什么印子，就是一开始的时候疼了一会儿。
    “白羽，你先回去吧。谢谢你过来看我，对了，这个裤子的钱，我回头转给你。”左轮也是不好意思，之前来的时候穿着是牛仔裤，做了这个手术，只能穿宽松的裤子。而且等一下，这医生也要过来换药了，他也不好意思。白羽看着也是怜爱的，便伸手想要去摸左轮的头，倒是被左轮避开了。白羽自然也是反应过来了，男孩子长大了，现在不是连姐姐都不叫了，以前，那个跟在自己后面叫姐姐的小男孩，现在倒也变成男子汉了。
    “小轮，难得有个美女来这里坐着，干嘛赶着美女走，等下换线，我陪着这个白小姐就好了。”这个小干部特意调侃道。左轮的脸皮本来也薄，这么一说更是满脸通红，不由自主地就开始挠头了，然后又很哀怨地看了一眼小干部。
    正好，这医生也是来换线了，左轮也只是扭捏了一下，让白羽转过身去，其实医院里也是有这个帘子，只是这左轮的脸红得似乎都已经快冒烟了。白羽也不和他闹，自然是走到了一边去了，也是顺嘴和小干部聊了几句，便知道了，这个小干部是个北方汉子，名字叫做陈辰，只是在往下说，陈辰也是不说了，白羽便也知道不能问了，便也岔开了话题。
    这换线倒也没有花上多少事情，白羽看这个也到了饭点了，就说正好她这几天放假，能给他们两个带饭，就说，让他们退了这个入伙费，也给两个人都送饭，当然这两个人也是乐意的，毕竟这医院的伙食，真的是难以下咽的。
    也巧合，这陈辰和白羽也是同一天出院，白羽一早也是来接这个左轮出院，其实到也不用接，大约也是因为对于左轮和陈辰来说自由时间已经结束了，又得回到自己的部队去了。两个人也算是要各奔东西了。
    白羽也就是带着左轮回她家吃点，毕竟这大过年的，Z市本来就是一个小城市，基本上也没有什么店开着，而且她也是一个人在家，两个人也算是有个家人。



正文 第二章：冷血的男子

左轮自己去办出院手续，白羽便躲在一边玩手机，大约也是天气的原因，这个医院还是暗沉沉的，白羽突然觉得头皮有些发冷，本能抬头，便看到一个男子走了进来，不知道怎么滴，她心里就觉得这个男人带着煞气，整个人都像是带着冷气，她都有些不自觉地觉得腿脚发软了。
    这个男子，长相并非是帅得突出，只是这个人绝对是属于一眼之后不会让人忘记，感觉整个人都已经被冷风冰冻住了的感觉。
    “白羽，我们走了。”左轮拿着病历要往外走，就在这个时候，医院突然开始大乱起来了，似乎有人直接就从他们身边飞了过去，什么个情况，这个医院本来也没有什么事情，一下子，好多人都开始狂奔起来了，白羽生性就是一个好奇的，自然也是跟着跑了起来了，国人就是改不了对于凑热闹的热情洋溢。
    左轮实在是刚拆线，行动多少有些不便，只是放心不下白羽，便也只好，慢慢地移动着跟着人群后面。
    白羽的身形娇小，直接就挤了进，这楼顶上什么情况？白羽仔细一看，这抱着孩子的不就是前几日那个军嫂？还劫持了一个医生，其他人也不知道具体情况，白羽冲上了楼了。居然那个冷面的男人也在。
    几个熟悉的医生护士还是在劝着军嫂，白羽观察了一下这个军嫂，她的脸色苍白，可是眼神中的癫狂却还有希望的光芒，虽然用刀劫持着医生，可是另一只手捂着肚子，其他人的神态虽然着急，但是却不是太过于焦虑，被劫持的医生，按照他的身形其实是可以有能力从这个军嫂的手中逃脱的，只是两个人现在离天台的边缘太近，他们应该更加担心的是并不是军嫂真的会伤害这个医生，应该是担心，这个军嫂过于激动，会掉下去。
    “我有了孩子了。我只是想让他给我看看。”军嫂略显惨白的脸上有了一点点的红晕，大约是因为想到了自己的小幸福，“可是他说，我没有宝宝。”军嫂的表情突然变得得有些狰狞了，整个人都已经更靠近边缘了。
    “嫂子，我们这军医没有妇产科，他可能没看出来，这样，你先带着他过来，我们安排去三院妇幼看看好不好？”护士长开始劝说起来了，军嫂突然猛烈地摇起头来了：“我去了，他们说我没有怀孕，可是我明明就有了，我那个已经几个月没来了，而且，我还一直想吐，又想要吃酸的。网上说，这就是怀孕了，我和张宇有宝宝了。”军嫂有些倔强地抬起头来了。
    冷面的男人冷哼了一下，慢慢地趁大家不注意，往两个人那边靠近。
    “嫂子，我们见过的。你看你拿着刀对宝宝也不好，宝宝会害怕的。”白羽上前一步，这样的情况，如果她没有估计错的话，应该是假孕。这个情况下，顺着她的话讲比较妥当，军嫂看了白羽一眼，大约是觉得脸熟，便还真是放下了手中的刀，慢慢地垂下手了：“对，宝宝会害怕的，怀孕很辛苦的，会吐，会晕。可是我很幸福，我有张宇的孩子了，可是为什么他们都说没有呢？”军嫂突然推开了医生，自己抱着肚子看着白羽。
    白羽自然是知道，这军嫂肯定是因为受到丈夫牺牲的刺激了，说实话，她也想着最好是有，可是她丈夫都已经牺牲半年了。
    现在这个军嫂站得也太危险了，她也撇到了那个男人，看身手，应该是训练过的，只是这个位置确实不适合救援，所以，这个男人也只能选择最佳的时机。
    “嫂子，这孩子大约几个月了？”白羽开口问道，看看能不能转移这个嫂子的注意力，能够成功地把这个嫂子吸引过来，军嫂就笑了，似乎还是很幸福的回忆：“有三个月了，三个月前，张宇还回过家呢。”看来，白羽心里一沉，看样子是陷入自己的设定的情景了。
    “三个月了，那得好好检查了，您看嫂子，这地方风大，吹着对宝宝不好，我们去别的地方检查。”白羽伸出了自己的手，大约也是相信了这个白羽的话，嫂子便慢慢地走向白羽。
    就在此时，一直等待时机的男人，直接从侧面用手臂锁住了军嫂，然后直接就打晕了她，白羽不由地皱起了眉头，这样的处理，实在是过于残暴了。
    “你要带嫂子去哪儿？”白羽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拦住了那个男人，这样的情况，在国内的环境之下，很有可能嫂子会被当做疯子直接送到精神病院，但是在白羽看来，其实嫂子的情况还是有救得，不一定要到那个环境去，适当的心理纾解，而且她的导师，就是这方面的专家，完全是有能力帮助这个嫂子的。
    男人似乎对于白羽也不是很认可，直接扛着嫂子越过她走了，不过估计，这个男人虽然冷，可是应该也不是坏人，看这几个医生和护士的表情，这个人应该是能够处理问题的人。可是怎么处理，还是很让白羽担心的。
    白羽一路小跑，便看到，这个嫂子被这个男人塞进了一辆警车，原来，这个人是个警察啊，可是这和她认识的那些警察伯伯还真都不一样，也太冷了一些吧。只是，这个嫂子不知道会被这么样处理。
    白羽又连忙拦住了警车：“那个，这位警察蜀黍，我是Z大的心理学研究生，我们导师是这方面的专家，如果可以的话，嫂子请你们好好照顾，如果有需要的话，请和我们导师联系。”白羽塞了一张名片进去，只是车子根本就没有停，然后就是飞出来的名片。气得白羽直跺脚，真是的，这个人。
    “白羽，你跑得太快了。”一步一步挪过来的左轮，双脚外八，看上去像一只鸭子，白羽不由地噗嗤笑起来了，左轮嘟嘴了，都这样子了还被吓，不过马上又变回正经脸了，还是想起来了，现在已经是一名合格的PLA，还是要顾忌一下自己的形象的。
    “救人如救火。”只是那个冷面男不知道会把嫂子怎么样，希望嫂子的家人能好好照顾她吧，可别再出这样事情了，只是现在她也担心，这样一来，很多人都会把她当疯子吧，其实嫂子只是心里受了伤了，只是后面的事情，以她的力量也没有办法干涉了。左轮自然也是了解白羽的性子的，白羽的身边男生和女生都很多，她宠着身边每一个人。
    两个人走在街头，白羽先带着左轮回家了，然后让他等着自己，便出去买菜去了。左轮打量着白羽的小窝，她也还真是不把他当男生。
    只是也算是了解白羽的，不少人追白羽，男的女的都有，只是追着追着，就变成好朋友了，看上去白羽都疼每个朋友，对于朋友都是惯着的，可是左轮知道，她心里那曾经的那个伤害，已经成了一个厚厚的茧，没有人可以轻易把它剥开。
    另一边，这个开警车的男人，已经顺利把这个军嫂给送回家了，其实也是相熟的，这个张宇本来和他也是同期的，只是一个选择留在了部队，一个选择了到地方，变成了一个冷脸警察。
    “罗阳，谢谢你把你嫂子送回来。”看着罗阳背进来的媳妇，张宇的父亲就知道，可能这一次，这个儿媳妇有些疯过头了，“我们两个老，也实在是看不住了。你嫂子这人，怎么就这么执拗呢，这次是出了什么事情吗？”张父赶紧给罗阳到上了一杯水。
    罗阳的双手交叉，食指相互摩擦着，其实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两个老的刚刚才失去了一个心爱的儿子，现在儿媳妇要是变成这个样子，难道要建议他们最好把嫂子送到医院去看一下吗？这也太残忍了。
    “罗阳，你可有什么事情想要说？我能够承受的了。事情还能有什么更糟糕的嘛？”张父的拿水杯的手有些微微发颤，喉咙吞咽了一下，水的凉意慢慢地从喉咙口往下滑。
    “最好还是带去医院看看”罗阳这话说的还是有些小心翼翼的。张父叹了一口气，其实他也是知道，这媳妇是心里有病了，只是他们也不想让别人指指点点。这要是查出来有什么问题了也麻烦了，Z市虽然是一个旅游城市，可是还是一个小城市，这传开来总是不太好的，他们张家怎么说都是根正苗红。罗阳看这个张父不多说话了，知道，有些事情他是没办法做主了，便是也是不说话，便说了再见就走了。
    今日还要训练那一帮刚进来的人，不由地就皱起了眉头，不知道是怎么给他分配任务的，他还真是不喜欢带新人。



正文 第三章：生存的挣扎1

这个世界上本来没有坏人，只是为了生存，不得已便有了强求的人，人摆不正强求的心，便是有了欲望，便有了挣扎，也便有了阴影。
    Z市安静的路上，寒风吹着，安静得有些让人觉得有些不安。阳光似乎也只是让觉得有些毒辣，丝毫，没有让人觉得温暖。在城市的某一个角落里，静谧地躺着被撕裂的尸体，也许，他们，哦，不，它们，永远不会有人发现，可是万物的联系，总是会让它们曝露到阳光底下。它们会用自己的方式做死亡的吟唱。
    罗阳站在太阳底下，表情有些严肃，马上又有一批新人转来他的刑侦大队，现在人生活条件好多了，愿意让自己子女来这种高危职业的家庭越来越少了，而近来的警员也更为桀骜不驯多了，有关系的都往轻松的位置转了，留不住干实事的人。希望新补充来的人员能够热爱这份工作，希望也能够抗得住吧。
    阳光晒得他反而更有精神了，虽然他的老战友们都说他是一个严苛的人，但是他自己都不觉得，一秒钟的松懈，面临的可能就是一辈子的痛苦，要让所有的判断变成一种生存本能，才能够在危险的环境之下才能够直接按照本能做出最好的决策。
    看着猛烈地阳光照着这群新人，看着他们的汗水直接刺激着他们的眼睛，看着他们似乎有些被晒红的脸，罗阳的指尖摩擦着自己的鼻子，还真有意思，不过，这些人在他的眼里通通不合格。
    “小羽，这里就是我们刑侦队的精英之队了。”副局长带着白羽进来，白羽算是和他们刑警队也算是很有渊源的了，“罗阳，你过来一下！”罗阳的眉头一皱，这个女生，那天见过。然后观察了一下那些个小嫩肉们，这群人中明显有人松了一口气，想要休息？
    “所有人，五圈！”这话音刚落，便有唉声叹气之声，罗阳冷笑一下，“加五圈。”交代完便走到白羽面前了，白羽不由地要佩服这个罗阳了，看样子他确实是认出了自己，眼角有微微抽动，看样子是惊讶自己出现在这里，然后却也没有过多地流于表面，她不得不承认，谢叔叔说的话，这个叫罗阳的男人不是当初自己认为的是一个粗鲁无脑的男人。
    “罗阳，这是白羽，她是Z大的研究生，现在和她导师参与犯罪心理的研究。我们全力配合。”谢副局长拍了拍罗阳的肩头，他这个属下他还算是了解的，虽然脾气硬，但是还是知道变通的。这上面下来的指示，他应该也不会拒绝，当然他也有自己做事风格，这就不是他能够管的，“白羽，这是罗阳，刑侦队的支队长。有丰富的刑侦经验。”
    罗阳点点头，算是知道了，白羽看得出来，这个男人不是一个愿意主动和别人过于亲切的人，自然也只是朝他微微一笑：“以后请罗队长，多多指教。”罗阳也不多看她，就回到自己训练的地方。
    白羽倒也是不纠结这个，只是尾随着罗阳，现在也正好没有什么案子，等下他忙完之后，还能问问那个军嫂的情况。
    她就安静地站在罗阳的身边，这个男人还真是较少有表情，只是确实适合这样的职业，白羽在外人面前都是属于安静款的。白羽用手挡着阳光，看着在阳光下奔跑的那群，现在的刑警的颜值都这么高了？不过估计被这个男人一虐，怕是全要变成腊肉了。
    罗阳看了这个白羽一眼，这个小姑娘还挺能端着的，第一次见面时候的张牙舞爪到是不见了，到也不怕晒，站着阳光下那么久了，还是想着要不要提醒她一下，等下晕倒了，也不好。毕竟只是一个读书人，现在的小孩都娇气。
    不过刚要开口，这就看到丁一匆匆而来，而且表情还有些古怪，只有大案。丁一在罗阳耳边耳语了一下。白羽看罗阳的表情，居然面露凝重，肯定出大事儿了。
    罗阳交代了一下属下的，便和这丁一急色匆匆地离开，这白羽自然也是眼疾脚快地小跑跟了上去，肯定有答案。
    至于那几个小菜鸟，便是交给了其他人接着训，只是虽然是新人，但是也是猜到了，肯定是有大案了，倒也议论起来。
    阳光给予人温暖，但不是城市的每一个角落都能够照到阳光，阴暗之处，充斥着便是让人悲痛的作呕。
    罗阳刚坐上警车，就看到白羽也挤了进来。“小丫头，下去。”罗阳剑眉一挑，讲话也是用吼的，那是命案现场，他可不想带个小尾巴。
    白羽也不说话，就坐着，她很明白，这个人不会让任何影响他的工作，只要她不下去，他最多就是无视他。果然，罗阳只是用鼻子哼了一下，只是让丁一快点开车。丁一看到罗阳吃瘪的样子还觉得蛮好玩的。
    案发现场，并不是在城区，而是靠近垃圾站，白羽刚下车就闻到了很大的血腥味，她的整个胃都开始翻腾起来了，她最多就是去医学院的看过大体老师，根本就没有真正这儿接近过案发现场。
    “别跟来。”他现在还不知道具体情况如何，把这人吓坏了，可不行，他可不想听到女生的尖叫声。白羽点了点头，这一次她还没有做好心理建设，这浓重的血腥味道，如果吐了的话，可能还会影响到现场。她可以先观察一下周围的情况，老师说过，任何的心理侧写，都要依托环境因素。
    当罗阳看到尸体的那一瞬间，内心受到了巨大冲击，浓重尸体和血腥的味道，以及尸体的样子不断地刺激着他们的感官。但是罗阳也没有太过于表现出来，到是丁一也不知觉地用手臂遮挡了自己的脸部，五官都已经皱在一起了。
    受害者的双臂被切断了，血和垃圾混在了一起，味道非常的复杂，即使这几年中国的刑侦化验技术已经有了明显的提高了，可是对于Z市来说，很多东西还是相对来说滞后的，这样的污染即使不会造成毁灭性的污染，但是对于化验也是造成了很多的困惑。
    “罗阳，这里不是犯罪的第一现场。”开口说话的是莫干，和罗阳合作的最为默契的法医，罗阳也颇为认同，这里的血腥味很浓郁，但是奇怪的是，现场没有长条型的点滴状的血液痕迹，而且现场的血量也不对，更何况。这面目全非的尸体，这个垃圾站的这个位置视野开阔，若是有人路过，会一目了然，而且这也不像是激情犯罪，既然是有计划的，选择这么一个地方，并不合适，可是罗阳也很奇怪，既然不适合杀人，可这个地方也同样不适合抛尸，很快就会被人发现了不是吗？他心里有泛起一阵不详的预感。
    罗阳和丁一从犯罪现场出来的时候，就看到白羽还呆在，而且还在安慰一个目光呆滞的环卫工，这还真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只是他还是有些愠怒，这个环卫工应该是这个尸体的发现者，作为刑侦人员居然忽视了这一个目击者，而是让一个非刑侦人员陪伴。
    “罗队长。”白羽看到罗阳出来了，急忙上前，她希望能够参与到其中来，还是想要知道，到底现场什么情况。罗阳直接越过她，走到环卫工旁边。
    “你是第一个发现尸体的，有看到什么陌生人吗？”这个垃圾站位于郊区，平时不会有人来，负责垃圾处理的肯定也就那么几个人，若是有陌生人出现，应该这个人会知道。不过，现在看起来这个环卫工惊吓过度。没有任何回答他的迹象，看起来不像是能够提供好线索的人。罗阳有些烦躁，现场证人对于案件的进展是有关键作用的。
    罗阳的焦虑，白羽一览无余，她本来只想用自己的方式了解案情，以她对罗阳的分析，他应该是不希望突然有人介入他的工作的，只是，现在还是由她试一下吧。
    白羽到了一杯水，直接递给了环卫工：“来，师傅，这是酒，你压压惊，我们慢慢说来听听。酒能压惊，来，喝一杯。”白羽递给环卫工的时候，罗阳伸手挡住了：“证人不能喝酒。”白羽没有任何解释，环卫工二话不说，直接就咕噜咕噜喝完了，然后深吸了一口气：“我，我能再要一杯吗？”白羽接过环卫工手中的杯子就递给了罗阳：“罗大哥，再给证人到一杯白酒。”白羽看向罗阳，罗阳嗅了一下杯子，这小丫头，明明是水，不过，也算是个办法，任何能够破案的方法，都是好方法。
    罗阳也学着白羽的样子也给环卫工到了一杯白开水，递了过去，大约是罗阳的样子更有说服力，也大约是因为这一杯酒，所以开始稳定下来了，环卫工，叹了一口气，白羽眼明手快地拿过了环卫工手中的杯子，现在冷静下来了，很快就能发生破绽的。
    “大哥，你给我们说说吧，你可有发现什么？”白羽的声音向来都很有安抚的作用，她的导师曾经说过，她天生就应该是干这一行的。罗阳虽然是一个执拗的人，不过从来不自负。环卫工又吸了一口气：“能不能再给我一杯酒？”罗阳刚下要去给倒，就被白羽抓住了：“罗大哥，这个证人喝太多酒也不太好是不是，要不你给这位大哥到点水。”现在再用水代替酒的化，肯定是会被发现了。罗阳虽然有些犹豫，但是还是听了
    “今天，凌晨我过来的时候，真的是把我吓坏了。”这个大哥喝着热水，“那躺在那里，眼睛睁得可老大的，哎呀妈呀，真是吓死了。”环卫工又咕噜咕噜地喝了几口，看起来是真的受到惊吓了。
    “你可是有见到什么陌生人？”罗阳的声音有些冷冰冰，只是这个时候反倒有一种镇定作用，环卫工摇了摇头：“要有陌生人，我肯定知道啊，这个地方又臭又远，一般人谁会过来，这过来的就是垃圾车，每天三点，我们就必须得过来，晚上也得有人12点多才走，活得可累的慌的。”环卫工絮絮叨叨地开始念叨自己这生活不易，罗阳几次想要打断，都被白羽按住了，罗阳觉着有些烦躁，自己也居然真的不敢说，这小姑娘胆子还挺大的，命令他了。可是他还真的是不知道怎么的就不敢说。罗阳总觉得未来，这个小姑娘对自己有阻碍，显得有些燥的慌。
    “是，大哥，这个工作确实不容易，这还遇上这么倒霉事情了。”白羽轻拍着环卫工的手臂，似乎是在安抚，“这个环境也不容易，什么都往垃圾站扔。”白羽不知道里面的具体情况如何，但是她的右眼皮跳得厉害。
    “是啊，我今天闻到血腥味，还以为又是哪个人又把死猫死狗的尸体扔进来了，现在的人也真是的，咋尸体不去埋了，扔垃圾站不知道干啥。”垃圾工皱起了眉头，呼吸有些略喘。看样子是很讨厌这样的人。白羽的打了一激灵，死猫死狗的尸体。
    “罗队长，借一步说话。”白羽扯着罗阳的袖子，罗阳将手往回一收，甩开了白羽，白羽也只是愣了一下，有些受伤，可是现在也不是矫情的时候，“罗队长，我怀疑，这个不是激情杀人，这个事情，这可能只是第一步，我们面对的有可能是一个变态杀人狂。”任何时候都不能轻易下结论，这是白羽读这个专业的时候，老师教她们的第一个道理。



正文 第四章：生存的挣扎2

最可怕的不是苦难和坎坷，而是前路的未知，有些人害怕便怯懦害怕，自我舔舐恐惧。有些人因为害怕而变得尖锐，因为想要生存，便让自己成为了刺伤他人的匕首。
    罗阳听白羽的话，不由地挑了一下眉毛，这个小姑娘似乎还有点自己的主见。白羽看他的表情就知道，虽然罗阳对于她一直是一个轻视，或者说就是把她当作一个小孩子看待，但是现在他的表情已经有了改变，至少可以说，他现在对自己讲的话也是有兴趣听了，这就可以了。
    “我怀疑，之前的死猫死狗也有可能是那人所为。这个人也蛮熟悉整个垃圾站的时间，应该是经常过来的。”白羽小心分析道，任何的一句话都会有可能会影响到之后的侦破行动，即使她现在没有这么大的影响力，但是蝴蝶效应是不得不关注的。罗阳只是略微的点点头，算是听了她的话，至于采用不采用就是以后的事情了。至少有一句他是认可的，这个人不是激情犯罪，而且对于这个垃圾场的工作作息他是熟悉的。
    “现场照片看吗？”白羽有些讶异，这算是罗阳第一次主动和她说话，白羽连忙点头，机不可失时不再来。罗阳指了指远处从现场走出来的一个身影，“这次案件，你旁听。那是法医。资料由你传送。”罗阳习惯了口令式的命令，这一次也算是他能说出的最大的温柔了。白羽自然是不知道，只是现在能够感受到罗阳对自己的排斥感减少了，而且能够得到旁听参与这应当是很好了。
    白羽远远看向罗阳所指的法医，这些法证人员，都准备上车了，估计是要撤离现场了，她连忙冲了过去了。
    “阿白？”白羽毛毛躁躁地跑到莫干面前的时候，到时莫干认出了她，白羽歪了一下头，“阿白这个称呼，似乎是很久没有人叫了。”眼前带口罩的人，熟悉却带着陌生感，白羽深吸一口气，然后嘴角便有了一个僵硬的笑容：“嗨，阿干。”她想过千万种她们两个相遇的情节，却没有想到是在这样一个情况之下，不过看起来，莫干已经成功地实现了自己的目标。
    “阿白，你怎么会在这里？”带着口罩，白羽看不清莫干的脸，不过她也从他紧缩的眉间能够感受出来，他并不乐见她出现在这里。
    “你能在这里，我自然也能在这里。”白羽有些赌气地说道，其实当初研究生选择这个专业最后又研究这个内容，有一部分原因也是因为这个莫干，不过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因为杀她爸的凶手，一直没有找到。莫干叹了一口气，有些无奈地还想要说些什么，白羽就打断了他的讲话，“罗队说了，现场照片给我看。”
    莫干是拒绝的，现场照片即使没有现场显得那么恐怖，可是也足够让人觉得恶心的，只是他也知道白羽的性格，这不给也得给，莫干指了指警车，他还带着证物，而且尸体也得要运回去：“这些个照片，还有尸体的解剖情况，我会第一时间送到罗队地方。你跟着我一起回去吧？”莫干开口说道，因为私事已经耽误一段时间了，还是要赶紧加入到工作中去。
    “我和罗队一起回去，我不是你们法证的人，不合适。”白羽宛然拒绝，本来也是应当严谨一下，而且和莫干同处一个空间她也没有准备好。莫干的嘴角的苦涩掩藏在了他的口罩之下，现在是和他同处一个空间上都不愿意了吗？白羽抬头挺胸，想要去找罗阳，却发现，罗阳的车子早就已经开走了。
    只是即使是这样，白羽也不愿意回过头去走向莫干，就像是莫干当年走的时候，头也没有回，直接就这样走了，哪怕她哭得天昏地暗，抱着他不肯放他离开，他也没有回头，这一次白羽也是不愿意回头了。莫干一直看着白羽昂首挺胸，倔强地走开，白羽一向是很固执，莫干的嘴角到是有了点笑意，还是和以前一样，那样倔。
    白羽到刑侦队的时候，以罗阳为首的破案小组，已经开始分析案情了，白羽尽管很小心翼翼，蹑手蹑脚地走到角落里旁听，可也是让罗阳皱了眉头。破案最重要的就是时间，对于任何一个案件来说，每一分一秒都是关键。
    不过罗阳，也是接着分析案情，对于白羽也懒得关注了，之前看来是过多地的高看这个小姑娘了，都是一样，娇小姐。
    “罗队，这个是法证，送过来的照片，莫医生说，这个对于尸体的具体解剖情况，他会尽快反馈过来的。”丁一把所有的照片都贴在了白板上面，白羽不由地抽气，在场的其他人员，也不由的抽气，手都捂住了嘴巴，这样凶残的场面确实很少见。Z市一向都是风平浪静的，很少会出现这样的案件，不过近几年Z市修桥修路，交通便利了，经济也不断地提高了，往来的人员也开始复杂起来了。可谓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这是现场的一个情况，可用信息比较少，第一到达现场的是环卫工。”罗阳简单明了的交代了一下情况，因为当时跟着他去的也只有丁一和白羽。
    “老大，环卫工那边可有可用消息。”其中一个警员开口询问道，罗阳的手中的铅笔敲击着桌面，看向白羽。很是奇怪，白羽立马就知道，这是罗阳让自己说话，不知道是哪里来的默契感。
    “大家好。环卫工的完整口供，在这里。”白羽立马播放了手机中的录音，这让罗阳很是诧异，没有想到，这个白羽还算是仔细的。
    “有任何想法吗？”罗阳询问道，其实他还是觉得白羽之前说的话是有道理的，只是这都是凭感觉的，还是要群策群力。
    “没有什么有用信息，环卫工被吓成这样，也没有看到可疑的人。这个案件还是要看法证那边出来的结果了。”丁一叹了一口气，很多时候的破案，都要借助目击证人的，这个环卫工完全没有说到什么有用的信息。白羽有些蠢蠢欲动，这里面其实有很多可疑信息。
    “从现场的照片，我认为这一次不是激情犯罪。”罗阳对于这点还是很肯定的，“而且这不是犯罪的第一现场。”罗阳指着照片中的血迹分析到，“这个血量，不够，而且这个血迹的轨道，也不像。而且从环卫工的言语中，这个人对于这个垃圾站的一个值班情况，还是有所了解的。对于这个地点的选择也不像是随意选择的。”白羽有些讶异地看向罗阳，以她对于这个罗阳的判断，他应该是一个领导型的人，而且是属于一语中的，不容商量，也应当是寡言少语的，倒是在工作中却也算的解释清晰。
    “这个我同意。不过，我也询问过，这个垃圾站是没有摄像头的，最近的一个摄像头是在离案发现场五公里外的一个大马路上。我已经和这个交警部门取得联系，随后他们会把监控调过来。”丁一开口说道，“希望能够获得有用的信息。”
    白羽弱弱地举了一下手，这样找，其实也算是大海捞针啦，她还有话想要讲。
    “这里不是学校，有话你说，别浪费时间。”罗阳用笔敲着桌子，他可不想要拖泥带水的，而且也可以多听一些意见，上面给的时间也不多。所有人的眼睛齐刷刷地看向这个白羽，倒是让白羽有些紧张起来了：“我，那个，我认为。”罗阳有些急躁了。这个敲桌子的节奏已经开始加速了。
    白羽深吸了一口气：“我认为这个人应该有有一定的解剖常识的，而且这个人不止一次的出现在案发现场，而且环卫工说的那些之前的小动物可能也和这个人有关系。看这个刀口，像是落刀快很准的，而且脸上这个一块多起来的像是另外缝过去的皮肤。”白羽指了一下这脸上的这个位置，而且这个人的犯罪是在不停的升级的，一开始是动物，现在是人，若是能够找到原来的动物尸体，进行对比，可能能够知道，到底这个人是为了什么目的。”白羽这话说下来可是没有喘过气的，所有人都没有说话，安静地让白羽觉得自己是不是说错了些什么。
    “小姑娘的想象力倒是丰富，我认为这就是一个暴力犯罪，哪有你说的那么恐怖，是不是以前这个心理犯罪剧看多了，哪有那么多变态连环杀人案。”丁一抽了一口烟，其实他总是觉得这些东西都是偏门。
    不过，罗阳倒似乎有些若有所思的样子，看起来倒是有了一定的想法，犯罪心理，这个东西其实他也不是很懂，不过他也看到过，很多国外确实是有那种测写破案的案例。这个东西虽然不能用做主要破案的手段，不过，也能够提供新的一种破案思路。
    白羽也不恼，毕竟犯罪心理，犯罪侧写这样的概念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也有人有误解。其实Z国的刑侦过程中，犯罪侧写一直都有，警员的经验判断，本身也是这个类别中的一种。只是很多警员都不知道，但是白猫黑猫，能捉老鼠的就是好猫。



正文 第五章：生存的挣扎3

为了活，便有了执念。有些人选择顺应命运，有些人却用伤害来解脱命运加于他们的绳索。黎明前总是黑暗的，多少人挣扎在光明到来的前一刻。
    白羽知道很多人一开始是不会相信的，而且也确实，这也只能作为一种参考。
    “未必，相由心生，行由心动。到可以借鉴。”副局长推门而入，所有人站都站了起来，“大家坐下吧。白羽的分析未必不是一个思路。这个事情很严重，我们必须要尽快破案，不管用什么方法，这个事情已经引起了市民的恐慌了。”副局长眉头紧锁，没有想到，现在的媒体还真是见缝插针，报道得也太快了。
    “是。”在场的人当然也知道，这个事情必须要快些，只是着急现在也是无济于事，还是要等那边的消息过来。
    “丁一，问一下莫干，验尸的结果。”现在手头的资料实在是太少了。话音刚落，莫干就推门而进，白羽抬头看了一眼，便垂下了头，她不想让自己的目光过多地停留在莫干的身上，莫干的眼神飘过白羽，也连忙开始交代具体情况。
    “死亡时间超过二十四小时，身体被消毒剂洗过，而且也有福尔马林的残留，其他的物质，还在进一步的化验当中。不过，能够确认现场血迹不过，不是第一现场。死者脸上的这一块缝合上去的皮，应该是属于他自己的。在他尸体的背部找到了一块类似大小的皮被削落，经过比对大小是吻合的，但是我们还在化验当中。”莫干的声音略微有些生硬，但是却也是干脆利落，“我想你们需要一些材料，具体的细节和仔细的时间，还需要等。”
    “超过二十四小时，这个时间不够准确。这个人的身份确定下来了没有？”被害人身份迟迟没有办法确定对于破案也是不利的，副局长叹了一口气，这个技术跟不上也是一个问题，犯罪嫌疑人的犯罪技巧在不断地提高，刑侦手段却还有所限制。
    “这个需要时间。目前没有在现场的证物中未找到任何的可以证明身份的东西，面部的毁坏也有些严重。胃的状况很不好，死者身前患有很严重的胃病，并且长期营养不良。死者的四肢被切除了，指纹没有办法提取。”莫干接着解释道，目前手上的资料实在是有些少。
    “罗阳，这个案件你全权负责，尽快破案。”副局说完就走了，“我去处理媒体的事情，不能让这个事件的影响继续扩大下去了。”罗阳点头。
    “丁一，今天，我们着重看一下，12点到3点的监控录像。”罗阳交代道，希望能够通过监控找到蛛丝马迹，毕竟要抛尸体的话没有交通工具是不行的，“对了，顺便，问一下环卫工什么时候发现那些动物的尸体的，那段时间也比对一下。”丁一点头。现在也不能坐以待毙。
    只是这段时间虽然是凌晨时分不如白天的车流那么密集，可是这条路还连接着一个高速公路的一个出口，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只是没有想到，他们还在到处走访，还有比对各种资料和数据的时候。另一起杀人事件就发生了。
    这一次是在一个废弃的空房之中。
    案发现场倒是很干净，可是让罗阳他们几个更加觉得毛骨悚然，尸体没有过重的腐烂的味道，而且也没有很重的血腥味道，倒是福尔马林和消毒水的味道混杂在一起了。只是，罗阳还是很敏锐的感受到了，这个一个案件，恐怕真的是白羽蒙对了。这一次的罪案怕是和他们在垃圾站发现的死者是都是同一个嫌疑犯所为。
    “看来，上一起案件和这一个案件应当是同一人所为，看来，之前那个案件还真不是简单的暴力案件，小姑娘判断的有道理。”丁一看到现场的这个尸体，虽然尸体已经从男性变成了女性，但是依旧是赤身luo露，而且四肢是一样的被切了下来了，脸上依旧是有其它部分的皮缝合到脸上，脸上的其它的皮依旧是被剥落下来了。
    “我认同。”罗阳也是认同这一点，只是有一点他不是很明白，同一个犯罪嫌疑人，选择目标的时候会有自己的目标设定，应当会有相关的联系性，只是上一个受害者是男子，这一次却是个女人，而且女性受害者会伴随着性侵，可是这一次没有。说是杀害，这样的现场让罗阳反而觉得有些惴惴不安。
    莫干收集了一下现场，可用的证物和上一次一样，可用的应该不多，这个受害者的死亡时间，在二十小时之内，而且身上的血液似乎也不多，这样的场景和尸体让他这个学医的都有些毛骨悚然起来了。
    白羽看到罗阳他们从现场传回来的照片，整个人就颤抖起来了，这个人绝对是个心理变态的人，根据她的解读和预感，这个人根本不是把这两个受害者当做人来对待，而只是实验的工具，如果她的判断合理的话，那么下一个受害者还会出现的。
    “白羽，你有什么看法？”罗阳出了现场问白羽，毕竟这个是犯罪现场，白羽的身份还是不适合直接进入到现场去，只能通过照片来了解现场的情况。白羽的表情有些凝重了：“一家之言，我认为他的犯罪是在升级，假设当初的那些小动物都是犯罪嫌疑人所为，那么他的行为是一步步升级的。之前他把尸体放在垃圾站，并不是因为他想要和警方展示什么，或者是我们一开始猜测的他是为了向警方示威，我认为他只是把被害者当做之前的动物一样，就是一个实验体而已，用完的实验标本不过是垃圾，所以他就扔在哪里。”白羽仔细地分析着。
    白羽这么一分析，在场的几个警员还真是觉得有些道理。
    “你这么说，他的犯罪还会继续，可是他到底是在做什么实验？”丁一开口问道，这个小姑娘还真是有些本事，即使他还是有些半信半疑，可是也是可以听一下。
    “也许是植皮手术？”莫干从现场出来，摘掉了自己的手套，正好听到了他们之间的对话，便开口说了一句，这倒是引起了这个丁一的注意，这个莫法医向来只是说出客观的判断，自己很少说自己的猜测的。白羽看了莫干一眼，这么说来还是有道理的。
    “莫法医，可以多说说自己的看法？”罗阳看向莫干，其实他和莫干相处过这么长时间，莫干的专业素养他还是很确信的，莫干的判断有时候比专业的仪器更为准确以及更为及时。只是根据科学破案以及法医的职责范围他不能说而已。
    莫干摇了摇头，刚才那一句其实已经超过了他的本职工作了。“就当做随便聊聊好了，也许这样就能够有更好的思路。”丁一知道莫干的习惯，作为法医他不能过多地增加自己的主观想法，这样出来的结果就会不够客观的，但是现在看起来，他们的破案现在没有什么进展。
    “还是回去说吧，这里不方便。”罗阳看了一下围观的群众了，这里讲话依然是不方便的了。
    回到警局之后，到有些柳暗花明又一村了，正好第一个被害人的一些新的线索已经出来了。
    “罗队，具体的死亡时间已经出来了，是两天前，我们比对了一下失踪者的DNA库，受害人并不是本市的人，而且当初报案说他失踪距离现在已经有十年了，若是算起来的话，今年应当有五十有二了，并且是因为精神失常才走失的，要不要通知被害人的家属过来认尸？”丁一开口问道，这是最新拿过来的一个报告，看来这个被害人精神失常，然而又失踪十年，可以做出一个合理地推断，应该是这个人已经是成为流浪汉。
    “先不要通知。这个案件比较恶劣。”罗阳摸着自己的下巴，是这个流浪者，又是一个精神失常的，不知道和这第二个受害者有什么关联。两天前，这个人在三天之内又翻了第二起案件。
    “这个人我认为是一个男性，而且年龄应该不会超过五十岁，应当是成年人，而且具有一定的解剖常识。第一个受害人应该是随机选择的，可是第二个人我认为并不是随机。看他的场所，应该是挑选过了。这个应该不会是流浪者，她的身上很干净，而且皮肤看上去很细腻。应该不是流浪者。”白羽指着照片说道，其实她还是很想要进入现场的，但是这个现场相对于垃圾站被破坏的程度低，为了保护现场和证据链，她现在也确实不合适。“判断合理。这个女人的身份已经明确了。昨天晚上上班没有回家，她的丈昨天就报案了。”丁一看了一下手机上面传来的消息，向大家汇报道，“而且她丈夫说，她有感觉有人跟踪她，只是后来没有这种感觉了，她也就还是一个人上下班了，这么说，很有可能，这个跟踪者，就有可能是我们要找的犯罪嫌疑人。我马上带人去查。”
    “还有，翻找一下，最近有没有美容医生被解雇或者类似的消息。莫干说，这个人的手术像是植皮手术。”罗阳皱着眉头的样子显得特别的冷峻，却不由地让白羽觉得，这个人其实比自己想象中的睿智很多。
    “应该不是医生。缝合的伤口不专业。”白羽指着白板上的照片说道，“这样的手法，也就是医科一年级的水平，不可能是专业的医生。但是可能受到过相关的训练。也许是被医科劝退的学生。”白羽顺着自己的思路讲了下去。



正文 第六章 生存的挣扎4

生命原本就应该是这个世界上最宝贵的东西，在生命面前，很多东西都不过是浮云。只是任何人的生命都应当被尊重。
    “小姑娘说话起来，还真是一套一套的。既然这样我会特别留意的。
    ”丁一开口说道，其实他觉得这些都只是一些推断而已，不过，经过之前，他到有些半信半疑了。白羽嘴角有些苦涩的笑意，因为以前她和莫干谈恋爱的时候，常常去看他们做实验，比医学院的人更像医学院，很多东西，她那时候都懂得快比那里的学生多了。
    “不仅如此，这个人应该不喜欢白天，会有些自命不凡，可是应该给人感觉很自卑。喜欢干净，上一个受害者是个流浪汉，可是尸体被处理的很干净。犯罪嫌疑人。犯罪嫌疑人肯定会大量的购置消毒水，或者福尔马林。应该在Z市大量买这些东西的人会比较少，若是有人大量的购置的话，多少会给人留下印象的。”白羽给出了一个大致的意见，“不过，这只是我的一个推测而已。”其实她也不是很确定，但是导师曾经说过，做任何事情都要杀伐决断，有可能你的犹豫和怯懦都会造成让你后悔的结果。现在只是一个方向，并非要定罪。其实不需要有太多的后怕。
    “嗯，按照现在的这个方向去查。”罗阳下了命令，现在的线索还是比较明了的，只是他们现在害怕的是，不知道下一个被害人什么会出现，或者说，其实已经有受害者出现了，这个杀人凶手的目的，到现在他们都还不知道。
    “这个杀人凶手也许没有要练习手术那么简单。同一具尸体可以利用的地方很多。为什么要冒这个风险？”罗阳看着他们猜测，突然说出了这么一句，白羽的想法确实合理，可是也是有些问题，不过，现在除了焦急地等待鉴证科那里出相关的线索，他们也只能在已有的基础上进行推测还有加大排查力度减小排查范围了。
    罗阳这么一说，确实也是引起了白羽的思考，还是觉得不对劲。两次案件的案发时间过于紧凑，而且如果只是为了单纯的手术的话，那么其实不需要一步一步升级犯罪。到底是为了什么，才会选择新的作案对象，找一个有固定工作的而且回家两点一线的人，这样不是更加容易被发现。
    这个人会带走案发现场的大部分东西，现场几乎没有留下可用的线索，而且也绝对不可能是一个低智商的人，应该不会随意的冒险的，所以除非是有什么情况让他的选择发生了一个质的改变，亦或许，白羽突然觉得有些可怕，还有一种可能。
    “也许，他还会有下一个受害人，而且这一次的选择可能会更为年轻。”白羽脑海里产生了一种可怕的想法，“我问过环卫工，他发现的动物尸体也是被剥皮了。从动物到流浪汉到现在厂里的职工。我可不可以做这样的推断。动物尸体他是作为练手的，流浪汉是他的第一次实行，那一次的现场残留的血迹很多，他只是把东西扔在了那里。可是他发现他的手术失败了，他并不认为是自己技术的问题，他可能认定是流浪汉自己不干净。所以才会选择新的对象。如果是我这样的想法的话，那么这个缝合的皮肤肯定早就出现了溃烂，他是已经发现失败的时候才会找下一个目标的。可是按照时间来看，她从始终到死亡不过48小时，不可能马上就出现不良反应。”白羽说着的时候，自己不由地打了一个冷战。罗阳马上明白了白羽的意思，立马给莫干打电话，尸检的结果早就已经出来了，只是他们一直没有关注这个点，莫干应该是很清楚这个事情的。
    “你猜对了。”罗阳的表情有些凝重，“不仅如此，我也知道了，莫干说过，这个女的有白血病。”白羽看向罗阳，希望他把情况说的明白一点，罗阳打开了手机的扩音器，其实他不是很喜欢讲话，莫干的声音从机子里传来，白羽反而觉得这样她还自在一些，每一次莫干来这里的时候，她都会走神，而且容易紧张。
    “他原本的这个伤口确实有一段时间。时间差不多一周左右。第二个受害者的这个伤口很新，有白血病。才会死亡得那么快。我在他们两个人伤口都找到了微量的纤维，是纱布和棉花都有。而且还有一种治疗皮肤病的药膏成分。”莫干讲话还真是没有停顿，说完就传来了嘟嘟的挂电话的声音，看来他那边的事情也还没有忙完。
    “那么我担心，下一个受害者其实已经出现了。只是这个受害者很有可能已经被他做了手术了，我担心的是，若是这个受害者的还不符合要求的话，还会有接下来的人。”白羽的言语中已经开始有了哭腔了，她虽然知道如今在刑侦队，肯定是会遇到杀人变态的事情，当时尸体和案件真的放在她面前的时候她也有些不冷静和害怕了。
    罗阳递了一杯热水让白羽换换，看来还真是想多了，她虽然分析力蛮强的，可是最终不过是一个还没有出社会的学生，还是会害怕的。他可不想要看到女生哭哭啼啼的，烦人。
    “现在两条线，丁一你还是接着找交通视频以及第二个受害者说有人跟踪的时间，看一下她那边有没有相应的视频。另一组，跟我。我认为这个犯罪嫌疑人的抛尸地点，还有这第二个受害人的单位。这三个地点其实连起来的距离都不是很远。这个犯罪嫌疑人住的地方应该离这三个地方都不远，我们组排查这个范围内的符合我们推测的犯罪嫌疑人的情况。”罗阳迅速布置任务，现在是在和时间赛跑。
    “老罗，其实我们已经发现了几个比较可以的车辆的。”丁一打开了电脑，投影过去，开始分析，“大家看一下，这是我们找出来的，比较可疑的几辆车。这一辆黑色的别克，同天来回多次，而且在这个进入这个通往垃圾站的路过两次。还有这一辆也是这样的情况。”丁一一一地分析着他们指出来的比较有嫌疑的车辆，其实就这些车，他们都是熬了好久，才集中出来的，最后指出了一辆，“我认为这一辆是最奇怪的，这个时间他出现的次数只有一次，可是进入垃圾站这个路口的时间，和我们测量的从这路口到垃圾站的时间比较接近。但是奇怪的是，这个人把遮光板放下来了，我们不是很能看清楚他的脸。我们也查过这辆车主人的信息，这辆车的原主人已经死了，可是一直没有过户，或者给任何人继承。所以，现在这辆车不知道是谁在开。”
    罗阳的手指敲着桌子，这辆车确实很有嫌疑：“第二个被害者跟踪的查了吗？”丁一点了点头：“查到了，不过是她的一个爱慕者。我们调查过，有不在场证明，当时他在打麻将。”其实这个他们也已经有所行动了。
    “着重查那辆车。”罗阳十指交叉，这个案件还真是不好下手，到底这个人是谁，“你们哪一组分人过来协助我们。”罗阳虽然这个人雷厉风行，不过也不是独断专行。丁一点了点头：“我会重点去查一下这辆车和你划定的范围的什么人有关系，不过，这个范围还是很大。”丁一叹了一口气，这个犯罪嫌疑人绝对是对警方的挑战。
    “丁大哥，还有，看看这个原车主是怎么死的？他的周围有没有和皮肤病有关系。可以吗？”白羽顺便放大了这个车的照片，虽然还是很模糊，而且没有上半张脸，可是看到下半张脸的，表情似乎也不是很善意。丁一点了点头，他确实也没有想到，只是觉得可以，而且原车主已经死了，就没有再往下查。
    所有人都开始忙碌起来了，白羽也开始活跃起来了，其他的事情她帮不了什么忙，不过有个地方她可能人脉还是很广的，那就是高校，这个人有可能就是Z市医学院的人，高校可不一定会很配合警方。还不如去和学生打听。
    白羽打开电脑，开始浏览几个高校的帖子，看看有没有什么情况，只是还真是很累的，搜索关键字还真是有些搜不到。
    而且医学院的贴吧被管理员清楚得很彻底，确实也没有什么相关消息。白羽在这边努力搜索，其实也没有注意到，整个天色都已经暗了下来了。她一个人待在刑侦队里，罗阳他们都已经出去。
    “啊白。吃东西。”莫干把一块巧克力放在了白羽面前，白羽头都没有抬，还在浏览着网上的信息，随手就拿起了莫干拿过来的巧克力：“给我一杯阿华田。阿干。”白羽的这一句话，突然就冲击到了莫干的心理，原来，他们两个还有这样的小默契，那个时候，白羽通宵背英语的时候，他也是给她拿巧克力，她也是要求着说想要喝阿华田。
    只是没有想到，事隔了快四年了，原来这样的潜意识还在。其实同事们也有时候会笑话自己，一个大男人身边总是带着阿华田随身包，其实这样的习惯都是因为那时候的白羽，他以为自己放下了，原来也没有。



正文 第七章 生存的挣扎5

人对未来的恐惧也许是源于对于记忆的不断复习，因为害怕记忆中某一部分，就畏惧前行的道路，反复地沉浸于恐慌当中。
    白羽叼着巧克力，眼睛还是不舍得离开电脑，也许会有蛛丝马迹。莫干知道白羽的性子，若是不让她刨根到底，她是绝对不会死心的，他便在一旁的沙发上躺着，陪着白羽，他很久没有和白羽这样两个人，安安静静的共处一室了。只不过，这样的幸福很快地就马上被回来的丁一和罗阳给打破了。
    “唉？小姑娘，你咋还在这里，没有回学校？怎么莫法医也在？”丁一拿着不少资料回来了，罗阳紧随其后进来，看到白羽在这里，眉头紧蹙：“回去！”这人不是他刑侦大队的人，要是累坏在这里了，他拿什么赔给她的父母。白羽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罗队，我有发现。”
    熬夜对于白羽来说也是常事。罗阳看着白羽泛红的眼睛有些不是滋味，他们居然让一个小女生在这里熬夜帮他们查案。不过现在既然有线索了，罗阳也不是一个做的人，自然先以案子为主了。“你说，说完回。”白羽嘴角露出一丝笑意，她到时从罗阳生硬的说话方式中感受到了些许的关心。
    “就是这个，这个叫做“碎片”的人。一年前，他曾经在几个搜索网站和高校论坛中提问，说患有皮肤病的学生能不能够进入到医学院，以后能不能当学生，类似这样的问题。校方给出的是，不是传染性的皮肤病是可以入校的。可是这个“碎片”又在半年之后，发出过一条微博，高校因病无理开除学生，z大医学院欺骗，还有没有人性这样的言论。随后，这个人的微博再也没有更新过，其他贴吧也没有搜到他之后的任何言论。”白羽分析到，其实她一直在搜寻是否有学生因为皮肤病被开除，但是贴吧里面没有任何相关信息，到是这个网名叫“碎片”的人很可疑，一个人网名还有用词都可以从侧面反映出一个人内心的想法和性格。
    “这有什么的，还是不要麻烦了，也浪费人力物力，排查那边人手也不够！小姑娘你还是先回去睡觉吧！对了，莫法医，你怎么在这里，是有新的线索吗？”丁一挥了挥手，觉着白羽这小姑娘肯定是想多了。他现在手上有大量的信息需要整理和排查。莫干的手指轻轻地摩擦了一下自己的鼻尖，现在为止其实没有什么有用的线索，现场也没有指纹。他来这里其实是因为白羽在这里，他便只是摇了摇头。
    “我不回去，这个人的用词，还有他的这个诉求很符合我们的推断啊。而且他的时间也接近，半年之前，之前环卫工也说过了，之前也有小动物被虐杀了。如果可以，我也可以自己去打听，这个不影响你们破案吧。”白羽有些赌气了，其实她总觉得这个丁一老是不相信自己，她搜索了那么长时间，就这样被否了。罗阳看了一眼白羽，有些欲言又止。
    “交给我，我向学校打听。”莫干站了起来，双手插在了自己的白大褂之中，“你也打听不出什么。”白羽一听心里还真是突然来火了，哼了一下，就不再说话了，他们是不相信自己能够搞定吗？还是觉得都是无用功，只是当然她也知道自己这样的想法是有些幼稚的，可是控制不了嘛。不过这些情绪对于破案是没有什么帮助的。
    “呵呵呵，那个，小姑娘也是有自己的想法的了。既然莫法医愿意去看看，也没有事儿，不如，莫法医你送送小姑娘回去吧，现在已经是有点晚了。”丁一摸了一下自己的太阳穴，双手撑着自己的头，还真是有些头疼啊。这个车子的主人死了之后，这个车就被人开走了。然后还真是不知道给谁开走了，这也查不到啊，而且他们也好多天没有休息了。所以性子也有些着急了，所以冲着白羽讲话也带着点情绪。而且本来他们这个刑侦队的嗓门又大，现在到有些尴尬了。
    “我不回去，丁大哥，罗队，有新的线索吗？”白羽缓和了一下，知道自己也就是那些小姑娘的情绪，其实别人也没有义务方方面面照顾到自己的情绪，现在也确实有些晚了。自己的那些依据也确实也略显单薄。罗阳看向丁一，其实他们排查也暂时没有什么有效的信息，也去打听过有没有人买大量的消毒液，确实也没有。
    “我查过原车主，一个月前生病死的。邻居对他也不是很熟悉，好像也没有什么亲戚。所以这个车最后是谁开走的也不知道。”丁一摇了摇头，信息的不完善，管理的不到位，确实对于他们的很多的刑侦工作都有阻碍的。
    “什么病？”罗阳转向丁一，他的第六感告诉自己，这一次他们可能已经触碰到这个案件的真相了，之前他们一直没有什么线索，也许这个车主和他们的犯罪嫌疑人有着关系，只是现在不知道是什么关系。但是如果这个车主是生病的话，也许有新的思路？
    “据说是一种什么什么色病，据说是不能够见到阳光的，还是一种遗传病吧。反正这个原车主也是因为这个病都不出门的。只是一个月前，意外的死在家里了。具体情况也不是清楚，后事当时是他的一个第一联系人处理的。我调查过，这个原主人去世之后，就没有任何的关于交通的罚分，不够这个人处理好原主人的后时候，就已经出国了。我们也还在联系这个人。”丁一开口说道，可用的信息太少了，还有一些信息库都应该快点的建立完善。
    “着色性干皮病。”莫干一说，丁一连忙点头称是：“是是是，就是这个名字。”丁一还真是想要给莫干竖起大拇指，这个名字还真是不好记。
    “这是什么病？”罗阳头皮有些发紧，听起来这个病也许和皮肤有关系，那么他的第六感就没有错，这个人很有可能和这个原车主有关，甚至还是很亲密的关系。“遗传性皮肤病，非常罕见。”莫干简单明了的解释道，白羽不由地想要翻白眼的，莫干这么多年还是这样，总觉得别人能够脑补后面的内容。
    白羽一下子就将这个种皮肤病搜索出来了：“这种病是DNA修复缺陷性遗传病。患者成纤维细胞的DNA缺乏对紫外线损伤的修复能力，对280一3l0nm波长的日光过敏，细胞受损伤后或死亡，或畸变。患者皮肤病变早期呈红斑、色素斑和脱屑，基底细胞黑色素增多，真皮上部炎性浸润，表皮角化；中期表现以皮肤萎缩和毛细血管扩张为主；晚期就会发生癌变，但是根据这个搜索引擎上面显示，这种病国内不常见，是一种遗传病。这个杀人凶手会不会是这个人的家人。也患有这样的疾病，也有可能因为这个毛病没有办法完成自己的学业？因为，这个车应该能到他的手里，他是具有车钥匙的，那么这个第一联系人肯定是知道这个人的吧？”白羽突然有些兴奋起来了，看起来似乎前路慢慢地光明起来了，“而且全国既然没有几个案例，肯定是可以查出来的。”
    “我去”莫干开口说道，虽然这不是直接属于法医的职责，可是无论怎么说，法医和其他医生本来就是又有区别的，协助破案也是他们的职责，不必拘泥，虽然他不习惯和太多人打交道，但是医学领域的事情，他还是比他们更为方便的。更何况，他知道有几个人是这个病的权威，他们肯定有这个方面的数据和材料。既然莫干想要帮忙自然是对他们来说减轻了很多工作量。
    罗阳点了点头，看来现在的排查的范围可以缩小了，看看有没有人在这个范围内，早出晚归，因为这种病是不能够见到阳光的，那么肯定会避免白天，不仅如此，这个人出门肯定要穿上厚厚的衣服以遮挡其他的紫外线。生活如此奇特的人肯定是会有人有印象的，这样比他们之前的排查有用多了。
    他们紧罗密布地已经根据这些线索开始排查了，而且大家的情绪因为有了希望，也显得比之前无头苍蝇的时候要来的高涨。只是没有想到
    只是他们身上响起来的尖厉的铃声打破了他们的兴奋，让他们所有人的心再一次沉到谷底之处。这个他们预设有得这个人还没有找出来。又有人被害了。这一次，尸体还是显示一样的形态。
    丁一看着尸体，已经完全发怒了，嘴巴里面一直都在碎碎念，骂爹骂娘的，那个犯罪嫌疑人的祖宗十八代都差不多被问候了一个遍。这个杀人凶手应该不能够再被称作人了，这特么的就是一个恶魔了。整个人也开始暴怒了，这个杀人犯也太嚣张了。



正文 第八章 生存的挣扎6

一步一远，一念而错，便是错，错，错。
    “第三起了，不能让他这样的杀戮在持续下去了。”罗阳深吸了一口气，他自己颇有一种无力感，这样的杀人案件，真的让整个刑侦队在风口浪尖之上。这是一方面的压力，最关键的压力是，现在人心惶惶，而且这个杀人狂魔还没有找到，杀戮一直都没有停止。
    “我查到了，这个车主，三岁就已经得了这个病了，他们整个家族都有这个毛病。但是他是比较轻的，所以才能够从村子里出来，这样的病，一般十岁都已经死了，不过有三分之二的人是到20岁之前死亡得，但是他也算是一个奇迹了，今年也有二十五了。有一个弟弟，很早就死了，没有儿子，老爸早就已经死了。第一联系人是他舅舅，他舅舅很不想要提起这个事情，现在已经在国外定居了。这个车子是给了他的了，但是他没有去过户。这个钥匙他就放在原主人的房子里，没有带走。”丁一交代了具体的情况，这么说来线索又断了。
    “莫法医，你那边？”罗阳的关节因为紧握用力而有些泛白，都死了，而且都是在二十岁之前，那么有能力能够实施犯罪的应该比较少，能够绑架这么几个成年人而且能够这样杀害，还有搬动，可能需要一定的力气，那么本来推论地可能就要被推翻了。线索断了，而且案件又开始发生了，他整个头已经开始发麻了。
    “Z市的案例不多，就一对父子比较典型，父亲叫做刘永城，儿子叫刘永远。”莫干开口说道。“那这两个人现在怎么样？要不要去查一下？”白羽想着还是有一线希望的。“不用查了，那个车主就是刘永远。”丁一叹了一口气，查了那么多天了，什么都没有用。手中的资料直接就已经摔在了地上了，“做了一堆没有用的事情。”丁一的颓废感油然而生。他从警那么多年来说，这样的无力感还是很少有得。
    “医学院那个时间点有人被退学，但不是因为皮肤病。”这个事情莫干也去上心了，这下子，白羽也直接瘫软在了凳子上，最后的希望了，看来这个“碎片”真的也不是她以为的那个杀人狂魔了，现在线索都是断了，这样的杀戮不会停止的。而且这样她都没有办法确定犯罪嫌疑人到底是为什么要一步一步杀人，挑选的对象也一个比一个健康。她还是认为她的初步的这个侧写应该是没有什么大错的。可是怎么会没有呢。
    莫干看了白羽一眼：“但是确实有人在这个时间点被退学。”莫干的大喘气，让所有人都提起了精神，“因为心理疾病。”白羽看向莫干：“也许，这个人是怀疑自己得了着色性干皮病？”若是这样的话那么她也没有猜错，只是没有想到的是，他们一直以为是得了皮肤病，只是没有想到有可能对方只是陷入了一种自己以为自己得病的状态。莫干只是点了点头，确实如此。
    “调查这个人。”罗阳马上下了命令，这个人有很大的概率就是他们要找的人，他们现在能做的就是防止这个人下一步的丧心病狂。“按照现在的情况，这个人年级应该是20-25岁之间，而且长期不愿意在阳光下行走，因为他可能觉得自己得了这个着色性干皮病，很有可能经常到医院去，尤其是皮肤科，但是应该什么都检查不出来。一个月前的刘永远的病情触发了他，使他认为植皮这样的手段能够治疗他的皮肤疾病，很有可能他的脸上有伤，让他这几次的杀害之后都会在他人的脸上缝上伤口。”白羽总结了一下现在目前的一个情况。
    “他叫闫鄂。剩下你们的事情。”莫干说完看了白羽一眼，现在眼下能够帮忙的就是这些，而且今日从现场带回来的尸体他还没有解剖，物证等等还没有完全弄好，他也要过去看看具体的一个情况，希望到时候他们抓到人回来问话，也得有证物才可以。现在至少也有了突破，可是也不能完全确定下来这个人就是这个杀人犯。先入为主是在破案中最不应该出现的。
    丁一的效率是最快的，毕竟现在必须是只争朝夕的时候：“闫鄂，这个人14年进入我们Z市的医学院，第一年的他除了人有些孤僻之外，成绩其实是蛮好的。第二年开始，不知道什么原因，和学校的老师提出想要研究这个皮肤病，并且说自己有家族性的皮肤病。但是去医院检查之后，发现没有任何问题。然而他开始不愿意白天出没，而且缠着老师给他做进一步的检查，一开始有研究这方面的老师，还以为他确实还是特殊的案例，所以在学校里也给他做了多方面的检查，发现他所谓的因为紫外线而造成的皮肤损伤，不过是有时候的磕碰引起的，后来老师发现他居然开始有了自虐的行为，总是自己挠自己，挠出血，然后和老师说思因为这个病引起的，而且自己还想要研究这个方面的。只是后来有一次，他半夜偷偷地想要用手术刀割自己的手臂。后来学校就要求他去看心理医生，他反而是破口大骂，说这些老师，医生都不懂，技术不行，不了解这个病。”丁一总结了一些得过来的信息。
    “这个人有心理问题，有一定的专业技术，查。他有可能就是我们要找到那个犯罪嫌疑人。”罗阳现在能够大概确定这个闫鄂就是他们要找的人，“他应该住在我划定的范围。把他列入怀疑对象。”
    “但是我认为他现在应该可能不在哪里，这些天媒体的报道那么的频繁。抛开我们认定的闫鄂。既然是合理怀疑，我们便要找出证据来证明和这个闫鄂有关，我们的时间确实是不够了。我认为这个人的性格应该是非常仔细，他虽然大胆，但是他的智商很高，而且现场没有遗留任何痕迹，不过我想这个大约不是出自于他为了掩盖自己的犯罪事实，而是，他还有自己做医生的本能。他应该也是一个学习能力很强的人，大学第一年是理论，并未实践，他这样的手法我想大约都是依靠联系动物才完成的，而且他对三名受害人的皮肤的处理也是不断地在完善。他挑选的地方也思越来越细腻了。这一次的抛尸地点是在废弃的学校，而且这一次，他的‘手术’大约是在这里完成的吧？这里是杀人的场所？”白羽有了一个新的推测，看这个照片，现场的血迹很多，绝对有一个人的量。
    “他改变了场所，意味着他认为原本手术的环境已经不干净了。”罗阳按照白羽的思路推测下去，而且也确实虽然检测报告没有出来，但是他的脑海里面似乎已经能够建立起来当时的一个情况了，闭上眼睛，如果是案发第一现场，血量这么多。以前有个老警员曾经告诉过他，燕过不可能无痕，犯罪嫌疑人到现场肯定是会带走现场的某些东西，也会在现场遗留下痕迹。他还得要去现场好好找一下这样的情况。
    “为什么他会认为原本的手术环境不干净？因为有尘土吗？可是废弃的教师依旧是有尘土的？为什么会更换原有的手术环境？”想要破案要把自己当做犯罪嫌疑人，从他的角度去找寻答案，如果能够知道他的想法，那么就可以更快地找到他犯罪的地点，他从原本的家中转移出来的原因，到底是为什么，应该是他认为家里不适合做手术，他换了一个宽敞的废弃的楼盘，可是这一次他找了学校，是因为有安全感？到底是什么原因，白羽用力地抓住了自己的头发，真是要疯了。“不应该啊，对于他来说，学校并不是一个安全的地方，他被学校欺骗过，为什么会选择学校这个地方呢？他换地点是可以理解的，当我们入侵他的地方的时候，他就认为这个地点已经是不干净了。只是怎么多废弃的房子，为什么要选择哪里？他既然是一个心思缜密的人不会随意选择。”
    “废弃的校舍？这个学校原来是什么学校？”罗阳的剑眉微微一挑，询问着旁边的丁一，丁一连忙翻查资料：“这个学校是，Z市初级中学原本的校舍。这么说，这个学校，是闫鄂的曾经就读的初中。哦，这么一说的话，闫鄂的犯罪嫌疑确实是比较高了，我都开始怀疑是他了。”丁一那么一说，倒是引起了白羽的注意，一个人的行为的模式肯定是有他自身的特点的，他的这些犯罪地点肯定不是随意的选择的：“那么，丁大哥，那个废弃的楼盘和闫鄂有关系吗？”白羽开口问道，如果两个地点都和这个闫鄂有关系的话，那么这个人的嫌疑应该是很大了，若是侦察朝着这样的方向，会加快，而且他们现在没有过多的时间来犯错了。比对什么的都需要时间。



正文 第九章 生存的挣扎 完（上）

越是不喜欢阳光的人就越会掩藏在别人找不到的地方，一旦阳光照射，阴暗就会慢慢地消失。
    “哦，这个还没有发现，但是，老罗，小姑娘，你们看，这个是闫鄂曾经写的住的位置。这个区域，和三个被害人发现的地点都很近。”丁一在闫鄂原来的地址上面画了一个圈。丁一整个人都已经开始高兴起来了，终于要找到这个变态了，这个人的可能性太大了。
    “请他回来协助调查。”罗阳捏着自己的鼻尖，现在他们这一切都只是自己的合理推测，法证那边还没有可解他们燃眉之急的关键证据，不过带回来协助总是好的，“你回学校。”罗阳瞥了白羽一眼，这个小姑娘已经好几天没有好好睡觉了吧，他们这些大老爷们都是大老粗的，自然是没有关系的，她一个小女孩又不是他们刑侦队的，已经跟着他们吃了不少苦了。白羽也不逞强，不过她预感着，就算他们把这个闫鄂带回来，这个闫鄂是什么都不会说的，而且她有种感觉，这个人他们是一时找不到的，这个人是一个聪明心理扭曲到底的人。
    “我想和你们一起去。”一个人住的地方是绝对能够反映出一个人的心理状态和生理行为的，这几次她都没有能够进入到犯罪现场，其实对于犯罪现场是没有太过于直观的感受的。这次如果能跟着他们一起去看看闫鄂，到时真的也不再是纸上谈兵了。罗阳盯着她看了一会儿，那个人也许是真的变态杀手，那么他肯德是冷血无情的，带着白羽，会不会有危险。
    “我不会是你们的累赘的，我会站的远一点，等你们抓到他的时候，我再进去看看他的住处，你们带着我还是有好处的。至少到目前为止，我的分析还是有些合理的？”导师曾经说过白羽，她天生就是吃这碗饭的人，有些人因为勤奋有了第六感，有些人是因为天赋。虽然在刑侦的道路上是不应该有这种不科学的说法的，但是，也有人说过，很多东西只是因为目前为止的科技没有办法解释，所以才会否认他的科学性。天赋也许未来是会被验证它的来源是有科学依据的。
    罗阳微微转动了一下手腕的手表，白羽知道，这是他在考虑，不过看来他也是有动摇的可能性了，白羽抓住了他的手臂：“拜托了，罗大队长。让我一起去。”莫干的拳头不由地握紧了，白羽以前和男生的关系都不错，可是她对罗阳做的动作太亲密了。她的心不是那么容易被打开的牙。
    “好好说话！站好了。”罗阳的耳根有些泛红，现在的小姑娘动作都是这么大胆的，他还真是不容易适应，白羽有些自讨无趣的站好了。反正只要他能够让自己跟着他去，他凶她可不怕，她还是继续眨巴眨巴眼睛了，这样卖萌总能让自己一起去的吧，而且她虽然不是专业的刑侦人员，可是有些素养还都是有的。
    罗阳看着白羽眼巴巴的眼神突然之间还真的有些拒绝不了了，神使鬼差地就点了头了。莫干想要跟着去，但是最后也只是看着他们迅速的离开，这个地方不是可以儿女情长的地方，现在的苦不过就是以前造的孽而已。
    白玉还以为警察都是开那种警车，然后呜啊呜啊，响着的那个样子，上一次去现场的时候就是那种白色的车，怎么这一次就是一辆黑色的桑塔纳。也不是上一次在413医院那时候见到的他开的那一辆车。
    “哈哈，小姑娘是不是在想，为什么，我们不是开旁边的警车？其实小姑娘这么聪明应该是想的到的，这个车一开容易打草惊蛇的。”丁一不知道为什么，觉得车内的气氛有些沉闷，而且现在案件了有了眉目了，丁一的也有些心情能够开玩笑了。
    白羽笑了笑，可是也不知道该如何接话，她现在倒是有些害怕了，人似乎是越接近真相越是会容易退缩，她会看到一个怎么样的人，虽然心里对这个人的形象有了一个定位，但是一旦看到恐怕和想象中的不一样吧。
    这个人应该是相当自卑的，惧怕阳光，因为自己的心理问题不能够正常的上学，也不能够正常的生活，每日活在自己幻想出来的皮肤病之下，然而一切的药物根本么有用，因为所有都是自己幻想出来的。这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情。可恨之人是有可怜之处，可是人不能因为自己的不幸转嫁到他人的身上。
    他会住在怎么样的地方？
    正如白羽猜测的样子，这个人不在住的地方，而且已经是离开两三天的样子，这对他们来说并不是一个好消息。
    白羽走进他的房子，这是一个狭小的，黑暗的房间，所有的窗帘用的都是防止紫外线的，房间很干净，收拾得像是没有人住过的样子。所有的东西都是白色的，显得是干干净净的，而且阳台上居然还摆了一盆花，不过已经枯萎了，白羽还真是没有想到，这个变态杀人狂居然还有这样的情怀，倒不像是电视剧里面那样，犯罪嫌疑人的房间是很恐怖的，放满了那种被害人的照片。倒是让白羽松了一口气。
    “现在怎么办？”丁一环顾了一下，没有找到这个闫鄂，邻居也说，已经很多天没有看到这个闫鄂了，这个闫鄂虽然孤僻但是夜间都会出门，大家也听说他是有皮肤病，是又一次业主大会的时候，他自己说不能参加，不能参加的原因就是他有皮肤病白天是不能出去的。
    “让法证过来。”罗阳还在看这个房间，这个房间的消毒水的味道，和之前在现场的闻到的很像，只是淡了不少，这个闫鄂是真的有嫌疑，而且这个房间总是让他觉得有些古怪。而且之前三个受害者的那四肢到底去哪里了，这么多天了都没有找到。会不会还在这里，可是如果在这里的话，应该会有腐烂的味道，可是也没有，而且据他们的分析，第一次的手术应该是在这个家里进行的，那么血迹在哪里，再怎么处理，也不可能完全处理好血迹。而且，这要是把人带进来的话，为什么不叫，怎么可能不引起邻居的怀疑，这个房子的位置和他们预设的也不一样。
    这不符合他能够完成这几次犯罪的一个地点。而且看起来，他也不是他们分析得和邻居不接触，听邻居的描述，他虽然不愿意白天出门，但是似乎也是一个不错的人，老是说自己在生病，可是遇到对门的邻居还是会打招呼，只是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而且大家都很同情他，因为皮肤病所以没有办法正常上学。
    “他比我想象的更可怕，而且他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在犯罪，或者更为准确的说，他只是在做他自己的研究，现场没有遗留下痕迹，不是因为怕我们搜查到证据，也许是因为他想要保护自己的研究成果。”白羽指着他桌上一打打的数据，“他想要通过研究来自救，那些人，在他眼里不过是和实验室的小白鼠一样。我想我们已经找到了这个杀人犯了。你们看。”白羽戴上手套，然后捏起了一张数据，指给他们几个人看：“病人X，50岁左右，脸上有腐烂迹象。病人Y，性别女，35岁，工厂女工，脸上有大量的雀斑。病人M，20岁，脸上有大量的痘疤。”她一直以为这个人是为了想要治愈自己的皮肤病，才会那么疯狂，而现在看来，加上邻居说，他也喜欢偶尔给他们看看病，尤其是皮肤上面的，也会给他们提出一些意见，所以邻居对他的影响也特别的好。这个人不是自卑，而是自型的。
    “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丁一看着一堆堆的数据就有些头晕，他现在只想要证据和抓到这个人，虽然看不懂写了什么，但是至少是清楚了。前面上起案件就是这个闫鄂干的。
    “这是他对这些他认为的病人做的手术记录，其他很专业的数据分析，我也不明白，这么来说，这个人应该他不会是别人心中的怪人，他甚至会觉得自己是一个超级英雄，他做的这些事情没有办法被我们所理解，在他眼里我们不过是一些凡夫俗子，不能理解他所做的行为。他的研究还在继续，这张纸上面有字痕，他带走了上面一张纸，罗队。不知道有没有办法能够看出来这个他上一张写了什么，我想应该是下一个受害者的信息。我们要赶快了。”白羽一口气说到底，她现在恐慌的是，这个闫鄂一旦找到合适的地点，到了晚上，这个手术他绝对会做下去，只是这一切他想的太简单了，他只会不断地增加受害者。
    “罗队，你来看看。”法证人员指了一下阳台，罗阳跟着就出去了，白羽自然也是跟在了后面，肯定是一个重要的发现。当法证人员打开冷柜的时候，白羽整个人就想要吐了，居然是那几个受害人的四肢，全部被冷冻在这个大的冷藏柜之中。



正文 第十章 生存的挣扎完

当一个人觉得自己是太阳的时候，他的四周就会阴影丛生。
    当他们还在震惊于冷柜之中的四肢之时。在一个角落里，有一个中学生正在不断地挣扎着，双手被束缚着，黑暗的人啊，正在不断地擦拭着自己的工具。一阵尿骚味突然让这个黑暗的人的眉头紧皱，真是的，他刚清理的手术台，现在又得重新清理。
    “你不要害怕。医生哥哥帮你好好弄，你看这小脸蛋，别哭啊。你害怕什么，你看你脸上的这个胎记，那么大，不好看了。你不要害怕哦。”从阴影中走出来的闫鄂，显得干干净净的，带着白色的手套，浑身都裹得紧紧的。轻轻地摸着这个小女生脸上的胎记，“你看，医生哥哥的脸上是不是也很可怕，可是哥哥马上就会变好的，只要植皮就好了。哥哥这里有很多皮，你喜欢哪一种？”闫鄂冲着小女生呵呵那么一笑。小女生更是吓得整个人都在颤抖。突然之间，他又开始发怒了：“你害怕我？！你是不相信我吗？”闫鄂一发怒，小女生更是又吓得尿失禁了，又是一阵味道。小女孩摇头又摇头的，闫鄂拉开了塞在小女生嘴里的毛巾，小女生不知道哪里来得勇气，颤抖着说道：“医生哥哥，我只是害怕，害怕手术。没，没有害怕你。”小女生这么一说，闫鄂侧着脸看着她，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叫他医生呢，果然小孩子是最聪明的。
    “那我放开你，你不许跑哦，这几天好好把自己洗干净，哥哥要给你做植皮手术罗。”闫鄂把这个小女生领了起来了，放到另外一个房间中去，小女生一下子就瘫软在了地上。她都已经吓得有些傻了，刚才那一下子，算是她这辈子所有的运气冲出来的急智。倒是让她不像是其他几个受害人，没有得到任何的自由。
    闫鄂似乎是把这个小女生当做一个真正的病人来对待了。而就在这个闫鄂真在紧罗密布地准备着自己的手术之时，罗阳那边也开始忙起来。
    “白羽，你觉得这个闫鄂下一个会选择在哪里作案？”罗阳现在也是没有办法了，现在来自各方的压力，都压得他没有办法冷静思考了。白羽看着之前他们圈出来的几个区域地图。那些手臂，为什么这个人要把这些人的四肢留下来，其实没有什么必要，而且这些都不属于这个闫鄂需要的部分，可是为什么，这个人还是要留下这些手臂呢。
    而且作案的地点，还有，他为什么会觉得自己有皮肤病呢，看过他的档案，表明确实是没有皮肤病的，他确实是因为有心理疾病，可是到底是什么原因，引发的他的这个心理毛病，也很是奇怪。
    “我现在也不确定，我只是猜测，下一个地点应该是让他更有安全感，又更为干净的地方。可是这个附近符合这样条件的，干净的地点倒是很多，但是什么地点让他更有安全感呢？”白羽也很着急，越是这样，她越是没有思路。
    “闫鄂和刘永远他们有什么关系？”也许从这个角度上去看看，会有什么新的线索。罗阳开口询问道，丁一看了一下，想要寻找共同点，可是他们又不是同一个家族的，可是为什么，这个闫鄂可以开刘永成的车。
    丁一突然惊叹道：“他们两个是在同一个医院出生的，而且两个人的出生时间居然只差了一天。好神奇，对了，这个刘永成是有个一个双胞胎哥哥的，可是一出生就夭折了。而这个闫鄂一出生就是被父母遗弃的。而且这个闫鄂还住过刘永成的隔壁，就是在高中那段时间。”这个还真是巧合，也许还真不是一个巧合的点。
    “我明白了，闫鄂以为自己不是被遗弃的，而是哪个刘永成的双胞胎哥哥，所以他才会怀疑自己也得了那个遗传性的病。他们两个人从照片上来看，还真是有些相似，不过，应该不是吧。不过，我想，他的下一个地点应该是，他们两个人出生的医院。那应该是他认为最有安全感，最干净的地方。”白羽的眼睛一亮，这么一来，虽然听起来有些牵强，可是白羽认为始终不是所有的事情都只是巧合，一定是因为他们有客观的规律的。
    “啊，他们两个人，居然还是同一个初中的，就是那个废弃的中学，原本刘永远在读完初一之后就辍学回家了，没有再上学了。”丁一被白羽这么一启发，开始源源不断地找到他们两个人的共同之处了。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闫鄂肯定是觉得自己和这个刘永远是自己的弟弟，而且他也是调查过了，他们那个是家族遗传病，所以从高中的时候他就开始担心了。心理影响生理，他才会觉得自己其实是有病的。一个月前，闫鄂受到刘永远死的刺激，开始觉得应该要找到一个新的方法，他第一次就觉得可能植皮是一个好办法，认为只要皮肤全部换掉了，就不会受到这个阳光的刺激。而且他内心还是想要拯救这个他以为的弟弟，所以他以为是可以的，自己是一个好医生。”白羽仔细地分析的，这样一说，都是能够说得通了。
    “这样一说，也是有道理的，只是，可是为什么他要把所有人的四肢放在冰箱里？”丁一现在觉得这个小白羽还真是有些神了。听上去还真是有道理的来着，只是那到底为什么要那么变态的把这个四肢放在冰柜之中。
    “我想大约是‘战利品’或者说是一种纪念。”其实白羽也有些不能理解，虽然理论知识有很多，可是真是碰上了，未必能够很好地分析出来，“这么说，我认为他现在会选的地方，应该也是在他记忆力很安全，而且很熟悉的地方。他原本出生的医院在哪里？”白羽的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想法。丁一看了一下，这个医院，不太可能吧，这是全市最大的医院，如果有人被绑架到那个地方，基本上是不可能。
    “Z市中心医院。走。”罗阳是属于雷厉风行的一种类型，而且现在排除一个地方是一个地方，白羽和丁一连忙跟了上去，现在只有这样一种可能不如直接去。只是当白羽看到中心医院的时候，便觉得可能性不大了。
    “不对，这里应该不是合适的手术的地方，而且这个方位，这样的建筑，阳光太过于猛烈了，不适合他。”白羽头还是强烈的疼痛起来，到底会在哪里，会在哪里。下一个他会选择的到底是在什么地方。
    “收到消息，有一个中学生失踪了，派出所反馈回来，这个女孩子脸上有很大的胎记。”丁一把女生的照片显示给了罗阳看。真的是糟糕了，现在选择的对象果然是越来越小了。
    白羽闭上了自己的眼睛，开始感受着闫鄂的感受：“我的手术对象年级太大，身体素质不高，可能没有办法接受植皮手术，我是一个好意思，我不能让他们这些皮肤有问题的人一样，受到学校的歧视，受到他人的歧视，所以我要改变他们，失败了，为什么会失败。因为他们不配合，他们不配合我，他们不相信我是一个好医生。”丁一碰了碰罗阳的手臂，小声的说道：“唉，老罗，这个小姑娘是怎么回事？怎么一直这么神叨？该不会是被吓坏了吧？”罗阳按住了丁一想要上前和白羽讲话的脚步，破案的方式，也许最好的就是在心理上让自己成为一个犯罪者。
    “为什么他们不相信我是医生，我穿了医生的衣服了，手术台也很好，为什么他们还要挣扎。我要让他们到医院去，可是人太多了，他们的选择会变多的，他们是我的病人，我不想和别人分享，我该去哪里呢？”白羽双手抓住了自己的头发，整个人都开始魔怔了，罗阳就这样在旁边看着他，这样的女子还真是从来都没有见到过。认真的女生也挺可爱的，在他的眼里，女生向来就是麻烦的代表，这一次他倒是有些改观了。
    白羽垂头丧气地坐在了石凳上，不是这个医院还有什么地方，能够让他感到安心。她颓然地坐着，罗阳给她递了一瓶水，也不多说话。其实他第一次接触案件，破不了案的时候，他也是这样颓然，和无能为力的感觉。但是之后，这样的感觉慢慢地就会少起来，其实有一点很重要。每一个警察都不是超级英雄，可是所有人都拿超级英雄的标准在要求警察，只要破不了案就是警察的无能，而邢警自己本身也是如此想的。
    可是白羽不是警察，只是大约是因为责任感吧。因为有这个案件了，所以才会至始至终的背负了摇破了这个案子的责任。罗阳其实有些内疚，这次案件中，他信任白羽，所以反而自己的努力减少了很多。
    罗阳看着被他们画了圈的地图，将几个犯罪现场和闫鄂的家联在了一起，然后又看了这个小学的范围。
    这样的连线，这样的位置下面，按照刚才白羽的说法，罗阳点了点一个地方给白羽看，白羽眼睛一亮，这个小诊所，看上去真的是一个很不错的选择，而且前后都有高楼，可以遮挡阳光，在这个学校和他家的位置的中间，而且似乎还是一个皮肤诊所，确实很符合条件，当时怎么就没有看到这个诊所。
    罗阳立马让丁一去查了一下这个诊所的情况。这个诊所已经因为经营不善关门了，但是这个经营诊所的医生原先曾经给刘永远看过病，果然这个人是个念旧的人。
    当迷雾一点点被剥开之时，阳光就会照进大地。
    报道铺天盖地的报道这个案件顺利侦破之时，白羽倒是觉得有些难过，她永远不能忘怀的是，当时躺在白色床上的小女孩，安静地没有一句话，而旁边的闫鄂正在看着他，拿着手术刀，当他被捕的时候，他那嘶声裂肺地撕喊，他说，他想要让这个小女孩活下去，像正常人一样。他也想要活下去，他已经找到了路了，他可以活下去的。
    当生存的愿望盖过自己的理性，他已经忘了一切，他只是一个那么可怜到极致的人，人在祈求好好生存的时候，也许就会衍生出罪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