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章一个见之难忘的男人 窗外暖阳透过粉紫色的柔纱窗帘射进来在房中洒下一片斑驳的光影时,苏岑正一丝不挂的坐在包厢的床上,叉着双腿,低头看着双腿间白色的床单上那抹嫣红。 那红一共有三滴,组合在一起,像是一朵梅花。 形状很好看,预示着的事实却很吓人。 什么情况?自己……这是被人了吗? 苏岑惊愕的盯着那朵梅花,张了张嘴,突然又觉得右边脸颊生疼。 抬手一摸,更疼,而且明显浮肿。 也就是说,她不但被人,还被人打了。 打的还挺狠,右边脸一抹就疼,估计已经肿成血馒头了。 苏岑合拢双腿,捂着右脸,牙齿死死咬着唇瓣,心凉到了底。她才刚刚二十三岁,还有个相爱至深的男朋友,她早就发过誓,要将自己给他,要将他们的爱情升华到灵肉合一的美好境界。 可是如今,莫名其妙的,她竟然失去了贞洁。她该怎么办?陆风还会不会要她?她又该如何面对这样的自己? 心疼的揪成了一团,唇瓣也被牙齿咬破,血腥味蹿进她的口中,让她无比的绝望。 她抱紧了双腿,不争气的眼泪似决堤之水,怎么都止不住。起初她还能隐忍自己的哭声,只低低的呜咽。可没过一会,连这哭声也压不住了,她就扑倒在床上像濒死的小兽一样哀嚎起来。 绝望的哭声回荡在空荡荡的屋子里,显得格外的凄凉。这样哭了不知道多久,直到她的嗓子都有些嘶哑了的时候,她混沌的脑子才渐渐清明起来。 她现在不能只趴在这里哭。许多事情都还没弄清楚,哭又有何用? 于是,苏岑紧揪着白的像雪一样的被子,强压下心里的悲愤难过,努力回想起头天晚上的事。 昨天晚上八点多,姐姐苏颜打电话给她,说陪个朋友喝多了,现在在一家会所走不掉,让她去接。 虽然苏颜平时总欺负她,但毕竟同父同母,这点小事也不好拒绝。所以她去了。 去了之后呢?对了,找到包厢,还没进门她就听见了苏颜的哭声。 不是她平常那种娇滴滴,酥麻如骨的嗓音,这次的哭声有点凄厉。又哭又叫的,叫人一听,还以为她遇到鬼了。 一听到姐姐有难,当时的她顿时热血上头,根本没有仔细分辨这声音就拧开门冲了进去。 一进去她就看见了一个男人。 那是一个令人见之难忘的男人。 斜飞长眉,深邃星眸,五官俊朗如鬼斧神刀精心雕刻而出,修长挺拔的身形亦利落又精干,就连那头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黑发都在灯光下闪着幽幽的光晕. 一个移动的发光体。这是苏岑当时对这男人的第一印象。 然而,当她看见这男人手里的东西时,她眼中的桃心就瞬间破灭了。她的心被恐惧攥住,死死的盯着他手里的东西。 那是一根鞭子,很长也很粗,黑白交替,捏在他手上狰狞的活像一条花斑长蛇。 那条蛇,正在一个女人身上啃噬。而那个女人,不是苏颜。 整个包厢里,连苏颜的影子都没有。只有一个男人在对一个穿着袒乳露背的女人鞭打。 男人在打那个女人,很重很重,一下接着一下,包厢里除了女人的鬼哭狼嚎就是这长蛇和皮肤相互碰撞发出的啪啪声。 看到这一幕,她也懵了,愣怔的站着不知该进还是该退。然后那男人看见了她,手里的花斑蛇停滞了几秒。 趁着男人凝神的短暂间隙,那个衣服已经被打成了破布条的女人飞快的爬了起来,连看都没看她一眼,就踉踉跄跄的跑出了包厢。 几乎在房门砰的一声关上的同时,她身前就蓦地压下来一大片暗影。这个男人像扑食的鹰瞬间将她完全笼罩在他的阴影之下。 男人倒是没直接用鞭子招呼她,而是用冰冷刺骨的长指捏住了她的下巴。他的力道很大,捏的她下颌骨都要在他指尖灰飞烟灭了。 捏住她以后,他就像审视一件商品似的审视着她,鹰眸隐隐含着让人胆寒的凶光。 苏岑到现在还能回想起那一瞬的胆怯。那是一种对死亡的畏惧感。当时的她怕的牙齿都打颤。尤其是看到男人手里那条比大拇指还粗很多的鞭子时,她的腿抖成了筛子。 但即便如此她也还没到被吓傻的地步。回过神的她慌忙挥手砸开了男人的手,翻起来连滚带爬的转身往门口跑。 不过毫无疑问的她没跑掉。那男人起初并没有追她,而是站在她背后阴测测的大笑了二声才兴奋的扑过来。 他仿佛很喜欢这种你追我赶的游戏,在第一次抓住她之后突然又松了手,让她跑了第二次,第二次再揪住她的衣服,他才使劲将她往后一扯。 男人以一个弧度优美的姿势将她甩向了大床。然而他的力道却缺了点火候,没能把她直接扔到床上,而是扔到了床下。 落下来时,砰的一声,她的头磕在床沿,昏了。 回忆停止。苏岑抬起了光溜溜的双臂,强忍着难堪的情绪,将自己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看了一遍。 最后,她确定,除了右脸颊那一巴掌和被了之外,那个变态并没有对她实施另外的酷刑。 这变态是谁? 不管他是谁,她被了是事实。而且,造成这一切的是苏颜。 她记得清楚,苏颜说的包厢是808,她去的也是808.可为什么那里没有苏颜,只有一个变态? 苏颜呢?她是故意的? 如果是真的,那太可怕了。她可是亲姐姐啊。 她为什么要这样? 不,现在还不是想这些的时候。现在她首先得弄清楚自己在哪。 环顾四周,水晶垂钻吊灯,檀木地板,曲线花架,这房间奢华的像个宫殿。 可这到底是哪里?苏岑陷入了深深的迷茫中。 正文 第2章双胞胎 将整个屋子仔细打量了一遍之后,苏岑吸了吸鼻子,收了眼中最后一滴眼泪。 不管这是什么地方,这像宫殿一般华丽的地方都一定是那个变态的地盘。她不想变成那条长鞭下的冤魂就必须马上逃走。 被扯碎的衣物破布条似的散落在地上。苏岑弯腰拾起来看了看,确定实在无法再穿之后只得抓着这把破布条捂在了胸口,几乎全裸的下床走向房间左侧的衣柜。 她并不确定衣柜里能找到她穿的衣服。可门拉开的时候她愣了一下。 满满当当的一柜子女士衣服。春夏秋冬四季都有。花花绿绿的,各种款式,只有你没见过的没有他没有的。 显然,这些都不是为她准备的。有些尺寸合不上。所以呢,也就说在她之前,这间屋子里来过住过很多女人。 前一晚的变态男,眼前这满当当的女人衣物,霎时间苏岑的恐惧又被撩到了极点。 莫名其妙的,她竟想到了沉默的羔羊里那个专门剥女人皮的变态凶手。 脑中幻化出那个血淋漓的场景后,苏岑打了个冷噤。不及多想,她胡乱从衣柜里掏了几件还算严实的衣服出来裹上后走向门口。 幸好,门没锁。她可以出去。 出了房门,苏岑才知道这里不是什么会所也不是什么酒店。这里看上去更像一个私人别墅。 她应该是昏迷后被那个男人拖回这里的。 正打算四处看看能不能找个人问问,她的耳朵就被一个声音拽住了。 扶在微凉的墙壁上,停步听了一会,苏岑微微惊愕了。 是小提琴的声音。乐声低回婉转,如涕如诉,带着一抹沉郁,仿佛拉琴的人在借这琴声诉说他无尽的心事。 是谁在拉琴?打死她她都不会相信那个提着长鞭暴打女人的男人会拉什么小提琴。 琴声自带魔力,引得苏岑不由的往传出琴声的三楼仰头看去。犹豫了一会,她加快了脚步走到楼梯口拾阶而上。 到了三楼,她很快循声找到了那个拉琴的人。 是一个身穿浅灰色休闲服的男人,迎窗而立,左手托着琴,右手拿着琴弓,右臂缓缓起伏,哀婉琴声顺势缓缓而出。 琴声太美,连对音乐狗屁不通的苏岑也被震慑住了。她呆呆的门口站了好一会才刻意放缓了脚步走向那个男人。 男人有没有听见察觉到她,她不知道,反正那琴声中途没停,直到一曲终了,男人的手臂才缓缓放下来。 苏岑见他放下了琴,心里陡然一紧,正想着怎么说开场白,却被男人缓慢扭转过来的脸惊了个魂飞魄散。 这这这……不是昨晚那个变态吗? 惊惧之下,苏岑腿脚发软,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 脚跟刚站稳,男人竟冲她咧了嘴。 “姐姐,你好,你找谁?” 姐……姐姐? 苏岑的脑筋都打结了。这又是什么情况?比她高大的男人张口就叫她姐姐,难道是她耳朵幻听了? 不自觉的捏了捏耳朵,瞪眼凝神细看了好一会她才终于看出点不对劲来。 脸虽然是一样的脸,可那感觉完全不对。 昨晚那个男人,容颜自是俊美,不过眉目间带着一丝邪气,一双眼睛锐利如刀锋看你一眼,都是阴风扑面的感觉。 但眼前这个不同。眼前这个笑容真诚,星眸清澈,背光而立脸上也没有一丝暗影,相反的倒是给了人光风霁月的纯净感。 所以呢,他们不是同一个人,只是一对双胞胎? 正文 第3章不许离开 苏岑感叹着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迥然不同的双胞胎时,男人缓步向她走了过来。 “姐姐,你是来找我的吗?” 男人笑的眉眼弯弯,微微的歪着头,眼中波光闪烁宛如星河流转。 姐姐……苏岑终于回过神了。这男人大概脑子有点问题。传说中的脑瘫或者弱智什么的。 虽然把这样的词用在这样一个外表俊朗一脸无公害的男人身上让人有些不忍。但,这是事实。 思忖了一会,苏岑扯了扯肿胀的脸,扯了个比哭还难看的微笑来“不是啊,我不是来找你的。那个……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这里……”男人皱了皱眉,又噘嘴想了一会,旋即又笑开,“这里是哥哥的家啊。” 果然了,变态男的双胞胎弟弟。 “那你哥呢?” 苏岑追着问,男人那双好看的长眉又蹙了起来,“出去工作了呀。哥哥很忙。” 哦,不在家。苏岑松了一口气。随后毫不耽搁的道:“哦,那你好好呆着啊,姐姐走了。” 变态不在家,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她立即转身,一秒都没多耽搁。但是脚步迈出去的时候,她的手就被男人拉住了。 “姐姐,你别走。陪我玩好不好?” “呃……” 苏岑为难的看着拉着自己的那只手,犹豫了一下还是挣脱了出来,刻意放柔了声音,勉强道:“不行啦。姐姐还有事做。不能留在这里。那个,小朋友你自己玩啊。” 语毕,她没再看男人那双可怜兮兮雾气幽幽的双眸,转身飞似的跑出了房间。 一口气跑到一楼,莫名其妙的,苏岑停了下来扭头看了看三楼。 “姐姐。” 男人就站在那,撇着嘴,十分的委屈。 说实话,面对这个智障美男,苏岑有些同情心泛滥。 但她还是扭过了头毅然决然的朝大门口走去。此时的她,处境堪忧,只有被同情的份,没有同情别人的资格。 一口气跑到门口,一眼看去,前方空空荡荡没有一个人,苏岑本以为可以毫无阻拦的跑出去。却没想到那只脚刚刚跨出去,二个黑衣男人就从门的左右二边鬼影般的闪了出来。 他们双手交握,气势如虹,笔直硬朗站在她面前,堵死了她的去路。 苏岑想,这屋子的主人,那个变态男一定是外貌协会的。家里的保镖一个个都这么眉目英朗,气势不凡。而且一看就不是什么善茬。物以类聚就是这样。 “小姐,没有少爷的允许你不可以离开。” 其中一人说道。不苟一笑的样子像一尊冰雕。 “你们少爷是谁?凭什么囚禁我?” 苏岑瞪着哭红的双眼,仗着胆子扯起脖子质问,那人却只眸光轻蔑的瞟了她一眼,“你会知道的。现在回房间去。等着少爷。” “不行,你们让开……” 苏岑咬牙试图冲击这道人肉防线,不过很快,她就失败了。 不但失败,还失败的很彻底。说话的那人瞟了三楼一眼后就突然抬手揪住了她的衣领,二话不说的像拖一只死狗一样的把她拖回了二楼她之前睡过的那间房。 而且这次,他们锁门了。 听见门锁吧嗒一声扣死,苏岑刚刚升起的希望破灭,连同心底最后一根紧绷的弦也瞬间被扯断了。 这次,她没有哭,而是对着那扇乳白的木门歇斯底里的拳砸脚踢,嘴里不顾一切的厉声叫骂,“放我出去,放我出去,你们这些混蛋放我出去……” 她反复的重复着这一句,叫累了就停一会,缓过劲来又爬了起来,重复之前的动作。如此反复折腾了半个多小时也没人搭理她,更没人好心放她出去。这华美的屋子成了密不透风的监牢,不只是困住了她还让她压抑的喘不过气来。 苏岑背靠着门上,靠了一会又缓缓滑下来呆呆的坐在了冰冷的地板。 现在她该怎么办?等待她的又是什么? 爸爸,妈妈,还有陆风,你们在哪?怎么不来救我? 苏岑心里呜咽哀嚎,越来越浓的绝望情绪逼的她再也没有力气站起来反抗叫喊。 她就一直靠着墙坐在地板上,从上午坐到下午,从下午坐到晚上,直到夜幕完全落下,房中伸手不见五指时,她才等来那门重新开启的时候。 正文 第4章你已经是我的了 门开时,苏岑来不及开灯就猛然侧脸看向门边。 走廊上的灯光射进来,一双男人修长笔挺的双腿首先印入她的眼帘。 不用顺着这双腿往上看,苏岑就已确定,来者是那个变态。因为,他往这里一站就给她制造了一种侵略压迫的气息,让她恐惧。 男人不动,苏岑咬牙抻着麻木的双腿扶墙站起后鼓足了勇气朝男人的脸看了过去。 背光而立的男人,此时在她眼里仿如一只突然入侵的巨型怪兽。 “你……” 她想开口质问这个男人,却没想到,只说了一个字,男人的胳膊就死攥住了她的一只胳膊。 然后不由分说的将她拖到了斜对面的一间房里。 ‘啪’灯亮了,苏岑下意识的闭了一下眼,避开这瞬间的光芒刺眼。 眼帘再挑起,入目的一切让她吓的呼吸都停止了。 她看到了什么? 一张通体黑漆漆的铁床,铁床右边一个三层铁架,从上而下第一层挂着长短不一,粗细不一的铁链,有黑的,褐色的,还有银亮色的,不管什么颜色都光芒闪闪,阴气逼人。 第二层是皮鞭,也是款式各异,粗细不一,其中还包括她见过的那条花斑蛇。 第三层挂着几幅手铐,皮拷,还有项圈,还有最右边二只毛茸茸的类似动物尾巴的东西。 苏岑是看过电影五十度灰的人。自然知道这些是干嘛的。 那么今天,她就要来尝试一下? 不,电影里那是自愿的。她不是。被已经够悲惨的了,为什么还要用这种屈辱的方式折磨她? 回过神来,苏岑不顾一切的朝男人手脚并用的厮打起来,“变态你放开我,你,你要干什么?你这是犯法的。” 警察叔叔这时候还管不管用她不知道。除了这么喊,她也没别的办法了。 男人这时松了一下手,没等苏岑喘口气,那手又攥住了她的衣领,将她提留到了他的鼻尖之下。 阴冷如鬼的气息扑面而来,苏岑惊恐的瞪大眼眸盯着他。 “女人,你已经是我的了。警察也管不着我和我的女人玩点刺激。” “我是你的?” 苏岑惊的声音凄厉,水眸中倒映着的男人的脸正在一点点的展露他狰狞的笑意。 “对。你是我的。不过现在我没心情跟你扯这些。现在我们还有更有趣的事情要做。” 他的声音其实很好听,就好像他弟弟那把小提琴拉出来的音调,清冽微微带着磁性,十分性感。 但是,接下来他的动作跟性感毛关系都没有。 他仿佛一秒钟的耐性都没有,语声落下,就一手揪着苏岑的领子,一手扯开自己的纯白色衣领。然后,又一个千分之一秒之间,他便将她拖到那张床上。 那床没有柔软的被褥,只有深蓝色的薄薄床垫,跌下去硌的浑身都疼。 苏岑的身体刚一落下,男人就疯了一样扑了上来,用了不到一分钟便扒光了她的衣服。 浑身透骨的冰凉,苏岑的惊恐压过了愤怒,她开始不顾一切的求饶,嘴里哭喊着: “不要,不要,求你……不要对我……呜呜……” 她一边喊,一边竭力的挥舞手臂,踢动双腿,反抗着男人的暴行。 然而,这男人仿佛非常喜欢她的反抗,她叫的越凶,他的掠夺越是惨无人道。甚至,他还冲她咧嘴笑了起来,那一口白牙,闪出银亮阴寒的光芒,刺的苏岑肝胆俱裂。 “不要这样,不要这样……” 苏岑的求饶最终变成了凄厉的嘶喊,男人脸上的笑也越发光芒灿烂。 苏岑知道她现在的样子一定就像被仍在人家案板上的死鱼。这人想怎么切就怎么切。 绝望似黑潮般淹没了苏岑,她懒得叫了,只死死咬着唇瓣,扭着头,拼命的流泪。 然而,这样的妥协非但没有让男人停止暴行,反倒激发了他莫名其妙的恨意。 他瞪着嗜血的淹没盯了她几秒,随即铁掌扬起,狠狠一巴掌扇在了她的那张淤肿还没完全消除的右脸上。 “叫啊,你怎么不叫了,女人不就好这口吗?还装什么装?” 正文 第5章打出来的奴性 男人喊出这句话之后,突然狂肆的笑出了声。那声音回荡在四壁间,就像来自地狱的召唤。苏岑的意识就在这恶魔般的笑声里渐渐模糊。 最后,这场比死还难受的酷刑什么时候结束的她也不知道。只记得,恍惚中男人又像来的时候那样把她拖回了房间,然后扔在了床上,再接着就是‘砰’的一声巨响。他走了。 翌日,昏睡中的苏岑是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的。 意识回炉她第一反应就是胡乱抓了被子裹住自己。裹的很紧,像条蚕,这样能带给她一点点可怜的安全感。 “小姐,您起了吗?” 闻声,苏岑狠狠的松了一口气。门外的竟是个中年女人。 想了想,她扯着干哑的嗓子喊了一声:“进来。” “吧嗒”一声,门开了。穿着恭谨的佣人站在门口,双手交握与腿前,身体微微下弯,十分得客气的说:“小姐,少爷在楼下等您吃饭。您醒了就尽快起身吧。” 少爷,是昨晚那个变态少爷? 想起昨晚那一幕,苏岑的脸瞬间血色褪尽,双手死死揪着被子不敢松手。 见她不动,佣人礼貌的笑了笑,“您快点吧。少爷这几天脾气不太好。” 这几天脾气不太好?难道他脾气好过? 苏岑暗暗咒骂,可一想到昨晚那骇人的场景,她又不敢耽搁,只得闷闷的应了一声:“我知道了,你先出去。” “好的。”佣人躬身退出,轻巧的关上了房门。 苏岑像昨天那样去那衣柜里找了几件衣服出来,站在穿衣镜前检视自己身体时,她的眼泪瞬间飙了出来。 真疼也是心疼。 浑身上下几乎没有一块好肉,到处都是被他掐出来的深红印记,有几处还留着深刻的齿印。 昨晚,他就像只饿狼在不停的啃咬她,有那么几次,她甚至怀疑他真的从她身上撕扯下来了几块肉吞了下去。 这种人不但变态,还狠戾。大概杀个人对他来说也不算什么。 苏岑站在镜子前暗暗想着这些。哭了一会,她又抬手擦掉脸上的泪,迅速穿上了衣服。 不是她下贱的非要对这男人奉献一双膝盖不可,而是她真的怕了。 奴性有时候就是被打出来的,这话真是一点没错。除了畏惧他,不敢不去见之外,她也必须去见他。昨天他说她已经卖给他了。这是什么意思?她必须弄清楚。 鉴于此,收拾完毕后苏岑就急匆匆出了卧室。站在走廊上她一眼就看见那男人端坐在餐厅里那张大理石餐桌边。 他的背影看上去人五人六的,穿着深蓝色西装,坐的笔直,微微低着头,双手搭在桌上似乎正在用早餐。 苏岑已对这个男人产生了恐惧感,所以她那双脚几乎是用挪的走过去的。 挪到男人身侧,她便不敢再动,只不远不近的站在他旁边,畏惧的看着他的侧脸。 这是一张完美的侧脸。长眉浓密,鼻梁高挺,嘴巴里刚被塞进一小块不知道什么点心,正优雅的蠕动着。 苏岑一直大气不敢吭的站在那,直等到男人终于把那块点心嚼完咽下,主动转过脸看着她。 四目相对那一霎,苏岑就条件反射般的打了个冷噤。 但意外的是,男人脸上居然没什么戾气,只是表情冷淡的像冰。 “坐。” 他竟恩赐她坐了。 苏岑瞪了瞪眼,一时间不敢上前,直到见他俊脸一沉,似要发火她才慌不迭的走过来拉开一只椅子,小心翼翼的坐了下去。 屁股刚沾上凳子,就见男人那根骨节分明的长指压着一纸文件推到了她眼前。 “这个东西你看一下。没有异议的话,从今以后你最好记牢你自己的身份。” 男人挑眉,鹰眸如千年寒潭,阴气幽幽。 正文 第6章真相是被人卖了 苏岑顾不得分析他的表情里有没有即将暴怒起来的可能性,闻言,她便从他的指下抽出了那张纸。 只一眼,她便惊叫。 “欠条?” 白纸黑字是一张欠条。款项为2000千万。借款人是她苏岑。 该死,她是得老年痴呆了吗?怎么想不起来什么时候问这个男人借过这么多钱?再说,她一个二十出头的女孩,要这么多钱干什么? “这是怎么回事?这不是我写的。” 惊讶下,恐惧也少了一点,她瞪大不解的双眸盯着神色看上去还比较平静的男人。 男人低了低眉,眸光在那白纸上扫了一眼,淡淡道:“苏林伟写的。” 苏林伟,是她的父亲。亲生的,可以去做DNA鉴定的那种。可他怎么会莫名其妙写了这张欠条呢? 苏岑不理解,也无法理解。那是她的父亲啊。怎么能这样害她? 大概是怕她追问的烦,见她不语男人又主动道:“我借给他二千万,作为利息,他把你送来了。怕你逃跑,他以你的名义写了这张欠条。现在,我是你的债务人,合法的。不管你走黑,道还是走白道,你都逃不掉。” 言下之意,就是把他提溜到法庭上,她也还是因为欠他钱而逃不出他的魔爪。 苏岑心底一凉,立时回道:“这不是我写的。我爸没权利替我签字。” “权利不权利我并不关心。我只知道苏林伟告诉我这个笔迹能通过司法笔迹鉴定。” 男人语声依旧清淡,只是唇角较刚才稍稍扬了一点,大概很得意。 他的神色相当笃定,笃定的苏岑不得不相信他的话是真的。 可这怎么可能呢?她的亲生父亲为什么突然这么做?她是他的女儿啊。为了2000万就双手将她推进了火坑,眼看着她被烈火焚尽,烧的渣都不剩? “我不信,我不信……” 苏岑机械的摇着头,无法相信这个事实。 男人几不可闻的轻哼了一声,手臂微抬,长指将那张纸捻回,拍在自己身侧。 “你可以自己去问。我不限制你自由,也不怕你跑。因为……” 语声稍停,他俊逸的身形微微朝苏岑这边倾了倾,旋即,勾唇邪气森然的一笑:“你根本跑不掉。” 苏岑看他一眼就狠狠的打了个冷颤。还在愣怔间,男人的身体已经坐直,他随意的捏起了桌上的餐巾擦了擦手之后站了起来,随手将餐巾扔在了苏岑面前。 “白天你随便干什么,晚上回这里。我并不是每天都来,但你必须每天在这里。” 语毕,他就转身往外走。 苏岑盯着他修长凉薄的背影,突然冲口问了关键性的一句:“你是谁?” 男人顿步,没转身,只微微侧了脸,沉默几秒后缓缓清晰的吐出:“萧慕寒!” “萧慕寒?你是萧慕寒?” 苏岑腾地站起,不可置信的瞪着男人的背影。可男人并没有理会她。说完之后就再没停留的走出了主屋。 直到那背影完全消失不见,苏岑才一屁股坐到椅子上。 她以为她只是遭到了一个变态的绑架。却没想到,真相是父亲把她卖了。 更没想到,买主竟是萧慕寒。 上帝啊,你是打盹了吗?搞出的这叫什么事? 正文 第7章黑暗中的曙光 面前一桌子中西式早餐,苏岑连瞄一眼的心思都没有,回过神来她就起身冲出了门。 萧慕寒说了允她自由活动。那现在她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冲回家,揪着她的父亲问问清楚。 然而,回家之前她还要做另外一件事。 借钱! 来的时候,她身上只有被扯成破布条的衣服,随身的包不知所踪,口袋里更是一个钢镚都没有。 而这地方又不知道是哪,所以要回去必须得先有钱。 问谁借? 跑到门口的苏岑一眼就看见了她的债主……萧慕寒。 那个外形金光闪闪的男人正站在一辆黑的发亮的劳斯莱斯旁,他的下属刚打开车门,他还没来得及进去。 犹豫了一秒,苏岑跑了过去,卑微的立在他一米远处,“那个……你能不能借我点钱?我身上没钱回家。” 萧慕寒似乎有些意外这女人会不怕死的跑来问他借钱,幽深的眸色微微凝滞了几秒。 随后,他取出了钱包,长指捏了二张毛爷爷出来,优雅但是傲慢的扬到了她的面前。 苏岑来不及考虑她那可怜的自尊心,慌忙伸手接了过来,而后目光一瞄萧慕白身边的车,“那个……你能不能干脆载我一程?” 她并不想与这个变态共乘一车,只是环顾四周,这里居然是一处山坡。顺着山路走,天知道她要走过久才能走到马路那边去。所以,她只能又开口求助。 这次不只是萧慕寒楞了,连他的下属也愣了,扭头看了苏岑一眼,那目光像在看个疯子。 疯子就疯子吧。能早点回家,早点弄清楚这些事情就行。 苏岑暗想。努力克制着对萧慕寒的恐惧,眼巴巴的看着他。 但这次,没有刚才借钱那么顺利。萧慕寒在盯了她三秒后,凉薄的唇嫌弃的吐出了一个字:“脏。” 紧接着,他就欠身钻进了车里。没有一丝迟疑的那车就开走了,暗灰色的尾气喷了苏岑一腿。 屁股沾一下他的车,他嫌脏,占有她身体的时候,那么紧密的结合,他怎么没说脏了? 变态果然是变态! 苏岑咬牙冲着那绝尘而去的劳斯莱斯瞪了一会,而后觉得不解气又狠狠咒骂了几句,惹得旁边留下来的保镖阴狠的瞪着她。 没时间理会这些保镖,她跟着车轮的痕迹走出了别墅。 如果不是被变态绑到这里来受刑的,苏岑会认为这确实是一处修身养性的好住所。 这是一栋坐落于半山腰上的别墅。青山滴翠,曲径幽深,暗香幽浮与林间,间或还有几声鸟鸣点缀其中。 那样一个性格不正常的男人竟然这么会挑住处。苏岑也只能吐槽一句,好东西都喂狗了。 没工夫再流连山间美景,她顺着不宽敞的柏油路一路往下。 走了整整一个小时,她才走到大路边。等车,乘车,又耗去近三个小时,等她到家的时候,已经中午了。 时间凑的很巧,出租车刚听到苏家别墅门口时,一辆银灰色的宝马也停了下来。 苏岑认得,那是陆风的座驾。 一看到这熟悉的车,苏岑的眼泪就忍不住要涌了出来。对每一个恋爱中的女孩子来说,男朋友能给她谁也给不了的安全感。 那就好像黑暗中的一抹曙光,能给她希望,能把她从绝望恐惧中拯救出来。 而且,这个时候陆风会来一定是因为他二天联系不上她,不放心才找到她家里来的。 一定是这样。苏岑坚信。 正文 第8章赶出家门 急于见陆风,苏岑扔了二百块钱给司机,零头也来不及找就下了车朝陆风跑了过去。 可是几米的距离,跑到一半的时候,苏岑却硬生生的拽住了自己的腿。 如今她这个样子怎么能让陆风看见?身上的伤虽然被衣服勉强遮住。可脖子上,脸上,这些都这么明显的挂在这里。 就连刚刚上车的时候,司机都多看了她几眼,身为她男朋友的陆风看到了又会作何感想? 还有她的身体。她已经被萧慕白夺去了清白。陆风会是怎样的反应? 是个男人都会介意的事情,他会计较那层没了的膜吗? 可这不是她自愿的,她是被逼的。对,她是被逼迫的,陆风是个讲道理又很有修养的男人,他会听自己解释的。 心思百转之后,苏岑重新燃起一丝希望,迈开了脚步,略带怯懦的慢慢走向了那个正在锁车门的男人。 “陆风。” 她迟疑的喊了一声,走到了陆风的身边。待陆风扭头看她时,她却没在他脸上看到一丝的惊喜表情。 哪怕是一闪而过的惊喜都没有。 二天信息全无,他看到她第一眼的时候不是喜悦,而是……嫌弃。 “小岑?你怎么回来了?” 闻言,苏岑惊住,看样子,陆风竟是知道她在哪的吗? 她张大眼睛看着陆风,没说话。陆风的目光盯向她高肿的右脸,皱了皱眉,竟没问她的伤是怎么来的。 气氛尴尬的凝滞了几秒,苏岑才压了压紧张不安的心问道:“你是来找我的吗?” 陆风神色有些不自然,眼帘垂下,目光在自己油光锃亮的皮鞋上轻点了一下才道:“哦不是的,我来找颜颜。” 他没看她,吐出那二个字时熟络的语气却将苏岑惊呆。 苏颜,她的姐姐。以前陆风一直直呼其名。什么时候改口了? 心底隐隐气息难平,苏岑水亮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眼前那个似乎连头都不敢抬起的男人。 “你找我姐姐干什么?” 她咬重了姐姐二个字,语气中凝着谁都能听得出来的怨气。 陆风看向她,眉蹙的很紧。眉心刻着一个很深刻的川子。 “小岑……” 他刚喊出苏岑的名字,想继续说的时候被别墅内传来的一阵响动打断了。 “哎,哎,你们慢点。家具虽然不值钱了,别把门碰坏了。” 这是佣人张妈的声音。苏岑扭头看过去,发现她正指挥着二个男人在往外搬东西。 而二个男人,四只手抬着的正是她的床板。 苏岑嗔目结舌的盯着那几个人,回过神来看了陆风一眼后慌忙跑进了铁门里,拦住了二个男人的去路。 “你们干什么?把我的床抬哪去?” 张妈看见她,先是一楞而后扯了扯嘴唇,笑道:“是二小姐啊。你怎么回来了?大小姐说了你这些家具太旧了,影响美观。现在都不用了,我正让人去丢掉呢。” “那我用什么?” 苏岑冷冷的扫了二个搬运工一眼,咬牙瞪向张妈。 张妈低头笑着搓了搓手,“这是大小姐交代的。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她们说你有了更好的住处,以后不会常回这边了。要是偶尔来了,住住客房也就算了。你那间房跟大小姐的刚好隔壁,大小姐说她要打通做个阳光花房。” 有了更好的住处,以后不会回来了。 二天没回,所以,她这是被赶出家门了? 正文 第9章她是什么身份 苏岑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那张被嫌弃的床,又看看张妈这皮笑肉不笑的脸,耳边回荡着她略沙哑的嗓音,脑子里瞬间空白。 大小姐,大小姐……她的姐姐前天将她骗去送给了萧慕寒,今天又开始清理她的东西,将她扫地出门。 她到底哪里得罪这个姐姐了?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今天天气有点热,光线银亮的能灼伤人的眼睛。苏岑盯着张妈,情绪蓦地失控。 她毫无预兆的伸手推开了张妈,挥舞着双臂冲二个搬运工嘶吼出声:“放下,放下,把床给我放下。” 二个身穿灰色工装的搬运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像看神经病一样的看着苏岑。 二人都僵持着,没松手。苏岑见状,一步跨过去攥住了一个人的手腕,想要硬掰开他的手。 其实这件事跟着二个无辜的搬运工没什么关系,本质更不是扔她一张床这么简单。 但她现在就是钻进了思维的死胡同。她一定得留下这张床。似乎留下了这张床就能保住她在这个家的一席之地。 所以她发了疯的去抠这搬运工的手。用指甲狠狠掐近他的肉里去。 搬运工被她抠疼了也抠烦了,腰一弯把床放了下来。 ‘砰’的一声闷响后,苏颜从主屋里走出来了。 “耶,你回来了?” 每个人看到苏岑都是这句话开头。就好像这个世界上,除了她苏岑自己之外,所有人都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苏颜今天穿着丝质的七分袖收腰连衣裙。正红色,像火焰的颜色,也像血的颜色。 她平时并不喜欢穿这种颜色,今天仿佛是为了应景。 应什么景?从眼下的情形来看,自然是应苏岑被赶出家门这个景。对于苏颜来说,这是个值得普天同庆的日子。 在过去的日子里,苏颜就不止一次的说过这样的话。 你滚,滚出这个家。 现在好了,终于等到有一天她能亲手扔掉她的东西了。确实值得庆祝。 很多时候,苏岑都不明白苏颜为什么从小就不喜欢自己。她们明明是同父同母,一个娘胎里爬出来的,她怎么就这么恨自己呢? 苏岑呆呆的盯着苏颜那一身红,脑子里浮现出自己身上那一片淤红印记。疼痛的记忆苏醒,她只觉得全身上下没有一块皮肤不痛的。 皮肤上的痛感急速蔓延,心尖一颤时,她朝苏颜扑了过去。 “苏颜,你说,你说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你故意把我骗到萧慕寒那去,到底是为什么,我哪得罪你了?还有那欠条是怎么回事?我的签名是不是你模仿的?” 她们二笔迹很像。这个家里,除了苏颜,没人能临摹她的笔迹临摹的这么像。 苏岑揪着苏颜的衣领,语气沉痛的连声质问。苏颜还没说什么,陆风先奔了过来。 “小岑,你放开颜颜。” 语声未落,他的手就硬生生的掰开了苏岑的手。 旋即,他俊脸一沉,冲苏岑低低呵斥道:“你干什么?她是你姐姐,你这么凶干嘛?” “我凶?陆风,你可是我男朋友?你知不知道她对我做了什么?”苏岑不敢相信的看着陆风,抬手压在胸口处 那里……很疼!她的男朋友在她受了创伤之后,不是立即过来安慰她,而是第一时间护着那个设计陷害她的人。 天底下还有比这更滑稽的事情吗? 苏岑死死的盯着陆风,目光犀利的仿佛能直透他的心扉。 但是陆风却没有对视苏岑那双透视般的眼睛。他只是狠狠拽开了她的手,然后就扶着苏颜的胳膊,手始终没松开。 见苏岑瞪眼质问他,他才略露出了一点厌恶的表情道:“既然你这么说了。那也正好。有些话我早想跟你说了。” 稍稍停顿,他看了一眼苏颜,目光深情。脸再转过来,深情褪尽,只剩冷漠:“我们分手吧。我爱上颜颜了。而且,她是苏家正经的大小姐。身份上也更符合我。你的身份,我接受不了,我父母更接受不了。” 她的身份?她什么身份?苏岑愣怔,恍惚中只觉得眼前有一大团漆黑的迷雾正在朝她涌来。 正文 第10章苏岑你别装了 苏岑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陆风。陆风却似乎多看她一眼都觉得难受。 话说完,他立即牵起了苏颜的手,柔声道:“外面太阳大,我们进去吧。不必理会她。” 苏岑看着陆风满目鄙夷的扫她一眼,又看着他紧紧牵着苏颜的手转身,最后看见苏颜得意的朝她挑眉轻笑。 都说男人翻脸比翻书快,今天她总算亲眼见识了。几天前,陆风还搂着她说尽甜言蜜语,如今他怀里的女人就变成了她的姐姐。 他说,这个女人才是苏家正经的大小姐。 那她呢?她算什么? 苏岑不顾一切的冲过去,拽住了陆风的衣袖。 “陆风,你说清楚。什么叫我的身份你接受不了?我是什么身份,你说?” 惊恐焦急之下,她的声音凄厉颤抖,整个人都在止不住的颤栗,唯有那只手还倔强的紧攥着陆风的衣服不肯松开。 陆风眉心川子更加深刻,眼中鄙夷也愈发的浓烈。他几乎没多想的伸手攥住了苏岑的手腕,狠狠掰开,甩开…… “苏岑,你别装了。事到如今再装还有什么意思?你什么身份你自己不知道?要不是颜颜提醒我,我差点被你骗了。你这样的女人,真是令人恶心。” 为了表示自己的厌恶,陆风咬重了恶心二个字。那咬牙切齿的模样,仿佛她是他的宿世仇敌。 一夜夫妻百日恩,他们虽然不是夫妻,可是在一起也甜甜蜜蜜一年了,这才三天的功夫,他竟如此厌弃她。 苏岑心疼的滴血,一双圆瞪的大眼中顿时涌出了泪水。 她很想揪住陆风的领子好好问问他为什么会如此薄情,为什么连辩解的机会都不给她就一脚将她踩进了泥土里,狠狠的蹂躏起来。 可她死劲咬了咬唇瓣之后,又将那些翻涌上心头的话压了下去,只将目光转向苏颜。 “你‘提醒’他什么了?姐姐,你告诉我,你在我‘男朋友’面前说我什么了?” 想到这二日的遭遇,想到眼前陆风的无情,苏岑的眼泪已经不受控制的滑了下来。 她盯着苏颜,平生第一次心里产生了恨意。 可是,任凭她脸上已经爬满了泪水,苏颜也没有半点的心疼和愧疚。 苏颜的眼中,迸出的只有冰冷嘲讽的轻芒,“苏岑,你这话问的就奇怪了。我会告诉陆风什么真相你真不知道吗?你瞒着外人你有个当小姐的亲妈就算了,怎么跟陆风还要撒谎?你这样不会祸害人家一辈子吗?” 语毕,她转向陆风,倏然又换了一副模样,略带内疚的柔声道:“对不起陆风,我不知道这么严重的事情她居然瞒着你,否则我应该早点告诉你才对。我妈妈当初也有不得已的苦衷才会把她当成亲生女儿养。她小时候就偷听我妈妈和爸爸的对话知道了这一点,瞒着别人也就算了,怎么还瞒着你?陆伯母那么看中身家清白的人要是知道了这个,恐怕会气坏了身子?哎……都怪我,没有早点提醒你。” 苏颜幽幽轻叹,小手揪着陆风衣服的下摆,‘难过自责’的垂下了眼帘。